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做女配完本[穿越]—— by:天梦流彩

作者:天梦流彩  录入:03-13

山洞两侧的石面上铺满了青苔,即便是初夏的季节,竟然也结了一层露水,想必那里是极阴凉的,从这里望过去,只能看到漆黑的洞口,里面却是什么也看不明白。
楚非绯看着那看上去有些黑黢黢的山洞,心中有些不安,她本就是个防备心极重的人,遂笑道:“这位姐姐说笑了,那明明是个山洞,哪里有门了。”
丫鬟冷冷地看了楚非绯一眼,自己迈步上前,走进了山洞,假山的这一面背阴,那山洞内阳光也照不进去,那丫鬟进去了,就像是被一张黑色的大口吞噬掉了一样,楚非绯正在犹豫着要不要跟上。
那丫鬟冷冷的声音已经传来:“还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快赶紧过来!”
楚非绯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一离开阳光的照射,山洞里刺骨的阴凉就让楚非绯打了个冷战,待眼睛适应了一会,才看到不远处确是有一扇巨大的圆木门,而那丫鬟就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她。
楚非绯因为一直在担心珠苑的表小姐对付她的事,再加上表小姐以前的手段大都是不入流的栽赃陷害,所以楚非绯就格外的留个心眼,生怕这个面生的丫鬟是表小姐派来的。这山洞地处僻静,又看上去不知深浅,倒是个偷~情的好地方,说不得里面就藏了个男人什么的,她此时进去正好被捉~奸。
此时看到那山洞里真的是扇门,而且看着寒凉的程度,八成就是冰窖,不禁有些讪讪,深觉自己最近疑神疑鬼,已经快要得被害妄想症了。
楚非绯强笑道:“还真有门,在外面愣是看不出呢。”
丫鬟没有理会楚非绯的讪笑,冷声道:“过来把门打开。”
楚非绯此时不再怀疑,便迈步上前,试着推了推那木门。木门沉重,居然纹丝不动,而门扇触之也是阴寒非常,竟然让楚非绯觉得手冻得生疼。
丫鬟嗤笑一声,伸手指了指下方的门柄道:“蠢材,这木门是泡了极地冰寒之水的千年沉木,专为隔绝暑气,保护冰窖里的坚冰,不但寒凉,而且沉重,你这样用手去推,是推不开的。”
楚非绯汗颜,洞内黑暗她一时没有注意到,这黑色的木门下方还有一个曲柄的把手,此时被这丫鬟嘲笑,也不着恼,只是用手抓~住那手柄,尝试着向另一侧用力。
那手柄的触感倒像是生铁,楚非绯原以为要使很大的力气才能扳动,没想到只是轻轻一拧,那曲柄便旋了个半圆,而那看似沉重的木门,就这样无声地被机括打开了。
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只着着单衣的楚非绯只得不停地搓~着手臂道:“好冷,好冷,这位姐姐,这门开了,里面这么黑,你带火折子了没有?”
那丫鬟道:“你往前走三步,那里就有壁灯,然后扳动壁灯,就会自动点亮避风灯。”
楚非绯应了一声,小心地走进了门内,冰窖里一片漆黑,似乎这极寒的温度,让外面的光线也畏之不前。
“是这边吗?”楚非绯小心地向前迈了一步,同时手向一侧伸去,并没有摸~到什么壁灯,难道是另一边?还是她没有走到地方?
“走三步!”丫鬟在身后冷冷地道。
“喔”楚非绯心里腹诽,你这么熟为什么不自己来?欺负她新人从来没进过冰窖吗?心里念叨着,脚底还是向前走了一步,同时手向另一侧探去,还是什么都没有......难道还在前面?
楚非绯正寻思间,脚下已经向前又踏了一步,这一踏之下,方觉得不好,足下竟然什么都没有,这竟然是一个高台!
