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写开头就想哭,话说…数据好虐,已哭,哭着继续码字。
☆、秦皇在汉1
天迹的界壁打开又复合,佐轻等人落地时,正好在长安城外,此地气候与上一个世界相近,只是更加寒冷上几分,想来已是入冬的季节。
佐轻拉着夏紫重入了长安城。
长安,传说有长治久安之意的土地,风景怡人,古往今来多少诗句,都描述不2 长安陌上无穷树,唯有垂杨管别离。
这首唐人刘禹锡的杨柳枝,写的是春景,而如今长安没有春风更没有别离。
秋风萧瑟吹落枝头最后一片残叶,佐轻没有那悲春伤秋的情怀,倒是记住了这长安酒楼。
只不知出名的是哪一家,其实想来也好笑,这不过是个闲的无聊的仙君,所写的闲书,说不定连长安有哪些地方都不知道呢。
还想找酒中仙李白喝过酒的地方不成?更何况,唐朝可在西汉之后好多好多年呢。
拾了颗石子,随意找了家靠近城门的酒楼,进到雅间点了酒水小菜,坐到小师兄身侧靠过身去。
眼巴巴的看着你,我什么都不说。
夏紫重无奈,指尖沾了茶水在木桌上点画:“就知道你一定放心不下。”
佐轻咧了嘴角杵着下巴看他,人说,认真时的男人最是英俊,他现在就觉得他家男神果然是世间最英俊的人了。
入鬓长眉,睫毛卷而长,龙目漆黑,挺直的鼻梁,由这个角度看过去,精致的下巴衬着朱红的薄唇。
不自觉的舔过唇瓣,那一抹诱人的红,好像朱果般的色泽,诱的人想要咬上一口。
夏紫重在桌上占卜推算完,刚一抬头便发觉他的痴样,顿觉好笑的卷了食指,在他的唇下轻轻一抹。
雾草!我刚刚不会流口水了吧,佐轻惊愣的想,这丢脸可丢家了。
好在他家男人并不调侃计较:“皇甫玉此世,定能安然渡劫。”
佐轻看着桌上的水渍,在他看来那水中流向无异于鬼画符:“那边世界,往后会怎么样?”他不只是想知道皇甫玉,他还想知道其它的人,是否也会安好。
夏紫重用筷子轻沾茶水悬于桌上,占卜之术,乃是仙家术法,与凡人的占卜术自是大有不同。
凡人算个命,大多讲个十之一二,已算是个半仙,更多的则是神棍,讲的似乎很有道理,其实往深处一想,说的全是废话。
而这仙家术法不同,推算出来的命理,能定个十之□□,除了人心以外,大多可测。
佐轻在此道上是个白痴,学了几百年都学不会,后来一想,反正自家神君会,那我不学,于是乎到现在,还是看都看不懂。
夏紫重也不故弄玄虚,将一切格局细细记过一遍,而后讲与他听。
自他们离去之后,皇甫玉被立为太子,更有趣的是,京师城里还立了神龙祠和仙君庙,无意之间竟在那个世界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而半个月多后,雪迎夏就从仙师府偏殿里出来了,至于他们两人这一世是否是恩恩爱爱,那可测不出来。
世上最难测算的便是人心,他能算人命理,却算不来人心。
但只是稍稍一想,那个世界里,能破雪迎夏阵法的,除了自己留下的金珠,可没有别的了。
皇甫玉此生不可娶妻生子,再放出雪迎夏,加上已有了前世的记忆,若还看不透,那也是毫无悟性,帮不了了。
将他的命理往后看去,皇甫玉会在三年后登基既位,也就是正正好弱冠之年,在位十年,然后…
夏紫重用筷子点着最中间被分割掉的水渍:“他传位给了皇甫仪。”
佐轻眨巴眨巴眼:“那耗子和皇甫泽也好了吧。”
“都好了,那耗子原本也修为将至,在皇甫仪的羽翼之下,倒是健康的很,不过两年就又化形了,”夏紫重难得因为他人,而好心情的笑出声响:“这一家子也有趣,皇甫仪在位十年,然后传位给了皇甫清流,是皇甫瑞的儿子。
他们几个,包括皇甫熊在内,全部终年百岁,可却全都是当了几年皇帝之后,就自动禅位。”
