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乡人家完本[经商种田]—— by:乡村原野

作者:乡村原野  录入:02-11

青年汉子顿觉她目光所过之处,络腮胡子纷纷断裂落地,脸上凉丝丝的,急忙低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清哑觉得他脸红了。
真是怪事,一脸胡子怎么看得见脸红呢?
可她通过他的眼神,就觉得他脸红得厉害。
她不忍他难堪,便仰头再看树上自己系的蝴蝶结。
静静的,仿佛看久别的朋友。
看一会。发现嘴里吃完了,便低头又咬了一口粑粑。
吃着、看着,目光从上又转回来,落在鱼盆里。
今天盆里是数尾鲫鱼和鳜鱼,还有一条青鲤鱼,一样很鲜亮
那大哥急忙问:“姑娘可要买鱼?”
清哑摇摇头,她今天不想买这个。但她心情闲散的很,于是想掰一点粑粑喂鱼玩。然那粑粑有些粘,容易扯不开,也就算了。
正在这时。细妹过来递给她一块蒸米糕,正是一揉就碎的食物。她接过米糕自己先咬了一口,又蹲下来,掰一小块捏成碎屑往鱼盆里撒。独自玩得挺得趣。
青年汉子见了,眼中露出温柔笑意。
清哑正喂鱼,耳听得旁边摊位上人向细妹兜售东西,“姑娘,买个乌龟放吧!”目光一瞥之下,便再也收不回来了。刚才那“今天不买活物放生”的想法也动摇了。
那边也是一只木盆,里面大大小小全是乌龟。
最大的有一本书那么宽,最小的才核桃那么大。
这人肯定挖了乌龟老巢,把龟儿子龟孙子都捉来了,否则若是撒网,那小乌龟根本网不上来,就网上来也会放了。
她看那摊主的目光就有些责怪。
青年汉子顺着她目光一看,大抵也明白了。
这卖乌龟的青年后生不是常摆摊的,因为最近见福儿天天来,他便也要来凑热闹。他又无物可卖,打鱼又比不过那两兄弟,也不知哪挖了一窝乌龟,便弄来摆摊凑数。
最后不用说,清哑把那一窝乌龟都买了。
叫人送回船上,她站起身又信步逛。
走到福儿面前,福儿冲她感激地笑,亲近之意很明显。
她也报之微笑,然后低头看她篮子里的福袋,心下暗暗颔首——样式多了不少,且个个小巧精致,看得人眼花缭乱。
福儿腼腆道:“我娘拿到镇上,好卖的很。”
清哑没说话,仿佛她从未指点过她一样。
因又往外走了一段,选了一个角度,在一棵开满白花的槐树下站定,正对那银杏树,背后是古庙,对细妹道:“把小桌子和画画的东西搬来。”
细妹知她要作画,忙叫上阮秀去船上搬。
就这样,清哑于众目睽睽之下,现场写生。
阮秀等人没像门神似的伫在她身边,而是在附近打转,偶尔和人说笑几句,仿佛来进香的香客。一旦有人好奇想过去看清哑作画,他们便上前好言劝阻,叫不要打扰了她。
几次下来,大家就都知道了,只远远地看着。
青年汉子也远远地看着,就不看的时候,注意力也始终在那边。有人来买鱼,问价,他毫不迟疑地回答:“二两银子!”吓走了几拨香客,因此那鱼始终没卖出一条。
卖香烛的老汉看不过去了,劝他兄弟道:“我说你们两个,上回那是凑巧,那姑娘出了好价钱买你的鱼;再想碰上这样好事、这么一个大方的主,哪那么容易呢!你要是总开这个价,这鱼卖到明天也卖不出去。菩萨门口的买卖,不能太要高了。不然菩萨会不高兴的。”
如此说了又说,劝了又劝。
然那青年汉子心不在焉,根本没听见。
那大哥无可躲避,听得一清二楚。羞愧不已。
他看看弟弟,弟弟充耳不闻,只好尴尬地对老汉笑。
还有个人听了老汉的话也很尴尬,就是福儿。
她也觉得青年汉子把价叫那么高丢人,都不敢往那边看。仿佛丢人的是她。准确说,应该是跟她有关联。
清哑沉浸在写生的境界中,闲适又悠然。
正是春光明媚的时候,日光暖暖地照着,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香甜的气息,沁人心脾。嗡嗡的蜜蜂轻鸣,不那么吵人,反而让人觉得安宁,想要春睡。当然她并不想睡,只是头低久了有些酸。便抬头活动,也让眼睛短暂休息。
回过神,不禁抬头向上看——
那甜香是头顶上槐花散发出来的。
满树的蜜蜂嗡嗡叫,忙碌的很。
“要是有养蜂的就好了!”她想。
细妹递上一杯茶,刚跟庙里讨的开水冲泡的。
清哑喝了两口,低头继续画。
那边,福儿无心做生意了,交代旁边大婶帮她看摊子,她扭腰匆匆往村里跑去,一会工夫就不见了。
几个少年后生见福儿走了。都犹豫起来:想要跟着走吧,福儿的篮子还在;不走吧,又不知她什么时候回来。踌躇不定之际,只好看画画的姑娘。猜测她是哪家的小姐。
没过多久,福儿又回来了,臂弯里挎了个小篮子。
她径直走向清哑。
阮秀忙拦住,问“做什么?”
