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西斯干脆闭上眼,静静地感受自己下身的疼痛。
虽然知道应该没什么大碍,但是这种地方毕竟太重要,他还得抽空去军医那里检查一下。
用什么借口呢?
如果说在向新婚妻子求欢的时候被伤到了,那也太丢人了,以后他的脸往哪儿搁?
最重要的是,如果这件事情透漏出去,他的妻子一定会被士兵私底下议论,多半还是带黄色性质的议论。
他不能忍受这种事情的发生。
那就说为以后生孩子做准备?
嗯,这个借口不错。
等不到弗兰西斯的回答,“谢玉致”又冷哼了一声,跳下床拍拍屁股走了。
路漫漫这一下是真的没有留情,弗兰西斯那句话让她联想到了某个让人作呕的宗教。
对于这种沙文猪,就不能手软。
这边在风月无边,傅宁则又把自己关进了实验室里。
如果谢琇莹真的是路漫漫的话,谢琇莹的身体里一定会留下相关的信息,傅宁要找到这个信息,做最后的确定。
他分析了谢琇莹身体的全部数据,终于找打了疑点——这具身体的神经系统中有某种剧毒药物的残留。
傅宁知道这种药物,是一种剧毒的神经毒素,能在短时间内造成生物的脑死亡,并且不会产生任何的痛苦。
被这种毒药侵入的生命,完全没有救治的希望,他在谢琇莹的生平中,也没有找到她经过治疗的记录。
一个原则上应该已经死亡的人,又活生生的出现在这个世界上,这难道不奇怪吗?
这样完全不科学的事情,他只在路漫漫身上看到过。
让人起死回生,占据别人的身体,这都是“六六”拥有的能力。
但是,一个已经死亡的人,怎么可能起死回生呢?
这根本不符合自然界的基本逻辑。
傅宁想不通,虽然他能让“谢琇莹”和霍华德换身体,那是因为“谢琇莹”和霍华德的精神体都处于最年轻的状态,准备的身体也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肉体,但是路漫漫进入的可是已经脑死亡的身体,这具身体的神经系统中还有残留的毒素。
这太让人难以相信的。
不过不管如何,这基本上已经能够确定,谢琇莹就是路漫漫。
傅宁闭上眼睛思索“零”“死亡”之后发生的事情,“谢琇莹”是借助自己和霍华德的手就接触到弗兰西斯的,难道自?2 河植恢痪醯赜直凰昧寺穑?br /> 做实验的时候需要全神贯注,而听着路漫漫的动静太容易让他分心,所以这段时间他大多数时候都是把耳后的转换器关闭了的,只有在实验告一段落,晚上准备的休息的时候,才会快进着看完她这一天都做了什么。
现在实验结束,事情已经有了定论,傅宁第一时间就打开了耳后的信号转换器。
他准备一边整理试验用具,一边听听她现在在做什么。
但是,里面的声音刚传入他的大脑,傅宁手上的动作就僵住了。
他听到了女人暧昧的呻吟和男人粗重的喘息,他听到了弗兰西斯低哑的嗓音在说让她以后不要再穿内衣。
傅宁捏着试管的手微微颤抖,男人在什么时候会说这样的话,他一清二楚。
她的弗兰西斯上床了?
傅宁明明知道她并没有承诺对自己忠诚,但是被背叛的愤怒和痛苦还是第一时间占据了他整个大脑。
他重重的放下手中的试验用具,准备打开视频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似乎有自虐的倾向,这样的事情,从不装作不知道,粉饰太平。
他宁愿痛苦,也要清醒的看到真相。
正在这时候,他突然收到了谢玉致的视频请求。
傅宁深吸口气,按下了“接受”。
他要先转移一下注意力。
路漫漫特地选择这时候发出视频请求,就是为了看看傅宁现在的模样,她知道他一定非常痛苦,她被他害得这么惨,他越痛苦,她就越是开心。
路漫漫承认,她是个极其记仇的家伙。
她就是要欣赏一下傅宁痛苦的模样。
傅宁那张看似平静的脸出现在屏幕中,他把内心的所有情绪都牢牢的锁到身体内部,丝毫不曾泄露出来。
但是路漫漫对傅宁太了解了,她一眼就能看出他那双漆黑的眼睛里究竟隐藏着怎样的波涛暗流。
她做出一副毫无所觉的模样,勉强露出一个谄媚的笑容,讨好道:“傅叔叔,你放我出去吧?我一定不再捣乱了?”
