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立完本[古耽]—— by:借舒

作者:借舒  录入:02-10

接着悄悄把目光移到第三个人身上,宋映辉还在打量着那人的身形而已,那人却突然抬起头来向龙椅这边看来,一双细长的眼睛直直盯上宋映辉,宋映辉心里一惊,突然有点不知所措起来,却也没收回自己的目光,他好歹也是个皇帝,自己的臣子有什么看不得的。这个人盯着宋映辉看了一会儿,突然对着他微微笑起来,这人的相貌本就是这几个人中最好的,一笑起来还透着点暖意,宋映辉有点看呆了,但他偷偷想着还是自己比较英气逼人吧,虽然心里也有点质疑。宋映辉冲着那人笑回去,觉得这人是贺稳便好了。
轻轻咳嗦了一声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杜堂生正好念着择帝师的诏书,这诏书是以太皇太后的名义下的,宋映辉早就习惯了自己手里没掌握任何的权利,所以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公平的,只想杜堂生快快把这诏书念完,好让他知道那个人是不是贺稳。
杜堂生的声音又尖又细,偏偏这像针一样的声音说起话来却是拖拖拉拉的,让宋映辉稍稍有一点着急。直到他的额角都要留下汗来,杜堂生才慢慢悠悠说着:“贺稳上前接旨。”
宋映辉立刻瞪大了眼睛朝最西边的第三人看去,可惜那人却纹丝不动,他抬眼看了看宋映辉,却轻笑着对他摇了摇头。
不是他!宋映辉觉得有些失望了,但当他看到朝堂东面那个他不怎么喜欢的第一人一步一步走上前来,跪在大殿中央的时候,只能想到“造化弄人”这四个字了。
“臣贺稳领旨,谢陛下圣恩,谢太皇太后隆恩,谢皇太后隆恩。”
声音倒是如同“贺稳”这个名字一样,稳则稳矣,缺了几分情感的起伏,就让人觉得冷清了。
这人也不如同开始那般嘴角挂着笑,嘴唇抿成一条线倒是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意思,这人定然是不好相处的,宋映辉在心里这么给贺稳了一个定位。
也罢也罢,原本是个四海为家的人,突然之间被关在了这皇城之中给自己这没什么用的小皇帝做老师,俸禄不算多,也赚不了什么功名,甚至说这根本就是个棘手的差事,宋映辉觉得贺稳这样也没什么错,虽然他就是不太高兴看他的眼神。
宋映辉这边自己在心里东想想西想想的,目光却一直没离开贺稳,而贺稳被这目光来回打量着却是十分泰然自若,自始至终也没往宋映辉身上看一眼。这人可真是不讨喜,自己那么认真地看着他呢,他却像是没看到自己一样,好歹他也是他贺稳以后的学生,宋映辉心里突然有点委屈,也只能安慰自己是因为他气度非凡,那贺稳怕要伤了自尊心才不敢看他的。
下了早朝之后,宋映辉原本是要甩甩袖子走人的,那贺稳不看他,他也不要看那贺稳了。只是刚走几步他的余光突然撇到之前那个冲他笑的人还留在大殿中,在他原来那个位置丝毫没有挪动过,他疑惑地看着那个人,那个人却突然对他做了一个口型,一张一合而已,宋映辉根本不知道他说了什么,那个人却不再停留,转身离开了。
真是个奇怪的人,宋映辉这么想着,他叫人抬着步辇先送他回昱央宫去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然后带着几个小宦官徒步向秉沅宫走去,关于贺稳和那个奇怪的人,他要问问皇姐。
这次宋映辉没有被皇姐拒之门外,相反,像是早就知道宋映辉要来一般,怀山长公主的一个贴身婢女休晩早早就候在宫门口了,瞧见宋映辉明晃晃的袍子,休晩笑着行了个礼,引着宋映辉向后面的花园走去,怀山长公主在那里备了茶水。
“我就知道你会来的,这些天怕是没少在心里骂我吧?”怀山长公主也不行礼,一个人开心地喝着茶,宋映辉就默默坐到她对面的椅子上。
“没有。”
“你晓得你不太会撒谎吗?”
