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可儿脊背一阵发凉,暂时不知道该如何辩解,所以她选择保持着金子般的沉默。因为她很清楚,比起送她去刑部拷问,他更喜欢给她亲自‘上刑’。
下一秒,她的下巴又被他蓦地捏紧!
英俊淡漠的脸在她的眼前无限的放大,冷冷的愠怒:“安可儿,你搞错了一件事情。朕一直都相信她,我不相信的人,是你。纳兰天音是这个世界上,朕最相信的女人,她永远都不会对朕说谎。”
安可儿愣住了。与轩辕殊珺心灵契合的女性,还真特么不是一般的多!
蓦地,她冰凉而颤抖的声音响起,笑声苍白而无力:“是么?那我祝你们百年好合!哦,陛下是万岁爷呢,那我祝你们永垂不朽!”
笑着说出这一番话,她的心头又是一阵隐隐作痛。自从来到古代,她已经患上了一种名为‘你不知道我爱你’的心痛病。
她不止一次的对他表白,可是他听不懂,要么就用‘爱就是做’的思维,简单粗暴的直接无视了。不过,这不怪他,是她顾虑太多,不想跟他谈恋爱。要不然,她也会用从肾走到心的方式,拿下这块鲜肉!
轩辕殊珺微微眯眸,渐渐的逼视着她,邪肆一笑:“你吃醋了。”
安可儿的脸红了又白了:“没有!我不喜欢吃醋,我更喜欢酱油!”
轩辕殊珺如愿以偿的逗弄得按客人开了口,于是继续用冷冰冰的语气逼问道:“西媛的事情,是不是你搞的鬼?”
因为害怕,安可儿情不自禁的蜷缩着身体,往墙角里缩了缩,心想不如在西媛把她供出来之前,她自己招了,只要她先说出来的供词能跟西媛的话对上,陛下应该不会往深处想,应该不会吧。
于是,安可儿装出一副惊恐的样子,跪在床上认罪,为了防止轩辕殊珺看破她撒谎的小眼神,她趴得像只乌龟一样,脸紧紧的贴着床:“陛下!奴婢知错了!媚药是我给郡主的!因为,奴婢知道陛下想促成好事,所以就自作主张,给郡主出了这个馊主意!后来被嫱大人识破了,奴婢怕受到怪罪,所以,才……才想欺瞒陛下……”
轩辕殊珺睿智的目光渐渐的逼出一股凌厉:“就这个原因么。”
安可儿想了想,又道:“哦,因为奴婢穷么,所以见钱眼开,还收了郡主一颗价值连城的东珠,这个,陛下可以去询问郡主,我绝对没有说谎的!”
轩辕殊珺冷笑着,咬牙切齿:“是么?那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你昨天为什么会和慕容秋逸抱在一起?”
☆、你的心,为什么跳得这么厉害
你的心,为什么跳得这么厉害
轩辕殊珺冷笑着,咬牙切齿:“是么?那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你昨天为什么会和慕容秋逸抱在一起?”
这一句,把安可儿的小心脏,吓得都忘记跳了~~!
还好她是趴着的,脸紧紧的贴在床面上。轩辕殊珺并未看到她那面如死灰的样子。
此刻,她的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她这回死定了!
安可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当时陛下晕厥,这件事情肯定不是陛下亲眼所见!
当时她刚被慕容秋逸撞到,就被慕容秋逸抓到了树上。四周围一片空旷,如果刚好被宸宵宫的宫人路过撞见的话,以慕容秋逸那夜游神一般出神入化的武功,他会没有任何的察觉吗?
安可儿咬咬唇,不管陛下是在唬她,还是真的被陛下的耳目撞见了,她都死不承认!
“陛下,这是没有的事!是谁污蔑我,你让他站出来跟我当面对质!”
万一真有此人,安可儿就告诉慕容秋逸去收拾他!反正慕容秋逸最擅长干这种见不得光的勾当!
听到安可儿的狡辩,轩辕殊珺危危的眯眸,陷入了深深的思虑之中。
半晌,安可儿的头顶上传来了一声低醇沉稳的男声:“把头抬起来,看着朕的的眼睛,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安可儿紧张得舔了舔干燥的唇瓣,毫无畏惧的抬起头来,把刚刚的谎话又重复了一遍。
轩辕殊珺薄凉的唇角勾起一抹邪肆,一只手伸过来直接按到了她的胸前的柔软,紧紧的贴着她的心房,音色哑暗:“你的心,为什么跳的这么厉害,嗯?”
