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在旁边躲一会,等明子和掌柜的进去,再将猎物放在这拐弯处,你和妹妹在这看着,我去找掌柜的让人来抬,”方知看好地形,这巷子有一处拐角,可以躲在这里拿出猎物。
娘几个回头看了看,只见明子和掌柜的都进饭庄了,后门也关上了,就闪身走到那拐角处。
她快速地将猎物从空间里往外拿,当拿出三头狼时,小包子吓得脸色很难看:“娘,你是不是被狼追了?”
“没有,是我看到狼想抓鹿,跟娘抢猎物,所以才将他们杀死的,你看看这伤口,娘可是一击毙命的,”方知忙解释道。
小包子没有在说话,嘴却抿成一条直线,看样子很担心娘的安全,方知将他搂在怀里道:“三只狼都不能将娘怎么样,可想而知娘的本事,再说,娘还有仙法呢,儿子不用担心。”
听到仙法,小包子的担忧才减轻些,方知接着道:“知道这些能卖多少钱吗?”
小包子摇摇头,小花一脸呆萌。
方知笑着亲了亲两个孩子道:“等收到钱,你们就知道了。”
“娘是不是也算不出来多少钱吧?”小包子噘着嘴道。
“嘿嘿,娘早就算出来了,就是想让你们惊喜一下,”方知说完,就让两个孩子站在这等着,她快步往饭庄后门走去。
☆、20.第20章 婆婆
敲开后门,一个陌生的伙计道:“是不是送猎物来了?”
看样子是掌柜的让他在这等着呢,方知就道:“牛车将猎物放到那拐角了,这巷子深,不好往这里拐。”
伙计道:“可以进我们院子里啊,这院子这么大,卸下猎物一转头就出去了。”
“哎呀,嫂子下回就知道了,这次还劳驾兄弟安排人,将猎物弄过来,”方知陪着笑脸地道。
伙计脸色有点不悦,但也没在说什么,冲着后厨房那里喊一声,就走出两个小伙子,三人推着独轮车开始搬运猎物。
不过当见到狼后,那个伙计就不在摆出臭脸,因为能射杀三只狼,那就是身手不凡的,他不想得罪这样的人。
掌柜的听到动静也来到后院,见到猎物,紧绷的脸有了笑容,他快速地将这些猎物安排好:给县城东家家里送只鹿和鹿茸,还有獾子和一只狼,剩下的则作为饭庄的招牌菜,好好挣上一笔。
有了这样的好心情,掌柜给钱也很麻利,两只鹿是二十六两银子,獾子是九两,三只狼是二十一两,一共是五十六两。
掌柜给的是十两银锭子和六两散碎银子,方知用布包好放在背篓里,笑眯眯地抬头谢过后,又接着问道:“掌柜的,野猪你们要吗?怎么收的?”
“要,野猪按斤称,三十文一斤,外加三百文毛皮钱,”掌柜的心情也很好,就道:“你丈夫以后打下的猎物,都可以往我们这送,野兔是四十文一只,野鸡是六十文一只。”
方知点点头,便跟掌柜的告辞,带着两个孩子走出饭庄后院,顺着巷子来到街上,这时,她已经将银子放进空间里,小包子紧张的情绪才松缓下来。
自从方知接过那白花花的银子,小包子就开始紧张,从小家里的东西就被抢,所以在他印象里,好像有点好东西被人看见就会被抢,拉着方知的手出了好多的汗,紧张的小脸通红。
小花虽然表面上看不出紧张,但是她落后方知一步的站位,足以能猜到她的心思,假如有人冲上前抢方知的背篓,她定会跳起,像小兽般伤人。
直到看见方知将银子用仙法变没,她这才跟上方知,紧绷的小脸也舒缓下来。
娘三个来到街上,脸上抑制不住的笑,当然,除了小花以外,家里终于有钱了,小包子那颗小心脏顿感轻松,就主张快点回家,因为他惦记盖院墙的事儿。
方知则想大肆采购一通,却被小包子给否定了,院墙还没有盖起,买什么东西都保不住,所以坚决不同意乱花钱,即使方知想买他梦寐以求的锁,他也将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因为没有院墙,来人会将锁撬开,还是先将院墙盖起来再说。
另外,那银子不能乱花,盖完院墙就买地,五十两银子可买十亩地了,十亩地相当于现在家产的三倍,那是什么日子?是神仙过的日子!
