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害了好几十口子的人啊,为财?府里的财一点没动;那就是为仇了,可是像这样杀害了好几十口子的大仇,仇人的身份其实很好确定吧?不是生意往来就是得罪了小人。顺着各主子们的人脉往外查啊?查不到。
这就很说明问题了。人两家子都没明确的仇人,可大家都知道那两家子最近惹到的唯有萧江灼夫妇二人。
萧江灼有多宠萧之夭,这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没眼睛的也能从街头巷闻里听到。
如果是萧江灼为了给萧之夭出气呢?给心上人添了堵,人家还不报复回来?没看某个女人都撞死在人家门口了,人家都不怕不惧,该怎么依法办事就怎么依法办事么?
九王爷啊,是个心狠的,这样的事情还真做得出。--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盛京就开始传开了这么一条言论。
谁也没证据证明萧江灼就是幕后真凶,谁也不敢当面说萧江灼怎么怎么地,但谁的心里也慢慢开始认定萧江灼就是能做得出这样行为的人。
萧江灼的形象开始回落,灏记都受到了影响开始生意下滑。
皇上得知这样的消息后却是高兴的又吃了三大碗饭。
别人都盼着自己儿子有能力有出息,唯有他,儿子越倒霉他才越开心。因为这就意味着他们不会有余力去想怎么提前撬掉他的位置。
皇上高兴的连着三天没上朝,直到二皇子赵祈鸿亲自到了后宫来请他,他才睁开了眼窝深陷的眼。
“鸿儿?有事?”
这里是皇后宫,但前后两任皇后都已不在。按说应该提一位贵妃上位了,没了太子的阻挡,德妃也最有希望。然后皇上就是迟迟没有点头。
皇上突然领悟了一件事,没有皇后他的位置才最安稳。因为后宫所有的女人都会首先为那个后位争个你死我活,而前堂的大臣们也会为了自己家的势力拓展而努力往后位上使劲。
大家都有目的的忙,才不会把注意力老放在自己的皇位上面。
再说了,最近新进宫的一批秀女当真是水平超高,环肥燕瘦各种风情,没有他想不到,只有他没看到的。
于是他故态重生,再一次一头扎进了阅尽天下女的大业中。
为了刺激后宫的女人们,他还每一次都把宠爱的妃子召到皇后宫,给她们一个她们也可以坐上后位的希望。
后宫斗得越发地乌烟瘴气,皇上就越发的有安全感。
看着这样的亲爹,赵祈鸿是打心眼里厌恶。他现在算明白了,真心为他好的自始至终只有他娘皇后一个人,他这个爹除了提供点种子外,压根就没一点当爹的自觉性。
他娘死了,他爹居然在他娘住过的地方宠幸女人,明理的得说这是皇上的地盘,皇上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但赵祈鸿觉得,皇上这是在污辱过世的皇后。
好吧,他娘死得也不怎么光彩,这么一看的话,这两人还真是天生一对的般配呢。
赵祈鸿红着眼握紧了拳头,自己怎么就有了这么一对不知所谓的父母!
如果不是忌惮还有一个萧江灼,他现在真想一刀砍死皇上,也好让其到黄泉路上追上先走几步的皇后。
见赵祈鸿杵在哪儿也不说话,皇上来气了,“你来朕这里就是想让朕看看你?那朕看过了,你可以退下了!爱妃,朕来了。”
“皇上……嗯……”某宠妃半推半就被皇上压在了身下。
隔着半透明的纱帐,赵祈鸿能隐约看见里面靡乱的景象。
皇上没有因为外面还有一个儿子看着而收敛,反而越加的狂浪。他想在儿子的面前证明:他是皇上!是九五之尊!做什么都无所畏惧!做什么别人也只能看着!
赵祈鸿也没有因为里面是他爹就心生难堪或退意,一团早就走形的肉而已,之所以没动是因为这团肉毫无威胁力。
因着聂诵的缘故,原来太子的势力基本都到了赵祈鸿的手里。这样庞大的助力让独眼的赵祈鸿信心十足,甚至有些他没意识到的膨胀。
“禀父皇,儿臣抓到了下毒残害两家人造成盛京百姓人心惶惶的凶手!”
