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李思楠举起酒杯。
徐远笑了,“你们**亲自动手?”
“楚湘不是要我们国共合作吗。一起吧。”李思楠笑着说。
徐远给李思楠又倒了一杯酒,他并不排斥这种合作,“好。一起。不过我们还是需要报告上级吧。”
“我们**没问题,就怕你们军统上层……”李思楠知道在很多事上,即便是国共合作的益处很多,军统也不愿和**一起解决处理很多问题。
徐远当然明白李思楠的担心,这也是他所担心的地方。如果向何忠谋申请,估计刺杀行动他们不会同意。但不杀陈阿四,何忠谋他们就如同老鼠一般四处躲藏。军统这样如何在上海立足。所以徐远心一横,决定不汇报,直接自己和李思楠他们合作。
“这次我跟你们合作,不必上报。”徐远对李思楠说。
“好。”李思楠点点头。确实,如同林楚湘对他说的那般,徐远适合当**。如果有机会他一定会让徐远成为自己的同志,他们一起为了新中国努力。
“如果林楚湘知道了,闹着要参与。你该怎么办?”徐远突然想起林楚湘,隐隐觉得这个女人会参与进来。
“这次行动只能有三个人知道。我绝不会让她莽莽撞撞地掺和进来。”李思楠摇摇头,他绝不可能让林楚湘参与到这种行动之中。先不说林楚湘是否适合当一个**,是否能完成刺杀任务,就单单说刺杀行动的危险性,他也不能让林楚湘跟着他们一起冒险。冲锋陷阵是他们男人的事,林楚湘只要天真无邪地笑就好了。
“行。这次你策划,我服从命令。”徐远说着。
接着李思楠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徐远。两人商量过后,觉得首先要做的是摸清楚陈阿四的喜好,他经常出现的地方,有没有什么软肋。刺杀行动不能在白天,要在陈阿四独自一人时下手。必须快准狠,还要保证他们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暴露。
☆、第99章 陈阿四的诡计
就这样李思楠和徐远商量好了计划的大概轮廓,因为具体细节还需要了解了陈阿四之后慢慢调整补充,所以他们决定半个月之内完成刺杀。
李思楠和徐远喝了两瓶酒之后,都没休息,他们开始分头行动。徐远去陈阿四家附近蹲点,李思楠则找陆先生报告这个刺杀计划。陆先生那边对这个计划没有疑问,也支持李思楠他们的做法。徐远蹲守在门外,直到第二天清晨,陈阿四才不紧不慢地出门。
可徐远跟了没多远,发现还有几个人在跟着陈阿四。为了不引起陈阿四的怀疑。他停止跟踪,先去了三十六号。
这一早,陈阿四新官上任。他没有烧三把火,反倒是做了几个人事变动:徐远离开了资料室,成了陈阿四的秘书。李思楠和钱富贵的两支分队合成一支,李思楠是正队长,钱富贵是副队长。资料室这些地方全部变成山本玲子信任的女特务。
对于徐远来说,他算是暂时消除高桥凉的怀疑了。可他不明白陈阿四让他升职的目的。钱富贵早就得到消息徐远会离开资料室。所以他们开完会之后,就主动找徐远,告诉他这次任命是高桥长官直接下达的,和陈阿四并没关系。钱富贵以为这些应该跟林楚湘有关系。所以和徐远商量着怎么继续讨好林楚湘。
但李思楠和徐远认为,如果是高桥凉直接下达的命令,那么他和徐远的变动就不是那么简单了。李思楠的这次升职,其中应该有林楚湘的原因,毕竟和平晚宴那天,是李思楠送林楚湘回家。高桥凉算是对李思楠的感谢。而徐远,多半是因为他们家的银行。日本人现在有涉足上海金融界的打算,所以徐远的身份有利于他们打开金融界的大门。
趁着没人时,徐远把还有人跟踪陈阿四这件事告诉李思楠。李思楠怀疑跟踪陈阿四的人来自军统。徐远则认为不该是军统的人。所以两人决定弄清楚这件事。于是李思楠让徐远先去夜上海找杨璐媛,确认军统这次是否又盲目行动之后,再进行下一步。
徐远找到杨璐媛时,杨璐媛告诉他秦文涛被辞后,上头就让他们开始跟踪陈阿四。何忠谋准备刺杀陈阿四,为军统牺牲的兄弟们报仇。
军统的人又一次不通知徐远进行刺杀,徐远无奈地笑了,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果每个行动都不通知他,为什么不直接把他踢出军统,为什么还让他潜伏在三十六号?
