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江灼已经起身向外走,“行了,这水也喝完了,话也说白了,我也舒服了,本王走了,不用送!你继续看你的账目吧,也许以后就再没这种忙碌的机会喽。Kitty,走了!”
一人一鹰扬长而去。
边家护卫:原来那猫头鹰是有主的吗?那他们溜了大半宿是因为什么?大少就这么看着他们跟一只宠物鹰“嬉闹”了大半夜?
边牧黎:“福叔,今晚轮职的护卫都扣半月工钱!”
连只鹰都抓不住,要你们有什么用!
……
心满意足的萧江灼和心满意足的猫头鹰一起回到了王府。
如果不是萧江灼及时揪住了Kitty的鹰爪子,这货还能跟着他一溜飞进卧室去。
“你几个意思?吃得一鹰嘴的老鼠血还敢往屋里钻?外面树上待着去!”
什么叫过河就拆桥什么叫鸟尽就弓藏,萧江灼从来都是一把好手。
赶走了鹰又把自己洗洗干净,萧江灼这才进屋抱上媳妇儿睡去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萧之夭是被耳边一声又一声的“娘子老婆媳妇儿孩儿他娘”给烦醒的。
“萧江灼!你又作什么妖!我很困,别闹!”萧之夭闭着眼打出一巴掌。
萧江灼一把抓住塞进了嘴里,“唔唔,娘子,唔唔,我饿,特别饿,不信你摸。”
他可没忘了他那兢兢业业废寝忘食不分昼夜论如何吃娘子才能一点渣不剩的完美计划。
“喂!”萧之夭被掌心的热度一下子吓清醒了,“你不是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好像你也就昨晚没吃吧?你这饿的不是胃口,是脑子吧?”
“我不管!反正你是我娘子,你就得负责我吃饱!”人已经被闹醒了,不趁机上下其手才是傻孢子。
萧之夭推拒得没有一点实际效果,反正没一会儿娇喘连连紧扒着人嘴不放的是她了。
迷糊中想起了现代休假刷博时无意中刷到的一个深夜话题,论女人是不是孕期时欲望更强。
好吧,那时候觉得各种伪科学,现在被啪啪打脸了。
“你轻点,注意两儿子!”
“好嘞,您就瞧好吧。”
得到了允许的某男简直不要更兴奋,红蓝Buff瞬间全开,整间屋子的温度都被他强行提升了至少十度。
日上三竿。
萧之夭扶着腰醒来,对着旁边嬉笑的脸咬牙切齿,早就该想到某些人某些事一旦开了闸就没节制的,她真是被欲望冲昏了头才会点头。
“还愣着做什么?我要饿死了!”
萧江灼马上色色地抱上去,“还饿?那我继续喂啊?”
萧之夭甩手就是一个大枕头砸上他的脸,“滚!去做饭!”
都不愿意去看那张脸了。
萧之夭话说的嫌弃的不行,萧江灼眼里却只有对面小媳妇儿眼角眉梢都带着幸福的笑意。
凑上去,冒着又被拍了一枕头的危险强行一吻,萧江灼这才屁颠屁颠地领命走了。
严丝丝和阿宁捧了洗漱用具进门。
阿宁道,“我今早新包的牛肉小混沌已经好了,要不别让王爷去现做了吧?”
萧之夭还没回应,严丝丝先说了,“你懂什么!你包的能有王爷包的好吃?”
阿宁耿直上线,“可就是王爷包,那也是我做好的馅,我擀好的皮,我早就煮好的肉汤啊?王爷不过就是动手包一下,味道还能变?”
萧之夭and严丝丝:……
不说实话你能死吗?
于是稍后萧之夭吃馄饨时,那是怎么吃都吃不出香味来。
原来在边境的时候吧,萧江灼非常有空,府里又没多少人可用,于是当他下厨给萧之夭做饭时,什么都得自己从头准备,就连添柴烧火都是他。
可现在回了京了,府里的下人们一字排开都能排出大门外去。
王爷做饭?成!菜也得给切好,水也得给烧好,您要是嫌站着煮累得慌都能马上有把太师椅搬进厨房给坐着。
再加上萧江灼也不像在边境那么有空了,是以来了也没要求什么,干巴利落脆地一过手,菜上桌,谁敢说不是他做的!
