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嘿嘿一笑,“我就知道皇兄你会这么说,苏公公,去把本王府里的名医请过来给皇兄把脉!”
“是,殿下。”
盛德帝默,苏明什么时候这么听小九的话了,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小九府里什么时候有名医了,难道他身体不适?
一想到这,弟控盛德帝焦心了,“小九,是不是身子不舒服,要不要皇兄给你府里指两个太医?”
成王哭笑不得,“太医有什么好的,下药拈轻怕重的,我府里那老头不是个谨小慎微的,该下的药他不会减分量,比太医好多了!”
盛德帝想,太医怎么惹着这祖宗了,这明里暗里的嫌弃真的是想忽视都忽视不了。不过,他说的,好像确实有点道理。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捏,评论捏,你萌都不给我动力了咩~?(??ω?`)
第57章 第 57 章
所谓名医,只是成王殿下从民间找到的一个小老头,据说祖上是太医院的,后来因为什么事被赶出宫了,最后就隐匿在乡间给寻常百姓看看病,人聪明,在宫里看了不少医书,出宫后就整理成册,教给子孙后代,好在子孙也争气,辈辈行医,也没浪费他的一番心血。
老人脾气也挺大的,被莫名其妙的揪着进了宫,年纪又大了,被拉着一阵跑自然是吃不消的,于是他全程黑着脸给盛德帝把脉,看得成王殿下心惊胆颤的,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吗,老人臭着的脸突然变得不可置信,他颤颤巍巍的收回手,仿佛受到了惊吓。
“王大夫,陛下怎么样了?”成王殿下看老人的脸色不大好,急忙问道。可千万别是什么解不了的毒啊。
“王爷可还记得小老儿的家世?”老人叹了口气,把手塞进衣袖里,“小老儿家中曾有祖训:‘不可进入帝皇家’?”
成王困惑的眨了眨眼,是又怎么样了,他现在不是也进了自己的府里吗?盛德帝一听这话便知他有难言之隐,大度的笑了笑,“王大夫还是别为了朕违背家训了,小九,你也别太难为人家,出了宫后也别把他拘在府里了,把他送回他原来的地方,或是助他在京城里开家医馆。”
“皇兄!”成王急了,这是怎么回事啊!老王头在自己府里都待的好好的,怎么给皇兄把了个脉就提了祖训的事了,“老王头,你家祖训究竟有多重要,让你都不肯给陛下治病,你知不知道,坐在你面前的不是我成王府的那些寻常小妾,是当今嘉和的王,是百姓的天!”
老人的身子一抖,但还是固执的不说话,“你。。。。。。来人,给我把这。。。。。。”成王是个急脾气,当场就想把他拉下去砍了。
“老九,不准胡闹!”盛德帝沉下了脸,祖训不可违,他难道不知道吗?
成王不甘心的住了嘴,恶狠狠的眼神直直的射向颤抖着的老王头,几乎要用眼神杀死他了。
苏明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希望啊,就这么没了,他伸出手,去搀扶老王头,谁料他突然跪了下来,“陛下,不是小老儿不愿治,实在是,实在是。。。。。。小老儿的祖上就是因为这秘药才被人赶出宫的啊!”
老王头的祖上是□□皇帝时期的太医,那是□□皇帝的宠妃林氏突然得了一种病,几乎整天昏睡不醒,最后在睡梦中死去。王太医是一名刚进太医院不久的热血青年,对于宫里的绕绕弯弯还不是太清楚,他觉得这时有些怪异,便和太医院的院长汇报了一下,院长意味深长的告诉他别插手,但年轻的他还不会看人脸色,便兴冲冲的开始着手调查,事情果然如他所料,林氏是中了一种名叫“梦乡”的毒,这是一种慢性毒,一开始中毒者没什么感觉,过了几年,中毒者会慢慢变得嗜睡,逐渐延长睡眠时间,最后睡过去就再也醒不过来了。下毒之人可谓是用心险恶啊,竟然能坚持这么久的时间。王太医一边感叹着一边整理着手边的资料,殊不知,他的一举一动都已经被人知晓了,当晚,王太医一家被屠尽,而王太医本人因为比较幸运,早早的晕了过去,粗心的杀手只是把他扔在乱葬岗里就一走了之,他就活了下来。
被捡垃圾的老人捡走的王太医醒来后泪流不止,知道都是自己一时的热血让一家人都遭了难,心灰意冷的他隐匿在乡间,成了村里的唯一一名大夫,他凭着自己的记忆,记录下自己在太医院看到的宝贵医术里的内容,传给下一代,并立下了“不可入帝皇家”的祖训。
老王头涕泪横流的讲述了自己祖上的故事,拿出了自己与自己随行几十年的药箱,分外爱惜的抚摸着它发亮的外衣,随后从里头抽出纸笔,刷刷写下药方,“陛下,小老儿没用,研究不出此药的解药,只研制出了可以压制它的药性的药,每月三服药,陛下便可不用担心。”话音刚落,他就举起自己珍视了大半辈子的药箱,准备砸了它。
可惜成王殿下快他一步,夺下了药箱,他嬉皮笑脸的说道,“老王头,我们又没让你进太医院,你何必砸了它呢,今日找你瞧病的只是京中某富商罢了,你又何必紧张。更何况,研制不出这药的解药,你甘心吗?”
