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帆扶着他走到了从飞机上下来的几个探员面前。
探员见到许诏安对着他敬了一个礼。
沈千帆看着许诏安,纵然受伤面色疲惫,可是脸上的英气丝毫掩盖不住。
许诏安从两个探员旁边经过的时候,顿住了脚步,看向他们其中的一个:“把你的外套脱给我一下。”
探员虽然被自己的长官弄得一脸疑惑,可是军人的习惯让他只能服从,利索的把衣服脱了下来,递给了许诏安。
许诏安一手接过自己的属下递过来的衣服,转身将衣服披到了沈千帆的身上。
沈千帆有些感动的看向了许诏安,没想到他对他这么好。
许诏安帮沈千帆披好了衣服,很好,身上衣服破了的,有些露出来的,全部被盖住了,他很满意。
做完了这一切,他一手牵过了沈千帆的手,拿着他走上了飞机。
飞机上有已经安排好的2 医生,立马的开始看着两个人的身体状况。
而另外一边,钱寒宴坐在理发店里,穿上了理发师的衣服,戴上一副眼镜,手里拿着一把剪刀,,坐在外面,在外人看来就是一个妥妥的理发师无疑。
钱寒宴擅长伪装,任何一种职业,他可以轻易的模仿到熟练,绝对不会让人感觉到是班门弄斧。
你见过变色龙吗?知道变色龙是怎么避开危险吗?变色龙可以在遇到危险时立刻将自己身上的皮肤变成和周围环境几乎一样的颜色,以此来躲过天敌。
而对钱寒宴来说,他不是变色龙,如果你问他,为什么会这么多样?
他会回答,仅仅是为了好玩。
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钱寒宴接过属下的电话,兴致突然间被提了起来,倒不是说愤怒,只是觉得这个人让他有了棋逢对手之感。
“所以,他们两个现在在哪里?”
电话那头战战兢兢回答道:“接到消息,目前两人已经回到了许宅。”
钱寒宴挂掉了电话,这时看到两个打扮很前卫,看起来大概是二十多岁的女人走了进来。
他眼睛闪过了一丝不明的光,舔了舔嘴角,笑着走了上去。
“欢迎光临,请问一下小姐您贵姓?”
女士坐在了沙发上,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眼睛里有些势在必得。
她伸手缕了缕自己的头发,对着他道:“我姓聂,叫我聂小姐吧!另外,我想把我的头发末端给稍稍修剪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两章合一,话说你们猜到了这人是谁吗?(捉个虫)
☆、扒一扒假禁欲的心理学专家
聂佩珊看着镜子里较好的面容,有些满意。
前不久收到了许哥哥的消息,说要和自己订婚,她的心里激动的无法言语,天知道,自己已经等了太久了。
她这次回国,不管许哥哥怎么对她,她都一定要站在她身边!
没有给钱寒宴卡,反而给了钱寒宴现金,然后聂佩珊拉着自己同行的女子便要走。
钱寒宴这时出声了:“请等一下!”
聂佩珊停住了自己的脚步,回头看向了钱寒宴,有些疑惑。
这理发师不会是喜欢自己吧?
我的心里可是只有许哥哥一个人啊!
钱寒宴走到了两人的旁边,面向了聂佩珊旁边的女子,很是优雅的问道:“我能知道您贵姓吗”
被点到的小姐一下子有些惊讶,看到如此儒雅帅气的男人搭讪,很快便恢复如常,对着钱寒宴答道:“我姓王。”
钱寒宴笑了笑,伸出手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David的名片递给了她:“这是我的名片,希望您手下。”
王小姐看到了是钱寒宴递给她名片,自然而然收下了。伸手过去接的时候,还将小拇指勾在了他的手指上,做足了暗示。
钱寒宴意味深长的笑着,一旁的聂佩珊气的嘴唇有些发抖。
在她们走了之后,钱寒宴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纯白的手帕,对着自己的手擦了一遍,前前后后,仔仔细细,然后经过垃圾桶的时候,将手帕直接丢到了垃圾桶里。
边走钱寒宴边舔了舔嘴唇,好久没有尝试过蒸肉了,今晚可以试试。
沈千帆下飞机之后,就坐在了车里,本来他和许诏安是一人一辆车的,可是不知道许诏安怎么了,突然间非要和他挤在一辆车上,美其名曰,怕别人挤着沈千帆。
被挤掉的队员:我不怕啊长官!我真的一点都不胖!