真不是不诚心诚意,而是自然而然就“进化”了。
萧之夭想了又想,一顿饭吃得唉声叹气,但又觉得这种事情都要矫情的话那就实在是她没事找事了。
可是饭实在是吃得不香啊。
萧之夭平时能吃十五个的量,今天只吃了六个就停了,“很快就中午了,中午再一起吃吧。”
她带着人走了。
萧江灼看得一头雾水,又尝了尝馄饨,挺好啊?那为什么吃得少?早晨做累着了?影响了胃口?看来以后还是把时间定在晚饭后好一些!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他如此结论。
萧之夭现在如果在的话,如果知道她此时的举动导致了以后都无法自然入眠的后果的话,她一定宁可被人骂娇情也要把话挑明了说。
不能及时勾通真的耽误事情啊。
……
萧之夭的马车再次来到边家门口时,见到的不是边牧黎,而聂香怡。
边牧黎是跟萧之夭提前约好了时间,但过了时间萧之夭没来,他就以为萧之夭不会来了。可他得按时巡铺子啊,于是他就走了。
萧江灼知道萧之夭昨天是跟边牧黎在一起一整天,可聂香怡得到的消息却是边牧黎跟一个大肚子孕妇在一起一整天。
她自打确定怀孕后,边牧黎再没单独见过她,更别说陪她逛街了。一听说边牧黎陪着别个孕妇逛了一整天她当时就炸了。
尤其是听到前院的眼线说那个孕妇今天还找上门了,聂香怡攥着拳头就冲了出去。
萧之夭的名字虽然传遍盛京了,但更多的人根本对不上脸,聂香怡自然也不认识眼前这位是九王妃萧之夭。
她一看到对面比她还大的肚子就下意识地以为人家这是打算靠肚子进门啊!就凭这个头,如果是儿子的话,那她的不就是老二了么?
长子次子一字之差,这家产可不只是少得一半!
聂香怡红了眼。
“这位夫人,我家夫君有交待,您可以进来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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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 论谁是真作死
萧之夭本想着边牧黎不在她就去铺子找的,但一看聂香怡那眼神,她临时改了主意,那就进去吧。
那是想把自己诓进府然后弄死自己的眼神吧?
她到底哪里来的自信!
“那就打扰了。”
严丝丝和阿宁一左一右扶了萧之夭下车。
聂香怡亲自在前面带路,脸上的笑不断,嘴里的牙也一直咬着没松。
看看人家这怀孕,那叫一个白胖嫩滑,那叫一个容光焕发,这任谁都能看得出受宠的意味来。
可她呢?肚子还没显,脸上的斑倒先长上了。娘家婆家的老老少少倒是都知道捧着顺着补品都先给她,可是自打确定了有孕后那个孩子的爹却是一次都没有单独见过她!
有一个七殿下回来抢注意力已经够让她上火的了,结果那个七殿下居然还只是吸引火力打掩护的主儿,真正的是这位肚子比她的还大的!
莫怪娘送来的四个丫环边牧黎一个都看不上,其实人家心里是已经有了一个了吧?!
此刻萧之夭在聂香怡的眼里,绝对已经打上了“边牧黎在外面养的外室”的标签。
“这位夫人贵姓?”
“萧。”
“那夫家贵姓?”
“同姓萧。”
天底下哪有那么凑巧的夫妻二人都姓萧的!一定是不敢对她说夫姓是边!
聂香怡悄悄冲梁嬷嬷使个眼色,然后领着萧之夭在一处凉亭落座了。
凉亭正对花园,秋天的菊花正值盛放,各种名贵品种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全都是钱啊!
严丝丝凑到萧之夭的耳边低声道,“看到那株绿的没?传说中的绿牡丹啊,不比你头上的簪子便宜!”
阿宁惊得捂住了嘴,这开的是花还是钱?
萧之夭连连点头,她虽然不懂花,但也能看得出来眼前这些一看就稀少的品种都是值钱货。
果然不愧是盛京第一商边家啊!
随便扫周围一圈,都能从边边角角装饰摆件各方面感受到这个边家大院给人的土豪感觉。
萧之夭的眼睛里忍不住流露出了对土豪的膜拜,她商业的开展必须要跟边家合作!背靠大树好乘凉啊!
