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明白过来,裴芫就问,“那要不要准备点谢礼等回头让文东送过去?”
裴芩想了下,“送吧!你看着准备!”眉头却不自觉的皱起来。她强上那瞎子的时候咋忘了,这是封建社会,男人都大男子主义的很,视女人为所有物。虽然是她睡的墨瞎子,他不会也把她视为所有物了吧!?
墨珩拿着空了的砂锅,问张庚山,“喝了吗?”
“喝了!奴才看着裴大小姐喝了一碗才回来的。不是说裴大小姐食欲好,估摸着能吃完呢!”张庚山笑着回话。
墨珩点点头,又去煲取火的老鸭汤。
张庚山苦着脸,欲哭无泪。公子…竟然变成了这样……
两锅鸡汤,喝到裴芩发腻,一天就待在家里翻书,没有出门。
到晚上,饭刚端上桌,张庚山又端着砂锅过来,“…煲了一天的老鸭汤。”
沈颂鸣虽然去厨屋,但最多帮着填个柴烧火,也没有下厨给做过啥东西。墨珩突然煲了汤送来,顿时让裴芫几个小萝卜察觉到了异样。
裴芩在几人疑惑有些怪异的目光下,喝了一碗老鸭汤。觉得这个事一定早跟墨珩说,掐灭他把她当成所有物的想法和念头。
吃了晚饭,裴芩让裴文东和常咏麟两个小萝卜在家做题,她出门去找墨珩。
裴茜在后面跟着,被卢海拦了回来。惊疑道,“难道那墨瞎子也喜欢上长姐了!?要跟颂鸣哥哥抢长姐!?”
裴芫一惊,“不…不会吧?颂鸣哥哥说过,他不是啥好人…”她们可都知道的,墨九也是世家大族里出来的,是惹了大麻烦才躲到太平镇来。还说过他接近长姐没安好心。之前也没见他有意接近长姐,她也只当颂鸣哥哥怕长姐看上了更俊美的墨九。现在是啥情况?
常咏麟和裴文东对视一眼,他已经确定,墨夫子要对芩姐姐下手了。虽然墨九给他们讲学,让封未教他们武功。可感情上,和面无表情只是长相俊美的墨九相比,他们也和裴芫裴茜一样,心里偏向沈颂鸣的。
“啥不会!要不是也喜欢上长姐了,那他煲汤送来啥意思?”裴茜看着裴芫,又看向裴文东和常咏麟。
裴芩也正瞪着墨珩,“你啥意思?”
“你还疼吗?”墨珩目光轻柔的望着她。
裴芩老脸一阵红一阵黑,磨着牙,“墨九!老娘在问你啥意思?不过就睡了你一回,你还当真了?!”
墨珩看着她不说话。
“咋地?非暴力不合作?”裴芩挑眉。一定要跟他说清楚,别以为睡了一回,就拿她当所有物,妇道贞操的对她管头管脚。
“无论如何,你已经是我的人了!”墨珩定定的看着她。
果然这样想的。裴芩有些抓毛,“墨九!我再跟你说一遍,不过就是睡了一回……你就当自己被狗咬了一口了!”
“不行。即便是你强迫我的,我也必须对你负责。”墨珩皱眉。
还是说到了负责,裴芩头大,拉着脸一屁股坐下,左脚往右腿上一搭,“说说看,你要咋负责?”
墨珩直接道,“娶你。”
裴芩翻了一眼,“可我没打算嫁人!”男人对她来说,可有可无。
“可你是我的人了,我必须对你负责。”墨珩神色认真,语气坚持。
说来说去,裴芩发现他根本说不通,黑着脸站起来,“真特么是……日了狗了!”懒得再多理他,转身离开。早知道她就去找个不认识的强了,直接蒙上眼,过后啥事儿没有!
看着她气冲冲的走出去,墨珩弯起嘴角。
张庚山回来,看到他嘴边的笑,只觉得心酸。从前多少名门闺秀挤破头的想嫁给公子,如今公子落魄,在这个小镇上,对着一个不美貌不温柔不贤淑还彪悍蛮横的女子大献殷勤,她还不屑一顾。
卢海跟着裴芩回了家,走到家门口,见她站在门口不进去,就站在一旁等着,“你要嫁给墨九吗?”