“因为,梦想不同了啊,”佐轻看着夏紫重笑眼弯弯:“就好像有了你,给我天帝也不当。”
这嘴,抹了蜜似的,那样讨人喜欢,双唇相触,细细的辗转品尝。
那个世界终于能让人放下心来,蛇白也终于能于此世渡劫,说不定不久的将来,他们便能在天界再会。
由内心传达出的喜悦,搭上眼前秀色可餐的美人,直让人怦然心动。
佐轻将手中石子点化成金置于桌上,而后便十分自然的搭上他的肩颈,任由他将自己横抱在前,由窗户跳上房顶。
这种偷-情一般的快-感,也另有一番趣味。
佐轻点着他的鼻头,骂一句采花贼,然后傻呵呵的笑。
夏紫重抱着人寻了处僻静的雅室,倒也不是乱闯,此地一看就是个客栈的上房。
放了帘子关了床帐,在门前设下结界。
再次被赶出房门的两人面面相觑。
蓝小龙湛蓝的眼珠子微微定住,直直的看着身前的人:“凤仙君。”可不可以也给亲一口。
凤金金施舍了他一个白眼,看了眼房门上的房号,从袖子里摸出一块彩石,然后变成一块金子往前一递:“付账去。”
蓝胖子无奈接过,脚步缓缓的往前院走。
此处确实是一个客栈,然而,他却没能见到其它的人,只觉得手中突然一空,金锭子便滚落到了地上。
凤金金等了一会儿,始终没见人回来,心便不由自主的揪起,终是抬脚往他离去的方向寻了过去。
然而,除了地上那枚金石子外,毫无神龙的气息。
他竟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再往前去,客栈大堂外,传来吵闹之声。
长安客栈的大堂外,不少人在看着热闹,原来是有一男子,自称自己是皇帝,还当街吃饭不给钱。
凤金金不是那爱凑热闹之人,只看过一眼,然后便转向柜台,动作轻柔的将金石往上一放:“轻音流水。”
“哈?客官您打尖还是住店?”记帐的先生似乎没听懂却依旧抬头笑脸相迎,而后那笑意便僵在了脸上,直愣愣的直接犯了傻。
“住店,就住轻音流水,两间。”他刚刚仔细看过房号,夏紫重进的房间门外挂着‘轻音’二字,而对面那间房上同样挂着木片,上书‘流水’。
然而那账房先生却并没有反应,微微张着嘴,双目发直。
如若说这世上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一个贪财之人直了眼,那肯定是金灿灿的金子,可若和眼前之人比起来,那一小块金芒,却显得毫无光彩。
金发金眸,身着金光灿灿的宝衣,也不知那衣裳是怎么造的绸缎,近似纯金般的色泽,咋一眼看上去,活像个移动的大元宝。
偏偏祼-露在外的皮肤,通体润白如玉,金色的瞳眸淡淡的扫过来,带着薄怒还有些骇人。
账房这才赶紧低了头,翻出两块牌子递了过去,又递上登记用的薄子。
凤金金执笔一勾,如凤翔般的字迹已然落于纸上,而后不顾他人惊讶的目光转身就走。
客栈门前的喧闹声也已然停歇,吃霸王餐疑似有疯病的人,已被衙差带走。
掌柜的站在门前,撸了袖子,往地上啐了一口:“呸,那么喜欢吃,还敢吃霸王餐,吃牢饭去吧。”
被带走的男人身高丈八有余,看长相也是个极为英俊的男人,五官坚毅,浓眉凤眼,身上穿着黑色的长袍。
长袍看起来料子极好,虽已看不出衣上绣的纹饰,然剪裁得体,非达官贵人不能穿着此种式样,然而又与一般的达官贵人所穿不大一样。
掌柜的暗恼自己看走了眼,没想到这样的男人竟是个吃霸王餐的。
挣扎的终于没了力气,最终被衙差按住带走的秦皇嬴政,却突然没了声响,呆呆的看着朱红的宫墙。
长安城内,有十之六七都建了宫殿,因此每走上几步,抬个眼就能看到宫墙。
此地宫墙应该是初修不久,看起来还是新的,嬴政心想,自己这小孙子还挺会享受,将皇城加建的这般大,却不知道是哪一代的小孙子了。
众人皆知,秦皇欲寻仙药,后死于东巡路上,尸首运回长安,已腐。
