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个奇葩的种族都能延续千年,看来天道真的是不公平的,
“可不。”表弟撇了撇嘴,“然后报应就来了。”
战事起了。
时值龙凤巫妖之乱,帝俊带领人族一心求生存,然在巫妖之乱之后,乱世硝烟未平,帝俊已然力不从心,就在这时,炎黄两帝出现了,以他们为主导的一群人接替了帝俊的职责,继续守护人族,月灵族感念帝俊当初护族之恩,便从此归顺于帝俊。但是后来又发生了事情。
在没有了外患之后,谁来获得这个天下的统治权,这又是个摆在台面上的问题了。
本来炎黄两帝势均力敌,但是在君天子的出现下,两边的实力就开始变得不对等了起来。最后,炎帝手下得力战将蚩尤被修成仙身的君天子击败,从此天下由黄帝一统。
就在这时,月灵又不怕死的冒出来了。
他们在天下大乱,炎黄征战的时候沉默低调,但是在天下甫定的时候,以黄帝失道于帝俊为由,拒不臣服。
No zuo no die,whyyou try。
虽然这样一个族要不要也罢,但是在黄帝刚刚掌权便给了他这么一个没脸,呵呵。
简直是不作死就不会死的典范。
于是黄帝想了一个损招,那就是窃取月灵至宝,魄寒霜。
诶嘿,这下好玩了。
失去了月灵至宝之后,在漫长的时光里已经失去了自主修炼和战斗能力的月灵实在无法忍受魄寒霜被夺,无法吸收寒气之苦,只好由奄奄一息的族长出头,全族降了黄帝。
可是却没想到,便是这样,黄帝也没让魄寒霜回到月灵族,只是准许月灵一族每月可以见一见这个魄寒霜,维持生命,但是归还,却是不可能了。
知道这个消息的族长一生气,跪了。身为族长,他本来为了自己的族人耗费颇多,再加上急怒攻心,竟是一着恼,直接就昏了过去,从此沉眠在月灵族的禁地,醒不来了。
他一睡,月灵群龙无首,便如一盘散沙,再引不起什么风浪了。
“啧啧。”我感叹道,“真是遗憾了,他应该是一个十分好看的美人吧。”
表弟看着我这副花痴的样子,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你还听不听了。”
“听听听。”我连忙说道。
“就这样几百年之后,”表弟说道,“他们终于变得聪明了一点,学会偷东西了。”
灾难总会让人迅速的成长起来,如果这样都不能让一个族群觉醒,那也是醉了。“然后呢?”
“然后魄寒霜就被偷走了啊。”表弟很无所谓的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黄帝之所以如此做,只是觉得他们十分麻烦,就干脆这样以绝后患而已,被偷的时候他的威望什么的也都稳固了,一个这样的族群,还真的没被他放在眼里。”
“但是后来又是怎样被灭族的呢?”我不禁好奇的问道。
“这个我...记载的也不是很清楚。”表弟即使改口说道,“只知道那块魄寒霜并没有回到月灵族,等我...黄帝想起他们的存在之后,他们已经全体寒气枯竭而亡了,没想到在那样的情况下竟然还有人活着。”
“唉。”我突然大大的叹了口气。
“叹什么气?”表弟问道。
“你们啊,”我说道,“到底是因为我带来了麻烦呢,还是因为你们身上本来就有那么多麻烦呢?”
“唉。”表弟学着我叹了一口气,“这嘛,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
“话说,非关貌似是千年厉鬼?”我突然说道。
“不止千年。”表弟说道,“作为鬼修来说,他已经修成了肉身,放眼天下,能比他厉害的鬼也没几个了。”
“唉,那么这个艰巨的任务。”我一本正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就交给你好了。”
“唉,”表弟比我更夸张的叹了口气,“前几天还说天塌了帮我顶着的人到哪里去了?”
