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云楷跪在地上,一手捞着少年,前后耸动着劲腰。粗长的鸡巴直来直去,毫无技巧,纯粹泄欲式的活塞运动。他上一次做爱,是和林真在酒店临行前的一晚缠绵。有感情的做爱和没感情的发泄质量差太多了,阎云楷拧着眉头皱着一张脸,没有感觉到丝毫快意。早知道不要套两只套子了。摩擦力小不容易射,而他现在只想赶快搞完离开这里。
只是身下的人皮肤的手感有些莫名地熟悉,他摩挲了几下就两手扶住少年的腰。身下的人从他刚进入时就发着抖,阎云楷的鸡巴本来就粗,又套了两只套子,阎云楷以为是自己把人捅难受了,就没在意。只是少年的后穴适应之后抖得更厉害了,内壁也跟着痉挛,像是犯病了似的,阎云楷干得太深,少年发出痛苦的呜咽。
“呜啊……”林真赶忙捂住自己的嘴巴。他这是……能发出声音了?玖儿果然没有骗他。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他情愿当个哑巴。
阎云楷听到怀里的人声音不对,越发觉得奇怪。一个明都的少爷,为什么带给他如此熟悉的感觉?
他把人扶起,一边走一边干,把人往沙发那边赶。每一下都戳到了最里面,林真的嘴唇咬出了血,差点把舌头咬断。
阎云楷把人按在沙发上,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挡住石然的视线。他扭过少年的小脸,看到满脸泪痕,嘴唇渗出鲜红的血的林真,臀肉一抖,噗噗地射了……
“林真?”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真的是你吗?”他就着相连的姿势把人转过来,额头相抵。
林真哭着摇头。不是我,不是我……你现在看到的不是我……这不是我……
阎云楷颤抖地抚摸着林真身上的伤痕,“啵”的一声抽出性器。他脱下西装外套盖在林真身上,双目赤红像是要吃人一般,转过身冲到石然面前,一拳打在他右脸上。石然向后一仰,从轮椅上翻了过去。
两个人在包厢里扭打成一团,石然腿残了,一开始是单方面地挨打,但这么大的动静很快引来了拉架的人,不知为什么石然的父亲突然出现了,阎云楷被人架住双臂,只好用腿踢石然。石然被人扶上轮椅,石父怒气冲冲地走到他们面前,阎云楷以为他是要揍自己,就缩紧了腹部往后躲。“啪”,阎云楷眼睁睁看着石父扇了石然一个大耳刮子,石然被打懵了,不再对阎云楷恶语相向,只是愣愣地盯着他爸,像是不认识这个人。
“混账!我太放纵你了!”石父疼惜地抱起沙发上的林真,把人带走了。阎云楷剧烈地挣扎起来,拉架的人以为他还要揍石然,几个男的把他死死地压在地上。
“云少,你消消气。人家老爸来了,你不是要在他爹面前打他吧?”
“我艹你们给老子放手!”
阎云楷疯了似的挣扎着。“我不动他,我发誓我不动他!”
迟来的小五把云少解救出来时,石然已经被人推走了。阎云楷狼狈极了,鸡巴上的套子脱落了一只,另一只还挂在上面。衣服皱巴巴的,脸上也挂了彩。
“早上的案子是不是要延后啊?”小五问。
“一切工作顺延。小五,我找着林真了!但是,又丢了……”
“啊?什么意思?找到林真了?”
