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城霜勾了勾唇角,藏起性感的笑意,笑语玄机:「为什麽不去。」
※
陆于霏在吸菸室抽菸的时候,反覆思考着姜城霜会不会把他不要乱买东西得嘱咐听进去。
姜城霜的金钱观是他这辈子遇过最无药可救的一个,他几乎是看到什麽喜欢的就买,完全不顾价钱的大少爷性格,这个坏习惯完全是从小惯大的。
虽然很少挂在嘴边,但他其实和姜城霜来自同一个县城,也就是所谓的老乡。
他们出生的康城是个偏北方的大城市,姜城霜家是康城的地方? 倭牛朗来汲隽撕眉父龃蠊伲脑娓负痛蟛付嫉惫党堑氖谐ぃ闶欠浅5湫偷墓籴岽揖撤浅8辉#壹医躺希龈雒哦蓟岽纤净哪侵帧?br /> 姜这个姓氏在他们的县城无人不晓,但陆于霏就不同了,他们家是种桃子的果农,虽然也有几块土地,但跟姜城霜这样的富贵子弟相比,一个是天一个是地。
照理来说他俩应该毫无寡葛,然而姜城霜的父亲没有像其他官家或是将领高干把小孩往都市里塞,而是选择让他在自己的县城里读书,还花了不少钱把他安排进康城的重点高中,因此两人才有机缘认识对方。
姜城霜刚升上高中那会,根本不是读书的料,他长得帅又爱玩,也无心向学,又到了青春期躁动的年龄,三天两头就给家里闹事,还没进校门就已经传得沸沸扬扬,穿上校服之後更是没完没了,不只震慑了整所校园,更是享誉附近百里的学区。
一时间,康高的女孩子一片欢天喜地,男孩子愁云惨雾,陆于霏老早就听闻了各种市长侄子的传奇,完全不耻这种权贵走後门的行径。
他那时候刚上高三,升学班的压力大,唯一的休闲就是八卦别人家的闲事,当时姜城霜一入学,简直就是最劲爆的震撼弹,只要有聊天的声音,姜城霜就会占据一半的话题,他要是一天没有听到这个人的名字,都会觉得耳朵哪里不对劲。
直到有一次,校长请班导把他叫到办公室,陆于霏原以为是有奖学金,结果比这个更好,校长特地把他招过来,就是要告诉他康城的姜市委想拜托他帮忙课後辅导他儿子的功课,只因为他是全学年排名前十,而且家境比较清寒的学生。
作者有话说:
☆、六十六
姜城的空军飞行官玉照一曝光,陆于霏事务所的女同事何悦悦一早就捧着香饽饽来敲他的办公室门,全把他当成偶像亲卫队的成员,有了「同样是姜城粉丝」的使命感,在人家小姑娘眼中,完全屏除掉了陆于霏自带阴郁的距离感。
他一头雾水的把人放进来,又满头黑线得把人请出去,桌上却多了好几张印有签名字样的广告小卡,居说还是限量索取的无价之宝,在网路上已经炒出了小天价。
陆于霏端详着照片中伟岸挺拔的身躯,和一张正气凛然的笑脸,实在不难理解姜城的广大粉丝会如此兴奋的原因,毕竟帅哥已经没有天理可言,帅哥穿上军服更是匹配得无耻,完全是宇宙间既定的奥妙,几个世纪沿袭下来的经典装束,套用在姜城霜身上自是天衣无缝,浑然自成。
他记得姜城霜以前有一阵子迷上了研究片子,美其名是增广见闻,非逼着陆于霏配合他,陆于霏对萤幕里播放的东西没什麽兴致,偏又怕姜城霜背着他偷看一些不符合现实伦理的东西,再拿他的身体实践,还不如监督着他看。
有一次姜城霜从损友那里弄来一套特别不纯洁的制服片(估计是从习三少那走私上岸的),没两天就给姜城霜植入了一系列匪夷所思的启发,可烧断了陆于霏不晓得几条理智线。
穿围裙给比他小两岁的学弟糟蹋已经是羞耻极限了,姜城霜却像恶棍上身似的,非逼他穿上根本不该出现在家里的东西,他一摆黑脸伺候,姜城霜就又喊又闹,他一心软妥协,姜城霜又摆起地痞无赖的嘴脸把他吃得连骨头都不剩,直到有一次将姜城霜逼他穿上一套海军水手服,陆于霏终於忍无可忍得搧了他一嘴子,直骂:「老子死也不穿女装,你要喜欢,你穿!」
这一巴掌打醒了姜城霜,隔天就扛着行囊灰溜溜得拍戏去了,终於还给陆于霏好几天清净,哪想晚上正要睡觉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他顶着睡眼惺忪和满头愤怒的井字号去开门,结果门一开,就被扑天盖地的红色玫瑰花瓣攻击得浑身浴血。
