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跟你们介绍,这是甜心坊的陆小姐。”袁立在人前倒是挺道貌岸然的,又跟安瑶说道:“陆小姐,这是程记的程老板,这是华辉的李老板,这是……”
“哟,是甜心坊啊!”甜心坊在本市名气大得很。
一行人凑在两人身前,袁立一一把人介绍了个遍。
安瑶微微一笑,露出谦逊的模样,一一和人握手打了招呼,尽显小辈的礼貌。她的耳边也尽都是年轻有为,漂亮之类的词。这些人中不乏有一些态度还不错的,安瑶本欲和人套套近乎,却被袁立叫住了,“陆小姐,一起坐坐?”
大庭广众之下,安瑶也不好拒绝,只能跟着他去边上坐下,但她没有坐太近,免得被人说闲话。
“袁先生,不知道交流大会什么时候开始?”她想知道这次交流大会是什么性质的,当时袁立并没有多加提及。
袁立笑眯眯说,“已经开始了,这就是交流大会。”
什么?这哪里像是交流大会的样子,分明就是聚会!再看袁立的眼神,安瑶心下微恼,便知是被他给耍了。她面色不显,只是拿起酒杯想喝一口,却又想到这是外面的东西,顿时又把杯子放下。
有个男人过来了,袁立问他:“沈老板来了没?”
那男人隐晦地看了安瑶一眼,朝袁立摇摇头,“没有。听说沈老板这次不来,来的是他的大儿子,沈敬。”
沈敬?
袁立脸色微变,“姓沈的怕是不敢来了。”
安瑶感受到了气氛的变化,不由有些好奇,哪儿是不来,分明是不给袁先生面子。她倒有些想见见沈老板了。
袁立道:“我想起来了,沈老板的儿子沈敬还在上大学,和陆小姐还是一个学校呢,s大的。陆小姐认不认识?”
安瑶点点头,不欲与袁立多说。沈敬,莫非是李阿景说的那个沈敬?
“沈家大公子一表人才,和陆小姐在外表上倒也般配。只是沈家家风严厉,尤其看重清白。”
安瑶握着酒杯的手一紧,蓦地冷下脸来。
袁立微微坐近了些,见周围没人,眼里有异样的光芒闪过,“陆小姐不喝酒吗?”
“不胜酒力。”
“过两天是小放的生日,陆小姐要不要来我家坐坐?”
安瑶忽的站了起来,语气疏离,“不好意思,袁先生,我想去下卫生间。失陪。”
袁立看着她窈窕的背影,慢慢地把酒杯里的酒饮尽。
刚开始时安瑶还是走着的,后来直接加快脚步,她不是要去卫生间,她是要回家。这样的地方,她一刻也不想多待!她匆匆下了一楼,走到门口时,被人拦住了。“陆小姐,您要去哪?”来人问话虽客气,但语气一点也不客气。
安瑶疑惑地看他,“我要回去。”
“如果您要回去,麻烦跟袁先生说声。”
“我有点头晕,也已经告知袁先生了。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去跟他报备。”
“这……”
安瑶趁着他发愣的片刻,越过他快速往门外跑。不料那个人却是追了上来,还叫了几个人。安瑶心下大骇,这时候已经快到黄昏了,天色不是太好。
她用尽力气往大路边跑去,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陆小姐!”
她回过头,背后的几个男子面露凶狠。
安瑶猛然间看见一辆车行驶过,车窗内是一张熟悉的脸,她的心里陡然生出希望,竭力喊道:“萧子翎!”
她开始往那辆车的方向跑,车子猝不及防地停了下来。她着急地拍打车窗,车窗落下,她语带祈求,“萧子翎,救一下我,你救一下我。”
她匆忙地往后一瞥,那几人站在那里不动,似乎是在观察这边的动静。
萧子翎的视线淡淡落到那几人身上,又看向她,冷眼,“条件?”
“你就不能助人为乐一下!”
“不能。”
安瑶绝望极了,看了看身后又看了看他,许是这边耽搁太久,那伙人正在向前走。她慌了,索性咬咬牙横下心,“什么都可以,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先离开这里要紧!
车门如愿以偿地开了,她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只是这才刚上车,就被人给翻身压了上去,安瑶的气都还没顺,微喘,“你要做什么?!”
