我的替身男宠完本[古耽]—— by:倾思慕宇

作者:倾思慕宇  录入:12-21

封昱纶从梦中醒来,却看到梦中人正坐在他的身边,他笑了笑,想跟他说话,却发现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他被点了穴道。
沈画像个孩子似的对他笑了笑,然后扶着他坐起来,自己则盘腿坐在他身后,缓缓运功。
封昱纶突然害怕起来,他不怕沈画对自己做什么,他怕沈画伤害自己!
正这样想着,封昱纶感觉到沈画冰凉的手探上自己的后背,而那温暖纯阳的内功,正透过他的双手进入自己的身体,他,竟是把他的内功全都渡给了自己!
封昱纶想说话,可是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整整一个时辰过去,封昱纶感觉自己因为之前被废武功而堵塞的经脉已经完全被打开,身体也感觉很是轻松,微微提气,体内便有源源不断的力量。
将所有的内功传给封昱纶,沈画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吓人,他气喘着收回双手,却完全没有力气行动了,他把封昱纶重新放倒在床上,自己再也没有半点力气下床,索性便挨着他在床上躺好。
“反正我快死了,”沈画的声音无力,像一个七老八十的老人,“这身内功留着也是浪费,废你武功我很抱歉,这就当我对你的补偿吧。”
说完,沈画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封昱纶和沈画住在最大的那个帐篷,尹浔和薛唐住在另一个帐篷里,早饭过后,尹浔在帐篷里配药,这是他刚从镇上买回来的,薛唐在一边给他帮忙,说是帮忙捣乱还差不多,薛唐看了眼站在门口的封昱纶,非常不开心。
本来他和他的亲亲小浔住在这里隐居也是可以的,如果没有这个人三天两头添麻烦的话。
尹浔一边配着一边给封昱纶解释他的问题,“所谓废掉武功,是指破坏掉人的气海穴,这样不论如何修炼内功,都会从气海穴流走,就好像一个漏气的罐子,不管你往里面灌多少沙子,都会流出去,气海穴一旦被废,就再也练不了内功。”
作者有话要说: 剧透一下,我们家画画要死了
☆、所谓回光返照
尹浔一边配着一边给封昱纶解释他的问题,“所谓废掉武功,是指破坏掉人的气海穴,这样不论如何修炼内功,都会从气海穴流走,就好像一个漏气的罐子,不管你往里面灌多少沙子,都会流出去,气海穴一旦被废,就再也练不了内功。”
这些封昱纶还真不大懂,毕竟他师父教他的都是打败人杀人的法子,谁没事干教你废武功,可他怎么还能接受沈画的内功呢?不应该会流走吗?
“这是最简单的办法,当然还有比较复杂的办法,”尹浔道:“那就是不废掉气海穴,而是破坏一个人的八大经脉,使得他的经脉堵塞内功无法游走,再用内力催散,不过这种办法伤人伤几,废掉别人武功的同时自己也会受很严重的内伤,还是废气海穴简单点,使点劲,一指头就行了。”
所以,当年沈画就是用的第二种办法,破坏了他的八大经脉,虽然废了他的武功,却保住了他的气海穴?
