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澄的精神力探入林成娍的脑海内,探寻到她的脑海深处。人的大脑是最神秘的存在,哪怕是卫澄前世成为精神力最强者,也只是窥到了冰山一角。但唤醒林成娍的记忆却是很容易的。
林成娍的记忆被分隔成两块,中间一道墙将两块记忆永远分割,被遮上的那部分记忆,就是她曾经遗忘的。
卫澄没有兴趣去窥探别人的记忆,她只需将那堵墙掀去就好。
哪怕是昏迷中,林成娍也似乎在坚守自己的这堵墙,不想想起,不想清醒。卫澄心中不屑,这么懦弱,这么不经风雨,宁愿浑浑噩噩。
卫澄的精神力近乎是暴力的,将那堵墙狠狠掀去,被分成两部分的记忆,迅速地汇聚在一起。
卫澄收回精神力,金色的眼眸渐渐转为黑色。
郑子传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卫澄,整个人都是紧张的,盘龙卫的主人,果然不会是一般人,禹家,更是深不可测。郑子传心中生出了一丝骄傲,能成为这样一个家族的暗卫,他的祖上,很了不起,并不是人人都有这份殊荣的。
林成君则完全懵逼了,他大概是觉得,这个世界玄幻了。
林成娍没有醒,还在沉睡,那些记忆被一下掀开,总得有一个适应的阶段,所以,她还得昏迷一段时间。
“你妈妈没事了,等她醒来就行,不过,醒来的后的她,是清醒的她。”卫澄看着郑子传道。
郑子传看着卫澄点了点头。
“你好好在医院里养伤,医药费有人出。我还有别的事,先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卫澄道。
“嗯。”郑子传点头。
卫澄看也没看林成君一眼,转身走出了病房。
门被关上,林成君才从震骇中回神,有些不确定地看向郑子传,“你妈妈……这就好了?”
“她说好了就是好了。”郑子传道。
“卫澄她是什么人?你和她很熟?”林成君心中依然是不可思议,可卫澄眼中的金光的确是真真切切。
“你最好当作你什么都没看到。”郑子传冷冷地出声警告。
“你该叫我舅舅。”林成君眼中闪过奇芒,这个便宜外甥有些意思。
郑子传看了他一眼,沉默着不说话,视线转向母亲。他不太确定清醒后的母亲还会一如既往爱他,或许,她会将他当成污秽也说不定,所以,现在就认亲,未免太早。
林成君目光轻闪,他看懂了郑子传眼中的神色,若说之前,他虽知这个孩子是无辜的,但他也或多或少地认为这个孩子是林成娍的污点,但此刻,他却是觉得这个孩子不错。
“血缘至亲,这声舅舅你就是不叫,也改变不了事实。”林成君说。
郑子传瞥了他一眼,眼神冷漠。
“舅舅替林宁向你道歉,林宁之所以针对你,就是因为知道了你妈妈的身份。他虽然针对你,但他同时也是在意你们的,若是不在意,又怎么会针对你,他只是用错了方法,你们是兄弟,不要因这些事情伤了和气,等伤好后,舅舅让他给你道歉。”林成君丝毫不在意郑子传的冷漠,很是慈和地说道。
郑了传看也没看他,拉着被子躺了下来,冷冷道:“你儿子打伤我,你们要好好照顾我,我现在要休息了,你别打扰我,我要是恢复的慢了,你们就得多花医药费。”说完,他闭上眼睡了。
“这小子……”林成君被堵的闭上了嘴,看向林成娍,见她眉心紧蹙,似乎正在做着噩梦,他叹了口气,离开了病房。
林太太正在守着林宁,林成君进去,见林宁又睡了,“怎么又睡了?”
“吃了点粥,没什么精神,刚睡着。”林太太给儿子掖了掖被角,“找到成娍的事,和爸怎么说?”
“如实说吧,等成城醒来再说。”林成君道。
林太太皱眉,“爸年纪那么大,成娍这些年的遭遇,爸受得住吗?”