实际上,秦皇是死了,只是尸首根本没有运回长安,而是一座空棺。
嬴政缓缓勾起唇角,谁说世上无仙药,孤这不是回来了,没等他想完,衙差一推他的背:“快走。”
嬴政怒:“混帐,待孤回宫之日,便是汝命丧之时。”
“嘿,”衙差撸袖子,将手中的长棍交给同行的衙差,然后从腰上解下锁链:“我看得把这疯子绑起来,免得他暴起伤身。”
锁链加身,嬴政更加气怒:“大胆刁吏,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孤乃始皇帝嬴政。”
秦皇曾立宫祠,立过等身像,他相信自己肯定能被认出来,身为始皇帝,现任皇帝的祖宗,竟被个刁吏锁链加身,简直岂有此理。
作者有话要说: 秦皇在汉,主要人物为,秦皇嬴政X汉武帝刘彻。
●v●脑洞已经突破天迹,这只是某小仙写的闲书的同人的同人,所以…勿考据,否则碎裂一地玻璃心不负责粘呦。
☆、秦皇在汉2
可惜他没想到,自以为能千秋万载的大秦,早已成了历史,如今可是大汉朝。
等到嬴政发觉自己的处境之时,已是身陷牢狱,唯一可以幸庆的是,还好,只是吃个饭没给钱,关不了几日。
不过这有些发疼的屁股,可真是难言,想他十三岁既王位,一生不可谓不传奇,北退匈奴,扫灭六国,统一海内。
身上也不是没受过伤的,独独这挨板子,真真是头一次。
将他送入牢中的衙役,面上带着嗤笑:“装疯卖傻也不看看地方,这天子脚下的,扮什么不好,还扮秦皇嬴政,那个暴君,都死了八十年了。”
嬴政看着衙役离去的背影小小的嘟囔:“孤本就是秦皇嬴政。”敢骂孤是暴君,没有孤,哪有如今的长安城。
一睡八十年,再醒时容颜恢复到最为盛华的年纪,嬴政摸着光滑的下巴,冉须还未束起,却想不到连秦朝都已覆灭。
真是没用,微沉了眸光,盯着角落里的干草:“想不到孤的后世之人,竟如此无能。”
百家炊烟息,万家灯火早歇,长安城有宵禁,一旦入夜便不许百姓上街。
长安客栈里,佐轻执着酒盏,细细品这凡间汉时的酒:“蓝胖子并没有在我身上,我也感应不到他。”
夏紫重将桌上书页缓缓摊开,除了的书封,便只得一段序章。
凡尘有大世界,谓之于地之蓝,此世界中,功大莫过于秦皇汉武。
简言之,大概是著书人,去过某个名为地之蓝的大世界,而后写下这本秦皇汉武在一起的闲书。
佐轻指尖轻轻摸过书页,除此序章之外,后面尽是虚无,并非没有字迹,而是他们都看不到,有神魂入书中历世,书中所写早已尽数更改。
再加上他们如今身处书中,更是处处都要重来。
“你也不用太担心他,毕竟他如今可是龙神君。”不是当初入此世界历劫的蓝小龙了。
凤金金面无表情的撇过脸:“谁担心他了?”他说不定又搭上哪个凡间女子了,又或是,想起了些什么,结果发现旧情难忘,找人家去了。
死不承认心里微微的酸意,和那隐隐的担扰,若是在其它世界里,他自然不会多想。
可在此间,传闻中神君遗落的半魂,那失落的记忆,将会在此世界里找回。
是真是假是好是坏,一切因果,或许可以有一个了结。
“此书既为秦皇在汉,那不如,就先去找那秦皇。”夏紫重当即拍板,他如今只想早些渡完这个世界,最好能找回蓝胖子遗失的半缕神魂。
然后,就该带着佐轻回天界,安安心心的等着他把孩子生下来,虽然那又免不了一阵闹腾。
但看如今佐轻那样子,肚子里到底是成形了没有?他实在是摸不准,需得回去将养着,再仔细探一探。
神仙之所以称之为仙,找个人自然轻而易举,几人隐了身形,出了长安街。
这一次他们只打算默默围观,就连佐轻都不打算,在此世界里搅风搅雨,毕竟,是蓝小龙曾经历劫过的地方,若是一不小心,扰乱了本该有的事件,导致找不出那半缕神魂,岂不是白来一趟。
