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感觉说不上来多好,也算不得多坏。
至少季钦此刻没有排斥。
贴近电话的那只耳朵宛若被灼烧,季钦热得松了松领带,低哑笑道:“更好的还在后头,宝贝儿,在家乖乖等我回来,这次可别再乱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季少爷这个人,撩你一下让你心花怒放又打你一闷棍等你失落了再说我错了原谅我把并给你一颗糖,享受这种把你全部的情绪玩弄于鼓掌之间的快感,好玩,有趣,愉♂悦!!真是恶劣,也可以说他有病又作死。
然而——
季钦:妈的!我家宝贝儿不按套路出牌!
婵羽:一点都不单纯还十分做作,和外头那些妖艳贱货一毛一样!不,他还要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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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钦(五)
季钦(五)
季钦先让秘书预约,再驱车把婵羽从家里送往医院。
婵羽脸上绯红满布,比情·事后的红潮还好看,季钦瞧着却一阵心疼,他一手开车,一手搁在婵羽腿上,闻声安抚:“宝贝儿,再忍耐一下,马上就到了。”
“嗯。”
婵羽乖巧应到,因在病中,声音愈发柔软,带着些细碎沙哑,吹得季钦耳根都痒痒的:“你好好开车,手拿回去,这样很危险的。不要超速也别抢道,我还好——”
婵羽忽地笑了声:“我只要这样看着你,就不难受了。”
恰好赶上红灯。
季钦即刻回头——
那人坐在副驾驶座上,窗外的城市变幻喧嚣,唯独她如此安静美好,温柔的在着方寸间的车厢内开辟出一片自己的世外桃源。
连不小心溜进来的时间都停步驻足。
季钦深着眼,抬手在婵羽的后颈处细细摩挲、抚慰,终是恣意的挑了下眉:“宝贝儿,你确定在这种特殊时刻还非得撩我一下?”
指尖用力按下:“你知道的,自制力的东西我几乎没有,这可不明智。”季钦声线低沉,徐徐似哄骗,“乖,别闹。”
婵羽不语,扭头看窗外,也恰好避开了季钦的手。
季钦似是不觉,自然的把手搁回方向盘上,前方绿灯亮起,他一脚油门轰出。
婵羽烧到38℃半,却始终表现的乖巧有条理,医生说什么,都是有问必答,像个智能软件,季钦知晓没有大碍后,在一旁也瞧着有趣。
而后,季钦扶着婵羽站起,走出这个门时,猝不及防的问:“宝贝儿,你喜欢我么?”
婵羽别过头,嘴已张开,见到男人俊美如斯的脸,歪了歪脑袋:“你是谁啊。”
季钦一愣,随即笑着在婵羽脸上捏了把,亲昵道:“好啊,连我都记不得了,该罚!不过念着宝贝儿现在还病着,先养好身体,以后我再跟你讨。”
许是病中的人身体过分柔弱,连点性格都娇贵难养了起来。
婵羽皱皱眉,居然拍掉了季钦的手,还推他,喃喃道:“走开,你讨厌。”
落在季钦手背的力道微弱,不痛不痒,可心间某处自从婵羽避而不答起,慢慢膨胀,逐渐变得难以忽视起来。
季钦努力压下,笑着弯腰去瞧婵羽:“还敢说讨厌我?真把你脾气养大了。”
婵羽拒绝了医生挂盐水的建议,准备回家养着。
她硬气了一路,待季钦把车停到车库,这人又转过来,睨着那盈水碧透的眼,可怜兮兮的撒娇:“我没有力气,头也好疼,走不动,你抱我。”
“得,刚还要我走开,现在又不讨厌了?”
季钦这人记仇得紧,现在笑着开始翻旧账,人却慢慢弯下腰。
婵羽瞪他:“你都那么大个人了,还跟生病的人计较,小心眼!”