她红着脸没低下头:“因为……因为陛下长得帅……”
轩辕殊珺冷哼着,把手收回来:“这句说得倒是诚实。”
说罢,他就将收手了回来……没有下文!
安可儿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果然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她擦了而上的冷汗,特么决定了……以后,要是她再遇到这种被逼问的危急时刻,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就只管一个劲儿的拍马屁就行了!
结果到最后,安可儿都不知道,究竟是轩辕殊珺真的听到了有人向他告密,还是单纯的只是在试探她。
如果是后者,那么轩辕殊珺简直是太可怕了。他是能把一个国家玩转于股掌之上的男人,和这种男人斗智斗勇,简直就像是在玩心跳。在东窗事发、她人头落地之前,没准会被轩辕殊珺给活生生的把心脏给吓停了!
她知道她已经被暂且放过,但是她不敢待在危险的床上,赶紧一骨碌的爬下龙床,尽量往边上站远一些,温顺乖巧的小模样:“陛下,您用过午膳了吗,没有的话,奴婢伺候陛下用午膳吧。”
轩辕殊珺坐在龙榻上,垂眸看了下床上的凌乱,伸手触碰她躺过的地方,指尖触摸着她残留的气息和温度,忽然有些情不自禁……
似乎就算在眼前,都很想念,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他从来没有对女人有过如此强烈的渴望,难道是因为她的美色太诱人了?或者是她的欲擒故纵让他深陷其中?
但是,他不愿意深究,因为深究无益。他没有闲暇去思考这些无聊的问题,而且,她就在他的身边,触手可得。总感觉一定要把她变成自己的女人,这样才对。
而安可儿根本不知道男人此时的脑子里正想着如何睡她,她等了半天,都没见轩辕殊珺回答她。还以为陛下又在深思熟虑着什么国家大事呢。
于是,她勒紧了腰带,饥饿的舔了舔唇瓣,小声的叫唤着:“陛下,陛下?如果您用过午膳了,那陛下您好好休息,奴婢就先告退了。”
轩辕殊珺听到她要走,眉心不悦的蹙起了一道褶子:“你想去哪里?“
安可儿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并不知道他又怎么的不高兴了。他喜怒无常的简直比来了大姨妈的女人还要不可理喻。
安可儿郁闷的撇撇嘴:“回陛下,奴婢还没有吃午饭,奴婢想去吃饭。”
他缓缓的注视着她:“朕说过,你已经不是奴婢了。如果,你还想继续留在皇宫里,就做朕的女人。“
晕……
安可儿是真的有点晕了。轩辕殊珺刚刚那一番话,既不是命令也不是恳求,却让人无法拒绝。
她在现代,也是壕圈里也是出了名的美人,色艺双馨的楷模,她从小被人表白到大,对于如何拒绝男性,她的心得满满的都能出一部‘斩桃花指南’。
但是,她还是第一次拒绝自己喜欢的男人,有点……不知所措……
轩辕殊珺看她犹豫不决的样子,心中渐渐的腾起了一股淡淡的愠怒,继续威逼利诱着:“如何,没有朕的庇护,你就连活着走出皇宫都很难,更别说好好的过日子。既然你无依无靠,为何不让朕成为你的依靠。你以为走出皇宫去就是天高任鸟飞的自由了吗?你容颜绝色,倾国倾城,只会沦为男人们竞相争夺的……用品。”
最后两个字,轩辕殊珺说得异常的缓慢且清晰,比喻的这么生动形象且辛辣,就连脸皮向来很厚实的安可儿,都觉得一口老血涌上咽喉,羞涩且尴尬。
她捂着微微发烫的脸颊:“陛下,你不用这么吓唬我吧。我相信,只要万物还向着太阳生长,这个世界永远都不会有黑白颠倒的一天。毕竟,我们活只是为了开心和快乐。没有一个人是天生为了伤害别人而活着的。”
轩辕殊珺微微一怔,愈发的看不懂她了,英俊而淡漠的脸,有些迷茫:“很难想象,像你这样一个狡黠而有心机的女人,会有这么单纯的想法。”
安可儿挑眉一笑,是哒,她是一只正能量十足的心机婊!唔,婊太难听了……心机女。
她忽然有些沮丧,尽管她不想当‘婊’,但是,宫廷是整个王朝权力斗争的中心,不当婊简直没法活。
婊,就是必须要出卖一些东西和一些人。安可儿是这么理解的。
安可儿就这么沮丧的耷拉着脑袋:“陛下,我真的不想待在皇宫里。我不想当婊,我想把节操捡起来,当一个问心无愧的人,自由自在的生活。“
轩辕殊珺微微眯眸,靠在龙榻上,肆意的打量着她,虽然他听不懂安可儿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但是,他确定他已经能够了解她的心情了。
末了,他才缓缓的开口,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安可儿,朕并不能理解你的想法,但是朕能理解你的心情。你想要的东西,跟一般的女人有所不同,朕无法满足你。但是朕能给你所有女人都想要的。可儿,朕想,你也许是年纪小,还不能理解一个女人想要的是什么。让朕把你变成女人之后,你也许就会想明白了。就算你再怎么聪明,思想再怎么独特,你归根到底还是个女人。朕就不相信,女人想要的东西,你会全都不屑一顾?”
