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得不到她的爱的你,为了能在她的心中留有一丝地为,就开始让她恨你?”没这么变态吧,边城想。
姜振凯摇头。“这是个意外。起初,我是设法想拆散他们的。后来,在看见浮生的笑脸后,我决定放弃。可人算不如天算。我刚放手没多久,一直暗恋振旋的吕莹会将振旋推向有疾驰车辆的马路。”
“振旋刚去世那几天。浮生得了很严重的抑郁症。稍微不注意,就会自杀。我没办法。我利用了她对振旋的爱,告诉她。振旋是因为她而死的。振旋因为她死的那么痛苦,她就那么轻松死去,完全对不起振旋。如果真想死,也只能死在身为振旋合法家人的我手里。”
“那如果是这样,按道理,她该是老实留在你身边接受“精神折磨”的才是。她怎么会……”这两人都是……自虐狂啊!
“所以说人算不如天算。她是一直老实地待在我身边。随时等待着我“折磨”她。可我没想到。异性恋团体会在网络上为振旋祭奠。我更没想到吕莹会在网络的跟帖下,大骂异性恋。就是吕莹发的那几条帖子,让浮生彻底走出行尸走肉般的生活。并在一个晚上给我的食物里下了她的安眠药后,带走了我放在别墅里的一些财物离开。”
“我也是花了好久的时间,才发现她整了容,改名换姓,并且来到了吕莹所住的城市。我不知道她确切想要做什么,但只要能让她重拾对生的欲望,她做什么,我都支持。我自信我的能力会为摆平一切。”
“疯子!”
“我是疯子,你呢,你又何尝不是?”
说着两个人的目光一同看向躺着他们所爱之人的病房。
明知这种毫无底线的纵容之爱是错误的,是畸形的,是病态的,也是种危险的。但他们还是会选择这样去爱。因为客观的条件,因为主观的原因,因为——他们都是爱情里的疯子。
☆、第 58 章
出院后,吕赢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姜倍真的如愿以偿地生了一个女♀。女孩不过才满月,五官会朝哪个方向发展,就已经能看出个大概。瞧瞧这藏着一片星空的黑色大眼睛,瞧瞧这小而挺的小鼻子,瞧瞧这如同剥了壳的白水蛋的皮肤,在瞧瞧如新鲜的红彤彤的小殷桃般的小嘴。哎呦,漂亮,这接近倾国倾城的美貌都快赶上他这个哥哥了。吕赢抱着婴儿啧着嘴暗暗赞叹。
“行了。”姜倍看着自己的儿子如此疼爱这个妹妹,不免一阵心花怒放。儿子果然是长大了。懂事了。“这么喜欢孩子,你就快点与边城生一个啊。妈不仅想做妈,也想做姥姥呢!”
“妈。”吕赢不再有任何心理负担地喊出声。有些东西,如果选择放下了,再面对一些事,似乎并没有很难。但有些事,还是有点想逃避。“我说了,我的事你暂时别操心。你多操心操心蕊蕊吧。蕊蕊最近几天都快成夜哭娘了。这毛病可不好!”
“不好还不是你这哥哥惯的。白天让她拼命睡,睡吧。白昼颠倒了吧!”姜倍笑着瞪了一眼吕赢,从她怀里接过咧着小嘴呵呵呵发笑的女儿,小心翼翼地放进摇床里。
“你呀,这也都回来两个多月了。也不见你去找边城,也不见边城来找你。莹莹,跟妈说,是不是边城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跟妈说。妈跟你爸说。他要真在外面干了什么,这种时候,你妈我很乐意仗势欺人!咱们欺负死他!”
姜倍咬牙切齿,握拳的模样逗乐了吕赢。以前看老男人卖萌总觉得恶心。现在看老男人卖个萌,怎么就那么可乐呢?心态的转变,连看法都变了呐!
