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还有!”
我红着脸把他的嘴给堵上了,一边道:“不要再闹了,如今已经确定。顾末会在二嫂生日那天,在成王府动手,我初步猜测,是要下毒,但也不排除其他可能,所以我们要在成王妃尽量多安排人手。过会,七爷便去找孟先生,把你和四哥的人,用玲珑馆的人做掩护。还有就是。若是用毒,厨房是必须要查的,所以这方面也要注意才行。另外就是,若是刺杀,会不会请杀手呢?这些都要查,所以七爷不要再闹了,把手拿出去!”
混蛋!
亏了我在这认真的讲事情,他却又把手伸进来了!
而且,再我说完后。他还意犹未尽的摸了一把才罢休,真的是要被他气死了!
仔细想想,男人似乎总喜欢动手动脚,似乎女人身体的任何部位,他们都很感兴趣,可女人要怎么办,难道也要摸回去,可又摸哪里呢。
总之,我是赶走了陈道陵。可绞尽脑汁,也不知道该怎么报复。
而安静下来后,我就又在想顾末与北宫破的事情了,顾末给我玩了那么一出,又有什么目的,只是为了让北宫破更加厌恶我吗?不会的,她一定有其他目的,而从我身上,顾末最想得到的东西。恐怕只有嫁妆了?
可是,她总不会指使北宫破来抢嫁妆吧?
仔细想想,就北宫破那种没脑子的,恐怕真的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但可能性不大,毕竟他是卫国公府的继承人,而这里是陵王府,即便再傻,这种可能会牵连到卫国公府的事情。他也不会做吧?
虽然,可能性不大,但也要小心,所以我吩咐了萧破军,让他晚上机灵点。
然而,我还是低估了北宫破的愚蠢,半夜时,我是被外面的喊杀声惊醒的,而小椿也立刻进了屋子。我是立刻意识到,应该是北宫破真的犯傻了,便让小椿给我找了轻便的衣服穿着,小椿也一边说道:“姑娘,外面来了一伙蒙面人,萧大哥带人顶着,可来人太多,又很厉害,我怕要顶不住了。”
“别慌!”
我沉声吩咐了一声。如果真的是北宫破,了不起就把嫁妆给他好了,但也是实在没有办法的选择,“你找两个护卫,你去玲珑馆找王爷,再让人去靖王府找四哥,这面有我拖延时间!”
小椿是个机灵的,也没多说,转身就跑开了。
我拿了黑月便出了门。看到院子里每个地方都在打,而萧破军正与几个人,一起围攻一个大块头,虽然蒙面了,可那块头,出了北宫破又会是谁?
“住手!”
我眼看着护卫们不是对手,也不想再多牺牲,等他们停手后,我才看向了蒙面的大块头。说道:“北宫破,你此来的目的,可是为了嫁妆,若是,你拿走便是,不要伤及无辜!”
“原本,只是要嫁妆而已!”
说着话,北宫破就把面罩给摘了下来,露出他那张愚蠢至极的脸庞,冷声道:“可是,既然被你们看到了,那便不能留活口了,否则岂不是会连累北宫家?”
第一百零九章 陵王府的规矩,陵王府的女人
有一种人,会让人感觉到,蠢的可怜。
说的就是北宫破,竟然还要杀人灭口,难道他就不想想,不看别人,只是看北宫提壶,即便是他真抢了嫁妆,我也不能把事情闹大呀!
真的是,好想爆粗口,马上一句,煞笔!
不过,现在我们处于劣势,我也不想护卫再牺牲。所以骂是不能骂了,只能说:“你不必杀人灭口,嫁妆你若真想要,拿走便是了。因为就算看在舅舅的面子上,我也不会去追究什么的。”
“住嘴!”
北宫破像一头熊一样的咆哮,用剑指着我吼道:“今日若是不杀你,日后你定会找末儿报复,所以你必须死!”
看来,就算不是为了杀人灭口,他原本也没打算让我活着啊。
“脑子是个好东西,真希望你也有。”
我有些啼笑皆非了,随后冷冷的看过去,说道:“除非你今日,能屠了整个陵王府,否则便会连累北宫家!还是说,你觉得,为了一个顾末,便是搭上整个北宫家都无妨吗?”