“这又都是我的错了。”
季钦被婵羽今日小女生的赖皮逗笑了,替她解开安全带,又温柔抱起,“好好好——今天宝贝儿是病人,宝贝儿有特权,都听你的,我服侍你成吧。”
季钦回头,见怀里的婵羽眯着眼,笑得像尝到甜头的小奶猫,忍不住在她唇上啄了口。
婵羽得意洋洋的表情立刻僵住了。
季钦挑眉询问。
婵羽捂着嘴,义正言辞:“今天不行。”
季钦勾了勾唇:“知道了,我还没宝贝儿想的那么禽兽。”
婵羽面上的红又提高了一个八度不止:“不是说那个,不要亲我,感冒会传染的。”
季钦弯腰与婵羽额头相抵:“没关系,又不伸舌头进去。真传染倒好了,到时宝贝儿也得这么服侍我,要搂搂要抱抱还要亲亲。”看婵羽惊呆的模样,季钦畅怀大笑。
“逗你的,好歹宝贝儿生病这段时间我得照顾好了。”
婵羽眯着眼,又笑起来。
话虽如此,可要这位少爷真做起来,又不是那么回事了,各种笨手笨脚又手忙脚乱,婵羽恃病而骄,粘人得紧还各种耍小性子,对笨拙的季三少爷嫌这嫌那的,还靠在床头嘲笑。
连季钦都被自己蠢到了。
“宝贝儿,你再笑我可就得干你了。”
婵羽立马小媳妇状。
季钦可算伺候婵羽着把药吞了,脾气上来,低头以唇厮磨着婵羽的唇,她柔软甘甜的滋味,又叫他心底暗火涌起,恶狠狠的轻咬一口。
听婵羽呼疼,又低声下气,好言好语的安慰,回头一想,自己究竟是怎么落魄到这种境界的,真是窝囊,再看婵羽的眼神很是不善。
婵羽敏锐的感应到他脾气不好,又讨好的用脸颊去蹭季钦掌心,猫儿似的撒娇。
“真别闹了,宝贝儿。”
季钦稍许被顺了毛,暗示性十足的在婵羽屁股上拍了拍,“要是把火勾起来,信不信我现在就不顾三七二十一,在这里就办了你?”
婵羽眨巴着眼睛瞧他,无辜又委屈。
季钦却是被婵羽撩得起了火,却不敢折腾她,更没想去找别人宣泄一下,只得憋着,克制的在婵羽唇上亲了亲,替自己讨点微薄的福利。
“宝贝儿,你生来就是为了折磨我的。”
季钦说:“还难受着吧?去睡会儿,你只吃药不挂盐水,退烧慢,是要吃点苦头的。”
婵羽慢慢躺下,视线始终落在季钦身上。
“季钦。”
她忽而喊他,目光专注,“你来陪我。”
季钦平静的望过来。
“陪我躺一会就好,反正我现在很累了,马上就能睡着。等我睡着了,随便你做什么或者去哪里,但现在你得陪我。”
婵羽很坚持,看季钦沉默着,语气又带着点委屈,“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季钦的外套早在进门是便脱下,他笑了笑,在婵羽眉心轻弹:“我还能去哪儿?挪过去点。”
他掀被,合衣在婵羽身边躺下,温暖顷刻席卷全身,舒畅到每个神经末梢。
婵羽躺好,眼巴巴的瞧着季钦,那目光是前所未有的炽热,而她自己浑然味觉,不过是下午三点,哪怕窗帘拉拢,季钦仍看得一清二楚。
他温热的掌心盖上她眼睑:“睡觉。”
婵羽睡相极好,没有碰到季钦丝毫。
或许是知晓他迟早是要走的。
良久。
“季钦。”
“今天谢谢你。”
季钦把一缕落在婵羽脸颊的碎发拂开:“别胡思乱想了,宝贝儿。真要感谢啊,就给我快点好起来,我还等着日后从你身上加倍讨回来呢。”
“好。”婵羽应声。
待身旁的呼吸声趋于平缓,季钦才蹑手蹑脚的从被窝里钻出,细心掖好被角,不让半点冷气渗透进去。
季钦看着婵羽,不由失笑。
惊讶于自己脾气何时变那么好了。
今天是走不了了,难得宝贝儿那么粘人。
季钦关上房门,走进书房同样把门带上,这才给助理打电话,要他把急需处理的文件档案都送这边来,视频会议也在家开了,甚至特地关照要他来时别按铃,动作轻点。
把公司事务都吩咐好了,季钦又问。
“查得如何?”
