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叫尊重,尊重好吗?再说了,只要哄好媳妇,其他人那都不是事,媳妇自然是会帮我的”裴子画嘚瑟。
严将军没同他辩,只看向纪凌尘,笑着道:“所以,王爷,您看吧,女人就是要这么哄骗过来的。”
纪凌尘没吭声。
这次不是哄哄就行了的,而是难得的使上性子了。纪凌尘一想起那夜他说的句话后,秦安安的反应,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的。
那夜,两人的对话如下:
“乖,生孩子是件高风险的事情,咱们有昀儿就够了。”
“既然有昀儿就行了,那还上什么床啊?以后你就别碰我了!”
爆发的女人搁完这句话后,连身体也不清理了,直接拉上被子蒙头就睡,全将他当成不存在了。当然,最后还是被他直接圈回怀里抱着睡的,只是这是她唯一一次不再柔顺地任他抱着,还要他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她固定在怀里的。
纪凌尘以为她只是一时生气,第二天就好了。可谁知,次日开始,某人是直接和他冷战上了。
平日里那么乖巧柔顺的女人,当使起性子来,真真是让人头疼不已。
纪凌尘已经有七天没有吃到肉了,也没有得到某人一个全心全意依赖的拥抱,这让被秦安安宠刁了的人颇为不舒服。虽然秦安安每天仍是将他的衣食住行都打理得妥妥贴贴,可是,也仅于此罢了。吃饭时没有温暖的笑脸,睡觉时,没有主动依上来的柔软女体,甚至没有肉吃……
纪凌尘不是个会哄人的,更不是个会哄女人的,所以,既管秦安安同他生气冷战,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让她结束冷战。当然,纪凌尘也知道只要自己答应她的“再生个孩子”的要求,秦安安绝对会飞扑上来各种亲各种甜笑,让他的心装得满满的。可是,这却是他绝对不可能答应的事情。
只要一想起生纪昀时产房里的事情,还有她苍白的脸,痛楚虚弱的哭泣,还有随时可能的危险,压得他的心仿佛也喘不过气来。如此,他绝对不答应。
就算没有孩子也无所谓,但没有秦安安绝对不行!
所以,不知道该怎么与老婆结束冷战的男人陷入了莫名的为难和焦躁中。
当然,他的焦躁裴子画隐约能猜测出一些,心里暗暗笑了好久。但王爷没说,也没向他求助,他也当作什么都不知道。这丫的到现在还在记恨他要将纪昀拐做自己女婿,王爷还不帮他的事情呢。
☆、第九十九章
晚上,纪凌尘手执着书,眼睁睁地看着某个晾干头发的女人径自爬上床,躺下,卷起被子贴着里边的墙睡了。
似乎,还在使性子中……
纪凌尘将手中的书集丢开,也跟着上了床,然后将躲在里面的人揽进怀里。
“做什么?”秦安安眯起眼睛瞅他,脸上的神色有些疲惫。
纪凌尘摸摸她的脸,“今天干什么了?”怎么会看起来这么累?
“没事,就是陪着君涵和昀儿玩一会,玩的时间有点久……”秦安安打了个哈欠说。小孩子的精力是无穷的,睡着的时候就像天使一样可爱,可折腾人的时候就是个小魔怪了。再乖的孩子也难离孩子气,她一个大人,精力竟然还比不上两个小娃娃。
纪凌尘没说什么,开始拉她的腰带,一只手滑进衣襟中。
咳咳,已经气了十几天了,已经解气了吧?
“别闹了,我今天很累,明天还要去长公主府看云华呢。”秦安安抓住他的手,将衣服收拢好,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然后慢慢睡去。
纪凌尘抱着终于肯乖顺地倚在他怀里的女人,慢半拍地想到,冷战似乎结束了?
他低首,用脸蹭蹭她白嫩的脸蛋。她的肌肤始终是如此的滑嫩无瑕,没有丝毫的瑕疵,摸起来柔腻如脂,让人爱不释手。特别是,她身上还肉肉的,那手感好极了。
不过……看她安然恬静的脸,什么想法都没有了,只能低首亲亲她的唇瓣,抱着她睡去。
“阿尘……”
呜咽的泣声响起,软糯糯的,反而激起纪凌尘更大的恶念。
他探头过来,要亲她的唇。她赶紧将脸蛋扭开,边呜呜地说:“我还没刷牙……不对,你还没刷牙,不准亲我……”
话还没完,娇小的身体被男人高大的身体笼罩,就被直接压着堵住了嘴,并且很凶狠地吸咬着她嘴里的嫩肉,像是在报复她刚才说了不该说的话,弄得她舌苔都泛着麻。
可是,她说的是真话嘛……
而某位王爷的反应是,本王不嫌弃你,所以你也不准嫌弃本王!
