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媛郡主的声音忽远忽近的就这么飘过来了。慕容秋逸死皮赖脸凑过来的让安可儿亲亲的姿势,也就这么僵住了,顿时面如死灰。
安可儿微微一笑,心里可乐的想着,真是一物降一物,也许慕容和西媛这一对才是宫配!
安可儿想了想,决定会会这个西媛郡主,她得下树,于是她将碍事的裙裾撩起在腰上打了个结,露出了裙子里的亵裤。
慕容秋逸看到她朱红色的宫装裙裾的亵裤,不好意的羞红着脸,别过头去:“你是女孩子吧,怎么不矜持一些。”
安可儿懒得理他,特么爬树的时候矜持个毛线!万一踩着裙角摔下去,脑壳朝地的话,那她估计就只能这么大了。
慕容秋逸意识到安可儿实在自己下树的时候,他轻声的责备着:“下去怎么不叫我一声!”
“没事儿!我从小爬树爬惯了,我的强项……唔!”
忽然她的手上摸到一个软绵绵的,毛茸茸的东西,带她明白过来她摸得的是个甚的时候,她全身一阵鸡皮疙瘩,更恶心的是,她还能感觉她摸到的是只十分大只的毛毛虫,正在她的掌心里扭得十分的欢快且生动!
她被刺激得手一松,就直接从树上摔了下来。
她闭着眼睛,狠狠的咬着下唇,就这么往树下摔去。
本来以为,她会直接摔在地上,可是没想到她居然就跌落在了一个结实的怀里,鼻息之间还有一股熟悉的伽蓝香,幽幽可闻。
☆、我承认我手段有些狠,但是我并不毒
我承认我手段有些狠,但是我并不毒
她被刺激得手一松,就直接从树上摔了下来。
紧紧闭着眼睛,狠狠的咬着下唇,就这么往树下摔去。
本来以为,她会直接摔在地上,可是没想到她居然就跌落在了一个结实的怀里,鼻息之间还有一股熟悉的伽蓝香,幽幽可闻。
慕容秋逸被她自由落体式的这么重重一砸,发出了一声沉痛的闷哼。
他皱着眉头,在安可儿的脑袋上不轻不重的敲了一下,语气里透着关心:“笨蛋!为什么不叫我抱你下来?!”
安可儿睁开了眼睛,这次掉下来,有块质量不错的结实肉垫,摔得还挺舒服的。
她得意的笑了两声,毫不怜香惜玉的用手在他撞得有些内伤的胸膛上重重的击打了两下,痛疼的英俊的少年眉头一皱。
安可儿笑着调侃道:“哟,这次知道英雄救美啦!被我的脸迷住了吗?上次看到我从树上摔下来,眼睁睁的看着我摔得脸着地了都不扶一把!这次知道怜香惜玉了,哼?”
慕容秋逸忽然莫名的安静了下来,语调哀伤,俊眸深情,却恍若隔世:“早就被迷住了……”
安可儿心里蓦地一空,这句话她有些听不明白。只觉得,慕容秋逸不想是对她说话,倒像是对他自己无声的哀叹。
若是慕容秋逸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看着她的,安可儿差不多真的要以为,慕容秋逸是真的被她的美貌迷住了。可是,慕容秋逸说这句话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看她,就好像她根本不存在那样,他目光渺远的注视着远方,眼神甚至有些空洞和哀伤。
安可儿渐渐的明白了,慕容秋逸是一个面对着阳光微笑大男孩,但是身后阴冷而黑暗,却如影随行,只要他稍不留神,阴暗面就会将他完全吞噬。也许黑衣面具下,那个冷酷得没有一丝情感的杀手,并不是他伪装出来的,而是活在阴暗面里的另一个真实的他。
可是,堂堂王侯公子,为什么会成为杀手之类职业的人呢?似乎轩辕殊珺并不知情,不过也不排除轩辕殊珺故意让慕容秋逸以为他并不知道他在秘密经营着杀手这个行当。
安可儿正这么想着,远处忽然一个少女的身影闯入了她的视线。
大概是十六七岁的美丽少女,身穿着洒金大花的褶裙,头上梳着华贵而美丽的发髻,浑身都珠光宝气,提着裙裾,愤愤地踩着步子从拱桥的另一头走到这里,水灵灵的大眼睛四的处张望着,寻找她的慕容哥哥。
安可儿默默的闭上了险些被晃瞎的双眼,唔,这姑娘模样长得是不错,隐隐可见纳兰天音的轮廓,可是,这穿衣打扮的品味,却和凤玉稚有的一拼!
