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尧正想骂其无耻。
而此时,男人一个提腰,猛地进入,狠狠填满。
第103章 拔……无情
夜晚过了一半的时候,火盆里的碳火已经烧得差不多了,按照道理这时候房间应该逐渐变得凉下来——然而这躁动了大半宿的房间此时此刻却依旧暖烘烘的,之前在榻子上留下的水迹甚至还没干透,而此时……
原本在榻子上的二人来到了房间里唯一的桌子上。
被压在下面的少年完完全全地被男人高大的身形所覆盖,他的背部微微绷紧,那白皙的皮肤上透着淡淡的粉,就像是干净的皮肤被揉上了一层胭脂一般好看……而此时,他头发凌乱地散开在桌面上,当男人一次动作过狠时,一缕头发便从桌子边缘垂落下来——
少年看似极疲倦了。
他微微眯着眼,像是一只慵懒的犬科动物,伴随着男人的动作,他从鼻腔里发出哼哼的声音——两人便是被男人身上的白色华袍遮掩住了,没人知道现在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知道少年就像是被深深地固定在了桌面上,想要逃也逃不开的样子。
“快慢些,别折我腰,你这赖皮龙是不是不知轻重……”
少年的眼角仿佛柔软得化作了一摊水,微微泛红,他说着要让身上人慢些的话,却感觉到自己在一点点的柔软神展开接纳——
这时候他已经完全不知道怎么样反抗了。
他觉得很舒服,甚至算是这辈子都没有这样舒服过。
没有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那桌子摇晃着突然停了下来,像是有什么在过程中被打撒了,从桌子边缘突然有溢满的一摊液体滴落在地面,少年背脊绷直,缠绕在男人颈脖间的双臂收紧……当男人终于停下啃咬他的唇瓣,稍稍抬起身,两人之间终于有了一丝缝隙,两人双唇离开时,房间里同时发出“啵”的一声轻响,就像是酒罐被打开了瓶塞的那种,却不知道这声音到底从何而来……少年“呜”了声,含糊地问:“你去哪?”
“哪也不去。”烛九阴弯下腰,一只手撑在桌子上,用手将少年有些凌乱的发从他汗湿的脸颊上拂开,“累不累,你。”
“不累。”张子尧用手挡开他的手。
“本君累了。”烛九阴哼了一声,“辛苦劳作一晚上没停下来过——老腰都断了要。”
“一条贱蛇,哪来的腰。”张子尧半撑起身来,眼中的朦胧稍稍褪去,用那早就被褪去鞋袜的脚踩在男人的胸口上,“不做便滚出去。”
烛九阴伸手捉住他的脚踝,捏在手中把玩……他微微眯眼,从他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见少年松松搭在腰间衣袍之下的情况,那是一处不错的风景——烛九阴好久没见过这样叫他挪不开眼的了。
不一会儿,便在桌面和地面上行程一小滩积水……
想象一下吐出这些液体的地方——
烛九阴眼神一暗,顿时觉得自己又可以了。
他懒洋洋地用手指捏了捏张子尧的脚趾头:“本君明天想在这桌上喝粥,你可不要把它弄脏了……”
张子尧薄唇轻抿,淡淡道:“滚。”
烛九阴笑了:“再来一次?”
张子尧不置可否。
只是往后缩了缩,却并没有表现出十分抗拒的模样——从第一次的经验来说,烛九阴将他伺候得不错,只是刚开始有些不适应之外,很快他便被带着有些沉溺于其中:这其中当然有犬神的邪秽影响,但是眼下大半宿已过,他泄了无数次,也能感觉到那秽气在一点点地被剥离……
剩下的便几乎全部来自于他自身的贪婪了。
“这次换你来吧,本君也好休息休息自己的老腰。”
烛九阴像是抱小鸡仔似的轻易将少年从桌上抱起来,两人又回到了榻上,男人不放开怀中人率先坐下,叫少年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他的手便搭在少年的腰间,好好地固定着不让他滑落……
张子尧:“睡觉吧。”
烛九阴:“……”
烛九阴:“再来一次,最后一次,听说观音坐莲什么的特别——”
张子尧微微转身伸手挡住那张想要凑近的脸,两根手指头几乎都快塞进他的鼻孔里:“民间这样胡乱取名叫便罢了,你也跟着叫,以后上头开会时你还能好好直视观音……”
“咦,”烛九阴停了下来,“你不说本君都没想起来。”
“……”
“算了不管了,来吧,来吧,最后一次,这次试试看能不能两根一起,一根暖洋洋,一根晾在外面怪可怜的……”
“谁可怜?”