“什么?”皇上震惊地一把推开宠妃坐了起来。坐得太急,人过中年后必然发福的体重压疼了宠妃,宠妃疼得一咧嘴,可惜皇上毫无所觉。
就连他都要以为是萧江灼才是幕后真凶了,不然萧江灼为了洗清自己还不命墨卫抓出真凶?盛京府的官兵办事能力不差,墨卫的能力更是不可估计,然而这么长时间了凶手就是没能抓到,这还不能证明萧江灼就是真凶?
结果现在赵祈鸿却说他真的抓到了凶手,为什么?原来真的另有凶手的吗?
皇上掀起纱帐走出来,自有海公公细心地把龙袍给披上去。
“凶手是谁?”一下子毒死了两家二十几口人,这在十年里都算得上大案要案了。哪怕皇上不上朝堂理政,他也知道这样的大案如果不查清楚,盛京的繁华安宁就会是个笑话。
“一个乞丐而已。不过是因为张氏出门前的马车撞飞了他乞讨用的破碗,他便心生报复一下子毒死了张氏的婆家和娘家。这样的动机太过薄弱,以至于当时谁也没想到是他。而他杀完人后也吓坏了,竟是窝回了原来乞讨的地方动也没动,这也让官府的人忽略了他。儿臣也是因为……”
“朕没兴趣听你自夸你判案的能力,”皇上厉声打断赵祈鸿的话,毫不在意赵祈鸿因他的打断而面露难堪,“朕只问你,你这么努力是因为想补上太子的缺吗?”
皇上离近了才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他这个没在意过的二皇子居然长高长壮了。他以为走近了俯视可以让自己气势更压迫,可是现在他却需要仰视。
皇上皱着眉退后了三步,“跪下回话!”
赵祈鸿应声跪下,“儿臣不敢!如父皇所见,儿臣已经残缺不全,断断不敢再存心思折辱了祖宗留下来的百年基业!儿臣在失去一只眼睛后心神清净了不少,儿臣现在只想好好帮助父皇让我大尧天再上一个台阶!况且,父皇还年轻,未来的五十年父皇总会可以选出一个合意的太子的!”
说的是选,但谁听不出是生!
这个马屁拍得太是火候了,既夸了皇上年轻还能生,又暗示了皇上太子之位还不是皇上一人说了算,别人想也只能是想,屁用没有。
皇上虽然脸上不显,但到底偷偷地心花怒放了。哼,一群熊孩子终于知道当爹的厉害的了!你们再怎么争怎么闹有什么用?只要朕还活着,你们就只能是儿子!
“好,那朕就准你去公开审判这个案子,务求让盛京百姓看到朝廷稳定社会安宁的能力!”
老二有一句话说中了,他已经残缺了,无论如何也是不能当太子继任了。威胁大除,那么给他一个扬名立万的机会也未尝不可!
“谢父皇!”赵祈鸿叩头,掩住了眼底的算计。
他,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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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书的第二次卡文来了……卡的我啊真是一个字一个字憋啊……愧对青墨和神经病的鼓励啊!
我今天必须吃牛肉面反省!肥对我来说是最大的惩罚了!
更晚了,抱歉啊各位~
☆、196 扩大撕比规模
证据确凿,犯人亲自当场认罪,公开判案的二皇子赵祈鸿一时之间在盛京百姓面前狠刷了一遍好感。
身体残缺的人总是更能容易激起人们的同情心,同时拉近彼此的距离。从此之后百姓再谈起二皇子,对于他曾经残忍杀害太子女儿们的过往也完全定性成了为国为民的正义之举。
赵祈鸿也没辜负这样的好形象,他亲自带人为无辜而死的两家人安葬,在墓前用沉痛的声音发誓,只要有他在的一天,敢于挑衅朝廷威严,敢于动乱尧天安宁的坏人,必定严惩不贷!
