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之间哪还用说‘谢谢’,这以后的每一天都将会是开心的!”幕晨雪靠坐在南宫书墨的怀中。过了今夜,她就十四了,明年后她也要行及笄礼是个大人了。按照南宫书墨的意思,是打算在她行过及笄礼后就娶她进门,两人以后有的是机会在一起,这样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得妻幕晨雪,我南宫书墨此生足已!”南宫书墨很少讲些甜言蜜语,可每一次的表白,都足以撼动幕晨雪的心。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见子时将近,这才进内院去给老夫人和娘亲拜年。
收了压岁钱,吃了团圆饺子,九哥儿年纪小就先去睡了。幕晨雪和南宫书墨难得有机会聚在一起,所以两人又回了书房,可人还没等坐稳,就听窗外突然传来阻吓之声,“来者何人?”
幕晨雪一脸不安的看向南宫书墨,这个时辰有人夜闯府第,不是来打劫的,就只能有一种可能。
南宫书墨心里也是一紧,朝幕晨雪轻摇了一下头,“这是我与他的命,终究是逃不过的。既然他这个时辰来,想来也是做好与我相见的准备了!”拍了拍幕晨雪的手,这才朝屋外喊了一声。
“来客请进,虽说漏夜薄茶,可也不能拒客于门外!”南宫书墨出声,风五和宝如这才将手中的剑收了起来。朝屋顶上的三人抱拳行礼,将书房的门推开,朝三人做了个请的姿势。
来人正是郡王爷南宫勋,天刚黑那会儿,他就得了消息,知道二弟带人进了幕府。可都过了子时,仍不见人出来。心里难免紧张,这才带了人连夜赶了过来。可真的听到二弟的声音从幕晨雪的书房中传来时,他又有些却步。
如果这一刻他们兄弟将这层早已薄如纸的面纱揭开,三人以后要如何相处?他与二弟本就46 如履薄冰的兄弟情,是否还能延续。会不会让三人的关系更加的复杂。南宫勋越想心里越矛盾,看着那敞开的书房门,不知要如何是好?
流云和隐雾一眼就认出了风五,而对于书房内传出的声音也不陌生。看着如此举棋不定的主子,心里也在为其紧张甚至是难过。可他们只是属下,不能替主子拿主意,所以只能站在一边守护着。
南宫书墨和幕晨雪坐在桌边静静的等着,既然做好了要面对的准备,两人反而不那么紧张,甚至还有一种释然之感。
南宫勋并没有犹豫太久,带着侍卫从屋顶跳了下来。风五和宝如给郡王爷行了一礼,但并没有说话,只是将门全都打开,将人迎了进去。刚还只有两个人的书房,这一下子就多了五个人。
“宝如,给郡王爷和两位侍卫上茶。这天冷夜凉的,先喝杯热茶暖暖!”幕晨雪就像是往常一样招呼客人,脸上表情泰然的看不出一丝波动。她的镇定倒是化解了南宫勋和南宫书墨相见的尴尬。
“兄长请坐!”南宫书墨起身行礼,招呼南宫勋入座。三人坐于桌前,都没有再开口。
宝如上了茶后退去了一边。只有南宫勋端茶喝了一口,流云和隐雾仍是一脸的紧张,当初二少爷隐藏了自己的实力,使得隐雾败在二少爷和风五手下。如今身份被郡王爷揭穿,屋里又多出一个宝如,还有隐于暗中的护卫,若真动起手来,他们只怕没办法保护主子的安全。
“你二人无需紧张,只要兄长一天还认我这个弟弟,我便绝不会对兄长出手!”南宫书墨看了隐雾一眼,转头去看南宫勋。
“二弟瞒得为兄好苦啊!”南宫勋叹了口气,如果早在认识幕晨雪当初,他就知二弟的身份,也许就不会如此被动。可他又能怪谁,如果不是母亲逼迫,二弟又何至于此。因果循环一切都是天意。
“我虽身不由己,可弟愧对兄长多年来的关怀!”南宫书墨是恨庆王妃,可对于隐瞒了南宫勋这么多年,让他担心了这么多年,心里多少还是会觉得愧疚。
“你无病无痛,我也可以安心了!”既然要面对,既然已经将话说开,南宫勋心里倒也轻松了一分。
“二弟,你与幕小姐机缘巧合相识于前,可为兄的心意,就算是我未言明,想来你已知晓。既然今日我们都不愿再相瞒与彼此,那有些话为兄也想当面讲出来!”南宫勋并没有看向幕晨雪,而是一脸坚定的看着弟弟的双眼。
南宫书墨也是一样。兄长坚定,他比兄长更加的坚定,因为比起位高权重拥有一切的兄长,他可以说是一无所有。所以只有幕晨雪,他是绝对不会让与他人的。
☆、第二百一十一章,情深难舍
因为得到了庆王爷的允准,二少爷南宫书墨不用回庆王府过年。所以与幕晨雪商量后,第一次和幕晨雪的家人一起过了个团圆年。除夕夜子时过后,二人仍无睡意,刚来到外院书房打算秉烛夜谈,就被漏夜赶来的郡王爷南宫勋,给堵在了外院书房中。
这是三个人第一次面对面坐下。终于还是到了彼此要摊牌的时候。南宫书墨一脸坚定的回看向兄长,“兄长有话但说无妨!”
