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可儿挑眉:“哦。十分满意。他是第一个,看了我一眼却没有再再看我第二眼的男人。意志坚定,品德高尚,看他斯文优雅,想必出身名门。是个头脑和外貌都很出众男人。就是他的年纪有点大了,我和他站在一起更像叔侄,没有什么夫妻相。”
赞美之情,溢于言表。
轩辕殊珺本是随口一问,没想到安可儿却出口成章的网罗了这么多皇甫辰的优点,只要一想到安可儿在刚刚的某个时刻,满心都在思忖着皇甫辰,而对他视而不见,轩辕殊珺就感到莫名的不爽。
他寂然出声,寒声凛冽:“对一个陌生的男人你观察得如此细致,你不够矜持也就算了,放浪到这种程度真是不知羞耻。”
很久以后,安可儿才想明白了一件事情,他们都自恃聪明,但是都在用最幼稚的方法刺痛对方,一遍又一遍的在对方的眼中寻找自己的存在感。
摆明了就是故意气他,安可儿缓缓勾唇,声音冰冷而娇甜:“我还有更浪的,陛下不知道呢。我看男人,其实就只看一点,那就是头发好不好。“
轩辕殊珺听着着妖媚十足的声音,忽然就连他也像是被蛊惑了一般,深处渐渐的腾起一阵燥热,但是他的口中却是冷冷的嘲讽:“你这个小妖精,在说什么,嗯?”
安可儿最近在看古代的医术,看到五脏六腑通论的那时候,自然要关注一下她最关注的肾。
她妖媚一笑:“肾藏精,其华在发。那位大人的一头长发,又黑又亮,又浓又密……这样的男人啊,我只看一眼,就爱得不行了……”
“哐当”一声,端坐在玉座上的男人拂袖把桌上的茶盏扫落,摔得粉身碎骨!
安可儿面无惧色的迎着轩辕殊珺冰冷而愠怒的目光,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她故意气他的,但是,把他惹勃然大怒了,她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
安可儿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悠悠道:“陛下,您怎么这么生气啊?陛下您三天两头的用我去勾引男人,去试探男人,那么高贵自持的纳兰天音是绝对做不到的,只有我够放浪,才能完成陛下寄予我的厚望啊。”
听到轩辕殊珺摔茶杯的声音,守在暗处的暗卫们都以为出现了刺客,有两个已经拔刀,凶神恶煞如像门神一样站在殿门口了。
虽然轩辕殊珺摔了茶杯,但是,安可儿并没有在这个男人的脸上看到任何失控的扭曲,完美的五官依旧冰冷淡漠,幼年登基为帝,多年修的沉稳也并未见一丝动摇。
轩辕殊珺摆摆手,示意暗卫们都退下。
轩辕殊珺起身,离开王座,走下玉阶,高大俊美的身躯像一座山一般一步一步的朝她逼近。
安可儿刚才一阵泼辣劲儿,此刻被他身上那冰山一样傲岸而压人的气势,一点一点的给逼散了。此刻,她的心,有些慌乱。
男人强势而霸道的气息,渐渐的逼近。像是要将她整个人都圈住一般,安可儿娇小的身躯淹没在了一片巨大的阴影里。
安可儿想着,他也许是知道她好色,所以,每次逼问她,或者是想修理她的时候,就会逼近她,用他那一片雄伟迷人的胸肌对着她,和她谈话。
冰冷的语调透露着危险的讯息:“安可儿,你真是越来越放肆,越来越嚣张了。居然还肝胆质问朕?朕做任何事情,从来都不要向任何人解释。你,不管心里有什么想法和不满,都必要顺从朕,乖乖的听话,懂?”
这次,安可儿很有出息的把目光从他的胸肌上移开,抬起头,直视他的目光,娇笑:“噢~这样啊,上次陛下还说不欢喜看我温顺乖巧的样子呢,我还以为陛下喜欢性格泼辣的女人,我还正捉摸着如何上房揭瓦的来讨陛下的欢心。陛下,你现在这么说,是想告诉我,您变口味了,喜欢没有思想,只为了陛下而活的人偶?”