他睁眼一瞧,哪是什麽风流军官扮演理想情人,分明是一个翘班又偷穿戏服的不称职演员。
姜城霜穿着一整套雪白色滚金边的西洋海军服,金色的直排钮扣完整着束缚住禁慾的立领,包覆住姜城霜白皙又年轻的肌肤,雪白的绒布手套,再搭上英气勃勃的大盘帽,男人的背脊坚毅,长腿笔直,坚挺的布料和抖擞的装束,衬托出宽肩窄腰的硬实料,活脱脱是一位从民国军伐总部走出来的高级军官,甲胄英姿,虎虎生风。
然而他手中拿的却不是能骁勇杀敌的配剑,也不是改良式的西洋手枪,而是一大束血浓色纯的红玫瑰,彷佛阔步花园时性之所致,鲜摘了一怀抱的娇花,取代心中真正想拥抱的对象,欲短暂得饮鸩止渴,却耐不住内心的焦渴,下了岗,便披星挂月赶到心上人的住所。
「Surprise。」男人鼓动那双薄如蝉翼的优美嘴线:「宝贝,我好想你。」
陆于霏到现在都还忘不了开门那刹那的惊艳,当真是英雄少年,气概豪边,连他万年吹雪的面容都不忍松动三分天然羡色,七分入骨思念,再没有更好更美更值得陶醉的画面了。
然後这个从天而降的军装帅哥就把整束奢侈的红玫瑰砸在床上,再把他扛上铺满花瓣得床单上摇到了天亮,直把陆于霏的感动和陶醉都摇碎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陆于霏当晚在睡梦中突然察觉到有人蹑手蹑脚得摸上他的床,正当唾弃自己究竟是有多欲求不满,却没想到一双大手已经剥掉了他的裤子。
下身猛然一凉,也彻底吹散了陆于霏得睡意。
啪—
他扭身打开了台灯,赫然抓到欲逞兽行的现行犯,坏人眼看东窗事发,一不作二不休,乾脆拉起他的腰肢,把他整个人趴伏着按在床上,这个姿势纵使陆于霏有三头六臂都没办法逃出男人的五指山。
这混帐,好一段时间神龙不见尾,正大光明邀他来不要,一来又偏走偷鸡摸狗的歪路,会干半夜摸上床这种不齿的行为,只有两种人,不是情夫,就是流氓,他这时候要是喊的话,不就成了那什麽了!
这个流氓,还敢在电话里跟他偷哭闹!
男人也不理他是要赌气还是逞能,反都不碍他干那偷鸡摸狗之事,他麻溜得把陆于霏松软的睡裤连同内裤都剥乾抹净,乾净细致的肌肤就全见光了,曝晒在灯火通明的卧室和男人如狼似虎的目炬之下,羞得陆于霏全身的血液都回流到脸颊上,胀红得能滴出汁液来。
陆于霏下半身光溜得像御池里锦鲤,浑身晶莹通透的粉红,诱人食指大动,他的皮肤不晓得为什麽,从小就很滑溜,一直都三十岁都还是滑嫩得好似小婴儿,许是晚上饮酒的关系,飘着淡淡迷人的酒香,和学长本身舒适的香气。
好一道酒闷红鳢,春睡未醒,连皮带骨都是他一个人的了
他先摸了摸学长的俏臀小腰,再鲁莽得伸进空荡荡的衣襟,胡乱蹂躏一通,像迷途的雄蜂栽进花海蜜苞之中,他立刻就寻获两株最甜美的红蕊,又想大力亵玩,又想轻柔呵护,轻轻搓弄两回就搓出了底下人酥麻的颤抖和闷吟。
他兀自挑逗玩弄了一翻,便搁着红肿的茱萸,往下方的领土征伐,摸到双腿之间最脆弱的物事时,陆于霏再也摆不起学长的架子,扬声喝斥,只不过一声喝令,跑了八个调子,比崑伶戏子还要蜿蜒婉转。
「城霜!你、嗯啊……」
陆于霏学着缉拿恶棍的警察,凶神恶煞得喊了两句,传到姜城霜耳里全变成甜腻的告饶,他越发卖力得搓弄起来,浑身解数,把陆于霏一腔怒火全轰进肺里,隔着软糯泥泞的鼻音发泄出来,又是另一种意境的火了。
姜城霜一边套弄他的下身,一边揉捏他的乳珠,一张嘴还喝奶似的不停吸吮他脖颈上的痣,没一会就让陆于霏眼神迷离,呻吟连连,他在欢愉至极的快感中勉强抓出一缕气若游丝的理智,在发出更放荡的声音之前狠狠咬住了枕头的边缘。
姜城霜却不允。
他一察觉陆于霏妩媚的呻吟减弱了,便迅速抽走陆于霏底下的枕头,丢到天南地北去,然後刻不容缓得捏起陆于霏的下巴,舌头就狡猾得溜了进去采香。
