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的一声,城墙粉碎了。城墙上的铁刺士兵自然是最先遭殃的,在远远看到承续率领的嚣字营就开始戒备,对着一万人的部队,铁刺早有所知,就算对这支队伍没怎么放在眼里,城门后还是布置了多余嚣字营两倍多的人手,铁刺很自信可以将桓国的队伍歼灭。
可是,承续的这一箭,却打算了铁刺的预想,多了嚣字营两倍的兵力,就在这城墙垮塌的时候被消减了三分之一的实力,死的死,伤的伤。士气更是因为这一箭而低落。
一箭摧毁城墙,就算是当代的绝世高手,也很难办到,可是对方的桓国军队竟然做到了。
承续自然是作了弊的,否则光凭内力怎么可能让一把普通的箭拥有这样的威力,这一剑蕴含了承续的法力,代表着裂的法诀早已发动,更是用感知搜寻出了城墙最薄弱的一环,一箭射出,才有了如斯的威力。
第一场开战,自然要有气势,狠狠的将铁刺压下。这是承续这样的做之前所做的思考,至于作弊,承续不怎么认为,法力也是他的实力,而且这里是战场,必须胜利的战场,那么法力为什么不用,而且他需要这场战场树立起他的威望,让世人知道他拥有特别而又强大的力量。这个世界不会有人懂道的逍遥和伟大,那么就用力量的一面,彻底震撼世人。
这一箭震撼了铁刺,同样震撼了嚣字营。四位皇子的震撼只有那么一刹那,在幻境中他们早就见过了更加不可思议的东西,这一点不算什么,对于承续的实力,四位皇子很淡定的接受了。
“冲。”将箭丢回给白奇,抽出自己的枪,马缰一握,两腿一夹,马儿倏地冲了出去。承续一马当先,冲向了铁刺的城池。
运用法力是一回事,战场需要的还是厮杀啊,那久远记忆中的感觉,让他重温吧,属于杀场的血腥和火热,残酷和无情。
四位皇子是第一个追随承续而冲上前的,就连淡漠的六皇子洛承铭,也承续的感染下,沸腾了战火。
嚣字营随后跟上,这里是战场,不是吃惊的地方,就让他们拿下这次的胜利。
因为铁刺方面的大意,虽然这里拥有足够的兵力,但是高手并不多,在承续的手上基本上没有一回之敌,在四位皇子手上讨上五招的也不多,白奇这种出入过战场的精锐,其战法更是简单,没有人可以走到三招,嚣字营的纨绔们更是被承续一手调教,士气跌落了的铁刺士兵,根本就不是一干纨绔的对手,云渺恨极了铁刺,下手更是毫不留情。
铁刺的第一个防线,就像是纸扎的一样,被承续带领的嚣字营轻易的攻破,虏获了大量的俘虏和粮食。
白奇问俘虏怎么解决。以往都是桓国边界周围作战,俘虏都会被押回去做奴隶和苦力,可是这里是铁刺也不靠着桓国,俘虏怎么处理就是一个问题了。
承续骑在战马上,扯开一抹冷笑,“俘虏,没有这种东西。”
这话是什么意思,白奇一时之间没明白。
“不懂。”看到白奇没有变化的表情,承续就知道白奇没懂,“本王不需要俘虏,全杀了。”完全不带感情色彩的语调,平淡的宣布一个决定,可是其中蕴含的血腥气,却让人倒抽一口凉气,头皮发麻。
这一战下来,铁刺留下的生还者不到八千,可是这么一批人要这么杀了吗?战场上杀戮是一回事,杀丢下武器的俘虏可不是战场的杀戮,简直就像是在杀手无寸铁的百姓一样,正直的白奇,一时之间,无法接受承续的决定。
“白奇,你不是迂腐的人,这是最后一次,本王给你们解释。”前一句是对白奇说的,后面一句是对脸上露出了微微不赞同之意的嚣字营说的。
