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娇完本[穿越宅斗]—— by:不语安然

作者:不语安然  录入:03-04

若谖站起身来,送他到房门口:“有劳胡太医了。”
胡太医挥手示意她进去。
若谖没梳头,不方便出卧房的门,因此住了脚。
青梅慢慢走了过来,陪笑道:“小姐,奴婢给你梳头来了。”
若谖冷声问道:“上次梳头用的那把沉香木梳子可还在?”
青梅脸上一僵:“小姐嫌那把梳子不好使,奴婢怕再拿错了,引小姐不快,因此扔了。”
“是吗?”若谖犀利地看着她。
青梅慢慢垂下头去,硬着头皮道:“是的。”
若谖话里藏话道:“你以后不必给我梳头了,我怕你再把我头皮刮破了,不是次次能好运保住性命的。”
青梅听了,不由瑟瑟发抖,只希望小姐挥手让她退下,小姐却好似忘了她一样,不再理她,对着门外叫道:“红香,进来给我梳头。”
红香应了一声,走了进来,若谖从梳妆台里找了把木梳给她。
青梅犹如被人掌掴一般,很是难堪,可又不敢擅自离开。
直到红香替若谖梳好了头,若谖仿佛才记起她来:“以后你不必再来给我梳头了,下去吧。”
青梅涨红着脸退下,心中郁闷得很。
红香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道:“小姐,你怎么还姑息养奸呀?”
若谖“切!”了一声:“养什么奸呀?我想收拾她的时候没想到好主意,等想到好主意又中了奇毒。”
“小姐现在收拾她也来得及。”
若谖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等琥珀姐姐回来再说吧。”便来到荣禧堂。
老夫人拉了她左瞧右瞧,颇感欣慰道:“果然解了毒,气色都好了许多。”
即至用早膳的时候,若谖瞟了一眼满桌子的佳肴,暗忖,自己只是中毒了,现又没怎么样,老夫人都这般心疼,恨不能龙肝凤髓都要弄来给自己吃,若是自己有个好歹,这些亲人不知该有多伤心,也就把之前方永华对她冷酷的一面看开了。
☆、第二百七十六章 请求
吃过早膳,许夫人照例来请安,见若谖告退,佯嗔道:“娘亲才来你就要走,也不陪我说说话。”
若谖也笑着道:“我去看看燕姨娘,然后回来陪娘亲说话。”
许夫人慈柔道:“你是要每天去看看你燕姨娘,她可是真心疼你。”
若谖思忖了半天,嗫嚅道:“娘亲,燕姨娘以后想要来看我,娘亲别拦着好吗?”
许夫人微怔了一怔,道:“这又不是什么大事,要这般小心翼翼地说,我答应你就是。”
若谖刹时活泼起来,勾住许夫人的脖子,在她脸上啄了一下,道:“就知道娘亲好。”然后跑了出去。
老夫人略有些担心地对许夫人道:“自己的女儿怎么让别人亲近?”
许夫人浅笑着道:“我只要谖儿开心就好,这段日子她几次险些夭折,许多事我都看淡了,只要她能平平安安,我别无所求。”
一旁侍立的红梅脸上隐隐有不平之色。
许夫人坐着陪老夫人说了一会子话,便告辞出来。
红梅在路上说道:“夫人这般纵容,只怕谖小姐与燕姨娘越发亲厚,我们岂不鸡飞蛋打?”
许夫人无奈地叹口气道:“毕竟血浓于水,我们拼不过,若一定要阻止,恐惹谖儿怀疑,走一步看一步吧。”
红梅道:“一大早徐掌柜的就送信来了,起先因老爷在,后来又有许多管事来回话,奴婢没能及时禀告,昨晚他已派了武林高手去伏击华太医,他真的一点武功也不懂,被当场击晕过去。”
许夫人停了脚步,沉思地看着红梅:“华太医该不是装的吧。”
红梅道:“奴婢也这么问过,徐掌柜说不可能,那个高手就是按他指示的只是用试探,习武之人若是刻意隐藏自身的内力去硬接那一掌,会筋脉尽断,但华太医只是单纯的受了重伤。”
许夫人若有所思地轻轻“哦”了一声:“这就奇了,以前在暗中保护燕倚梦的究竟是何人?”
红梅摇摇头:“谁知道呢,怎么燕姨娘越深挖下去越神秘?”