沈千帆:我也不是那么矜贵啊!
沈千帆坐在车上有些昏昏入睡,看到旁边坐着的是许诏安,便很放心的靠在他的肩膀上,闭上了眼睛。
而许诏安,余光看着靠在自己肩膀上的人,满意的笑了笑,幸好没让别人睡在这里,不然他……他能怎么样呢?
车缓缓的向着前面行驶,过了不久,安安稳稳的停在了许宅的面前。
司机看着坐在后座没打算起身的许诏安,思索了半晌,还是喊了一句:“长……”
一个“长官”的官字还没喊出口,许诏安突然间竖起了食指,放在嘴唇边上,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司机看了看还在熟睡的沈千帆,安静的闭上了嘴。
反正自己就是在这里安静的坐着,等着后面这个小祖宗醒来就可以了。
不过,长官的眼睛下面黑眼圈也挺重的,您真的不需要休息吗?
司机从后视镜里面看了一眼,看到了许诏安眼睛都不眨的看着熟睡中的沈千帆,温柔的可以腻死人。
沈千帆睁开了双眼,因为是刚睡醒,所以脑子还有点缓不过来,一下子就看到看着他的许诏安。
他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不确定的问:“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许诏安很认真的伸手过去,在沈千帆脸上摸了两下:“没有。”
“那你看着我干什么?”沈千帆疑惑问道。
“你好看!”许诏安一本正经的回答。
沈千帆想说些什么,许诏安这样的眼神,让他本能的想躲避,想换个话题。
而许诏安倒是确定了自己目标,既然感兴趣,那就拿下好了,虽然只是感兴趣,可是他从来不会遏制住自己的兴趣。
“你睡醒了吗?”许诏安换了话题。
沈千帆点了点头,他现在整个人还是懵的。
“睡醒了,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许诏安下车之后,站在了车门前,然后自然而然的牵起了沈千帆的手。
他的手指小心翼翼的研磨着沈千帆的手心,像是对待珍宝一样。
沈千帆动了动手,想挣脱出来,可是许诏安力气比自己大,抓住自己的手,根本不可能如愿以偿的脱离。
许诏安低下头,看着地面,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更不会有人看到他眼睛里的惊涛骇浪。
还是有点拒绝自己这么亲近吗,小帆?
可是我是真的有点伤心呢!
两人进了许宅之后,金伯一下子就走了上来,激动得有些说不话。
他想问问少爷这几天过得好不好,人都瘦了一大圈,是不是没有好好休息,眼睛下面都有黑眼圈。完全像是许诏安是出门去亲戚家了,而不是被绑架了样子。
这一肚子的话,在看到了许诏安和沈千帆牵着的手的时候,顿时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怎么……感觉这么怪异!
“金伯,帮小帆炖点鸡汤!”许诏安开口道。
金伯在一旁听了,心想,少爷你自己呢,你自己还没有说要吃什么呢!
“那您呢?”
“我和小帆喝一样的鸡汤啊!”
金伯:“……”
在这一刻,金伯心里竟然产生了一种古怪的心酸。
许诏安带着沈千帆上了楼,沈千帆跟在许诏安的身后,看着这好像并不是去自己房间的啊
他拉了拉许诏安的衣角,许诏安回头对着他笑了:“别着急!”
许诏安带着沈千帆走到了自己的房间。
“这不是你的房间吗?你带我来这里……?”
“和我住在一起啊,”他动了动自己的手臂,闷哼了一声,“难道你忍心让我一个人用这受伤的手洗澡吗?”