清哑听见抬头,忙道:“让她过来。”
阮秀忙让开,福儿就过来了。
“这是我做的。你尝尝。”她走到清哑身边,从篮子里拿出一只大粗碗,碗里是几块雪白颤巍巍的蒸米糕,放在小方桌上,一面又补充,“用这个槐花做的。不信你闻,还有股子槐花香呢。我放的蜂蜜,是我爹从槐树上弄的蜂窝。”
清哑听了大感兴趣,对她道“谢谢你。”
细妹早开了食盒,拿出筷子,清哑夹了一块糕吃起来。
才吃一口就点头,又接连点头,只觉满口清香。
“香!”清哑对福儿道,“跟槐花一样香。”
又问她怎么做的。
福儿喜悦地笑了,一一告诉她。
细妹和细腰都拿了一块吃。
福儿看向银杏树下,犹豫了一会,坚定地走过去。
从卖香烛的老汉起,她每人都送了一小块蒸糕。想是怕少了不够分,切得有些小,远不及送给清哑的大块。然到那卖鱼的兄弟面前,她拿出的蒸糕又和给清哑的一样大了。见两兄弟都有些发怔,看看别人的,又看看自己手上的,她脸通红,逃也似的走过去了。
青年汉子看看清哑,咬了一口糕。
他也禁不住点头,果然清香!
福儿回头看见,满心甜蜜不已。
银杏树下的乡亲们今儿好口福,才吃完福儿的蒸糕,就见细妹过来了,她是奉清哑之命来散点心的。
青年汉子分到一块梅花状小点心。
他没有立即吃,就听旁边他大哥呜呜道:“嗯,好吃!有……牛奶味,还有核桃仁。唉,就一块,太少了!”最后一句话因为嘴里咽干净了,所以吐字清晰了,满是惋惜。
青年汉子转头瞅他,他不好意思地笑,又看他手上的点心。
青年汉子立即将点心送到嘴边,咬了一口。
很松软的口感,不干不焦,有股奶香,但他确定不是牛奶。
目光不由飘向槐树下,画画的人正对这边看,不知是看他们吃点心呢,还是在看景物以便作画。
正看着,忽听一阵喧嚷说笑声传来。
他循声向埠头看去,只见一群少年走来,既不是富家少爷公子,也不是农家朴实少年,而是小镇上游手好闲的刺头类型,一副踏青赏玩的架势,半点进香的虔诚没有。
他目光一凝,然后飞快地向槐树下瞄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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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章 同游(二更求月票)
美好的春日,也有不协和的因素。
那些少年一过来,立即就注意上了清哑。
可是奇怪的很,阮秀等人正戒备,他们却往庙里走去了,丝毫没有过来打扰的意思,仿佛是专程来进香的。
青年汉子的目光却一直追随他们,直追进庙。
再说清哑,她直觉最敏锐的,只觉心里不舒服。
之前的散淡悠闲不翼而飞,再没了作画的心情。
接着,又有一拨人来上香,人更杂了。
为何说杂呢?
