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听说婵羽已经跟苏清河在一起时,得——心底那些情愫渐渐也都散了,立马投身到八卦队伍。
现在想来,告白那日婵羽的态度,已是初现端倪了。
婵羽点头承认,说苏清河是冲刺期的补习老师,班长笑笑。
“居然那么早,还在我之前,早知道就不自取其辱了。你这家教真不错,都考到A大了,得——等明年我有空也去接个家教活,没准能促成另一段情缘。”
他眼底尽是大方,婵羽和他又说了几句,临别前那人又说。
“江婵羽,祝你幸福,真心的。”好歹是他喜欢过的人。
婵羽回头一笑:“我们会的,也祝你幸福。”
事后,婵羽跟苏清河说起这事,男人把她搂到怀里专注地吻了吻。他知道,若是自己没有出现,现在,极有可能就是这两人在一起了。
幸好。
幸好。
婵羽高考大爆发,考上A大和遇见苏清河,仿佛将她毕生运气用尽,大学的成绩很平稳,没有再小宇宙爆发,也没换专业。
一是,挺喜欢现在所学的;二来,这个专业较空,让她有更多时间跟苏清河在一起。哪怕一起去图书馆,他看书,她睡觉或者看着他。
婵羽和苏清河的室友都挺熟,偶尔陪苏清河一起上课,挺多老师都对她有个印象,特别那位年过五旬的老教师,对婵羽不要太和蔼,还时不时调侃两句。
现在婵羽大三。
苏清河论文评优,没有选择保研,先前实习单位给的待遇不错,苏清河正在里面工作。双方都见过彼此父母了,早在婵羽高考后那个暑假,苏清河跟父母谈完,二老给他在学校旁买了套房,到苏清河大四实习时,两人都搬了进去。
半年多下来,屋里的生活气息越来越浓。
装修、做饭、打扫……皆是两人一起。
苏清河原先虽然温润,但性子冷,说拒绝就再无半点的发展可能;后来有婵羽陪着,苏清河是消融不少旁人,可眼里除了自家女友没有别人,还无意识秀恩爱,没人再敢插足。
倒在临近毕业前夕,有个大一学妹,在听过种种校园传闻后,跑来跟苏清河告白,准备好的长篇大论、内心戏解剖,苏清河听到第一句,就不留情的掐断。
“我有女朋友了。”
小学妹当然不能接受,备好的台词也不要了,就问:“江学姐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
这话算问到苏清河心坎去了。
小学妹内心发悚,苏清河答得认真:“她在刚刚好的时间,刚刚好出现在了那里。这之后无论再遇见谁,都不可能替代她。因为我再也不可能像爱她这样去爱另一个人。”
他在回答,又像在是说给自己听。
——是的,除了江婵羽,谁都不行。
而当初的“我喜欢你,苏清河”,现在他以“我爱你,婵羽”加倍归还。
“那你为了她就要放弃保研的机会吗?!这对你不公平!”
苏清河冷淡的睨她一眼:“谁说我是放弃?”
他只是遵从内心,选择了他最向往的生活,但看在别人眼底却是他为婵羽放弃许多,明明那个人给他的更多,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地方。
“刚才那些话,不要让她知道。”
苏清河最后瞧她一眼,“谢谢。”
至今,苏清河工作转正一月有余,今日回家开门,厨房里传来阵阵声响,是婵羽在做菜,做菜这项手艺是二人同居后才慢慢点亮的。
苏清河换了鞋,轻手轻脚地走到身后,搂住她的腰。
婵羽围着围裙在炒菜,愣了下,很快放松身体,回头笑着赶他:“出去,都是油烟,洗衣服超麻烦的,饭菜马上就好,再等一下。”
苏清河轻轻应了声,抬头看她。
那目光深邃,宛若要将她的每一笔都刻入心底。
婵羽今年不过二十一岁,还是少女的清丽容貌,性格俏皮活泼,却也因同居生活,带上了些许少妇的气息。
苏清河渐渐把头埋在她脖颈里,顺手把火关了。
“你——”
婵羽推他。
男人轻轻蹭了蹭,似在汲取她的气息。
“婵羽。”
他的声音温柔低沉,“结婚吧——我们结婚吧,婵羽。”
这下抵在苏清河腰间的手完全愣住了,许是在心底演戏过许多次,婵羽这次很快回神,声音还是惊喜的拔高:“怎么那么突然?”
