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一声,一个花瓶在琴座旁炸开了花,碎了一地。
“回答我的问题!”
上善霖玲抬起头来,瞪着安可儿,目光一狠。
听到动静,暗卫们都纷纷现身,飞进了暖阁。尽管两个美人长得很像,但是暗卫们稍加辨认,还是认出了安可儿,他们跪在地上:“拜见宸妃娘娘。”
上善霖玲恶狠狠的瞪着安可儿,从前她是陛下心尖尖上的明妃,然而现在她却替代她成了宸妃,让陛下彻底的放弃了对她的爱意,这个该死的丫头!
安可儿寒声道:“全都出去!”
暗卫们却没有人动,因为现在这个场面,任谁都看得出两个女人之间会有一场争斗。他们奉命保护宸妃娘娘的安全,不敢有半点马虎。
看到暗卫们没有一个人动,安可儿有些恼火了:“本宫数到十,谁不滚出去的,统统杀头!”
“一。二……十!”
还没反应过来的暗卫们,一听到‘十’,嗖嗖嗖的全都消失在安可儿的视线里。
上善霖玲冷笑着:“把暗卫们都赶跑了,你以为你可以对我动手?”
安可儿冷漠的望着她:“我不会对你动手的,脏。”
瞬间,上善霖玲的脸青白交错。
安可儿咬牙道:“你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
上善霖玲很想回答是墨玉的。
可是她转念一想……这样说,对她很不利。
上善霖玲咬字清晰的从嘴里吐出了三个字:“不知道……”
安可儿觉得她的肺都快气炸了:“呸!连自己肚子的种是谁的都不知道!”
上善霖玲勾起唇,像个胜利者一样挑衅的扬眉:“不管是谁的种,你都不会舍得伤害它的,因为,孩子的父亲是谁,不是你的至亲,就是你的挚爱。”
安可儿已经忍无可忍了,她抽出了腰间的软剑,就朝着上善霖玲抽了过去。
她的剑势没有章法,完全就是在发泄,软剑如灵蛇游走,又似长鞭舞动,屋子里一阵稀里哗啦,被软剑抽得破的破,碎的碎。
上善霖玲本身武功不弱,但是因为怀有几个月的身孕,她的行动也不怎么灵活了,被安可儿一阵狂抽下来,手上,背上已经有了好几处血痕!
“小希!你住手!不要伤了我的孩子!这个孩子也是你的亲人!”
“呸!谁知道你除了他们三个,还有没有偷别的男人!谁知道你肚子里的究竟是一个男人的种,还是几个男人的杂种!”
上善霖玲被骂得脸红到耳背!
忽然她看到了明黄色的身影落在了暖阁的凭栏外,上善霖玲唇角勾起了一抹恶毒的弧度,刚刚还一直在逃避的她,忽然停了下来,闭着眼睛等着安可儿手中的剑直劈向她的面门!
安可儿不知道上善霖玲这是忽然发什么神经,这一剑下去,她必死!
就在她的剑劈下去的那一瞬间,一抹明黄色的身影闯入了她的剑下,将那个快要被她砍死的女人给抱走了。
安可儿蓦地一惊,想收回剑势,但是安可儿用剑的手法生硬,十分的不纯熟,她不知道怎么收回来,她手上的力道已经收不回来了。
“嘶啦”一声,安可儿手中的软剑还是把轩辕殊珺龙袍的一角给划拉开了。
她一看自己长剑上站着血迹,就知道轩辕殊珺皮肉肯定也被划伤了。
上善霖玲被轩辕殊珺一个腾挪抱到一旁,她心里一阵的得意,但是脸上却是假惺惺关切着问:“陛下,你……你不应该为我这样的……你有没有受伤。”
轩辕殊珺闷哼了一声,冷冷淡淡的将她推到一边去,然后自己扶着墙,他的眸光淡淡的凝望着安可儿。
安可儿本来是想过去扶他的。但是看到上善霖玲惺惺作态的站在边上,她就恶心得都不想过去了。
轩辕殊珺大概还不知道,他曾经最宠爱的明妃,红杏出墙,被他的好兄弟慕容秋逸给睡了,只为了能得到慕容秋逸的帮助,没想到后来,这个烂女人居然还敢去招惹她的哥哥!
