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力的睁开眼睛。
那一刹那,她看到上善霖玲,又拿着一只冰蚕,像塞进她的嘴里。
安可儿忽然睁开眼睛,吓了她一跳!
上善霖玲伸出手来捏了捏安可儿的脸蛋,冷哼着:“司徒果然有些本事,才三天,就让你恢复了这么多。”
忽然,上善霖玲的目光一凶,握住安可儿的下巴的手,用力的的腰掐开她的嘴巴。
安可儿紧紧的闭着嘴巴,无论如何都不想吞下那只冰蚕!虽然她不确定吞下这只冰蚕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是她知道,肯定是不好的事情就对了!
“谁在那里!”
青衣一声怒喝,吓得上善霖玲赶紧把冰蚕扔进了火堆里。
她举起双手,示意自己的手上没有任何的武器,她立即辩解:“别伤害我!我并没有恶意!我只想,见见郡主!”
青衣根本不听她解释,一把长剑将上善霖玲扫开,然后挡在煮着安可儿的那口大锅面前,不让这个上善霖玲靠近安可儿半步。
安可儿流泪,青衣有时候比陛下还靠谱,至少,陛下会被这只大碧池迷惑,但是,青衣不会。
青衣作为男人有两点很可疑,第一,他不喜欢女人,第二,他尤其不喜欢漂亮女人。
上善霖玲就这样被青衣一直扣着,直到轩辕殊珺下了早朝回来。
轩辕殊珺一下早朝,就得到青衣的消息,所以立即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就连早朝的龙袍都没有脱掉。
三天来,安可儿还是第一次睁眼看到轩辕殊珺。陛下好像瘦了,依旧没变的是英俊的五官,鲜明的轮廓,因为消瘦了一些,轮廓看起来更加的深邃了。
其实,不想也知道,凤家刚刚死了一个了不得的女婿,现在又死了一个出类拔萃的二儿子,那个凤尚书肯定不会善罢甘休。陛下真的是辛苦。
每天晚上,轩辕殊珺都站在锅的旁边,看着她,一语不发。她知道他的压力很大。
每当听到轩辕殊珺叹息的时候,她总是想说:你到锅里来,让我抱抱你。
可惜她冻僵连舌头都动不了。
轩辕殊珺器宇轩昂的站在众人面前。那一身威严的龙袍,黄得大家都不敢直视。
他凌厉的眼眸淡淡的扫了一圈,凉声道:“青衣,怎么回事?”
青衣回答:“陛下,卑职发现,这个女人把碧纱橱的侍卫都迷晕了,然后鬼鬼祟祟的站在这口锅的面前。”
上善霖玲立即出声:“陛下!我没有图谋不轨!我只是……只是想来看看郡主,我关心她。”
还在锅里煮着的安可儿,真恨不得冲上去,把一把土塞进这个女人的嘴里!还真亏她说得出口!
可是,安可儿没有想到,陛下竟然也真的信了!
轩辕殊珺听到上善霖玲这么说,就连语气都变得缓和了:“就算你想见她,你也不能见她。你这辈子,都不能再出现在她面前。”
☆、朕视你为稀世珍宝,可是你不配
朕视你为稀世珍宝,可是你不配
还在锅里煮着的安可儿,真恨不得冲上去,把一把土塞进这个女人的嘴里!还真亏她说得出口!
可是,安可儿没有想到,陛下竟然也真的信了!
轩辕殊珺听到上善霖玲这么说,就连语气都变得缓和了:“就算你想见她,你也不能见她。你这辈子,都不能再出现在她面前。”
上善霖玲跪在了地上,说得言辞恳切:“陛下,我能答应你一辈子都不见她,但是。陛下能不能答应我,今天下午在这里陪伴她。也算是聊了我最后的一个心愿。”
轩辕殊珺犹豫着,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安可儿,安可儿虽然眼皮是冻僵的,但是眼珠子依旧很灵活的。
安可儿此刻在拼命的朝着他眨眼睛,就好像在求他答应一般。
他心软了。
轩辕殊珺觉得,他斩杀了她的全家,现在唯一的亲人最后一面都不能见的话,万一以后哪一天,她恢复了记忆,她肯定会恨死他。
他危危眯眸,剑眉压得很低,就算现在时机还不成熟,他也还得尽快的将她收进后宫,尽快的让她怀上孩子,断了她想跑的念头,也避免未来会出现更多不必要的因素。
轩辕殊珺于是语气冷淡的说道:“就容你在此处与她再见最后一面。过了今日下午,你若还敢见她,朕绝不轻饶。”
那一刻,安可儿觉得已经蒙住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那个上善霖铃随便说两句,轩辕殊珺就如此相信?难道在陛下的心中,依然对她有爱意,所以如此相信她?