苏清河捉住婵羽的手,带到唇边,一根根的细细吻过。
“不突然,我想了很久了。之前不提,因为彼此都是学生,现在我的工作慢慢步入正轨,以后也会越来越好,况且我们住在一起也很久了,我想给你个名分。”
婵羽笑得眉眼弯起:“没有名分,你就不跟我在一起了啊?”
苏清河连忙说不是,婵羽也不是真想为难他,想了想,又提出一个问题:“但我现在才大三啊。”
“可以先定下来,等你大四毕业再正式结婚。爸妈那边我会去说。”
婵羽点点头:“你还要一年半多呢,不急的。”
“我怕再不说,又被你抢先。”
苏清河顿了顿,那双浅色的眼,盈满温情,他还含着婵羽的指尖,说话吐纳之间,尽是暧昧,同他的声音一样,“总有一件事情,我要比你先到。”
婵羽甜美的笑起来,眼底的光辉一如那时,而她的回答也一如当年。
“好。”
苏清河心底被温柔溢满,把婵羽拉到怀里,想亲了又亲,不想这次却被对方以手捂唇,“但是——你跟我求婚没有下跪,没有玫瑰,也没有戒指,还在这样没有格调的厨房间,一点都不浪漫。”
婵羽不依不饶,“苏清河,你是不是太敷衍了点?”
苏清河轻笑,转而攻陷她纤细优美的脖颈:“会给你的,你要的浪漫。”
后来的后来——
他给了她要的浪漫。
他许了她盛大婚礼。
也将自己这一生,都许给了她。
只因她1 年少时那清脆的一声:“苏清河,我喜欢你。”
便是终生。
作者有话要说: 就这样吧,温柔的男孩子超棒。
明天休息一天,整理下一个故事:还是现代的,娱乐圈,下次的男主会画风跟这个截然不同,篇幅也会稍微长一点XD
谢谢基友日常的霸王票~
☆、季钦(一)
季钦(一)
今天,季钦投资的首部电影杀青了。
其实也算不上投资,就是玩。
他新养的小情人是个小演员,事业心还挺强,那段时间把他服侍得不错,季钦对能让自己舒心的情人素来大方,手一挥,注资,塞了个女主进去。
现在电影拍完,那小情人早丢哪去都记不得了。
演电影的明星季钦玩过不少,玩电影还是头一遭。
导演电话打来例行通报,季钦恰好有空,图个新鲜便应了下来,那边顿了顿,似乎心情复杂,季钦屈指敲着桌面。
“怎么,赵导不欢迎?”
——这话可真不好回答。
季钦此人,在容城颇有名气。
季家是百年世家,爷爷在民国时做军阀,后来得以活下来,靠着原始积累的资本做生意,这家人在经商上头脑独到,就这么利滚利,成了容城四大世家豪门之一。
而往往有钱有势的人,讨的老婆必不会丑,哪怕本人不咋地,几代下来,基因中和,容貌自是可见一斑。
季钦便是这季家掌权一脉的三少爷。
他沿袭了季家生意人的头脑,背后傍着显赫家世,样貌生得俊美非凡,出手阔绰,但顶顶出名的,还是他的风流。
每两月必然一换,还不风流?
倒不下流。
季钦找伴儿向来讲究你情我愿,若是彼此能看上眼,那各取所需,再好不过,何况季钦对情人的确大方;若对方不乐意,也不玩强取豪夺那套,季钦便是笑笑,摆手作罢,想倒贴的他的人多的是,何必将自己姿态放低。
这人,往好听了说就是雅痞、玩世不恭,往难听了去——
一表人渣。
季钦口头应着,转身又把这事丟到一边,眼看杀青宴开始,人赵导只得硬着头皮给他打电话:“季少,我们这边要开始了,你……还来吗?”