“受不住也得受,他这辈子若是再找不到成娍,怕是到死也不会瞑目,更何况,成娍这些年罪也不是白受的,至少有个儿子不是吗?”林成君道。
“也是,不管怎么说,孩子是无辜的。”林太太慈爱地看着林宁。
……
卫澄看着从斜侧方迅猛开来的大货车,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不屑,眼中金芒一闪,一道无形的精神风暴扫出,将逼近她的大货车狠狠扫偏了方向,她的车子同时从容开走。
大货车被硬生生地扫偏,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精神风暴的余力还在,强大的惯性让大货车狠狠撞在了不远处的天桥上。
行人发出惊呼声,交警迅速来临,卫澄的车子却早已走远。
“真是的……生活在这样美好的世界,居然不知道珍惜,整天也不知是搞什么幺蛾子,真是不知足。”卫澄从反光镜里看了眼大货车,口中不满地呢喃。
“澄澄,出什么事了?”禹楠的声音从海妖耳钉里传出。
“正要去游家呢,路上有辆大卡车要撞我,被我处理掉了。”卫澄轻蔑地说道。
“是游万峰的那家亲戚?”禹楠声音微微有些发凉,卫澄已经想象到禹楠此刻肯定是已经黑了脸。
“大概是。这样的小角色,根本就伤不到我,你不用担心啦,游万峰刚受了点刺激,恐怕要拿赵家开刀泄火。”卫澄不在意地说。
“虽然是小角色,但也不要轻敌,多注意。”禹楠叮嘱。
“知道啦,楠楠你不要再偷听啦。”卫澄盯着前方,大概是发现了她的车子,游家的大门自动打开,她直接开车驶了进去。
耳钉上传来‘滴’地一声轻响,大概是禹楠那边关了通信。
游宝宝走了出来,等她停好车,调侃道:“你可真会赶时间,快要吃午饭了呢。”
“我早就算好时间了。”卫澄得意地扬了扬下巴。
卫澄和游铮羽进了客厅,见游万峰一脸严肃地向他们招手,他看过去一看,原来是电视地正播着一则新闻,新闻里正是之前的车祸现场。
卫澄撇撇嘴,一脸无趣地靠在沙发上,“这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是跳梁小丑。”
游铮羽目光幽深地看向卫澄,“你是怎么做到让那辆大货车突然驶偏的?”
卫澄斜眼瞥他,“为什么要告诉你?告诉你你也学不来。”
“我的确学不来。”游铮羽点头,眯眼审视卫澄,“你不会是什么妖怪吧?”
“我是小仙女。游叔叔你说,澄澄是不是小仙女?”卫澄嘟嘴看向游万峰,大眼睛巴眨着暗含威胁。
游万峰苦笑,但只能违心地点头,“对,澄澄是小仙女。”这个小魔女。
“有些人再继续作死,怕是连祖宗十八代都要连累了,楠楠有点生气了。”卫澄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偏头看着游万峰。
游万峰浑身一僵,“的确是我对某些人太纵容,明天之前,我一定处理好这件事。”
卫澄满意地点了点头,“苍蝇虽然不起眼,但一个劲儿嗡嗡乱飞也是挺烦人的,处理了就清静了。”卫澄说完,一拍脑门儿,“今天怎么没看见腾立行?我还要和他培养感情来着。”
离宝宝眯眼看着卫澄,“为什么要和他培养感情?他今天一大清早就打电话给我,让我问你看上他哪了?他改。”
“我看他顺眼。”卫澄眼睛都不眨一下地对游宝宝说,“一会儿我们吃完饭去找腾立行玩。”
“你们不去上学?”游万峰脸色不好地看地看着他们。
“金主大人给我请假了,哈哈,金主大人真是棒棒哒,太体贴了。”卫澄得意地笑。
游万峰看她一幅没心没肺的样子,眼中闪过忧虑,“你真的被那位包养了?”
“是啊,没有比他更合适的金主了,有钱有权有势有地位,还年轻英俊温柔。”卫澄细数禹楠的大堆优点。
“可是你知不知道禹家有个传统……”游万峰很是小心地观察着卫澄的表情。
“知道,去母留子嘛,有人和我说过,但是,为什么会有这个传统呢?我觉得禹家人都挺正常的啊,不像是有特殊癖好的变态。”卫澄揪了揪头发,一脸不解。
“因为盘龙令。禹家历代的家主,为了守护盘龙令不被女人所夺,所以从不娶妻,往往是去母留子,就是为了守住盘龙令的势力不被夺走。”游万峰道。
卫澄吃惊地张大了嘴,“盘龙令?”
