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殊珺将信笺收进袖管之中,然后对她说道:“你的任务完成了,可以滚了。”
上善霖玲恍然回过神,柔柔弱弱的抽泣着;“陛下,您就让我住在梅苑吧。妾身在逃亡的时候,因为得罪过墨庄主,一直都在被墨庄主追杀。妾身只有祈求陛下的庇佑。妹妹说得对,一日夫妻百日恩,陛下不要这么绝情。”
☆、收拾包袱!私奔!
收拾包袱!私奔!
上善霖玲恍然回过神,柔柔弱弱的抽泣着;“陛下,您就让我住在梅苑吧。妾身在逃亡的时候,因为得罪过墨庄主,一直都在被墨庄主追杀。妾身只有祈求陛下的庇佑。妹妹说得对,一日夫妻百日恩,陛下不要这么绝情。”
轩辕殊珺轻蔑的哼着:“朕对你已经仁至义尽。让你住在这里,继续兴风作浪?安安说,你想杀她,朕相信她说的每一句话。就算你现在不敢对她动手,你对她绝对没有心存善念。只要你对她有一丝的威胁,朕就容不得你。”
上善霖玲阴毒的目光扫过正在床榻上昏睡的安可儿,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既然陛下不愿意庇佑妾身,那么妾身也就不会在缠着陛下了。只求陛下不要将妾身的行踪暴露出去。”
轩辕殊珺冷哼着:“你说你肚子里的这个,是慕容秋逸的,那么慕容秋逸却并不庇护你,为何?”
上善霖玲支支吾吾的解释着:“我和他之间……有误会……”
轩辕殊珺眯眸:“误会?”
“此时说来话长……”
“长话短说。”
上善霖玲心里蓦地一跳,不行,不能说。慕容秋逸就是为了她多次暗杀安可儿的事情,才跟她翻脸的。
这个男人个个都护着这个死丫头,一个墨庄已经把她追得无路可逃。她也就指望着这个孩子生下来能成为她的护身符了。
“陛下,这个……这个是妾身的私事,不方便对陛下说。如果陛下强行要邪神回答,妾身势必会不得已编造谎言来欺骗陛下。”
轩辕殊珺冷笑:“你到现在都还敢对朕说谎。你从前在朕的枕边说过的谎言,足够你死一百次。”
上善霖玲吓得脸色发白,立即跪在地上:“陛下,就算你对我没有任何的情义了,请您想一想我妹妹吧。”
“哼,你现在还真是找了一个好靠山。”
上善霖玲平静的将头抬起来,冷谑着:“这是孽缘。你杀了她全家,却始终要在在她的手里。”
“不,你错了。是她栽在朕的手心里,她永远都逃不出逃不出朕的掌心。”
男人的语气笃定,深沉,没有丝毫的动摇。
轩辕殊珺就连对她说话的时候,眼睛都是深情的望着床上昏迷的女人。
上善霖玲有些恨恨的望着他,曾经他也对她是这般的执着。可是,已经一去不复返的。
她背叛了他,他与此同时也抛弃了她。
不想再看他们亲亲密密的模样,她起身离开。
即将踏出门槛的时候,她却被叫住。
“等等。”
上善霖玲转过身来;“陛下还有什么吩咐。”
“朕看你这几日一直再对着某张信笺描摹,是不是安安从前的笔迹,交出来再走。”
上善霖玲微微勾唇,冷嘲热讽:“陛下,妾身不是遮掩着不让陛下知道,其实也是为了陛下好,妾身怕陛下会接受不了。”
轩辕殊珺菲薄的唇瓣里缓缓的吐出了三个字,冷漠的从嘴里吐出了:“少废话。”
三个冰冷到了极点的字,让她毛骨悚然。
上善霖玲毕竟和轩辕殊珺朝夕相处了一年多的光阴,她看得出什么时候这个男人不能惹,她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就乖乖的将手里的信笺呈送到了轩辕殊珺的面前。
轩辕殊珺结果信笺一看,上面娟秀的字迹,写了两句诗。
轩辕殊珺的黑眸沉了下来,瞳孔渐渐的收紧,冷毅的下颚绷紧着。
难怪,安安会被这身体的原主的情感缩影响左右。这是刻骨铭心的情义。
好在喜欢墨玉的那个女人已经死了,安可儿是异世来的一缕芳魂,只是他一个人的!