“嗯,是找着了。不会再弄丢的!”阎云楷握紧了拳头。知道了林真的下落,他就绝对不会再放手。想起方才他林真可能经历过什么,他的胸口就难受得要窒息。他来晚了,他不仅来晚了,而且和那帮畜生一样,对林真做了残忍的事。想到这一点,他恨不得杀了自己。但是他这条命捏在林真手里,就算是杀,也要林真亲自来动手。
如果有人间有地狱,林真是走过一遭了;如果闭上眼睛就不会再见到明天的太阳,林真愿意永远阖上双目。
他被阎云楷认出的那一刻,从头到脚的血液冻结成寒冰。他自暴自弃地想,要是在他身上碾烟头的人,碾在他的脸上,是不是阎云楷就不会认出来。他的双足浸没在烈焰中,再走一步就是滚烫的岩浆,阎云楷的出现等于推了林真一把,让他彻底粉丝碎骨,灵魂湮灭。
他嫌他脏了……林真清清楚楚地听到他说,他嫌弃自己,他不想死。是啊,阎云楷嫌弃自己是应该的,他从里到外没有一处是干净的,就算跳海也不过是脏了一块水域而已。
身上的肉似乎散发出腐臭的气息,林真病态地挠着自己的手臂,在上面挠出长长的、醒目的血痕。
他憋着一口气,把脸憋得发紫。他不能呼吸,只要一吸气,就能嗅到令人作呕的气味。
大叔的怀抱异常温暖,他的心跳得很快,走路带风。林真在他怀里不安分地挪动着,不停地挠自己,大叔把林真的手臂夹在腋下,抱娃娃似的托着他冰凉的臀瓣。
“宝贝疙瘩,别乱动。不哭了啊,叔叔带你走,再也不回来了。”
哭?我哭了吗?我以为我的眼泪早就流干了……
林真把大叔的领口当抹布,胡乱蹭了两下,果然蹭下来一些水分。
大叔搂紧了像受惊的小动物似的林真,心如刀割。他只想暂时把林真放在明都养着,留点空间给自己,思考到底是一时的兴起还是真的喜欢上了比亲生儿子还要年轻的小孩。这种近乎乱伦的、背德的、隐秘的性爱带给他平生从未体验过的罪恶感,但同时兴奋也是呈几何倍的上升。他不得不承认,小少年的确很合他的胃口。乖巧、听话、清澈、纯真,做爱时难耐的喘息、害怕又沉沦的表情、战栗的身子,无一不令他血脉贲张。
他今晚本来打算好不去明都了,到了家门口,又一脚油门开了回来。他满脑子都是林真,一天不见到他就浑身难受,像是少了些什么。过了今晚就把他带出来,安置到外宅,以后想见到人也方便。幻想着小少年柔韧的身躯只系着围裙,在厨房忙碌的样子,大叔的油门越踩越用力,连闯了几个红灯。
“你哪里不舒服?真真,能听见叔叔说话吗?”大叔捏住林真的人中,林真长大了嘴吸入深夜冰冷的空气。
大叔把林真放到副驾驶上,系好安全带,在他光裸的腿上摸了一把,摸到了顺着大腿根流下的透明黏液……
林真吓得面如土色,用手去擦大叔的手,但是自己的手也很脏,结果是越擦越脏,他慌了神,嘴巴一撅又要哭出来。大叔去吻他的唇,他扭过脸去,摆着小手。
不要……很脏啊……
大叔不再去追逐他的唇,转而亲了他的耳朵尖。“真真的腿流血了,叔叔去拿绷带,马上就回来,你呆在这里不要动,嗯?”
大叔是以八百米冲刺的速度从停车场跑到明都的。他跑得满头大汗,幸好自己的身体还算强健,像是老王头那副身子骨,心脏搭了桥,凌晨三点多在大街上跑,估计就得挂了。
林真掰着腿,看到自己的大腿内侧磨破皮了,露出一块真皮下的红肉,碰一下就像是撒了一撮盐,疼得牙齿打颤。血流的不多,是大叔小题大做了。他后面的伤比这里严重多了。内壁布满伤口,因为不知是谁,戴了布满刚毛的保险套,他每次抽入和抽出,都像是一根狼牙棒在捅进捅出。
大叔跑得急,忘记锁车门。林真打开车门,一瘸一拐地移动着,赤着脚蹒跚地往外走。阎云楷的外套披在身上,很温暖,这可能是他能从阎云楷那里得到的最后一丝温暖了。因为从今往后,林真不会让自己再出现在他面前。
兜兜转转,他们终究是背道而驰,永不相见。
阎云楷没料到石父会折返回来,他奔出去的时候石父和林真就不见了。
石父没有提石然,像是忘了自己还有个儿子,刚挨了打。他拿到绷带之后就要走,阎云楷拦住了他。
“石叔叔,林真是我的朋友。这里面有误会,我可以解释。但是你不能带他走。”
“云楷,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你说他是你的朋友,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如果他真的是你的朋友,你会侵犯他吗?还是你认为,发生了关系,就成了‘朋友’了?”