一直到现在,谢玉致都被傅宁关在实验室里,在别人看中,谢玉致此刻已经嫁给了弗兰西斯,没有任何人知道,真正的谢玉致此刻就被傅宁关在实验室里,和外界所有人失去了联系。
为了让傅宁多痛苦一会儿,另外一个路漫漫故意让自己反应慢不少,此刻还没有意识到弗兰西斯那句话的含义。
傅宁听着女人的呻吟,面不改色地拒绝了她的请求,“谢玉致现在在弗兰西斯身边,你一出现就会露馅。”
偏偏他还拿“谢琇莹”当挡箭牌,“到时候,你姐姐就会犯骗婚罪,一旦你姐姐暴露,后果是什么你应该很清楚。”
说话间,他已经听到了弗兰西斯那一声痛苦的呻吟。
傅宁那颗被风暴席卷的头脑终于开始趋于平静,他在心里嘲笑了自己一下,路漫漫要扮演的是谢琇莹,谢琇莹爱的李肃煊,她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和弗兰西斯上床?
自己真是关心则乱。
心情好了,他竟然破天荒的对谢玉致露出了一个温柔的微笑,难得的微笑在傅宁脸上,简直像雪澌冰消,春光乍泄一般,让人眼前一亮。
但是路漫漫已经没有兴致看下去了,她想看的是傅宁痛苦,而不是开心。
于是,她不满地嘟着嘴,连“再见”都没说,直接关闭了视频。
傅宁没理会她的小孩子脾气,暂时也没有心思收拾实验室了,拉过来一张椅子靠在上面,闭着眼睛听那边的声音。
路漫漫气鼓鼓地走出卧室,来到客厅,抱着靠枕躺在沙发上,嘴里嘀嘀咕咕地数落着弗兰西斯。
“大变态!”
“凭什么命令我?”
“什么叫我是属于你的?”
“告诉你,我谁都不属于。”
这些话,不仅弗兰西斯能听见,傅宁也能听得一清二楚,但是慢慢的,他觉得她的这些话似乎并不仅仅是说给弗兰西斯听的。
……
“我只属于我自己。”
“连尊重都不会的男人,切……”
“竟然还妄想掌控我。”
……
傅宁缓缓睁开眼,那双漆黑的眼睛闪烁着微光。
她的那些话,更是说给自己听的。
她在警告自己,不要妄想掌控她。
哈!
多么可笑。
在她招惹了自己之后,在她欺骗过自己之后,在她用不光明的手段窃取了自己爱意之后,她竟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这么不听话,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不安定的因子,一不留神就会消失不见,他凭什么不能掌控她?
傅宁知道,只要自己松开手,她立刻就会从自己的世界消失,他不能肯定,她要找的东西就只有自己能够提供。
他不能放开手,想要拥有她,唯一的方法就是紧紧捏住她的命脉。
和路漫漫对傅宁了解一样,傅宁也同样了解她。
他知道,一旦任务完成,她一定会离开这个世界的。
这里,没有足够让她留下的筹码。
他要到她的身边去,他不能这样永远像是一个局外人。
他必须知道她的任务究竟是什么,并且在此之前拿到她寻找的东西。
只有这样,他才不会过于被动。
算算时间,很快就会出现转机了,到时候,弗兰西斯会亲自来请自己的。
路漫漫装模作样的念叨了一会儿,抱着游戏机开始玩游戏。
她那些话确实也是说给傅宁听的,傅宁是第一个任务对象,但是直到六六关机,他的进度都只有百分之三十,这个数字低得简直可怕。
她一直在努力地纠正傅宁的某些不正常的观念,但是目前看起来收效甚微。
麻烦的家伙。她在心里嘟囔一声。
弗兰西斯整理好衣服,一出卧室,就看到他的小妻子在全神贯注的玩游戏。
弗兰西斯:“……”
她怎么能这么没心没肺呢?!