唔?转过头来的时候,慕容秋逸已经不见了身影。应该是躲到树上去了。
纳兰西媛看见不远处有一个小宫婢正在望着自己发呆,于是踩着步子走到安可儿的面前,蹙起秀眉,很不满的看着正在发呆的她。
“你这小宫婢,见了本郡主,还不下跪!‘
唔,果然是纳兰天音的亲妹妹,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盛气凌人的骄傲,那华丽得夸张的洒金百褶裙,晃得她的眼睛很不舒服。
安可儿并没有要下跪的意思,反而是抱着手臂,煞有介事,故作高深的的说道:“我不会给郡主下跪的。因为,等会我会帮郡主您一个大忙,您会感激我的。”
郡主天真的脸蛋上,一双眼睛眨呀眨,好奇的打量着她,忽然哈哈大笑,头上的几只翠花金步摇也笑得花枝乱颤起来:“哈哈哈——皇表兄真是艳福不浅,你是御前宫女吧?没想到还能见着活得的御前宫女!哎~我说你们不是都死光了吗?哦~我懂了,你长得这么好看,皇表兄是不是天天都搂着你睡觉啊?”
安可儿:“……”
真是人不可貌相!纳兰天音,你妹这么豪放,你造么?
安可儿被问得脸红,好久才缓过来:“咳咳,郡主你可是在追赶慕容公子?”
纳兰西媛咋舌,把脚一跺,胸脯气鼓鼓的一起一伏,忽然她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至一眨眼的功夫,笑靥如花:“他是我未来的夫君。我们刚刚只是再玩蝴蝶捉花的游戏。”
安可儿蓦地一震,好心的提醒道:“郡主,你弄错了,蝴蝶应该是男子。”
纳兰西媛白了她一眼:“没错,我就是花!慕容哥哥是蝴蝶,只是,我在那林子里等得太久了,都没见他来找我,我怕他找我找急了,就出来找他咯。”
为了不被西媛郡主也打得扁扁的,安可儿量侧过脸去,偷偷地笑。慕容秋逸这只犊子简直太坏了!这个女人是太傻还是太痴情。
安可儿笑够了,这才转过身来面对着跟纳兰西媛,循循善诱道:“郡主,你知不知道困住一个男人,的而正确方法?”
纳兰西媛好奇的凑过来,有些迫不及待:“什么?什么办法?!”
安可儿轻咳一声,拿出了刚刚司徒老头给她的媚药一瓶,放在她的手心里:“喏,对付男人的终极武器,就是它!”
纳兰西媛想要打开里面看看:“这是什么呀?”
安可儿回想着刚刚司徒老头告诉她的话,打着腹稿,稍微总结归纳了一下,然后嘿嘿一笑:“这个啊,老厉害了!只要一点点,就能够让你的如意郎君从了你,而且你自己也可以用的,男女通用!只要服下一点点,就能让女的不能自拔,更能让男人拔不出来!”
藏在树上的慕容秋逸,此刻差点掉了下来!
纳兰西媛恍然,然后大悟:“哦,那可真是个好东西……”
说着,纳兰西媛就像拿出来,尝上一点点‘不能自拔’的感觉,却被安可儿一把按住了手,立即制止了~
安可儿汗滴滴的:“郡主,这个东西,只能晚上用,有他,有你,有房间,还有床……懂?”
纳兰西媛眼睛亮晶晶的:“懂!”
不过她想了想,转过头来望着她:“我早就听说宫里的女人都擅长用这种药了。可是,我跟你素不相识,你为什么把这么好的东西给我?我又如何相信这是真的?”
安可儿假笑:“哦,因为你是嫱大人的妹妹呀,我叫安……安慕希,在宸宵宫当差。以后还要指望郡主在陛下,在嫱大人面前,能多多为我说些好话呢。至于着药效么……咳咳,可以找条母狗试一试。”
纳兰西媛天真的眨巴眨巴眼睛:“好,我记住你了!”