楚非绯惊叫一声,跌了下去。
☆、第二十五章 连手段都懒得做了
初夏燥热,夏少元一早就在假山上的凉亭中,搁置了竹榻,备了书案,案上青溪石砚,竹墨生香。
凉亭向阳的一侧是一大丛一人多高的牡丹花丛,大~片大~片的大叶山牡丹正当花期,开得筡糜灿烂,像一座山墙一般。乳色的花瓣上带着丝丝的红线,正是珍贵的状元泣血。因其性喜长在山石之间,又对水分要求极其严苛,故而就算得了这上品牡丹,也不易养活。
而夏家的这棵状元泣血,还是前朝的皇帝在位时赐下的,夏家花重金请了好几个牡丹花匠专心侍弄,这才长成了如今的规模。
凉亭的另一侧面对着满池碧叶的荷花池,此时池面波光粼粼,微风习习。
夏少元只觉得连日来的郁闷之气,似乎也散了许多。
要说夏少元近期的糟心事还真是多,先是被一个小丫头算计,差点被御史弹劾,接着又被父亲叫去谈话,说开始预备婚事。
想起即将要和那个毒妇同进同出,结成连理,不但要夜居一室,百年之后还要躺在一处,夏少元从心里说不出的厌恶膈应。
人人都说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夏少元却觉得那婚期就如刑期,让他恨不得能拉一匹快马逃出这樊笼去,哪怕自此流浪天涯,也好过与一个恶毒妇人相处一生。
可是父亲竟像是料到了他的打算,不但收了他的游财,连他平时进出翰林院当值也有专门的仆役守着,下了衙门就得立刻回家,连与那帮子好友的谈史论道,酒肆茶坊的消遣都给砍了。
夏少元真是满肚子的苦闷,偏偏还要打起精神,写什么贺寿帖。
夏少元长舒一口气,从一旁的冰桶里拿出一盏冰好的清酒,一口饮尽,方才沉了沉气,缓缓地铺开一张茜红色的澄心纸,凝了凝神,写了一个墨浓势厚,结体宽舒的寿字,然后下书两行狂草:
上善若水
福寿无垠
写罢自己端详了半晌,轻嘲地一笑,拿起放到一旁的晾架上。待这字干透了,上了印,再差人用上等的古锦装裱了,也算是一件拿得出手的礼物了吧。
作为翰林院最年轻的侍读学士,夏少元的字也是千金难求。只是夏少元在写字上有点怪癖,稍不满意就毁去,所以流传出来的字,其实不多,也就更成就了夏少元一字千金的美名。
只是今次,乔阁老寿宴,指名了要求夏少元的字鉴赏,夏少元才不得不打起精神打算写上几幅。因为近期似乎心绪不宁,试了几次,写出来的都入不得眼,所以今日才趁着休沐,早早地在凉亭中准备,打算平心静气地将送给阁老的礼先写出来。
这才刚提笔写了没几个字,就忽然瞥见一个面生的丫鬟和楚非绯一起出现在假山下。
夏少元微微一怔,随后嘴角浮起一丝淡淡的冷笑。
这死丫头伤早就好了,居然敢死撑着不去见他,而且他去瑞苑给老太太请安时也躲着他,连上茶都不露面了。
夏少元连连冷笑,她以为她这样死扛着有什么好处呢?充其量垂死挣扎罢了,左右都是死,跟了他也许还能有一线生机,这死丫头怎么就是看不开?算计他时的那份聪明劲呢?都叫狗吃了?
夏少元看着楚非绯和那面生的丫鬟进了冰窖,冷哼一声,低头看自己的字,他要写的是一首咏菊,“暗暗淡淡紫,融融冶冶黄......”此时笔意已断,再下笔时,那本应淡泊清雅的钩画间,生生多了几分戾气。
夏少元冷哼一声,掷笔于案,好好的一幅字,也就毁在了那团墨迹里,仿佛一个白衣秀士的春衫上的一团黑泥,刺目气闷得紧。
此时已经快接近正午,凉亭虽然有牡丹花丛遮阴,又临着池水,微风凉爽,却止不住夏少元内心冒起的那股火气。
夏家两朝国相,听上去似乎是荣耀非常,其实背地里,谁不说国相大人好手段,好胸襟,卖主求荣,最后才保得了荣华富贵。
先皇先皇后与国共存亡,被叛军逼死在光明殿上,当时在场的文臣武将,有骨气的,都当场自刎的自刎,撞柱的撞柱,追随主子而去。
倒是夏相国及几个为数不多的臣子,不吃眼前亏,向随后而来的新皇低了头。
新皇不计前嫌,仍保了夏相国的官职,归降的也满家封赏,但是这封赏的越重,打脸就是越狠。
背主求荣几个字,压得夏相国年不过四十,已经显了老态。
而夏少元在翰林院里,其实也没少受老一辈的排挤。
不过,谁又知道他们夏家的苦水,当初如果没有父亲的含恨屈膝,又如何保得先皇的最后一点骨血?