“晓得的。”被这么一说,宋映辉更是默默把头低得更低。
“好了,是我的不对,这不今天早早便等着你来赔罪了。”怀山长公主夹了块点心放在宋映辉面前,“这个你最爱吃的,快点把这个连着你眼眶里的眼泪咽回去,你要是哭了,我可不会哄你。”
接过那块点心塞进嘴里,宋映辉对怀山长公主说:“皇姐,我今天见到贺稳了。”
“嗯,这人如何?”
“我,我不太……很会看人,不过瞧着还可以的。”宋映辉本想要说不太喜欢贺稳的,话到嘴边还是改了口。
“这些天,我也四处听了些关于贺稳的事来,确实才子,可毕竟这些年他一直在外,与他相熟的人也少,不知信不信得过。”怀山长公主眉头一皱,对于贺稳这个人她知晓的太少,还是不放心将这样一个人放在自己皇弟的身边。
“皇姐不必担心的,贺夫子即是才子,我便要跟他好好念书的。”话虽然是这么说出口了,可宋映辉也不知道自己能否做到,他偷偷打量了一下皇姐的神色,其实他也不是那么不会说谎的。
“这样便好,不过若是这贺夫子不好,辉儿你也不必忍让的。”
“皇姐我知道的,”宋映辉说道,他还有件事想问皇姐的:“皇姐,这朝堂之上是否有这样一个人呢,约莫二十出头,相貌十分出众,唔……眼睛又细又长的?”
“又细又长?这倒是有趣,你是如何识得这人的?”怀山长公主原本还有些困惑,不过听到又细又长的眼睛,却已然是一副了然如胸的样子了。
“皇姐知道这人?我不过是在大殿中看到这个人罢了,觉得他样貌甚好,心里有点好奇。”宋映辉不知道自己这个谎说的是否得体,可他现在不能让一连对皇姐说了三个谎话的愧疚感涌上来。
“辉儿莫急,这人我自然是知道的。若说生得那样一双眼睛的,只有那个人了。他确实是一副好相貌,都可与我这皇弟你一争高下了,更难得的是武艺超群,才学也不差。”怀山长公主轻轻抿了一口茶,她没想到宋映辉居然会自己注意到那个人呢,都是他的相貌太惹眼了吧。怀山长公主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她说:“那个人啊,叫做陆不然。”

第六章(上)

“陆不然。陆不然?陆不然!”
宋映辉重复着念了几遍这三个字,其实他是听过这个名字的,陆不然这个人还是当得起“赫赫有名”这四个字,自先帝以来对于北方的鲸吞蚕食,大昭一直表现出软弱而无力的反抗,且不说接连不断被攻占的城池一座也没能收回,被侵吞的土地上发生着的混乱,就像伤口一般隐隐作痛。一旦习惯了长久的失败,一点点甚至算不上胜利的好消息就显得那样激动人心,陆不然的名字在他守住西北方边界要塞——虞都的时候就传遍了整个大昭的上上下下。不过那时的宋映辉年幼,没能上朝堂亲自为陆不然封赏。
“我本以为陆将军是武将,会是个英武健硕的人,可他看起来倒像是平淹画廊里出来的文人,而且一般文人都不及他那般有气度的。”宋映辉见过最有谋略的人就是丞相尹沉婴了,不折不扣的文人。
“相貌和才干有何关系,我倒觉得陆不然不是个五大三粗的人才好呢。”怀山长公主向来不喜与粗俗之人结交,而这粗不粗俗,她心里多半是凭相貌来判断的。
“皇姐这话,像是要嫁与他似的。”宋映辉心里盘算着若是这陆不然的话,勉强还是配得上自己的皇姐的。
“辉儿想要我嫁给陆不然吗?”怀山长公主倒也不急,太皇太后也不是未曾向她提过成婚的事情,陆不然也是不可多得的人,而且尚未婚娶,自然是极佳的选择。怀山长公主本就是天下最为尊贵的女子之一,全天下的男子是要任她挑才是。
“若是皇姐想嫁,我自然也愿意的。”
怀山长公主用手指摩挲着茶杯的杯口,反问道:“那若是我不想嫁呢。”
宋映辉收下怀山长公主一脸的“本公主看不上他”,裂开嘴笑起来说:“那他就娶不到更好的女子了。”
“这天下自然有比我更好的人。”
“我皇姐不愿嫁给他,那就可怜他陆不然这等青年才俊还是娶不得大昭佳人了。”宋映辉自顾自地说着,他才不会相信皇姐是真的嫌他说过头了,他可是真心实意地在夸赞。
“青年才俊?”怀山长公主突然顿了一顿,脸上也难得带着点惊讶,她觉得这陆不然大概是算不上青年才俊的了:“你不知道陆不然已三十有余?”
