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们进城已晚,所以并未住进幕晨雪所在的客栈,怕惊扰到她。只是在其不远的一家客栈暂歇。第二天一早,幕晨雪先检查了一下南宫勋的伤势,确定无碍,这才吩咐流云起程。她有些担心南宫书墨,不知他为何到此时都未出现。
她人出城走了二个时辰,正在路边休息,就见宝如一脸担忧的从一旁走了过来,“小姐,属下奉命,不能透露主子的行踪,可主子昨日即已离开,到了这会儿仍未出现,属下实在是放心不下!”这一路幕晨雪刻意不去与郡王爷接触,宝如又担心主子,所以这才不顾主子的命令,将南宫书墨昨日即已进城之事,告诉了幕晨雪。
幕晨雪拉着宝如走到一旁,“你是说风大哥他昨天就进城了,那为何没来见我就离开了!”幕晨雪担心南宫书墨是不是对她有所误会,这才没有见上一面就离开了。
“小姐,您别误会,主子他是去追击响马了,而且昨天主子来的时候,您还在睡着,所以主子偷偷的见了您一面就带着人离开了!”
“什么?你说风大哥出城去追敌了,那些人训练有素,武功也都不弱,风大哥此去,只怕会有危险!”听说南宫书墨已经来了,幕晨雪是满心的欢喜。可又听说他竟然追敌而去,难免紧张着急。
“不行,我不能这么一走了之。你等等,我去和郡王爷说一声,我们留下来等风大哥!”幕晨雪一转身去找南宫勋,南宫书墨为了给自己报仇也好,为了什么其它的原因而去追敌也罢,她都不能就这样跟着南宫勋离开。
“博学,我还有些事需要留在昌平县城,暂时不跟你回蓟县了!”幕晨雪一脸的焦急,就算是未有所言明,南宫勋也能猜到,幕晨雪应该已知二弟来了。想来是放心不下,这才要选择留下。
☆、第二百三十二章,选择
南宫书墨出城去剿匪受了些轻伤后,连夜回到了昌平县城。而第二天还没等他来见幕晨雪,幕晨雪已随南宫勋离开了昌平城。好在宝如因为担心主子,所以违抗命令,将南宫书墨也来了昌平县城之事告诉了幕晨雪。
幕晨雪来找南宫勋商量,请他先行回蓟县,而自己则要留下来等南宫书墨。
“晨雪,你是想要留下来等二弟吗?我想二弟他许已经先一步回去了!”因为昨天的表白,今早一起来,幕晨雪就有意无意的躲着自己。南宫勋多少也会感觉到失落。可好在幕晨雪并没有留在昌平,而愿意随他回蓟县,他这心里才好过一些。可人还没等走出多远,幕晨雪却要坚持留下来,他自然是不愿的,所以并没有对幕晨雪道出实情。
幕晨雪以为南宫勋并不知南宫书墨已经来了昌平,所以也未言明,只是坚持要留下,“博学身上有伤,而且一连数日未能回府,只怕庆王爷会为你担心。所以先命手下人护送你回去,我一个人留在城中,又不出城,不会有事的!”无论南宫勋说什么,幕晨雪都坚持要留下来。
南宫勋自然不可能让她一个人留下,所以只得命令所有人再次返回昌平县城。并命令属下去寻找二弟的下落。
幕晨雪刚返回昌平县城,就带着宝如去寻人,路上巧遇出来买药的风五。“是风侍卫,我已听宝如说起,风大哥他人在哪里,是否安好?”
就连风五都以为幕小姐已经跟着郡王爷走了,所以他今天一早请了大夫为主子检查了伤势后,这才出来抓药。却不想幕小姐竟然会为了主子去而复返,也不顾郡王爷的人是否还在,就带着幕晨雪来见主子。
两人久未相见,心中除了对彼此的牵挂,更多的只有思念。南宫书墨一把将幕晨雪搂进怀中,不断的念着她的名字,“雪妹!雪妹!”