裴芩脸色难看的斜她一眼,掐着腰在门外生了回闷气,这才拍门回家。
几个小萝卜都很关心这件事,她一回来,眼神就直盯着她。
裴茜直接问,“长姐!那个墨瞎子是不是在献殷勤?他就长得好看,学问好,和颂鸣哥哥不能比的!你可别糊涂了!”
提到沈颂鸣,裴芩更加头大,虎着脸看几人一眼,嗯了声,回屋睡觉。
“完了!长姐不会真的看上墨九了吧!?”裴芫担心道。
裴茜立马出去找卢海,问她墨九和长姐说了啥。
卢海眸光闪了下,“娶。”
虽然就一个字,裴茜还是一下子就明白过来意思,张大了嘴,当即就反对,“不行!颂鸣哥哥知根知底,人又好。那个墨九不知道哪来的,是啥底细,还有一堆大麻烦,他想要娶长姐,没安好心!”
不得不说,沈颂鸣深入人心。可是已经错失良机了。卢海让她哥哥想办法给沈颂鸣传个信儿。
次一天,张庚山又过来送汤,当归红枣排骨,依旧煲的软烂,入口即化。
裴芩拒收。
张庚山把砂锅端了回去,不一会,墨珩就又端着砂锅亲自送过来。
裴芩直接当他空气,抱了几个包子直接出门去了作坊。
墨珩把汤放下,回去,让裴文东和常咏麟过去的时候,把砂锅带过去。
裴茜过来拦住他,“我长姐不会嫁给你的,你死了心吧!”
“试过才知道。”墨珩冷声说完,直接离开。
“一天到晚一身黑,还一副面瘫脸,长姐肯定不会喜欢他的!”裴茜哼了哼。
走出门的张庚山低头。公子对人一向冷淡,就只有裴大小姐例外。对她掏心掏肺的讨好,她还像块捂不热的石头。就该告诉她,府衙那一趟公子为让永安王出手救她付出了什么,这次封赏的牌楼是谁帮她们谋划来的!
孙秀谨从街上这边过来,正看到张庚山瘸着腿跟墨珩离开的身影,奇怪的过来,“那个瘸腿的之前在作坊里看门的,不是走了吗?”前面跟的那个是谁?背影好挺拔修长,猿背蜂腰,单看背影就不凡。
“是走了。”裴茜不喜她,对她打听的所有事儿又不想告诉她。
孙秀谨看她面无表情的神色,笑问,“裴芩呢?你长姐在家吗?”
裴芩去接货的第二天她就又过来了一趟,裴茜说长姐在忙,没让她进门,昨儿个没见她来,才隔一天竟然又来了。
“去作坊了。”裴茜也收拾东西,等着裴芫洗刷好一块去作坊。
孙秀谨眸光闪烁,难道张世千和裴文礼他们没得手?她回家拿了陶瓷罐,准备去作坊看看,也问一问情况。
裴芩正忙着做酱曲,心情不爽,没空理她,让孙全亮家的给她打一斤酱油带回家。
孙秀谨想进去找她看看。
孙全亮家的笑道,“东家在忙着做酱曲呢,这个时候都不见人的!”
裴茜过来,见她竟然又到作坊来了,口气不好道,“秀谨姐这是打了这么多酱油干啥的?”