大凡来上香的,不是婆子就是媳妇,顶多带闺女娃儿,就有男子也是三五邀约,或者陪同家人,从来没有一群男人来上香的。
清哑立即收拾东西,打包给一个家丁背着。
因有个男娃吃了点心后,一直在她附近打转,一副馋嘴模样,她便冲他招招手,叫他到身边,轻声问道:“你知道石桥在哪儿吗?”
男娃道:“我晓得!”
清哑问:“带我去行不行?”
男娃忙点头道:“嗳!”
细妹忙又从食盒里拿了一样点心给他。
男娃眼睛就亮了,十分顺服地跟在清哑身边。
清哑怕人误会她拐卖孩子,叫细妹去告诉福儿一声,她们请这个孩子带路,还要回来的,然后就往村里走去。
又有人来问放生鱼怎么卖了。
不等卖香烛的老汉开口劝,青年汉子道:“十文一斤!”
口气很果断。
问的人大喜,立即就要了两条大鲫鱼。
跟着,又有人过来买。
一会工夫,盆里的鱼就卖得干干净净。
两兄弟便开始收拾家伙准备走人。
老汉张大的嘴半天合不拢,忽然跌足叹道:“我先就是那么一说,也不是叫你们卖这么低。这不亏本吗!那么大那么好的鲫鱼和鳜鱼,十文就卖了,多可惜!唉,我出去一趟都捞不到这么好的鳜鱼。这么好的鱼。煮了多好一碗菜……”
絮絮叨叨地说,全忘了菩萨就在眼前。
周围人听了都忍俊不禁,却没有人嘲笑老汉。
他们也敬菩萨,但他们都是凡人。也要过日子的。
只要离开观音庙,那鱼啊虾啊就是他们果腹的一道菜。
两兄弟却没有尴尬或者荒谬好笑的心情,匆匆往埠头去了,惹得福儿目光一直追着他们的背影。
老汉见了不免又感叹:“年轻人没娶媳妇都是这样,没个算计。一时恨不得马上发财。一时又不耐烦,三下两下就把费心巴力打来的鱼给贱卖了。唉,等娶了媳妇就好了!”
瞄一眼福儿,颇有“往后就靠你了”的意思。
福儿红着脸低下头。
再说清哑,离开观音庙后,走在五桥村的村路上,心情又好了。不过是个水乡小村而已,却因为赶在阳春三月,处处鸟语花香,又远离集市纷扰。别有一番田园风味。
便是绿湾村也没了这份原始的乡野味道。
那男娃叫藕儿。吃了细妹给的点心和核桃仁,也不胆怯了,一路告诉清哑许多话,东一句西一句,凡他小心思认为值得说的,都说了。因此,清哑知道不少这五桥村的事。
五座石桥各有特色:最古老的那座也最小,下面的水流与其说是河流不如说是河沟,很窄,桥上挂满了爬青藤;最长的那座桥面是平直的。下面有五个涵洞;还有两三个涵洞的。
清哑很遗憾,觉得要是有相机拍下来就好了。
眼下,她只能用心看,记在脑中。今后作画才有素材。
看过了最长的桥,沿河边正走,忽被细腰一把拉住。
她疑惑地看向俏婢,只见她正冷冷地看着前方。
再将目光转向前方,顿时一阵心烦——来人正是那群少年!
细腰拉着她往旁一闪身,朝后面的阮秀一努嘴。阮秀便带着几个少年上前来了,脸色很不善,“请让一让。”
一个少年笑道:“这么好的天气,不如大家一块逛多好。我们陪姑娘逛,人多也热闹些。说些笑话给姑娘解闷,姑娘也不寂寞……”
这分明就是追着她们来的。
就是说,郭织女碰上登徒子了!
细腰冷声道:“叫他们闪开!”
不闪开便怎样,她没说,阮秀自然知道。
他上前道:“兄弟,最好让开,别找事!”