“本君。”
张子尧冷笑了声,丝毫不同情的模样,烛九阴眼瞧着是劝不动他了,无奈叹了口气,将怀中的人抱起来,压回榻子上:“本君来,本君来,瞧把你懒得……”
“想都别想两根一起来。”
“咦?不试试你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厉害……”
“这种厉害一点都不想知——啊!”
短暂又急促的喘息声打断了少年尚未说完的话,耳边,男人稍暗哑叹息着“还是里头暖”的嘟囔声响起……
窗子上发出了雪“莎莎”打在窗棱上发出的细微声响,大约是外头又下雪了……张子尧迷迷糊糊的想,也不知道究竟什么时候能天亮。
而此时,夜正浓。
……
张子尧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其实大概是因为他之前已经睡过太久的缘故,所以这一次哪怕是极为疲惫了,他应该也睡没多久的……
难得的是一夜无梦,就好像他闭上眼再睁开,外头便已经天亮了——应该是刚亮没多久。
而他清楚地记得,明明外头天刚蒙蒙亮时,那赖在他身上几乎想要直接做个窝冬眠的龙才懒洋洋地挪开了自己……
“……”
张子尧从床上支起上半身,除却感觉到身体里那沉重的、仿佛居住了另外一个灵魂的感觉终于消失之外,浑身像是被人折叠过再展开的酸痛……还有身后某处难以启齿的地方传来的异样感,昨晚那被整整填满一晚、狠狠摩擦的感觉仿佛还没有褪去,稍稍一动,似乎便有诡异的液体流淌出来——
太满了。
这个词语跳进脑海时,张子尧眉毛抖了抖……此时,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张子尧垂下眼看了看床铺北内侧,果不其然看见死死地裹着棉被,只有一个脑袋露在外头的男人正睡得很沉。
呼吸均匀,仿佛人畜无害。
张子尧这发现昨晚他只占据了被窝的一点点角落,而剩下的全部都叫男人抢了去,偌大的被子便被他一人霸占,上面还压了件不知道从哪摸出来的黑色貂皮,他将自己裹得像是一枚蚕蛹……
虽然并不会有所谓的化蝶。
张子尧垂下眼,正想把这碍眼的龙弄醒让他滚回自己的房间去睡,这时他看见门外有黑影晃来晃去——他一愣。随机反应过来大约是素廉放心不下早早过来,庆幸他们还是提早结束了战斗免得被小孩看见不该看的,烛九阴下了床……
腿还有些软。
站直的时候有东西顺着他的大腿流淌而下……
伸手随便找了件被揉的像是咸菜似的东西擦了擦,又抓过烛九阴身上盖着的那件厚重的貂皮披着,不管梦中那龙立刻哆嗦了下嘟囔着“冷”,张子尧走向门边,拉开了门——
夹杂着冰雪气息的寒风吹入,吹散了房间里还久散不去的暧昧气息,少年被吹得清醒了些,从门缝后冲着素廉笑:“牛牛,怎起那么早?”
“不放心,来看你。”
素廉依旧是言简意赅,一边说着,一边捧起了少年的脸,有白色的光在两人皮肤相触的地方亮起,良久,只见金眸男子长吁一口气,微蹙的眉松开:“拔干净了……那烛龙,啰啰嗦嗦废话多,动作倒是利索。”
“嗯。”
“你看着有些疲倦。”
“……”毕竟反过来到过去一整晚,“大约是昨晚下了一夜的雪,光是听着那动静睡不着了……”
张子尧随口敷衍。
“那龙呢?”
“睡成一头死猪。”
张子尧不想让素廉在外面冻着,索性让开了让他进屋——虽然屋子里到处都是昨晚荒唐过的足记,但是要说留下什么痕迹,那倒是没有的……素廉进了房间四处看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不对,随手一挥,那原本已经快要熄灭的火盆又燃起了熊熊烈火,他来到床边,掀开了烛九阴的被子——
“要睡回自己房里睡,赖在人家床上做什么。”
一下子失去了最后的遮盖物,原本便在被子下蜷缩成一团的龙颤抖了下,终于睁开眼迷迷糊糊的醒了——他吸了吸鼻子,小小的打了个喷嚏,一脸茫然地看着站在床边的两人:“干嘛你们?”