“我一时半会说不清楚,但他的确是我的朋友。应该说,我们俩之间不止朋友那么简单。他是我的……伴侣。我们都是Z大的,他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我找不到他,我今天遇到他,也很惊讶。”
石父打量着阎云楷。小孩子说谎都不打草稿。Z大没有招收过聋哑学生,林真不能说话,不可能念过Z大。再说了,Z大的学生会出来卖?不靠家里的学生,单凭本事就能挣钱了,怎么也不会落入风尘。林真一看就是个农村孩子,经理说他是孤儿,被人卖到明都,签的是死契,不连本带利还清债务是不会被放出来的。
“云楷,你现在这个样子,九泉下的父母会心寒的!你回家去,该干嘛干嘛。叔叔改明儿给你介绍个大家闺秀,也算是为我的老朋友尽一份心。”
林真一步一步,行走在刀尖上似的,他捱着刺骨的夜风,挪到了后侧的垃圾场。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下来,冲淡了林真的小脚印。
他躲在深绿色的垃圾桶后面,蜷缩成一团,抱着膝盖瑟瑟发抖。他睁不开眼睛,雨水顺着发丝流淌,挡住了眼帘。
田野收拾包厢,戴着胶皮手套拈起角落里粘着的保险套,里面的乳白色的液体流到地毯上,他只能大略清洗一下,要等之后专门清洗地毯的人员来,把包厢的地毯整个洗一遍,才能完全去除污渍。
不过这就不关他的事了。他只做到这个月底,今天是最后一天。最近发了一笔横财,堪比中彩票,他感叹到人生大起大落太快,真是想破脑袋都想不到,他这么快就可以不用在明都打工了。之前在另一家会所做,类似今晚的群交派对见过不少,有一次还撞见了同父异母的弟弟,后来被经理开了。他才来到新开张的明都做事。
清理完这间包厢,他扔掉垃圾就能下班了。玖儿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这只小鸭子近来总是找各种机会出现在他周围。他是练拳击的,从母亲猝然离世后就开始练了,现在的程度是听风的声音就能辨别出出拳人的方向和力度,玖儿的雕虫小技难不倒他。他下午偷偷地躲在角落偷看自己,还以为没被发现,真是天真啊。
“田野哥,你辞职怎么不告诉我?”玖儿掐着腰指责道。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是哪根葱啊?”田野故意装作不认识他。
“我是玖儿呀!我们说过话的,你不记得了?”
田野拎着沉重的黑色垃圾袋,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但说话的声音一点也不带喘。“你还跟?外面下雨了,你不怕淋到雨?”
玖儿从背后变出一把透明的雨伞。
“哥,你走前面,我在后面给你撑伞。”
“行吧。”
楼梯只有三级,但最后一级下面是一大块水洼,田野先跨过去,然后捞过玖儿的小蛮腰把他抱到地势高一些的地面上。
玖儿被抱着转了三百六十度,高兴得要在雨地里跳舞。田野哥真是个浪漫的男人!
田野只是看他打扮得孔雀似的花枝招展的,不想让他的裤脚溅上黑水,顺手就把他勒了下来。他们走到垃圾桶旁边,玖儿捏住鼻尖,田野笑道:“嫌臭还跟?”
玖儿嘟嘟囔囔地说:“哥,你要跳槽去哪家?我也去!我的合同剩一个月就到期了,你去哪我就跟哪。”
“我不干咯!我最近经济情况不紧巴了,所以要去追逐我的梦想了。”
“你要开会所?!”玖儿窃喜,原来田野哥财力雄厚啊!
“我才不开呢!乌烟瘴气的,你当我没干够啊。我要去开拳击馆,都联系好了。”
“哇!好厉害!”玖儿拍手,手上的伞拿不稳,伞面上的水珠甩了田野一脸……
“哥,我不是故意的……”
田野抹了把脸。三四点的时候正是犯困的时候,雨水洗洗脸提神醒脑,挺好的。他看到垃圾桶旁边有一团东西动了动,以为是野猫野狗,仔细一看,发现是个活人!