“不错,盘龙令。只有历代主母才能掌控盘龙令,所以禹家宁愿盘龙令沉寂两千多年,也不愿这部分势力掌控在任何女人手中。”游万峰说道,“所以,禹家两千多年来没有主母,盘龙令的势力太大,超越禹家的掌控,禹家不容许这样的情况出现。”
“盘龙令,只能是禹家主母掌控吗?”卫澄一双猫瞳瞪的圆溜溜的,有些炸毛。
“对,盘龙令只能是禹家的主母掌控。禹家的主母要上禹家的传家铁卷,还有接收地皇印章,也就是主母印章,以及盘龙令。掌控了这些东西,就是真正的禹家主母,这些东西可比结婚证稳固多了。”
成为禹家的附属家族,禹家的这些基本资料都要学习了解,游万峰之前也是一知半解,但现在却是很了解。
卫澄脸色铁青,死死盯着游恨峰,片刻,她‘刷’地下站了起来,抓起游宝宝车钥匙往外走,“今天不出去玩了,我要回家和他吵架。”
吵架还能说的如此理直气壮……游万峰起身追了上去,拉住卫澄,“你别冲动,盘龙令是禹家的禁忌,你不能触碰,他就是再宠你,再对你好,但有些东西也不是你能问的,虽然你很强,但你抵抗不过禹家的。”
“你别管,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被骗了。”卫澄很生气,眼眶都急红了,她没法说,她居然被禹楠骗婚了,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她居然成了他的主母了,这种事太打击人了,自己结婚了,成了别人的媳妇了,可是自己却不知道。
卫澄觉得很丢人,禹楠一定天天暗地里笑话她,越想越丢人人,越想越委屈,越想越生气,她现在一定要回去和禹楠吵架,不吵架不行。
游万峰不后悔告诉卫澄这些,虽然他拿到了禹家木令,但若说家主和卫澄之间,他更倾向的自然是保护卫澄,以卵击石他也认了。
“你别生气,他现在不碰你,就是证明想要保护你,并没有利用你生子的念头,说明他还是很疼爱你的。”游万峰安慰。
卫澄眼睛红红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他没碰我?”
游万峰脸色尴尬,这要他怎么说?说他纵横风月多年,经验丰富,眼神毒辣一眼就能分辨出是不是处?
卫澄却是看懂了他的表情,顿时觉得丢人万分,被包养了这么久了,还是个处,卫澄更伤心了,眼圈又红了一圈,眼眶里都蓄满了泪水。
“冷静一下,别去挑衅他的底线。”游万峰忧心忡忡地劝说着,拉着卫澄往回走,卫澄挣脱他,“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她正要说‘我早就被骗上了禹家铁卷,还被骗拿了盘龙令和主母印’,但卫澄眼角无意扫见游宝宝正眼眸幽深地盯着她,卫澄眼眸一眯,顿住了话音,有些气结地对游万峰说,“你放心吧,我没事的,你别操心我,你还是解决你家的糟心事吧。”
说完,卫澄如一阵风似的,气冲冲地离开了游家。
禹楠今天眼皮直跳,直觉得会有事情发生,老韩走了过来,对禹楠说:“洪先生回来了,现在和段先生一起往这边来了。”
“亦松回来了?他安顿好了东方守?”禹楠回神,看向老韩,多年兄弟,禹楠不可能不在乎东方守,只是,东方守触犯了他的底线,遭这一次生死劫也是活该。
老韩的神色有些凝重,“是,应该是安顿好了,东方先生的事,惊动了总部,段先生是离魔都最近的一个,于是便和洪先生一起过来了,恐怕再过不久,宁先生也会过来。”
“他们是该过来拜见一下主母。”禹楠神色不变,语气甚是温和,却让老韩凝重的心情顿时松快下来,也是,有家主在,没有什么事是不可控的。
老韩刚走开不久,两个年轻帅气的男人便来了。
洪亦松风尘仆仆,脸色还有着几分疲惫,桃花眼微微上挑着,阴柔的面庞有着几分苍白,他身边的男人却是不输于他的英俊,但却多了几分玩世不恭的不羁,白衣胜雪,长发飘飘,眸光清冷似天山寒雪。