婵羽身体好着呢,平日任他折腾都没什么事,这下忽然感冒还发烧,必然是发生了些什么,季钦心底已经隐隐有了猜测。
助理的汇报更证实了这点——
就是前几日,季钦用来气婵羽那小姑娘家里有点来头,给人比下去后咽不下这口气,昨天婵羽有场淋雨的戏,她买通了跟婵羽搭戏的人,多NG了几场,便有了今天一遭。
季钦平静的听着,手一搭没一搭的叩着桌面,漫不经心提到:“去探探这位大小姐平常喜欢出入哪些人多的场所,在找几个无赖没日没夜给我蹲着,哦——”
似想到什么有趣的事,季钦轻笑一声。
他说:“记得多带点油漆,还得是选质量有保证的那种,不差钱,蹲个七八次也够了。”
助理一一应下。
季钦又说:“顺便估估价,差不多就把那些个剧本买了。”
剧本是季钦一早就准备给婵羽买的,找的都是不错的本子,本来这事都快成了,前几天两人闹冷战,季钦在气头上,助理也不敢提,就压着最好的那几个本子,喊他们等等。
今天显然气氛不太一样,他也调侃着多问了句:“季少,您昨天不还说不要么?”
“昨天是昨天,今天我变卦了不成?”
季钦轻慢的笑笑,“又没几个钱,丢给她玩儿。”
助理一顿溜须拍马:“成成成,您有钱您是爷,都您说了算。”
季钦挂了电话,抬起头,不经意的笑笑。
如果电影是她的玩物,
那么她,则是他的玩物。
他养着她。
她让他感到满意。
为了更好的服务体验,再多花点钱又何妨?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应该叫渣宠Play呢还是暖渣Pl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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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钦(六)
季钦(六)
婵羽养了几天的病,接到剧组的电话,那边知晓她现在背后靠着季钦,客客气气的跟她商榷,委婉的表示剧组现在很需要她。
婵羽的确舒坦得犯懒,一听,也配合的应下。
翌日,照例早起。
婵羽背过身在衣橱前换衣,季钦还在床上躺着,黑发凌乱,双眼眯起,声音沙哑道:“宝贝儿,我都替你心疼——你那么辛苦都是为了什么,钱和名?那不如我包养你算了,什么都有。”
他的语气半假似真。
婵羽换了件深色毛衣,露出优美的脖颈和一点点突起的锁骨,她拨了拨长发,回头朝季钦温柔一笑:“现在可不是季少在包养我么。”
说起这个,季钦立马不乐意了,朝婵羽勾勾手,扯着她衣领,一口咬在脖子上,愤愤道:“就没见像你这么省心的!”
季钦下口不重,婵羽凑去,特意拨开长发供他撕咬。
“是是是——是我服务不周。”
笑声清脆。
待季钦厮磨够了,又象征性的替婵羽整好衣衫,漫不经心的提起:“宝贝儿出道以来好像一直都在演配角吧。”
婵羽一想,点头。
“要不要换换角色演?”季钦把碎发往后捋,露出微眯的凤眸,性感至极,“前些天有人拿了几个本子来,评估下来还不错,现在都在我手里攥着呢,女主都在,宝贝儿要不要?”
婵羽看着季钦,唇梢勾起,眼色温暖:“特地给我买的?”
季钦没想到她会那么实在,一愣,又被她的大胆取悦,伸手捏婵羽的脸:“对,特地给宝贝儿买的。”
重音落在“特地”上。
婵羽笑容愈深:“好,那我要的,谢谢季少。”
季钦矜贵的点点下巴,可算找回来些金主的面子,可见婵羽明媚的笑容,心底又有那么点的不是滋味,指尖无意识的3 摩挲,再看婵羽的视线里,藏着探究。
她是因为拿到角色而高兴呢,还是因为他主动送的角色而高兴?
主语稍变,却是天壤之别。
季钦憋不住问了句:“给你演女主就那么开心?”
婵羽摇摇头:“不是啊,因为是你送给我的。”想了想,又说,“我不介意演女主或是女配,反正在这里,我本来就是唯一的女主角了。”
婵羽语气不重,温柔细腻的像在讲道理,却又带着十足的自信,耀眼的叫人挪不开视线。
季钦亦然。
心底的毛毛角角被婵羽熨得服服帖帖,再也溅不起半点浪花,惬意游曳了一会,意识到这种情绪不太对劲,一时半会又无法压下,季钦只得勾着婵羽的脖子,逼得她低头跟自己又缠绵了好一会儿,这才安歇。
到结束八点出头,已然迟到。婵羽戳着他胸口埋怨,险些又把季钦的火气勾来,后者低笑着捉住她捣乱的手,放到唇边细吻:“别闹,宝贝儿,嗯?”