他懒洋洋地说:“做你啊。”
“萧子翎!”安瑶羞愤地伸出一只手欲扇他。这到底都是些什么事儿啊?刚出了狼窝又来到了虎穴?
手还没碰到他脸就被他大力擒住了,“说好的什么都答应我,我的要求就是,肉~偿。”最后两个字说得极重。
“萧子翎,我们能不能好好聊一聊?!”
“好。”他依旧搂着她的腰,声音低沉,视线一寸一寸地掠过她的脸,“聊什么?聊你今天穿得这么风~骚,想勾搭谁?”
“你无耻!……唔唔。”
(未完待续。)
☆、329
“不要,不要在这里。”陆安瑶伸手推他,好不容易从他火热的吻中逃脱出来,细细地喘了几口气,小心地瞥了前头的司机一眼,“有人。”
萧子翎浑不在意,埋首在她的颈间,手不规矩地探进她的裙摆里,向上,密密地挤压揉捏,哑声道:“当他不存在。”
活生生的一个人,怎么能说不存在就不存在!
他的牙齿在她白嫩的肌肤上或咬或啃,安瑶有些难耐地低吟了一声,小手在他的肩膀处推搡着,心里蓦地闪过一抹算计。“萧子翎,去你那里,去你那里好不好?”
萧子翎忽然从她身上起开,眼底缓缓划过戾气,恢复了清冷的表情,深邃的黑眸盯着她的脸看,片刻后,勾唇轻笑:“那好,我就给你一次机会。”
他竟然就这么轻易地答应了!安瑶压住心里的微微欣喜,她急需这次机会,她也一定要找到他们的老巢!
车子缓缓发动起来,绕过小巷子,开始往大路行驶。
没有什么比不被蒙住眼睛更让她喜悦了。
萧子翎看了一眼她精致的侧脸,意味深长地眯了眯眼,“机会只有一次,你好好把握。”
安瑶镇定地咬了咬唇,暗暗记下沿途的路线,眸光微闪。开车的人应该是萧子翎的司机,她从来没见过他,他看起来年长萧子翎一些岁数,忠厚老实的模样。
车子正行驶到南门区,这里离陆家成的学校不远,她知道。
车子过了南门区,又到了中门区,这里,她也知道。
车子依旧匀速行驶,偏离了市中心的位置,来到了赤霞路。这条路周边没什么建筑,不像之前的路,周边都有居民房、商场;这条路很宽阔,周围都是一些未开发的地方,就算开发过了,也是市政府之类的。
“你被人找麻烦了?”萧子翎淡淡的声音在这时候响起。
“嗯。”安瑶目不转睛地看着窗外。
“袁氏?”
“嗯。”
“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找你麻烦么?”
“因为太清闲。”安瑶如是说:“不然他们没时间惦记我的店铺。”
“你就不会给他们回过去?”
说得倒是轻巧,怎么回?安瑶没有回答,继续看着车窗外,冷笑。她现在不宜分心。
“袁氏在这里立足多年,并不是没有对手。”萧子翎:“袁氏和沈氏从民国时期就是这里的两大家族,斗来斗去,斗到现在。”
“沈氏?”安瑶暂时收回视线,看向萧子翎。
“不会这么久了,你还不知道有个沈氏?”
“沈氏祖上是以钱庄发家的,那时候,沈氏第一,袁氏只能位居第二。十几年前,沈氏遭受打压,袁氏则是投机取巧才逃过一劫。沈氏虽然倒了,但好歹有百年的基业在,家底庞大。你只知道袁氏制衣,可能遗忘了最近兴起的沈氏制衣。”
“没有对手,给他制造对手啊。你拼不过,不一定要正面来。”萧子翎缓缓道:“陆安瑶,这是最基本的道理。你连这都不懂,还想在商场上混?”