上善霖玲以为轩辕殊珺被打击到了,忍不住得意洋洋,添油加醋:“我听闻妹妹曾经在墨庄学习过剑术,想必这位‘玉郎’就是墨庄主。其实,我也大概知道一些,我这个了不得的妹妹,她的母亲是个抛夫弃子的女人,她和墨庄主是同母异父的亲兄妹。”
轩辕殊珺蓦地回过神来,目光冰冷锐利的扫过她:“不要在这里装腔作势。朕不会再听你说的任何一句话,你这个贱人,永远都学不会的就是忠诚。滚吧。”
上善霖玲临走两步,又折回来提醒了轩辕殊珺一句:“花桤性情刚烈,又曾经是墨玉的未婚妻,被当众弃婚,恐怕她明天会忍不住无法将戏演下去。妾身有个建议,就是怕杀手盯着花桤,万一花桤拖不住墨玉,就让杀手将花桤重伤致死,这样墨玉就会被拖住。”
轩辕殊珺冷漠的扫了她一眼:“同床共枕一年半载,朕竟然不知道在朕枕边的女人心如蛇蝎。朕还真是小看你了。”
“陛下过奖。”
上善霖玲离开了。
轩辕殊珺的手里,还在捧着那两句诗,一遍又一遍的咀嚼着,像是自虐一般,越尝就越是苦涩。
轩辕殊珺知道墨玉江湖里是数一数二的人物,自从上次见过墨玉之后,他就更加坚定了这个男人绝对不是等闲之辈。
这样的睿智的男人,怎么会放任自己的亲妹妹对自己产生男女之情呢?而且那日在客栈,他十分敏锐的注意到了,墨玉看着安可儿的眼神,并不纯粹是一个兄长看着妹妹的关切。
那也是一个男人看着一个女人的眼神。
轩辕殊珺在心中其实还有另一个惊人的想法。也许,墨玉有苦衷。
哼,他只要看一眼就知道那个男人独自承受的东西,绝对不会比他少。
微凉的指尖划过床榻上熟睡的角色容颜,他着迷的望着她,喃喃自语:“你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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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安可儿醒过来的时候自己一个人躺在金宝宫的寝殿里。
她觉得自己的脑瓜好像有些不对劲儿,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生气,却就是单单记得自己很生气!
气得她想砸东西,气得她想马上就离开皇宫!
“小喜,小喜!你在哪里?快出来!”
不远处,传来了一声热切的回应:“来啦——祖宗!小喜在这里——”
小喜应声从远处飞奔而来!
小喜气喘吁吁的趴在床边上,清秀的脸蛋上还沾着几道花白的面粉糊糊:“祖宗,可算是醒了,渴不渴,饿不饿?”
安可儿气鼓鼓的鼓着腮帮子:“我怎么又晕倒了?!我怎么都不记得了?”
小喜一提起来,就一脸的羡慕加欣喜:“祖宗,你刚刚是被陛下抱回来的,你忘记了吗?”
安可儿一头雾水:“我刚刚去了哪里?”
“咱们要做梅花酪啊!祖宗你说要做给陛下吃的,梅花酪!但是需要梅花,所以祖宗你就说要去梅苑采梅花,然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小喜就不知道啊啦!但是,整座金宝宫的人都看见陛下亲自将咱们的娘娘给抱了回来!天啊,这是多高的恩宠啊!据说,陛下从来没有这样的抱过哪一位娘娘呢!”
但是,安可儿此时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她细细的回忆着,虽然很模糊,但是她隐隐的还有些印象。
她去了梅苑,然后好像听到了琴声……然后……
安可儿不停的敲着自己的脑袋:“听到琴声,然后呢?就晕倒了吗?不对……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不可能每次听到琴声都晕倒啊!”
忽然,安可儿的脑袋闪过一道闪电!茅塞顿开,对了!
然后她还见到了上善霖玲那个贱人!
但是,细节很朦胧,她有些记不清了。
被子下的手渐渐的攒成拳头,然后隐隐的颤抖……
好啊,轩辕殊珺不但和那个女人藕断丝连,还对她动手!
擦,啥都别说了,收拾东西,走人!
“小喜!收拾包袱!”