上善霖玲看见轩辕殊珺拒绝她的接触,她站直起了身体然后转过来对安可儿说道:“小希,你好狠的心!陛下现在怎么说都是你的夫君,你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
安可儿直接无视了这个女人,望着轩辕殊珺,目光哀凉:“果然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们在一起整整一年,结了一辈子恩情,恐怕是这辈子都是要没完没了了,对不对,陛下。”
轩辕殊珺背上那一道细长的伤口缓缓的淌着血,可是他顾不上许多,因为他知道安可儿的心,此刻肯定是更痛。
男人醇厚的嗓音,沉沉道:“不会。事情不是像你想的那样。”
“那这个婊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轩辕殊珺迟疑了一下,然后说道:“你不是不愿意参加婚礼么,所以,朕就让这个长得和你相似的女人代替你。”
安可儿难以置信的看着轩辕殊珺,她从来没有觉得这么恶心过!
“骗人!这个女人在这里住了不止一两天了!我今天早上才告诉你我不愿意参加婚典,你难得是一开始就打算好的吗?你难道是……一开始就想让她代替我吗?”
轩辕殊珺的薄唇微微的紧闭,默不作声。
安可儿把这种沉默当做是默认,冰冷的愤怒让她的身体都在微微的颤抖着:“陛下,请你诚实的告诉我,这个婊子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不是你的。如果你连这个问题都要沉默的话,你就不是男人!我看不起你!”
轩辕殊珺微微一怔,然后缓缓的抬起沉敛的黑眸,咬字清晰而坚定:“不是。”
没来由的,安可儿就是十分的相信着陛下说的话。
蓦地,她自嘲的笑了笑:“是我蠢。你的前妻……哦不,是前妾已经住回了你们过去的爱巢,那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是不是你的,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差别了。陛下,作为男人你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大度。我祝你们百年好合。”
说完,她转身离开,没有一丝的犹豫。
☆、一日夫妻百日恩,陛下不要这么绝情
一日夫妻百日恩,陛下不要这么绝情
蓦地,她自嘲的笑了笑:“是我蠢。你的前妻……哦不,是前妾已经住回了你们过去的爱巢,那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是不是你的,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差别了。陛下,作为男人你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大度。我祝你们百年好合。”
说完,她转身离开,没有一丝的犹豫。
“站住。”
她本不想停下,可是一听到男人沉浑哑黯,掷地有声的两个字,她的脚就不受控制的停下了脚步。
她狠狠的咬着唇,为什么都到了这种地步,她对这个男人还有发自内心的敬畏。
安可儿站住了,但是却没有回头,她背对着轩辕殊珺,当她听到男人沉稳的脚步声,一步一步的靠近她的时候,安可儿只觉得心跳得十分的厉害,那每一步都像是沉重的踩在了她的心上。
轩辕殊珺就在离她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了,他沉声问道:“你打算去哪里?”
她背对着他,微微的哼着:“哼,不要你管,你又不是我什么人!”
安可儿的态度,让他十分的生气。
“所以,你一直不愿意成为朕的妃嫔,就是为了像今天这样,能够理直气壮的离开,对不对。”
明明是疑问的语气,但是从轩辕殊珺的嘴里说出来,确实无比的笃定。
安可儿不明白。为什么明明理亏的是男人,但是他却能这么理直气壮的质问她,难道他就不会好好的跟她解释……哼,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这个皇帝爷,向来都是为所欲为!他做什么哪里用得着跟任何人解释?!
安可儿转过身来,被皇帝压迫了这么久,今天终于要硬气了一会:“对!你说得没错!打从我第一眼见到你开始,我就从来都没有想过要长长久久的陪伴在你的身边。我喜欢你,但是我讨厌你周围的一切!对你的爱都抵不过这里的一切的厌恶!我一直都想着能够远离你,好好的过我的日子!你记着,我和这个贱人不共戴天!你今天将她留在宫里,就是赶我走!”
安可儿话音刚落,她就心有余悸了。
她毕竟用了这种嚣张的态度,和这个国家最伟大的人说话,这段话说出来,她觉得她可能离死不远了!
细思极恐,她立即施展了十层的轻功,打算一鼓作气的飞出梅苑。
安可儿想,轩辕殊珺如果心有愧疚,他肯定就不会追出来。而是会像上次一样,假惺惺的放她自由,以显示他自己有的大度。
呸!
