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落炎立马拉住花宴,道:“我随你去。”
“你才回来,已经疲乏了,要好好歇息,让长依随我一道过去就行了,我快去快回。”花宴握着水落炎的手,边说着就将水落炎的手拿开了。
见花宴如此坚定,水落炎沉默了。
“好好歇息啊。”花宴说着便走开了。
看着花宴快步离开,水落炎有些郁闷了,转头看到还放在一旁的衣衫,更加郁闷了。花宴将她脱得只剩里衣,居然丢下她去见惑天,早知道她就直接拒绝了不告诉花宴。宫里有那么多医官干嘛非来找花宴,要是都这样,那岂不是医官都闲死了,花宴却累死了!
水落炎心里把惑天骂了个遍,拿起花宴准备的干净衣衫想穿上,顿了一瞬又丢下了,直接躺到床上,听花宴的话,开始歇息了!
天色已晚,花宴叫了长依一道出发,得知印凛还候在前殿,便先去见了印凛,继而随他一道前去御乾宫。
到了御乾宫,直接被侍女引到了美人的寝房,惑天亦在此处。
花宴和惑天简单言语几句,便开始替美人诊治。美人卧在床榻内,整个被隐在床帷后面,因着花宴是女子,身份也特殊,便没了避讳,直接透过了床帷替美人诊视。
片刻后,花宴起身走向惑天,道:“恭喜潇王爷了。”
“美人身子如何?”惑天也笑问道。
“甚好,王爷只管等着抱小王子吧。”花宴笑应道。
惑天瞬时朗笑出声,甩开手中折扇轻摇起来,道:“本王倒希望是位小公主。说起来,这还得感谢你和炎妹那日招待的好酒。”惑天说着意味深长的看向花宴。
花宴若有所思的默了默,她和落炎好似只招待过惑天一次,还在酒菜中做了手脚,其实那次也是因为落炎想要报复一下惑天才热情招待的。如今听惑天这么说,花宴便明白了惑天之意,继而宛然一笑,对惑天之言不置可否,只道:“不打扰美人歇息了。”说罢便移步离开房间。
“好生伺候美人。”惑天吩咐一句,亦笑着随花宴离开寝房。
“是,王爷。”侍女们行着礼恭敬应道。
出了美人寝殿,花宴便向惑天道:“潇王爷,若无其他事,花宴就先告辞了。”
“辛苦花圣医专程跑一趟,何必如此匆忙,用过晚膳再回也不迟啊。”惑天笑着挽留。
“谢过潇王爷,浴和宫已经备好了晚膳,落炎正等着我回去一同用膳呢。”花宴如是笑道。
“哦~~?”惑天有些犹疑,他本是以为水落炎会和花宴一道来的,先前见花宴只带了个侍女前来便有些意外,得知印凛在浴和宫也未见到水落炎,便猜想水落炎或许不在浴和宫中,现在花宴如此言说,是真的如此?还是特意瞒他?
花宴向惑天颔首行了个礼,准备离开。
“既然如此,本王也不敢留你了,免得炎妹等久了发脾气再热情招呼本王一次。”惑天如是笑道,顿了顿,见花宴不再多言,便又吩咐道:“印凛,送花圣医回浴和宫。”
“是,王爷。”一旁的印凛立即上前。
花宴随之移步离开,她只笑笑不语,是免得说错了话,让惑天拿了把柄去调侃落炎。而且落炎的脾气还真不好说,她刚才丢下落炎来了这里,估计落炎已经对这个王兄很有意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O′|┛ 嗷~~
☆、第一9五章
虽然已是夜色,但花宴说的快去快回却是做到了的,完全没有在御乾宫多作逗留,一回到落樱阁也径直去寻水落炎了。
花宴来到寝房,见水落炎正四平八稳的躺在床榻上,只穿了里衣,躺在锦被上,她先前拿出的干净衣衫也扔在了床上,水落炎这随意的模样确实难得一见,花宴心下乐了,若是现在手里有相机,定是要拍下来的。不过,转而一想,水落炎如此反常,很有可能是因为她先去独自去了御乾宫而不高兴了,使了小性子才这样的。
如此想着,花宴心下便开始琢磨着要怎么哄哄才好了,边放轻了脚步?5 呓W叩酱脖呖此溲姿矍岜眨粑龋耆鞘焖哪Q闼闪丝谄蠢绰溲字皇翘哿恕?br /> 花宴温柔的看着水落炎,嘴角勾起一抹笑,继而俯身靠近,再靠近,小心翼翼的在水落炎嫩白的脸上印下一个吻。唇瓣抬离时,嘴角那抹浅浅的笑意已在她脸上荡漾开。