父亲牺牲了一世清名,最后可能还要背着这叛国的骂名入土,而他夏少元,则要牺牲一生的幸福,只为了那个旧朝公主。
旧朝公主......夏少元咬着牙冷笑,如此的毒妇妒妇,真是愧对她高贵的血统!且不说最后是否大事可成,就算能成,这样一个性格阴狠毒辣的女子为皇,实乃非万民之福!
夏少元越想越心情激荡,那冰好的冰酒,又让他几盏下肚,一时也有些薰薰然起来,只得扶着亭柱,让那凉风吹一吹酒气。
站在远处的婢子走过来,询问是否需要服侍。被夏少元没好气地远远赶走:“都给我走远点,不叫不许过来!”明园的婢子都知道夏少元不喜女子近身,所以都是站得远远的伺候,此时见夏少元心情不好,便站得更远了。一时假山之上,就只剩下了夏少元一人。
夏少元站了一会,觉得那酒气似乎去了一些,便打算将那剩下的字赶紧写完,好交了差。
不想却看到,那个面生的丫鬟急匆匆从假山下的山洞中走了出来,然后迅速没身于花径里。
夏少元站得高,看得远,眯着呀清清楚楚地看到,那丫头穿花拂柳地进了珠苑的院子。
再联想起之前楚非绯和她一同进去,却没有一起出来,而这丫鬟的行迹看上去如此可疑......
夏少元恍然大悟,看来他最近的做得有点过火了,那毒妇竟然连手段都懒得做了,直接要取了那丫头的性命。
☆、第二十六章 不想死就动起来
楚非绯是在一阵连续沉闷的敲击声中醒来的,浑身的寒意和疼痛,让她还未睁眼身体就不由自主地蜷缩在一起。
一只大手拉了她一把,冷声斥道:“小心点,还想再摔下去一次吗?”
这声音是??
之前的跌下高台的那一幕迅速闪过楚非绯的脑海,她猛地睁开眼睛。
那人见楚非绯已经清醒,便放开了她,沉闷的敲击声继续响起。
不远处的墙壁上点着一盏昏暗的避风灯,借着那暗淡的光源,楚非绯很快发现她现在就置身在冰窖刚入门的那个高台上,背靠着墙壁。
如果她刚才未睁眼时,糊里糊涂地滚倒了的话,可能真的会再次摔下去。再来一次,楚非绯觉得自己大概不会只是浑身疼而已了。
身边那个人还在持之以恒地制造着噪音,楚非绯凝目看去,月白色的长衫在昏暗的灯火下,映出暖桔的色调,讥诮的嘴角,冰冷的斜睨,手里用袖子卷着一硬~物不断地在木门上敲击着。
“少爷?”楚非绯不能置信地喃喃地道,这不是那个人面兽心的夏少元吗?他怎么会在这里?难道那个面生的丫鬟暗算了自己还不算,还暗算了夏少元?他是先于自己被困在冰窖的,还是在自己后面被困进来的?
可是,如果是暗算夏少元的话,以夏少元的级别,怎么也得用上刺客,毒酒,匕首之类的,才符合他的身份吧......
而且......被骗入冰窖这种事,怎么也不像是满心算计的夏少元会犯的错误啊?
“醒了就过来帮忙!”夏少元斜了发呆的楚非绯一眼冷声道。
楚非绯回过神来,方才注意到夏少元一直在做的动作,敲木门......
“难道这木门从里面打不开吗?”楚非绯又惊又疑地道,一边以手握拳,敲击起来,一边大声喊道:“外面有人吗?”
清脆的声音在地窖里回响,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显得突兀而响亮。
“没用的,这地窖在荷花池底,墙壁周围都是厚厚的淤泥,声音根本传不出去,也就眼前这道门还有点可能。”夏少元冷声道。
楚非绯呆了呆,这木门?她看了看身旁的夏少元,现在离得近了才看清,他裹在袖子里的硬~物是一块坚冰,用坚冰这样的硬~物去敲木门,只能发出沉闷的咚咚声,却并不很大,如果在地窖里面听上去声音都不大的话,那么传到外面让人听到的可能性就更小了。
楚非绯心里一凉:“你这样敲了多久了?”