“这里是铁刺,除了我们之外,这里所有的人都是我们的敌人,这里是不是我们的国土,这里是敌人的地方,嚣字营没有那么的兵力分割看管俘虏,我们也带不走俘虏,放了他们,多仁慈的做法,可是这份仁慈却会让他们有机会在背后伏击我们,这样的仁慈,除了证明本王的愚蠢,还有嚣字营的覆灭之外,还有什么用。本王不会有愚蠢的仁慈,你们最好也收起这份心,本王只所以会选你们成立嚣字营,就是因为你们是群混蛋,你们的仁慈比一般人少,这里是敌国,不需要你们的仁慈,你们就给本王混账到底,给本王杀。”承续冷酷的说着。“本王要的结果只有胜利。”
诸位纨绔终于明白,宸王挑选他们的原因,白奇和范越也总算明白,那天宸王说的那句不会心慈手软的含义了。
“你们给本王记住,嚣字营给可以败,但是败的原因必定是敌人比你们更强,敌人的手段比你们高之上,因为愚蠢的仁慈造成的危险,嚣字营不接受。你们是桓国最锋利的剑,当出鞘的时候,只会留下鲜血和恐怖的传说。”严厉的语气,却带着让纨绔们熟悉的蛊惑意味,就像那曾经的无数次一样,宸王的话鼓噪着他们不安分的那颗心,引动着他们黑暗的一面,是啊,他们本来就不是仁慈的,他们可是一群混帐之极的家伙,在桓国,自己的祖国,他们该收敛,因为那里有他们在意的人,为了那些人,他们收敛,可是这里是敌国,他们何必收敛,就闹个天翻地覆,人见人怕,人见人惧。
“杀。”承续再次发号司令。承续只所以如此果决,是因为这里都是铁刺的军人,这座城池没有无辜百姓。
这一次,没有人犹豫。纨绔们是放开了自己的恶意,范越很赞同承续的观点,完全不会觉得杀俘这件事有什么不对,白奇思量的是承续的顾虑,他们确实不能带俘虏,如果仁慈会造成嚣字营的损失,和这次战争的失败,那么就舍弃仁慈,为了胜利,他会舍弃仁慈,仁慈是给自己国家的,敌国,何必给。
惨叫,求饶声,血花,混在一起。
“大皇兄,这样好吗?”七皇子洛承麟知道承续说的对可是终究是有点不忍,他问道,“太多的杀戮带来的怨恨,对桓国的统治不利。”这是七皇子想出来的理由。
“七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六皇子洛承铭不以为意的说道。
“说说看。”承续回头看着六皇子,想听听六皇子的看法。
“铁刺这个国家民风彪悍,不同于其他国家,靠怀柔的手段是收服不了这个国家的,宽容只会换来这个国家的放抗,反而是用铁血的手段,让这个国家怕了,他们才会屈服,屈服之后,你才能教他们怎么听话。”六皇子看着承续,缓缓而谈,和他的淡漠气息不同,他的观点非常的犀利和直接,包含在其中的意味更是有着深深的冷酷味道。可是他注视着承续的眼中却是慢慢的敬慕,自从那日看过道的力量之后,六皇子洛承铭就将承续当做了信仰一般的膜拜,倾尽了一生的仰慕。
“没错。”承续对于六皇子洛承铭的观点含笑赞同。
得到了承续的赞同,洛承铭脸上笑得灿烂,心里喜悦而又激动,他得到了这个人的赞誉,这比什么都让人开怀。
铁刺的边防第一座城池,并没有百姓居住,当嚣字营离开之后,这座防御城池内已经没有一个活人了。
后面的几座城池,其防备连第一座都不如,大概是认为第一道防线足以抵挡桓国了,后面城池的兵力都被调集到另一条线上去了,这一路上,嚣字营赢得都很顺利,和前面这几座城市因为过于荒凉,但是单纯的军事要塞,并没有平民,可是随着战场的不断深入,最终还是不免不了遇到了拥有平民的城市。
再次的,嚣字营获得了胜利,除了俘获的士兵之外,还有很多的平民也成为了俘虏,这一次,难道连平民也要杀吗?