聂香怡嘴里咬的已经见了血腥味。土包子!果然是奔着边家的钱来的!不过是随便领进来试探了一下,这土包子马上露出了马脚!看看那眼珠子,都快看进去拔不出来了!
“大少奶奶,茶来了。”梁嬷嬷端着托盘过来上茶,在背对萧之夭的时候和聂香怡打了个眼色。
聂香怡抬头看向萧之夭,“这是我家夫君特意托宫里的太医给我开的安胎茶。自打喝了这安胎茶,我是头也不晕了眼也不花了,精神每天都好好的。夫人,您也来杯?”
一杯满满的热茶递到了萧之夭的面前。
热气氤氲了聂香怡眼底渗骨的寒意。
萧之夭没伸手接,淡淡的反问,“太医给开的安胎茶?”
聂香怡很惊讶萧之夭没有轻易上勾,不过她很快就镇定了下来。也对,任谁大着肚子也不会轻易吃别人给的东西。
“自然,我需要骗你吗?”聂香怡故作自然地将茶碗放到了萧之夭的面前,“我家夫君可是边大少啊,这盛京还有他买不到的东西吗?要不是看着夫人和我一样,您可还没机会喝到这茶啊。”
她端起自己眼前这杯,有意无意地让萧之夭看到她喝了一口。
萧之夭就真如她所愿看着她喝,但萧之夭自己却是一点没有要喝的意思。
聂香怡有点急,时间长了如果边牧黎回来了怎么办?啊,这贱人是不是故意在拖延时间?太有心机了!居然小看她了。
聂香怡脸一沉,一拍桌子,“夫人这是何意?我好心请你喝宫中太医特意开的安胎茶,你却动也不动,是在怀疑我在茶里下了毒吗?”
萧之夭,“是。”
聂香怡:……
卧槽!这人怎么直接承认了?这种事不是大家都心照不宣但脸上都得装么?对方不按套路出牌,那她要怎么接?
聂香怡急出了一脑门汗。
严丝丝和阿宁偷偷捂嘴窃笑,“一个字噎死人”一向是主子的绝招啊!
萧之夭端着茶碗晃了晃,似喃喃低语道,“你要是不提太医开的没准我就喝了。但偏偏最近我还真是喝了不少太医开的,就没有一种你这味的,你这不是自己往刀口上撞么?”
话末凉凉的眼角斜斜向上一挑,杀气如飞镖,直射聂香怡的眉心。
她居然敢对自己的大儿子出手!
找死!
聂香怡被那一眼看得一下子就从头凉到了脚,她全身的汗毛都乍了起来,“什什什什么?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萧之夭鼻嗤一声,不想再跟她说话。把茶碗向后一递,“请这位大少奶奶干了这杯安胎茶。”
“是。”严丝丝和阿宁秒懂萧之夭的意思,原来这茶有问题么?同是即将做娘的人,她怎么可以对别人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
见严丝丝和阿宁端着茶碗向聂香怡走近,梁嬷嬷心叫不好赶紧带着人上前欲挡,“夫人这是何意?我家大少奶奶好心好意请你喝茶,你不仅怀疑她还要让她以身试茶吗?”
萧之夭:“是。”
“呃!”梁嬷嬷被萧之夭的一个字噎得打了个响嗝。
“无礼!”聂香怡在众丫环身后站起,“送客,我不奉陪了。”
她抱着肚子转身就要跑,嗖,一支竹箭擦着她的耳鬓射了过去,落到亭子外面,射掉了那支绿牡丹。
“啊--”聂香怡吓得尖叫。
“保护少奶奶!来人啊,快保护少奶奶!”梁嬷嬷转身以保护的姿态将聂香怡护在了怀中,同时在其他丫环的掩护下向亭外急退。
严丝丝左手抬起就要再射一箭,被萧之夭抬手阻止。
眼瞅着那些人就要退出亭外了,萧之夭突然抬手把桌上的茶壶摔了出去。
茶壶穿过一众丫环的腿,碎在了梁嬷嬷的脚底。
茶水是烫的,碎片是尖的,一群人慌里慌张地无不或被烫得尖叫或被扎得尖叫。
混乱中梁嬷嬷身子一歪向地上倒去,她怀里护着的聂香怡被她连累竟是比她还早一步摔倒下去。
先是膝盖跪到了地上,她手及时一撑地稳住了,可是这时梁嬷嬷摔下来了,正砸在她一边肩膀上,她被顺势压倒,肚子撞在了台阶的棱角上。
“啊--”聂香怡的惨叫几乎要震碎满园的菊花。
众人眼睁睁看着聂香怡的脚腕处开始流下了血。
“啊,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聂香怡抱着肚子撕心裂肺地哭喊着,“毒妇,我要你的孩子给我的孩子偿命!梁嬷嬷,我要她母子二人为我的孩子偿命!来人啊,给我拿下她!”
