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连环……黑线。
花宋眠忽然哀怨地低下头,「不过没有想到的是,我的签运不好,第一次塞的,似乎是春药……
「真是对不住了娘子……」
一下子恶梦成真,一时间仇连环忽然很想掐死对面的男人,这一清醒,后方的感觉立刻上来,原本刻意压抑的麻痒也越发难耐起来。
红着脸,仇连环只能恶狠狠地瞪着对面的男子。
再度抬起脸的时候,花宋眠竟是一脸就义的凛然!
「我想过了,错了就要将功赎罪,请娘子肆意使用我的身体作为赔偿好了!这样一来……娘子可满意?」
眼前一阵晕眩,仇连环忽然觉得自己可以晕过去了。
可是偏生无法晕去。
好热……
那里……痒得受不了。好想找个什么东西蹭一蹭。
可是真的要那样做……
说不出的难为情。
腰部往下虽然漫在凉凉水里,但丝毫缓解不了身体内部的火焰。
直娘贼!这药他妈的怎么这么管事?!
直勾勾地瞪着一脸苦恼的仇连环,花宋眠暧昧地笑了笑,半晌,「我累了……」掩口打了个优雅的哈欠,「娘子慢用,我小睡一会儿。」
看着真的完全不打算主动的花宋眠,仇连环一脸通红地同时不由得目瞪口呆。
睡你个头!你就是想整老子!
满腔的焦急无处发泄,充分反映在下半身高高昂起宣告存在的好兄弟上,看着梨花带雨含着泪看着自己的小兄弟,又看看身下美人玉体横陈的牡丹芳馥……
好、好你个花宋眠,你不就是想让老子「上」你么?老子这就……
粗鲁地弹了对方的弟弟一下,仇连环做了这辈子最丢脸的事,握住另外一个男人的那里,还大声嚷嚷:「狐狸,起来!老子要使用你了!」
心脏跳如擂鼓,仇连环除了自己的心跳和粗重的喘息以外,什么也听不到。
周围安静,自己大口粗喘的声音显得特别清晰,闭着眼睛,身体的感官就此异常敏锐。
内部被灼热硬物胀满的感觉,好生奇怪……
从来不知道男人和男人可以这样的,更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和一名男子如此。
仇连环开始张开口大口地吐纳,尽可能大的呼吸,好让身体适应这突如其来的饱和感,武人的身体柔韧度毕竟好,不多时候,连环的身体就放松下来,取而代之……
欲火!
我想要……更多的刺激……
想要……更多……
内腔的麻痒促使连环情不自禁的缓慢地摆腰,那千锤百链的结实健美的男人身体,轻轻摆动中,竟含了几分媚?!
缓慢的动作渐渐成了折磨,闭着眼睛,男人终于顺从了自己欲望。
头发湿了,乱了……身体却停不下来。
好深……从未有过的深度……被人到了没有任何人去过的自己的深度……
微微开眼,看着红霞扑面的花宋眠,却不知道那雪白冷淡的脸原来可以如此妩媚。
追求感官刺激的男人,就像两只淫兽。
今天,真是吃错药了……
累得晕过去的时候,仇连环痴痴地想。
「哈嗤!」皱着眉,仇连环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轻轻拍拍仇连环宽厚的背,花宋眠淡淡笑了。
难怪人间的男子喜欢做这种事,果然……
想着想着,花宋眠脸上的笑容越发可疑起来。
「都怪你!」不自在地趴在花宋眠胸前,仇连环闷闷地说,用花宋眠雪白的上衣擦擦鼻子,仇连环不禁想起半个时辰以前发生的事……
自己恍恍惚惚醒过来的时候已经结束了,当时自己正坐在花宋眠身上,任由对方给自己清洗身子,这也就算了,反正自己没力气,害自己没力气地人,为自己服务也是理所应当。可……
「喂,你把手指伸那里干嘛?」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哑得不像话。
啄啄男人的唇,月下美人笑得妖媚。
「留在里面,莫非娘子要给我生个宝宝不成?」说着,手指用力一拉,滑腻的液体随即黏浊的顺水滑出。
一阵痉挛……刚承受雨露还很敏感的身体于是一动不敢动,仇连环随即沉浸在高潮的余韵里。
趋自家娘子傻乎乎发呆的当儿,花相爷勤快地将自己和仇连环,上上下下洗了个干干净净。嗯,娘子么……除了上上下下当然还要里里外外!嘿嘿……
偷腥成功的狐狸笑得奸诈,正想趁着功夫多吃几口豆腐,忽然……
「乘彩舫,过莲塘,棹歌惊起睡鸳鸯……一双……」
倾耳听去,临近破晓雾气蒙蒙的水面上,竟是有人在唱歌!