禹楠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看着二人走来,他唇角扬起一丝笑,看到二人到来,心情很是不错。
“你还笑!”白衣男子开口中,眼神凌厉。
洪亦松看了段君亭一眼,暗叹了一口气,该说的,他已经与段君亭说了,主母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但纵然如此,还是会忍不住气禹楠伤了东方守。
“我们几个同生共死,多年的兄弟,你说杀就杀了,禹楠,你可真不愧是禹家的一家之主,一族族长,够狠。”段君亭一脸冷笑,嘲讽地盯着禹楠。
禹楠任他讽刺,脸上露出一抹温和地微笑来,“你们一路过来,也累了吧,也坐下杯茶歇一歇。”禹楠亲自给他们倒茶。
段君亭一脸憋气地一屁股坐了下来,端起面前的茶杯一饮而尽,完了‘砰’地一声将茶杯放在禹楠面前,“斟茶。”
禹楠无声而笑,拿起茶壶给他斟上茶,“消消火。”
段君亭冷哼一声,算是受了他的好意,洪亦松摇了摇头,反正他是不敢向段君亭这样跟禹楠发火的。
段君亭喝完两杯茶见到禹楠的气也消了不少,打量了一眼四周,见除了女佣就是老韩和夏管家,眼睛闪了闪,“禹楠,你那心肝宝贝呢?”他指的是卫澄。
“出去玩了。”禹楠悠然而笑,想到卫澄整个人都会用发出一股柔和的气息。
段君亭见他一幅春心荡漾的模样,顿时眼眸瞪大,一脸的憋气地狠声骂道:“看看你这幅德行,有异性没人性,有了女人就不要兄弟,我怎么这么眼瞎认你当兄弟?”
禹楠瞥了他一眼,“后悔也没用。”
段君亭顿时无言,憋的脸色发红。
老头站在楼梯口,目瞪口呆地看着洪亦松和段君亭,片刻,他抬起袖子擦了一把嘴角的口水,洪亦松刚端起的茶水刚喝了一口,目光瞥见正在擦口水的老头,一口茶顿时喷了。
禹楠和段君亭?9 家馔獾爻橐嗨煽慈ィ鹂春橐嗨沙ち艘环趿常饧一锕亲永锟烧牟荒茉僬绱耸亲匀痪取?br /> “你、你……老变态。”洪亦松认出了老头,一脸愤恨不平。也对,卫澄那小变态都被禹楠当主母供着了,这曾经和卫澄一起祸害整个苏城的老变态怎么可能会不出现在这里。
老头完全不在乎洪亦松说了什么,他擦干净嘴角的口水,屁颠屁颠地跑下来坐在了洪亦松和段君亭对面,小眼睛盯着二人,尤其是盯着段君亭,“天天看着这屋子里的一大群人,老头儿我都审美疲劳了,今天居然有新鲜的美男子看……”老头再次擦口水。
禹楠头痛地抚了抚额。
洪亦松脸色铁青,愤愤地瞪着老头,卫澄和老头这对变态二人组,当初在苏城可没少祸害人,尤其这老头,他可是阴影颇深。
段君亭愕然地看着老头,见老头对着他不停地流口水,他顿时失笑,“老人家,我长的很帅?”
“嗯嗯,太帅了。”老头连连点头。
“可是,我喜欢女人啊。”段君亭靠在沙发上,一脸的戏谑。
“没关系,你喜欢你的,我欣赏我的。”老头继续盯着段君亭不断留口水。
禹楠觉得老头很丢人,尤其是在他的兄弟面前,老头多年隐姓埋名不出现在人前,这也是段君亭他们第一次正式见到老头,禹楠无奈地瞪了老头一眼,说道:“爷爷,你好歹是长辈,这样盯着小辈看不太好。”
“楠楠你闭嘴,你不懂,我被你关在这里都快憋疯了,好不容易看到两个美男子,我能不看个过瘾吗?”老头嫌弃地冲禹楠摆手。
洪亦松和段君亭却是愕然,双双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禹楠,异口同声道:“你叫他爷爷?他……老老家主?”
他们几个,除了东方守小时候见过一回老老家主,其他人都没有见过这位传说中的老老家主,可是,传说中那位顽世不恭,嚣张无忌的老老家主,就是眼前这位……呵呵,还真够猥琐的。
禹楠黑着脸点了点头,老头实在是太让他头疼了。洪亦松和段君亭还是一幅不敢置信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