萧之夭看着眼前的一切,眼神凉薄如斯,没有一点同情。
她和聂香怡本没有对立矛盾的,聂香怡如果不先动了要弄死她的心思,那么她连看这女人一眼的时间都没有。
事情发展到现在难道不是她自己作死吗?
自己作了死居然还有脸怨别人,这是姓聂的通病吗?
心肠这么歹毒,还是别生下孩子作孽的好。
萧之夭只对聂香怡脚腕处流下的血默哀了三分钟,孩子走好,愿天堂里没有歹毒的娘亲。
黄宁和宋阳早就闻声赶了过来,往萧之夭的前面分左右一站,谁也别想靠近一分。
边家的老太爷,边牧黎的父亲,各种长辈全都闻风而动出来了,一时之间边家大院混乱成一片。
边牧黎和赵祈灏就是在一片混乱中赶回来的。
老管家挤在人群外面,连风暴中心都挤不进去,急的原地直转圈,“你们快让开,先让大夫给大少奶奶看看啊。”
一群不省心的主子,竟没一个说把聂香怡先抬出来看大夫的。
他急的不行,然而挤不进去,话也不好使,一点用没有。
赵祈灏赶到,冷笑一声,声音拔高,“都给小爷滚一边去!”
这声音在边家的主子耳朵里那就是火警级别的鸣笛,鸣笛一响,甭管他们在做什么,马上避让已经成了条件反射。
边牧黎和赵祈灏终于得以顺利的走到了事发中心。
聂香怡仍然半躺在台阶上,看到边牧黎来后,她颤微微伸出了双臂,“夫君,救救我们的孩子!求你救救我们的孩子!”
边牧黎的浓眉第一次因为聂香怡拧成了疙瘩,他现在特别有一巴掌打下去的冲动。
想保住孩子你早干什么去了?出血的第一时间不就该叫大夫吗?结果回来就见你在这里嚷嚷着怎么报仇雪恨了!
“叫大夫!”
聂香怡终于被人抬走了,她举着的双臂最后也没被抱到。
赵祈灏头抵在边牧黎的后背上,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哈哈哈,爽死他了!早就看那个肚子不顺眼了,今天终于解决了一块心病。
给你点赞。
赵祈灏冲着萧之夭偷偷竖大拇指,又被边牧黎一巴掌打掉。
边家的各路主子们围上来,眼底俱是看笑话的义愤填膺。
“牧黎,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又有了一个大肚子的女人?”
“男人在外面逢场作戏避不可免,但你弄到家里来是不是太过分了些?”
“香怡的孩子最好保得住,否则聂家那边看你怎么回复!”
“牧黎啊,是不是一个人撑着一大家子太累了?要不让你二弟帮你吧?”
真真的现场版群狼环伺。
赵祈灏气红了眼,一把拔出了边秋手中的剑,“都特么的给小爷滚!这里有你们说话的份儿?滚!再不滚我砍人了啊!”
一群人莫不做鸟雀状一哄而散了,因为赵祈灏一向就是个说砍就砍的主儿,特靠谱儿。
萧之夭从亭里走出来,将手中的那碗茶递到了边牧黎的面前,“不管你信不信,真是她先动的手。”
萧之夭难得的真诚解释,毕竟对面这位是她即将合作的伙伴,她还是不希望双方之间有什么隔阂。
赵祈灏一剑把茶碗打碎在地,“我信你!”
边牧黎伸手欲接茶碗的动作停顿在半路,愣了一下后放弃似的回手拧上了自己的眉心。
他这是做了什么孽啊!
防赵祈灏防了半天,没防住半路杀出的萧之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