“三十有余!”宋映辉觉得刚刚喝进肚子里的茶叶隐隐泛出苦味来了,他本还觉得自己是英气逼人的,但现在这么一比较自己输了一大截,莫说陆不然已是而立之年,就是再少上那么十年,还是比他要年长些许。宋映辉突然觉得自己连相貌也比不过陆不然的话,真是半点也不能胜了,这么沉重的打击让他都有些垂头丧气了:“这人是妖怪吗?”
“也许真的是呢。那般好的相貌叫我也嫉妒。说来,你之前怎么不曾注意过陆不然呢?”
这一句话倒是把宋映辉问沉默了,他抬眼向远处看去,许是在思考着,总之是静静不语,过了一会儿才开口:“我还未曾好好见过满朝文武。”
怀山长公主看着宋映辉若有所失的神情,心里觉得是自己的过错,可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伸手抚抚宋映辉的肩头。宋映辉的落寞来得快,去得也快,至少怀山长公主一安抚便恢复了精神,他去想这些烦心事也是没用的,一笑而过还好些。
“不过这也算是机缘巧合吧,我本想要太皇太后择陆不然做帝师的,若是有一天辉儿你有了志向,这人是极好的助力,无论是在朝廷内外。虽然我不想辉儿你有什么野心,只怕别人的野心算计到你身上,这颗防人之心我是一定不能没有的。”
怀山长公主说着已带几分叹息,那天在太皇太后那里与尹沉婴针锋相对的时候,太皇太后用没有波澜的眼神看着她,她才在那一瞬间想起她从未想过这件事从来不是自己能左右的。之后她越发觉得自己做了一件不可挽回的错事,哪怕是她做到让陆不然成为宋映辉的帝师,陆不然也不是一定会站在他们这边的,毕竟是个棘手的位置;而没争取到的话,最怕太皇太后疑心这是宋映辉的意思,最怕她认为宋映辉表现出野心来,最怕她,留不得他了。
“皇姐的苦心,我是明白的。莫担忧,莫担忧,贺夫子也会对我好的。”
怀山长公主知道这话是宋映辉想要安慰她的,他们根本还不知道贺稳是怎样的人呢。
“听从贺夫子的教导你一定也会更加稳重些的,一切平稳最好不过了。贺稳,确实有个好名字,至少你能把‘稳’这个字记在心里。”
“谨记在心的,首先自然是皇姐你的话。”宋映辉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嬉皮笑脸的。
“我的话……也不是尽然能信的。”怀山长公主理了理还算是整齐的发髻,她下意识地抬高了手掌心,不让手心里黏糊糊的汗水粘在头发上。
“此话怎讲?若是皇姐你的话我都听不得,还有谁的话我能听。”
“辉儿,你不是要听谁的才好的。”
“可是……”
宋映辉咬了咬嘴唇,还未张口就被怀山长公主打断了:“我是从未有过对你不利的心,以后也是不会有的,只是,我终究还是浅显了。我会说的,我觉得对你有所益的话我都会说的,我怕我不说的话便没有人会讲给你,但很多事情我也看不破、猜不透。原谅皇姐不能帮你做决定。”
“皇姐……”细密绣制的外袍散发着柔和的金色,五爪金龙的眼睛有着熠熠的神采,就像一脸坚定的宋映辉,很温暖。“朕一定会成为能让你放心做任何决定的人,朕要好好保护你的。”
“这样,也好。”她的皇弟,不再年幼了,怀山长公主能这么感觉到。
有些料峭的风的尽头,已经是春天了,怀山郡漫山遍野的梨花也将要开放了。山青,水绿,平淹画廊里有人的衣角蹭过栗色的木凳,桌上三两碟小食,还有墨的味道。江水复流,桑灵城的人却不去向空中洒出渔网,歌女月白色的衣衫又在亭台楼阁间若隐若现,玉镯金钗玲玲作响;茗茶焚香,田地里没有佝偻的身影和鼻上带环的老牛,桑灵城的人坐在大街小巷的灰墙边,抬着头去看天上的流云。
那是怀山郡一树素色的梨花。
宋映辉还在睡着,尽管外面的天不过只是有点阴沉地透着点鱼肚白,他还是将整个脑袋紧紧缩在被中,不愿见一点光,紧皱着眉头不肯让上下眼皮之间露出一丝缝隙来。昨天上过早朝,今日就算是睡到晌午也可以的。