杨璐媛向徐远解释着何忠谋的用心,徐远已经听不下去。他惆怅地离开了夜上海,又去找李思楠喝酒。
李思楠告诉徐远,既然军统已经计划刺杀,那么他们就不能贸然行动。李思楠认为徐远必须知道军统这次的计划详情,以便中间有任何变化,他们都可以及时调整。徐远同意李思楠的做法,不过他实在郁闷,便拉着李思楠陪自己喝酒,直到醉得不省人事。
第二天一早,李思楠和徐远来到三十六号之后,便收到通知:未来三天他们的吃住只能在三十六号,没有陈阿四的命令,谁也不能擅自离开。
李思楠感觉陈阿四似乎是在计划什么,于是联合着钱富贵去找陈阿四。
陈阿四看到李思楠和钱富贵过来,并不意外,他坐在椅子上,腿翘到桌子上,嗑着瓜子,懒懒地说:“你们什么事?”
钱富贵和李思楠面面相觑,半天说不出话来。
陈阿四笑了,对两个人说:“对我的命令有疑问?”
李思楠看着陈阿四,笑着说:“怎么敢有疑问啊。就是想知道您这次的计划有没有我们能立功的机会。”
“哈哈……机会当然有。就看你们怎么表现了。”陈阿四大笑着。
“只要您开口,就是让我们上刀山下油锅都没问题。”钱富贵表着忠心。
陈阿四把脚放了下来,不再嗑瓜子,认真地对李思楠和钱富贵说:“这次让我升职就是逼着军统找我报仇,他们跟了我几天。高桥长官估计他们要动手应该也在这未来的三天了。”
☆、第100章 陪我打麻将
“您这是要把自己送入虎口啊。”钱富贵问着。他猜到陈阿四的计划了,但故意装作看不出来的模样。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况且我就是要你们都知道我设计让军统和**来杀我。假如军统的人在我们之中,他这几天一定是如坐针毡。”陈阿四解释着。
李思楠却沉默了,高桥凉和陈阿四是故技重施,引军统上当。不过当时的目的是为了消灭军统,这次却是想揪出内鬼。以他的经验,现在他们的电话被监听,甚至房间之中也全部是窃听器。他们每个人,无一例外。
“咦,李思楠你怎么一句话也不说。你觉得这个计划如何?”陈阿四打断李思楠的思考。
这突然的问话,让李思楠紧张起来,陈阿四是怀疑自己吗?他笑着回答说:“这个计划是天衣无缝。我刚才不过是在回忆三十六号到底有多少人可疑。我自己啊,先排查排查。”
“那你最好也排查排查自己。”陈阿四诡异地盯着李思楠。其实陈阿四对李思楠并没有多少怀疑,但他想诈诈李思楠。万一李思楠有问题,他不知道,这问题也就严重了。
李思楠还没开口,钱富贵却说了:“您不相信谁,也不能不信我们两人啊。李老弟绝对没问题。我也值得您信任。您等着,我们这就出去给您把那个人揪出来。”说完钱富贵就把李思楠拉了出去。
钱富贵带着李思楠走到一个角落,小声对李思楠说:“这个陈阿四是拿着鸡毛当令箭了。我们有嫌疑,我还怀疑他呢。他不是从军统里出来的吗?他怎么不排查排查他自己。等有一天老子地位比他高了,一定让他好看。”
“老兄消消气。谁让我们官职低。我们啊,还是安安心心地回去坐办公室抽烟吧。”李思楠拍了拍钱富贵的肩膀。
两个人互相看了看,各自回到办公室。
得到消息的徐远也已经坐立不安,现在消息传递不出去,他们又都被怀疑。总不能真让军统的人送死吧。这走来走去,徐远觉得唯一能商量的人只有李思楠。于是他去了李思楠办公室。
徐远刚踏进李思楠办公室,李思楠就摇摇头,提示徐远不要说什么,并指了指桌下。徐远知道这是被窃听了,于是笑嘻嘻地对李思楠说:“太没趣了,李兄陪我打麻将吧。”
“好啊,你还叫了谁?”李思楠问着。
“我们把钱富贵叫来怎么样?”徐远故意说着。
李思楠托住下巴,一脸认真地说:“当然好。可我们三缺一啊,这怎么打麻将?”