终于一切结束的时候,她摊在床上,空白的脑袋过了很久才慢慢恢复神智。
秦安安讶异了,他竟然……?
所以,他这行为表示,她的首次抗战胜利了,终于让这个固执得要死的男人妥协了?
秦安安觉得这真是不可思议,天蒙蒙亮时,她还没睡醒,就被某个男人给搔扰醒了,然后,眼睛仿佛要发光的男人二话不说,直接将她的衣服扒了……
秦安安摸不着头脑,她是听人说过,男人一般早晨都会比较兴奋,但纪凌尘比较喜欢晚上在床上与她厮磨,白天时大多维持着一副正襟危坐、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形像,仿佛个禁欲系的男人。况且这个人一向忍功一流,怎知今天却直接开吃了?还是她憋了他十天,所以憋不住了?
秦安安很高兴自己第一次的反抗恶势力有了个好的开端,正喜滋滋的高兴时,某个压在她身上的男人沙哑声音响起,直接泼了她一头的冷水,让她明白自己是白高兴了一场——恶势力从来没有被打倒过,只不过恶势力不与她一般见识罢了……
他说:“只有这一次,若是能怀上,便生吧。”
秦安安笑脸一僵,不带这么玩人的。而且一次哪保证能怀上啊?怎么着也得多几次吧?
等洗了澡后,纪凌尘将全身无力的她抱回床上,自己反而穿好了衣服,然后俯身亲吻她的脸,说道:“累了再睡一会儿吧。”
秦安安扯着他的袖子,撒娇地说:“你陪我~”
纪凌尘笑了笑,坐在床边,任由她柔软的手拉着自己的大手。
秦安安也真是累着了,拽着他的手放在颊边,唇角含着甜甜的笑容,慢慢睡去。临睡之前,脑海里想的是,只希望这次能怀上孩子,那么就好了。
好不容易赶在太阳照屁股之前起床,才免得在云华面前丢脸,云华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不明白,但是不代表长公主不懂啊,这脸她还丢不起。
“安安见过长公主”秦安安照例上前先去请了安,长公主现在对于秦安安的态度好了很多,主要是看在她救了云华,云华又难得遇到一个志趣相投的人,况且……
“景王妃客气了,云华这丫头已经等你很久了,知道你们要说悄悄话,本公主就不在不识趣的打扰你们了。”简单的寒暄了几句,长公主就起身离去,把空间留给云华和秦安安。
“安安,你带了什么好玩的给我啊”云华郡主一看她家娘亲走了,立刻上前紧紧的搂着秦安安开始索要礼物了。
秦安安戳戳她的头,“你啊,要什么没有,偏还惦记着我手里这些小玩意”
“安安,那些都是不好玩的,哪有你每次给我找的稀罕玩意好,你要是喜欢,我把屋里这些都送给你好了”云华倒是不在乎,这些玉器、珠宝只能看什么用都没有,倒是安安带过来的小物件每次都能叫上几个人晚上半天,特别是上次用薄木片刻成的牌,安安教了好多的玩法,现在她一点也不担心不能出去玩无聊了,叫上几个丫鬟,在屋子里玩上一天也不会乏,连娘亲玩了一次都依依不舍的呢。
秦安安打量着她屋子里那些太后、皇上御赐的玉壶春瓶、凤尾尊、蛟鱼凉纱……哪一个不是千金难求啊,这丫头倒是大气,可是她可不敢拿。
“好了,开个玩笑而已,喏,给你的礼物早就备上了”秦安安将手中的玉盒递过去。
“我就知道安安最好了!”恩,总体来说,云华还是很好打发的。
“对了,哥哥一起随军回来了,你见过了吗?”秦安安看着四下无人,拉着云华咬耳朵。
这两年,在秦安安有意无意的引导下,秦铭那个木头呆子总算是注意到自己还救过云华郡主了,秦安安以云华缺少一个熟悉京城的人为由,让两人通起了书信,不过,让她失望的是,一次无意间她看了秦铭那里的书信,发现两人真的是在正儿八经的谈论京都,还有教习云华功课,秦铭在参军前的才华还是在京都排的上号的。
云华沉默了下,慢吞吞地道:“见到了,只是……”她看着秦安安,欲言又止。