轩辕殊珺对青衣说道:“你在这里看着这个女人,不要让她有任何的机会碰到安安,而且,她酉时之前必须离开。”
“是,陛下。”
此刻,安可儿忽然觉得自己能动了,她艰难的从锅里爬出来,一是因为生气,另一个是因为刚刚解冻,所以她的脸色僵硬惨白,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只刚刚出水的女鬼。
轩辕殊珺有些惊喜:“安安,你能动了吗?”
安可儿的舌头还是有些僵硬,说话有些结巴,但是依旧能看出,她此刻是有脾气,有态度的:“陛下,如果青衣晚来一刻的话,我估计这一辈子都动不了了。”
说完,安可儿狠狠的瞪?5 艘谎凵仙屏亓澹够岚部啥较肟纯凑飧雠司烤够鼓茏暗朗裁词焙颍獯斡伤鬃灾钢ぃ筒幌嘈疟菹禄够崽飧黾说模?br /> 上善霖铃依旧面无惧色,那从容淡然与世无争的模样,看起来就像一朵美好的天山雪莲:“陛下,看来郡主对我的成见很大。民女立即离开此地,不要惹郡主心烦才好。”
轩辕殊珺根本没有理会安可儿的怒火,他此刻身上散发出来的清冷,和上善霖铃淡薄简直就是相得益彰,他似乎很懂上善霖铃的退让,也懂得她的容忍,还略带歉意的说道:“你能这样想,甚好。”
上善霖铃转过头来,对着安可儿斜斜的勾起了唇角,挑衅似的一笑:“她还小,我又怎么会跟她计较这些的。不过,陛下,您不应该在保留碧纱橱,应该将此处烧了。以免……误会。”
“玛德!你再乱喷一句试试看!”
安可儿忍不住了,直接爆出了这个词,所有人都被震住了。
她冷笑着:“你不是胸怀宽广吗,站那别动,让我过去扇你一巴掌,我看你笑不笑得出来!”
说完,安可儿就撸着袖子冲上去!
上善霖铃有些惊讶。这个丫头待在陛下身边这么久,难道不知道陛下喜欢安静的,知书达理,仪态万方的女子吗?她猜,安可儿肯定是嫉妒她嫉妒疯了,所以才忘记了要维持她的形象。
想及此处,上善霖铃更是得意得不行。这丫头被雷劈了之后,果然性情大变,变得蛮横,粗鲁。哼,就算这野丫头长得比她漂亮又怎样,如何比得了自己有气质,如何比得过自己的风华绝代。
安可儿看着这个女人盈盈玉立的优美姿态,宛如白莲站街,上善霖铃就是一副‘扇我,你就输了’的嘴脸。安可儿看到就来气,本来只打算扇她一耳光的,现在只想卯足她的内力,一直扇,一直扇到把这个坏女人扇飞为止!
可是,安可儿怎么都没想到,就在她这一巴掌快要落下去的时候,她的手却被生生的截住了。
安可儿蓦地一怔,呆滞的转过头来,望着轩辕殊珺:“你为什么拦我?”
轩辕殊珺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愠怒,淡漠清冷,语调不咸不淡的,但是却不容置喙:“安安,不要忘记了现在的身份,还有你将来的身份。不要因为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就去羞辱别人,这样有失大家风范。”
安可儿觉得很委屈和愤怒:“她想害死我,不止一次!我扇她一耳光我还有失了风范了?我特么是不是该像这个坏女人对付我一样,直接把她往死里弄,我才不有失风范啊?”
轩辕殊珺的黑眸微微一凛:“安安,你说她要害你,那她为什么要害你?”
安可儿:“我……我怎么知道!”
她确实不知道!本来那天晚上不被冰蚕咬的话,她就不会被冻成冰棍,就能找到慕容秋逸问个清楚了!
