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我就是,心里不舒服。”魏然轻轻地抚弄着成远的头发,喃喃地说到。
成远松开魏然若有所思的打量着,说:“老实说,你是吃醋了吧?”
“滚蛋,你才吃醋呢!”整个人被成远一句话说穿,脸颊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起来。
可成远却显得很高兴,忍不住笑着说:“其实,我特别喜欢看你吃醋的样子。”
“你他妈的敢!你要敢再整出小三小四的,我……唔”
没等他把话说完,成远捧过魏然的头,深深的吻了下去,把剩下的话全都堵在了魏然的嗓子眼儿里。
“我都说了,我只爱你。”
“……”魏然抬手擦去嘴唇上沾染的水渍,脸还是红彤彤的。
这时成远忍不住感叹了一句:“想做~爱。”
那句话混着当时的气氛,就像是炸药遇上了烟火,一连串的化学反应都没有给人留下太多的思考时间,压抑了许久的欲~望开始抬头,烧的两个人都浑身热辣辣的,无数股电流交错着涌向某个部位,想要来一场痛快的解脱。
尚且保持着零星理智的魏然大步走到门口,将门反锁,窗帘也次第落下,仿佛一切都被隔绝在外,整个世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魏然将手按在成远的身下,顺着宽松的病号服探入,里面……居然什么都没穿!
“帮我,魏然。”成远喘息着躺下去,饱含情~欲的看着魏然在他的身上动作着,然后伸出右手放在魏然的身上,早已是同样的一番光景。
他们无所顾忌的互相抚慰着,忘乎所以的发疯发狂发~情,因为成远病着,对于这方面的事情魏然是刻意的回避,而成远是担心自己的这副样子会不会给魏然留下什么心理阴影,毕竟以后他们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万一现在不好使了,以后可怎么办?
如今看来,那是他纯粹的咸吃萝卜淡操心,哪里能不好使,以后只会越来越好使。
就在他快要释~放的那一刻,魏然俯下身堵住了成远的嘴,把那一连串不成调的呻~吟统统压抑在喉间,那样的快~感几乎要让他舒服的晕过去,把眼泪都给生生逼了出来。
“舒服了?”魏然抽了张纸帮成远擦拭着,缓缓的揉捏着有些僵硬紧绷的肌肉。
成远勾了勾手指,魏然凑了过去,成远趴在魏然的耳边说了一句话。
“你他妈的别反悔!”魏然笑骂着。
对于男人来说,没有什么事儿不是做一次爱能解决的,如果有的话那就来两次。
成远从住院到出院只用了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手臂和小腿上的骨折伤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痊愈的,凡事都要靠静养,成远在医院躺的都觉得自己身上快没一点儿人味儿了,再躺下去他能彻底疯掉,还不如回家,既方便又私密,不像医院,偷偷打个炮还得担心有人会冷不丁的闯进来。
可魏然一走就是一个月的时间,魏思远在家里早已经闹翻了天,那孩子已经到了七八岁懂事的年纪,人虽然不大,但是心思开始重了起来。
“爸,你不会不要我了吧?”魏思远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让魏然听着有些心疼,这些天他确实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和义务,对于一个从小就没有母亲的孩子来说,如今父亲是他最大的倚靠。
“思远,爸爸怎么会不要你?很快会回去的,乖啊,要听奶奶的话。”
可是魏思远没再说什么,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便挂了电话,就在前几天他跟同小区的几个孩子刚刚打过一架,这事儿他没跟魏然说。当时那几个小孩儿并不是故意针对魏思远而说的那些比较过激的话,只是一个没走心的玩笑,可听在魏思远的耳朵里就像是变味儿了似的,他的自尊心驱使着他不顾一切的将拳头挥向了昔日的玩伴。
“你再说我爸一句你试试!!!”魏思远仗着身高的优势很快占据上风,他骑在那人的身上,一顿拳打脚踢。
过了好大一会儿挨揍的那孩子才把魏思远给推开,一边哭着一边跑回了家,魏思远为此也没少挨奶奶的数落,可当梁素玉问魏思远到底为什么打架的时候,魏思远却硬是死扛着不说,那些话太不好听,事关父亲的声誉,他才不会说!