他让玖儿撑伞,远远地站到墙边,自己走过去。地上的人抬起头的动作像慢镜头一般,紫黑色的眼睛充满了惊恐,身子不停地往后缩,光着的腿冻得发青。
“呀!小真!”玖儿三步两步蹦跶过来。
林真看到玖儿像是看到了救星。他的嗓音刚刚恢复,只能发出嘶哑的低语。“救我……救救我……”
虽然很对不住大叔,但是他不能跟大叔走。大叔强迫他吃药,折磨他一整夜,在他的后穴里塞手表,给林真留下太大的阴影了。就算大叔后来有收敛,但那肯定只是一时的假象。他不愿意呆在明都,更不愿意被包养。
虽然被阎云楷认出时,他一度难堪得想自杀,但他还是不甘心,不想死。如果要死,爸爸去世的时候他就可以跟着去了,每个饥寒交迫的日日夜夜,他都有无数的机会寻死。家里虽然穷,但镰刀斧头铁锹、农药杀虫剂应有尽有,死太容易,活着很难。要是自己现在死了,之前的罪就白遭了,回首一生,都是在遭罪,不值得,不服气!
“天呐,大叔又疯了?怎么把你弄成这个样子?你在这里干嘛?快跟我回去!”
玖儿拉着林真,林真死活不站起来。田野看不下去。唉,本以为这种事情见得多了,人就麻木了,可是遇见这么小的孩子被逼迫出来卖,体内的正义感就拼杀出来,撵都撵不回去。明都招人的手段不干净,他早有耳闻。这个小孩不就是下午和玖儿一起鬼鬼祟祟偷看自己的小孩吗?好端端的孩子一晚上就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再这么下去,人非得折在这儿不可。反正他今天是最后一天上班,就当积德,小孩的闲事,他管定了!
田野打开垃圾桶盖子,把里面的垃圾袋一个个拎出来,放在地上。底部是发霉的污水,要暂时委屈小孩了。他蹲下来,端盘子似的端起缩成一团的林真。
“小孩,算你运气好。我救你了。外面有摄像头,你先猫在桶里,别出声,知道不?”
林真半信半疑地望着他,但是乖乖地蹲在垃圾桶里面。玖儿对田野说:“哥,你不要命啦,明都的人也敢抢?”
“玖儿,哥我也是有背景的人,所以不怕。只要你管住你的嘴巴,就没人知道。”
玖儿翻开垃圾桶的桶盖,雨水滴落下来,林真仰着脸,可怜兮兮的用眼神求他。玖儿嘭的一声甩上盖子。“唉呀,早晚被你们害死。哥,你带小真走吧,他再不走人就废了。我出来太久了,就先回去了。”
玖儿撑着伞跳过小水洼走了,田野拖着垃圾桶,在滂沱的大雨中,倒也没人注意他。身上的侍应生制服湿透了,他打了个喷嚏,躲在桶里的林真吓得不敢出声,闭着眼默念南无阿弥陀佛。
田野的双手穿过林真的腋下,把人抱了出来,塞进他买了不长时间的二手车里。
“脏……”林真艰难地吐出沙哑的字音。他的身上都是垃圾桶的味道,把座椅弄脏了。
“没事。洗车就好。”田野把垃圾桶推回角落。这?1 保⑾忠蝗喝顺芾矗睦镆唤簟2皇钦饷纯炀捅环⑾至税桑撬酶辖袅铮品膊灰沽恕4蟛涣搜航鸩灰恕?br /> 那群人只是来到停车场,在盲目地搜寻着什么,并且大声喊着一个名字。他好像在人群中看见了自己并不亲厚的弟弟。
林真听见外面绝望的叫喊声,他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不停地挤压,要被捏爆了。
他从座椅上滚到前后座的空隙中平趴着,紧张得冷汗涔涔。千万不要发现我……拜托……老天爷……救救我吧……
如果现在开走,反倒引人注目。田野站在原地,直视着朝他走来的阎云楷。
“云载哥?怎么是你?”
“哦,我在明都打工啊。到点儿下班了,正准备回家睡觉。”
阎云楷望着落汤鸡似的阎云载,直觉有些古怪。“你不进车里?就站这儿淋雨?”
“无所谓啊,我出来倒垃圾那会儿就已经淋湿了。我在老远就看着像你,没想到还真是你啊。你来消遣的?”
阎云楷被戳了痛脚,面色不悦。石父说林真不见了,阎云楷不信,认为他是在演戏。林真走路都困难,短短的时间内能跑到哪儿去?一定是老家伙把林真藏起来了。只是老家伙演着急上火演得挺逼真,冒着瓢泼大雨找人。阎云楷就跟着他,看他能耍出什么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