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码两世为人,这些事还是不放在眼里的。
“杨铁树,李婶上次给你们一年肉票的时候,就已经把虎子赎回来了。谁知你贪得无厌,见不得李婶现在过得好,又拿虎子要挟她。上一次李婶给你肉票的事情,村里人都清楚,虎子从那时起就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你还有脸说虎子是你儿子?一年的肉票就能把儿子卖了的人,你真是厚颜无耻。要是我,早就自己躲家里不出门了。”陆安瑶向前走了几步:“而且,王苗兰,你说虎子这些年在你们家白吃白喝,可虎子是杨铁树的儿子,儿子在父亲家怎么就能算白吃白喝呢?好,就算是白吃白喝,但你们这些年奴役虎子,这总该可以抵消了吧。”(未完待续。)
☆、254 帮忙
“再者,李婶嫁到你们杨家伺候了那么多年,要是都按你们的算,那李婶这些年的青春损失费是不是也该杨铁树你来付?但我据说李婶和你离婚,是净身出户,你们并没有给她任何东西,李婶却给你们生了个儿子,她要回自己的儿子有什么不对。我还听说,当年你和李婶还没离婚时,王苗兰就怀孕了,这算什么?你三心二意,道德败坏,根本就没有资格在这里大呼小叫!”
这一番话着实打脸,大快人心。围观的人也都听得一愣一愣的,有些人还没有听懂,就是那啥……青春损失费?还能这么称呼呀?更令他们想不到的是,这小姑娘看着娇娇弱弱的,也是如此刚强的一个人。
李婶听得眼睛不由又湿了,搂着虎子开始哭了起来,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看得大家更是同情她。
安瑶无奈叹了口气。她知道,李婶是想要拿钱打发前夫,息事宁人。然而,有时候什么事情都是看人的,你态度软了几分,人家就会上杆子地欺负你,更何况还是杨铁树、王苗兰这种人。这次再给他们钱,就是助长了他们的气焰,他们会变本加厉的。而且这么多人看着,传出去让人怎么说,说他们饭馆这儿的人性子软,可以任人拿捏吗?那么以后大家都可以来这里闹事,还能毫无顾忌,当她这里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臭丫头!”杨铁树的脸青一阵紫一阵,被安瑶说得不知该如何反驳,他气急败坏地扬起手,说着就要往她脸上扇去。
安瑶和他的距离本来就近,说时迟那时快,老七等人压根来不及阻止了。她愣了愣,没想到杨铁树会狗急了跳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敢要朝她下手。
忽然,她的腰被人搂住了,身体轻轻偏向一旁,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落到脸上。
“啊啊啊!你什么人?快放开我!”杨铁树开始嚎叫,本来还得意洋洋就要教训那个臭丫头,谁想半路冲出一个男人。再看这男人,衣着得体,一看就和他自己这身灰衣打扮很不一样。
“铁树,铁树!”王苗兰心疼地看着自家丈夫被抓住的手,“你快放开他!”自家丈夫一个壮年,身材高大,轻而易举地就被一个年轻小伙给拽住了,这叫什么话!
“欺负妇女弱小,也只有你能做出来。”宋凌寒冷冷地松开了他的手,轻轻一甩,杨铁树踉跄着后退三步,疼得嘶嘶嘶直叫。没想到这年轻人看着儒雅,力气还真不小,他的骨头都快被他捏碎了。
“你是谁,凭什么动我们家铁树!”王苗兰扶住杨铁树,愤愤地指着宋凌寒:“你们几个,仗着人多欺负我们人少。不行,找警察,我们要找警察!”
瘟韬欢靥袅颂裘迹骸安挥谜遥煲丫戳恕!?br /> 场面猛然安静下来。
王苗兰还来不及看警察在哪儿呢,警察刚硬的声音从身后传到她的耳朵里:“听说你们在这里干扰店铺正常营业,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她本就是那种欺软怕硬的主,当下搂紧了身边的狗蛋,慌乱无措:“警察同志,我们没做错事,你们不能抓我们走。”
“是啊,警察同志,这都是误会,误会啊。”杨铁树也顾不得手上的疼了,伸手指着陆安瑶:“是他们,是他们欠我们钱,我们只是来讨债的!可他们不但不还我们钱,还把我的手伤成了这样。”
警察的面色更加冷了,斥道:“同志,诚实是做人的基本品德,你们刚才做的事情,我们都看见了。希望你们不要质疑我们人民警察的脑子。我们也不是要抓你们,只是想你们走一趟,例行公事做个询问而已。”
杨铁树老脸顿时一红。警察同志说,刚才的事情,他们都看见了。所以,警察同志到底是多久前来的?