小喜呆呆的,然后应了一声:“嗯,祖宗,大半夜的咱们去哪里?”
“私奔!”
小喜的脸色都刷白了:“祖宗 ……奸……奸夫是谁?不会是慕容九公子吧?”
安可儿白了她一眼:“没有奸夫。如果有的话,勉强就算是你吧。”
98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小喜是个女人!
小喜觉得,很有必要把这件事情通知陛下,眼下就是要把她家的祖宗拖住!
“祖宗!你一个下午没吃东西了,你不饿吗?”
不提还好,一提,安可儿的肚子就十分配合的响了起来
“唔,那好吧,先让人给我准备点吃的,吃完了我们在私奔!”
☆、如果你开口留朕,朕就会留下来
如果你开口留朕,朕就会留下来
不提还好,一提,安可儿的肚子就十分配合的响了起来
“唔,那好吧,先让人给我准备点吃的,吃完了我们在私奔!”
小喜原本以为自家的主子只是闹小脾气,等着陛下过来哄她,所以才说要私奔的。
没想到,她家的这位祖宗尽然是来真的。
“祖宗!你不要再剪流苏边上的金叶子啦,剪坏了多难看啊!”
“擦!你到底是谁的丫头?!不帮我还捣乱!去去去,拿把小刀,把盘龙柱上的那层金粉给刮下来,咱路上当盘缠!”
小喜彻底的失望了,主子这样破坏金宝宫,估计是真的打算逃跑了。
“祖宗,御膳送到了,你想吃点儿,小喜来帮你摘金叶子吧。”
安可儿一听,点点头,就伏到桌边狼吞虎咽去了。
小喜只祈祷着派出去通风报信的宫女,赶紧把陛下给找过来。
她估摸着也就只有陛下才能拦得住她家的祖宗了。
安可儿吃得差不多了,吩咐着小喜:“小喜,带上点馒头,当干粮,差不多了。晚了陛下就该过来了!”
安可儿的话音刚落,金宝宫外就传来了传令官的声音。
“陛下驾到——”
安可儿猛地一抬头,那抹明黄色的高大的身影已经赫然出现在她的眼前。
“咳咳——”
安可儿差点被呛到!
陛下是飞进来的吗?这么动作这么快!
轩辕殊珺一言不发的走到她的身边,默默的递上了一杯温茶给她:“这么着急,这是要去哪里?”
安可儿把自己气理了理顺,然后道:“离开皇宫!”
轩辕殊珺不慢不紧的在她的地面坐下:“为什么。”
“你……你还问我?!那个女人都住到梅苑去了!有她没我!”
轩辕殊珺心底一震,看来能让她失去短暂记忆的那个巫祝的术,也有失灵的时候。
也许会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安安,你不需要走。朕已经让那个女人滚出皇宫了。”
“我不信!只要你有心藏着她,那不过就是画了个地方罢了,哼!”
轩辕殊珺沉沉的眸光凝望着她:“安安,你这么生气,朕可以理解为……是你在吃醋吗?”
安可儿的蓦地僵硬了,吃醋吗?
“安安,你既然不愿意当朕的爱妃,那么朕身边有没有女人,你为何这么介意?”
安可儿沉默了。
她介意,她介意。
她似乎隐隐的记得,上善霖玲把她误当成轩辕殊珺,还跟她说——
安可儿狠狠的咬着自己的唇瓣,也就是说,陛下平时的晚上,都有去那个贱人那里?
孤男寡女的在一点,还能干出点什么事情来。
她忽然有些失落,喃喃自语着,不像是说给轩辕殊珺听的,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如果不是全部,我宁可不要。”
轩辕殊珺伸出手来,抬起她的下巴,对上他那一双沉敛的黑眸:“也许你不相信,但是朕还是要告诉你,朕和她之间,早已经一刀两断,断得干干净净。”
那双黑眸似乎带着致命的吸引力,让她无法自拔,被深深的吸引着,一直吸引着跌到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
安可儿狠狠的咬了一口自己的唇瓣,痛得让自己清醒过来:“我容不下你身边的女人,更容不下你心里的女人。我不适合做你的爱妃,陛下,你放过我吧。就算我们不能在一起,至少我们好聚好散,我不想讨厌你。”
她本来以为男人会像以前一样纠缠她,可是没想到轩辕殊珺却真的放开了她。
当她被放开的那一瞬间,安可儿只觉得,整个世界都是空荡荡的,她有些不知所措。
然后她就听见轩辕殊珺对着侍卫们下令道:“去将梅苑烧了,现在,立刻!”