“可是,我们家不是有佣人吗?他们……”可以帮你。
后面的话,沈千帆还没说完,就听见了许诏安低声的笑。许诏安不得不承认,自己被他的那个“我们家”给愉悦到了。
“佣人?哪些佣人?”许诏安眨了眨眼睛问道。
“比如,小沉?”沈千帆建议着。
“小沉性别女,我的身体只能让我妻子看。”
沈千帆想也对,哪有让一个不是很熟的女生看自己的果体的,心里还觉得许诏安这人还不错,竟然想的这么周到,他下意识的认为,许诏安说的妻子肯定是个女人。
“那,金伯呢?”
“金伯太老。”
沈千帆:“……”
这和年龄没关系吧!
“那我们去外面找个年轻的……回来?”
许诏安被气笑了,合着宁愿找别的男人都不愿意帮自己?
“小帆也年轻呢,帮我多好。”看着沈千帆还在犹豫,许诏安走上了前,低着头在沈千帆耳边继续说道,“小帆你的房间有浴室没沐浴露没有浴巾甚至连干净衣服都有没有哦,房间也不是很整洁,你要待下去吗?”
罗列了一大堆,沈千帆顿时觉得自己的房间差劲极了:“行,我答应!不过我要先洗澡,然后才能帮你。”
许诏安不可置否。
他看着沈千帆走进去的背影,心里默默的盘算着。
是时候该织一张网,然后一步步的、慢慢的将他的小帆禁锢在网中,欲出不得。
许诏安看着玻璃磨砂窗上映出沈千帆的身影,有些出神。
过了一会儿,沈千帆从浴室里面出来的时候,看见许诏安坐在正对着浴室的椅子上,有些出神,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许诏安听到了脚步声,才抬头看过去。
沈千帆刚洗完澡,头发湿湿的,皮肤看起来更白皙和光滑,他的眼睛看向了许诏安,里面倒映着是许诏安一个人,许诏安不得不相信,如果沈千帆再年轻个几岁,被形容成糯米团子也不为过。
他站起了身子,走了过去:“现在刚我洗澡了。”
潜台词是,你快来帮我!
沈千帆一脸平静的跟在许诏安的身后,他仅仅只是乐于助人而已。
但是许诏安,之前设想过很多场景,比如,自己脱了衣服之后,露出自认为还过得去的身材,想着沈千帆的脸上会有着别的神情。
这一切的种种设想,到最后,一个都没有发生。
唯一发生的是,沈千帆一脸认真的看着他,提醒他:“你有个地方没洗到。”
说完了之后,还用手指了指。
许诏安:“……”真的好尴尬!
算了,看在第一次,今天先放过你!
两人洗完了之后,一起下楼。
金伯看到了许诏安,说道:“少爷,您要的鸡汤已经煲好了。”
许诏安点了点头:“帮我放在桌子上就可以了。”
一旁的沈千帆倒是对着金伯道了谢。
只有在这个时候,金伯才突然间想起来,这孩子不是脑子有问题吗?可是现在,好像还挺正常的啊!倒和之前的,判若两人!
金伯进了厨房端了两个碗,两个汤匙,还有一碗鸡汤走了过来。
许诏安一把拿过了一个碗,然后盛上了鸡汤,递给了沈千帆,不忘提醒:“小心点喝。”
沈千帆接过鸡汤,刚要喝,传来了一阵门铃声。
金伯走了出去,回来的时候,带回来了一个女人。
沈千帆看着她,瞳孔骤然放大……这不是……聂佩珊吗?
作者有话要说: 发出来了
☆、扒一扒假禁欲的心理学专家
聂佩珊跟在金伯后面一进门,就看到自己日思夜想的人。
他还是那么好看,真不愧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啊,聂佩珊想。
自己喜欢他,喜欢了整整24年了。
聂佩珊的视线从许诏安的身上慢慢的挪到了他身旁的人,却不料在看到此人的面容之时,她心里气急,又是这个傻子,自从有了这个傻子,许哥哥回国从来不会找我,每天陪这个傻子,明明只是个傻子啊!
难道许哥哥真的喜欢这个傻子?
不准!绝对不可能!