“怎么了?”秦安安的声音放得更轻缓柔和了,听起来温温和和的,让人忍不住想要同她倾诉。
果然,云华瞧了瞧周遭,然后小小声地和她说了。
“安安,我发现不只是上次他救了我,十年前的三月三,我们在枯潭寺里见过,也是见过之后才想起来。”然后又有些赧然地将十年前,赠她羊脂玉的莲花簪的事情说了。
秦安安一怔,心里算了下时间,十年前她和哥哥都是十岁,恰好那年,她和父母从江南回京,在通州驿站的枯潭寺停留了几天,在路上哥哥的确是有一天很久没回来,还惹得娘亲着急病了几日,不得不又停留了一段时间,然后在六月底时回京城。所以,十年前的三月三那会儿,她还没有回京呢。
“当时发生什么事情了?”秦安安感兴趣地问道,原来两人已经这么有缘分了吗。
云华咬住嘴唇,蹙眉细想,有些不确定地道:“我没什么印象了,好像记得那年三月三,我娘带我在外看病。那个时候我身体不好,娘亲在路上遇到任何寺庙都会去上柱香,祈求佛祖保佑,路过枯潭寺上香时,我比较贪玩,加上那一阵被拘的厉害,于是趁着娘亲不注意,跑去玩了,让他们找了好久。等我们回来后,娘亲大发雷霆,第一次如此生气,将我关了禁闭,我当时很害怕,第一次哭得那么伤心……”说着,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下脸。
当时的事情对她而言,太过深刻了,也让她被家人宠得娇纵顽皮的性子收敛了一些,所以才会记得这般清楚。也因为记得太清楚,所以当时秦铭提出那年三月三的事情,她才会这般惊吓。
秦安安一脸意外地看着她,心里觉得,能让她还记得这般清楚,想来六岁时的三月三的事情在她年幼的记忆里,确实发生了很深刻的事情。
长公主素来疼她如命,从来舍不得大声说过一句话,甚至因为女儿不喜欢那些来提亲的人,也不管是不是会得罪人,仍是给拒绝了,没有因为自己觉得好就强制地给她定下,这在旁人看来实在是不可思议,长公主也过份溺爱她了。所以,能?6 贸す鞔蠓⒗做匀坏笔狈⑸氖虑槭侨盟值P挠址吲模呕崛绱丝酥撇蛔∑⑵?br /> “你当时跑哪里去玩了?”秦安安继续问道,觉得这才是关键。
云华想了想,有些不确定地道:“不太记得了,好像我记得当时好像掉在了一个很黑很暗的地方,身边还有一个人陪着,一直一直和他说话……”
秦安安囧囧有神地看着她,突然觉得,当时那个陪着她说话的人,估计就是秦铭了。秦铭从小因为秦安安的关系,对待小姑娘一向比较和蔼,立志要保护好妹妹,想来是看到哭泣的云华,想到了自己妹妹,又没有力气救人,只能蹲在原地陪着她说话,也算是缓解她的害怕情绪了。
先不说云华怎么会跑过去,可以想象这小姑娘自小就是个病唠,身边也没有人说话,当时指不定有个人陪她说话,听她唠叨,高兴得忘记了时间及其他事情,加上的确是遇到了危险,让大人们找得几乎要崩溃,所以长公主方会如此生气。
算算时间,当时秦铭也有十岁左右,也已经到记事的时年龄了,他应该会有印象。或许是他们之间还发生了些什么事情,所以秦铭记住了,才会在见面时想起这件事情。
想到这里,秦安安看向那个仍蹙着眉苦思冥想的小姑娘,很快便将事情串连起来,终于恍然大悟。
长公主……一定是早就知道这些事情了。所以在这两年里,她知道秦铭与云华之间的信件往来,也没有制止,想来是看到秦铭家里的一夫一妻忠贞不二的感情,动了心思,自己女儿的身子弱,当不起大家主母,秦铭家就刚好合适。
但是身份太低也不行,怕以后自己女儿受苦,所以秦铭这个人还有待观察,看秦铭为了妹妹放弃自己的才华改行投军,在军营里并没有靠自己妹夫的权利,而是凭着自己的真本事获得如今的殊荣,更加肯定秦铭是个能托付终生的,况且还有一个王妃妹妹,这日子不会差到哪里去。
真是可怜父母心,长公主真是为了云华的婚事操碎了心。