季钦笑:“来,怎么不来。”
随即,他便去了。
哪怕是参加小小宴会,季钦的装束亦是无可挑剔,他这人享乐惯了,对生活品质要求极高,何况去时本就抱着些许猎艳心思。
这一溜达,还真让他捞到了明珠。
一眼相中。
那人坐在人群里,穿着质地柔软的米色针织衫搭牛仔裤,很暖和,简洁又不失好看,妆容浅浅,想来导演是早先提醒过他今天要来,这人在一众艳丽的女星里显得寡淡了些,却也衬得愈加清丽干净,是季钦中意的类型。
她礼貌又坚持地拒绝着制片人不怀好意的灌酒,神色和姿态均不勉强,带着些说不出的优雅。
季钦更动心了。
所谓的动心只是有点兴趣罢了。
而试问身处这个圈子,又有几个能真正干净呢?
季钦一到,以导演为首的一众人便往这拥,那位女主更是站在最前排,甜腻的唤了声“季少”,季钦回头瞥了她一眼,习惯性扬唇,又见落在后头的婵羽。
这位女主便是让季钦投资那位,跟他一起时讨了不少好处,哪怕只是个床·伴,季钦俊美多金,那方面能力强又没有特殊癖好,心情好时还会甜言蜜语的哄她,真是位不可多得的金主。
见他一笑,念起对方的好,越发热情的想攀回这棵树上。
季钦却说:“今天我的身份是投资方,不谈私事。你知道我的规矩。”
呵。谁信?
这位就是来玩的,知道如此,赵导仍是给季钦排了上座,哪知他平和的摆摆手:“我就坐这好了。”
落在婵羽旁边。
制片人立马安静如鸡,婵羽搁下筷子,客客气气道:“季少。”
婵羽的妆很淡,又凑那么近,季钦却不能在她脸上见到任何瑕疵,样貌清秀妍丽,性格又乖巧安分,听话懂事,不错,就这个吧。
季钦点了点下巴:“别太拘束了。”
但凡能在这圈里混出些名堂的,都是识眼色的。
赵导马上起来给季钦介绍婵羽,说这人是他们组的女三,演女主闺蜜,虽然入行不久,可工作时认真,一点就通……总之是拼了命的把婵羽往天上夸。
婵羽安静听着不说话。
“是么?”
季钦似笑非笑的接了句,瞧着婵羽,“好好干,没准下回就该演女主了。”
“承季少吉言。”婵羽笑笑,倒不谦虚,“还是得看机遇。”
季钦派头大,没人敢灌他,没喝几杯便要离去,赵导连忙推婵羽去送送,婵羽咽下这口,才慢慢起身往外走,转身前还听到那位女主演员轻嗤。
“装什么纯,还不是一路货色!”
旁边演男二的人像跟她关系不错,捞了一把:“她喝多了,脑子这里不太清醒。”
婵羽没有理会。
季钦当然不是真的要走,才出来一会便等到婵羽,挑了挑眉:“是赵导喊你出来的呢,还是你自己想?”
婵羽微笑:“腿长在我自己身上。”
暖色调的灯光落在她脸上,于纤长睫毛下投出一片暗影,打磨得侧脸愈发柔美,看得季钦心间一酥,下一刻,手就环到了婵羽腰间。
坚实的臂弯蹭着柔软纤细的腰线,相当惬意。
男人唇角上扬,眼中的笑意也变得放肆:“宝贝儿~你知道跑出来意味着什么吗?”
婵羽思忖片刻,狡黠而笑:“机遇。”
这下,季钦不再控制,弯腰在婵羽唇上啄了一下。
“乖。”
清甜软糯的滋味,想马上把她吃干抹净了。
接下来的一切都顺理成章。
季钦让人去提车,正值深秋的夜晚渐凉,婵羽的薄针织衫不避风,被冻到缩了缩,季钦瞧见,绅士的脱下外套为她罩上。
别人的体温顷刻席卷,婵羽扯着边角,看身旁愈显精瘦卓绝的男人,赞叹道:“难怪跟过季少的人都对你赞不绝口,果然名不虚传。”
季钦弯腰捏她脸,气息交织。
“宝贝儿,你没见过的还多着呢。”他说的坦率,肆意在对方面前展现自己靡乱的情史,以他的身份,从来都不需要跟一个床·伴解释。
但恰好宠着,也愿意哄她,“以后这些都是你的。”
婵羽笑得眉眼弯起:“好啊,我看着呢。”
说话间,车到了,季钦先下去替她将副驾驶座的门打开,待婵羽进去,又从车头绕了圈,回到驾驶座上,眸色深深。
“别急,我们一样样慢慢的来。”
去的是季钦名下的酒店。
季钦梳洗完,坐在床上玩了会手机,饶是见过不少美人,在婵羽出来的瞬间仍有些被惊艳到——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婵羽没有洗头,但还是有几缕给淋到,季钦把她拉到怀里,接过婵羽手里的浴巾:“我来。”
还真像模像样的替她擦起湿发来。
眼见差不多,他俯首在婵羽发顶吻了吻:“真香。”缓缓的自背后将她抱住,声音黯哑,“宝贝儿,害怕吗?”