“嗯,”我仔细的想了想,一个没忍住,说道,“在精分弟弟的节操里?”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论嘴贱对兄弟关系造成的不良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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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雨又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
为什么总是在下雨呢?非关有些茫然的想道。
雨滴不断的在下,他在雨中缓缓的向前走着,既不知道从何而来,也不知道要去向何方,雨幕将周围的一切都浸染成了一片灰色,雾蒙蒙的,总是看不清楚。
他觉得冷,可是却又忘记了热是什么样的感觉,在茫茫的雨幕之中,仅仅凭借着本能前行。
也不知道走了有多久,在尽是灰色的世界之中,他看到了一抹鲜红。
啊,原来是一把伞。
轻盈的伞骨由上好的□□竹制成,伞面是千年冰蚕所吐出来的丝,水火不侵,伞面的颜色只有红色一种,但是由于画师极好的画工,深深浅浅的红色,在伞面上一层一层的晕染,随着伞的旋转还会呈现出不一样的画面,一派美不胜收。
这是我的伞啊。非关将那把伞拿在手中,伞面上的颜料是可遇不可求的凤凰血,与冰蚕丝所织就的伞面一起,持伞的人既可激发凤凰血中蕴藏的精火来攻击,又可以冰蚕丝自带的寒气凝成冰来防守,正所谓攻守兼备,但是这样对炼器师的技术需求相当高,一个不慎,两种法宝便会一同毁去。
所以能做成这把伞的人,一定有着无与伦比的风采吧。
伞柄的末端用清逸的篆体写着三个字,虞美人。
非关撑开了这把伞,凤凰血的精气让雨水被隔绝在外,而冰蚕丝又为他挡住了过多的热气,让他不受到伤害。
雨还是在下,可是景象却变得比之前要清晰一点了,非关可以看到在雨中朦胧的房屋,园林,飞扬的轻纱空中划出好看的弧度,哪怕是在下雨,可是这里的景色并没有随之消退哪怕半分。
不过这是当然的,非关想道,这里曾经汇聚了天下间最美的美色,本就应该是最美的地方,不是么?
然后他在一片青翠的竹林前停下了。
这里是月灵族的禁地,除非允许,否则任何人不可进入。
所以谁也不知道那里面有什么,但是他却知道。
那里面是一间不大也不小的房屋,房屋里的家具不多,一张桌子,一张床,一个柜子而已。
就在这时,一个少年从竹林之中悄悄的走了出来,他谨慎的朝外面看了看,发现没有人之后,便小心翼翼的溜了出去。尚显稚嫩的眉目尚未张开,便已经有了惊人的美色。只不过那并不是所谓的清丽脱俗之美,而是极其勾人的魅惑之色。
那就是我。非关想道。我的存在便是禁地之中一直在掩藏的秘密。
谁会想到,举世无双的族长,会有这么一个儿子呢?
所以他一出生,便‘死’了。
族长将他安排在这小小的蜗居里,有空的时候,便会来这里看看,教他识字,教他法术,并教他怎样使用与生俱来的天赋。
直到——
“你是谁?”男孩抬头,看着那个出现在竹林之外的人影。
“我么?”那个人回过头来,嘴角永远带着令人如沐春风的笑意,他手中素白的折扇撑开,袖间银色的暗绣随着他的举动漾起一片又一片好看的涟漪。
“我叫三余。”那个人轻轻一笑,说道,
顿时,在他的眼中,天地万物皆失去了色彩,独留一人。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_(:з」∠)_非关不是CP,不要站错队。
三余表示老婆太宅了不喜欢露面,他自己也很忧伤。_(:з」∠)_
这是昨天的更新,今天还有一更。
评论也到40了,这一更如果今天打不完那就明天╮(╯_╰)╭反正是会有哒。
第三十一章
由于我好像又不小心嘴贱把表弟给惹毛了,于是我便只好自己一个人踏向去非关的住所。
一路上越走越冷,可以看到周围的建筑上都结了薄薄的一层霜。
“他是已经成了气候的鬼修,凡间的东西轻易不能将他如何,但是玄玉除外,”表弟的声音回荡在耳边,“玄玉几乎可以算是唯一能轻易将他置之死地的东西吧,因为当初对你没有防备,所以才会被玄玉伤到,所以他对怀抱玄玉之气的你应该会抱有很大的敌意,”表弟说道,“不过他也不会伤你,只是对你不太会有好感就是了,他现在受伤极重,所以你也不要想他会将你认出来什么的,最后,”他犹豫了一下,说道,“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放在心上。”
“唉。”我叹了口气,“做一个好兄长,可真难啊。”
但是话刚说完我便愣住了,因为在我说话的时候,我听到了一个跟我的声音十分相似的声音,跟我用同样的语气,说着同一句话。
这真是,十分奇妙。
“莫慌。”那个温润含笑的声音说道,“我只不过是此处遗留下来的一抹神识,不必太过惊慌。”
我循声望去,只见之前梦里的人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一柄完全素白的折扇,白雾模糊了他的脸,只能看到他隐隐带着笑意的嘴角,他站在一片翠竹之间,朝我微微点头。
“既如此,”我问道,“你是否就是我所想的那个人?”