安可儿现在才想明白,那不过是男人在欲擒故纵罢了。说什么不会强迫她,到头来还不是找各种理由将她关在皇宫里?!
可是,这一次,安可儿又想错了。
轩辕殊珺不但立即追了出来,而且是毫不犹豫的就将她擒住了,这回他就连假装大度都不会了。
“放开我!”
她越是挣扎,轩辕殊珺搂得就越紧!
女人的力道对他来说,简直就是蚍蜉撼大树,安可儿就是用了内力去挣脱他,他也同样用内力来化解。
“放开我,你这个混蛋!你不是说你待我与其它的女人不同,你不会强迫我的吗?我现在要走,你凭什么拦住我!”
轩辕殊珺冷漠英俊的脸,紧紧的绷着,脸色阴沉的骇人,但是他依旧是一言不发。
安可儿心底一狠,把刚刚收好的软剑又拔了出来,一道凌厉的剑光直劈向了轩辕殊珺。
轩辕殊珺微微一侧身,锋利无比的秋水剑就堪堪的贴着他的脸皮子划过去,削掉了他的几缕鬓发。
安可儿猛抽了一口凉气。
虽然她料到他能躲过,可是,真的砍过去了,也还是有点不忍心的。
轩辕殊珺躲过了这一剑,回眸相视,看到她眼中对他的心疼,唇畔不自禁的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安安,你到底是舍不得我,看来这一剑我不该躲。应该让你把朕劈成两半,然后抱着朕哭,这样你就不会吵着要离开了。”
安可儿冷哼着:“好啊,那你站好,不要躲。看我会不会把你劈成两半!”
说完安可儿也不等他反应的时间,就又是一剑劈了过去。
劈成两半她是舍不得的,但是,她至少要把他劈成伤残人士,这样好让他无暇去阻拦她。
然而,她的剑刚刚举起来,轩辕殊珺就出手了。
男人出手极快,她还没来得及看清动作,只觉得手上的几个穴位狠狠的麻了一麻,然后,安可儿手上的秋水剑就“哐当”掉落到了地上。
安可儿气急,想起了医书上说的人体小腿胫骨上有一处是特别脆弱的,她狠了狠心。抬起脚就往他的小腿胫骨上踢去。
轩辕殊珺猝不及防的被狠踹了一脚,眉头又是一阵紧锁,闷哼了一声。
但是,男人受伤的力道,确实一点都没有松开。
他一个强势力道,一把将这个不驯的小女人狠狠的拽毁了她的怀里,冷笑着:“看来你还是很能干的。”
“放开我……唔……”
她的小嘴被男人狠狠的吻住了。
强有力的五指还***她长发中,紧紧的扣住了她的后脑勺,不容她有一丝半点的挣脱。
强势霸道的吻,一直吻到她软为止。
安可儿觉得这个男人很无耻,她不挣扎了,就安静了下来,反正好汉不吃眼前亏,找准时机在逃跑!
轩辕殊珺察觉到女人的温顺,这才慢慢的松开了让他品尝不尽的甜美芳唇。
安可儿只觉得从唇瓣到口腔壁,再到舌根,全部都是麻的。她几乎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无耻……”
忽然,粗粝的大手抚上她耳后的穴位,然后凝聚着内力狠狠的一按,安可儿眼前一黑,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上善霖玲迈开步子走过去,拾起他小心翼翼的将小女人揽在怀里,深邃的目光温柔宠溺。
上善霖玲早就在一旁咬牙切齿的看着他们两个亲亲我我,此时她终于找到机会挑拨离间了。
她迈开步子走过去,拾起了地上的秋水剑,啧啧叹道:“剑身修长昳丽,通体晶莹,惊若翩鸿,矫若游龙。这可是名震天下的秋水剑,用世间千金难求,最珍贵的精钢所致。陛下估计还不知道,慕容秋逸暗地里可是一等一的铸剑师,这把秋水就是出自他之手,并且以他的名字命名。七八年前,慕容秋逸将亲自铸造着这把剑,并将他送给了落日山庄的庄主——他仰慕的海棠夫人。海棠夫人死了之后,秋水剑就又回到了慕容秋逸的手上。我曾经多次央求他将秋水剑给我,他都舍不得啊。”
上善霖玲越是说到后面,就越是咬牙切齿,恨得牙痒痒!