幕晨雪满脸的泪水,这一刻她什么都不愿去想,只想就这样抱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两个人再没说起过什么,只是相拥在客栈的房间里。
南宫勋派来的人尾随于后,但被风五拦在了房外,双方心照不宣,并没有马上交手。
幕晨雪不知自己哭了多久,直到心里的痛少了一分,这才将南宫书墨推开一些,上下打量着他,“风大哥,你受伤了!”这一打量,吓了她一跳。南宫书墨的手臂上赫然缠着绷带。
“一点儿皮外伤,不要紧的!都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害你跟着担惊受怕!”因为幕雨的死,让他与幕晨雪有了心结。又因为没能很好的保护幕晨雪,这才让她受了惊吓。南宫书墨恨自己的无能,更恨自己不能时刻的守在她的身边。
“不要什么错都往自己身上揽,我受惊是因为我任性。我心中有愧产生心魔,是我咎由自取。这一切都与风大哥无关。到是你,为了替我永绝后患,这才出城追敌而伤,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不是你!”幕晨雪小心的为南宫书墨检查着伤口,倒不是她信不过这里的大夫,实则是自己没有亲眼确认过,心里放不下。
“雪妹,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我们都不提起。以后我做事会更加小心,再不会做出让你难过之事!”幕晨雪也是这个意思,与其让幕雨的死成为二人之间的阻碍,不如放弃过去,一切向前看。
“好,我们都不去回想过去,只看现在和将来!”幕晨雪又给南宫书墨重新上了药包扎好,这才一脸幸福的看向他。她不要去想幕雨,不要去想南宫勋,她只愿去想眼前的这个男人。幸福是短暂的,如果她再不珍惜,也许她与南宫书墨的缘份就要断了。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幕晨雪这才命宝如带信给南宫勋,她要留下来照顾南宫书墨,暂时不打算回去。
南宫勋读着幕晨雪写的亲笔信,心里很是受伤,“她终究还是选择了二弟!”
流云眼看着主子被情所困,因情而伤,气愤之下竟然提出想要去解决了二少爷。“不可,我与他是兄弟,哪怕我们爱着同一个女人,他从未因幕小姐而对我出手,我亦不能断了这份兄弟之情。更何况还是二弟认识幕小姐在先,是我晚了一步!”南宫勋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去伤害自己的兄弟,哪怕这个女人是自己的最爱,他也做不出来。
只是如今他已放不下了,哪怕是幕晨雪选了二弟,哪怕是她嫁给了他,他也会依然的爱着她。如果说人都有劣根性,往往越是得不到的,才越是最好的,最为珍惜的。南宫勋如今就已深陷困局之中而无法自拔。
流云和隐雾只得陪着主子在昌平县城多留一天,第二天一早,赶着马车出城回蓟县。南宫书墨并没有来见兄长,这个时候他们还是不见为好。倒是幕晨雪一早就来为南宫勋看过伤,亲自送他出城。毕竟这人是因为救自己而伤,她就算是再躲再避,也不可能对其视而不见。
送走了南宫勋,幕晨雪也和南宫书墨尾随其后出城,她出来也有些时日了,就算不怕娘亲和外婆担心,她也要为南宫书墨着想。毕竟庆王妃一计不成,许还有后招。她不能自私的只为了自己,而最后再让南宫兄弟为自己而伤。
二拔人一前一后赶回蓟县。程姨娘和51 老夫人在府中,早就等的心急如焚,如果不是当初幕晨雪留有书信,只怕这会儿连她们也会追出城外。
见是风先生平安将幕晨雪送了回来,二人都很感激,可碍于身份礼教,不能将人留下,只得备了份礼交给南宫书墨,这才送他离开。
“五姐儿,以后万不可再私溜出府,要知这女儿家最重要的就是名节,万一让庆王府的人知道,还不知会闹成什么样子呢!”程姨娘语重心长的劝着女儿。老夫人也在一旁帮腔。
“是啊,你娘亲说的对,你与那庆王府的二少爷有婚约在先,若是再和那姓风的男子有所瓜葛,总归是不好!”