所以最近长公主才会对自己的态度这么和蔼。
说起来这样的话,自己兄妹两人不都是云华的救命恩人了么。
如此一连串的事情联系在一起,秦安安暗暗心惊,如果这事情不是过份巧合,那么就说明了长公主的心思之缜密,竟然能将所有事情都算上了,甚至连宫里的皇帝的态度也算在里头,只怕不久之后就能听到喜讯了吧。
再看仍在苦思冥想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小姑娘,秦安安默默叹了口气,不知道自家娘亲听到这些是什么反应。
云华说自己还是对当时的事情没有印象,但是当时自己的贴身嬷嬷应该知道,还是嬷嬷回去搬得救兵,找到的云华。
带着忐忑,两人离开了屋子,来到了嬷嬷的住处。
因嬷嬷年纪大了,不能再伺候人,加上嬷嬷对云华和长公主都是极好的,所以长公主看她没有亲人,就在长公主府留了一个院子给嬷嬷,让她安心养老。
当看到在院子里面晒太阳的嬷嬷时,云华突然眼睛一亮,暗暗地扯了下秦安安。
不用云华说,秦安安也已经知道了她的意思,没理会她的兴奋,神色如常带着笑容,将路上折回来的那枝梅花插入前朝的青花瓷瓶里,对嬷嬷道:“梅园里的梅花开得不多,大多还是花苞,应该还要过个几天才能真正闻到梅花香,送给嬷嬷。”
嬷嬷见她们来很高兴,担心她们被冻着,忙让她们过来坐到薰笼上取暖,又叫人呈来热汤。
嬷嬷看了看那枝梅花,上面皆是半开不开的花苞,笑道:“早就景王妃真是个妙人,今日一见真是名不虚传,这花奴才就笑纳了。”
秦安安朝她微微地笑起来,别看眼前的嬷嬷年纪大了,但是年轻时可是长公主身边的一把手,跟着长公主风里雨里过来的人,见识、气度一点不输于世家小姐。
说了会儿话后,秦安安见嬷嬷面上有些疲惫,对她道:“好了,我们就不打扰嬷嬷休息了,今日来主要是想请问嬷嬷一个问题。”
嬷嬷面上微红,大方地朝她笑着应了一声。
云华像只小狗一样使劲儿地点头,眼巴巴地看着她。
云华更是急躁地将周围伺候的人挥退到室外,只剩下三人。
嬷嬷瞧这阵势,哪有什么不明白的,笑问道:“这是怎么了,云华跟嬷嬷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第一百章
等到嬷嬷面前了,云华反而扭捏起来,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好求助地看着秦安安。
秦安安心里暗笑,果然她还是在意的,在意当时发生的事情,也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婚姻就像女人第二次投胎,秦安安对她的心态也能理解。
“嬷嬷,是这样的。”秦安安慢条斯理地道,“刚才我和云华去折梅花时,突然说起了她小时候的事情。云华说,她六岁那年的三月三,长公主带你们去枯潭寺,后来长公主大发雷霆,不仅罚了很多伺候的下人,云华也被罚禁闭了,让她当时哭得好伤心……”
嬷嬷惊讶地看向云华,见她满脸不自在地低头喝茶。
“长公主素来是个爽快人,而且疼爱云华,我还未见过长公主对云华生气呢。当时发生什么事情,长公主怎么会那般生气?”秦安安一脸好奇地问道。
嬷嬷听后,有些忍俊不禁,她当时是云华的贴身嬷嬷,自然记得这事情,当下便说道:“难得云华还记得这事情,看来你也是受了教训的了。”然后便同秦安安道:“当时她顽皮,竟然趁着奶娘和丫鬟们不注意跑去玩了,也不知道她躲在何处,让人找不着。我们都急坏了,到处找她,连枯潭寺的住持都被惊动了,出动了好多僧人一起寻找,公主当时以为她被人贩子抱走了,哭着差点要叫人去让官兵派人来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