她曾经以为,她能像天上的明月一样,拥有所有男人的爱慕和追随,可是到头来,她却什么都没有。
这个该死的丫头,几乎得到了她渴望得到的一切!
轩辕殊珺冷漠的望了上善霖玲一眼:“跪下,自己掌嘴。”
上善霖玲蓦地一怔:“陛下,你现在才知道没慕容秋逸和你的心肝宝贝有奸……有私交么?陛下你就算是气糊涂了,也不该迁怒到我身上啊。”
“朕不打女人。你是自己动手,还是让奴才动手。”
上善霖玲这才害怕的缩了下脖子,跪在地上,心不甘情不愿的扇着自己的嘴巴。
轩辕殊珺抱着昏迷的安可儿,坐在卧榻上,冷声道:“扇得这么轻,敷衍朕?朕给你脸,你不要脸,那就只好几个太监来将你捉住,扇到你牙齿掉光为止。”
上善霖玲一咬牙,狠狠的扇着自己的耳光,在心底早已经用最恶毒的话,把安可儿诅咒千千万万遍!
轩辕殊珺没有看她一眼,他的眼中都是怀里昏睡的小女人。
他轻轻的将安可儿安放在卧榻上,怕她受寒,还特意将薄锦被拉到她的盖好。
每一个动作都很小心,极致温柔。
等到他安顿好安可儿,回过头来看上善霖玲的时候,她那张娇美如花的容颜已经被扇得通红,狼狈不堪。
“朕曾经以为,你的这张脸,是世界上最美丽的脸,可是朕没想到,有一天,朕觉得你的脸这么的令人生厌。”
上善霖玲没有收到男人喊停,她咬着牙关,一下又一下的扇着自己的脸颊。
“够了。”
轩辕殊珺轻飘飘的两个字,才将上善霖玲从羞辱里解放出来。
“贱人,说,你是用什么办法把安安引到这里来的?”
上善霖玲颤抖的手捂着差不多,双颊充血的脸,感觉她已经差不多被毁容的脸,她狠狠的忍着泪光:“陛下,你将我禁足在这座小小的楼阁里,切断我和外界所有的联系,我就是成心想引妹妹过来,我也做不到啊。”
轩辕殊珺拾起了地上被打翻的那一匣子的梅花,收拾好,揣在怀里。
刚刚问道安可儿的身上也有一股很浓烈的梅花香气,估计安可儿是来梅苑采梅花了。
安可儿采梅花做什么?
轩辕殊珺也就是这么淡淡的想了一下,回去问问金宝宫的人,也许就知道答案了。
轩辕殊珺抬起眼眸,冷睨着上善霖玲:“不管事实如何,朕认定了是你做的,那就是你的错。贱人,你记着,朕不允许你出现在安安的面前,如果有下一次,朕会直接将你活埋起来,念在你是她姐姐的份上,给你风光的厚葬。”
跪在地上的女人不敢出声了,更加不敢有任何的狡辩。
轩辕殊珺忽然转过头来;“安安当真是你父亲在外面的女人生的孩子?”
上善霖玲紧张的吞咽了一口唾沫:“是的。那个女人的来历我不清楚,我只知道那是个见不得光的女人,所以,妹妹出生之后从来没有进过我们的家门,我也就是大概知道有这个个妹妹的存在罢了。”
轩辕殊珺沉吟着,深思,如上善霖玲所说,那么就能和墨玉说的串联起来了吗,一切都是有理有据的。
“朕让你准备书信,你准备好了没有?”
上善霖玲忍着委屈的泪水,祈求着:“陛下请容许妾身起身为陛下取来。”
“嗯,平身吧。”
上善霖玲闻言,才敢从地上爬起来。
然后,她走到了书桌旁,从无数张描摹的书信里,抽出了较为满意的一张,恭恭敬敬的的呈送到轩辕殊珺的身边。
轩辕殊珺接过信笺,细细的查看写的内容。
半晌,他皱着眉头问道:“你确定这是安安之前的笔迹?”
上善霖玲美眸中略过一丝狡猾:“妾身确定,妾身的这个妹妹,和家父常常有书信的往来,妾身一直都认得妹妹的笔迹。相信,墨庄主看到之后,绝对不会起怀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