幕晨雪只是笑而不语,外婆和娘亲的担心她也明白。只不过当时心里堵的难受,这才选择了逃避。不过经此一事,她也想开了,以后再不会发生这样的事。见女儿再三保证,程姨娘这才放心,老夫人看外孙女出了趟门精神倒是比走之前要好,也不再多说,只吩咐银环多做些好吃的。她觉得孙女离开这些天,精神虽变好了,可看着好像又瘦了。
☆、第二百三十三章,质问
幕晨雪从宝如那里知道了南宫书墨为了自己而去剿匪,心里担心不愿陪南宫勋回去,而选择留了下来。
二人终于在昌平县城见面,尽释前嫌的两人再一次走到了一起。幕晨雪陪着南宫书墨回了蓟县,难免被外婆和娘亲责备。可好在二人都是因为担心她,所以见她能平安回来,只略叮嘱了两句,也就没有再深究。
幕晨雪离府之事,幕府中人并无人知晓。而郡王爷一回府,就去见了母亲庆王妃。
“勋儿,你此次出府去县外巡视,到是比往常迟了数日方回。可是在外面遇到了什么事?”庆王妃还没有得到消息,所以并不知幕晨雪已安然回府。只是担心儿子此行之安危,所以才会有此一问。
“母亲,儿子有一事不明,还请母亲赐教!”以前无论母亲做了任何事,南宫勋都不会来质问于她,可是如今却是不同。这关系着幕晨雪的生死,所以有些话他还是要说要问的。
“不知勋儿遇到了何事?”庆王妃只觉得儿子今天有些不同,可她尚不知她所做的那些事早已东窗事发。
“母亲为何要收买匪类,强取幕五小姐之性命。儿子以前就说过,我与那幕五小姐不过是一面之缘,并无接触,母亲这般草菅人命,岂不是要陷我于不仁不义!”南宫勋抬眼直视母亲,他在告诉她,他已知道了一切。
庆王妃这才惊觉事情败露,可儿子为了区区一介庶女,而来质问于她,要说儿子心中没有此女,她怎么都不会相信的。
“勋儿,此女不祥,母亲这么做,也都是为了你好!”庆王妃爱子心切,可她还是太低估了儿子对幕晨雪的爱。
“母亲,此次若非儿子无意中救了那幕五小姐,只怕您大错已成,儿子还有何脸面去见二弟!”南宫勋了解自己的母亲,为了能让母亲打消杀害幕晨雪的念头,就不能承认自己爱她。
果然庆王妃听后,心里也有些拿不准了。儿子如果喜欢此女,就不会这般轻易说出这番话,可如果不喜欢,又为何会跑来质问于她。
南宫勋见母亲心中有所动摇,即接着说道,“母亲,儿子对那幕府的五小姐是有好感,可也仅限于此。此女即是二弟的妾侍,儿子也不会再存什么念头,母亲再不要为了儿子而沾染鲜血!”见儿子下了保证,庆王妃也知眼下不好再动手,只得点头。可心里多少仍有些责怪,都说狼牙寨的人有多凶狠,不还是没能将此女铲除,甚至还让儿子将人给救了下来。
她只想等儿子走了,下令将这些人一体绞杀。只可惜根本不用她动手,这些人如今都已下了地府去见阎王了。
南宫勋出了母亲的院子,又去了二弟的雪梅居,在昌平县城,因为有幕晨雪在,他不愿她为难,所以并没有去见二弟。可如今回了庆王府,有些事有些人他总要去面对的。
兄弟两个相对而坐,一时间都未先开口。一杯茶尽,南宫勋这才抬头去看坐在对面的弟弟。
“二弟身上的伤可好些?”说到底他们还是兄弟,南宫书墨受伤之事,他已从幕晨雪的口中得知。
“兄长的伤势如何?”南宫书墨也担心兄长,那****偷偷的去看幕晨雪,也见到缠着绷带趴在床上的南宫勋,知道他伤的比自己要重。
兄弟两个仍彼此关心着对方,问出的话也都一样,两人不由得相视一笑。“二弟,幕小姐因何受惊,我想就算为兄不说,你亦能猜出几分。为兄只求你不要深究,这样的事以后绝不会再发生!”南宫勋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已足可证明南宫书墨心中猜想。
“兄长知我性格,哪怕是我伤在她手上,看在你我兄弟情份上,我也不会想着为自己报仇。可是她要是伤了幕小姐,我必会取其性命!”有些事他可以选择隐忍,可有些事不行。那是他的禁区,是不能被任何人所触碰的。
“我明白!”这么多年,母亲也不是没对二弟出手,可二弟都能选择隐忍不发,南宫勋当然明白这代表着什么,所以他现在才会担心。
“至于幕小姐,二弟,我不瞒你。原本为兄就放不下,如今更是情到深处无法自拔。我不求你退让,只求你给我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南宫勋还是将这些话讲了出来。以前和二弟摊牌,因为尚有二少夫人在,所以他总是有所保留。可如今幕雨已死,二弟接下来一定是打算求娶幕晨雪的。他的机会越来越少,所以话也讲的更直白一些。
“好,我与兄长公平竞争。只是这些是我们兄弟间的事,我不想幕小姐夹在中间难做。所以还请兄长不要逼她,她活的已经够苦了!”因为之前的事,南宫书墨能感觉得出,幕晨雪心中的苦。他再也不愿看她痛苦,所以他与兄长之间的竞争,条件是他们都不去逼迫幕晨雪,勉强她作出什么选择。他们要做的是依靠自己的努力,然后静等幕晨雪的决定。
“好!”对于这一点,南宫勋也同意。他也不愿看幕晨雪难过。兄弟二人又聊了会儿闲话,这才各自去休息。
南宫勋回到怡然居,无力的靠坐在椅子上,这几天他身心具疲,甚至有种刚刚得到而又失去的感觉,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流云给主子倒了杯茶,这才一脸无奈的回报,“主子,刚才郡王妃吵着要来见您,被属下打发了。您好些天没回府,是不是要去内院看看?”