徐远听出来了,这是告诉他,现在他们缺一个合适的人来传递消息。但什么人合适呢?三十六号全部被软禁,连电话都被监听。对了,林楚湘!徐远想到了林楚湘,她的身份不受三十六号限制。
“不如我们把丽香小姐叫来,她也喜欢麻将,刚好我们打发打发时间。”徐远对李思楠说。
李思楠皱起眉,他不希望林楚湘牵扯进来,“这个时间请她过来不合适吧。”
“唉!也是,如果丽香小姐抓着我们问来问去,我们总不能把实话告诉她吧。”徐远回答着,他知道李思楠不愿林楚湘参与进来是怕林楚湘因为这件事陷入危险中。
“徐兄会国际象棋吗?”李思楠指了指手中的纸。
“会,不过下的不好。”徐远点点头。
李思楠在纸上写着“稍安勿躁,容我想想。”然后对徐远说:“陪我下象棋吧。”
徐远点点头,也只能和李思楠一起想办法了。
李思楠端出象棋,一边下,一边在纸上写“军统的联络员是谁?”
徐远看完,叹了口气说:“唉!这几天的软禁,害我都辜负了美人。”
“美人?徐兄又新交了个女朋友?怎么也不告诉我。”李思楠说着。
“都说女人如衣服,我啊就喜欢穿新衣服。哈哈……”
“唉!还是徐兄运气好啊,身边美人如云,我哪有你这运气。”李思楠拉长着声音。
☆、第101章 送糕点
“哪里是运气好。是钱包够鼓。这些女人谁不是为了钱,老子要是一分钱没有,她们早就避之不及了。就说我这件新衣服,夜上海新来的雏儿。每天缠着我不是买胭脂水粉,就是首饰大衣。我要是不买,那小脸变得比翻书还快。这女人啊,真不好养。”徐远回答着。
李思楠找着有用信息,夜上海的新人,他见过和徐远走的最近的是杨璐媛。他也怀疑过杨璐媛是军统的人,但徐远没有向他提起,他们阵营不同,也就不方便打听那么多。现在是特殊情况,他们必须想办法找到彼此的联络员,把消息传递出去。
“你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李思楠说道。
“唉!”徐远不住地摇头,并在纸上写着,“现在的问题是如何把消息从我们这儿带出去。”
李思楠点点头,回答说:“我们现在抱怨这些也没用啊。出不去,就先下棋吧。也不知道陈长官给我们准备了什么吃的。”李思楠现在想到的是通过送饭的人来传递消息。
可直到晚饭,他们也没有见到其他送饭的人,除了相原和也,就是相原和也。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徐远也渐渐坐不住了,每次整点报时,他都想冲出去。可一次次地都被李思楠拉了回来。这件事李思楠虽然着急,但他相对冷静。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战友不会那么冲动,在他和陆先生没有下令之前,大家不会擅自行动。
李思楠唯一担心的是陈阿四的这次计划有没有引得其他组织加入,上海的报国会,爱国敢死队都是些年轻的学生,如果他们落入陷阱,那就麻烦了。所以李思楠现在的想法是必须把消息告诉陆先生,由陆先生传递给报国会和爱国敢死队,甚至是军统。让大家终止这段时间的刺杀行动。
然而一夜过去,李思楠和徐远除了增加了黑眼圈,其他什么办法都没有。
林楚湘呢,自己在家训练之后,觉得小有成效,便乐颠乐颠地想去找李思楠。她要让李思楠看看,自己又成长了。可直接去山本玲子估计又找她麻烦。于是林楚湘买了一堆糕点,准备借送给高桥凉的名义光明正大地去找李思楠。
当林楚湘带着糕点走进三十六号时,所有人都是懒洋洋一副没睡醒的模样。她抓住正在喝咖啡的张全,问着什么情况。
张全立即诉苦说:“丽香小姐,您不知道上头下了命令,三天之内谁也不能离开三十六号。”
“为什么?”林楚湘紧张起来,难道日本特务又生出什么幺蛾子残害中国人了?