上扬的尾音威胁性十足。
而那双深邃迷人的眼始终望着婵羽。
婵羽果真安静如鸡了,季钦抵着婵羽的额头轻蹭:“我送你过去,宝贝儿,等我会。”
季钦开车送婵羽到片场,临下车前又勾着婵羽亲了亲,玩笑道:“别太拼,宝贝儿。后头还有个女主角在等你,何况你还有我。”
有我这么个舍得一掷千金的金主。
婵羽笑笑:“知道了。”
季钦直说不够,缠着跟婵羽讨奖励,后者被闹的没办法,便在他脸颊蜻蜓点水的落下。
这一吻清纯的让季钦发愣。
他们做过很多,比这还要深入无数倍的,可偏生这再纯洁不过的吻,够得季钦心跳频率都不规律了起来,真真令人他心动不已,唯有扑过去,擒住婵羽的唇,疯狂厮磨以掩饰。
完毕。
季钦擦拭着婵羽嘴角,说:“宝贝儿,我晚上有事,不会来了。”
婵羽乖巧点头,不问他做什么,也不问何时归,只道:“那我自己回家,你什么时候有空了再来吧。”
“你要回家?”季钦潜意识把“家”当成婵羽自己那边。
婵羽说完也想到了,笑着摇摇头:“不是,是你那边。”
已经把他那边当成“家”了吗?
这下倒季钦沉默了。
车内开着暖气,气流闭塞不通,季钦烦闷的想开窗或者点上根烟,不知怎么又想到先前在房内抽烟,回头见婵羽难受的皱眉,自己下意识把烟熄了的画面。
终于,只在婵羽头顶揉了揉,说:“乖。”
婵羽这次回归,在剧组里受到了绝对的重视,谄媚的自不必说,余下哪怕再看不起,面上也是客客气气的,仿佛她是个易碎品,必须轻拿轻放。
一看就是沾了季钦的光。
婵羽笑笑,觉得这画面还挺有趣,亦不傲慢,礼貌做足,互惠双方。
到化妆时,不经意提了句怎么不见那个演啥啥的小姑娘,惊得化妆师手一抖,连忙道歉,婵羽温声道了句没事,还开玩笑问自己究竟怎么吓到她了。
化妆时反复确认婵羽情绪无异,才把听来的故事讲述,婵羽始终面色平平,听到似乎是季钦找人泼的油漆,亦没有露出或欣喜或同情的表情,只是说——
“可惜了。”
连对方是什么样的人都没有摸透,就一味冒进的展开攻势,攻略失败毫不反思,反倒是把气撒到竞争对手头上,自己被厌烦惩戒了不说,还成了别人的垫脚石。
步步臭棋。
最拙劣的选择。
像专门拿了恶毒女配剧本一样。
婵羽想着,回头跟化妆师笑着感谢:“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嗯,我回头不会跟任何人提起,连季少那边也不会说。”
婵羽今天也保持着卡两遍过一条的频率把戏拍完,塑造一个天赋平平却肯努力的艺人形象。季钦说不来,她索性在外面吃完了再回去。
窝在沙发上看了会电视,待到十点半,洗澡睡觉。
季钦今晚不回去,他能忙什么?
还不是忙着跟狐朋狗友浪!
季钦今天工作结束的早,在空荡荡的办公室呆了好一会,才拿起的车钥匙。
是以,他来时这边已经开始了好一会,一进门,有人就叫:“季少,可算把你盼来了!”
周围人跟着起哄:“是啊是啊,这些天约你都给推了,还以为季少真给那位小情人迷住,要抛下哥们儿,从良去了呢!”
这些打趣的话,都是习以为常听惯了的,可今天听着却不太舒服。
季钦长腿一迈,勾了勾唇:“这不是来了么?”坐下前,在第二个说话的那人头上拍了下,再也没有对待婵羽的温柔。
“从良,嗯?”
季钦连敲三下,“你剃光头去庙里当和尚,本少都不知道从良这两字怎么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