安可儿有点懵。
轩辕殊珺又伸出手比过来揽住了她的腰,凛冽的声音透着温柔宠溺:“怎么样,满意了吗?”
安可儿不说话,觉得那个园子应该烧掉,但是又觉得烧了那么多的花儿,挺可惜的。
粗粝的指腹刮拭着柔嫩的脸蛋,他醇厚的音色里带着淡淡的冷谑:“看来你还不满意,需不需要朕命人去把她的人头砍下来,嗯?”
安可儿蓦地一震:“陛下,你当我是什么?因为我不高兴,就将她杀了?暴君身边草菅人命的妖妃吗?”
轩辕殊珺摸了摸她柔顺的长发:“不需要你动手,朕会为你清除掉一切碍眼的东西。只要你乖乖的待在朕的身边,不管你想要怎样,朕都会满足你。”
安可儿忽然明白了一件事情。
这个男人对她的渴望,一点都没有消减,况且他也还没有如愿以偿的得到她。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应该是不会去招惹其它的女人,特别是上善霖玲。
因为,陛下肯定知道,她最容不下的女人就是上善霖玲!
安可儿觉得哪里不对劲,她谨慎的询问着:“所以,上善霖玲之所以出现在梅苑里,并不是因为陛下想和她重归燕好?”
男人回答的斩钉截铁:“当然不是。”
安可儿接着问道:“陛下,那你告诉我,那个女人为什么会出现在梅苑,是不是……你在做一件我不知道的事情,或者你有什么计划?”
轩辕殊珺沉默了片刻。
这个他当然不能说。顺利的话,这个计划明天就能执行了。他现在的心腹大患是墨玉,他是唯一有能力能将安可儿从他的身边带走的人。
他果然不应该心软,就是承认了他一时之间对上善霖玲不能忘情,那么安可儿就不会起任何的怀疑了。
可是,他不想用这种理由,让安安厌恶他。
轩辕殊珺沉默得越久,安可儿就越觉得不对劲。
“陛下,真的这么难说吗?需要你考虑这么久?”
轩辕殊珺缓缓的开口:“安安,毕竟她做过朕的妃子。她现在被仇家追杀,来求朕庇护,所以……”
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因为能感受到贴在他怀里的小女人,在生气。
她一把打掉了男人正在玩弄她青丝的手;“你既然这么关心她,那就去找她好了!”
轩辕殊珺一改常态,收回了抚弄她的手,只回答了一个字:“好。”
然后,他竟然转身走了!
安可儿有点懵了。
平时这种时刻,男人不是应该搂着她一顿狂吻,吻到她软,吻到她服气为止吗?
看着他迈步离去的高大背影,安可儿忽然觉得这个男人真的是难以捉摸。
安可儿想出声挽留,但是话到嘴边却成了质问:“你去哪里!真的去找那个女人吗……”
轩辕殊珺稍微的站住了一下,没有回头,但是唇畔却勾起了浅浅的弧度:“不会。她怀了别的男人的种,朕不会再碰她。今天晚上,朕准备找一个没有侍寝过的嫔妃,临幸。好久没有尝过女人的滋味了。”
擦!无耻!
“但是,如果你开口留朕,朕就会留下来。”
安可儿冷笑:“我不会留你的!反正后宫都是你的老婆,你想睡谁就睡谁,不管我的事!”
轩辕殊珺听了之后没说什么,拔腿就走了。
“等等!”
轩辕殊珺以为安可儿想留他,于是转过身来,一双沉敛的眸子,深深的注视着她:“怎么,舍不得朕?”
“我忘记问你一件事情了。陛下,你有没有用什么办法,消除过我的记忆?”
轩辕殊珺一怔,十分顺溜的应了一句:“没有。”
安可儿冷哼着:“就算有,陛下也不会承认的。”
轩辕殊珺沉着的笑道:“安安,既然你认定朕做了这件事情,那你就不需要在问了,尽管以你自以为是的事实,这样的以为着就好了。究竟真相如何,有时候并不是很重要。因为,有时候就算是真相,也改变不了你对某个人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