“你一人巴掌整张床,整条被子,还问我们干嘛?”
“本君怕冷嘛。有本事选个暖和的地方?”烛九阴打着呵欠爬起来,又看向旁边面无表情的张子尧,一愣,“你怎地那么精神?”
“我怎么不能这么精神?”张子尧道,“我又没老。”
“啊,你讲谁老?有胆子再说一遍?你把本君榨干了,居然就这样无情,昨晚明明含着本君舍不得放,一吞一吞的……”
烛九阴话语刚落。便看见张子尧脸色大变,踮起脚一把捂住素廉的耳朵,冲着他凶神恶煞:“滚出去!”
烛九阴赖在床上不走,张子尧便伸手将他拖下床——
“啊别拽,裤衩叫你拽掉了……咦外头还下着雪呢,你倒是把本君的裘衣还来,外头好冷……呀别推,你这小蠢货。”
哐。
房门在烛九阴的脸前甩上。
睡得正好被强行弄醒扔出屋外站在冰天雪地里的男人一脸懵逼。
良久才想起来什么似的,抬脚开始框框踹门——
“开门!你这是做什么,啊?小蠢货?张子尧!你这臭不要脸的,天还没亮透呢,你便做出这般拔穴无情的动作!无耻!卑鄙!下——阿嚏!”
第104章 本君不好……龙阳的!
“张子尧,做人要讲点道理的。”
揉了揉泛红的鼻尖,男人懒洋洋地斜靠在那紧紧关闭的大门上,拖长了声音道——
“首先大家都是成年人,放了普通人你这孩子都满地跑会叫爹了,所以做了便做了,害臊什么臊;其次,昨晚辛劳了一夜的是本君,你便是只管享受了;最后,一夜下来,本君缴纳公粮无数,你倒是好,体内的秽拔掉后神清气爽了便要把人赶走,连个觉都不让人好好睡——”
嘎吱一声。
烛九阴旁边的那扇门又打开了。
门后探出张目无表情的脸,看到这张脸,男人微微眯起红色瞳眸看着倒是挺欢快的模样,停顿了下道:“你说是不是有道理?”
张子尧停顿了下:“昨晚拿到好处的只有我么?”
烛九阴挑眉反问:“那不然呢?”
张子尧“哦”了声:“那抱着我不撒手恨不得想折腾八十个姿势出来的人是谁?他图什么?无私奉献的精神?”
烛九阴:“……”
张子尧:“讲个笑话,你不好龙阳。”
烛九阴:“……”
那门又“哐”地一下关上了。
靠在门边的烛九阴大人一脸懵逼,上一个敢把门甩在他脸上的人坟头草已经……不知道死死活活多少茬了——而这一个把门甩在他脸上的人,甩了一次不够还要再甩第二次,对此,烛九阴做出的最过分的报复举动便是抱着他疼爱了一晚上。
烛九阴:“……”
想到这,烛九阴自己打了个寒颤,突然觉得自己应该去天上看看漂亮小姐姐洗洗眼睛,顺便扶正一下那弯得快成猪尾巴形状的性取向。
……
*天庭。
趴在南天门柱子旁边的狗原本软塌塌贴着脑袋的耳朵立了起来,这惊动了另外一根柱子旁抱臂闭目养神的神仙——眉头之间第三只眼炯炯有神,他直起身,头上发冠红缨因细微动作而微颤,他嗓音低沉:“阿哮,怎么了?”
那狼犬夹着尾巴,呲着牙,对着某个方向发出不友好的“呜呜”声……正当二郎神以为有什么邪魔妖孽胆敢擅闯南天门,下一刻却见云端那头,白光一闪,一名身着黑色滚进华服男人落于南天门外,他笼着袖子,嬉皮笑脸:“许久不见,养狗的你和你的狗还是那么热情。”
“……烛九阴。”
“正是本君。”
“你不是忙着在凡间寻找女娲娘娘的七彩补天石么?”二郎神未说完的话分明是:做什么又跑来这辣众仙眼睛?