许夫人道:“自燕倚梦进府那天起,我就觉得她不同寻常,孤傲高洁,如悬崖边的梅花,叫人难以亲近,谈吐不凡,一看就出身高贵,怎会流落到风尘里?”
红梅猜测道:“会不会是犯官的女儿?”
许夫人摇头:“犯官的女儿一般充了官伎,不应该在寻欢楼里出现。”
“会不会是她家出事了,她是漏网之鱼,所以处处谨慎,怕曝露了身份?”
许夫人沉思:“也不排除这种可能。”
主仆两个说着话回到了慧兰苑。
若谖陪着燕倚梦说了一会子话,因怕许夫人盼着,便告辞去了慧兰苑,又陪着许夫人说了会子话就出来了,望着垂花门的方向看了好一会子,终于移步向那里走去。
渐渐看得见凌寒居了,她的脚步越发迟疑,想着回到家后各种礼仪的束缚,以后想要和子辰见个面说句话都难,还不如在外面无拘无束,逍遥快乐。
才走近凌寒居,虎妞就从门缝里蹿了出来,一纵身,跳到若谖怀里,对着她喵个不停,仿佛在说:“你个贱丫头,这些日子跑去哪里了,也不见你来参拜本宫。”
若谖这时方才记起,忘了给它带条鱼吃,摸着它圆圆的脑袋道:“下次给你带好吃的。”
虎妞忽然警惕地竖起耳朵,若谖正奇怪,它嗖地一下悄无声息地跳到地上,向旁边几丛枯草疾冲而去,紧接着传来几声老鼠“吱吱”的惨叫声,虎妞迈着仪态万方的步子,叨着一只田鼠从枯草堆里走了出来。
若谖还是第一次看见猫抓老鼠,而且一招毙命,对虎妞佩服得五体投地。
虎妞把咬死的田鼠放在若谖跟前,仰头对着她喵喵,仿佛在说:“本宫请你吃肉。”
若谖摆手:“谢谢娘娘,小的不吃。”看了看凌寒居问:“辰哥哥在里面吗?”
虎妞喵了几声。
“诶!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还是我自己去看看。”她走到门前,发现门是虚掩的,侧耳听了听,里面没动静,便慢慢地把门推开,却见子辰坐在床上正自行练功疗伤,于是静静地坐了下来。
一坐就坐了半个时辰,子辰才收了功,睁开眼睛看见若谖,笑着道“妹妹来了。”下床给她倒了杯茶。
若谖接了过来,眼里氤氲着雾气道:“你昨晚明明就受了伤,还骗我说很顺利。”
子辰在她对面隔着桌子坐下:“我昨晚真没事,是最后一次用甲马伤了内脏,幸亏吃了你给的保险子,伤势减轻了一半,只需再运功治疗个十天半月的,就应痊愈,妹妹不必担心的。”
若谖仍很难过:“既然身上有伤,就跟父亲说,幸亏昨天没遇险,若是遇到高手,你还有命回来,你是不是傻?”
半晌,子辰才低沉着声音道:“我不去,谁去?”
若谖恍然明白过来,一时觉得自己无颜再面对子辰,站了起来,道:“我该回去了,不然老夫人会急的。”
子辰送她,两人各怀心思,一路沉默着走到垂花门前,若谖说了声:“我进去了。”便迈过垂花门,向内宅走去。
子辰一直目送着她的背影消失了,还良久伫立。
若谖还没走到荣禧堂,绿玉就倚门而望,一见到她纤细的身影,便欢欣雀跃的跑了过来,狎昵地拉着她的手,兴冲冲道:“小姐,奴婢要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喜讯!”
若谖故意玩笑道:“怎么,你给自己找到婆家了?”
绿玉登时羞红了脸跑开:“奴婢有重要的事跟小姐禀报,小姐竟这般打趣!”
若谖只是笑着,知她最是藏不住话,不用几瞬就自会跑来说。
果然,绿玉又跑了回来,一脸幸灾乐祸道:“拾叶早上跟我说,凝烟刚刚流产了!她真的怀了青砚的孩子耶!”
若谖故做惋惜道:“可惜了的,要是显了怀、大了肚子,最好瓜熟地落就有热闹看了!”
绿玉撇嘴道:“要是生下来,孩子的爹娘是那种为人,常言道种瓜得瓜,种豆得豆,那个孩子会是个什么好东西!只怕比他爹娘更坏!所以奴婢认为还是不要生出的好!”