可细细数着日子,他老爸已经好多天都没有回来了,这让他极度的不开心。
说好的去欢乐谷,说好的带他去游泳馆,说好的一起去旅行的,结果一个都没有实现。
魏然有些愧疚的撑在案板上,他没有忘,他记得当初跟儿子的约定,可是现在实现起来却是那样的力不从心。
“你儿子吗?”刚刚成远站在厨房外听了一会儿。
“嗯。”
“魏然,你回去吧!回去看看你儿子,我这里没关系的。”
成远虽然心里不舍,但却不忍心看魏然这副失落的神情,他知道魏然很爱他儿子的,离开了这么久,想必他也早已快要想疯了吧?
于是,第二天,魏然便回去了苏州。
作者有话要说:
魏思远就是个小瘪犊子小王八羔子小兔崽子,嗯,骂一骂比较过瘾。
第73章 平淡的隐忧·
自从魏然回去之后,晚上的时间大多数是成远一个人过。白天的时候单单陆小玉跟严琰两个人吵个嘴就让他一刻都不得闲,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成远才能安静下来想些事情。
在车祸之后醒来的许多日子里,他总也睡不安稳,梦里总是在重复,重复着出事的那一刻,每每从梦中惊醒便是一身的冷汗,在昏迷中醒来之后没多久,刑警队的人特意找他来问过话。
高旗。他还记得这小孩儿,记得他挨骂的时候垂着头的样子,那段时间成远并非是特意的针对他,怪就怪自己当时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心情太过糟糕,不免就迁怒于他人,嘴上说出来的话也就变得尖酸刻薄,一点面子都没有给人留。
所以,他的复仇在成远看来也是理所应当的。
以前他不怎么相信因果论,可如今却信了。那是他自己埋下的罪恶的种子,终究会有生根发芽的这一天。他不怪高旗,甚至撤消了起诉,人已死,又何必大费周章的去折腾?说到底,高旗是因为他才死的,这是一个不可回避的问题。
于是,这个问题就一直盘踞在他的胸口,压得他喘不过来气。以前在医院住着的时候,因为药物的关系晚上还能安安静静的睡会儿,可现在失眠又不期而至,他靠在床头顺手从旁边的斗柜里摸出一盒烟,抽出一支塞进嘴里点燃,伴着着萦萦而上的烟气,他枯坐了整夜。
第二天一大早,陆小玉喊成远起床的时候发现床头柜上的烟灰缸里积满了烟头,成远就歪在床头睡着,听见陆小玉的脚步声便倏然醒来,瞪着两只布满血丝眼睛看着她,那副惨白如蜡制的脸把陆小玉给吓了一跳。
“你这是怎么了?魏老师刚一走你就不行了?”
成远揉了揉太阳穴,突突得跳着脑袋跟着一起疼,哑着嗓子说:“我就是睡不着。”
“睡不着抽烟管用吗?你忘了你肺刚好啊!”
“我不知道,我不抽了。”
可是不抽心里更烦。
“小玉,我最近,总能梦到他。”
“梦到谁?”陆小玉以为成远说的是魏然,可是成远说出来的名字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高旗。有时候梦到他开车撞过来,有时候梦见在他站在我的办公室里垂着头。”
陆小玉皱着眉头打量了他很久,慢慢的坐在床边,看着成远受伤的胳膊和腿,心里泛起一丝异样。
“哥,你要不,去看看心理医生吧!”