方知很不厚道地道:“五十两银子都买地,那盖院子的钱从哪出?”
“不还有六两银子吗?”小包子虽然不会繁杂的加减法,但是对于算钱很是门清。
“咱们不是还要用这钱买铁锹,娘还需要一把刀,家里还要买点盐和油呢,”方知提醒道。
“铁锹等院墙盖起来再买,省的被抢走,刀吗,娘就别买了,进林子打猎太危险,咱们家有十三亩地,足够吃喝了,所以娘就不用去了,油和盐用不了多少钱,”小包子说道。
方知翻着白眼道:“咱们家还要盖房子,还要给你妹攒嫁妆,还想送你去私塾上学,这些都需要钱,即便再买十亩地,日子也过的紧巴巴的,娘必须在进林子,等盖上青砖大瓦房,再买上百亩良田,娘就不进林子了。”
听到盖青砖大瓦房,还有那上百亩良田,小包子张着嘴巴,半晌说不出话来。
方知很是得意,小样,老娘的野心大着呢,哪是你一个小屁孩能想象得到的。
她的确野心大,想着将自家那片荒地及竹林,还有那小荒丘都买下,将这一片都种上果树,再在竹林旁挖出个鱼塘,养鱼或是种莲藕,这样不仅自家周围景色好,也能吃上新鲜的鱼和藕,既然在古代重生,那就做个地主婆,美美地好好生活。
她虽然理想远大,但是面对会过日子的儿子,还是个聪明有思想的儿子,她感觉理想不好实现,因为儿子买完盐直接拉着她往家走,说是时辰不早了,容易碰见村里的人。
“那油不买了?”方知问道。
“娘啊,不是有野猪肉嘛,那肥肉可以熬油啊,干嘛还要买油?”小包子用力地拉着方知往前走着道。
好吧,方知承认小包子说的对,可是来了镇子上,一点东西不买也说不过去啊,又不是没钱:“那刀呢?”
小包子脑子反应很快,道:“让大牛叔给你打一把,价钱还能便宜许多。”
方知不在要求了,跟着小包子往家里走去,她想明白了,不盖上院墙就别想置办东西,院墙不仅是小包子心里的安全防线,也是他不让花钱的很好理由。
看看太阳的位置,方知估计应该是上午十点多,卖东西或是买东西的人都已经到了镇子上,往村子里的路很安静,并没有碰见熟人,加之现在正在抢收,基本都在地里忙活,所以上街的人也很少。
快走到村子里,小包子挑偏僻的小路往家走,尽量不让村里人发现他娘的病好了。
看到小包子的担忧,方知道:“没事,发现便发现,你娘再也不会被人气病了,放心吧。”
虽然听到老娘这么说,小包子的眉头依然轻微地皱着,想必他心里还是害怕。
走了这么长的路,娘几个又累又渴,方知准备中午吃炖兔子,下午将野猪收拾出来,明天去王家村走一趟。
可是,还没有走到家里,就见自家院子里站着两个人,小包子顿时紧张地站住了,然后就拉着方知往旁边的树后躲。
方知没有问是谁,尽管看不清长相,但是熟悉的瘦高个身影,立刻让她心里涌出无限的恨意。
余桂莲,王芳枝的婆婆,今年五十岁,长得又高又瘦,黑皮肤小眼睛,嘴巴很大嘴唇很厚翻翻着,都说唇厚人厚道老实,可在余桂莲身上却恰恰相反,不仅比唇薄的人刻薄、无情,还比唇薄的人能骂街,那骂话都不带重样的。
☆、21.第21章 突问
让王芳枝恐惧的不仅仅是那花样的骂话,还有那跟钳子一样的黑手,掐住她身上的肉就是狠狠一拧,既狠厉又阴毒。
站在余桂莲旁边的还是赵星,要是用动物来形容,余桂莲是阴狠的狼,赵星就是狡猾的黄鼠狼,只会在天黑出来活动,还是遇敌立刻散发臭气的那种。
今天余桂莲带着赵星来,主要是家里麦收需要有人干活,疯子头脑不清,但是从心里惧怕余桂莲,只要狠狠教训一通,疯子就会老实干活儿,另外那两个小崽子,也可以在家帮着喂鸡喂猪,打扫院子啥的。
那晚上的事儿,余桂莲能猜到十之八九事情缘由,但是没有询问,只是装作不知,儿媳妇刘喜鹊蠢笨的计谋,不仅没有达到目的,还将她的弟弟搭了进去,听说这几天,刘三儿因为惊吓发起了高烧,现在还躺在炕上神志不清呢。
让她生气的是,自己宝贝儿子赵根延也受了惊吓,这几天吃不下饭睡不好觉,一有大的声响,就会被吓得打哆嗦。
另外,刘喜鹊也因为被砸的小腿骨折,现在躺在炕上下不了地,还要她这个婆婆伺候,而此时,又赶上麦收季节,家里家外都需要人干活,一下少了两个劳力,可想而知家里乱成什么样儿,所以听从小女儿的话,就来这里,想着将疯子震慑住,然后将这娘三个带回家帮着干活儿。
赵星之所以让老娘来,一方面不愿意下地跟着麦收,另一方面不愿意照顾二哥和二嫂,这一家人,她根本一点感情都没有,完全当成自己的利用工具,以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方知不想这般躲躲藏藏的,但是看到小包子那焦虑的模样,只好在树后面蹲下问道:“儿啊,难道咱们就在这等着她们走了吗?”