声音渐近,花仇两人听得脸都黑了,仇将军黑脸自是因为自己现下这羞耻的样子,但花相爷黑脸是因为……
好破的嗓子!
对方却兀自唱着,声音越发地近:「今天天气好晴朗……啦啦啦……处处好风光……蜜蜂采蜜忙……」
「忙」你个头!现下三更半夜、黑灯瞎火的……蜜蜂都没起来呢!
花相爷的吃豆腐之旅……就这么被打断了。
该死!一定要躲起来!
想着自己现在的模样,仇连环慌张之下便开始寻觅隐藏之所。
看着惊恐想找地方躲的仇将军,虽然不合时宜,但花宋眠忽然很想笑,像只被困住的老虎般团团转的仇连环,窘得一身通红的样子……好、好可爱……
想着想着,一些不合时宜的念头又要脱轨,花宋眠急忙轻轻揽住仇连环的头,安慰的同时,顺便安抚自己那些不该有的念头。
忽然,花宋眠呆住了。
那唱歌的人曾几何时居然到了己方面前,只见一个大胡子衣衫简朴,一副穷鬼打扮的男人,笑呵呵地坐在一艘船上,一艘华丽不大却极精致,上面还盛满鲜花的船上,感觉……
好不搭调!花相爷迅速下了结论。
「这位公子,您要买花么?」男子笑吟吟而有礼貌地问。
「啊?!」花宋眠继续发呆。
「我的花很新鲜,又便宜,买一盆送您的娘子吧?您的娘子明眸皓齿清丽出尘,可要来盆雪梅?一百两而已,今天月亮这么圆,可请花好月圆……」
仇连环,黑线……
花宋眠,黑线……
这笨蛋,把自己当女人了……
猪!自己哪点像女人拉?!还有,你的眼睛看哪里?!
那边仇连环正在急于为自己正身,那边花相爷却早已忍耐不住,看着男子继续笑吟吟地,盯着自己娘子只露在水面上的肩膀以上部分……
下一刻花宋眠随即大力拉过仇连环,用自己的身子挡住。
「臭小子!看什么看!管好你的眼睛!别人老婆的身体不要乱瞄!」
吃味地瞪着男人,花宋眠毫不介意自己雪白的上半身裸露在男人面前。
男人嘴巴张了张,然后在额头上擦了擦。
「阿弥陀佛……失礼失礼,原来这位才是相公,那么……」自以为天下欢爱的只有男女的男人,完全没想过眼前这是两个男人,看着黑着脸的仇将军,一想到对方是女子……男人脸上的微笑于是僵了僵。
「尊夫人长得可谓……那个……这个……」男人想了半天,搜刮着能用上的赞美言词,「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须眉……」
「呸!老子就是男的!你这个不长眼的,哪只眼看出老子是女的?」再也不顾酸软的身子,仇连环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冲上去揪住男子的领子。
「等……娘子你没穿衣服!」花容失色,花宋眠随即紧紧抱住自家娘子的「蛮腰」。
哎哟!怎么力气这么大?
结果一不小心,花相爷便被仇连环一起拖到了男人身前。
被拎着领子男子的视线不由得向下,宽厚的胸膛,平坦坦……正要再往下看,忽然……
一个阴森森的声音恶狠狠地说「敢再往下看,就宰了你。」
男子于是慌忙往上看去。
「啊,在下万万没有什么不该有的念头!在下只是寻思适合夫人的花……」闭着眼说完,男子不知用什么手法,从身后拿出一盆……菊花?!
「直娘贼!」看到花的仇连环立刻火了!
