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姑苏家这一代也并非没有杰出子弟,只是比起祖父的威名,实在是不够看,没有长辈的提携,这些小辈在人才辈出的江湖上,根本难以立足,因此姑苏家这两年越发低调了起来。
虽然行事低调,却从没放弃过寻找神医替姑苏懿医治,只是江湖上的名医哪有这个本事,人人都说,这世间能治好姑苏老太爷的,也就只有药谷的两位神医。
只是药谷在何处,世间却鲜少有人知道,这病情一拖就是两三年。
樊远不禁感叹,身中剧毒两三年都没死,这老太爷也够可以的,不过如果不是这样,哪里能有女主出手的机会呢。
樊远伸了个懒腰坐起身,肚子已经开始咕咕地叫唤了,他昨天从颜睿那里“逃”回来已是半夜,一晚上没吃什么,又被那样折腾,不饿才怪呢。
“小五,男主和女主起床了吗?”
过了半晌也没听到答复,樊远嘀咕了一句道:“好饿,要不我自己先去吃早餐吧。”
小五机质的声音有些不自然,“叮,他们,他们昨天夜里一直没有回来。”
“沃特???”樊远一咕噜从床上爬下来,急急忙忙把鞋和衣服套上,“你怎么不早跟我说,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可怎么办!”
“…………”
“那俩逗比心思太单纯了,要是遇到穿越者或重生者,根本扛不住。”
随便收拾了两三下,他从屋里跑了出去,迎面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他身量小,比对面那人矮了大半个头,鼻子直接撞到那人的下巴,一时间疼的眼泪汪汪。
他忙着出去找人,来不及说什么,只狠狠瞪了那人一眼,转身往楼下跑去。
他边走边问道:“小五,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今天有点不正常啊。”
小五叮了好几声,才低声道:“对不起。”
樊远蹙了蹙眉,小五这情况太奇怪了,明明昨晚还很正常的,怎么就………昨晚?他身子一下子僵住了,昨天在游舫上,他是不是忘了………
樊远惆怅地立在原地,沉默了好一会缓缓说道:“………其实,这件事,我可以解释的。”
小五也有些尴尬,它虽然等级不算高,但也收录了很多那种东西,bg和bl都十分全面,但是了解是一回事,亲眼看着自己主人,和另一个男人上演现场版是另一回事,作为一个纯洁的系统,它其实还是个孩子啊!
樊远支支吾吾了好一会,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做那事的时候被围观,真特么太不好意思了啊!
正在这时,男主和女主正从街角处转弯走过来,脸色看上去很疲惫,似乎一夜未眠。樊远悄悄松了口气,没出意外就好。
他快步迎上去,“萧兄,高兄,你们这是去哪了?”
高隋和萧紫筠见到他,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然后忽然双双笑了出来,樊远被他们看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萧紫筠道:“白兄,我们昨日在庙会上和你失散,回了客栈也没找到你,你去哪了?”
樊远怔了怔,所以他俩是在外寻了自己一夜?难怪衣衫微湿,形容狼狈,自己竟给他们添麻烦了么。
他心中有些动容,满含歉意道:“我在庙会上发现钱财被偷,本以为凭我的功夫很快就能追到,不想那人轻功了得,追到城外跟丢了。待赶回来已经是深夜,以为你们已经睡下了,便没去打搅你们,没想到竟让你们为我奔波了一夜………”
高隋笑道:“白兄无须自责,你平安无事就好,只是以后不许再这样不声不响地消失了。”
萧紫筠在一旁附和道:“正是,不过昨夜我们也有不对的地方,只顾自己玩乐,忽略了你,希望你不要介怀才是。”
樊远只得摇头道:“哪里哪里,只是我天性不爱热闹,不想扫你们的兴,便和你们拉开了距离罢了。”
高隋和萧紫筠这才终于安心,樊远的心中却滋味难辨,这俩二货也太正直了,让他撒谎都觉得心虚,难怪原主会这样重视他们,连他也觉得十分温暖。
他们这边正说着话,一名蓝衣少年笑着走过来,“想来这位便是白沐远,白兄了。”
樊远瞥了他一眼,木着脸不答,方才自己的鼻子便是这人撞的,现在还疼着呐!