第七十七章
军人一旦穿上那身戎装,战死沙场,被人杀了,也没有什么可以怨恨的,因为军人选择的就是一条随时会死的道路,两国交战,军人的死活是该的,平民的死伤却是无辜的。
铁刺很是凶残,连国是被铁刺屠绝,这也是云渺憎恨铁刺的原因之一,一个小国被灭亡,也无人会会那些枉死的平民们喊屈,复仇,在几个大国眼里,连国、连同连国的百姓和王族,都是微不足道的,没有利益也没人为那些枉死的人喊屈。
如今,承续带人踏上了铁刺,面对着连国的百姓,却不能下手,百姓无不无辜,这不是承续不下手的原因,而是出于长远利益的考虑。他是想用铁血的手段让铁刺惧怕,屠杀军人和屠杀百姓,那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屠杀军人,可以说为了绝后患,可是屠杀百姓,不管是什么原因,那就真的是残酷了。
一个连百姓都可以屠杀的国家,并不会让人信服,在铁刺屠杀军人会让人畏惧,但是屠杀百姓,却会让这个国家的人仇视,由仇恨燃起的斗志,将会增大铁刺的士气,这一点不可取,引起了这个国家的仇恨,也不利于未来的统治。
所以百姓杀不得。
而对于这点,承续又怎么可能没有预见到,怎么处理,承续也早有决定,所以并没有为难。
守卫这座城市的部队,自然是被承续杀了个干净,尸体被拖出了城外,推起。如果由此产生了瘟疫,承续也有办法解决,灵魂空间中的灵药对于凡人的疾病有着惊人的疗效,不过这倒是有个前提,那就是铁刺归顺桓国,成为桓国的一部分,否则的话,铁刺的人全部死在瘟疫上承续也不会救。
青壮男子全部被承续喂食了软筋散,解药这世上也就只有承续有,至于这些那人失去体力之后的其他事情,承续才不会管。
成立的老幼妇孺倒是没伤害他们,还将粮草给了他们,随后承续在整个城池布下了阵法,外人可以进入城池,可是一旦进入了,想要出来,就不可能了,除非承续解开阵法。城池内的人都有足够的粮草和水,饿不死,如果想要跑出城池,那就是做梦了,城池里的人老老实实的呆着,不会有事,在阵势里就是走错路而已,走久了还是会回到原地的,但是带着恶意和杀意走到阵法边缘,那么迎接他的就只有阵法的击杀。
承续这边的不断胜利是不可能隐瞒的,早在第一座城池的时候,就有快马报道铁刺王城,说桓国兵马到了,铁刺的人并没有一个放在心里,可是第二做,第三座,第四座城市,陆续来报桓国兵马,铁刺的人哪里还能不明白,桓国的部队出乎他们意料之外的胜了。
一次两次之后,铁刺的轻视变为重视,探子一个个派出,为了获得情报。后面城池的兵力迅速驰援前一个城池,为了将桓国军队扼杀,专心对付越过军队,造成了大量的兵力集结在了桓国将要到达的城池,而后面的城池基本上空虚了。
为了探明前几座城池究竟是怎么败的,探子们快马加鞭又小心翼翼的避开桓国的人马,毕竟是自己的国家,路可比桓国的熟悉。
先到达的城池外就看到了,在城池外新建的乱葬岗,发臭的尸体上穿的铠甲,都是属于铁刺的,他们竟然没有发现一个属于桓国的士兵,究竟是火化了,还是根本没有死伤,探子们并不知道,前往城内的探再也没办法走出城池,这个情况在几次之后得到了确定。人出不来,可是纸条啊之类的东西,倒是可以从城池里丢出来。
探子们得知了城里的情况,有从幸存的百姓嘴里获知了一点情报,可是这些情报的用处不大,名为嚣字营的队伍,一万多人,带队的是桓国宸王,这些情况,他们早就知道了,他们唯一的生活就只有,再前面的几座城池,部队全被杀了,没有一个活口。
他们不得而知,究竟是什么手段,将一个城池的百姓都可以困在城里,出不了城,百姓们手上也有粮食,不会有生命危险,这一点让探子们对桓国的做法还真的没有产生怨恨情绪。
为了探明百姓们的消息是否正确,探子们继续往前,这一回他们可没有踏入有百姓幸存的城池,直接丢着字条传递信心。得到的情报大同小异。