让你讽刺老子……
一拳殴飞男子,还没来得及解气,随即一阵剧痛自下面直通脑顶……没办法,仇连环又疼得直直栽进了花宋眠的怀里。
看着怀里疼得咬牙切齿的仇连环,花宋眠心里忽然有点不舍,想想自已现下的际遇,又看看男子的方向,花宋眠于是对栽在水里的男子说:「你的花我全买了,不过有个条件……
「我喜欢你的花,可是搬花太也不方便,干脆你连船一同卖我如何?」
下一刻,花宋眠便如愿地抱着红着眼眶的仇将军,坐在了男子华丽丽的船里,看着船里的软榻,又嫌不够暖,便抱着仇将军躺了上去,看着怀里「佳人」委屈地咬着自己脖子的可笑样子,花宋眠心里忽然……很舒服。
忽然想到什么,花宋眠忽然眯起眼睛。
「喂!你干嘛笑得这么奸诈?」警备地看着笑得贼乎乎的花相爷,仇连环汗毛直竖。
「没什么,啊!娘子,你抱起来真舒服……」顺便吃几口豆腐。
被成功转移了注意力的仇连环不知道的是,花相爷正坏坏地想:嘿嘿,忘了提醒那人了,那片水域可是用龙王避水符造出的浅水区,那符咒是有时间限制的,现在恐怕……
哼哼……淹死他最好!谁让你看到偶老婆性感结实、光溜溜滑润润的身子。
活该。
第10章
「娘子…
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不要那么叫我!唔……去哪儿?不去封家所在的琉安么?」
「呵呵,当然要去,不过去琉安的途中经过定西吧?如果没有记错,岳父大人好象在那边驻守。」
嘴里说着,斜眼向下看去。
这回,仇连环没有吭声,甚至连那个「岳父大人」的称呼也没有反感。
男人静静的,像是在思量什么。
半晌……
「可以么?」男人小声地说。
「?」花宋眠挑桃眉毛。
「我说……我可以去看望父亲么?毕竟,我这是公差……」
大晟律法,驻守边关的大臣不得任意返京,而驻守京城的臣子也不得轻易离京!自己是负责京城防务的,而父亲则是边关。父亲自从镇守大晟西南角起便没有返过京,上次见……还是自己中了状元的那次。
只得一日,父亲便匆匆离开。
如今……
「真的可以么?」低着头,男人小声说着。
花宋眠温柔地笑了。
「当然可以,我们这可是婚假。
「而且,皇上其实给你这个机会就是要你过来看看吧?南巡么!西南也在内。你可以藉着这个机会去看看。」
「……嗯。」怀里的男人怔了怔,终于缓缓点头,半晌抬起头,男人笑了,对着花宋眠轻轻道:「谢谢。看不出你这狐狸还算好人……」
说罢,仇连环迳自低头,花宋眠却由于男人方才的笑靥怔了很久,很久……
果然,这家伙最祟敬的人是父亲呢。
有点恋父情节的娘子么?
做相公的人还真有些难办……
看着远方已然浮现的陆地,花宋眠微微皱起了眉头。
定西,位于大晟西南,地方不大却是大晟要镇之首!
边陲小镇,与西方小国——釉,画线为界,彼此相邻,釉国奉大晟为上朝,大晟保证釉国的安定,多年来,两国相互通商互惠互利,倒也共同繁荣。
不过前方却有不安定的因素。
就是两国西北的大幸皇朝!
雄踞北部的大幸向来对大晟虎视耽耽,两国虽有协议在先,可是国家利害的事情,怎能单单被一纸协议束缚?何况大幸向来枭戾,面对不断积累实力的大幸,大晟从不敢放松警惕,釉国乃是大幸来晟的必经之所,所谓唇亡齿寒,是以大晟对釉国的防务极是上心,历代派往镇守边境的俱是朝中最得皇帝信任的大员!
这一代负责镇守定西的将军,乃是仇连环之父——仇连年。
南征北战为如今大晟版图垫下奠基的仇老将军,乃是大晟朝中元老,武派的元首人物,又蒙先帝赐婚,将最受先帝宠爱的天一公主嫁与,仇连年是大晟最幸运的男人,也是大晟最为传颂的男人。
自己的父亲是这个国家的传说!