“没有。您老人家就别多想了。”吕赢笑着瞥了一眼摇床中开始瘪嘴想哭的蕊蕊,“妈。蕊蕊大概尿了吧,看这嘴瘪的。我去帮她换尿布。”说着,抱起蕊蕊迈向洗手间。
其实回来的这两个多月里。他想了很多很多。想从“谋未面”的吕莹,想浮生,想姜振旋,想姜振凯,想孙俏,想罗生,想柯莎莎的大胸,想周舟州与张秘书,想姜倍他们,还想——边城!想边城的笑时温柔,想边城生气时的暴躁,想他保护自己时的英勇,想他们的第一次见面,想他们第一次的交谈,想他们第一次的交锋,想他们的初吻,想他们第一次的那个那个那个。
啊——————吕赢在心底大喊,抬手将手中换下的尿片捂在了脸上。臭,真臭。
啊——一声刺破耳膜的尖叫让边嗑瓜子被看狗血连续剧的姜倍起身冲向洗手间。“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当他看清眼前的景象,他忍不住惊呼道,“莹莹。你脸上怎么糊了那么多屎。”金黄色,热乎乎的童屎。
姜倍着急,吕赢边洗脸边干呕,而目睹一切的蕊蕊,拍着小手瞪着小脚,如风铃般的笑声充斥着洗手间的每个角落。
因为尿片事件,吕赢洗完脸后,一边干呕一边钻回卧室,关门落锁。这件事太让人恶心了。都是边城的错。都是边城的错。都是边城那个二傻蛋的错!
“阿嚏!”在床上挺尸了两个月的边城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边城想,一定又是吕赢那个小不省心的在咒自己呢吧。想到这,嘴角浮现一抹微笑。
“笑笑笑!你还能笑得出来。”罗生带着3层口罩,不停地翻着白眼瞅床上的人。“大哥。你都躺两个月了。你再躺下去,你信不信我真能杀到吕赢家。”
“你敢!”
看着也只有这时候能提起精神的边城,罗生无奈轻笑。一个多月前,罗生苦哈哈地掰着手指,终于熬到老婆孙俏怀孕满四个月,正准备抱着老婆在大床上滚啊滚滚啊滚时,张秘书的电话打破了这个幻想。
“罗总。您快回来吧。边总出事了。”张秘书都快出来简明扼要地说了事情。边城将近一个月没来上班,也没有一通电话。公司许多重要文件不能再积压了。张秘书他们只好到公寓去找边城。在敲门无果的情况下,他们找来管理员。打开门,房间俨然一个垃圾场。边城就躺在沙发上,怀里抱着酒瓶,一条腿与胳膊耷拉在沙发外。谁拉骂谁。所以,“罗总,您快回来吧。再不回来,边总会死的。”说完,张秘书自顾自地嚎啕大哭起来。“一定是吕莹那个小贱人惹的事。”张秘书说,“他也一个月没来上班,还失去了联系。”
就算张秘书不说最后几句话。罗生也猜到,能把边城逼到这般地步的,除了吕莹那麻烦,还能有谁。罗生当时就想,可千万别是吕莹那家伙又弯回去了吧。
连夜坐飞机赶回国后,他才发现,事实的真相比自己想的还要残酷。边城这个臭~不~要~face的男人,居然会抱着他哭得稀里哗啦。一边喝着酒,一边哭着,将事情的始末如竹筒倒豆子般地全吐露了出来。面对边城口中所谓的穿越什么的,罗生想逼着自己不要去相信,这种是太邪门了。这让他怎么信。可不信不行,这就是事实。如果一切都是假的,边城不会变成这样。
“我敢不敢全在你!”罗生拿过一面镜子,放到边城的面前。强行扒过他扭转方向的脸。“你看看,你自己好好看看。你的头,就你这鸡窝头,鸡都看不上。在看看你的胡子。你以为你是山羊还是雪纳瑞?你邋遢就邋遢,关键是你身上这味。”罗生又一个白眼。哎呦我去。“臭的苍蝇都被熏死了。”说着他从床上捏起一只苍蝇的尸体摆到边城的面前。
边城不耐烦地拍开罗生的手。“罗生。你少他made的冤枉我。你当我真睡死了,不知道你在我床上打苍蝇的事?”
呃~被揭穿了。罗生假意咳嗽几声说,“不管怎样,苍蝇是被你身上的臭味招来的。边城。两个月了,你也该想明白才对。你跟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管你付出多少他都不会心动。你现在这么自虐给谁看。给那个叫吕赢的人看?”