他不禁掀开帘子看向帐外正在骑着羊的那个人。
沈画今天起得格外早,而且精神头格外好,双眼亮亮的,脸色也很是红润,整个人看起来生龙活虎的,完全没有刚刚武功尽失的模样。
封昱纶联想到自己刚失去武功的时候,床都下不来,哪能这么欢蹦乱跳的。
他突然想到了四个字——回光返照。
薛唐不知何时凑了过来,也盯着沈画瞧了半天,突然道:“你猜的没错。”
封昱纶错愕地看向他。
“沈画就是回光返照。”薛唐道,他虽然没有尹浔的医术,可好歹跟了他几十年了,皮毛总是懂些的。
封昱纶狠狠僵住。
“好好珍惜吧。”薛唐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跟尹浔使了个眼色,尹浔点点头,跟着他一起出了帐篷。
封昱纶知道,他们是在给他和沈画制造机会独处。
封昱纶顿了顿,尽量调整了下脸上的表情,挤出一丝笑容,去找骑羊的沈画。
沈画今天的精神的确是好,见到封昱纶便笑了笑,“封昱纶,我们去放羊吧。”
封昱纶点点头,然后打开羊圈,把所有的羊全都放了出来,往山上赶去。
封昱纶居然在这住了几个月,可是对于赶羊是一窍不通,把羊赶得四分五散,可是沈画却是很娴熟的样子,羊群有秩序地奔着一个方向走。
见状沈画哈哈大笑起来,这是封昱纶第一次见他笑得这么开心,以前不论他多开心,永远都是微微一笑笑不露齿,可是今天,竟笑得如此开怀。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赶羊是需要技巧的,”沈画得意道:“我从小的梦想,就是可以在山间隐居,去他的天一山庄去他的武林盟主,我只管我自己的,我会娶妻、生子,养上几十只羊,等羊长大了下崽了,就把成羊卖掉,春天还可以卖羊绒,养活我们一家三口绝对没问题,为此我还专门去跟城西的张大爷去学放羊呢。”
封昱纶痴痴地看着沈画,觉得这样的沈画格外迷人。
“哦对了,我们一定要在北方隐居,倒不是南方不好,只是我从小在南方长大,见惯了江南水乡,很是憧憬北方的四季分明,还有北方的雪,”说着,沈画的表情有些委屈,“你不知道,我长这么大才见过两次雪,而且都是刚下完就化了,我想堆个雪人都没机会。”
“没关系,我陪着你,”封昱纶上前握住他的手,“北方每年都会下雪的。”
“是吗?”沈画扁着嘴巴抬头看了眼天空,“可是都十二月份了,怎么还不下雪?”
“每年的天气不一样,但是一定会下的。”封昱纶安慰道。
沈画哀怨地叹了口气,“我怕我等不到啊。”
封昱纶一愣,可是转眼又看到沈画无所谓地笑笑,好似完全不在乎的模样。
“对了,封昱纶,你好像在这呆了好久了,不用去看看楼子婴吗?他那个小随从好像挺喜欢他的,你再不回去,当心你的小师弟被那个阿布抢走了。”沈画道,他说的语气平常,好似只是朋友间的调侃,不带半分醋意。
封昱纶眼睛低了低,“没关系,阿布会把他照顾好的,阿布一直都把他照顾的很好,我不担心。”
“唉,可我不放心啊,”沈画突然幽幽地叹了口气,一边给羊顺着毛一边说道:“书儿该怎么办呢?我不想书儿走上我的路,想让他可以自由地追求自己心中所爱,所以我把他保护得太好了,反而让他太过单纯,怎么担得起天一山庄呢?江湖险恶,各门派虎视眈眈,他该怎么办……”
封昱纶不说话,他从不关心天一山庄,也不关心谁是武林盟主,更不关心沈书,现在却不得不承认,他关心沈画,他只关心沈画。
“封昱纶,你有没有什么偶像或者佩服的人?”沈画问。
封昱纶想了想,道:“有,我爹,他曾经是家族的少主人,英俊聪明,武功卓然,家族的继承人非他莫属,可他爱上了我娘,因为我娘是西域人,家族是不会允许我爹娶一个毫无背景的外族女子的,所以我爹毅然决然地放弃了家族继承人的位置,跟着我娘远赴西域,至死都没有回过家一次。”
听完沈画的眼睛亮晶晶的,一脸的惊喜,“你爹还是个痴情种子啊!为了情爱家族都不要了,厉害!”沈画是真的佩服,毕竟江山美人,大多数人都会选择江山,即使少数人选择了美人,日后也会被生活打败,所谓的情爱也会在争吵中渐渐淡去,可他爹竟然至死不渝!
封昱纶笑了笑,“那你呢?你最佩服的人是谁?你爹吗?”