“这嘛,”他好像在思考,手中折扇敲了敲自己的手心,含笑说道,“是与不是,有什么意义?既没有意义,又为何要去介意?”
“哎呀呀,”我摇头叹息道,“能有这段经历,怕是世间也没几个人会有吧。”
“非也非也。”他摇了摇头,与我并肩同行,“机缘巧合之下,什么都有可能发生,你我并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可是有所目的而来?”我又问道。
“哎呀,”他叹了口气,“既是如此难得的机遇,如此直白,岂不欠缺趣味?”
“咦,”我说道,“即使是像我这样宽容待人的人,在遇到应该直截了当的时候,也会忍痛放弃一些趣味,来达到目的。”
“此间,有一段你不得不去了结的因果。”他终于正色说道。
“想必又是前世孽缘。”我叹道,“我现在总算有些好奇,我的前世到底是怎样的人了。”
“何必好奇?”他笑道,“前世来生,为梦一场,无论世事如何变幻,你不还是你么?”
“那你与我,又是谁入了谁的梦呢?”我又问道。
“这嘛。”他轻轻一笑,“这个答案,你不是已经知晓?”
“我总算明白,为何有些人会爱上自己了。”我摇头失笑道。
“怎么说?”他饶有兴趣的问道。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我说道,“细细想来,能完全了解我,知我所想,愿我所愿,见我所见,听我所闻之人,不就是另一个我自己么?既如此,世间又何必有他人相伴?”
“你这话又错了。”他笑道,“有另一个自己在身边相伴固然很好,但是了解过深,未尝不是一种腻味,口口声声说着两人一心,但若是真的做到了这样的境界,日复一日再无任何惊喜,唉,倒不如死了算了。”
说的我也笑了起来,“照你如此说,为了让生活不至于过于无味,我只好找一个与自己情不投意不合,天天与其相争,倒也是多姿多彩?”
“非也非也,”他摇着折扇,十分惬意的说道,“两人相伴,既不能太过一致,却又不能太过相异,一点点不同,那是情趣,若是相差太过,便是给自己自讨苦吃了。”
“唉,照你所说,岂不是要一生孤苦无依,才不至于纠结这种问题?”我叹道。
“这又不对了。”他笑道,“凡为一事,既不可贪心太过,也不可无欲无求,总要让双方都恰到好处的满意,才是相合的巅峰啊。”
....我怎么觉得这话有些不对味呢?摇了摇头,“若能这样,那便最好不过。”
“哦?怎么说?”他奇道。
“君可知太极?”我问道。
“阴阳相生相克之道?自是知晓。”他答道。
“那么现在就有一个问题了, ”我说道,“如果不是阴极,那么怎么会有阳生,如果不是阳极,又怎么会有阴生?如此看来,阴阳之间的平衡,也就是你说的那种相合,只存在于某个时间点,而且也仅仅只能持续一瞬而已,要想长久的持衡,不太可能。”
“是呢。”他十分惆怅的说道,“但是那种感觉,却与自己是不一样的。”
“又有什么不一样?”我问道。
“这嘛,”他低低的,却十分温柔的笑了出来,“用说的,是不会说清楚的。”
“也对,有些感觉并不能用言语形容,因果亦是。”我感叹道。
“偶在红尘中,俱是眼前人。”他说道,“这是是非非,又有谁能说得清楚呢?”