小五提醒道:“叮,这人是姑苏墨良。”
姑苏墨良?!他们接下来要去姑苏家做客,得罪了主人,指不定会给小鞋穿,他还是不要辣么任性比较好。
樊远连忙转过脸向他点了点头致意,缓声道:“正是在下,不知阁下是?”
高隋连忙帮他引荐道:“是了,白兄还不认识,这位是姑苏兄,姑苏墨良。”
萧紫筠在一旁补充道:“白兄有所不知,昨日我们失散后,意外遇到了姑苏兄,这便要去他家府上做客。”
姑苏墨良真挚笑道:“所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我们姑苏家也许久没有邀客了,今日能邀请到几位志趣相投的友人小住,真是蓬荜生辉。”
他目光停留在樊远脸上片刻,轻声请罪道:“今日不小心误伤了白兄,还望见谅。”
樊远当然见谅,他这人不记仇,听对方真心道歉便消了气,只摆摆手道:“姑苏兄言重了,既然是萧兄和高兄的朋友,便也是我的朋友。”
几人简单收拾了下仪容,姑苏家派来的马车已经到了,萧紫筠忽然指着一旁的白马道:“这匹马真好看,我能骑它吗?”
姑苏墨良道:“自然是可以的,只是萧兄会骑马吗?”
萧紫筠脸色微赧,显然是不会,却又舍不得那匹白马,一时间犹豫不决。高隋向来是顺着她的,见她为难,便道:“萧兄不若与我共骑一马。”
萧紫筠眼眸一亮,不确定地问道:“真的可以吗?”
高隋重重一点头,那一瞬间简直男友力MAX。
樊远见他俩骑上白马,高隋一本正经地从后面揽着萧紫筠,心中暗自啧啧称奇,这么暧昧的姿势,男主却完全没发现有什么异样,是太迟钝了呢,还是太迟钝了呢。
他还没感慨完,姑苏墨良不知何时走到他身边,体贴地问道:“白兄是想骑马,还是坐马车?”
樊远不明觉厉,下意识就答道:“当然是………”
他猛地停下话头,这才反应过来,姑苏墨良是骑马来的,自然也是骑马回去,男主和女主也骑马去了,现在坐马车的就剩他一个了,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喂!
他大腿根处还没消肿,骑马一定会疼的,但是这是江湖的文,以武为尊的世界,四个人只有他一个人坐马车,肯定会被众人笑话的,他默了默视死如归道:“当然是………骑马。”
姑苏墨良见他脸色不好看,体贴地问道:“白兄会骑马?如果不会我可以………”和你共骑。
樊远摆摆手打断他,“自然是会的。”
说罢他走到一匹健壮的黑马前,抚了抚鬃毛,翻身上马,动作利落漂亮,一身白衣与黑马交相映衬,面若桃花妩媚中带着灵气,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
姑苏墨良盯着他,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连忙翻身上马,和樊远并驾齐驱走在前方。
只有樊远知道自己正忍受着什么样的煎熬,原主属于绝世小受类型,身体娇嫩得不得了,腿侧的伤处摩擦着马背,火烧火燎的疼,他唯一庆幸的便是昨天没做到最后,否则别说骑马,说不定要男主和女主把他抬去姑苏家。
骑马比乘马车要快上许多,一行人很快便到了姑苏世家。
客房也早就安排好了,男主和女主昨夜寻他寻了一夜,便先去了客房休息,樊远那处已经疼得麻木,以至于走路都不利索,面上却依旧是闲适的模样,被一名婢女带去了自己的房间。
刚进客房还没等他回转身,身后便蓦地贴上了一堵坚实的胸膛,他被迫趴在门上动弹不得。
身后是男人低哑的嗓音,带着些许怒意:“远儿,爹爹找了你一夜,你说,该怎么惩罚你比较好。”
樊远心下好笑,这家伙台词越说越溜,面色却是惊惧交加,结结巴巴道:“这里,这里是姑苏世家,你怎么敢进来的,若是被人发现………”
颜睿贴着他的背,低声笑道:“被人发现又当如何,姑苏家算什么,武林正道又算什么,不过是一群跳梁小丑罢了,我阳承天何曾放在眼中过,只是,远儿这是在担心爹爹?”