安可儿的脸,又红了几分。
轩辕殊珺却是说得很有道理,就连他说话间,男性那种成熟而邪魅的气息,都在一点一点的侵蚀着她的思想,嗯,说的好像也让人无从反驳。可是,只要一想到她未来有可能跟纳兰天音共侍一夫,那画面太美,她已不忍直视……
但凭着这一条,她就果断的把她心里的那一点点小动摇用锤子给敲死了!更别说,安可儿还要忍受陛下一边做她,一边深深的思念着另一个女人,还要在她的背上画上那个女人最爱的花!
还是先敷衍住陛下再说!免得轩辕殊珺再叨叨叨叨的长篇大论下去,她的肚子都饿得扁扁的了。
安可儿收敛了脸上厌恶和不屑的情绪,低着头,语调勉还算是强柔:“陛下您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可是,咳咳……陪陛下睡觉这件事情,能不能容我在考虑三天。不说别的,就说我的月事也需要个三四五六天,才能结束啊,就算我现在答应了,陛下,也……咳咳……你懂的……”
安可儿偷瞄了一眼他,他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轩辕殊珺黑着一张脸,他明白,是因为有几次差点强抱了她,勿让这个小女人以为他是个色急的男人。
轩辕殊珺冷谑道:“男女之事,总是要你心甘情愿的。你是应该好好考虑清楚,不要总是口是心非跟朕矫情,让朕扫兴。”
安可儿默默的白了他一眼?扫兴吗?可是她怎么觉得,她越是拒绝,他扑得就越是凶猛!你说得这么好听,为什么不柳下惠一把?
心里虽然在暗自腹诽,但是表面上依旧的毕恭毕敬:“谢陛下体恤,陛下真是谦谦君子,以德服人……”
安可儿还没有把马屁拍完,忽然眼前一片高大的身影投下来,陛下高大的身躯近在咫尺!男性干净而好闻的气息,就这么淡淡的笼罩着,好像要将她拥住一般亲密。
她吓得往后退一步,但是,只要想到她还有大姨妈撑腰,于是她就挺直了腰板,看看他究竟是在发什么情。
轩辕殊珺伸出手抚摸起来她那一头披散的长发,柔顺的发丝如同流水一般倾泻在他的指间,静美得醉人,低醇的嗓音淡淡的说道:“你的长发真美,为什么不束发?”
安可儿好久都没反应过来,她还以为陛下的眼睛里只有她的嫩肉,没想到陛下还这么文艺。
她回答这个问题倒是没有什么可以犹豫得了:“哦,因为我不会束发。常香不是走了么,那些发簪子我都不会用,你们这里的发带,一点弹性都没有,没一会儿就松了……”
蓦地,她又被打横抱起。
安可儿一个重心不稳,本能的勾住了他的脖子,然后意识到她这样动作很暧昧之后,她又立即松手,一双雪白的小手,放在胸前护住衣襟,小声的提醒着:“陛……陛下……月事里真的不行……”
他垂眸,冷睨着她:“所以,在你的脑袋里,无时无刻都都想着朕会要你?这样放荡,难怪担心朕满足不了你。”
安可儿脸一红,紧紧的咬住嘴巴不说话了。
高大俊?8 赖哪腥嘶潮ё潘呦蛲登埃缓蠼旁谧紊稀?br /> 纤影绰绰的铜镜里,映出了天下最美丽的一对儿,宛如璧人。
她呆呆的望着铜镜里正在为她绾发的男人,有点不敢相信这个认识轩辕殊珺,她凝眉,一下没忍住突然就从嘴里冒出了这么一句:“陛下,你是不是还会绣花?”