“我会遇到他吗?”一段路已经走到了尽头,纵使他不说,我也感到了这一点,所以我问道。
“你会遇到他的。”他笑道,“他一直在你我身边,从未离去。”
然后迷雾再次聚拢,那个儒雅斯文,手持折扇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白色的迷雾之中,不见了。
此生怕是再无再见之机了吧。我想道。
不过便是如他所说,能有这种机遇,已是世间罕见,那么再见与否,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所宅子真是一个十分,十分奇妙的所在啊。我感叹道,不仅有着浮华的环境,还有通往异界的通道,以及.......
一只失去了自我意识的N年厉鬼。
我擦。
我看到一只浑身发黑面目全非的厉鬼,在不远处无声的朝我咆哮。
好可怕!吓死爹了!!!嗷嗷嗷!!!
无论是谁,突然面对一具被烧的焦黑没有任何美感可言的尸体冲你咆哮什么的.....你也会吓一跳的好吗!
这就是非关?
我突然想起了他之前形容自己的句子。
剥皮去筋,骨头也被烧成了灰烬......
一定很疼。我想道。
身体里的玄玉在向我的身体渡去股股暖流,运向我的四肢百骸,隔绝了外界不断向我侵袭而来的寒气,但是我却心里发冷,想到面前的非关忍受了怎样的痛苦与磨难,我就觉得十分可怕。
天辣到底是多狠的心才会对这样的美人做出这等事?
#关注的重点好像有哪里不对#
咳淡定,现在的重点应该是现下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办才对。
“非关?”我试探的唤了一句,没反应。
唉,情势所迫啊。
想到这里,我只能豁出去了。
然后我咬了咬牙,狠了狠心,闭上眼睛,对着非关一巴掌糊了上去。
......轮空了。
我睁开眼睛,看到非关已经悠悠的飘到了另一边,鬼脸上哪怕烧焦了还能看到不屑的神情。
....也是哦,他好像还是会动的。我这才后知后觉的想到了这个问题。
那么也不用留手了。
想毕,我便抛开了下限,抛开了节操,也抛开了我的钛合金狗眼——我追着非关跑了起来。
于是,就像老鹰捉小鸡一样,我们在竹林里展开了追逐战。
总而言之,就是你追我,我追你,逗比一点,就是你来追我呀,来呀,来呀~~~~~~<(* ̄ー ̄)ゞ。
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于是我在被遛了好几圈之后停了下来,沉声一喝道:“非关,给我停下来。”
然后我看到非关挣扎了几下,不甘不愿的停了下来,空荡荡的眼窝愤恨的看着我。
......上层阶级就是爽。先在心里给我自己点了个赞,然后我慢悠悠的踱到非关身边,伸出指头,戳了戳他。
......要不是有玄玉在我身体里取不出来的话,我想此时我早已被他碎尸万段了吧。
哎哟真赞。
“你跑呀~”我志得意满的说道,“来~走两步~~~~~”
然后,他真的!满含愤恨的!憋屈的!!往前走了两步!!!!
......._(:з」∠)_,不,这个我不是故意的。
看到他身上的怨气几乎要凝成实质,我背后有些发凉,装模作样的咳咳了几声,围着他转了几圈,却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
有人可能就要问我,既然你可以让他停下来,那为什么不让他直接把魄寒霜交出来呢?
这个道理很简单,因为越简单的指令,反而不容易有漏洞。
比如说,我跟他说,‘停下来’和‘走两步’都是十分简单粗暴,一步就可以完成的指令,在实行这个指令的过程中,没有任何其他可以自主添加的步骤,而我要是对他说‘把魄寒霜交给我吧’这种指令,那么他就可以选择如何拿出魄寒霜,如何交给我,以及交给我的又是什么样的魄寒霜,以及交到我手上的时候,我又是什么样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