王苗兰一辈子也就上过几回县城,村里的家庭主妇,生活重心只有婆婆孩子老公家庭,哪里见过这么大仗势,后怕道:“警察同志,你们要抓我们做什么?这真不关我们的事情啊,你们不要抓我们啊,我们错了,我们知道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被请到警察局的事情要是传到村里人那里,他们今后还怎么抬起脸来做人。
好说歹说都没用,人还是被请走了。
三个碍眼的人一走,总算是清净了很多。老七、强子、阿秀等人也围起了围裙,收拾混乱的桌椅。
“走走走,今儿真扫兴。”大伙摆摆手,也有要走的架势。
“大家请留步。让你们看笑话了,今天的事情是本店的失误。”安瑶站出来,柔柔吩咐:“老七,这些顾客刚才点的什么,再给他们重新做一份,饭钱不用出了,这顿我请,算是给大家赔不是了,耽误了你们的时间。”
“好嘞!”老七眼珠转了转,也明白她这是什么想法,虽然觉得是太亏了,但还是利落地到后头帮薛奶奶的忙了。
“唉,谢谢了啊,这小姑娘人真好~”
“是啊,太会做生意了。”
“……”
“大家别这么说,都进去坐着吧。”安瑶笑眯眯地招呼他们。人心最重要,她做生意,就得为自己的顾客负责。如果今天的事情不处理好,就让这些人这么走了,回头他们回去说一顿,店里难免会落个不好的名声。
“安瑶,刚才的事情给你添麻烦了,婶子对不住你,这些钱算我头上吧。”李婶十分过意不去地牵着虎子走到她面前。
“小伙子,也谢谢你了。刚才要不是你,我们安瑶差点就要被我那没脸没皮的前夫打了。”
宋凌寒端的是温文有礼,态度谦恭:“不客气婶子,安瑶也是我朋友。”
安瑶眼角的余光看见宋凌寒,才发现他还一直在这里。但她并没有立刻理会他,只是对着李婶叹道:“婶子,和你无关,谁也想不到杨铁树他们会找到这里来。但是我们不能给他们钱,也不能让他们占到一点便宜。今天的事情我可以算了,只希望婶子您以后不要再对他们心软了,当断则断,不然反受其乱。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要怎么说是我们不能控制的。”
(未完待续。)
☆、255 冬天里的奶茶
李婶心下纠结不已。
“如果可以,最好去局里办个手续,这样也就有了铁证。”宋凌寒顺势笑道:“我认识几个那方面的朋友,婶子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来找我。”
“这……”李婶一听还有这种凭证,有点欣喜:“是不是只要办了手续,虎子以后就不算杨铁树的儿子了?”
“嗯。”宋凌寒微微点头:“他以后想拿这生事也做不得数。”
“小伙子,婶子很感谢你。但是这实在太麻烦了,不该让你操心的。”李婶只觉这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她也知道安瑶认识的人都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只是前几天安瑶和这伙子似乎闹翻了,现在她怎么着也不能接受这小伙子的帮助。
安瑶蓦地一顿,沉静地敛了下眼眸,转向宋凌寒:“……你能帮李婶?”