“中间出了些个岔子,”烛九阴弯下腰,用两根手指捏起哮天犬的尾巴摇晃了下,大狗发出“嗷嗷”不高兴的叫声,他却不撒手,自顾自玩的开心,“上找人谈谈心。”
“本将不知天庭还有你烛九阴的知己。”
“有啊,”烛九阴笑得一脸自信,“红颜知己。”
“七仙女都儿女双全了。”
“织女呢?”
“牛郎死后成仙夫妻团聚。”
“蟠桃园小姐姐呢?”
“和弼马温喜结连理。”
“小娥呢?”
“吴刚昨日刚搬回广寒宫……你莫去添乱叫人家再睡回树下!本将若是他,非拿那把斧头劈了你不可——烛九阴,无事不登三宝殿,你究竟有何贵干?!”
“昨夜月朗星稀,遥望苍穹,本君内心顿生思念家乡情怀,变想要回来找老乡们聊聊天……咦,现在看来你这养狗的也不错,”烛九阴干脆挨着哮天犬坐下来,强行将狗拖过来摆弄那极有弹性的狗耳朵,“你对于那种……非世人眼中正常的社交关系有何看法?”
“什么?”二郎神没听懂。
烛九阴把话说明白了点:“你怎么做到不服周遭人异样目光和哮天犬相恋百年的?”
二郎神:“……”
二郎神:“你说什么?我和谁?”
烛九阴拎起狗尾巴:“……你看看这条狗的后庭都这样了,别告诉本君你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本君可是懂行的……”
“你懂什么行?”
“……”
“你用过别人这里?”
“……”
二郎神沉默,烛九阴亦沉默,良久,坐在地上的男人爬起来拍拍手,故作一脸轻松:“就当本君没来过。”
“你知道不可能的,”二郎神笑了起来,“烛九阴,本将知道你来干嘛的了,你是不是不小心碰了个男人,还他娘心动了,这会儿还指望上来找你那些个老相好给你掰直掰直?”
“……放屁。”
“别妄想了,”二郎神叉腰,一脸神清气爽,“弯了便回不来了。”
“胡说八道!怎么回不来了!本君不好龙阳的!”
最后七个字几乎是靠吼出来的,然而那养狗的却仿佛丝毫不畏惧,他笑着道:“老子信你个屁,你也有今天,该!”
“你个恋兽癖有何资格嘲笑本君?”
“老子是没资格,反正明儿全天庭都知道你烛九阴爱上玩龙阳这一出了……出于安全考虑,以后鹿仙那些个年轻孩子也得小心点,见着你个老流氓也好绕道走。”
“……你再说?”
“呵。”
……
*广寒宫内。
英俊挺拔男人立于桂树下,桂树飘香,可爱的嫩黄色小花落满枝头……曾经觉得甚是好闻香甜的花香,如今再闻却像是有些过于的甜腻了。
男人抬手将那花瓣拂去,又稍稍低下头看向眼前亭亭玉立清冷仙子——不负天庭第一美人的称号,这些年来,嫦娥一直保养的极好,肤白胜雪,吹弹可破,媚眼如丝,偏偏性格又是个冷淡的,曾经烛九阴还挺好这一口。
“听说那个砍树的,住你宫殿里去啦?”
“只是偏殿。”
“……喔,这样。”
烛九阴目光乱转,见嫦娥齐胸襦裙胸前雪白一片,锁骨深邃得足够装下世界上所有男人的欲望,他眼珠子动了动,却发现自己瞧着瞧着,注意力居然便跑到那只兔子身上……
毛茸茸一团,若是抱回去给那个小孩。说不定他能看见兔子的份儿上网开一面开开门什么的——
咦。
烛九阴思想赶紧悬崖勒马,惊出一声冷汗,偏偏脸上还要强装镇定:“怎不让那砍树的干脆入了主殿,这么些年,本君看着你似乎也是——”
话还未落,便见佳人一颗晶莹泪水从眼角滴落,滴在她怀中那绒绒的白色兔毛上,那柔软的兔毛塌陷一小片……
“啊,小娥,你怎地哭了,快别哭了,兔子毛都叫你给沾湿了!”话一出口,烛九阴觉得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