百姓们一开始都没当真,毕竟类似这样的话,上至皇上,下至七品芝麻官,基本都说过了。
但接下来的一系列改变让百姓们开了眼。
赵祈鸿开始铁血清洗朝廷内部各种肮脏,以及大牢里的各种龌龊。
经他翻出来的案子,坏人除了死就没有第二种结果,被冤枉的好人无罪释放并会得到朝廷的赔偿。拿钱贿赂的必死,走人情的必死,奸淫掳掠的必死。
年底了,本该是小偷小摸一族狂欢的时节,然而盛京却是安宁祥和处处一片繁华盛景。街道上的地痞流氓都少了不少,因为他们怕被抓之后一言不合就处死。
妄想走歪门邪道发财致富的坏人们被迫迎来了人生中最大的瓶颈。
但更多的老百姓们却是高兴的不行,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什么的原来真的存在啊!曾经只在书中见到过,如今却真正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那感觉,必须妥妥的以身为尧天人而自豪。
#二皇子棒棒哒#
#二皇子请正面宠幸我#
#二皇子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当规范了律法真正在政绩上做出了明显贡献的二皇子出世,曾经那个促进了盛京经济发展的九皇子立刻被比没了。
你再行为接地气又如何?你再能赚钱又如何?你是皇子啊,你的舞台是在朝堂。朝堂上没见你做什么利国利民的大事,你赚再多的钱又有何用?你负责的六部新建为的也是六部,为的是朝堂,跟老百姓一点关系都没有。
唉,到底是血统不纯正,跟正经从小接受宏观教育的皇子一比就是小家子气啊!
百姓们的风向标都知道变了,朝堂内更是。
二皇子在聂家的支持下,他在朝堂内的崛起可比当初萧江灼凭借一己之力硬冲上来快多了。
有时候即使是同样的话,萧江灼说出来还会有人委婉的提出否定,但二皇子一说,那除了支持就还是支持。
海公公觉得这种情况好像不太妙,就提醒皇上说,“千万不要是第二个太子,或者第二个九皇子啊。”
看着再次沉迷女色的皇上,海公公很着急。好不容易把一手遮天的太子弄下去了,皇上不趁机拢权到底在做什么!
于是这样的话他本不该说,也轮不到他说,可是他说了。
哪怕皇上降罪于他,他也认了。
皇上倒没有降罪于他,但也没把他的话的当回事。身下的小宠妃正吸引着他的全部注意力,他觉得在这个小宠妃的身上年轻了二十岁。
“你想多了,别忘了,他可是独眼瞎!怎么也轮不到他来上位的!滚下去!待朕生一个更合心的新儿子的!”
海公公绝望地退下了,不想说独眼瞎的确坐不到皇位上,但来个摄政王什么的却完全没障碍啊。皇上就看不出来二皇子这是往摄政王的路线上狂奔吗?
虽然拿萧江灼和皇上相比,他是肯定站在皇上这边的;但如果拿二皇子和萧江灼相比,他是肯定站在萧江灼那边的。
想当年萧江灼的回京可是他带回来的,萧江灼对他也自始至终尊敬有加。
二皇子?一个敢把自己亲哥圈养起来这样那样的人,又如何会真的安于只奉献自己的能力而不觊觎皇位?
海公公悄悄派了个小太监给萧江灼递了一个消息。
西疆国今年来进贡的队伍已经出发了,不日将抵达盛京。二皇子属意王爷带队接待。
这接待他国的使臣,绝对是个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接待好了的吧,那叫责任,叫应该;接待不好的话,等着被砍头吧!
海公公猜二皇子下一个动手对象就会是萧江灼,虽然他对萧江灼对阵二皇子很有信心,他的行为其实有点多此一举,但他还是做了,他在借此表达他站队的立场。他相信,如果萧江灼赢了,他至少还能活;但如果是二皇子最后胜出,他只会跟皇上一起死。
萧江灼收到消息时正蹲在软榻前给萧之夭捏水肿的腿,大乔也没避讳萧之夭,于是萧之夭就一起听到了。
萧之夭赞,“海公公倒是个清醒的人,看来他也是对沉迷女色的老主子绝望了。”
萧江灼眉色不动,给萧之夭捏腿的动作连顿都没顿一下,“听说海公公的祖上也是出过举人的,只是后来家乡遭了水灾,他跟父母失散后就被人贩子拐到了盛京,然后卖进了宫中。他是个有才的,单凭他靠一己之力就爬上了内务总管大太监的位置就能看出来了。”
“听你的口气你是很欣赏他了?你要在二皇子手中保下他吗?”