“谈不上帮忙,大家都是朋友。”
“那好。”安瑶咬了咬唇:“婶子,您别跟他客气了,摆脱杨铁树要紧。”
宋凌寒便和李婶说了时间,以及需要准备的东西,李婶千谢万谢,把空间留给了他们两个,便去忙活下厨了。李婶一走,原本还很热络的空间莫名沉了下去,他们两人站在那儿,安静得出奇,和周遭的热闹格格不入。
良久,安瑶抬了抬眼眸,轻喃:“刚才的事情,还有李婶的事情,多谢你。”
“都是应该的。”宋凌寒顿了顿:“家里还有事,我先回去了。”
安瑶欲言又止,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只能看着他越走越远。
杨铁树和王苗兰被带进警局训话,没多久便被放了出来,本来也就没什么大罪,更何况这还是琐事,本不就是警局能够解决的。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啊,一个人在社会群体,就必然与周围有着各种各样的联系,世事难料、藕断丝连,如果什么事都能够由警局处理的话,那么人间也不会存在着那么多的纷纷扰扰了。但是,估摸着这番教训能够让他们安分一段时间。安瑶也没让他们赔损失费,因为让他们赔,他们也付不起。钱能不能收回来还是个问题。
十二月初,安瑶由学校的带领下,去参加省文艺大赛。果然,《为了谁》和《国家》在孰上孰下方面总是存在分歧。在省文艺大赛中,萧敏的《国家》还是以0.05分的成绩领先安瑶,成了省文艺比赛的冠军,安瑶位列第二,李景画位列第三。
十二月中旬,是南北地区的比赛。北方赛季中,《为了谁》超出了《国家》0.1分,位列地区赛第一,萧敏第二,李景画在此次比赛中被淘汰并没有再晋级,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新疆少数民族的民族舞。那姑娘的舞艺确实好,将少数民族的舞蹈表演得淋漓尽致。相比西方的芭蕾舞,评委们当然是更喜欢本国的舞蹈。
距离全国青少年文艺比赛还有半个月。半个月后,一学期的学习也将接近尾声,期末考后,便要放寒假了。
北方的冬天是特别冷的,位于中原地区的z市自然也是不例外。
安瑶虽然在这边体会过了一次冬天,这次是第二次,可还是不习惯。冬天,下雪,有时候是细细密密的小雪,有时候是鹅毛大雪,路上都铺上了雪层,每次去上学时,脚踩着还能留下深深浅浅的脚印。路边田野里的山楂树,一颗颗小小的山楂也带着冰渣。河面上结了冰,太寒冷时,冰层厚了,甚至还能从河面上穿行而过。
虽然这时候在店里不能装上暖气,可这里有些人家家里都有暖炉,她也放了一个暖炉在店里,偶尔还能伸出手在上面取取暖。
又是一天,安瑶放学,回到店里准备做午饭,顺带着做作业。她很怕冷,所以冬天是舍不得让自己冻着一分一毫的。她不仅挑出了毛衣、围巾,还挑出了后世的毛绒大衣,雪地靴,把自己裹得风都吹不进来。
陆家成在门口堆雪人儿,棉花糖就跟在一旁。听见声音,他抬起有起被风吹得冻红了的鼻子,语气有些抱怨:“姐,我还以为堆雪人是多么容易的事情,没想到堆了这么久什么也没堆成,只有一个不成样子的小山丘。”
他穿了一件羊绒的外套,头上戴着一个毛帽子,手里却是没戴手套。安瑶笑了笑,过去把他拉起来,柔声道:“你才知道呀,快进来,我给你泡杯热乎乎的奶茶暖暖~”
“奶茶?”陆家成显得很惊奇,奶茶什么的,还是第一回听说。
“等会你就知道了~”她故作神秘。
安瑶确实从来没有给他吃过奶茶之类的东西,想要喝奶茶也是突发奇想。你想想,寒冷的冬天,暖炉、咖啡,再捧上一本书,放一首优美的曲子,窝在沙发上,本该是极其惬意的事情。可惜咖啡不适合孩童喝,所以她才说了奶茶。
陆家成就在楼下等着,安瑶去楼上,本想从空间里拿出几盒香飘飘,弄起来也方便。但她想着,香飘飘的口感不是特别好,比不上自己制作的。于是,她找来了制作奶茶的材料、红茶包、罐装炼乳、蜂蜜、糖、水、黑珍珠……制作奶茶的过程不是很难,时间用得不多;待好了后,她将奶茶倒入家里的大玻璃杯内用来封存,又将其余的倒入了两个小玻璃水杯内,最后,她还在里头加了一些珍珠颗粒。玻璃杯的上方冒着热腾腾的水汽,奶茶香味芳馨浓郁,十分好闻。她拿了两根粗吸管,端着两杯奶茶下了楼。