就在花宴刚想直起身来时,后脑勺却突然被往下一压,水落炎的头同时微微抬了下,双眼微睁,吻上了花宴的唇。
两张温热的唇相碰的那一霎,花宴大脑一片空白,一双大眼惊得更大了,只觉身体一晃,恍惚间,已被水落炎压在了身下。
水落炎湿热的舌头掠花宴的双唇,正试图往里探去,花宴却在此时惊醒,心下一慌,忙用力推开了水落炎。
水落炎顺势撑起身子,有些疑惑亦有些不满的看着身下的花宴。
花宴的双手抵在水落炎的双肩上,默了少时便嘟起嘴,一脸委屈的看着水落炎,道:“你装睡。”
“是你将我亲醒的。”水落炎面无表情的反驳道。
花宴一时语塞,她那么小心翼翼的怎么会吵醒,落炎肯定是根本就没睡着的。而且落炎这是什么语气什么表情嘛,是在怪她咯,于是更委屈的瘪了嘴。
一见花宴这委屈模样,水落炎又立马心疼了,柔声道:“怎么只许你撩拨我,不许我回应一下吗?”说着又向花宴欺近了些。
花宴的脸更红了,双手还抵在水落炎的肩上,虽然知道自己根本阻止不了水落炎什么,却还是下意识的觉得这样有安全感。忽一转念,直接勾了水落炎的脖子压向自己,将水落炎抱了个严实,随即转移了话题,道:“你猜潇王爷叫我去做什么?”
水落炎的头被迫埋在了花宴的颈窝处,她蹭了蹭,将自己调整得舒服些,不答反疑问道:“做什么?”
“你猜啊。”花宴不满的在水落炎背上轻揉了两下,撒娇味浓厚。
“许是惑天浑身都不自在了。”水落炎心中正因此事膈应着呢,虽是花宴扔下她不让她同去的,但她怎忍责怪花宴,有不满自然都转嫁到惑天身上了,而且看花宴快去快回这速度,定也不是什么医官们束手无策的疑难杂症,如此还让花宴去,真的是闲得浑身不自在了!
听水落炎这怨念的口气,花宴嘿嘿一笑,道:“恭喜你,你们家有添嗣之喜了。”
水落炎闻言一愣,王兄的美人怀孕了?确是喜事,不过,什么叫你们家,花宴和她不是一家的吗?水落炎心下又别扭了,随即翻了个身,在花宴身边躺下,淡然道:“便是请你去看胎象的?”
花宴亦随之侧过身去面对水落炎,意味深长的笑着道:“是啊,潇王爷说这还得感谢你那日招待的好酒。”
水落炎疑惑的眨了下眼,默了默,随即会意的笑了笑。难道这也是请花宴去的原因,想要当面‘感谢’一下?
“本来潇王爷留我用晚膳的,我说你正等着我回来用膳呢,他便不敢留了。”花宴继续笑道,“怕你等久了发脾气再热情招待他一次。”
水落炎看着花宴一脸欢喜,嘴角亦勾起抹笑意,道:“你应随我一道唤他王兄。”
其实花宴要怎么称呼她的王兄皇兄些,水落炎都是不在意的,甚至还因着惑天老是调侃她们而十分赞同花宴不改口,好与惑天保持一定的距离感,但是刚才花宴那句‘你们家’让她听着别扭了,看来这些细节问题不得不注意一下了,免得花宴没有为人妻的意识。
听罢水落炎之言,花宴显然有些意外,不解的看着水落炎。落炎好似从未在意过这个问题,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你也是我们家的。”水落炎如是提醒道。
花宴这才恍然,原来落炎是这心思,意识到刚才自己说错话让落炎介意了,花宴撒娇般嘟了嘟嘴,乖巧笑道:“哦~我错了,是我们家有喜了。”
见花宴如此可爱的认错,水落炎禁不住一笑,瞬间就想捏捏花宴的脸,刚抬起手来,花宴却突然一个翻身,迅速下床了。
水落炎的手顿在空中,有些无奈。
花宴却咯咯一笑,拿起床上的衣衫展开来欲给水落炎穿上,边道:“起来用膳了。”语气轻轻的,像哄小孩子。
水落炎静静的看着花宴,不动声色。心下却道花宴怎地好似越来越顽皮了。
见水落炎不动,花宴又可怜的瘪了瘪嘴,道:“我饿了。”
水落炎是不怕饿的,自己吃不吃都无所谓,却是心疼花宴的,怎么舍得她饿着,所以花宴此言一出,水落炎立马就范了,乖乖起身更衣。花宴自是很清楚这点,所以得逞之后,笑得有些得意。
圣宫之外,惑天疾步而行,少时,他步入华心殿,见到凤极,立马行礼道:“皇兄金安,皇兄急召臣弟可是有要事?”