好像真的没有想过这些,北宫破只觉得,如果顾倾还活着,那顾末就一定会被报复,他不想再让自己心爱的女人难过,所以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杀掉顾倾的打算。可是,被这么一问,北宫破陷入思索,他是非常爱顾末的,可是连累北宫家的事情,他也做不出来。
到底应该怎么办?
不然,就把顾倾打成废人好了,这样的话,她往后就没办法再欺辱末儿了吧?
想着,北宫破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到时即便是事情闹大了,他也可以说,是跟顾倾比武是不小心所致,至于为什么要大半夜蒙面来比武,管他呢,他是北宫家的小公爷,谁又敢说什么?
打定主意后,北宫破冷着脸,沉声道:“留下顾倾,其余人,死!”
这个家伙,真的是铁了心了,这让我倍感无力,当真是拿傻子没有办法!
这时候,萧破军走出一步,抱拳道:“小公爷,王妃不是您所想的那样,您怎么能这般糊涂,宁可相信旁人,也不相信王妃,她看是您妹妹啊!”
“不要拿这贱人与末儿比较!”
北宫破冷冷的说着,提着剑,便走向了我,一边说道:“萧破军,若不是看在你萧家与我北宫家有旧,刚刚你便已经是个死人了,若你现在还要拦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反正你们萧家的命,都是用卫国公府的世袭罔替换来的!”
萧破军面色阴沉。从前他觉得自个儿是迂腐,但却不是傻,可这小公爷,是真的傻,便只能小声说:“王妃,您快走,这里破军拦着。至少能给你争取到逃跑的时间!”
“没用的。”
我淡淡的摇头,陈道陵与我说过,北宫破的修为相当了得,根本就不是萧破军能够比的,“眼下,只能你我联手了,你负责正面牵制,我会找机会偷袭!”
萧破军一咬牙,说道:“那王妃小心了!”
随后,萧破军长剑一抖,便已经欺身而上,而我也抽出黑月,缓缓绕到了北宫破的身后,可北宫破似乎毫不在意,迎上萧破军便是一剑砍了下去,而萧破军虽然及时抬剑格挡,可北宫破的力量太大了,撞击之后,萧破军竟然就跪了下去,随后便咳了一口血,竟然是被震出内伤了。
而随后,当我还在震惊的时候,北宫破突然就提起了萧破军,然后便砸了过来,我下意识的伸手去接,可庞大的真气瞬间将我笼罩,压的我根本就使不出力气,而再之后。我体内也爆发出了真气,可却无法冲破,想也知道,是被北宫破给压制了。
然而,此时我也才突然意识到,陈道陵两次被震开,并不是他无法压制,而是他怕伤到我,宁可自己受伤,也不想伤害到我,所以即便现在如此处境,我心里也是很暖的。
北宫破如同天神下凡一般注视着我,缓缓抬起手掌,冷冷的说道:“今日。便让你成为废人,看你往后如何迫害末儿!”
说着,北宫破的手掌缓缓下沉,而外溢的真气,也变得更加有压迫力,若不是有体内之物释放的真气护体,恐怕我已经经脉尽损了!
“小公爷,停手!”
这时候,跑过来一个贼眉鼠眼的家伙,他很贪婪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说道:“她毕竟是王妃,而且公爷又那样疼她,您若真废了她,不仅会被追求后果。也会被公爷不喜的!”
还好,傻子的手下,还有长脑子的。
北宫破微微皱眉,觉得很有道理,但却皱眉说道:“可是,若不废了她,往后她再迫害末儿怎么办?”
贼眉鼠眼的家伙猥琐的笑了。小声道:“倒不如,让兄弟们先迫害她好了,到那时,她便有把柄在我们手里,便不敢再迫害顾家二小姐了!”
听到这句话,我的心里“咯噔”一声,这哪是长脑子,简直是一脑袋黄色的东西好不好!
然而,北宫破是很不齿这种行为的,可他现在又没有办法,而这又是两全其美的办法,所以他犹豫了很久之后,竟然一咬牙,就点头了,说道:“如此,便交给你去做了!”
真的太难理解了!
如果只是想杀了我,或者是废了我,这我都可以勉强理解,因为他被顾末勾的神魂颠倒,怕我会迫害顾末。可是,至少我身上也留着北宫家的血,他怎么就能让手下的人祸害我?难道为了一个女人,他真的就能做到如此?