轩辕殊珺看着安可儿意识语塞,就更加的坚信了这个小丫头是出于妒忌,所以误会了上善霖铃。若果是安可儿要拿别人撒气也就算了,可是,上善霖铃是她的亲姐姐,若是有一日她得知她伤害了她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那安可儿肯定会伤心,后悔。
他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轩辕殊珺冷着一张俊脸,放下她的手,不轻不重的甩开,厉声道:“安安,不要再纠缠她了。放这个女人走,以后我们和她各不相干,各过各的生活。这个女人对你,真的没有恶意的,你大度一些好不好?”
安可儿一时语塞,呆呆的望着轩辕殊珺,又看了看上善霖铃,一个美丽高贵,一个英俊淡漠,他们心有灵犀,相互信任,无比的和谐般配。
此刻,她只觉得自己像个小丑。她紧紧的攥着拳头,咬牙,把快要涌出来的泪水又强行逼了回去,两只眼睛都熬得红红的!
上善霖铃注意到了,安可儿的脚踝上有一条精致的铃铛,她笑了:“陛下,原来这东西,你还留着。”
安可儿顺着她的目光,看到自己的脚踝上,原来她说的竟是那一条银质的铃铛。
安可儿的脸红了,眼睛也瞬间朦胧了。
这条铃铛她一直就耿耿于怀,这是陛下为了防止她逃跑,所以在她的脚上绑住了,她不管走到哪里都会有一阵清脆悦耳的铃声。她本来就讨厌这条铃铛,像狗链子一样拴在她的脚踝上。
然而,现在她终于明白了这铃铛的意义,她才明白,这简直就是对她的羞辱!
眼泪从她的眼眶里涌出来,大滴大滴的砸到了地上,安可儿蹲下去用手,用力的扯这串铃铛,那细细的银线在她细嫩的肌肤上割出了几道深深浅浅的血痕。
轩辕殊珺并没有制止她,只是笔直的站在她的身边,面若冰霜:“青衣,把这个贱人关进暗室。”
安可儿的动作,瞬间停住了!她难以置信的望着轩辕殊珺……
上善霖铃刚刚还在为陛下没有对她忘情而感到得意洋洋,此刻听到陛下对她的处置,脸刷的白了:“陛下,你留着我的东西,那是你忘不了我,那又不是我的错。”
轩辕殊珺冷冷出声:“青衣,从此刻起,这个贱人敢出一声,就赏一个耳光。”
上善霖铃愤愤不平:“陛下,你为什么不敢承认……”
“啪”的一声,她被扇了一个耳光。
青衣扇完之后,还略嫌弃的擦了擦手。
上善霖铃安静了下来。
轩辕殊珺走到她的面前,寒冷的目光,如同千年的古潭,幽暗沉静没有一丝波澜:“朕没有什么不敢承认的。朕爱你,喜欢你的美貌,倾慕你的才情绝代,朕知道你的人品不好,但是朕也不是什么纯良无邪之人,我们倒也般配。所以,朕没有嫌弃你。”
安可儿哭懵在地上,缓缓的抬起头,听着这一段诡异的对话,只觉得陛下的背后,散发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气息,吓得她的眼泪都止住了。
轩辕殊珺的背影都如此吓人,更不用说正面了。上善霖铃迎面和轩辕殊珺对峙着,此刻,她的身体是抖着的。
她被陛下抢进皇宫里来做了明妃,就把她圈禁着,她成日摆脸色给他看,他也不会和她主动说话。刚刚那一段,几乎是他们之间最长的对话。
轩辕殊珺冷漠的俯视着她,继续说道:“你不要怀疑朕对你的喜爱,朕是真心,奉你若稀世珍宝。可是,你不配得到朕的爱,所以,朕把它收回来了,懂吗?”
☆、能治好朕的,只有你而已
能治好朕的,只有你而已
轩辕殊珺冷漠的俯视着她,继续说道:“你不要怀疑朕对你的喜爱,朕是真心,奉你若稀世珍宝。可是,你不配得到朕的爱,所以,朕把它收回来了,懂吗?”