之前还要留花宴用膳的惑天,不曾想到自己都没来得及用膳就被皇兄急召来了。花宴刚离开了一小会儿,川树便来传召了。若是一般宫奴前来传召他倒还可适当磨蹭磨蹭,但见是川树前来,便不敢耽搁了,立马随了川树一道前来华心殿。
“确有要事。”凤极严肃言道,冷冷的脸更让人觉得事态严重。若不是惑天已经看习惯了这张永远不变的冰冷脸孔,恐怕也是会被吓到了。
但听凤极如此一说,一直挂在惑天脸上的笑意也渐渐隐了,道:“可是焰族有动静了?”
凤极不动声色的微微点了点头,默了一瞬才道:“刚才得报,焰族女皇已经下令向冰族出兵,理由是冰族公主私闯女皇寝宫,重伤瑾王侍女。”
惑天闻言一惊,道:“怎会如此,难道炎妹真的……”
凤极微微点了点头。
惑天瞬时明白了,怪不得先前不见水落炎和花宴一道前来御乾宫,原来真的是不在宫中,还去了烜城,还私闯女皇寝宫……
“她已经回宫了。”凤极如是言道,已然是看明白了惑天的心思。
惑天默了默,心中虽很想知事情原委,但也不去问水落炎是何时去何时回的,此事圣皇清楚明了就行了,他不知道才是正常的。遂只论现在凤极相告之事,道:“炎妹怎地如此冲动,那焰族女皇简直是……岂有此理!她夺蝴蝶珏,害玉央性命,怎地不说了!”
“所以我们得说。”凤极言道,“浴和私去烜城,只是想拿回蝴蝶珏。而焰族女皇自是不敢向众生灵昭告自己夺取了蝴蝶珏那般不堪,我们也断然不能让冰族生灵们觉得他们的皇族是如此无礼无德之辈。”
“要怎么做,皇兄尽管吩咐,臣弟定当全力而为。”惑天立即言道。听皇兄的口气也是没有责怪他炎妹的,可以放心了。
“焰族女皇这次之所以敢出兵,定是因为得了蝴蝶珏,无所畏惧。她得到蝴蝶珏,两族交战便不可免了。一直以来,这个焰族女皇都一心想着要如何灭掉冰族,只是缺少能力和借口,现在蝴蝶珏有了,借口有了,她便肆无忌惮的宣战了。”凤极言道。
惑天思忖一瞬,道:“幸好我们还有乘影剑,绝不会让她得逞的。”
“乘影剑虽可和蝴蝶珏一决高下,但是它煞气太重,难以掌控,用剑者易被反噬。此剑又是浴和之血唤醒的,只有在浴和手上才能发挥出最大力量了。但是她上次嗜杀之事,足以看出浴和的灵力还不足以很好的掌控乘影剑。”凤极的眉宇间难道的露出了担心的神色。
“可有什么办法能快速助炎妹压制乘影剑的煞气?”惑天疑问道,
凤极轻摇了下头,办法不是没有,有一个,但是代价太大,他想,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是不会选择用那个方法的。但若是到了必用之时,为了冰族,他也不会犹豫丝毫的。遂道:“乘影剑之事,当从长计议。眼下要做的是在焰族出兵冰族这个消息之前先告知冰族生灵真相,勿让焰族的说辞影响到他们的判断,特别是一众侍臣,明日大殿之上,我不想听到任何关于浴和不是之言。”
“臣弟明白了,请皇兄放心。”惑天正色道。
凤极信任的点了点头,惑天办事他自然是放心的,否则也不会急召惑天前来了。只是没想到那些欠债的可以无耻到如此地步,他们当债主的都还未正式讨债,她倒迫不及待的要先下手为强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只蜗牛爬啊爬,蜗牛说:我也许慢,但我不会停。
向蜗牛学习,嗯~~睡醒了再爬啊爬(~﹃~)~zZ
☆、第一9六章
落樱阁里,花宴替云隐诊视少顷,没有发热现象,便放心的一屁股坐到旁边,开始摸着自己胀鼓鼓的肚子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揉起来。
用过晚膳,她来看云隐,水落炎便去沐浴了。晚膳时,落炎说她瘦了,让她多吃点,她怕落炎看出什么来,遂一个劲的多吃,表明她胃口好得很,没病没痛的怎么会瘦。吃的时候咽得难受,现在肚子胀得难受了。其实身体早就已经疲累得很了,她本就娇弱,现在的身体情况更经不起劳累,一直都是在硬撑着。
片刻后,沐浴完的水落炎出现在花宴眼前,着一袭淡黄色丝质寝衣,披散着长长的银发,全身都陷在薄薄的水雾朦胧中。
花宴见水落炎出来了,心下一喜,急忙起身,却立马感到头晕目眩,遂放缓了动作,稳着身体,慢慢走向水落炎。
虽然花宴极力表现得自然,但水落炎还是看出了花宴的不适,她关切的看着花宴,亦迈步迎了上去,道:“怎么,身子不适?”