继续往前,来到没有了生命的几座城池,整座城池笼罩着一层死气,颜色非常的昏暗,被杀的将士尸体没有掩埋,因为嚣字营没有那个时间,他们要用最快的速度获得胜利,在铁刺对他们重视之前,最大可能的逼近铁刺核心,拿下铁刺。
探子们最心惊的就是城池前,那被摧毁的城墙,究竟是什么样的力量可以将城墙摧毁一面,武器?还是人力?不,不可能是人力的,而武器,探子们也想象不出来,在城墙边缘寻找线索,怎么也找不到类似那种强力武器的痕迹。
得不到答案,因为看到经过的人都已经死了,幸存的百姓们也没有兴趣战争时刻在城墙边缘闲晃,战时的纪律更是不会允许百姓跑到城墙上观望。
探查完的探子们将消息回禀回去,奇怪的是,来势汹汹的桓国军队竟然销声匿迹了。
城池里聚集了铁刺近二十万的人马,可是他们的对手却不见了。
就在这段时间,探子们将情报了回去,同时和铁刺交战的越过探子也同样获知了这些消息,将其传回了本国。随着消息的外流,关注着这场战争的国家,同样也得到了桓国兵马在铁刺内连连获胜的消息。
怎么也不敢相信,就凭一万多人的人马,可以在以彪悍闻名于世的铁刺境内横冲直撞。
越国皇帝看着情报,眯了眼睛,“好算计,好手段。”越国皇帝是一个非凡的人物,只是一看情报,就清楚了承续的进攻手法。摸准了越国不会放弃这个机会,和铁刺长年累月战斗积累的仇恨,让越国不得不把握这个机会出战。让越国吸引了铁刺的大部分注意,以一万人的微弱数量让铁刺掉以轻心,落得如此的地步。
从一开始,不论是铁刺还是越国都在桓国的算计之类,设计出这个计划的人,实在是太大胆,太自信,也太可怕了,整个局势都在对方的掌控中,这样的手段和算计,怎么并不让人害怕。究竟是谁,是那位神交已久的桓国洛煊衍,还是这次带队的宸王?
“宸王。”越国皇帝呢喃着,“究竟是个怎样的人物?”看看情报上,只是透过文字就能够血腥和残酷,所过之处,军队没有活口,却又很理智的没有屠杀百姓,在血腥镇压之下又渗出了几分人性,让人畏惧的同时却不会引起铁刺的怨恨,把握着战争底线的道德,不牵连无辜。真是无法想象,一个下达屠杀命令的人同样可以拥有高洁的品性。
和洛煊衍的闻名不同,作为洛煊衍的儿子,在洛煊衍的耀眼之下,都黯然失色,而承续更是有着五年的空白期,对于承续的了解,更多的是数年前的太子时代,承续成为宸王重新复起,被人所知的,也都是洛煊衍对其的宠爱,宸王究竟是个如何的人物,因为承续的甚少出现,并不为人详知。
而这一场和铁刺的战争,带着一万多人将铁刺弄得如此狼狈凄惨的,桓国洛承续的威名,必定响亮无比。
越国皇帝的眉宇并未舒展开,桓国的战斗中出现了太多的不明,比如摧毁城墙的是什么?那困住一个城池的奇怪事情又是怎么发生的?还有,桓国的奔袭,应该没有带多少粮草,他们是靠什么为食的?太多的未知了?最重要的,他们现在在那里?又打算干什么?
铁刺的部队已经季节,数量多了嚣字营的十倍以上,桓国的打算该是让这些队伍集结,一举击败这支队伍,赢了之后,前方就是一片坦途了,铁刺可是将后面的队伍都调集到那里了,就为了拦截下桓国的嚣字营。
桓国的人想要一举消灭那支庞大的队伍,怎么做?他们就怎么自信一定会赢?如果由他来,他可以和肯定的说,他赢不了,那不是两倍三倍的兵力差距,而是十倍以上啊。就算是以一敌十,桓国的兵马也绝对是惨胜。剩下的残兵,怎么还能继续攻向铁刺中枢,铁刺怎么也不会将守卫中枢的部队也调出去,只凭残兵,对上中枢的军队,桓国败定了?
还是说,桓国的真正的目的是其他的,真正想要的不是铁刺,而是临近的另外两国之一,铁刺这里只是一个吸引世人注意的诱饵?可是,也说不通啊。
能够在铁刺取得胜利,不说手段和计谋,论实力,那支嚣字营绝对称得上在天下排的上号的队伍,前三绝对占据一席之地,这样的队伍用来做牺牲的诱饵,代价太大了吧?
越国皇帝脑袋乱了,看不清桓国的布局。
第七十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