成王的话在老王头耳里就像是眼前出现了一株极为珍贵的药材,让他心里痒痒的,“这。。。。。。”
成王知道他还顾忌这家里的祖训,“我们不需要你进宫,本王出钱,给你开个医馆,你在医馆研究便可,你要是研究出来了,可就是光宗耀祖的事啊。”
老王头想到了长辈们逝去前对解药的依依不舍,他在儿时便立下誓言要研制出解药,只是研制出压制它的药方他确实有些不甘心,成王的话对他来说是个诱惑,他挣扎了一下,接过了成王递上来的药箱,便算是同意了。
盛德帝看弟弟一脸计谋得逞后得意的表情,很想像小时候一样揍他一顿,尽管弟弟是为了自己好,但这个表情实在是太欠揍了!
就这样,盛德帝中毒的事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再加上赵怀瑾和暗七早早的被赶出了启辉殿,知道的人就更少了。是夜,暗一交给暗七一封信,据说是盛德帝写给谢穆清的家属,暗一的语气很严肃,好像里头装的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暗七被他唬的一愣一愣的,把信严严实实的压在怀里,连睡觉也不离身,直到后来暗六告诉他殿下看着陛下给他的家书一哭一笑的,他才知道,一直以来严肃无比的暗一也会骗人,但这都是后话了。
第二天一早,暗七跟后头的压粮车就在赵府门口候着了,不是他们不肯走,实在是赵夫人太难缠,都已经拉着赵公子絮絮叨叨的讲了快一刻钟了,还在念叨个不休,暗七不是没有隐晦的去提醒过,但赵夫人一句:你爹娘在你出门的时候难道不会这么关心你吗?给戳了回去。
赵怀瑾向他投去歉意的一瞥,暗七大度的一笑,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很早就是孤儿了啊,没有爹娘的关心也是正常的,但他有他的兄弟,有他的好主子,没什么好介意的。
忽略过一大段赵夫人对盛德帝充满怨气的话,这次长途“旅行”的开头还是很愉快的。
时间哗啦啦的流逝,转眼间,赵怀瑾一行人又回到了大西北。
当压粮车快到了城门口的时候,黑压压的人群爆发出的欢呼让他们的心头一震激荡,这就是被百姓们信赖,支持的感觉啊,越过百姓,赵怀瑾微微抬头,看到了墙头上风华绝代的那个人,他勾唇一笑,只是分开了不到七曜,他便如此的想念他,到了以后,该如何是好。
百姓们欢呼着把压粮大队迎进城们,把粮食妥当的安置好后,簇拥着他们来到了城中一处临时给他们安营扎寨的地方,谢穆清正在那里等着他们。
“属下幸不辱命。”暗七单膝跪地,从怀中掏出盛德帝写给他的家书恭敬的呈上。谢穆清含笑接过,亲自把暗七扶了起来,唤来暗六让他带着略显疲惫的暗七去休息。
不远处,赵怀瑾迎面走来,“阿清,我回来了。”他嘴角含笑,眼神温润,好一个浊世佳公子。
谢穆清看着他,鼻子微微发酸,这几天,他疯狂的思念着这个人,想他想的心都痛了,得知他今日便到的消息,他大清早的就跑到城门口上去等着了,目的就是想第一个看见他,远望毕竟没有近看要清晰,才几天,他的脸都瘦了,要不容易又让它圆起来的呢。谢穆清懊恼的想着。
“阿清,我回来了。”那人又重复了一遍。
谢穆清再也忍不住心里的冲动,直直的扑进赵怀瑾的怀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汲取着属于他的味道,淡雅的芝兰香让他沉醉不已。
赵怀瑾克制着自己即将搂上谢穆清的双手,把手移向谢穆清的头顶,顺着他柔顺的发丝往下抚,“怎么了,碰到什么麻烦了吗?”语气温柔,像是在哄小孩,却让谢穆清没来由的一阵懊恼,原来他只是把我当小孩子看待!