他是堂堂的峥嵘男儿,拿得起放得下,非但放得下,还能斩尽杀绝。
上善霖玲听得心里一阵抽痛,她凄然一笑:“陛下,你真是我见过的最残忍的男人。”
轩辕殊珺长身玉立,冷漠的身姿挺拔,菲薄的唇瓣勾出一抹清冷萧瑟的弧度:“你也是我见过的,意志力最强的女人。朕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用尽了一切天下女人都梦寐以求的东西,都没有打动你的心。”
安可儿听到这句话,忽然觉得很整个人都不好了。她几乎是第一眼就爱上了这个男人,陛下从来没有费什么心思追求过她,基本都是她自己贴上去的。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廉价,心好塞……
上善霖玲狠狠的咬着唇瓣,眼睛里流着一丝愤恨。从前她就认为她是被这个男人糟蹋了,现在她也依然这样认为:“陛下,你用尽一切去打动我的心,却唯独没有用一样东西——那就是你的心。”
他不屑于再看她一眼,背过身:“事已至此,不要跟朕说这些没用的。朕并非没有心,只是你看不到。你觉得男人理所当然的爱你,不爱你的男人就是没品位。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将你惯坏了,你认为男人一旦爱上你,就得一辈子供你驱遣。哼,你这贱人,你以为朕是何人,岂会被你控制?”
说了这一句,轩辕殊珺对着青衣抬了抬下手,示意青衣把上善霖玲带下去,因为他现在没有空再跟这个贱人多做纠结。
他的眸光深深的注视着安可儿,她的脸颊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他必须要好好的安慰一下她,这个为了他伤心得哭个不停的小女人。
碧纱橱里所有人都退下了,没有人打扰他们。轩辕殊珺转过身来,想把坐在地上的安可儿扶起来。
安可儿却像一只受惊的小鹿看到了猛兽一样,从恍惚的状态瞬间就回过神来,跌坐在地上,还情不自禁的后退了几步。
轩辕殊珺也不着急去触碰她,他站在一个离她不远不近的地方,负手而立,身姿俊逸挺拔,冷峻的五官带着略微柔和的浅笑,望着她,
俊美无俦的容颜清冷,形状优美得堪称标本的薄唇,弥漫着一丝柔和的浅笑,但是,他的身上散发了一股强势霸道的,不容她有丝毫的闪避。
醇厚性感的声音,既然响起,戏谑里带着笑意:“你躲什么,朕还能吃了你?”
安可儿茫然的摇摇头,然后又笃定的点了点头:“你……不要靠我太近,让我先冷静一下。你刚刚说的话,我……有点接受不了。”
最可怕的那一句莫过于,陛下知道上善霖玲的人品不好,非但不嫌弃她,不忌讳她,反而却认为他们的人品相配,那个大碧池都已经恶心成那样了,那陛下究竟是有多邪恶?
由于太过于可怕,安可儿不敢继续设想下去。
她越了解他,她就发现她越不了解他。这个男人彻头彻尾都散发着一种恐怖的气息。安可儿觉得,用‘变态’来形容这个男人,已经太肤浅了。
猛然抬头之间,安可儿却发现这个男人在笑。
她瞬间就看呆了。
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莫过于发自内心的微笑。而一个俊美无俦的男人,发自内心的微笑,那简直能令天地失色。
那优美的唇畔带着迷人的笑靥,带着微微的凉意,似春冰浮华,在她的眼里,心里激起了层层美丽的涟漪。
轩辕殊珺此刻看起来心情大好:“安安,看到你刚才为我哭,其实我很开心。因为你总不肯安安分分的待在朕的身边,所以,朕总以为你并不是很爱我。看到你哭得那么伤心,我就稍微有点放心了。”
安可儿想吐槽。这种男人放在现代,是绝对会对前女友说这句话的:看到你过得不好,我就安心了,要不要重新投入本少爷的怀抱?
真的好恶质。
她只感觉脊背一阵一阵的恶寒,她狠狠的额咬着下唇:“陛下,在你心里,我是什么身份?”
他对答如流:“你当然是朕的女人。只要你够努力,生下朕的第一个皇子,你就是皇后,皇后是朕唯一的妻子,和后宫里的那些侍妾,不可同日而语。”
之前他不想许她后位,是因为不想她成为众矢之的。他只想把她藏起来,保护起来,好好的宠爱,如此细水长流,不让任何人打搅他们。但是他现在越发的看清楚了,安安不是那种能忍气吞声,苟且而活的人,对于他想保护她的那份心意,她肯定不会领情,反而会厌恶他。
所以,他就许给她后位,让她有个盼头。可是,这个小女人听了,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