孙秀谨笑道,“拿回家吃的。”
“哦~你一直在娘家住着,我都忘了你成亲了!”裴茜不客气道。说她赖娘家不走。
孙秀谨脸色一僵,她是想看张世千和裴文礼到底是咋对付裴芩的,53 能不能对付得了她。所以才住了一天又一天,婆婆已经对她不满了,所以她才打了一斤酱油,准备拿回去。
裴芩忙起来就没头,孙秀谨待了会,也不愿意看裴茜的脸色听她冷嘲热讽,拿着酱油就走了。她再不回去,婆婆怕是要发难她了。幸好她是真的有孕了,婆婆不会狠说教她。只是她实在好奇,裴芩这一趟出去,出事儿了没有。
走的时候,孙秀谨在集上碰见了裴芩,她还是一样灿烂带着点肆意的笑脸,正在卖麻酱烧饼。听她要回婆家去了,裴芩给她包了几个麻酱烧饼带上。
她嫁的也不远,所以几天后就听村里的人说沈颂鸣的货被人偷了,偷走货品的人就是张世千和想要骗婚逼婚裴芩的赵俊超,还有另外一个,没有裴文礼的事儿,却有赵俊超的事儿,他之前是裴芩的未婚夫,如今依旧是老裴家的女婿,不过是大房的女婿。
消息传到镇上的时候,吴栋思已经让人把张世千和赵俊超三人抓了,衙差到张世千家搜寻被偷的货品,带来的消息。
张世千一家都吓傻了眼,急忙忙凑了点银子去找裴芩,家里没有人,又赶紧赶去县衙门。
裴芩赶到衙门的时候,赵家的人已经到了,都在喊冤。赵婆子一口咬定裴芩诬陷赵俊超,想要谋财害命。
可赵俊超的确潜入了客栈,还在裴芩的茶水里动了手脚。只不是蒙汗药,而是媚药。
可三人没一个敢说是媚药而不是蒙汗药的。他们没有偷盗,查也查不出啥来,案子往上递给府衙,钱家可以走知府大人的路子。可真要落个奸淫的罪名,即便没有做成,裴芩也绝对不会放过他们,那沈颂鸣也会往死里整治他们。
想的很好,钱氏会找钱家帮忙。吴栋思没有问出话来,直接把他们押入了大牢。
进了大牢,就不受赵俊超想想控制了。
牢头和狱卒又审了他们一遍,逼问偷走的赃物在哪,上了刑。
三人都没有受过这样的皮肉之苦,尤其张世千,又惊又怕,鞭子还没打到身上,就哭了起来。
赵耀成之前在衙门也七八年,多少有那么一分面子情,让他进去探望了赵俊超三人。
见已经用了刑,赵耀成出来立马去找裴宗理和钱氏。
钱氏听有杀手刺杀裴芩,沉思了良久,脸色越来越难看,“问出祥子里丢的是什么东西了吗?”
赵耀成有些古怪的看着她,“说是四箱子全是锦缎。”
钱氏一下子站起来,面色阴冷震怒,“栽赃!她裴芩竟然仗着关系,想给我们钱家栽赃个买凶杀人的罪名!”那个小贱人,她竟然想动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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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到感情戏就歇菜~只能明儿个继续奋斗了~
俺喜欢极品~!
☆、第一百零五章:裴芩你要守妇道
钱氏怒恨万分,裴芩竟然敢栽赃钱家,敢动他们钱家!
“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没有证据,就算衙门也无法定罪拿人!”裴宗理拧着眉。
赵耀成看着他,“你想的太简单了!没有证据,他们逼供,只要拿到口供,就可以拿人,定罪。”吴栋思要是铁了心给俊超他们定罪,只能把钱氏供出来了。现在就看钱氏准备咋办,帮到哪一步。
钱氏想反口告裴芩诬告,可裴芩只报了案,查案的县衙门,裴芩根本没有告他们。可要是任由事情发展,最后肯定会扯上钱家。她冷眼盯上赵耀成,“让他们别乱攀咬!”
赵耀成也说一句,“重刑之下,必有冤案!”他在衙门待了七八年,狱卒的那些手段他很清楚。俊超几个读书人,是撑不住的。
钱氏恼恨的咬牙,“再等等,我给家里写了信,还没接到回信儿!”
赵耀成催她快一点。
裴芩却不着急。
吴栋思也不急,就把赵俊超张世千三人扔在大牢里,等事情有了进展再提审。
张世千想说实话,他们只是下了媚药,也没得逞,没有偷盗!刺杀裴芩的人和他们根本没有关系。
赵俊超不允许。裴芩刚受了朝廷的封赏,这个时候他们去下药强暴她,一旦奸淫的罪名定下来,这辈子都摘不掉了,名声尽毁,娶亲受挫,科考也彻底无望了。他们没有偷盗,不认罪名,“…只要撑过去,我家里肯定会找钱氏商量办法的!如果是钱氏下的手,我们绝不顶罪!”钱氏好好一个富家的千金小姐,愣是被裴芩逼成了小妾扶正,她肯定更恨不得裴芩死,买凶杀她也就只有钱氏他们有可能有财力了!
张世千一点办法都没有,他家里没有关系,连进来看他都看不成。只能听赵俊超的,让他的咋说就咋说,才能跟着他一块被救出去。
老裴家这边,裴文丽正闹着要退亲,“他们家本来就瞧不起人,那个赵俊超还嫌弃我长得不好,脾气不好。还是那个小贱人不要的,他现在做了大牢,我正好退亲!我不嫁给他!”