少年们一个没动脚,互相看看,都笑起来。
阮秀一看不能善了,对几个护院一挥手,大家便扑上前去。
两方人就在河边混战起来。
细腰不忍看,太乱了。
她等得不耐烦,叫细妹上前助战。
清哑瞪大眼睛:只见细妹冲过去,一脚踢在一个少年胯下,一声惨叫后,他捂住下身滚到一旁;跟着小丫鬟又趁阮秀攻击一个少年的时候,对准那少年小腹就是一拳——她个头矮,打那里方便——打得他痛苦地弯下腰,佝偻成虾米一般。
眼看那些少年一一倒地,忽然从左边屋角闪出四个汉子。
细腰立即浑身戒备,一面对清哑道:“姑娘小心!他们有备而来。”
清哑一惊,就是说,她被人盯上了,那些少年不过是惑人耳目,真正的对手是后来这几个汉子,只不知是谁派来的。
四个汉子分散逼上前来,离她们还有两丈远的时候,细腰扬起手臂,纤手握成拳头,不知握着什么东西。
对方戒备地停下,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她们。
更准确地说,是看着清哑。
因为他们虽和细腰对峙,眼角余光却时时留心清哑。
细腰一对四,精神紧绷,根本不敢先出手。
藕儿吓呆了,不知所措地站在后面。
面对这情形,清哑居然没有紧张害怕,她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她看看正和那些少年混战的阮秀等人,那些少年好像先前未尽全力,这会儿才拼命缠斗;又看看眼前四个汉子;再看向身后的藕儿,对小娃儿道:“你回去吧。”
随着这句话说出。她做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动作——双臂伸直平举过头,猛往河里扑去。而细腰也做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动作,不是攻击对方,而是一掌推向清哑。方向也是河里。
两股力量合一,清哑直落到河中心。
她一个猛子扎向水底。
在水底一蹬腿,折了个弯,向后窜去。
因为刚才回头对藕儿说话时,她看见拐弯的河道上划来一艘小船。船上依稀是那两个卖鱼的汉子,她当机立断,跳水逃跑。
依那四个汉子站的方位,看不到那船。
不是她没义气、没担当,她觉得那些人的目标是自己,只要她跑了,他们自然不会对细腰他们下狠手,只会想法子追她;她若是留在那,还不知什么后果呢,激斗中也许会出人命。
在水底。她听见岸上传来打斗声,也顾不得了,拼命往前划。
拼命划还有一个用处:可以暖和身子。
时令才清明,这水太冷了!
她睁大眼睛搜寻那小船,忽然前面一个黑乎乎的影子游过来,定睛一看,正是那卖鱼的青年汉子,奋力游向她。
她满心欢喜,立即迎着他游过去。
这人她才见过两次而已,没来由的。她就是相信他。
两人迅速靠近,彼此能看清对方的面容了。
可是,清哑一口气到尽头了,只能浮上水面。
她本就不是什么游泳高手。今生也没有多少机会游泳,顶多是夏天晚上,在娘和嫂子们掩护下在若耶溪里游一两个时辰,顺便教巧儿。游的次数屈指可数,还比不上前世跟妈妈去游泳馆的次数。
她浮上水面后,青年汉子也跟着浮上来。
他吐了口水。立即道:“跟我来!”
伸手拉她往岸边靠去,沿着岸边游。
而他的那小船,却被他大哥划向细腰等人所在的河段。
清哑顿时明白了他的用意,也放下心来。
放心后,就一心一意游水起来。
青年汉子不时看她,问“可撑得住?”
清哑道:“撑得住。”
撑不住也要撑,不然还能让人家背着!
在水底拖着一个人游水,比在岸上背一个人走路还费劲。
一股子冲劲过后,又冷又累,她渐渐觉得吃力起来。
要不是她平常锻炼还算勤,只怕就要坚持不下去。
青年汉子虽然没再问她,可看她冻得乌青的嘴唇也知道她情形了,不由心焦。他转动脑袋打量两岸环境,忽然沉声对清哑道:“看见前面那棵横在水上的柳树了吗?我们就在那上去。”
有了目标,清哑顿时觉得就要熬出头了,再次鼓劲猛划。
青年汉子也不停嘴,一个劲道:“就快到了!就快到了!”
清哑听了无数个“就快到了”,大柳树还是遥不可及。
看山跑死马指的就是这情形。
清哑忍着没吭声,坚持是她现在唯一的念头。
等真划到大柳树旁的时候,她一手攀住那柳树,一面对青年汉子道:“你……你说了……多95 少个……就快到了?哄我!”
语气不无抱怨,还带着坚持到最后的喜悦。
青年汉子柔声道:“真到了。来,快上来!再耽搁要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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