有时候即便是身体恢复了,但是心理上留下的创伤倘若不去治疗的话那将会变成一个噩梦,总是在夜半三更的时候跑出来吓你一跳。有许多人往往会在事故后出现创伤后应激障碍,简称PTSD,如果视而不见,那只会越来越糟。
“我不想去。”成远说着又慢慢的平躺下去,“这事儿别告诉魏然。”
陆小玉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以为之后成远总会慢慢好起来的,直到有一天她发现成远其实一直在吃百忧解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哥,爸已经帮你联系好了美国做关节置换的医院,你该准备一下了。”
“嗯。”
“魏老师那边……”
“我来说。”
陆小玉当时想的是趁着出国的这一趟让成远好好的休息一段时间,也许换个环境对于他目前出现的问题应该会有利一些,她曾经偷偷跑去找了一位心理医生专门询问了成远的问题,医生还特意询问了成远的家史,给出的结论并不是很乐观,如果双亲有精神病史的话,子女患病的几率会比正常人要超出几个百分点,再加上成远出了这样的事故,很容易出现精神方面的问题。
而对于现在的成远来说,唯一的心灵慰藉也只有魏然了。
魏然回去的当晚,便当着梁素玉的面出柜了。
趁着魏思远睡下的功夫,魏然去了他母亲的房间,正要准备休息的梁素玉看着魏然思虑重重的走进来,还没开口说话便当着她的面跪了下来。
“奈做哈个?(你做什么?)”梁素玉慌忙从床上起身想要把魏然扶起来。
可魏然却推开了梁素玉的手,摇了摇头,“我还是跪着吧!”
他把自己跟成远这些年发生过的事情从头到尾一字不落的跟梁素玉讲了一遍,不管他母亲同意还是不同意,他都已经打定主意要跟成远在一起。
梁素玉听着魏然说完,许久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坐着,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魏然看着他母亲的这副样子,突然有些心疼,自责着如今已经三十五岁的他依然还要惹母亲伤心,院儿里的人总夸他孝顺,可现在听起来却很讽刺。
“姆妈,您说句话吧!”
“康康,奈似昏特哉,奈让唔刚萨体?(你是昏了头了,你让我说什么?)”
这时老旧的门发出了一声粗噶的吱呀,两个人不由得向门口看去,竟是什么都没有,魏然站起身走到门口,往外探了一眼,也没有什么异动。
发出那个响声的一瞬间,魏然的心抖了一下,他跟成远的事情还是不要让魏思远知道的好。那孩子心思重,想得也多,他想象不出如果魏思远知道了这件事情会作何感想,不知道他会如何看待这样的父亲。
那天晚上梁素玉什么也没说,只是把魏然从房间里打发了出去,老太太关上门的一刹那,魏然在她的脸上看到了一种嫌恶的情绪。
“对不起,姆妈。”他站在门口淡淡的说,可梁素玉还是什么都没说径自关了门。
从那之后,母子之间的交流变得越来越少,梁素玉是不想说,魏然是不敢说。就连魏思远也变得怪怪的,越发的不爱笑,也不怎么出门,魏然原本说过要带他去欢乐谷的,但是魏思远却不想去了。
“爸,晚上我想跟奶奶睡。”
魏然眼睁睁的看着魏思远抱着枕头跑去了梁素玉的房间,却什么都不能说。也许魏思远已经知道了,那天晚上在门外他一定听见了他说的话,所以现在他是觉得自己的父亲很恶心,很龌龊吗?
那段时间,魏然给成远打电话都是刻意的回避着。
“成远,我把我们的事跟我妈妈讲了。”
成远站在阳台上看着黑漆漆的天空,叹了口气:“老太太心里一定不好受。”
“我只是不想再瞒着她,而且似乎我儿子也知道了。”
“……很为难吧?”
“早晚的事,终归是要讲的。”
“……魏然,我最近准备去美国了,医院已经联系好了。”就像医生说的那样,如果再不快些手术,整个左臂的恢复会变得异常困难,他不想拖着一个残肢过完自己的后半生,而且他急需要出去喘口气,愈加频繁的噩梦不断的侵袭着他目前脆弱的神经,高旗的影子成了他心头挥之不去的心结。
“你要去多久?”