“他有用,得活着!”萧江灼意味深长地居然看了一眼大乔,大乔被看得全身一激灵。
萧江灼坏笑道,“在我灭了所有人顺利登基之后,这上朝总是需要有人叫礼的,这后宫那么多太监也是需要有人管理的。不把他留下来难道还要大乔负责吗?嗯,内务总管大太监乔公公?”
大乔愣了半晌,忽然掩面奔出。
#主子欺负银都别拦着他要去屎#
萧之夭愣了愣,突然“噗哧”笑出,倒不是因为大乔公公,而是因为萧江灼居然那么自然而然地说出了他会登基的话。
好吧,她也自信只要她活着,只要萧江灼活着,那么最后上位的除了萧江灼之外就肯定不会有第二个人选。
但这么坦荡的说出来真的没问题吗?
脸呢?
“我说你听没听说过谦虚使人进步这句话?你没看到现在的九皇子已经被二皇子打压得上朝都没得上只能在家给我捏腿了吗?男人,有自信是好事,但自信过了就是自大!不结合自身现状还自大的那叫浮夸!而浮夸的人通常都会轻敌,轻敌了就会……唔!”
萧江灼手肘撑在软榻上,半悬空在萧之夭的上方好让自己不压到她的肚子,但亲吻毫不受影响,和原来一样给力。
就是脖子抻的累得慌。
萧之夭睁着眼睛嗤嗤地笑,任某男在她嘴里肆虐,她却不想错过了变成人形的“长颈鹿”。
你尽情地亲!就不信亲完了脖子不酸!
终于亲完了第一回合,萧江灼果然揉着脖子翻身躺在了另一侧。由此惹来了萧之夭更大声的嘲笑,连肚子里的小包子都兴奋地踢了两下肚皮以示嘲笑。
萧江灼埋怨地瞪了一眼萧之夭,抓过萧之夭的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按!”
好吧,按。
萧之夭一边按一边问,“你到底怎么想的?就这么任二皇子扶摇直上?西疆国使臣一到,他铁定会代表皇上出席的,到时这脸可就刷到国际上去了。咱自己怎么在家争那都是家事,这让外人来看热闹不好吧?真的不能在外国使臣到达之前先弄死他吗?你到底在等什么?”
从二皇子公开审案时萧之夭就看他不顺眼了。看太子当然也不顺眼,但以太子的政绩来说,人家确实是实打实干出来的,至少没有弄虚作假。可这个二皇子却不一样,曝出来给他形象加分的大案要案明明就是他在背后做各种假证强行刷出来的。
这样一个为了自己的新形象而不择手段的人,在萧之夭的眼里,除了早死早投胎重新再来外,她还真想不出能有什么第二个结局。
而萧江灼明明就能把证据一推,三下五除二灭了二皇子,却偏偏什么也不做,还陪着二皇子搭戏。
一点都没有在边境的时候收拾秦长川的干巴利落劲!
他到底在磨叽什么!
萧之夭拿手指戳萧江灼的腰窝,“喂,你别玩脱了啊!大尧天早晚会是儿子的,折损了尧天在国际上的形象这是给儿子找事,我提醒你别太过分啊。”
萧江灼顺势把手塞进自己的怀里暖着,“你觉得你儿子会怕这种事情?我只怕到时候一个尧天不够他们玩的!所以提前拉拢国际友人扩大撕比规模,务求保证我儿出世后可撕范围之广,选择之大,爽度之高!”
萧之夭:……
他怎么没厚脸皮厚死呢!
“对吧儿子?附议请踢你娘肚皮两下。”
萧之夭的肚皮当真被踢了两下。
萧江灼的无形尾巴必须已经翘高到了天上,“父子齐心,其利断金!娘子别夸,吻我!”
“……”吻你大爷!
“哎娘子,你去哪儿?”
“看账本!”
“账本哪有我好看!”
“但账本不会让我气死!”
萧之夭一去不返,萧江灼难得也没有缠上去。
“小乔!”
“是!”小乔现身。
“给你两天时间去摸清此次来进贡的西疆国使臣的人员名单及目的!”
“是。”小乔离开。
大乔打帘进来,“禀主子,二皇子到访。”
萧江灼想了想,起身,“让他在客厅稍等,我换件衣服马上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