他猛地从对方的怀里抬起头,“没有,谁敢找孤的麻烦!孤可是太子!”那傲娇的小表情看得赵怀瑾一阵好笑,恨不得狠狠的揉弄他的头发。
谢穆清集齐了城中的大厨,为压粮的将士们准备了些好酒好菜,好好的迎接了他们,城里的百姓也十分感激他们,便邀了戏班子来给他们表演节目。将士们本就是群糙汉子,以前都是在战场上拼命的,说话做事直来直去,就谢穆清如此厚重的谢他们,也就把这个一直笑眯眯的慈眉善目的小太子当成是自己人了,两碗酒一下肚,就毫无顾忌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赵怀瑾:阿清,我们几乎有一个星期没见了,我想你想的心都痛了。
谢穆清:阿瑜,我也想你,都怪那该死的作者!ε=怒ε=怒ε=怒ε=怒ε=( o`ω′)ノ
作者君:。。。。。。O__O "…
谢穆清:认错态度不诚恳!还敢无语!来人,拉下去剥了她的皮!
某年某月,披了作者君的皮的稻草人哀哀地哭泣中。
首先,先道个歉,最近南方冷空气,作者君一个没注意就扑街了,昨天脑子才彻底清醒,还请各位遭受冷空气的亲们注意身体,不要像作者君一样,又去医院和护士姐姐交流感情惹。。。。。。o(≧口≦)o
PS:明天来点小肉汤暖暖身子(*^__^*)
第58章 醉后那啥
为首前来敬酒的是一个络腮胡,赵怀瑾也知道他的身份背景,此人也是军中一个不小的头目,为人仗义,虽有勇无谋,但颇为忠心,身边也有一批追随者,更重要的是,他和保皇派安国公的关系匪浅。
但是。。。。。。就算他是安国公看中的远房亲戚,也不代表他可以随意的和阿清勾肩搭背!
赵怀瑾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络腮胡搭在谢穆清身上的胳膊,眼神深邃的好似深海。
络腮胡觉得背上冷飕飕的寒气直往脖子上窜,他打了个寒颤,回头看去,除了赵家的公子,并没有其他人,而且赵公子也在和别人打招呼,络腮胡困惑的挠了挠他的大胡子,也许是他感觉错了吧,他无所谓的想到,随后哈哈一笑,拎了一桶酒上来,说要和太子殿下一醉方休。
谢穆清冷汗直冒,说实话,他真不怎么会喝酒,虽然在宫里免不了应酬,但宫里用的是杯子,但这儿,这儿用的可是大海碗啊!
来自边关的将士们见络腮胡如此,心里也有了些底气,纷纷走上来和谢穆清喝酒碰碗。
“殿下果然好酒量,我老杨敬您一碗!”
“。。。。。。”孤真的喝不了了啊啊啊啊!
“殿下,这次真的要谢谢您,这边关无战事,我们这群人被换了下来,在家干领空饷,人也闷的难受,好在殿下您还能记着我们,让我们为百姓出一把力。。。。。。”络腮胡感慨万千。
他们是边关的老将了,嘉和已经很邻边的今夏族将近两百年没起过冲突了,他们这群人待在那也没事情,盛德帝就把他们换了下来,换了一批新兵去边境当做历练。
回了京城的他们发现自己与京城格格不入,他们在西北边境自由自在惯了,回到京城,处处有条条框框拘着他们,过的好生不自在,更何况他们一直都是大手大脚,做事直截了当,在兵部过的并不愉快,处处被人下绊子,被人穿小鞋。直到这次盛德帝派他们押送粮草,到了西北,那股子熟悉的味道,让他们的身心无比放松。
谢穆清自是知道他们的痛苦的,上一世安国公曾上书向他说过,但当时他说了什么,哦,他说既然不想当官那就别当了,然后革尽了他们的职位。也就是他这一句话,让他们寒了心。
想到这,谢穆清狠狠灌了自己一碗酒,当初的自己怎么这么混蛋!