弗兰西斯又一次被自己的小妻子气到了。
她还没穿内衣呢!
路漫漫抬头看了他一眼,爱答不理地低下头继续忙自己的事。
弗兰西斯蹙眉,踢了一脚沙发,“起来!”
路漫漫改躺为趴,没理他。
弗兰西斯嘴唇微翘,但是却没有丝毫笑意,“三天后还想不想回家了?”
这下,趴在沙发上的人终于有动静了,她狐疑地看他,“真的陪我回家?”
弗兰西斯:“真的。”
“不骗人?”
“不骗人。”
“不会临时反悔,又出现什么事情吧?”
“不会。”
看着弗兰西斯严肃的表情,路漫漫终于露出一个“勉强在相信你一次”表情,“好吧。”
她圆圆的大眼睛弯了起来,笑起来的样子格外甜美。
“如果再骗我,我就永远不相信你了。”
弗兰西斯眼神微微转深,他低下头,趁路漫漫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在她的眼睛上留下一个炽热的吻。
然后在她恼怒之前,夸奖她,“你真可爱。”
她的愤怒就这么被卡住了。
但是,到第三天的时候,谢玉致出离的愤怒了。
弗兰西斯再一次失信了。
第85章
今天就是弗兰西斯承诺要陪小妻子回家的时候,对于这一天,她期待了很久很久,早上天还没亮,她就睡不着了,悄悄地起床,打开衣柜,把衣服试了一件又一件,脸上带着期待额苦恼。
她努力想要让谢大人知道她过得很好,既然离婚的可能性不大,她至少不能让爸爸为自己担心。
还未成年的小女孩用这样最简单的方式,默默告诉别人,她真的长大了。
虽然暂时没有夫妻之实,但是在弗兰西斯看来,他的妻子是属于他的,即使暂时不能彻底的占有她,他也必须宣告主权,而方法就是每天晚上和她睡在同一张床上。
睡在自己身边的人离开,即使动作再轻,对弗兰西斯这种人来说,和敲锣打鼓着起来没有任何差别。
他躺在床上,无声的睁开眼,看着自己的小妻子在衣帽间前忙碌。
上衣、裤子、裙子、外套、鞋子……乱七八糟的衣物已经堆了一地,她还在往外搬运衣帽间里满满当当的衣服。
她的脸上带着期待的苦恼,看起来格外可爱。
但是弗兰西斯却觉得极为刺眼。
她脸上露出任何表情,都应该是因为自己。
他只是安静的看着,任由那种扭曲的占有欲在身体内肆虐。
她终于挑好了一件,然后坐在梳妆台前挑选首饰,这又是一番艰苦卓绝的内心斗争。
弗兰西斯看着她从外面一片黑暗一直忙活到天色大亮,最后终于敲定了回家穿戴的衣饰和妆容。
路漫漫满意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这个妆不仅仅是化给谢大人看的,最主要的是化给弗兰西斯看的。
她回头,见弗兰西斯还在睡觉,忍不住在心里腹诽一句:装得还挺像。
作为华国的最高军事统帅,自己在外面折腾这么久,他能睡着才怪了,怕是自己起床的时候他就醒了。
路漫漫当做不知道的样子,趴到床上对着他的耳朵喊,“快起床啦!”
弗兰西斯睁开眼,眼神微微凝滞。
她一直是背对着弗兰西斯的,她化完妆的样子弗兰西斯现在才看清楚。
还是那样的五官,但只是做简单的修饰,原本的甜美可爱就被略显犀利的女人味儿代替。
谢玉致的美是娇憨可爱,惹人怜惜的,不带丝毫的侵略性,但是化过妆之后谢玉致却多了一种很难形容的美感,让人忍不住匍匐在她的脚下,高呼女王陛下。
这种美,用路漫漫的话来形容,就是“攻气十足”。
而“零”一直走的都是这样的人设。
弗兰西斯喜欢的就是这样的类型。
路漫漫在心里期待着他的反应,果然,他的眼神瞬间转深,直接伸出手捧住了自己的脸,然后吻了上去。
两人虽然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但是每天晚上都睡在一张床上,亲亲抱抱摸摸蹭蹭在所难免,尤其是在三天前弗兰西斯吻了自己之后,就像是打开了某个阀门,释放了弗兰西斯身体里满得快要溢出来的热情。
男人沉浸在情欲中的时候是很难保持理智的,除了傅宁那个机器人。
弗兰西斯把她狠狠压在身下,对着那双娇艳欲滴的红唇就亲了下去。
“啊……”
路漫漫发出一声惊呼,她恼怒地去推男人结实的胸膛,一双乌黑的眼睛里怒火熊熊。
她重重对着弗兰西斯的嘴唇咬了一口,怒道:“我刚化好的妆!”