南宫勋苦笑了一下,二弟态度如此坚定,必是胸有成竹,足见幕小姐对其用情之深。那自己在幕小姐眼中又算什么?难道他真的只能做她的朋友。可他不甘心,也不愿什么都不做就这么放弃。他心里明白,若是真能这么轻易的就放下,他也不会跑这一趟了。
“二弟,为兄自从第一次见幕小姐时,就起了惜才之心,之后多番相处下来,更是被其机智灵敏所吸引。为兄不想瞒你,如今我心里的这份情早已不同,就算幕小姐已是待嫁之人,可我仍放不下!”南宫勋表情严肃,甚至带着一丝的恳求,像是在请求南宫书墨的退出。可他心里明白,二弟和他一样,心中都有着独属于自己的那一份执着,绝不可能因为一些原因几句话,就轻言放弃。
“多谢兄长的坦诚,弟也不瞒兄长,我心中只有雪妹,更不愿委屈了她,所以我必会倾尽所有,娶其为妻!”南宫书墨脸上也没有笑意,无论兄长是何态度,他都不会放弃幕晨雪。因为她早已不是他的命,而是他的灵魂,他能坚持生活下去的希望。
南宫勋看着眼前已没有病容的二弟,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在他背后,需要他保护的那抹身影。此时的二弟就像一个真正的男人,一个顶天立地可以撑起一门府第的当家人。
原来他的对手如此之强,强到令他胆战心惊,强的令他想忽视都难。南宫勋叹了口气,“嗨!”这才转头看了一眼静坐在一旁的幕晨雪,见她侧着头望着窗外,就像是幅画像一样。
“二弟,你我多年兄弟,不论幕小姐最后选择的是谁,我希望到死,我们仍可以作兄弟!”这个看似未知的结局,其实早已水落石出,所以南宫勋嘴上不愿承认,可心里已然明白。所以万般无奈下,他选择为他们的这份亲情留条退路。
“我还是那句话,只要兄长仍把我当兄弟,我心亦不变!”南宫书墨也是这个意思,并不是因为他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娶到幕晨雪,而是他除了在乎幕晨雪,也很在乎与南宫勋的这份兄弟情。
兄弟两个算是达成了一**识一份默契,幕晨雪这才转过头看了二人一眼,男人间的较量,往往不需要女人的裁决,她只要安静的等着就好,所以她选择了沉默。
三个人又相对无言的坐了一会儿,幕晨雪这才起身,从书架上摸出两个锦盒,一个递到了南宫勋的面前,“博学上午派人送来的药材,我甚为喜欢,这份回礼虽比不得那一车名贵的药材,可也是我自己设计的,全当是份心意吧!”又顺手将第二个锦盒推到了南宫书墨的面前,可却并未对南宫书墨说什么,只是朝他笑了一下。
她和南宫书墨之间是情人,不是朋友,所以有些话不用多说。南宫书墨会心一笑,有时候这不说比说更暖人心。南宫勋只当没看见,微笑着将锦盒接过轻轻的打开,锦盒内放着一块雕刻成盘龙形态的岫岩老玉做成的玉佩。色泽深绿而龙口中的龙珠却成白色点缀其间,若是换作平时,这样的玉算是略有瑕疵,可因为雕工精美,构图恰当,反而成了点精之作。
南宫勋原对这份回礼并没有报太大的希望,可打开锦盒的那一刹那,已是眼前一亮,细看之下更是爱不释手不愿放下。而玉佩上的流苏用双色络子线打成了一个节,上面赫然是个“安”字。
惊喜的抬头去看幕晨雪,见她也正看过来,“晨雪,这玉佩上的流苏可是你亲手打的?”