“好,殿下,来,我再敬您一碗!”
“来!”谢穆清也放开了胆子,喝的半醉的他已经感觉不到背上如芒在刺的目光了,只是放下了架子,和将士们饮酒作乐。
酒坛子很快就空了,谢穆清喝的双颊通红,几乎站不住脚,将士们看着也差不多了,便不再劝酒,谢穆清摇摇晃晃的,嘴里还嚷着再来一碗再来一碗,赵怀瑾看的脸都黑了。
他上前抓住谢穆清的胳膊,强制拿下了他手里的酒碗,“阿清,你醉了,我扶你回去休息了。”
“不要,孤没醉!”谢穆清甩甩袖子,发现自己挣脱不来赵怀瑾的束缚,不高兴的嚷着,“小蓝子,你放开孤,孤还要好好犒劳将士们呢!”
还说自己没醉,连眼前人是谁都不知道了还敢说自己没醉。。。。。。赵怀瑾默念着不和醉鬼计较,不和醉鬼计较,强压下心头的怒火。
将领们看的有些好笑,但他们也喜欢这样的太子殿下,毫无顾忌的和他们一起喝酒,一起看戏,一起潇洒,而不是京城里那些所谓的大官,总是用不屑的眼神看他们,好像他们是什么垃圾一样!
那种人,外表文雅,内心肮脏不堪,是他们所不屑的!
“赵公子,需要我帮忙扶殿下回去吗?”络腮胡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谢穆清醉成这样子,他也有责任。
赵怀瑾看了看正在耍酒疯的谢穆清,头痛的点了点头。
络腮胡朝他笑了笑,好不含糊的举起谢穆清,把他抗在肩上,可他忘了,谢穆清再怎么和他们玩的好,他始终是在宫里长大的,再怎么样也是娇贵的,于是就这么颠阿颠的,就。。。。。。
赵怀瑾看了看满身酸臭的络腮胡,“胡将军,对不住了。您还是先去净个身,再去把衣服换了吧,毕竟。。。。。。”他颇有些不厚道的笑了笑。
络腮胡顿了顿,看了下满身酸臭的自己,乖乖的送了手,开玩笑,他们虽然很随性,很不羁,但不代表他们喜欢自己身上。。。。。。呃,如此的酸爽。
“那赵公子,殿下就麻烦您了,我们这几个大老粗就先走了啊!”络腮胡的大嗓门震醒了迷迷糊糊的谢穆清。
“别走,孤,孤还能喝!”谢穆清抬头,嘟嘟囔囔的说道。
赵怀瑾额头青筋暴起,很想当场捂住谢穆清的嘴,都吐成什么样了还喝!之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爱喝酒!
络腮胡凭借自己混迹沙场多年的直觉,敏锐的感觉到赵怀瑾身上隐隐发散出的不善之气。“那赵公子,我先走了啊!”
赵怀瑾微微一笑,一手擎住还在乱扭个不停的谢穆清,另一只手朝络腮胡摆了摆,与他告别,待络腮胡走远后,才揪着谢穆清往公主府走。
虽说公主府离这儿有些距离,但好歹也驾了辆马车,让赵怀瑾头痛的不是晃荡来晃荡去的马车,而是醉酒以后的谢穆清。
不知道为什么,谢穆清这次喝醉以后没有上次这么乖了,乱扭乱动不说,还一个劲儿的往人身上扑。赵怀瑾第五次抱住扑在他身上的谢穆清时,严肃的想到,这可不是个好习惯!
“阿瑜,阿瑜。”怀中人的声音倏的变的兴奋,赵怀瑾疑惑的低头看着他,“怎么了?”
谢穆清双颊微红,双眼亮晶晶的,红唇诱人,“我喜欢阿瑜。”他笑眯眯的说道。
赵怀瑾心里的烦闷仿佛在那一霎那都烟消云散了,“我也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