“我……”安瑶被他看得无所遁形,他轻佻的语气仿佛在狠狠嘲弄她。她忍不住幽怨地瞪他:“我又没让你教。”
萧子翎趁机在她的脸颊上捏了一下,状似自言自语、无奈嘀咕了声,“总是傻傻的。”
安瑶耳朵尖,哪能没听见他的吐槽,闻言恨恨瞪他,“萧子翎,你说谁傻呢!我不傻,我才不傻!”这一说又觉得不对,好像套路化了。比如,醉鬼在喝醉的时候,总会傻兮兮地嚷嚷,我没醉,我没醉!这时候八成就是大醉了!她说自己不傻,岂不是承认自己是傻子!一不小心就着了萧子翎的道!这萧子翎就是个毒舌,她又不是没见识过。
安瑶有些懊恼地垂下脑袋,继续看窗外,差点就分心了。
“嗯,你不傻,你是可爱。”带着调戏意味的语气。可不就是傻得可爱。总喜欢做些没用的反抗,到最后还不是被吃得干干净净。
安瑶听着他的话,真是气急了,朝他看过去,这一看,顿觉眼前黑乎乎的一片,视线里忽明忽暗,脑袋沉沉的,她小心地伸手扶额。
“怎么了?”
“有点晕……”安瑶狐疑地看着凑过来的萧子翎,好端端为什么会晕?恍惚中萧子翎的手落在了她的肩膀上,他嘴角微扬,“那就睡。”
她心里警铃大起。不,不能睡。陆安瑶你不能睡……这一睡,机会就没了。好不容易换来的机会,不能说没就没了!可是,到底抵不住浓重的困意,安瑶慢慢地失去了知觉,无力地靠在他的怀里。
司机的表情一直很平静,“大当家,回哪儿?”
“直接回去。”萧子翎淡淡道。这个直接,当然是指老地方。他已经暴露过第一次,就不怕暴露第二次。左右,陆安瑶也察觉不到什么端倪。
……
“安瑶,该醒了。”
陆安瑶迷迷糊糊间,听见有人在叫她,她猛地睁开了双眼,萧子翎就站在车窗外。
她推开车门跳了下去。这里是一个像地下车库的地方,四周灰蒙蒙的,前?3 接幸簧却竺牛赡苁蔷C皇裁慈死矗杂械憷洹?br /> 安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愤怒地看向萧子翎,“这是哪里?!”
他淡淡说:“到地方了。”
怎么会到了,她才看到了一半的路程,怎么就到了!安瑶猛地想起了之前那不正常的晕眩,直直地盯着他,“萧子翎,是你,是你对不对,你简直无耻至极!”
他过来拉起她的手往前,“走吧,你该履行承诺了。”
“萧子翎,你无耻!”安瑶使劲挣脱他的手,“你无耻!放开我,我不跟你走。”
“我暂时还不想换新地方,所以不能让你知道。”
安瑶瞬间心如死灰,“你言而无信!”
厚重的大门在这时候开了,夜色十分寂静,那个司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安瑶一路被萧子翎拖着往前走,两只手的力气加起来都不如他一只手的力气大,她在心里想着要不要就直接掏出一把刀算了,可这里是萧子翎的地盘。(未完待续。)
☆、330 不安分
长长的走道,阴冷湿寒,呈灰暗基调,四周的墙壁上点着一排排的蜡烛,越往前走越是熟悉,这正是当日的地方!
安瑶的心稍稍安定下来,冷静地发问,“这就是你住的地方?”
“怎么?”
“比牢房还差劲。”安瑶冷声,“不对,我忘了你的身份,时刻要被人追杀,永远见不得阳光,只能住这种地方。”他们这一行的,只要活着一天,就逃不开被人追捕的命运,这地方配萧子翎也合适,她想起那天萧子翎盛怒时的样子。杂种?这是个很大的把柄。
她不算太没用,起码她是了解他一分了。只要给他们多一点的相处时间,她想她或许会知道更加多他的弱点。但若是,这相处时间要靠……
安瑶的脸色蓦地一白,忽然手臂一痛,手腕处被捏得很痛,被他逼到墙角处,无路可退。
他的气息,淡淡的烟草、清冽的气息,圈住了她。他就那么看着她,静静地看着她,阴森地看着她。
她心悸,她恐惧,微弱的烛光下,她的睫毛轻轻颤了颤。
萧子翎的眼底有了些许的笑意,“虽然差劲,但该有的都有。”
安瑶不甘示弱地回视他,“比如?”