“是,这叫‘平安节’,希望可以保博学平安一生?”幕晨雪并没有回避这个问题,她觉得这是她对南宫勋的一种感谢。感谢他对自己用情之深,毕竟被爱总是幸福的,而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却是痛苦的。
南宫书墨心里多少有些吃味,可还没等他表现在脸上,手上一暖。只见幕晨雪从桌下将手轻放在他的手背之上,朝他点头微笑,只这一个动作,他哪还用再去多想别的,心里小小的不自在荡然无存。
南宫书墨并没有打开自己的锦盒,而是顺手放进了怀中,他相信自己得到的东西,一定比兄长的要好,既然他还在乎这份兄弟情,就没有必要刺激兄长。三个人又聊了一会儿,天色渐明,南宫勋是偷跑出来的,不得不离开。
幕晨雪起身送客,走到府门口,南宫勋突然转身将幕晨雪抱入怀中,“晨雪,你的心给了谁都不要紧,我相信只要你肯给我机会,我一定是那个可以给你幸福的人!”
幕晨雪轻轻的推了推南宫勋,从他的怀中退开,“博学,女人都是很傻的,她们认定了一个男人,就算是有更好的人在身边,也会被她们忽略。所以不要再为我做什么了!”以前,幕晨雪不愿将话讲的这么直白,是不愿南宫勋去查南宫书墨,可如今不同了,既然他们兄弟彼此坦诚以对,那她也没什么好顾忌的。
“我爱你,所以我不会放弃的!”南宫勋深深的看了幕晨雪一眼,撂下一句话就带着流云和隐雾离开了。
等人走远了,幕晨雪这才关了院门又进了书房,南宫书墨一直坐在桌旁等着她回来。
“雪妹,虽说我已和兄长将话讲明,可他不会轻易放弃的。不过这样也好,以后我们相见,也不用再对他有所隐瞒了!”南宫书墨一边将怀中的锦盒摸了出来,一边和幕晨雪聊了起来。
“只怕到头来,受伤的还是他!”幕晨雪深吸一口气,越是不想伤害,越是会伤害,人总是生活在矛盾之中。
“竟然是墨玉?”南宫书墨将锦盒打开,里面放着的竟然是一块漆黑如墨的盘龙玉佩。
☆、第二百一十二章,浓情蜜意
郡王爷南宫勋和南宫书墨在幕晨雪的书房内相见。南宫书墨抱着被庆王妃发现的危险而与兄长坦诚相见,也是不想将三人的关系再隐瞒下去。好在南宫勋也很在乎他这个弟弟,所以这次相见有惊无险。
幕晨雪将自己亲手准备的礼物送给兄弟二人,送给南宫勋的是系着平安结,用岫岩老玉雕成的盘龙玉佩。而送给南宫书墨的竟然是一块墨玉,虽说雕工样式都一样,可墨玉通常都作为贡品,民间很少流传。
南宫书墨将玉佩小心取出,放在手心里仔细端详。幕晨雪微笑的看着他,当初她也是机缘巧合,本来是打算从一个商人那里,买一块和田原石,却不想打磨抛光后才发现,是一块难得的墨玉。她这也算是捡到宝了吧。
“意外所得,觉得将其做成玉佩,一定很适合风大哥!”幕晨雪讲的淡然,可南宫书墨的心里却不是这么想,要知这么一大块的墨雨,雕工又如此精美,放在世面上,那可是万金难求的。幕晨雪家底不丰,却能将如此珍贵之物送与他,可见在她心中,他南宫书墨才是最重要的。
高兴的一把拉起幕晨雪的手,激动的不知说些什么才好。男人在乎一个女人,就会变得不知所措,更何况南宫书墨已将幕晨雪刻进了灵魂里,平时两人就不太多话,这会儿更不知要说些什么好了。
看着眼前冒着傻气爱着自己的男人,幕晨雪不由得笑出了声,“呵呵!”见南宫书墨有些别扭的红着一张脸,这才收起笑声,反手将他的手握住,“风大哥,你在乎我,就像我在乎你一样。未来的路无论艰难险阻,我都愿与你执手前行!”