花宴笑笑,轻松道:“没有,只是久坐后起急了,有些头晕。”
贫血?水落炎脑中立马浮现出这两个字来。如此消瘦了不贫血才怪,脸色也不怎么好,定是气血双虚了。自花宴执意去东苑住后,她便没照顾到她,还只顾自己心中郁结,却是忽略了花宴,心中难免生出些愧疚。
自花宴得知自己中了冥毒之后,只要水落炎的目光定在她身上,她便会心虚,生怕水落炎看出点什么来。眼下水落炎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她就浑身不自在了,遂又对水落炎道:“天色晚了,你已累了许久,快些去歇息吧。”水落炎睡下后,她便可以放松了。
水落炎默了一瞬,问道:“你呢?”
这个……花宴确实还没想过,遂心下认真思忖起来,隐姐姐重伤在此,是需要守着的,但是,她又怕自己离水落炎这么近,万一被水落炎发现她身体的秘密……毕竟她也十分疲累了,一睡下估计就会不省人事了。
“你不在,我睡不好。”见花宴沉默不语,水落炎又如是道。她不想花宴再回东苑。
自蝴蝶珏离体,她顽疾根除了之后,一直都是和花宴同榻而眠的,花宴不在身边,她是真的睡不好,迷迷糊糊,似睡似醒。花宴去东苑住后,她都没有睡好过。
花宴心中一震,听水落炎如此言说竟是无比心疼。她顾忌着水落炎知道她中毒后的心情,却是没顾忌到她逃离水落炎身边后水落炎的心情。
水落炎还是一惯性的面色自若,心下却有些紧张,她怕花宴拒绝,怕花宴还是要回东苑去。
沉默少顷,花宴宛然一笑,道:“我在。”说着伸手拉了水落炎的手腕就往里屋走去。往常的小女人突然变了大女人模样。
水落炎看了一眼被花宴拉着的手腕,嘴角情不自禁的扬起了笑意,瞬间觉得全身都轻松了,只顾随了花宴迈步,不去想为什么花宴要拉她手腕而不是牵她的手。
花宴像照顾小孩子似的照顾水落炎睡下,再蹬掉鞋子在水落炎身边和衣平躺下,只乖乖躺了少顷,她突地一翻身,隔着被子八爪鱼似的将水落炎抱了个满怀,温柔的吻落在水落炎脸颊,柔声道:“对不起。”这些天她让水落炎难过了。
水落炎想伸手抱抱花宴,双手却被困在了被子里,花宴又是将她和被子一起抱着,让她一时动弹不得。
软软的被子,软软的水落炎,花宴疲累的身体瞬间得到了放松。她的唇滑过水落炎如玉的脸颊,落在水落炎温软的红唇上,路过俏丽的下巴,轻吻娇嫩如脂的玉颈。花宴的头埋在水落炎的颈窝,有些贪婪的吸着水落炎身上的气息,像烟鬼的烟瘾发作时突然吸到一口鸦片,倍感安心,舒适。
放松后又疲累不堪的花宴就这样缓缓闭上了双眼。
水落炎一动不动的任花宴抱着,花宴还敢这样抱着她,与她亲近,她心中是欢喜的,也释怀了。如此默了少时,水落炎察觉出不对劲,思疑着花宴怎地突然没了一丁点反应,耳畔却传来了花宴细微均匀的呼吸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