这一吻,情动难舍,两条赤条条的舌头再没有一刻分开彼此鲜嫩的肉体,陆于霏扭着头,脖子上瘀青的吻痕明目张胆得邀着功,姿势难堪得很,却被姜城霜邪魅的男人味薰得神智昏聩,强壮的肢体,和勇猛的男性气息霸道得占据陆于霏每一寸肌肤,每一颗细胞,他甚至能感受到全身的毛细孔大张,不知餍足得榨取姜城霜雄壮威武的肉体,色令智昏,当真是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毛病。
姜城霜更是激情汹涌,全身上下都长出了硬挺的利剑,很不得即刻就贯穿最香软柔腻的绸缎,他现在就抱着一个丝巾绣布缝制而成的布娃娃,真想拆了撕了逞那一时之快,又爱不释手这独一无二的触感。
「啊、啊、嗯嗯……嗯……」齿缝中不是自己的呻吟就是姜城霜的舌头,陆于霏坚持没多久就在姜城霜的手里出来了,趁他虚喘的片刻,姜城霜一手意犹未尽得捏着他的屁股,一手则沾满着白液深到他的脸前,孩子气得耀武扬威。
陆于霏最不许的就是学弟在自己面前耍威风,他脑子一横,张嘴就含住姜城霜的手指,湿濡濡得舔了起来。
「别舔完、」姜城霜最爱他又狠又荡的模样,忍不住音色粗哑,彷佛尘封在地窖已久的大提琴,漆釉的表皮上面铺满厚厚一层灰,既无奈又纵容得叮嘱:「待会要用你在里面,舔没了别怪我。」
陆于霏更是勤快得催使唇舌,舔得一乾二净,末了还在掌心画了一个圈,随即轻启樱色的嘴唇,吐出凶恶之语:「用什麽用,谁让你用了,你给我起来,我还没跟你算……嗯、帐……啊、」
「再嘴硬。」姜城霜伸进一跟指头,但窄口生涩得很,不晓得是羞的还是气的。
姜城霜气息浮浪,举止越发粗鲁起来,硬是捅进了一跟指节,就再进不去了,陆于霏顾不得学长的颜面,连喊了两声不行,姜城霜很是受用,也不懊恼,头一歪挨进了学长的肩窝,竟得寸进尺得撒起娇道:「怎麽那麽紧,你还嘴硬,这下没东西润滑了。」
姜城霜高挑欣长的身材竖着来看着如临风玉树,很是潇洒俊逸,但横着来就另当别论了,沉得跟消防栓似的,满膀子结实的肌肉都像一块块大理石砖,陆于霏这细胳膊细腿怎麽供得下这尊大佛,扭着腰轻斥:「起来。」
姜城霜当然也舍不得压疼他,撑起臂膀腾出一个空间给陆于霏喘气,陆于霏趁机伸手挖开抽屉,却突然暗骂一声,他搬家後姜城霜一次也没来过,怎麽可能会有他想找的东西。
姜城霜倒无所谓,看学长羞涩难堪的垂死挣扎也是一番情趣,他在陆于霏三申五令得说出今天不许他做的扫兴话之前,再一次迅速攻陷他的嘴巴,然後把渗漏出来的唾液偷偷抹上手指,趁学长专心对付纠缠的舌吻时,一鼓作气捅了两跟指头进去开拓。
姜城霜真枪实弹进入之後,陆于霏反而老实了,静静得趴着任由姜城霜喜欢的角度来,或者说他也很沉醉,像喝了最符合心意的美酒,安静得享受入喉酣畅的余韵。
姜城霜瞅着学长在他身下辗转低吟,像只被坏人欺侮的母猫,柔弱又温顺得啜泣,被学长一手培养大的坏心眼悄悄得窜了上来,他今日入侵得太焦急,只解了皮带和西装裤头,陆于霏也还穿着上衣,只是大半的胸铺都抖落了出来,胸上的红点随着凶狠的律动瑟缩的上下起伏。
他伸手解开了挂在胸襟前的领带,蒙住了陆于霏泪珠盈眶的漂亮凤眼。
作者有话说:
☆、八十五
如果可以的话,他不想轻易得定义这段感情,陆于霏不晓得要怎麽形容他的感觉,他有时候甚至觉得肉体关系只是顺应自然,相辅相成的过程,洪天淳的宠溺,金钱上的纵容,这些都只是一部份,他时时刻刻都在争取,却又放松得如此自然,就好像他从最开始就不把自己摆在索取、追逐的位置,他一直都待在洪天淳的手边,唾手可得,简单,又靠近,如此而已。
他所有的反应都来自最纯粹的自己,喜欢是会疼痛的,如果再更深一点去爱,那就是更深埋的疼痛,但这些疼痛真的是不舒服的感觉吗?为什麽要去排斥?他不知道,他只是很习惯洪天淳给他的任何东西,不论是性爱,金钱,妒忌还是感动。
为什麽爱一定要去拥有一个人呢,如果他能够一直陪着他,直到他再也没办法睁开眼睛,让自己完全被他拥有,这样难道不叫幸福吗?