冷峻的脸,面无表情。沉静之中,听到了男人暗暗磨牙的声音,说不怕是不可能的,她后怕的不由得退了一步。
怕她逃走一般,他孔武有力的手臂圈住了纤柔的腰肢,紧紧的扣住,沉声道:“哼,牙尖嘴利。你这么故意曲解朕的意思,很开心?朕不喜欢你曲意逢迎,温顺乖巧的模样。但是,朕更厌恶你无理取闹。朕并没有要把你送给别的男人的想法,你是怎么聪明狡猾的女人,不要告诉朕,你一点都看不出来——我已经把你视为自己的女人,不容去别人染指,又怎么会拱手送给别人?”
听到他这么说,安可儿的心里有一半畅多了。但是,另一半还是堵着的,他要完完全全的占有她,可是,她却不能独占他。非但不能,而且他还不允许她有怨言。特么,也就只有皇帝才能这样混账得理所当然了!
可是她还是在犟嘴,故意偏过头去。小声的咕哝着:“哼,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虫子……”
已经开始后悔刚刚故意气他了。她心里也清楚,他如果不在乎她就不会发这么大的脾气。可是,女人是种很奇怪的行为,对于自己心爱男人的不满,也许当时不会发作,忍着忍着,到了某一天,就会因为一件很微不足道的事情而一下子爆发出来。所以,男人经常会觉得女人只是为了一件小事而故意误会他,无理取闹,但是男人不明白,女人一直以来的忍让。
其实,最让安可儿忍无可忍的就是,不管是他的心还是他的身,她都得和别的女人一起分享——这是一切‘无理取闹’的根源。
显然,轩辕殊珺就是不懂的。纵使他妻妾成群,但是他并未体验过正常的男女恋爱。
所以,情商低到不靠谱的轩辕殊珺,对于女人,也如同对待政务一样,采用的是治理的手法。
基本上可以分为:威慑加赏罚。
轩辕殊珺看到安可儿已经开始服软了,于是趁热打铁一般的宣布了以下的几道圣训:“安可儿,你给朕记住了,下不为例。没有人胆敢像你这般放肆的跟朕说话。顺从朕,你才有活路。别的男人你不能碰,不能看,也不能想。好好的,乖乖的待在朕的身边,华美的衣服,精美的食物,奢华的宫殿,只要你想要,一样都不会少。朕会宠爱你,甚至是偏爱你,你生性银荡,离不开南男人,朕也会满足你。但是,若你对朕忤逆,或是胆敢勾引除了朕意外的任何人,别以为朕舍不得杀你。”
安可儿凝眉,明明可以是很动人的情话,可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怎么就这么诡异呢?
安可儿忽然很想笑,然而,她也真的笑出声来了。
轩辕殊珺说这番话的时候,是一本正劲的,五官一如既往的英俊淡漠,足见刚刚那番话说得很认真。并非哄骗。
安可儿的笑声悦耳的银铃,让人听得十分的舒心。墨色的瞳危危的收敛着对她的宠溺缱绻,他冷峻着脸,修眉压低:“你笑什么?”
因为她开心,也因为她觉得搞笑。
纳兰天音曾经说过,她和明妃一样,娇俏灵秀,明眸善睐,聪慧过人。安可儿对这样的赞美当然是照单全收的。但是她知道她最19 大的优点其实是,善解人意。可是她有时候特别希望自己蠢一点,因为明白他的心意,于她,反而是重负。如果她能够愚钝一些,或者阴暗冷酷一些,那她就不会这么难过了。
忽然的,她止住了笑,张开双臂勾住他的脖子,然后踮起脚尖在优美的薄唇上浅浅一啄。
就像一只蜻蜓轻点着一池春水,惊起的涟漪,在心间一圈一圈的荡漾着,说不出的美妙和轻柔,深深浅浅的触动着男人的心。
那一双明澈的剪瞳,映着他心神迷碎的俊颜。她的明眸微微含笑,却泛着丝丝泪光:“谢谢你。虽然我并不能满足于此。但是我知道,这已经是你能给我的全部了。”
☆、她忽然很想发自内心的说一句:臣妾做不到啊!
她忽然很想发自内心的说一句:臣妾做不到啊!
“谢谢你。虽然我并不能满足于此。但是我知道这已经是你能给我的全部了。”
就连她说的这句话都很是让他心动。。虽然轩辕殊珺对于安可儿说的前半句话,并不怎么满意。
轩辕殊珺那条扣在她腰间的手臂,蓦地又紧了紧。
他本想用艳丽一些的语调恐吓她,但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已经变成了绵密的软语:“不满足的话,那就学会满足。你是朕认定的女人,朕是不会放手的,朕给你什么,你就得要什么!”