寻到长安府衙的牢房之中,阴暗潮湿的地界,角落里的男人,在干草之上睡的四仰八叉。
这心也够大的。
几个神仙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位千古一帝。
用四个字来形容嬴政这几日的牢房生活,那就是:好吃好睡。
这位千古一帝果非常人,不仅能忍,还能苦中作乐。
雅一点的找狱卒或狱友掰个手腕猜个拳,不雅些的,一个人小解都能玩出投壶的乐趣。
好在几天后,他便顺利出狱了,值的一提的是,这其间他赢了好些铜板,还有小偷小摸的小弟两名。
“就跟开了金手指似的,果然是有能者,在哪个时代都能吃的开。”佐轻做为旁观者都忍不住吐槽。
秦皇嬴政离了牢房便不再是秦皇嬴政,他终是了解了自己如今的处境,赢氏族人尽散,自己的子子孙孙,更是不知还有没有残存者。
出得牢房,长安城内外白雪飘零,竟是入了冬,落了第一场的雪。
单薄的衣袍已经遮不住冷风,吃过仙药,他却依旧只是肉体凡胎,除了长生不老之外的,与常人并无区别。
只是,他没想到,原以为八十年时间脱胎换骨之后,便能够回到大秦,继续他的大业万古千秋。
可如今他回来了,他的大秦,他的大业,却早已经成为历史长河中的一粒尘埃。
拢了拢衣袖,将宽大的袖子收紧,免得寒风吹进,然而细细的雪花,却依然沿着脖颈落入衣领。
天地之大,他如今却无容身之地。
低下头冷的缩了脖子,沿着街市,毫无目的地往前走着。
一队卫兵身着盔甲,沿着中路从他身着跑过。
一辆马车盖着厚厚的布帘,沿着中路,从他的身侧溜达而过。
有一将军骑着汗血宝马,快速急驶,而后停在宫门前。
嬴政看着身侧少有人走的中路,目光缓缓的上抬。
原本,自己也该走中路,入宫门,住在那朱瓦红墙里。
指尖在身侧握紧:“孤乃秦皇嬴政,驱匈奴、灭六国,一统天下,如今更得仙药长生不老,怎能,就此认命?”
佐轻与夏紫重跟着嬴政已经混了好几天,虽说神仙可以不吃不睡,但抗不住无聊。
最终决定,暗暗的给他下一个跟踪符,然后,隔两天再来看一眼得了。
隔空画符,打入他身上,佐轻高高兴兴的拉着自家小师兄走人,美名其曰去找蓝胖子的下落。
事实上是在长安城内外各地游玩,顺便找蓝胖子,至于找不找的到,根本没所谓。
重归天界的龙神君,单单术法修为来说,比他们二人加起来,都要高上几万年,怕他出事?别逗了。
也就是凤仙君,会担心他,而且死不承认。
夏紫重与佐轻各处秀恩爱暂且不表,且说一朝睡醒变为庶民的嬴政,如今应该叫赵政。
在这大汉朝,换个身份重新来过,用赵政明显比嬴政合适,赵氏是大姓,也较为常见,没有赢姓那么刺眼,况且他本是赢姓赵氏之人,称呼赵政也并没有错。
赵政于军法、政治上皆有其见解,通过一段时间的打听了解,发觉此朝百官革治,都与秦时无大出入。
想要东山再起,可惜,此朝内安并无战事,想揭杆造反,都找不着理由,想要入朝为官,而后徐徐图之,可自己如今得入无门。
当朝天子发行举荐制,可现在的赵政,是一个身份不明,吃过霸王餐,坐过牢房的人。
再加上他在此世,也只能认识那些地痞流氓,上哪去找人给他举荐去。
昼出坊街,夜宿暗巷,如此又是两日。
赵政摸着袖中最后的两个铜板,决定,换一家碰碰运气。
他昨日里找了李府,听说里面住的乃当朝大将军李广,人称飞龙将军,是一员今匈奴闻风胆寒的大将,然而…被势力的门房,拦在了门外。
其实说的也没错,便是自己也不会随便有个人求见就见的,那岂不是太没面子。
然而如今,他一点也不想要面子了,只想寻个贵人,当个贵府之中的门客,也好过露宿街头,说不定不小心,又要进牢房,那自己一生报负,岂非付诸东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