小包子探出小脑袋看了看,点点头道:“现在只能这样了,否则我们就要被叫回家帮着干活儿,”说到这他顿了顿,然后接着道:“干活我和妹妹倒是不怕,怕只怕….小姑会将我指使开,然后….欺负妹妹,”说到这,小包子将头低下,像是害羞又像是自责。
方知感觉这里应该有什么事,就问道:“你小姑打你妹妹?”
小包子摇摇头,晶莹的泪珠“啪嗒”掉落在泥土中。
方知见到他这样,也不敢追问,就将两个孩子搂在怀里,默默地想着,赵星应该对小花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才让五岁的小包子有这样悲痛欲绝的反应,她能感觉到小包子的悲伤无助和自责,其中还带着迷茫,应该是对发生那件事不太懂的迷茫。
这时就听院子那边有说话声,方知探头看去,只见王大娘提着篮子站在院门口,正跟余桂莲争吵什么。
仔细一听,原来是王大娘看到余桂莲,就知道这个女人打的什么主意,便不悦地道:“你别在惦记让那娘三个干活儿了,一个疯子,两个五岁的小孩能干啥活?有这功夫自己下地多忙活忙活什么都有了。”
“我家的事儿你少管,要是再欠嘴,我就替根生好好算算这几年的收成,别以为你们装着厚道,对外说只要两成粮食,真实是啥情况谁不知道,占了便宜卖了乖,不揭穿你你就老实点,别在我面前蹦跶,”余桂莲厚嘴唇一翻,霹雳巴拉地一席话,直捅王大娘的心窝子。
王大娘嘴岔子不是很厉害,被这样一说,气的脸色苍白,哆嗦地说不出话来。
余桂莲乘胜追击,对赵星道:“看看,娘说到她的疼处了,都心虚地说不出话来了。”
王大娘终于缓过一口气来,怒声道:“人在做天在看,随你怎么说,我问心无愧,最起码晚上不会见到女鬼,也更不会有光身子的男人躺在院子里。”
遇见女鬼一说,是余桂莲心病,她也是做了太多的亏心事,所以提及这个,她就从脚底发寒,几个光身子的男子,是她们家被村子里嘲笑讥讽的话柄,为此都影响到赵星的名声,毕竟大晚上的,三个赤条条的男子,躺在院子里,至今没有查出是谁干的,自然谁也说不清这里面是怎么回事儿。
赵星之所以这样着急弄清这件事,也是为了挽回自己的名声,她知道孟家的家境,虽然不愿意那么早嫁,但也不想失去这门好亲事。
被这样揭短,余桂莲的火气上涌,就开始撸胳膊挽袖子大骂,骂的话不堪入耳,最后直接说赵大牛兄弟三个都不是赵老憨的种儿。
被这样的侮辱,王大娘不干了,将手中篮子往旁边一放,“嗷”的一声扑了上去,跟余桂莲打在一处。
赵星则躲出院子,恐怕身上被撕打的尘土粘上,一点帮忙意思都没有。
王大娘自然没有身经百战余桂莲有战斗经验,没两下就被揪住头发,余桂莲正要趁机狠狠打王大娘脸时,就感觉自己双臂被一双钳子般的手抓住,然后就听到让她浑身冒冷汗的话:“你把我的孩子扔到哪里去了?”