樊远转过身不住地推拒他,口中怨毒道:“我才不担心你,我恨不得你被那些伪君子抓住才好!”
颜睿眼神渐渐变得幽深起来,垂下头凝视他的双眸,口中低喃道:“是么。”
樊远偏过头去不愿回答,原主这里说的只是气话,不管阳承天如何待他,终究养育了他八年,他对他终究做不到狠绝。
颜睿轻笑出声,手滑到他的腰处,轻松就解开了他的腰带,“宝贝,让爹爹看看你的伤势如何。”
樊远心肝一颤,颜睿要触碰自己,这个认知让他血液都开始沸腾,他压下心中的振奋,面上却一副坚贞不屈的模样:“你别碰我!”
颜睿自然是看到他眼底流转的光彩,弯了弯嘴角,道:“你是我养大的,我当然可以碰你。”
说罢他动作迅速地褪下樊远的亵裤,用自己的膝盖隔开他两条光滑细腻的双腿,粗粝的手掌在他臀部用力摩挲了片刻,见樊远的身子已然发软,挣扎也越发力不从心,这才一把将他抱起带到床边。
樊远再次激烈的扭动着捶打他,口中屈辱道:“放开我,阳承天,你这个变态,我是你儿子啊………”
颜睿一把扯下樊远的发带,将他双手捆绑在床头,细细检查腿上的伤口,发现那里已然蹭出血,他皱了皱眉,直接从商城兑换了极品凝玉露,轻柔地涂抹。
这个姿势实在让人难为情,樊远觉得不好意思,偏过脸不去看他,忽然觉得伤处十分清凉舒服,下意识看了颜睿一眼,这一眼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气急道:“活肌生肤的凝玉露,你未免太暴殄天物了!我这是简单的擦伤啊,又不是毁容!”
颜睿抬眼看他,语气严肃道:“下次别逞强了。”
他自知理亏,也不狡辩,低声应下。
樊远面上十分抗拒他的触碰,心下却在暗自着急,虽然原作里说的是上药没错,可原主伤的是那处,而自己伤的却是腿侧,想到人家那肉香四溢,自己这也未免太寡淡了!可是不满归不满,他终究还是一个有节操的人,不可能开口求颜睿,只能在心里生闷气。
待涂好药,他羞得满面通红,语气不忿道:“药已经上好了,你还不快离开!”
颜睿凑他耳边道:“你真的这般讨厌我?”
不等樊远回答,他却又低笑道:“你讨厌我也没关系,反正你只能属于我。”
樊远咬牙切齿道:“你当初收养我,就是为了今日?”
他话音刚落,便听到“扣扣”两声敲门声,樊远一惊,颜睿则不耐烦地偏过脸看向门口。
“叮,是姑苏墨良。”
樊远简直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好吗?
他的裤子凌乱地扔在地上,而他自己,披散着墨发仰躺在床上,双手被绑在床头,赤裸着下身,张开双腿露着私处………妈的,这都叫什么事!
#剧本上可没写这一段啊!#
#男N号君请你认真看剧本啊!#
#扰人好事是很不道德的你造不造?!#
6.6
姑苏墨良从来都不觉得自己会喜欢男人,只是他自从在客栈遇到白沐远,便有些不正常了,那个少年眼泪汪汪怒视自己的模样,深深印在脑海里,怎么都挥之不去。
他觉得自己可能对一个男孩动心了。
其实他也很清楚,作为姑苏家这一代最杰出的子孙,他必然是要成亲生子的,和一个男人是绝无可能的。只是他依旧忍不住,不自觉便走到白沐远的客房前。
他轻轻敲了两下房门,生怕惊动到房内的少年,动作小心翼翼得连他自己都感到惊讶。
尽管高随安告诉过他,这名少年其实武艺高强,并非看上去那般柔弱,可他还是抑制不住地想要更温柔地对待他。
里面过了许久都没有回应,他有些奇怪,再次敲了两下。
这次他听到少年带着睡意的声音响起:“是谁?”
原来方才是睡着了,自己打搅了他的好梦?他歉疚道:“是我姑苏墨良,白兄,我吵醒你了吗?”