他的话,吹拂在她的耳边,语调缓慢的,一点点的灌进她的耳朵里,让她有些恍惚,缥缈。
安可儿不想回答他,也不想接他的话茬。因为未来未知的因素实在是太大了,她不想提前纠结。若是她找到了回到现代的办法,那么她此刻和轩辕殊珺之间的甜蜜又痛苦的纠结,顶多算个毛线毛线……
她默默的闭上的眼睛,希望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吧。
眼下,她有一件事情是必须马上就搞清楚的,她其实一开始就已经好奇得不得了了。
她眨巴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问道:“陛下,刚刚那个男人是谁啊,我听到他说我是陛下赐给他的免死金牌,陛下不是将我赏赐给他的话,那他又何处此言?”
轩辕殊珺缓缓勾唇:“他是皇甫辰,御史台大夫。你要进宫,需要显赫的家世。朕是要给你一个新的身份。皇甫世家的二小姐,也就是他的亲妹妹,朕连名字都给你取好了,你就叫皇甫安。”
安可儿半晌都没有反应过来,微微的张着嘴,呆呆的望着轩辕殊珺。
男人觉得她呆萌的样子很可爱,微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蛋,准备的说是狠狠的摸了一把。
微微吃痛的安可儿这才给出了点反应:“啊?!陛下,你在说什么,是在开玩笑嘛?”
轩辕殊珺缓缓的勾起了唇角,挑眉,似寒泉低吟一般清冽而动听的声音:“朕从来不开玩笑。”
安可儿很惊讶,她觉得很不可思议。然后蓦地把脸一红,她现在脑子想到的却不是重点:“黄腐辰?黄腐安?陛下,你确定这是贵族的形式么,谁……谁造的……”
纯洁的陛下并不知道安可儿脑子里这么污的想法,俊眉一挑,谐谑道:“嗯?这是唯一一个带‘皇’的姓氏,你该不会觉得,何人的姓氏里,都能随随便便的带个皇字吧。“
安可儿的脸更红了:“黄也就算了,还腐……陛下,你给我找这样的姓氏,还真是了解我……”
轩辕殊珺微微扯唇:“哦,朕越觉得这个姓氏很适合你。寓意很好,皇甫家世代簪缨,一直都是皇室最忠诚的辅佐,朕希望你也能成为朕身边的辅佐。”
看着陛下这一本正经的表情,满脑子都是黄腐的安可儿,这才意识到她可能领会错了,应该是‘皇甫’才对。
她想明白之后,脸就更红了。有种想在地板上找缝的冲动,特么都已经污成什么样了,才会第一时间想到‘黄腐’……
安可儿干咳了两声:“陛下,可是,为什么说我是皇甫辰的免死金牌?他反了什么过错么?”
轩辕殊珺散发着成熟而邪魅的五官,沉静着,而后缓缓开口:“自从朕登基的第一天开始,朕就想除掉皇甫家了。朕是弑杀了自己的母皇才登上皇位,皇甫一族对朕十分的不满,朕下令诛杀了他的父亲,而这么多年来,他也一直把他的妹妹寄养在尼姑庵里,不敢带在帝都,生怕哪一天,朕会将他们灭族。”
她现在已经不知道,她究竟是该惊讶,还是该害怕了。
安可儿忽然发现了,轩辕殊珺和她都有一个共同点。当他们想要达到一个重要目标时,他们会把‘无情无义’这四个字发挥的淋漓尽致,他们可能铲除挡路的任何人,而且问心无愧。甚至,他们连敌对的人,都能得心应手的利用起来。
轩辕殊珺看到安可儿吓得说不出话来,修长而优美的指尖掠过了她柔嫩的脸蛋:“别怕,不过现在不同了,你以皇甫家二小姐的身份在后宫里侍奉朕的左右,你将会成为皇甫家最坚强的后盾。皇甫辰愚忠,又有才华,虽然他从心里彻底的厌恶朕,但是,杀了实在可惜。他入朝为官是对朕说的话,也是十分的有趣,他说他彻底的厌恶朕,而整个朝廷里朕至少需要一个,像他这样的人的存在,所以,他就来侍奉朕了。”
安可儿默默额点点头:“这样正直的人是很难得的,难怪陛下舍不得杀他。”
可是,这样正直的人,终有一天会因为挑战的皇威,而真的被杀掉吧。难怪,轩辕殊珺会把她当做免死金牌一般,送给皇甫辰了。陛下,当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朝局,想着国家。她猜,轩辕殊珺的脑袋里,根本没出现过儿女私情这四个字,连呼吸都很累吧。
“阿嚏——‘
忽然,安可儿打了一个喷嚏!