罗生疲倦地叹道:“边城。自从我回来的这一个月,我白天要在公司处理那些文件,晚上还要来你这像林样哥般对你耳提面命说。我也很累的。我想我没兴趣陪你耗下去了。孙俏现在怀着孕还带着孩子独自在国外我真的不放心。公司的事如今也处理的差不多了。机票我买好了,是后天凌晨的。至于你想怎样你随便吧。只是到时还麻烦你写个遗书。把公司尽量全留给我。让叔叔阿姨他们少分点。毕竟两个孩子开销大。”
罗生出门前不忘喊道,“保洁公司一会儿会派人再来。你别再把人骂走了。你这屋子再不好好收拾,真比垃圾场还垃圾场。”
罗生走了。独留边城一人睡在床上唉唉叹气。
吕赢失眠了。明明已经洗了三十七遍头与脸。洗发水与洗面乳也都用干净了,可他还是觉得一吸气,一张嘴,蕊蕊的屎臭就钻入鼻腔,进入胸腔。烦,真烦。臭死了!只喝母乳的蕊蕊的粪便怎么就那么臭人心脾呢?臭死了!
不行,要上网查查有什么办法能去屎臭。
坐在电脑前,吕赢打开了两个多月没18 碰的电脑。网线刚连上,随机启动的聊天用的ZZ头像闪烁不停。信息很多。几乎都是来自周舟州与柯莎莎的。吕赢并没怎么看他们的留言。全是边□□字,叫他怎么看下去。最后点开的一条留言是浮生的。
“吕赢。能说的在医院时我就已经说完了。对你我存在抱歉,但并不感到抱歉。你不可否认。你与吕莹是一样的人。你们排斥异己。见不得别人与你们有所不同还能幸福生活的人。
你曾经说……异与大众性取向的群体,是违背自然法则规律,就该被灭。那我想反问你,海马又该如何做解释?你说我们鼓吹宣扬自己的性取向,会让更多人变得与我们一样。你要知道,性取向是天生的,由基因决定。直的掰不弯,弯的掰不直。就算哪天被掰弯(直)了也只是暂时的。总有一天,他们会选择原来的路。至于性生活□□,传播艾滋病。难道与我们“对立”的性取向群体就没有吗?每个群体都有好人与坏人。不能提及被大众接受的性取向群体就拎出好人说事,说我们就拎出坏人说事。每次单把我们这个群体拎出来说事真的是很不公平。至于骗婚。也许是有很多人在父母与社会的压迫下,选择隐藏自己走上骗婚的道路。但我想告诉你,也有很多人,是宁愿承受社会的言论也不愿骗婚的!至于神?对于我而言,神其实是由懦弱且胆小,犯了错想要获得救赎,和那些想获得希望与认可的人们创造出的产物。说白了。你们口中的所谓神的意识旨意,不过是你们的潜意识在作祟罢了!
我不想指责你们。所以也请你们不要指责我们。毕竟对一个你们从来不愿深入了解的群体,仅凭主观认识就认定一切的你们是没有资格进行指责的!
但不管怎么说。我们都错了。
吕赢。如果你想修正错误,就在一个月后来那栋即将拆迁的小屋。我可以送你回去,回到你的那个世界。”
吕赢看了看发信的时间,一个月前。
浮生冗长的留言,除了最后一句有认真地看。其他内容,吕赢基本是连瞟带跳地看完。
浮生最后的话让吕赢最开始有些开心的心,渐渐变的有些沉重。回去,要回去吗?回到那个属于他的世界。
☆、第 59 章
周末的游乐园除了大秀恩爱的情侣,就是带孩子出门的一家子。
吕赢站在游乐园门口。无精打采地自我纳闷,在看完邮件后没多久就主动打电话给边城,并且约他出来见面的自己,为什么要把见面地点选在游乐园?好气呦!吕赢跺着脚懊恼到。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迟到的。”边城气喘吁吁地道歉着。
会迟到真不能怪他。鬼能猜到凌晨时分,吕赢不仅主动打电话给他,还约见面,见面时间就是今天,还早上。想想他两个月没洗澡,没理发,没刮胡子,没换衣。之前罗生骂他臭,他还觉得是罗生的嗅觉太过敏锐。因为他从来就没闻到罗生所提及让人呕吐的臭味。
直到接完电话,他才闻到是有那么股臭味。越闻越臭,直到他真的趴在马桶边吐了一通后才惊觉,他是真的很臭,马桶都比他香。为了清除这股臭味他可没少忙活。
在看见边城的那一刻,吕赢不可否认,自己是有那么些开心。也只有那么些而已。开心没几分钟,他就被边城身上的香水熏得皱起了眉。“你出门喷那么多香水干什么?”藏不住荷尔蒙气质的男人,骚,哼!