“我啊,也不知道为什么。上头嘴都严。我们这样的也只能乖乖听命令了。”张全一脸委屈。
林楚湘想着这种情况只能先找钱富贵打听打听,便继续问:“钱富贵呢?”
“钱副队长应该在办公室。”张全回答着。
“副队长?钱富贵降职了?”林楚湘心想这里的信息更新也太快了,高桥凉那货怎么什么都不说。
张全解释说:“丽香小姐不知道,现在陈阿四成了我们这儿的主任。我们队和钱副队长那队合编了。头儿现在是正队长,还有徐远也调到陈阿四的办公室当秘书啦。”
人士变动挺大,不过听起来对李思楠和徐远都有利啊。
“好了,我知道了。我去钱富贵那儿。等会儿有什么事你来他办公室找我。”林楚湘说着径直走向钱富贵的办公室。
林楚湘敲开门,钱富贵站在门前,看到林楚湘惊喜地笑了。
林楚湘拿起一包糕点,笑盈盈地说:“富贵哥哥,听说这家的糕点很好吃,我特意拿来一些给你们尝尝。”说完林楚湘走了进去,一边打开包装,一边看了看周围。接着问道:“思楠哥哥和徐远呢,让他们一起来尝尝吧。”
“哎呀,这有妹妹就是好。尤其是丽香小姐这样的妹妹。”钱富贵故意没接林楚湘的话。
“富贵哥哥今天的表现有些奇怪哦。为什么您不去找思楠哥哥和徐远?”林楚湘夺过钱富贵手中的点心。
☆、第102章 没她不行吧
林楚湘突然这么可爱地问钱富贵,倒把钱富贵弄得不知所措。他解释说:“我这哪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啊。丽香小姐多心了。你要我去找他们,我现在就去找。”
“嗯。去吧,去吧。”林楚湘摆了摆手,自己则坐在那儿开始分析这件事。她仔细回想着,一般到这种类似的情节,多半是他们都被监视了。这个年代窃听器应该是在桌子下面,或者椅子下面。林楚湘趁着别人不注意,钻到钱富贵的桌子下面,还真看到一个圆形的东西。
林楚湘把它抠了下来,并爬了出来,仔细研究着。她想着这个东西长得像阿尔卑斯糖一样,圆圆的,应该就是窃听器吧。钱富贵这种人都被监听了,李思楠他们一定也是如此。三十六号绝对有大事发生,这几个人不告诉她,她偏偏要想办法知道。
“呦,丽香小姐又带了好吃的来啊。”徐远先走进来,看着林楚湘。
林楚湘笑了笑,“那必须的。快来吃吧。”
李思楠现在可没心情吃了,他最担心的就是林楚湘掺和进来,可是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林楚湘见李思楠不理自己,便故意说道:“刚才张全告诉我,你们所有人都不能离开三十六号。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你们集体得罪了高桥君?”
“这怎么可能。我们就是临时有任务。丽香小姐千万别多想。我们三个人对三十六号那是忠心耿耿地。”钱富贵生怕那边的高桥凉听到什么,当即拍着胸脯保证着。
“是嘛。我看不见得吧。”说着,林楚湘把窃听器拿了出来,递给三个人,故意生气地说:“你们向我解释解释,这是什么?”
钱富贵看到窃听器,吓得连忙对林楚湘:“我的姑奶奶啊,你从哪儿找到它的?”
“刚才你走后,我看到它掉在地上,就捡起来了啊。”林楚湘指了指桌子下面。
“这是机密,丽香小姐不便知道。”李思楠冷冷地说着。他必须制止林楚湘在这儿给他们添乱。
林楚湘知道窃听器那边能听到自己说的话,便装出一副刁蛮无理的模样,对三个人说:“哼,什么机密?你们今天没有合理的解释,我现在就去找高桥君。告诉他们你们全部是**。”
“哎呀,丽香小姐,这话可不能乱说啊。我们三个人对大日本帝国是忠心不二。”钱富贵解释着。
李思楠却冷笑了两声,“丽香小姐尽管去说,我相信高桥长官不会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