这是方知冲过来了,她不能看着王大娘受伤,就快速跑过来,双手用力,紧紧地将余桂莲的双臂抓住,并用了异能,手指差点抠到骨头上去。
你不是总掐王芳枝么,这次我让你尝尝掐人的滋味儿,她只能这般隐晦地出气,因为在古代是不能跟长辈动手的,否则不孝会被治罪不说,还要被挂牌子游街遭人唾弃,这样自己一辈子抬不起头来,儿女也会被牵连,婚事前途都会受影响,还会被人欺负被人挤兑。
所以,她还是延续装疯,只是装疯有技巧,借着这股疯劲儿,不仅报仇,还要将丢失孩子的事情问出来,看看余桂莲的反应。
果然,余桂莲像是被电击般,身体不自觉地颤抖一下,紧跟着眼光就往赵星那里瞟去,这样轻微的举动,一般人看不出来,但是方知离她很近,自然全都看在眼里。
她快速松开余桂莲,然后疯头疯脑地扑向赵星,赵星吓得尖叫一声,转头就想跑,方知岂能放过她,几步窜上去挡住她的路,脸上露出狰狞之色,眼睛紧紧地盯着赵星冷冷问道:“是你把孩子偷走的,是你,是你,”她这样说,就是趁着赵星没有防备,同时被人知晓秘密的恐惧,诈出她的话。
☆、22.第22章 惊慌
“我没有,我没有….”赵星是个不简单的,尽管惊慌但还在争辩。
方知上前将她的肩膀扣住,将脸靠近她的脸,双目空洞地直视,似疯癫似呢喃地道:“我听见孩子的哭声了,是你将她扔了,她会来找你索命的,我知道,我知道,每当满月时,孩子就会到你的窗下哭啼…..”
“啊…,”赵星这次真的被吓到了,她像疯子般挣脱开方知的手,然后玩命地往村子里跑去,边跑边大哭:“骗人,骗人,不会的,不会的….,你骗人…..”
方知不用在追问下去,看到赵星的举止,就知道事情是她做的,当年她年岁小,所以大家都没有往她身上想,被方知这么一诈便慌张起来,虽然没有承认但是话语和行动已经表明出结果。
下一步就等到月圆时让她听到孩子的哭声,击毁她心里防线,就能问出当年她将孩子扔到哪里了。
余桂莲与王大娘已经不打了,而是要上来解救赵星,可是赵星突然疯魔一样的跑了,以为是被疯子吓到了,就不在打让疯子和两个孩子干活的心思,急急地追了上去。
王大娘拢了拢头发,朝着余桂莲身后“呸”了一口道:“那孩子的事儿,果然是这娘俩干的,当时我就说要报官,可是村长没让,说是主家不递上状纸,别人报官只能算是多管闲事,不仅起不了作用,还会被打板子。”
方知这才知道孩子丢了,为啥村里人都没有追查,也是,爷爷奶奶都息事宁人,别人家自然不好插手,即便是村长或是县衙,主家都不报官追查,别人也只能在一边干看着。
“王大娘你没事儿吧?”方知将拆散的头发梳起问。
“没事,能有啥事儿,大娘虽然不会打架,但也不会让自己吃亏的,”王大娘不在意地拍拍身上的土,将一边的篮子拿起道:“芳枝啊,这是今天中午的午饭,我知道你们没有粮食了,晚上我让三牛给你送过来些,还是不多拿,省的你们不在家又被那些眼窝子浅的搜刮走。”
小包子和小花也跑了过来,方知让他们藏在树后别出来,是怕余桂莲迁怒到孩子身上,即便打小包子屁股,自己也没有办法阻拦,因为她是长辈,做奶奶的打孙子几下,到哪都能说得过去,所以就让他们等余桂莲走了后再出来。
“王奶奶,麦收后我家盖院墙,”小包子气喘吁吁地道:“盖上院墙就好了,到时粮食放在家里,就再也没有人进来抢了,我娘还说,要做个厚厚的大木门,谁也打不开。”
王大娘有点惊讶,因为盖院墙怎么也需要一二两银子,王芳枝哪来的钱呢?难道是大牛给的?大牛媳妇总因为大牛私下给虎仔钱生气,但是自己并没有在意,给小孩钱能给多少,顶到头也就十几枚铜板,难道是因为芳枝病好,大牛就多给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