南宫勋本来就有种窒息感,一听到“郡王妃”三个字,心中无比的厌烦,“随她闹,我现在身上有伤,还是不见为好。不然只怕母亲那里是瞒不住的!”南宫勋摸了摸手边的药包,这是那天离开昌平县城时,幕晨雪特意为他准备的。
“去将药煎了,不要惊动府医!”他感谢幕晨雪的细心,可那天幕晨雪来见他时,他能明显感觉到她态度的不同,所以他才会有无力感。刚才虽和二弟约法三章,可自己的胜算并不大。
流云得了命令,只得退了下去,出屋前给隐雾打了个眼色,让他帮着劝劝主子,别忧伤过度,那样只会害了自己。可隐雾却明白,这种事就算是劝了也没用,只有主子自己想开,事情才能解决。
☆、第二百三十四章,兄弟相争
因为幕晨雪被袭,南宫勋回府后去质问母亲庆王妃。好在因为他处理得当,所以并没有引起庆王妃更多的怀疑。只是过后,庆王妃还是查到狼牙寨的人都已死于非命。她还以为这些人都是被自己的儿子所杀,对儿子竟然会恼羞成怒至此,心里还是有些不喜。
只是还没等她再有动作,回府后的南宫书墨却已求到父亲庆王爷面前,“父亲,儿子想抬幕府五小姐为继室,还请父亲成全!”
“幕府的女儿命格不好,若是再累你病重可怎么好。你若有意求娶继室,不如让王妃帮你再选一户好人家的女儿!”庆王爷对幕谦本就没有好感,又因为幕雨是病死的,连带着也讨厌起了幕府的五小姐。
“还请父亲听儿子一言,因为之前的事,儿子曾拿幕府五小姐的生辰八字,去请高僧算过,儿子与那幕府的五小姐命里相乘,而且自打儿子心中有了这个想法,就连身子都日渐轻爽起来,可见此女是儿子命里的福星,而非灾星!”这就是南宫书墨的计划,所以幕雨死后,他甚至没有将其葬入祖坟,为的就是生不同衾死不同穴。
“书墨,你当真身子好些了?”如果此女的命格可助儿子痊愈,就算是他不喜,也会同意儿子的提意。
“是,儿子昨日请府医来看,就连府医都说,儿子这些日子病势趋缓,若是再有人细心照料,也许会有痊愈的可能。所以儿子想在三个月后,就迎娶幕府的五小姐过门!”南宫书墨不想再等了,原配死后,他需守丧三个月,等过了这三个月,幕晨雪也要行及笄之礼,到时正好迎其进门。
“那幕府的五小姐,不过是媵妾抬妻,倒不用八抬大轿,三媒六聘的,你直接将人接进府就好!”按礼本应如此,可南宫书墨哪里肯委屈了幕晨雪,所以坚持行迎娶之礼,可也知这于礼不合,所以不请客不摆宴,但十里红妆,喜轿迎门,拜堂行礼这些事,却是一样不能少的。
庆王爷从没见儿子如此坚持过,心下难免多了一丝的怀疑,“书墨,你与那幕府的五小姐,可是早就相识?”也只有这一种可能,不然儿子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