然后,十分不舒服的扭捏着。
轩辕殊珺缓缓的凝眉,双眸掠过一丝促狭:“你怎么了?身上有虫子咬你?还是哪里痒,朕给你摸一下?”
安可儿不好意思的说:“下面……湿了……不舒服……”
现在燥热的天气里,走两步吗,身上的湿衣服就干得差不多了。但是绣花鞋里里,那个垫子里,藏着水,十分的不爽。甘冈跟青衣说,想去换件衣服,青衣又冷着一张脸说不准。
他微微一怔,然后邪肆的勾唇:“朕还没摸你,怎么湿了。你自己一个人,都能荡成这样?”
安可儿已经不想跟他说话了:“陛下,奴婢就先告退了,我去换件干净的衣服,处理好了再过来。”
轩辕殊珺也不闹她了,凛声道:“以后自称臣妾。从此刻开始,你就是皇甫安,宸宵宫的次席女官,官号为,姬。”
安可儿眉毛抽了抽,僵硬的笑了笑:“黄腐安……封号为鸡……真是够高贵冷艳的……”
好歹也是升官了,其实她很关心的工资会不会涨,
轩辕殊珺有些淡淡的不满,因为,安可儿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开心。明明他为了给他捏造一个高贵的出身而殚精竭虑,煞费苦心。
其实这也不能怪轩辕殊珺。如果他有过女朋友,顺道给女朋友带礼物,跟特意在商场里挑选大半天,只为了给女朋友买一件礼物,意义有多么的不同。
更何况,他对她的好,已经和治理国家挂上了钩。让安可儿也成为了巩固王朝的一块小基石。安可儿的心里虽然感激,但是多多少少感动的程度已经大幅度减少了。
安可儿嘟哝着嘴:“唔。那也行吧。陛下,那我是不是也能像嫱大人一样,能出宫回到皇甫家去住啊?我能不用来端茶倒水了么?”
轩辕殊珺淡淡的扫爱了他一眼,如果真的给她机会,她绝对会像鱼有进大海里一样,一溜烟就不见了踪影。
轩辕殊珺冷冷的回绝了:“你想的美。想出宫,然后趁机溜走?你想都不要想,如果被朕捉回来的话,就打断你的腿。以后,你就跟在朕的身边,起居等事宜,你都得贴身的伺候。”
贴身?贴在他的身上么?安可儿郁闷得不想说话了,就这点福利,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利益。
就算升了职,她依旧是像个小奴婢一样,跟在他的身边端茶倒水,被限制了自由。
她闷闷的说道:“好吧,臣妾知道了。臣妾先告退了。臣妾下下去换件干的衣服,再来侍奉陛下。”
轩辕殊珺淡淡的应了一声,转身回到御座上,打算去继续处理政务。
安可儿走了没两步,忽然又被轩辕殊珺叫住了:“等等。”
她转过头来,看到轩辕殊珺正在深深的望着她:“朕不管你以前是谁,做过什么,从此刻开始,你就只是皇甫安,你的过去,已经和你没有一点关系了,从今往后,只为了朕一个人而活吧。”
安可儿重重的闭上了眼睛,她忽然很想发自内心的说一句:臣妾做不到啊!
但是,她不敢这么说。
她印象之中,陛下不知厌烦的一遍又一遍的确认,提醒着她,甚至恐吓着她,要抛弃过去。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对她说谎了,在多说几次也无妨:“是,陛下。臣妾会抛弃过去,一心一意陪伴在陛下身边的。”
☆、既然我们已经决定做兄妹了,那我们就算是认识了!
既然我们已经决定做兄妹了,那我们就算是认识了!
“是,陛下。臣妾会抛弃过去,陪伴在陛下身边的。”
殊不知,日后,这将会成为安可儿说过的‘此生最后悔的一句话’,如果她知道她的过去和他有这么深的牵扯,她就是撕裂嘴都不会说出这句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