“害怕你会停下吗?”
“显然——不会。”
男人诚实道,细密的吻沿着发丝落到后颈,“别怕,都交给我。”
迄今季钦所有的表现轻佻,也别有温柔,可到真正开始,又似乎都是错觉,这个男人看似将姿态跟你放平,实则始终带着点高高在上的纡尊降贵。
说开了,就是少爷脾气。
向来给人伺候惯的,哪轮得到他伺候别人?
前半段还算温柔,慢慢有些按捺不住,季钦索性不忍,用低沉的声音说:“宝贝儿,放松。”行为却直奔主题!
旋即,他便顿住了——
“第一次么,宝贝儿。”
幽深的微光下,婵羽反手盖在眼上,疼得咬唇,季钦没有再动,弯腰在她眉心吻了吻,重复道:“宝贝儿,放松。这样我们都不好受,嗯?乖。”
接下去的动作体谅婵羽,倒是温柔了不少。
婵羽却是明白。
原来他是可以温柔的。
只是刚才不想那么做罢了。
季钦怜惜婵羽是初次,没多折腾她,两次后便不再继续,对方技巧乏乏,可意外的,自己还挺尽兴的,况且中途那个小插曲,令他心情颇好。
男人嘛,都有那么点劣根性。
季钦也不例外。
季钦替婵羽简单擦了擦,完事后,便懒洋洋的靠在床头,享受宣泄后的惬意,婵羽觉得浑身黏糊,想去浴室洗澡,这模样让季钦愈发满意。
真乖。
想着,就把她拦下,揽到怀里亲了亲,关切问到:“还疼吗?”
“有一点,但没什么大碍。”
“那就好。”季钦点点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扒着婵羽头发,“对了宝贝儿,你叫什么名字?”
这是他第一次问婵羽名字,先前有无数机会,却偏生要选在这个暧昧的节骨眼。
“婵羽,好名字。”
季钦眯着眼,毫不吝啬的夸奖,“但我还是喜欢喊你宝贝儿,亲近——何况你可不就是我的宝贝儿么。”
说着,又亲了婵羽一口。
婵羽似不介意,也笑,刚经历过情·事,这笑容里糅合清丽和点点妩媚:“成,季少怎么顺口就怎么叫,不过我现在得先去洗个澡,难受。”
“去吧。”
门一关,季钦沉默的靠在床头,额发濡湿,眼眸深邃,俊美性感如一尊雕塑。
他不知在想些什么,但显然没将“婵羽”这名字,放在心上。
宝贝儿。
反正所有人都是他的宝贝儿,来来去去,人员交替,又何必特意费心去记。
婵羽出来时,已换回来时的衣服,头发吹得半干,微湿的贴着白里透红的脸颊,那双眼则清透盈水,依稀能盛下姣姣月辉,徐徐望来,瞧得季钦身下又是一紧。
她是来告辞回去的。
从来都是季钦让人走,碰到如此主动的还是头一遭。
季钦幽深着眼,沉默的看了婵羽许久,终是笑笑:“宝贝儿,你这副模样,路上可得小心了。”
“再见,季少。”
一阵很轻的脚步声过后,门再次被合上。季钦起身,不经意恰好看到床上那团红,顿住。
第一次。
也是第一次跟他滚完床单后,什么都没有讨,他自然也不会多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