“毒、钱、还有女人。”他缓缓摩挲着她的脸,“知道么,你害怕的时候,手会发抖。”
“我是给痛得发抖。”
“你说谎的时候,眼神会很游移。”
“我……”
“你毫无演技。”
“你……”
他的手略一用力,安瑶又被他扯着向前走了。他用脚踹开房间的门,拦腰抱起她直接给扔到了那灰暗的大床上。安瑶没想到他会有这么一手,这一摔,骨头都快散架了。
“上了床,可就没那么容易下去了。”他顺势压了上来,“我都素了好久了,是你自己主动送上来的。”自从有了她,他就没再找过其他女人;自从上次他们不欢而散后,他也没再去找过她,都有半个多月了吧。
安瑶的脸色越来越白,不安地扭动着身体。恐惧,深深的恐惧……不好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就是在这里被他侵犯的,那天的场景时时刻刻在提醒着她那种痛苦。萧子翎从来只顾自己快活,不会怜香惜玉。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她就觉得自己是个贱女人,只能任人欺凌的贱女人。
萧子翎要吻她,她就把脸偏过去;他再吻,她再偏;他再吻,她还偏……
这样不安分,萧子翎也被她弄得颇为无奈,他无声地叹了叹:“陆安瑶,做人能不能实诚点,说好的肉~偿,你还想抵赖?”他倒不怕到嘴的肉就这么给跑了,但男人最怕的事情就是,跟一女人上~床,她就整得像是被你qj一样。
好吧,他承认,前几次确实是用强的,但说来也是她不听话。明明是等价交换,怎么每次都显得他穷凶恶极。那一次他都拿叶青瑜换了,这一次要不是他愿意救她,她早就被人这样那样了。
“是你先言而无信的。”
“你非要这么死心眼,回去的时候不是还有机会么?”萧子翎勾唇一笑,亲了她一口,又抬眼看了看窗外,“完事后天黑了,我让阿全送你回去,不蒙你的眼睛。”
“阿全?”
“今天开车的那个。”
“他是你的人?”
“你话太多了。”萧子翎说着,吻上她水润的唇。他越吻越向下,搂紧了她温软滑腻的身体,恨不得把她嵌到身体里。他想他是爱上了这具身体,以至于对别的女人都失去了兴趣。
安瑶被他吻得没办法,手坚定地推他,叫声微弱,“萧子翎,你先听我说。”
他突然凶狠地啃咬了下她的香肩,手越来越向下,安瑶哼叫了声,连忙抓住他的手。他不满,停下了动作,充满情欲的眼睛锁着她白皙带着点红润的脸。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透着点恳求,“你洗澡了吗?你身上有烟味,太呛人了,去洗个澡吧。”
“我以为你会喜欢。”
“你去洗澡。”
“好,那你等我。实在等不及,就随便看看。”他就好像把她的心思看透了一样。
等他离开了这间屋子,安瑶连忙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果断地从床上跳下来,观察着这阴暗却又隐约低调奢华的房间。
监控。不可能。这时候不可能有监控!
她把房间打量了一圈,目光落在了床边的柜子上。她打开柜子的抽屉,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只见柜子里,有个用羊皮卷包裹的笔记本。她连忙翻了翻,黑色的钢笔字迹,写得潦草,却很用力,一页又一页,每一页居然都是一样的模式,全是一些公式,还有密密麻麻的数字,但不同的就是,有些页面上的英文不一样。
萧子翎看得懂英文?
在安瑶的眼里,萧子翎不论前世今生,都像是一个街头混混。尽管他有一副好皮囊,但这不能掩盖住他外表之下的恶劣本性。如果他看得懂英文……顶多他就是一个有知识的混混。安瑶冷冷地哼了哼。
而且,萧子翎在她眼里,不止混混那么简单,还是个无耻的混混,滥~交的混混。
说起这个滥~交,安瑶不知道,其实她还真误会人萧子翎了。萧子翎平常经常外出“出差”,忙得很,哪有时间找女人。经常是个把月时间才找一次女人,每每还都让她给瞧见了。火车那次是随便玩玩、上次在这房间里也是克制了好几个月才找的,那个女人算是他的固定床伴。毕竟他虽然克制,但也正值盛年,血气方刚,总吃素不太好。至于最近,萧子翎有时间缠着安瑶,那也是运气好,正好事情不多,没必要苛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