“我爹固然值得钦佩,可他活得太累,他为了天一山庄为了整个江湖,几乎牺牲了所能牺牲的一切,所以我最佩服的人不是他。”沈画道。
“那是谁?”封昱纶好奇。
“连珏。”
封昱纶脸立马耷拉下来了,合着千防万防,什么南宫铭都是扯淡,连珏才是真16 正的情敌啊。
“我自问淡泊名利,可是名利却从未进过连珏的心里,我的梦想是去北方隐居,他甚至连梦想都没有,给他名他就受着,不给他他也不稀罕,你知道吗?他第一次见我时才十一岁,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喜欢沈书’,然而第二天他就跟他爹坦白,长大了要娶书儿过门,书儿不嫁他就入赘,那时候我觉得他好厉害,男子之爱惊世骇俗,他才那么小,就敢于承认。”
提到他,沈画眼睛里都散发着异样的光芒,看得封昱纶一肚子气。
“如果六年前没有发生我爹的事,我原本是打算在武林大会上故意输给他,让他当武林盟主,然后我来北方放羊来着,可惜……”可惜沈盟主死了,为了天一山庄的百年声誉,他必须扛起来。
“其实我也很厉害的,我十几岁的时候也跟子婴表白了!”封昱纶愤愤道。
沈画瞥了他一样,赶着羊走了。
额,他的原意是想告诉沈画,自己也是个敢于出柜的真汉子,但是好像起反作用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没开玩笑,我们家画画真的会死,我看到有评论让画画重生……是不是最近锦绣未央看多了?哈哈反正我在追,不过表示电视剧没小说好看~~不过本文纯属言情,没有重生没有穿越~~~
☆、沈画之死
额,他的原意是想告诉沈画,自己也是个敢于出柜的真汉子,但是好像起反作用了……
封昱纶忙着追上去,但好在沈画似乎并没有在意,只是一边放羊一边望天,嘴里嘟囔着什么时候下雪。
然而不管沈画怎么嘟囔,老天爷就是不给面子,就是不下雪,而且天气还挺好,貌似近几天都不会下雪了。
尹浔和薛唐今晚没回来,今天只有他们两个人,对于今天没下雪沈画很是不高兴,羊也不管了,跺着脚就回帐篷了,只能封昱纶自行把羊赶进羊群,奈何羊实在是不配合,他赶了好久才终于把所有羊都赶进去了,忙着进了帐篷。
沈画已经上床睡觉去了,封昱纶轻笑着摇了摇头,洗漱之后,去了屏风后的榻上休息。
“封昱纶。”沈画突然出声。
“嗯?”封昱纶隔着屏风看向他的方向。
“明天早点叫我起床,我要去镇上买棉花,老天爷不下雪我就自己造一场雪!”沈画说得孩子气。
封昱纶宠溺一笑,却还是应了,“好,那你早点睡。”
“嗯。”沈画心满意足了。
封昱纶隔着屏风看了他许久,听着他渐渐平缓的呼吸,笑了笑,闭上眼睛。
因为沈画时常半夜发病,所以封昱纶一直不敢熟睡,一点风吹草动都会醒来,半夜,他睡正睡着,突然感觉帐外的风声很是呼啸,还有什么细碎的声音,一下子醒了过来。
白天天气还好好的,夜里风怎么这么大?封昱纶担心风会吹进来,起身到门口,打算把帘子扣得紧一些,免得风从缝隙跑进来,让沈画着凉。
封昱纶刚走到门口,突然被外面的白光晃了下眼,他定睛看去,才发现外面竟下起雪来,而且这雪格外大,真真的鹅毛大雪,飘荡着夜空中,宛如朵朵白花,格外好看,地上也已经形成薄薄的一层。
封昱纶一喜,忙着叫道:“沈画!沈画!”
沈画睡得熟,没听见。
封昱纶跑到沈画的床边,轻轻摇他的身体,惊喜道:“沈画,沈画,快起床了,下雪了,你不是一直想看雪吗?下雪了。”
沈画毫无反应。
“沈画,不要赖床,真的下雪了,快看啊。”封昱纶使劲摇了摇。
沈画依旧毫无反应。
封昱纶还想继续摇,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手一下子缩了回来,瞪大着眼睛看着沈画。
白天沈画的脸色还很是红润,可是现在,他的脸色很白,不是苍白,就是那种纯白,脸色、唇色,都是纯白,白如外面的雪花。
他的眼睛轻轻闭着,嘴巴微合,甚至带着淡淡的笑容,明明是做了好梦的模样。
可是他的胸膛却没有半点起伏,鼻下也没有半点呼吸……
封昱纶颤抖地收回手,突然一把抓住沈画的手,他咽着口水,许久没有说出一个字。