说罢,郡主就走了,临走的时候,还不忘摘下头上的一颗东珠,随意的丢给安可儿,当做打赏。
安可儿乐滋滋的拿着那颗光彩熠熠的东珠,对着太阳光赏玩,啧啧叹道郡主真大方。
忽然,树上的嗖的一声窜下来一个黑影,慕容秋逸一脸肃杀的阴沉,一把夺下她手里的东珠,攥在手里,狠狠的碾成了粉末。
安可儿一看。反而更高兴了,赶紧拿出手帕来,将从他手中渐渐散落的珍珠粉末全都接住了:“唔,刚好,回去泡珍珠粉喝!”
慕容秋逸愤怒的低吼:“安慕希!你居然教西媛做这种事情?!这是在帮我?”
安可儿勾唇一下:“我当然是在帮你。现在她要做的事情,你全部了然于心。该如何将计就计,把她推给别的男人……怎样去计划,相信你这么聪明,一定不用我教你。”
慕容秋逸似乎是真的生气了:“你!本来以为你是个好姑娘,怎么心肠如此歹毒,居然用姑娘家的名节开玩笑!”
安可儿悠悠的看了慕容秋逸一眼,笑得一脸牲畜无害:“呵!我几时说过我是个善良的好姑娘,其实我就是只鬼畜。一个阴谋,想要成功,光靠一个人的浴望是达成不了的,必须要有同时几个人的浴望交织在一起,才能够成功。就比如眼下的这件事情,如果西媛不拿那瓶药,那就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如果你对西媛心生怜惜,那么西媛就不会丢掉贞懆,不过代价是,你会娶她。”
慕容秋逸一脸阴暗,一步一步的逼近她:“好狠毒的心肠!一点都不像以前我认识的安慕希!”
安可儿也收敛起了顽皮的笑容,认真而严肃的望着他:“我承认我手段有些狠,但是我并不毒。我只不过是想让你看清你自己,是否真的喜欢她,还是真的对她没感情。如果不爱她,那就放手把她塞给别的男人,这样才是对她最好的结局。你应该知道轩辕殊珺为什么会把她嫁给你,到时候,她夹在皇族和慕容一族中间,根本没办法做人。如果她能得到夫君的爱,最起码她的人生是一半甜蜜一半痛苦”
☆、你难道,无时无刻的都在想着他么?
你难道,无时无刻的都在想着他么?
慕容秋逸沉默了好一会儿,仔细的思忖着安可儿的话。
安可儿默默的叹了口气:“如果你真的怜惜她的话,那么就娶她,哄她骗她一辈子,不要让她牵扯到你们的斗争里。要么,你就帮她物色一个好男人,促成好事吧。慕容秋逸,你可看清楚了,你可没有第三条路走哦。因为陛下肯定是要给你赐婚的。”
半晌,慕容秋逸缓缓抬起头,冷静的注视着她。修长而又英挺的剑眉压得很低,眼眸仿佛是幽邃的夜空里最明朗的星辰,幽寒得慎人:“你是女子,回答我,你们女人,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会幸福吗?”
安可儿没有结过婚,不过,她是亲眼看着父母恩爱和谐长大的,她仔仔细细的回忆着:“唔,这个问题嘛,只要丈夫愿意守妻子的身边,那这个女人不管嫁的想谁她都会幸福的。婚姻里应该像时间随着落叶,一点一点的堆积,最后变成牢不了破的感情。我想,这种感情,就像一块温暖的石头压在心里,即沉重又暖心,我相信它的分量,不会比惊天动地的爱情轻多少……”
她忽然喉头一阵苦涩的哽咽,说不下去了,眸光蓦地些湿润。就是这样普通的婚姻幸福,轩辕殊珺却注定了一辈子都得不到。因为这种婚姻幸福,必须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一个男人是不可能和两个女人幸福相守一生的,更何况,轩辕殊珺有整整一后宫的老婆,更可悲的是,他连这些老婆的名字都未必记得全。
安可儿重重的闭上了眼睛,心里莫名扯痛。如果他可以过得混蛋一点,那么他或许还能轻松一些。可是,他偏偏是个重情重义的男人,所以他才会这么独孤。
她闭着眼睛都能想象得到,每一个辗转难眠的夜晚,他独自一人登上奉天殿,站在整皇宫里最高处的宫阙里,俯瞰他的国家,俯瞰着平凡而幸福的万家灯火,唇角一抹欣慰的笑意,默默的品味着那一份浸入骨髓的寂寞,那应该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不知不觉,纤长浓密的睫毛下流出了两行温热的眼泪,悄悄的从她的脸颊划过。
直到泪水划过下巴,滴落到她的锁骨,凉凉的滑进了胸衣里,她才回过神来。
她蓦地睁开眼睛,抬起手慌忙的想要擦掉眼泪,却被两截粗粝而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滑过脸蛋,帮她拭掉了那挂在脸上的晶莹泪珠。
慕容秋逸骨节分明的指间,轻轻捻弄着她的微凉的泪水,眸色深深:“你难道,无时无刻的都在想着他么?”