边城不好意思地左顾右盼。要不是因为总觉得自己臭,他怎么会喷一瓶香水。不过话说回来……边城也皱起了眉,嗅了嗅周围的空气。一股不是来自他身上的香味直钻鼻腔。顺着香味的来源,边城嗅到了吕赢的脸上。看着涨红脸想要离开的吕赢,边城一把抓住他。
“你还说我。你喷那么多香水想干什么?”难道吕赢也跟自己一样把自己难过臭了?喜形于色,喜形于色。喜到情不自禁捏住了吕赢滑嫩软软手感佳的小脸蛋。
吕赢任由边城的手在自己脸上肆意妄为。心里却早炸了毛。笑你个鬼。要不是为了遮掩脸上的屎臭,打死他也不喷香水。
看着吕赢快要喷出火花的双眼。边城也觉得不好再调戏他,恋恋不舍地收回了手。“走吧。进去吧!”
“哼”吕赢鼻子哼哼地,像只骄傲的大公鸡,昂首阔步向前走。边城愣怔在原地,摩挲着手指,回忆着手中刚才的温软感。这让他怎么舍得放手。
有人说,与人结伴同行时,一道菜好不好吃,一部电影好不好看,一场旅行好不好玩……大多数是取决于身旁的那个人是不是你想要的那个人。如果是,烧糊的菜你也能吃出幸福,再烂的电影你也能看见精彩,在糟糕的旅行也能充满甜蜜的回忆。
边城跟在一语不发的吕赢身后晃荡着,他觉得这句话说的太真相了。可不就是嘛。跟着吕赢身后晃了快一天,两人什么游乐设施也没玩,言语交谈更是一言半语。而且还是局限在,边城问吃什么?吕赢答随便,你决定。就这么着的晃了一天,边城丝毫不觉得无趣,反而觉得很幸福。如果两个人能这么厮守一生也还不错。心在不在又如何,至少得到个人。总比,心没得到,人也没得到,来的幸福。
在不知是第几次晃到旋转木马前时,吕赢终于停下了缓缓前行的步子。“那个……”
“你要坐吗?我去排队。”边城完全可以用亢奋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转身就向队伍跑去。
“哎。怎么说风就是雨。我没想坐。”吕赢急忙拉住边城。然后松手走向护栏,目不转睛地盯着旋转的木马。“对不起!”
“啊?”边城像是没听清地盯着吕赢鼓起的腮帮子。
“我说对不起!你聋子啊!”
“好好的,怎么……”
“我那天不是想骂你们的。我是情急,习惯了。”因为习惯,所以那些词汇才会脱口而出。其实,我早不那么看你们了。
边城舒展脸上的笑容,“原来是为了那个啊!没关系。我知道的。我都知道。所以你不用道歉。”我知道所有你的想法,唯独不知道,你是否曾经爱过我。“吕”
“边城。”
“在。”
“明天陪我去见浮生吧。我们想纠正这个错误了。”
明明是充满欢笑热情的游乐场,吕赢却觉得周围安静至极。不知等了多久,边城低沉地回了一声嗯。然后再也没有过多的言语。
边城的态度让吕赢心里很压抑。吕赢感受着这份压抑的心痛感,忽然觉得自己很矫情。之前希望边城能什么都别问。但当边城什么都不说不问时,他又希望边城歇斯底里地摇晃着他问,我对你不够好吗,你为什么要离开我,守在我身边就那么难吗等等等。或者揍他一拳也好呀。可吕赢知道,边城做不出这种事。他爱他,爱到不忍心伤害他。至于曾经的那些失手,吕赢不甘心地在心里默认,那真的是自己作出来的。人不作不死。
吕赢在边城的陪伴下来到了浮生所在的钉子楼。在浮生的屋里,除了一改往日形象的浮生,还有依旧永远一张表情的姜振凯。
“咻~”吕赢重拾过去的轻浮,对着浮生难得一露的大长腿与被红色蕾丝边裙包裹的小翘臀吹了声口哨。“两月不见,挺女人的,够火辣。”
这番调戏,浮生并不在意,可姜振凯却做不到忽视。他不动声色地脱下外衣准备系到浮生的腰上。浮生却推开拒绝。直接与他擦身而过。不苟言笑地站在吕赢的面前,推了推鼻梁上的多出的黑色镜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