就不觉得,这对北宫家,也是一种侮辱吗?
然而,这时候溪风苑外,又冲进来一群人,有十余个。进来后立刻便与北宫破的人打了起来,我看到了站在远处的沈云溪,没想到这个时候,她竟然带着靖王爷留下的暗卫来了,是要弥补什么吗?
而因为有生力军的加入,我们这面也不再那么劣势了,但却也只持续了片刻。随后便又被压制。
这时候,北宫破则是微微握拳,真气的压迫感越来越大,让我感觉体内的真气已经快要消失了,而北宫破的真气,也在慢慢消退,看来他是打定主意让别人祸害我了!
可是。还没等那个贼眉鼠眼的家伙走过来,一队人便冲了过来,我能认出,他们是被我戏称为萧家军的萧家旧部,从刚刚开始,他们便一直在往这面拼杀,终于被他们杀出了一条血路。毕竟是上过战场的老兵,凶悍到强敌都畏惧。
“放了王妃!”
“北宫家,怎么会有你这样愚蠢的东西!”
“连萧家小公子你都下如此狠手,难道你忘了萧家曾经是如何为北宫家出生入死了吗?”
“北宫家若真的交在你的手里,便是毁了北宫家!”
面对萧家旧部的指责,北宫破有些恍然,这些人里面。很多都与他喝过酒,虽然都是武艺平平的老兵,可却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可他们,却为何要为顾倾这样的女人说话,是他们被蒙蔽了,还是自己看错了人?
不可能!
她那般对待末儿。是他亲眼所见的,还能有假吗?
所以,一定是他们被蒙蔽了,被这个恶毒的女人给蒙骗了!
看着那群人,要去救那个女人,北宫破一咬牙,通红着眼睛。大步跨了过去,横扫千军的一剑,浓郁的剑气,随后血光乍现,至少有一半人,是被他这一剑,破开了兵刃。也破开了胸膛!
而这时候,溪风苑外,又涌进来一群人,赵如初的人,孟知了的人,还有寻常的家丁,全部都涌入院内了。
随后。沈云溪、孟知了与赵如初,缓缓的走进院内,沈云溪的声音缓缓响起,说道:“慕容玄机搁王府作威作福时,是王妃团结大伙赶走了她,所以从那时候起,陵王府就有个规矩。叫一致对外!”
第一百一十章 一剑仙人跪
一致对外!
当初,在对付慕容玄机时,整个陵王府都各显其能,虽然都是些女人们的小手段,可铺天盖地的堆过去时,还是让慕容玄机感觉到痛不欲生!经过那一次,陵王府的女人们,除了被带回娘家“养病”的刘梦娆外,其实都亲切了起来。
但我没有想到,在这种性命攸关的时刻,不仅孟知了出现了,赵如初也出来了,就连沈云溪也来了,那个曾经最想让我去死的女人,却是最先出现的,她也告诉了外来者。陵王府是有规矩的,是不会任意欺凌的!
即便沈云溪此次也是存着自己的目的,可我还是很感动。
也是头一次,对这个地方,有归属感,而这种归属感,也是一种安全感!
随着沈云溪的声音落下,战斗再次打响,而趁着北宫破晃神的时间,还活着的萧家军,是将我和萧破军带到了相对安全的地方。
而此时的北宫破,有一种头痛欲裂的感觉,因为他已经在深深的怀疑自己了,若是说,只有萧家旧部维护,他们都是男人,被美色迷惑,勉强还说得通,可是那些女人们,为什么又来维护,难道她们不怕死,就甘愿为了这个女人来送死?
好歹也是高门大院中成长起来的,即便北宫家是祖母大人一言堂,可他听也听过太多女人们争宠而相互斗的事情!
所以,北宫破很疑惑,如果这个女人,真的是心肠歹毒又放浪形骸的,又哪会有人这样维护她?要知道,这可不是简单的维护,而是在用性命来博。
而北宫破知道自己不够聪明,可他即便再傻也知道,若想让人以性命相助,便不会是个坏人。
可是,末儿也不会说谎的……
“啊!”
北宫破突然大叫了一声,仿若陷入了魔障,他不愿再想了,反正剑在手,那那些让自己头疼的人,都杀了便是!