宋映辉昨日从秉沅宫回来后就屏退了随从,只留下张福海一个人在外殿候着,他的拂尘被风吹得左右摇摆。自己一个人盘腿坐在床上,宋映辉把原本整整齐齐的床铺掀了个乱七八糟,他找到枕头底下那块床板上的暗格,这原本是收着御玺的地方,不过宋映辉的那块御玺在太皇太后那里保管,他的暗格里收着合禄太后留给他的发簪和从怀山长公主那里得来的环星图。
他并不是经常翻动这个暗格的,虽然这天发生了许多的事情,每一件事情都在脑海中翻腾,但是宋映辉心里却最想摸摸他珍视的东西而已。他还真是太容易满足了,明明是个皇帝,偌大的宫殿中却只有这两样东西是属于他的,宋映辉把簪花攥在手里,叹了一口气。
这只簪花不过是支白梅花簪罢了,若一定要说有什么独特的地方,那就一定是簪身是梅枝制的,不知用了什么手法让表面变得圆润泛光且不腐,虽然是独特的,但实在不是什么贵重精致的物件。从没见过合禄太后戴这支发簪,她却郑重地把这件东西交到自己的手中,是为什么呢?
宋映辉想不明白这个问题,他也不知道合禄太后从她的母亲那里得到这个发簪的时候是否能想得通其中的缘由和意义,只能当做母亲的遗物收好,总有一天他要把这发簪给怀山长公主的。
至于那张环星图,宋映辉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要收着它,没什么缘由地觉得那是他重要的东西而已,他不擅长去想些复杂的问题,只是凭感觉珍视着它而已。将环星图高高举过头顶,双眼就忍不住要陷入那片墨色的天空了,宋映辉觉得自己的胸膛间充满着浩瀚的星辰大海,他想绘制这环星图的人,一定是怀着为夜空所动容的心情画下来的。
宋映辉知道自己是做不成一个皇帝的,所以哪怕这皇城中只有两件东西对他来说也是足够了。
夜深得厉害了,宋映辉却还在他乱七八糟的被子里,直到殿外的张福海面无表情地打了一个喷嚏,他才匆匆把东西收回暗格里。原本环星图是搁在最下面的,白梅花簪放于环星图的中央,宋映辉又对着它们发了会儿愣,然后伸手把发簪拿到一侧,才合上暗格。那里,还有别的东西要放,原本的东西。

第六章(中)

匆匆忙忙铺好了床躺下,虽然闭上了眼睛,但是心里想的东西却没办法停下,一番风雨交加。宋映辉烦躁地在床上滚来滚去,被子的潮湿感尤其明显,身体却在发热,还闷出了一身的汗。
虽然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才入眠的,不过宋映辉只知道他现在不想起床,他像大青虫一样蜷起腿来向下挪动了一下,又挪动了一下,然后从被子下面伸出了半截光滑的腿,整个头却全部埋在了被子里面。
好吵啊,宋映辉觉得总是能听到窸窸窣窣的说话声,一定是宫女们开始晨扫了。
“贺大人,陛下他还在休息。”
“贺大人,请在侧殿稍作歇息吧,容奴才先去禀报陛下。”
“贺大人!陛下他,陛下他!”
“贺大人!不能进啊!不能进!”
“贺大人!贺大人!贺大人!!!”
在昱央宫当差的人们显然是没有按宋映辉期待的那样静下去的,反而因为一个人的到来越来越吵闹,而且是从宫门口一直吵到宋映辉的窗前。宋映辉在心里暗暗念着他起来后一定要叫小福子扣他们月钱,伸手捂住耳朵,他又朝里翻了翻身。
“贺大人请留步,陛下还在休息。恕奴才不能让你进去。”
这是张福海的声音,宋映辉对他冷冰冰的声音很熟悉,既然张福海已经出面了那么宋映辉更加心安理得地赖床,什么人都要被小福子那? 鎏婢吡诚磐说摹?br /> “张公公,陛下他可否下过圣旨说今早不许任何人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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