沈千帆看到聂佩珊本来有些害羞的面容,在看到他之际,脸色突然间变得煞白。
嘴角勾起了一个了然的笑,手里的汤匙被他丢在了汤里,发出清冽的响声。
正是这一响声,惊醒了聂佩珊。
她抬眼看过去,发现那人正笑着看向自己,好像是不谙世事,眼神里又有点委屈一般。
她又有些紧张的看了许诏安一眼,发现许诏安也盯着自己看。这时她才注意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
眼前的这人,眼睛里的瞳仁又黑又亮,眼白占据了很小的部分,却组合地让人多了一丝保护欲。
一旁的许诏安时时刻刻的观察着沈千帆的动静,也看到了他了然的模样。
心里更是觉得有些奇怪了。
小帆好像对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多了一份关注?
聂佩珊径直的朝着许诏安走了过去,脸上恢复成小女儿家的情态,有些羞涩。
坐在了许诏安旁边的座位上,有些把自己当成女主人姿态的模样。
“诏安哥哥,这位……我好像从来没见过啊?”聂佩珊软着声音问道。
一旁的沈千帆听了心里冷哼一声,他真是有些瞧不起这个女人!
许诏安有些不想回答聂佩珊的问题,他眼睛看向了沈千帆,发现沈千帆竟然还没有开始吃东西,许诏安有些着急了。
倒是一旁的沈千帆笑着,眼睛弯弯的看向了聂佩珊:“小姐姐,他是我哥哥哦!”
聂佩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这个人不是傻子吗?难道以前都是装的!
沈千帆没再管她,反而拿起了汤匙,小小的舀了一汤匙的汤,喝了下去,刚一喝下去,就吐了出来。
“啊……好烫!”
许诏安一下子凑了过去,从桌子上递了一杯水过去:“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虽然是责备的话,可是里面是掩不住的担心与着急。
沈千帆接过他手里的水,喝了一口下去,他的眼睛里都被烫出了眼泪,冤枉着说:“我没想到会这么烫。”
许诏安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将自己面前的鸡汤,慢慢的用汤匙搅冷,然后递给了沈千帆。
坐在一旁的聂佩珊看着这一切,她完全被忽略的彻彻底底!
面前的这两个人,相处得太怪异了,这相处模式,像是已经在一起多年的老夫老妻。
所以,这一段时间,她是错过了什么?
为什么这个傻子,会突然间变得与正常人无异?
她想,她真的需要好好查查了!
她想抓住眼前这人的把柄。
她爱许诏安胜过爱任何人,只要是和她抢许诏安的人,她都可以不管!
对不起,原谅她,她只是太爱了,早就忘了自己。
许诏安和沈千帆两人用过餐之后,就回了房间。
“小帆,你为什么要一直看着她呢?”许诏安笑着,语气温柔缱绻,“你喜欢她?”
沈千帆听到了许诏安的话,发现自己好像又发现了他的另外一个属性——神经病!
以前是觉得好像有些正经的害羞,现在好像解锁了其余的属性一样。
他摇了摇头:“我更喜欢你。”
沈千帆这么一说,许诏安的周围气氛都变得柔和了起来,他这回是真真切切的笑了。
他的小帆终于承认喜欢自己了,他打赌,世界上没有比这个更美好的事了。
沈千帆有些不懂许诏安在笑什么,明明自己很正常的回答,在聂佩珊和许诏安之间选择,他当然会选择许诏安!
金伯看了一眼饭桌上的局面,站在一旁,有些感叹的摇了摇头。
然后走了过去,对着聂佩珊说道:“聂小姐,夫人让我帮您已经安排好了房间,请跟我来。”
聂佩珊此时此刻看着眼前两个人的举动,心里激起了惊涛骇浪。
刚才许诏安那个模样,更像是吃醋了吧?
她没说一句话,默默地跟着金伯上了楼。
晚上,许诏安睡觉之前,叫了沈千帆帮他洗澡。
许诏安进了浴室,脱了衣服,他发现了面前这个人,其实真的应该是什么都不懂,所以才会在他的脸上看不到害羞的这些情绪。可是……如果自己能够让他明白呢?
与其买上好的摆在商场里的玉饰,不如自己一点点的雕磨,将它刻出花纹更好,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