“有半个时辰了。”夏少元抿紧了嘴角,斜了眼楚非绯,冰冷地道:“把你那副哭丧脸给我收起来,算算时间,也快到午时了,天气燥热,也许老太太,母亲那边需要用冰降暑,很快就有人来了。”
楚非绯想想觉得有理,便又跟着敲了一会,然而不一会胳膊就酸痛不已,再加上周围的低温,楚非绯不得不站起来,原地小跑步,让自己不要冻僵。
再看夏少元似乎对周围的寒冷毫无所觉,依然一下下不停地敲击着木门。
楚非绯心中一动。
要知道这冰窖中要维持这些坚冰不化,至少也在零下十度的温度,这样的低温,对于她这样只穿着夏季的单衣,没有任何保温措施的普通人来说,如果不运动维持体温的话,大约十几分钟后就会冻僵昏迷了。
而且她刚进入冰窖就跌了下去,摔昏后,就一直处在静止的状态,身体的热量应该流失更快,怎么会还能醒来?
夏少元刚才说他已经敲击那木门半个时辰了,说明她在低温环境下昏迷至少超过一个小时,以楚非绯二十四世纪的基础知识来判断,她断没有可能还能醒过来。
难道在她昏迷后,夏少元做了什么,才让她没有失温而死?
楚非绯不由得审视地看向夏少元。
夏少元见楚非绯还知道原地活动保持自己的体温,心里正想说这丫头还不算太笨,不过没一会就听不到动静了,回头一看,正对上楚非绯深思的目光,不禁眉心一皱:“干站着干什么,不想死就动起来。”
楚非绯垂下目光,就算夏少元做过什么,看样子他也不想让她知道,既然如此,她又何必深究。左右......将自己害到这样境地的,罪魁祸首还不是这个人面兽心的大少爷。
楚非绯一边原地小跑着,一边打量着四周。
她此时才发现,那个面生的丫鬟其实也没说错,这距离冰窖大门三步之处,确实有个壁灯,不过却不是向前走三步,而是向左走三步。
壁灯而下,是一个十几阶的台阶,上面铺着草垫,用来防滑。
她现在所处之处正是一个入门处狭长的高台,大约五米左右长,不到一米宽,有一层楼那么高,她那样一头栽下去,而没有摔断脖子,还真是幸运。
楚非绯有些后怕,她一直在小心防范着珠苑那边的陷害,却没想到,那边这次是要直接杀了她,连陷害都省了。
再联想起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这个夏少元,楚非绯又不由得咬牙切齿起来,盯着夏少元的后背的目光,都能将那衣服烧出一个洞来。
这样不知过了有多久,楚非绯这样原地小跑着也渐渐没了力气,只觉得双~腿像灌了铅似的沉重,连呼吸似乎也困难了起来。
冰窖虽然密闭,但是好在空间够大,氧气也不会不够用,楚非绯知道自己这是因为低温出现的失温反应。
“过了多久了?”楚非绯努力控制着牙齿的打战问道。
夏少元似乎也是累了,丢了手里的坚冰,靠着木门闭目了一会,方才道:“应该有一个时辰了。”
“已经过了正午,最热的时候就要过去了,如果还没有人来领冰,到了晚上......”楚非绯说不下去了。
如果在一天最热的时候都没有人来领冰,到了晚上可能性就更小了,这表明他们可能要在冰窖里,被关上一整夜,然后到第二天才可能有人开冰库。
就算阖府发现了夏少元失踪,他那样一个大人,顶多也以为他溜出去会朋友,恐怕等到他整夜未归才会开始寻找,就算寻找,也不会想到去自家的冰窖里寻。
至于她楚非绯,恐怕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她已经失踪了。
楚非绯一阵绝望,她瞪着夏少元,瞪着这个害她成了某人的眼中盯,好不容易大难不死没有摔残,又要濒临冻死的家伙。
“夏少元,你怎么会在这里?”楚非绯咬着牙道。
☆、第二十七章 不就是钱吗,爷给你
夏少元冷冷地瞥了楚非绯一眼:“爷的名讳也是你叫的,没规矩的东西!”
楚非绯仰天轻轻一笑:“关在这地方,用不了等到明天,怕是不出一个时辰我就要冻死了”楚非绯看向夏少元极尽嘲讽地道:“夏少元,你又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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