从小在这种氛围中长大的仇连环,对父亲有一种难以言喻的? 鹚睢?br /> 自己的人生全部是在追逐父亲的身影下度过的,学武、参军、立功、封将……
「要像父亲一样,为大晟尽忠一辈子。」
「誓死守卫国家的安全,是武将的天职。」
仇连环就是信奉着这样的信条长大的。
如果没有意外,自己会像父亲一样,去镇守定西,金戈铁马终生。最后倘如死在战场上,是武将最大的光荣;倘若死不在战场上……那就说明大晟无战事,是国家的福分。
父亲是指向标,时刻规范着仇连环的信念。
去镇上买了不太显眼的衣裳,花仇两人此刻正漫步在定西的街头。
不若京城的繁华,这里是略嫌荒凉的边陲小镇,一路走来只觉得安静,街头摊位不多,偶尔出现一、两个摊位,也是许久不见来客。
大概觉得那久等不到来客的小贩怪可怜,于是仇连环踏步上去与那小贩攀谈起来。
花宋眠跟了过去,没有低头看那商贩,反而悠闲的打量起四周。
总觉得……哪里不对……
正想着,忽然……
「喏!送你的!」
脖子上被仇连环迅速套了什么,由于位置看不到,只能用手摸,可是摸来摸去竟是……
「项圈,嘿嘿,不错吧?」
看着花宋眠皱眉抚摸项圈的不解样子,仇连环得意的笑了,指指旁边的小贩,「这位小哥是卖项圈的,我一问,你猜怎的?原来这里民风居然是养狐狸。
「嘿嘿,山上很多狐狸,冬天猎人会猎了狐狸剥下毛皮作大农,家里有养狐狸的唯恐自家的狐狸被猎了去,是以用项圈套上,那猎人认出是家养的狐狸,或许会放那小家伙一命……」
皱眉看看摊位上琳琅满目的项圈,花宋眠看看仇连环……
那家伙笑得更加得意了。
「送你一个,免得你哪天被人猎去做大衣,呵呵。」
正在笑,却见那狐狸忽然故作扭捏地笑了。
「原来这是娘子送我定情信物来着。听说西方有些国家的习惯是送什么指环,原来娘子是仿照这个……」
一句话,仇连环登时想要吐血。
想打趣对方却没占到便宜,于是仇连环讷讷地准备掏钱。
「小哥,那项圈多少银子?」
只是平常询问价钱的话,谁知……
「不!不要银子!」小贩却答得飞快。
「嗯?不要银子?」
「是!算我送二位爷的!」
「噢……」仇连环看着小贩,半晌忽然一乐,「这里的人原来这么热情啊!这么欢迎外来人员啊,真是个和平的小镇。」
道了声谢,仇连环随即大笑着离开,留下花宋眠……
「……」
自己的娘子还真的……
看看双腿不断打颤的小贩,娘子看不出这人很害怕么?
从怀里摸出一枚银锭递过去,什么也没说,皱皱眉,花宋眠急忙向前追去。
临走的时候,花宋眠注意到,身后有人迅速离开了。
这里一定有什么不对劲。
「喂!你看那些人……好高大!」下巴扬了扬,仇连环发现自己现在变了,甚至可以和花宋眠分享一下偶尔的心情。
其实,除去那人的个性,那人算是个不错的游伴。
看着男人稀罕的样子,顺着对方的视线望去,果然……
很高大……
那种身形,绝对不是本地人!
「那就是外族人吧?听说这边外国人很多的,不过长得那样高大的,还真的少见。」
自己的身高就算高了,可是那人却比自己还要高大一圈。
花宋眠于是皱起了眉。
「娘子,你看看热闹不打紧,不过你要是再那么热情地盯着别的男人看的话,我可要妒忌喽。」
仇连环立刻通红了脸,然后……
一记重拳就这么落在了花宋眠头上,脸上罩的面纱一下子打落,原本被遮盖的美貌一下子显露……
糟糕!
听到周围有人倒抽气的声音,仇连环立即后悔,这家伙长得太醒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