幕晨雪的每一句话都暖着南宫书墨的心,他将玉佩收好,这才从身上也摸出一个锦盒。装的是一对满堂红的鸡血玉石做成的手镯。
玉色鲜红欲滴,玉质通透,是难得的极品。南宫书墨将玉镯取出,亲手为幕晨雪戴上。
“好漂亮!”比起这些饰物,幕晨雪更喜欢黄白之物。也许是自小就穷惯了,所以她更看重于银钱。可她也是女人,接到来自心上人这样的礼物,自然也是满心的欢喜。可她不会像一般的女人那样娇柔做作,装什么淑女矜持,而是心里喜欢就会直接表现在脸上。反而正是因为她的单纯坦承,才是南宫兄弟最为珍惜的。
这一夜两个人的心贴的更近,其实不论他们之间是否横着南宫勋,早在南宫书墨将四海当铺的信物交给幕晨雪的那一刻开始,她们的感情就早已牢不可破了。
第二天一早,南宫书墨向老夫人和程姨娘辞行后,这才回到王府别院,将幕晨雪送他的玉佩挂于脖颈间。风五也在替主子高兴。昨天主子不顾危险,坚持和郡王爷摊牌,他本还有所担心。
可今日一早,仍不见庆王妃有所动作,就知郡王爷并没有将此事告诉庆王妃,这样主子在郡王爷面前不用再有所隐瞒,又能得幕小姐真心,如此甚好。
其实南宫勋自己也很矛盾,二弟如此隐藏自己,虽说是为了逃避自己的母亲,可只怕还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身为亲儿,他理应提醒母亲。可为了弟弟的安全,他却不能说不敢说。
直犹豫到晨光初露,这才净了个面,换了身衣裳准备跟着父亲一起去宗祠祭祖。因为一夜未睡,脸上难免略有疲惫之色。
郡王妃昨天等了一夜,都不见郡王爷回来,派了下人去打听,得知郡王爷守夜后一直呆在书房内,虽说心有不满,可一大早祭祖也不敢表现出来。只是酸酸的说上几句,本以为自己的撒娇会换来郡王爷的几分情面,可却没想南宫勋竟然连个正眼都没给她。气得连早饭都没吃就去给庆王妃请安去了。
南宫勋本就对自己这个新进门的继室不满,如今这般更是觉得此女气量狭小,眼光浅薄根本无法与幕晨雪相比。这人最怕是比较,特别是像南宫勋这种,心里的天秤早已失了平衡,又哪里真能称出谁好谁不好来。
初一过后,初二这天因为四姐儿要回来,幕晨雪只得和程姨娘又回到幕府。宝如一脸不解的看着坐在马车上,正在将手镯用布缠系于腕间的幕小姐,“幕小姐怎的将如此好看的手镯藏了起来?”
“正是因为它太名贵、太惹眼,所以才要藏起来!”幕府是个什么地方,她们任何一点儿的事情,都可能成为别人算计的筹码。她这才离府,就能佩戴这么好的手镯,就算是大夫人不计较,那个自私的父亲也不会放过她的。
宝如像是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对,还是藏起来好!”对于幕府那些极品,就连宝如有时都看不下去,更为幕小姐有这样的家人而感到难过。“你家主子那里也未必会比我好!”虽说南宫书墨如今住在王府别院,可哪里没有庆王妃的眼线,所以只怕日子过的也是如履薄冰,小心加着谨慎。
“等幕小姐嫁给主子,到时分府出来,这日子一定会越过越好的!”宝如觉得既然家族不能成为两个人的依靠,那不如分府出来。就像幕小姐这般,如今从幕府出来后,日子过的不知有多惬意。
“风大哥的处境与我又不同,我与幕府诸人之间没有什么血海深仇,所以只要离开幕府,过自己的日子就好。可风大哥却不能,如果离开庆王府,又如何去找证据报仇,所以就算是我嫁进王府,也不会急着让风大哥分府的!”宝如看的出,幕小姐是真的很爱主子,竟然连这些事都已为主子想到了,不由得会心一笑。
两辆马车驶近幕府,幕晨雪这才由宝如扶着从自己的车上下来,坐到了娘亲的马车上,她不喜欢几个人挤在一起,所以出门的时候赶了两辆马车。可幕府将近,为了不引人怀疑,所以只得改乘一辆马车回府。
四姐儿今天是拖着羸弱之躯,一个人回的幕府。庆王爷都允了庶子在别院养病,她这个儿媳,更不能强压着夫君陪她回娘家。这四姐儿自打成亲,幕府的亲戚就没见过南宫书墨,难免招来不少的目光和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