又过了许久,封昱纶僵硬地转过头,帐篷的门帘被风得飞扬,他刚才没有把帘子扣上,现在冷风吹了进来,将帐内吹得同外面一样的温度。
风刮在脸上,生疼。
“画画,下雪了……”
“画画,你到底对我有没有……”
“下雪了……”
“画画……”
封昱纶觉得脸格外疼,忍不住伸手去摸,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遇风成冰,凝结在脸上……
画画,下雪了,北方的雪,不会融化的雪,可以堆雪人的雪……
这夜雪下得很大很大,足足有半尺厚,一脚踏进去雪漫到脚腕,外面已经天地一色,可是雪仍旧下着,大雪飞扬。
尹浔和薛唐回来的时候,封昱纶搂着沈画坐在帐篷门口的大石上,封昱纶只穿了件单衣,可是沈画的身上却披了件银色的狐皮斗篷,两人不知坐了多久,身上积了厚厚的落雪,沈画闭着眼睛祥和地靠在封昱纶的肩膀上,虽然脸色苍白,却是嘴角带笑,而封昱纶则是睁着眼睛怔怔地看着远方,他的目光空散没有焦点,不知道他具体在看什么。
许久,封昱纶突然动了下,像是怕沈画觉得冷,他把斗篷给他紧了紧,又摸了摸他的脸,这才露出一个踏实的笑容,继续抬头看着远方。
薛唐看了眼尹浔,然后朝封昱纶走过来,道:“穿这样少,不冷么。”
封昱纶这才回过神来,看向薛唐,“对啊,这么大雪,沈画肯定会觉得冷的,我再去拿个斗篷。”说着,他把让沈画靠着旁边的大石,自己起身就要进帐篷。
薛唐拽住他,“我说的是你。”他只穿了件白色中衣,外袍都没穿。
“我?我不冷啊,”封昱纶摸摸自己的脸,轻笑了下,“我还觉得挺热呢。”
薛唐这才注意到封昱纶的脸色,的确是绯红非常,这冰天雪地的,他只穿一件中衣,怎么还能脸红成这样?
“封昱纶,你在发烧啊。”薛唐道。
“有吗?”封昱纶随口说了句,然后重新坐回沈画的身边,让他继续靠着自己的肩膀,然后握住他的手,亲昵地在沈画的耳边说道:“沈画,我的手暖不暖?你看看你,手怎么这么冰。”他说着,把沈画的手凑到嘴边,温柔地哈着气。
沈画却是不可能有半点反应了。
面对这样的封昱纶,薛唐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回头求助于尹浔。
尹浔走过来,从他回来见到沈画的第一眼起他就知道,沈画死了,已经死了。
“这场雪不知道要下多久,如此天寒地冻,尸身应该能保一个月不腐吧。”尹浔道。
“你在说什么?哪里来的尸身?”封昱纶不满地看着尹浔,“别当着沈画的面说这些,他会多想的。”
“封昱纶,沈画已经死了。”尹浔冷冷地吐出事实。
“你胡说什么!”封昱纶有些微怒,“他明明好好地在这跟我赏着雪,只是累了休息会儿,你怎么能说他死了!”
尹浔冷笑了下,眼底冰冷一片,“你既对他有情,他活着的时候你何不好好珍惜,如今他死了你倒不肯面对现实了。”
封昱纶一愣,下意识道:“谁说我对他有情,我们明明仇深似海,他爱的人不是我,我爱的人也不是他。”
尹浔看着他。
像是怕他不信,封昱纶忙道:“真的,我喜欢我师弟,他叫楼子婴。”
“这样么,”尹浔道:“那你把他的尸体交给我吧,我带他回天一山庄,快马加鞭七天应该到了,只是不知道南方温暖,这尸体会不会发臭。”他朝沈画伸出手。
封昱纶忙带着沈画闪出去老远,惊恐地看着他。
尹浔讪讪地收回手,“或者我修书一封,让沈书过来接人也是可以的。”
“尹浔你到底在胡说什么,”封昱纶困惑地看着他,“沈画只是睡着了,他最喜欢雪了,这雪他还没看完,等雪停了,我们还要堆雪人,然后在这里隐居,钓钓鱼、打打猎、放放羊,沈画最喜欢放羊了……”
封昱纶指向羊圈,想让他们看看这羊被沈画养得有多肥,却发现羊圈里的羊不知何时都死了,身体僵硬,眼睛不必,分明是冻死的。
封昱纶愣了许久,身体犹如雷劈般僵住,脚下一软倒在了雪地中,沈画随着他一起摔倒在了地上,封昱纶吓得连忙去扶沈画,却看到从沈画雪白的衣襟间似乎露出一抹暗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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