原本十分享受着青丝缠绕的指尖,就这么徒然的僵住了,轩辕殊珺的脸色蓦地一沉,冷声讥诮:“若是绣花能让朕享用到你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朕倒是愿意试一试。“
安可儿干笑两声,然后就彻底的闭上了嘴巴,继续心惊胆战的让他享受她的头发。
刚开始,安可儿以为陛下只是一时兴起,看到她头发美,忍不住摸上一两把。毕竟他那双粗粝的大手看起来并不是十分的灵巧。
没想到她却渐渐的发现,他绾发虽然没有常香那么细致复杂,但是却相当的熟稔,不一会儿,就在她的脑后绾起了一个清爽而优雅的青云髻,未绾起的长发,都被他拨到一边,如同一条娟秀的溪流,从香肩一路垂下,静静的流淌在胸前,衬得前面波澜起伏,纤柔的腰肢玲珑可爱。
安可儿不得不佩服,作为一个男人能有这样的审美和品位,的确出乎意料。
不过,安可儿此时的心已经由刚开始的受宠若惊,变成了冷漠的厌恶。因为她几乎能够想象得到,这个男人有这种闺房之乐,是和别的女人一点一滴培养起来的。
轩辕殊珺满意的欣赏着他的杰作之后,而后觉得美中不足,于是转身走到长案边上,折下一朵玉蝶梅,点缀在她的发髻上。
安可儿已经忍无可忍了,虽然不敢一把摘下那朵花,扔到地上踩碎,但是她却还是忍不住凉凉的讽刺:“陛下,你口口声声说她的贱人,却还对一个贱人这么念念不忘,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犯贱……”
轩辕殊珺本来好好的心情一下子被泼了一盆冷水:“你这是用什么腔调和朕说话?犯贱,是什么意思?你难道在侮辱朕?”
安可儿嘚瑟的勾唇,凉凉淡淡的说:“噢~,原来陛下不知道什么是犯贱啊。这是我们的家乡话。犯贱啊,就是‘犯着了贱人’的意思。“
轩辕殊珺默默的额点点头:“对,说的不错,朕确实是犯贱了。”
安可儿本来心里窝火,现在却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了。
轩辕殊珺凝眸,龙心不悦:“怎么,看到朕犯贱,你就这幸灾乐祸?”
安可儿笑够了,徒然沉默了下来:“陛下,您还爱她吗?”
轩辕殊珺沉默了。
许久之后,她的头顶上才飘来了这么没有温度的声音:“不,朕不会再爱了。”
都说,情伤后的男人会把事业当复仇,现在她总算见识到了。他肯定会成为一代明君吧。
安可儿浅浅的勾起唇角,但是她的唇畔弥漫着的却并不是笑。心里却是一片空空的,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真好呢,陛下以后都不会再有任何的痛苦了。”
她重重的闭上了眼睛,那她呢,她还会痛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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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膳。
虽说安可儿已经被轩辕殊珺解除了奴婢的身份,但是,考虑到以后出宫,她会十分的缺钱,所以她坚持要在陛下的身边端茶倒水,以后她就可以理直气壮的跟纳兰天音要工钱。
轩辕殊珺望着给他细心布菜的安可儿,忽然冒出了一句:“你从了朕之后,还继续住在宸宵宫,照顾朕的起居,”
安可儿夹菜的手,顿住了。也对,像她这样出身的小宫婢,不配有什么名分。
轩辕殊珺看出了她的不开心,接着又道:“如果册封你为妃嫔,你就会归太后管辖,朕保不了你。你只有待在宸宵宫里,朕才能时时刻刻的看着你。”
安可儿心底泛起了涟漪,暖暖的荡漾着。对于一个从来不需要哄女人,也从来不屑于说情话的大男子主义来说,为了照顾她的情绪,能把话解释清楚到这个份上实属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