少年带着鼻音的声音回答道:“没事,我身体有些不适,姑苏兄有什么事吗?唔……”
唔………是什么意思?他察觉到少年的尾音有些奇怪,连忙问道:“白兄,你怎么了?”
少年很快回答道:“我没事,只是看到一只蟑螂。”
姑苏墨良蹙了蹙眉,这间客房才刚打扫出来,怎么会有蟑螂?他道:“白兄,不如我再让人收拾出一间………”
少年急切地打断道:“姑苏兄,请问你到底有什么事?”
他听对方似乎有些不耐烦,他慌忙解释道:“倒也不算什么要紧事,只是想问你这里可有什么短的、缺的,我也好尽快帮你补齐。”
果然少年的语气温和了许多,“我这里没有什么短缺的,多谢你的款待。”
姑苏墨良又道:“不知我方不方便进去一叙?”
里面默了片刻,答道:“方便,姑苏兄请进。”
他推门而入,樊远正卧倒在床,锦被盖得严严实实,脸色有些不正常的发红,似乎真的不太舒服,他关心道:“白兄莫非感染了风寒?我这便派人去请大夫。”
樊远嘴角一抽,这暖春时节盖得这么严实,脸色能正常才怪!
他摇摇头,“不必麻烦,习武之人,区区风寒哪里用请大夫。”见姑苏墨良还要再劝,又补充道:“如果病情加重,我会请萧兄开一副药。”
姑苏墨良恍然大悟道:“是了,是我糊涂,萧兄的医术比外面的大夫强了不知多少倍,其实我请他过来,也是为了治病救人。”
说罢神色有些哀伤,樊远默不作声地看着他,姑苏墨良等了一会,见他丝毫没有想要询问的意思,不免有些尴尬道:“其实那个人便是是我祖父,江湖上有名的凌云腿姑苏懿。”
樊远神色淡淡地点头,“哦。”
姑苏墨良:“………”他想了想道:“我观白兄的骑术很是了得,不知是何人所传授?”
樊远道:“爹爹。”
姑苏墨良还要再问,樊远却忽然急促地“嗯”了一声,他连忙关切道:“白兄,你这是?”
颜睿在被窝里不老实,总是触碰他的敏感地带,樊远暗自懊恼,面上却正经道:“无碍,我只是忽然想起,往日在家时最爱吃的珍珠鲤鱼,不知道能否麻烦姑苏兄………”
姑苏墨良连忙道:“好,我这就去让厨房添上这道菜!可还有其他想吃的?”
见樊远摇头,他这才转身出去,临出门前又朝樊远露出一抹灿烂的微笑,樊远被他闪亮的笑容晃得直愣神。
等人走远,颜睿掀开被子,眸色阴沉地盯着他,“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樊远偏过脸去,不耐烦道:“不关你的事。”
“不关我的事?”颜睿扣着他的下巴,笑得残酷,“那我就杀了他,还有你是魔教右护法之事,想必你那两位兄弟会很感兴趣。”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说罢他重重吻上樊远的唇,樊远想要回应他,和他激烈交缠,却不得不装作十分抗拒的模样,就这么半强迫半顺从地吻了起来。
“那个姑苏墨良,是喜欢你?”
樊远正被吻得失了魂,脑海中却忽然响起颜睿的声音,身体下意识地僵硬了一下,心虚地回答道:“今天是我第一次见他, 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我保证没有做任何多余的事,小五可以作证的………”
颜睿听他这么说,吻得越发用力,“你怎么这么招人?嗯?”
樊远自己也欲哭无泪,难道他想吗?这种分分钟就把人掰弯的体质,简直不要太麻烦!还好原作中姑苏墨良没跟女主有什么感情纠葛,否则就要因为他而飞了这部分剧情,然后又要扣他奖励了!
两人正亲的带劲,屋内忽然出现一个黑衣男子,他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跪在地上恭敬道:“主子,是时候动身了。”
颜睿松开樊远,淡淡嗯了一声,食指轻轻摩挲被他蹂、躏得红肿的樱唇,语气却是十足的霸道:“我要离开几天,你乖乖的,别再惹我不高兴,否则不管是那个姑苏家的小公子,还是高随安,萧梓,都只有死路一条,你明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