陈氏也心疼闺女。出了这样的事,赵俊超以后的前途是肯定完蛋了。两家定亲也是逼不得已下才定的,以后闺女嫁过去必然没好日子的,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把亲事退了。
裴厚理不同意退亲,“大郎的功名都还悬着,这个时候要是退了亲,被赵家咬了一口,得不偿失!也会被人说嘴用着的时候定亲,出了事就退亲,忘恩负义!”
“大郎的功名早板上钉钉了!衙门就算问话,也不敢说啥!贪污受贿,徇私舞弊,大郎的功名要革了,他赵耀成要坐一辈子大牢的!他们也不敢坏事!”陈氏听他说大儿子的功名,就恨的咬牙。分明就是那个小贱胚子暗中使坏,要不然凭她大郎的学问,早就高中功名了!那赵耀成也不过就是拦下了暗中使坏的招式,而已。
裴厚理还是不同意,“你别乱来!”
朱氏听说也强烈反对,大孙子的功名重要!
裴老头心下也不愿结赵家这门亲,结亲结了仇怨,以后还能互相帮扶吗!?赵家的人都不是善茬儿,要退亲,怕是也不容易。
陈氏看裴老头的神色,知道他也有意和赵家退亲,立马劝说裴老头,“爹!赵家那样的亲家,有好处就算计钻营,出了事往我们头上赖,以前不知道,现在可算看清了。这样的人家,飞黄腾达看不起我们,出事了甩都甩不掉!这种人家,结了亲,可是招了祸了!”
裴老头也是担心这个,这次的事,他不确定是不是钱家买凶杀人,又咋扯上了赵俊超他们。但钱家不出面摆平这事,赵俊超必定攀咬老二和老二媳妇儿。
钱氏接到钱老爷的信,脸色阴沉了许久。
裴宗理看完信,立马按信上说的去处理。
赵耀成很是有些不满,这样处理,俊超还是免不了要背个偷窃的污点了。他又去一趟牢房。
赵俊超和张世千三人很快招认偷换了箱子里的锦缎,是为了给裴芩个教训,吓唬她。锦缎他们没动,就放在客栈后面不远的一家废屋里。
这样漏斗百出的供词,吴栋思根本不信。不过还是派衙差去废屋里找丢失的锦缎,一匹匹光鲜华美的锦缎搜出来,众人都忍不住唏嘘。赵俊超他们还真偷了沈颂鸣的货,那么多漂亮的锦缎,可得值不少银子的。
赃物找到,赵俊超他们也认了错,赵家人就要求吴栋思放人。
这是买凶杀人案,他们却想用偷盗案简单了结。偷盗还是认错不认罪的。吴栋思又把裴芩叫来,问她的意思,“他们想要花钱私了,把买凶杀人的事给抹除了。”
如果真像赵俊超他们说的,只是教训吓唬裴芩,在裴芩不追究的情况下,官府调解,两方可以私了。
“私了?为啥要私了?”裴芩呵呵冷笑,“这案子还有很多没查清的,沈颂鸣也还没有赶过来,总不能草草结案了!”
吴栋思有些犹疑道,“事情应该不是钱家做的,东西是从太原府那边运过来的,钱家的手能伸到那么长!?”钱家不过一介商户。
裴芩已经知道事情不是钱家做的了,她公道一点,就应该到此结案。
可真公道了,她还是荣都女霸王裴芩吗!?搁在现代,没人敢动她家里人,她光杆一个,早把他们一帮子揍成渣了!
“事情没有查清之前,让他们先在牢里待着吧!”撂下话裴芩就直接回了家,把摊子甩给吴栋思。
吴栋思也知道裴芩这次抓到把柄,不会善罢甘休。任凭哪个人被三番四次的算计迫害,也不会心慈手软的!直接关着赵俊超三个,继续查。
张世千的爹娘见裴芩不同意和解私了,哭着上门来求裴芩。
裴茜抓着锅铲子堵在大门口骂,“你儿子坐牢也怨他自己,要不是起了害人的心思,也不会遭报应!”不是碰上了封未,卢海武功再厉害,长姐不被杀死,也要受重伤。
“求求你们发发慈悲吧!已经把锦缎找回来了,也不是真的要偷你们的东西,赵家都已经说了给你们赔偿,只要你们同意赔偿,就啥事儿没有了啊!”张婆子哭的老泪纵横。
“放屁!偷了东西把东西还回来就没事儿了!?我把你腿打断,再给你接回去,是不是也没事儿!?”裴茜厌恨的呸了一口,“滚!别在我家门口闹!”
张家的人已经来了好几次了,又哭又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