陆家成第一次见到这种奶茶就爱上了,尤其是上面漂浮着的黑色颗粒,安瑶任由他在那边研究,自己则是走到桌子边开始做作业。作业做到一半,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她略微讶异地抬起清亮的眸子,原来不知不觉又下起了小雪。李景深站在门口,正拍着青色棉衣上沾着的雪。拍完雪后,他把头上的帽子摘了下来,露出了乌黑的短发,两只耳朵红彤彤的。
“安瑶、家成弟弟~”他的声音很欢快,说话的时候还能冒着白气。
“你怎么来了?”安瑶站起来,看着他问:“买东西?”这大冬天的,他真是乐于走动。(未完待续。)
☆、256 告别
“嗯。”李景深点了点头,复又摇了摇,“我是来买东西,但也是来跟你告别的。”
“进来坐着说吧。”安瑶看他脸色有些凝重,遂温和地请他进来。“你先坐,我去帮你倒杯奶茶,你刚进来,应该挺冷的。”
李景深本来想说不必的,一进屋就发现暖和了,当然,一看见她的容颜就更觉暖和了,但是他没开口。这突如其来的想法令他的耳尖有些发热,他愣愣地看着她上了楼,若无其事地甩开念头,看到了陆家成。陆家成真是年轻一辈中(您是有多老?)他最喜欢的孩子了,眉眼精致,十分可爱,和他小时候差不多(谁说只有女人自恋,男人自恋起来也是无可救药的)。
李景深:有其姐必有其弟~~!
他猛然想起一件事,很自来熟地喊:“家成弟弟~”
陆家成看了他几眼,倒也是把他给记在心里了。别的不说,这可是他家的常客,经常光顾他家生意的土豪。就跟他姐说的一样,活生生一座会移动的金山。不仅如此,这人经常被他姐欺负得很惨。这么可怜一个人,陆家成难得发好心:“……什么事?”
李景深一喜,走到他边上蹲着,很神秘地从外套的口袋里掏啊掏,掏啊掏,掏出一个东西,热情地说:“这个送给你。这是我小时候的宝贝,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可以打鸟,可以打鱼,可以打人。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走的,每一样都逃不出它的手掌心。”
人李大少就是靠着这么一个法宝称霸大院,成为大院里一群熊孩子的头领。
“哇~”陆家成眼眸幽亮,伸出手摸着弹弓,他一眼就看出这是一把不普通的弹弓。
当然不普通了,弹弓人人都有,但是靠着它称霸还是需要一些特别的条件。“你别看他只是一把普通弹弓,他的这个材质,是用上等的梨花木制作,多年了都不变形、不开裂、不弯曲。你再看着,皮筋上面是用牛皮包裹的,还有这里……”
话还没说完,他忽然噤声了,蹭地站起身。那花香越来越近,在这寒冷又温暖的屋子里,格外沁人心脾。
“你们在做什么?”安瑶把手里的玻璃杯给他,他怔怔接过,原本在外头被冻的手因这杯子而立马变得暖乎乎了~~
陆家成本想把弹弓给藏在口袋里的(别问他为什么反正就是下意识的动作),可惜他的动作远没有她姐“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的眼睛快,他咧嘴一笑:“姐,这是李大哥送给我的告别礼物,一只特殊的弹弓,(*^__^*)嘻嘻……”
虽说卖萌可耻。可是,关键时刻卖卖萌,还是有好处的。这不,她姐只是无奈地扫了他一眼,就继续招呼人李大哥了。
“你刚才说,告别?”
李景深手捧着珍珠奶茶:“我要回京城了。”
“以后不回来了?”安瑶不知怎么的,心里有些失落。其实,大家相处这么久了,他是个比较单纯的人,她也一直把他当成如叶勇一般的朋友,朋友要走,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了,说不难过当然是假的。
“没有。”他急急摇头,认真解释:“我只是回京城住半个月或者一个月。因为我爸前阵子被调到了外交部,过几天他要去驻m国大使馆工作,所以我爷爷让我回去住几天。”
原来如此。。。安瑶松了口气:“那么祝你一路顺风。”
李景深喝了口奶茶,甜滋滋的,“到时候你们全国大赛,正好还在京城,我去为你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