弗兰西斯吃痛,离开她的唇,但是并没有恼怒,反而带着笑看着她像兔子一样跳起来,跑到镜子前面。
她对着镜子仔细的端详自己的妆容,嘴里愤愤地数落着一大早就精虫上脑的男人,把她辛辛苦苦化好的口红都吃掉了。
她在一旁补妆,弗兰西斯慢腾腾地掀开被子,露出一身结实健美的肌肉,他只穿了一条睡裤,上半身全裸着走到梳妆台前,一双鹰一样犀利的眼睛看着她全神贯注的重新涂口红。
这么美丽的妆容不是化给自己看的,这一点让他心里非常的不舒服,不过他不准备现在就暴露出心中的狰狞,下一次让她回家的时候再延长,直接到半年好了。
弗兰西斯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
两人用完早饭,路漫漫一路小跑地拉着弗兰西斯准备上飞机。
对于这一天,她等了一个多月了。
弗兰西斯跟在她身后,敏锐的他发现路过的士兵看到自己,全都露出一个非常难以形容的表情。
他微微蹙眉,和妻子这样拉拉扯扯的,确实很有碍瞻观,尤其是在军区,更是有损军威。
弗兰西斯拉住她,命令道:“好好走路,成什么样子?”
路漫漫不客气地给他一个白眼,甩开他的手,自己一个人像出笼的小鸟一样飘在前面,飞快的跑进了机舱。
弗兰西斯沉着一张脸。
噗嗤。
终于有士兵良心发现,带着笑敬了个军礼,指着自己的嘴唇说:“首长……你的……”
话没说完,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弗兰西斯眸光一转,从旁边的士兵胸前佩戴的勋章上,他看到了自己的模样。
勋章比不上镜子,画面有些模糊,但还是能看到他唇上有一块黑色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
弗兰西斯嘴唇一动,唇上立刻传来一阵轻微的疼痛。
他想起早上的时候,他吻她的时候,被她咬了一口,当时并不是很疼,他也没有没注意,竟然流血了吗?
弗兰西斯抬头,正好看见自己的小妻子正透过玻璃往下来,一只手捂着嘴,笑得像个偷腥了的猫,分明早就看到了自己唇上的伤痕,故意不吭声,让自己的士兵面前丢脸。
这个欠调教的小混蛋!
弗兰西斯抬脚,正准备上飞机,好好教训她一顿的时候,联络器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响声。
他的脚步一顿,今天要陪妻子回家,这是早就定好的事情,如果不是严重的事情,绝对不会向自己汇报。
路漫漫坐在飞机上,笑看着弗兰西斯,等着他上来,她已经迫不及待了。
等不及的女孩噔噔噔跑到机舱门口,扶着旁边的扶手探出半个身子,娇嗔:“快点啦,从早上开始你就一直在磨蹭!”
弗兰西斯听完属下的汇报,脸色一片沉肃,他抬头看着小妻子,还没有开口,就被打断。
女孩鼓起了两颊,“你敢说不陪我去?!”
显然,敏锐的她已经意识到,弗兰西斯可能又要食言了。
弗兰西斯没做解释,抬脚上了飞机,揽住小妻子的同时吩咐飞行员:“去第三基地。”
第三基地是这里的禁区,只有极少一部分军人都进入的权限,一听这话,周围的人都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只有弗兰西斯怀里的女孩还是一脸懵懂。
但是即使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懂事的女孩也没有继续闹腾这一定要回家,她安静的窝在弗兰西斯怀里,脸上有不明所以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