随后,北宫破提剑便杀,任谁都无法在他剑下走过一招。
没多久,北宫破便杀到了我的眼前,看着那柄滴血的剑,看着那双嗜血的双眼,巨大的恐惧感袭遍全身,这一次,我无比清晰的感觉到了死亡如此的近,就要死了吗?混蛋陈道陵,怎么还没回来,哪怕是让我见上最后一面,我也能安心的死呢。
北宫破盯着我,用已经沙哑的嗓音说道:“顾倾,受死吧!”
然而,在下一刻,北宫破却是猛然瞪大了眼睛,整个人突然向后退去。
随后,我便感觉到如若清风拂面的真气袭来,一袭青衫的身影飘然落在我面前,他衣裳半敞,头发蓬乱,下巴上一撮山羊胡格外的滑稽,可此时的他,竟然是一脸沉静之色,只是淡淡的看了我一眼,便回过头去看北宫破,手向前一伸,在远处的黑月竟然轻吟一声,随后便飞到他手中,他才缓缓开口,说道:“丫头,看好了,什么叫。一剑仙人跪!”
说着话,孟烦了身影一闪,在下一刻,便出现在北宫破面前,挺拔着身姿,负手而立,持剑的手高举,笔直的一剑便劈了下去。
看似毫无力道。也毫无花哨的一剑落下,而北宫破,竟然只能勉强提剑格挡,当两剑相撞时,只发出一声微不足道的声响,可随后,两剑相交的那个点,便激荡出磅礴的真气,而巨大的力道,也将北宫破压的直接趴向了地面。
随后,闷响中,北宫破的身躯,将地面砸的凹陷,动也不动了,也不知是死是活。
一剑仙人跪,而北宫破不是仙人,连跪的资格都没有。
想着那天孟烦了在美味居外一句“剑来”随后便被砸了脑袋,再看眼前这个纵使格外邋遢,但却仍仙气出尘的男人,我有点恍惚了,反差太大了。
“怎么,没有叫好声?”
随后,孟烦了挠挠头,有些不解的问道:“难道,不精彩吗?”
一场闹剧,在孟烦了滑稽的问话中结束了,北宫破带来的人,全数被擒,而陵王府也死了好些人,萧家旧部,此时只剩下不到十人,我愣在原地。没有声音,但泪水却已经止不住了。
拼命保护我的人,死了,而且死了很多,不仅是萧家旧部,还有许多普通的护卫,在刚刚的战斗中,面对比他们强大的敌人,可他们竟然没有跑,哪怕只能在北宫破剑下活一秒,也都毅然决然的冲了过去。
还有那三个女人,沈云溪曾经与我为敌,赵如初也有自己的算计,还有情同姐妹的孟知了,她们都身赴险境,明明知道。自己来和不来,是没有区别的,可她们还是来了,若是没有孟烦了,想必杀红眼的北宫破,是把我们都杀了吧。
甚至,那些极为寻常的家丁,他们也都来拼命了。
孟知了走到我身边,扶着有些虚弱的我,柔声道:“倾儿,现在可不是哭的时候,眼下的事情,还需要你处理呢。”
我点点头,看着溪风苑内死了的人,生前他们为我拼命,死后我也要给他们一个交代。哪怕是会得罪了舅舅,“命人通知盛京府过来拿人,命人进宫将此事告知父皇,命人,命人妥善安置死去的人,抚恤也要给足了。”
人都死了,只能给他们家人,更好的生活了。
随后。我去看了萧破军,而孟烦了也才给他把过脉,内脏受损,急需固本培元的药物,我连忙拿出了固元丹,可刚要给萧破军吃,沈云溪却是出言阻止,皱眉问道:“王妃,您那固元丹,可还是上次炼的?”
“是后来又炼的。”
我应了一声,问道:“为何如此问?”
沈云溪摇摇头,可随后,还是说道:“上次您炼的培元丹,被我叫人下了断肠草。”
真的下毒了?
可是,我吃了,怎么没死?
暂时先不想这些了,赶忙给萧破军喂了药,又让人扶他去休息,才想到沈云溪,她如今能说实话,也算还有些良心,也不知,是不是真心悔过了。倒不是我多疑,毕竟她这个人,城府太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