“不知道,也许一个月,也许半年。我会回来的,你等我。”成远说。
他很想把魏然一起带走,可他知道魏然还有母亲和儿子需要照料。
以前他总是责怪魏然不曾考虑过他,如今他想他开始慢慢懂魏然,懂他作为一个男人的责任与职责所在,所以他不会再逼他,不会再给他太多的压力,以后一切都会变得顺其自然的。
“我等你回来。保重。”
两个人在电话没有说太多,这么多年过去了两个人像是一切都重新开始一样,连相处模式都变得跟以前不太一样,以前成远总是要的很多,想跟魏然多说句话,想让他多看他一眼,可是如今却变得很平淡,有时候平淡的有些索然无味。
也许是心境变了,那段时间成远看什么都觉得没什么兴趣。
当一切手续都办妥当之后,严琰陪着他过了安检口,回头看见陆小玉朝着他们挥手。
“严琰,我哥就拜托你啦!”
“你就放心吧!”
说着,陆小玉朝严琰狡黠的笑了下,然后严琰回递给陆小玉一个眼神。
此时的成远依然需要靠着拐杖当做辅助工具,小腿不能够像以前一样无所顾忌的发力,面对着人们来来往往投来的好奇眼神,成远干脆从胸前的衣带里摸出一副墨镜架在了鼻梁上,装作视而不见。
头等舱人少位子又宽敞,成远一上飞机便躺倒呼呼大睡,现在除了在床上,他似乎在哪里都能睡着。
“哎,我出去一会儿。有事儿喊那小妞啊,就刚刚上来跟你抛媚眼儿的那个,嘿嘿。”严琰坏笑着从包里摸出一张面膜,“我去敷个脸。”
“嗯。”成远沉沉的应着,那会儿他是真的困,已经数不清有多少天没好好睡过了。
可能也就几分钟的功夫,成远就听见那人回来了,坐在他身旁的位子上,破天荒很安安静静,没说话。可是,手却不老实的覆在他的手背上,掌心温热。
就像是触电似的,成远唰的一下甩开,猛地把眼罩一摘。
“你他妈的……魏,魏然?”
坐在他身边那个人分明就是魏然。
作者24 有话要说:
这几章的内容比较平淡,属于两个人的日常,看似没什么波折,不过都在里面藏着呢,回头玩儿个大的。
第74章 顽疾
自从魏然知道成远要出国治疗的时候他就已经萌生了这样的想法,想要跟成远在一起是一方面,想要逃离是另外一方面,那段时间他在家快要疯掉了,看着整日整日消沉着的梁素玉和魏思远,他的胸口是说不出来的憋闷,既然这样那彼此都冷静冷静再说吧!
恰好陆小玉私底下偷偷联系了他,于是里应外合的瞒着成远想要给他一个惊喜。
“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成远有些不可思议的问。
魏然笑了笑,反问回去:“你觉得呢?”
这时,成远猛地将魏然的手紧紧的握在掌心,没说话却再用肢体语言告诉他,他有多么开心!原本枯燥而漫长的旅途变得无比美好且令人期待。
飞机刺破云层冲向云霄,已是傍晚,霞光瑰丽而神秘,从清浅的黄到明艳的橘再到神秘的玫紫,两个人的手交叠在一起,握得愈加的紧密,直到夜幕彻底的降临。曾经魏然说过,等成远高考结束,给他一张中国地图,成远手指指到哪里就去哪里,未完成的旅行终于在这夜色中圆满。
魏然身子前倾着把手搭在成远还未彻底痊愈的左腿上,轻轻的揉捏着。
“这样捏着舒服么?”
“不用的。”成远抓住了魏然的手,收到自己的怀里,“我的腿没事儿的。”
“累么?你睡吧!”
“我睡不着。”
“那……”
那时机舱里的光线已经调暗,很多人已经睡着。成远慢慢的朝魏然靠过去,一只手附在魏然的脑后,将人带向自己,唇与唇相贴的那一刻,魏然整个人僵在位子上,心跳如雷,心里暗暗骂道:成远这小子又发疯了,可依然却不由自主的迎合着成远的动作,舔舐、吮吸、交缠,直到放开彼此。
成远缓缓说道:“睡吧!”然后卧在座椅里,不一会儿便安安静静的睡去。
可魏然却死活都睡不着了,他看着沉睡中的成远,心疼不已,其实自始至终成远要的都不多,只要在他身边就已经足够了。于是不由得开始期待,期待他们两个人的未来该是什么样子的的。
可未来却不是一帆风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