☆、第二百七十七章 流产
若谖边走边蹙眉奇怪地问:“凝烟身体不差,怎么就流产了,是饮食太差的原因?”
绿玉道:“跟饮食没有关系,听拾叶说,凝烟手上应有一些私房钱。
前些日子她还用廉价的脂粉,这些日子却全都换了怡红斋的,而且经常溜出去到酒家买好吃的独食,在吃上她可没委屈自己。”
她把脑袋凑近若谖道:“实告诉小姐吧,凝烟流产只怕与晓琴有关。”
“哦?”若谖等着下文。
绿玉便把近几天芷晴苑那边的种种说与她听:“……每次拾叶姐送汤药给晓琴,不过片刻她就提了个壶出了门,房里只余个装汤药的空碗。
然后过了一会子又回来了,手里仍提着那只壶,说是里面装了牛乳,特买了给凝烟喝。
拾叶姐说,晓琴一直不喜欢凝烟,只怕那牛乳有问题。”
若谖半晌才道:“这个晓琴懂得以彼人之道还治彼人之身,倒是个伶俐人,比不得香草,被人玩弄至此,仍不知幡然醒悟,居然还做出割肉换钱为男人置锦衣的傻事,果然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绿玉把她的话细细琢磨了一番,惊问道:“小姐是说,晓琴把凝烟给她喝的药掺在牛乳内给凝烟喝了?”
若谖笑道:“不然怎么62 说以彼人之道还治彼人之身呢?”
绿玉低头沉思:“只不知凝烟给晓琴喝的什么药。”
若谖冷哼:“总之不是什么调理身子的补药,依着凝烟的性子,一向视自己为珠玉,他人为粪土,又怎能容忍一个她眼中的贱婢做她的嫂嫂?肯定是除之而后快。
何况家祥也不想要个贱婢为妻,挡住他的仕途,他一心想娶个富家千金少奋斗几十年,若要实现这个愿望,首先就得叫晓琴滚人。
但晓琴为人何其凌厉,他要是明着赶她走,她越发会跟他耗到底,哪怕赔上自己一生的光阴。
反正她知道家祥一家大小忌惮我手里那份字据,不敢谋害她,她又有什么可怕的!
所以家祥凝烟兄妹两要想名正言顺地把晓琴扫地出门,只有走无所出这条路了。”
绿玉不敢相信地睁大了眼晴:“小姐是说,凝烟给晓琴喝的是绝育的汤药?”
“别摆出那副表情,丧尽天良的人什么干不出来?什么不敢干?”若谖说着,忽然笑出声来:“这下好了,凝烟自己吞了那颗苦果了。”
又收了笑,有些发愁担忧道:“不知琥珀姐姐还要几天才能回,她不回来,有些事就成不了,拾叶拾花两位姐姐恐怕还要多受一段日子的罪。”
提起琥珀,若谖顿时没了说话的欲望,绿玉见了,自然不敢出声。
主仆两人沉闷地走进荣禧堂,翠玉见了,笑着打趣道:“怎么,你二人在外为争一粒糖豆子吃,争恼了脸不成?一个一个阴沉着一张脸。”
绿玉听了,忙扯起一个大大的笑容:“哪有!”
若谖道:“老夫人那里有什么好吃的零嘴姐姐偷些给我吃,嘴巴里涩涩的正没滋味。”
翠玉笑道:“老夫人有好吃的好玩的,哪次不巴巴地派了奴婢们给小姐送去,小姐还这么说!只是小姐嘴越吃越刁,奴婢都想不出还有什么零食能入小姐的眼?”
几个人说笑了几句,各自走开。
回到东次暖间,绿玉给若谖倒了杯热茶,见小姐神色不似刚才那般凝重,方才说道:“奴婢的表叔旁敲侧击地问了奴婢好几次,亲事到底能不能成。”
若谖转眸问:“你带你表叔见过拾叶了!”忍不住抱怨道:“你做事怎这般鲁莽,现在我还没物色到另一个合适的男子,你把你表叔与拾叶姐匹配,拾花姐怎么办?这样一来,岂不寒了她的心?”
绿玉被小姐责怪,委屈地涨红了脸,小声分辩道:“奴婢先就问过拾叶拾花姐姐,拾花说,她卖进方府之前,就已订过娃娃亲,那个男的叫阿牛,她家因父亲死了,无钱安葬,她母亲迫不得已把她卖了换银子好让她父亲入土为安。
进方府的那日,她年方八岁,她的阿牛哥年方十岁,硬是拉着她的手不许她去,两个人当时都哭成了泪人儿,最后还是被两家的大人撕扯开的。
拾花姐永远都记得她被方府的管事用一辆马车拉走的时候,阿牛在马车后追着跑,说将来赚了银子来赎她,娶她做自己的新娘。”
“后来呢?怎么没来?”