「城霜,不管洪先生跟你说了什麽,他过去是我的男人,这是事实。」
姜城霜把他揽在怀里,陆于霏不得不依循骨子里习惯,圈缩在他的肩窝,他迷离的望着姜城霜没有瑕疵的侧脸,忍不住身手指触碰他的温度,他不禁开始臆测,城霜的心会有多炽热,他摸得到这些热度,却很难准确的看出他此时此刻心中所想。
姜城霜收紧了拳头,片刻,又放下,他抬起眼眸,深深得锁住陆于霏妩媚的凤眼,问出淤积在他心底接近要发烂的话:「你还爱他吗?」
陆于霏愣了一下,似乎没有预期要面对这个问题,他随即收敛眼光,诚实道:「我不知道……」
姜城霜狠狠箍紧他的腰肢,压抑着风雨欲来的积郁:「你不知道?你到现在才跟我说你不知道?」
陆于霏吃痛得眯起眼,他一手压着姜城霜的胸膛,五指再他的衣服上揪出指痕,呼吸急促道:「城霜,他对我不算太好,但也不坏……」
「他对你不坏?你居然给我说出这种话?」姜城霜忍不住扬高八度:「他抛弃你去结婚生子,七年来陪着你的人是谁?你现在居然敢在我面前跟我说你对他还恋恋不舍,我真不敢相信你会说出这种话、」
陆于霏微弱得否定着:「不是这样的,你听……」
「不是?」姜城霜激动到几乎挤出了几滴眼泪,他像一只困顿的猛兽束手无策得禁锢着陆于霏:「陆于霏,我专心致志得爱你一个人,你却一点都不当一回事,我哪里做得不够我真的不明白,你到底是怎麽看待我的,为什麽我这麽爱你,我从高中第一眼看到你就深深被你吸引,一直到现在,我对你的着迷没有消失过任何一秒,为什麽,你……」
陆于霏吃痛得皱着脸,他推着姜城霜逐渐失控的力道,甚至听到自己的肋骨被压缩摩擦的声音:「你听我说完、城霜、好痛……真的很痛……」
姜城霜却恍若未闻,他猛然把陆于霏压倒在床上,单手扣住他的脖子,把人制伏回去,俊美的容颜狰狞道:「我哪里比不上他,七年前我或许是废物,我没有钱,大学没毕业,被家里敢出来只好厚脸皮硬挤到学长家里白吃白住,但我现在变了,我成功了,于霏,你喜欢有钱有权的男人,我现在成功了,变成你喜欢的那种男人,有钱,有名,现在到外面只要在街上走的每个人都爱我,偏偏就只有你不爱我……」
他咬牙切齿道:「我不明白,他给你什麽我不能给你?是不是我对你太好,在你面前永远卑微的像条狗,乞求你哪天心请好愿意多看我几眼,不是这样的,夫妻之间不该是这样,是不是、」
他顿了一下,撒气般倾泻而出:「是不是我也要去找个人结婚,等我不在你身边後,你才会爱上我?」
陆于霏原本还想安抚他,正要说出口的话全被姜城霜堵在的嘴边,他不可置信得看着因为愤怒而扭曲了性格的男人,甚至连被掐住喉咙的窒息感都抛诸脑後,他恶狠狠地瞪着姜城霜,想比撒气,这混帐还欠二十八年的火侯:「你去结,快滚,我不拦你,永远不拦!」
姜城霜听他理直气壮的口吻,更是来气,几乎烧光所有的理智:「你好,你敢不拦我!我要走了,谁能在床上满足你?想回去找以前的男人,你想都不用想,他有我年轻吗?有我身材好吗,有我体力好吗?能把你干到哭着求饶下不了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