安可儿被这样一问,顿时双颊绯红,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了。果然是旁观者清吗?一语就道破了。似乎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呢……
慕容秋逸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幽幽道:“笨蛋。他爱的又不是你,你想他干嘛。”
安可儿一听,心又被狠狠的刺激到了。鼻子又是一酸。她竭尽全力的顶着那股酸得冒泡的劲儿,努力的不让自己的眼泪再流出来,凄然一笑:“这你也知道?”
慕容秋逸勾了勾唇,戏谑道:“从小一起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好兄弟,他什么破事儿我不知道。我甚至比他亲弟弟轩辕楚还要了解他。只不过,我的事情他却从来都不了解。他的目光从来不会停留在他周围的人身上,甚至也包括……她,是他糟蹋了她。”
安可儿嗅到了一股浓浓的醋意。只是,慕容秋逸的感情暧昧得让她有些分不清,慕容秋逸究竟是在吃陛下的醋,还是在吃‘她’的醋。她只觉得,人物关系真的好混乱,不画个示意图根本搞不清楚状况。
忽然,慕容秋逸看着她,眸中露出了一丝怜惜,但是嘴上却是冷冷的嘲笑:“你呢,头头是道的开导我,到了自己身上,却依旧陷进去吗?”
安可儿微叹一声:“道理人人都懂,但是,却未必能做到。我倒是很羡慕西媛的,一心一意的追着你,不管会不会幸福都义无反顾。哎……如果我也像她一样,能够什么都不管不顾,毫不犹豫的把你推倒……”
此时,慕容秋逸传来一声尴尬的干咳,打断了她的话。
安可儿一个怀疑的目光飞过去,神色暧昧的挑眉:“处?”
慕容秋逸,脸都绿了。
安可儿了然于心:“西媛真有福气啊,在古代想找个处男,特么的去襁褓里找!”
慕容秋逸梁上有红又白,连手都在微微的颤抖!
安可儿看到慕容秋逸那一副想吃人的表情,她想,也许在古代,大龄处男是个耻辱。
她赶紧干笑着:“哦呵呵~别在意。我的意思说,你是绝版好男人!哦,对了,你今天来皇宫是干嘛的?穿得这么靓丽且***包,是来找陛下谈感情的吧?”
慕容秋逸攥紧的拳头,慢慢的松开了,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忽然觉得好累……这两个女人难道都是老天派来折磨他的吗?
安可儿想到了轩辕殊珺之前跟她说过的话,皇族和慕容氏是不明朗的敌对的立场!
她笑不出来了,危危眯眸:“慕容,陛下现在身体不适,你还是回去,改天再来吧。”
慕容秋逸挑眉,调笑着:“怎么,怕我对陛下不利?哼,看来他这次,伤的不轻,看把你紧张得。”
安可儿垂下眸子,正思忖着要不要告诉慕容秋逸真话,她实在分不清,慕容秋逸是敌是友。
忽然,她的脑袋被慕容秋逸重重的拍了一下,他戏谑道:“你又想什么鬼主意对付我?!放心吧,我既然能在这个特殊的时刻,都能进的来宸宵宫,就证明了陛下还是相信我的,不然你以为谁都能这么随随便便的出入宸宵宫?”
说的也对。如果是凤家的,别说人了,连只凤家的苍蝇,纳兰天音都不会放进来的。慕容秋逸和轩辕殊珺之间的关系,确实不一般。希望他们将来不要相爱想杀才好。
安可儿看见慕容秋逸就准备出发去看陛下了,猛地想起了一件正经的大事儿!
她跑到慕容秋逸的面前,张开双臂一拦:“喂!你还没有给我谢礼呢?就想走,我刚刚可是履行了我的承诺,出手帮了你了!”
慕容秋逸斜飞的剑眉一挑,邪邪的勾唇:“‘喂’——是什么意思?看起来你要求我办事,就这种态度?”
安可儿闻言,把双臂一收,双手合十在胸前,一脸讨好谄媚的笑着:“‘喂’就是你好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