“拾花姐初入方府的那几年阿牛还来看看拾花姐,可因为天灾人祸加上赋税太重,手头总也没攒下积蓄,自己觉得愧对拾花姐,渐渐的就不来了,意思是叫拾花姐丢开手。”
若谖恨铁不成钢道:“那个阿牛就这样当了逃兵吗?真真是枉为男儿身,一点担当都没有,遇到困难就打退堂鼓。
——拾花姐是什么打算?”
“拾花姐出府找过阿牛几次,先开始他避而不见,最后干脆搬了家,不知所踪。
奴婢当时听了,就对她说,叫她断了念想,奴婢让小姐给她另寻一门的。
拾花姐不肯,说今生非阿牛不嫁,哪怕跟着他沿街乞讨她也愿意。
她要奴婢代她求小姐,帮忙找到阿牛,玉成他们,如果找不到,她宁愿梳起不嫁。”
若谖不禁动容:“都说女子软弱,可在感情上面,女子比男子付出的多,负重的也多。
你对拾花说,只要她的阿牛哥还在人世,我一定会帮她找到阿牛,就是用刀架在他脖子上也会逼着他来娶她的。”
绿玉“嗯”了一声,道:“奴婢还打听到一件有趣的事。”
若谖正饮茶,闻言,抬头古怪地看着她,暗道:人才啊人才,可惜生在古代,如果生成在她的前世,只怕007与她相比,都要成笑谈,再不济做个娱乐狗仔,也能赚个盆满钵满。
若谖漫不经心道:“说来听听。”
绿玉神秘兮兮道:“今天一大早的,大街小巷都窃窃私语,议论纷纷,说皇室陵墓出了一件前所未闻的稀罕事。”
若谖已猜到几分,故意没正经道:“难不成那些死掉的皇上集体炸尸,从坟墓里走出来了?”
☆、第二百七十八章 提醒
绿玉紧张地向门外看了一眼,一本正经道:“小姐,小心被人听到,是会掉脑袋的。”站起身走过去把门关了。
若谖好笑:“你这么做,如果人家把耳朵贴在门上偷听你怎么知道?”
绿玉犹豫了一下子,又去把门打得大大开,然后在若谖跟前坐下,脸上犹有惊恐之色道:“比先皇诈尸还要令人吃惊,有条银色的龙从龙脉从飞了上来,似乎动了怒,伤了好多守卫的士兵,直到那龙全身变成金黄,才又沉入龙脉里。”
若谖饮了几口茶,装做随口问道:“说不定是有什么惊动了潜在龙脉里的龙,比如盗墓者。”
绿玉道:“小姐也有糊涂的时候,就算再挺而走险之人也不会丧失理智,跑到皇室陵墓去偷值钱的东西,那里戒备森严,有的命进,没的命出,谁会嫌命长冒那个险?”
若谖故作好奇道:“那是什么原因引得真龙现身?”
“我听有些积古的老人家说,真龙现身,如果不伤人就是吉祥之兆,如果伤人,则是凶兆。
那条真龙一定是那些先皇显灵,意在警告当今皇上。”
若谖听了,放下心来,只要不牵扯到刺客或盗墓的,就不会对子辰及方府有任何影响。
绿玉见她不说话,道:“小姐,我这就去把你要帮拾花姐找阿牛的好消息告诉她,省得她天天淌眼抹泪的,一双眼睛都要哭瞎。”
若谖吩咐道:“顺便帮我跟卫总管说一声,让他帮忙寻找阿牛。”
绿玉答应一声去了。
若谖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屋子里,自嘲地苦笑了一笑,自己给这个牵线,给那个搭桥,帮那几个女孩子谋求幸福,可自己的终身又是如何?
昨夜父亲由着子辰独自一人去冒险,已经说明了他们不会真正的接纳他,只会拿他当炮灰而已,又怎么将自己许配给他?
也许真如琥珀所说的那样,老夫人和双亲一心想送她入宫为太子妃,到那时自己该怎么办?
若谖望着窗外萧瑟的景致叹了口气,内心烦乱不知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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