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亲卫也是第一次看到太子这般模样,凶狠如恶鬼罗刹,浑身散发着阴森鬼气,马儿被吓得胡乱蹬啼儿,不少亲卫都被马儿掀翻在地,外面风云陡变,狂风呼呼大作;蓬莱小二大着胆子把头伸出窗外,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急忙缩回脑袋,抚着胸口暗想:“我的个亲娘诶,那是传闻中貌比潘安的太子爷吗!根本就是个魔鬼吧!难怪说招天惹地,就是别去触这太子眉头,这发起狠来也太可怕了吧!”;怒目相对,剑挽霜华,狸猫修为太过强大,若再战下去,只怕是会伤及无辜,左右思量,晏紫钥决定且战且退,先把狸猫引出繁华之处再决战不迟;“想跑?入了本宫掌心,你还能逃得掉吗!”狸猫曾自诩天天狩猎者,凡天下人,无一不被他玩弄鼓掌之间,什么天下共主,一朝之王,他都认为是他施舍给予的,所以作为一个猎人,又岂会让猎物脱逃呢?
“可惜,你不是如来佛,掌上也没有五指山。”晏紫钥小心应对,尽力御剑往无人之区撤去,狸猫紧随其后;魔道追逐离去,那些看热闹的人才渐渐放下了紧绷心弦,惊吓过后,他们又多了一个谈资,无名少年郎挑衅当今监国太子,真是少年英雄,疏我轻狂;可那位林老板断然不敢大意,急急忙忙往家里赶回,恩公挑战太子爷,这事儿可大发了;亲卫团本就负责太子安危,但是他们方才看到的太子,如索命罗刹临世,都不知该不该当,再骑上马去追随太子殿下了;哎……看来这当今太子,真没少得罪人呐,受到波及的小贩叹着气收拾残局,东西毁了不要紧,只要人还在就还有希望;太子当街与人斗剑之事,很快传入了宫中,当今共主已是垂暮之年,随侍奴人扶着他登上宫中最高的九菱塔,王者俯瞰这片江山,倚栏长叹:“欠下的孽债,是时候还了。”;宫院深深,阻挡一树红杏出墙去,这可悲的帝王呐……无亲无情,秀丽江山也只孤芳独赏。
第74章 第七十四章:剑影蝶汇
香山樱雪下,卢濯风琴艺也堪上品,刘亦云倚着花树,手执诗书一卷,细细品味,三分惬意,七分慵懒,良人抚琴认真,蝶儿闻花香翩翩挥翅而来,蝶影深几许,锦瑟年华似水柔;念慈斜斜倚躺在软垫上,惬意品茶,只是对面那个人不语片言,眼中尽是艳羡,他抿唇正了正嗓音,笑问:“蒋公子这是羡慕了?”;羡慕吗?或许吧,但是蒋梓寒还是蹦着神色,回以笑意:“念慈公子说笑了。”;“我说没说笑,你问问这里吧。”念慈指了指自己的左胸膛,又正经说道:“其实,吾看得出你心里有牵挂,本来你不说,吾也不便多问,只是有句话吾得告诉你,一切随心,当年,吾就是违心而为,才逼得心爱之人魂飞魄散,若不是有聚魂鼎在啊,恐怕吾一辈子都只能活在后悔之中了。”;“我无心……如何随心而为……”蒋梓寒侧眉仰天,蝴蝶为花香而受困于花枝左右,他自己也把自己困在了方寸之间:“这红尘,本就趣味多来悲苦也多,我不过喜乐自承罢了。”;“你当真无心吗?若无心,你会出手帮吾?若无心,你会这般多情?情由心生,你是当局者迷,而吾这个旁观者清,吾知妖也非全恶,你与卢濯风便是这其中的善,相遇是缘,吾也只能送君良言。”念慈撑着起身坐直身子,看着对面树下那对如玉之人,人间爱恨不过是一念之间,唯珍者,可得真情常在我心;“早知瞒不过你,多谢你。”蒋梓寒谢的,是念慈如长辈的劝言,轻叹一声:“池遥,实不相瞒,我牵挂的那个人,也是道门中人。”;念慈听后嗤笑:“哈!难怪难怪,难怪吾见到你时,就觉得你身上隐隐有股气息很熟悉,想必是长期与那人在一起,才沾上了些道门气息吧,不知是哪位道家仙长,能得公子亲睐?”;“他、”蒋梓寒欲言又止,樱花忽而如雨飘落,蒋梓寒瞬间凝眉:“有杀气!”;卢濯风也感受到了无形压力,果断按下琴弦,静待敌人来;敌身未至,剑影先来,晏紫钥横剑而挡时,不慎削断一树樱花,山樱树枝轰然砸下,蒋梓寒急忙护着念慈躲开;晏紫钥与狸猫本已厮杀忘我,可偏偏那一树残花留下的空角,不偏不倚的正落入晏紫钥怀中,意外之人,意外之景,让晏紫钥心中有片刻窒息,那个人怀中抱着的,是什么人?
只瞬间分神,狸猫立马一剑逼命,念慈抬眼正好撞见此情此景,狸猫容貌虽变,但体内妖气却一如既往的令人恶心,他眼看少年将要遭劫,立马喊到小心;高手对决,容不得半分分神,蒋梓寒也急切喊道:“小心!”而后放开念慈,直往晏紫钥身旁飞身过去,狸猫手中剑只离晏紫钥分毫,蒋梓寒急忙召唤出曦羽从中挑开剑势,虽阻止了晏紫钥被狸猫刺中,但自己却硬生生受了狸猫一掌;“小竹子!” “蒋梓寒!”亲眼见到蒋梓寒承受一掌,卢濯风与晏紫钥被吓得心跳都慢了半拍幸而蒋梓寒被那一掌震退数步后,依然能安然立足,悄然拂去唇角殷红,深吸一口气后沉声安慰好友说道:“放心,我无碍。”;狸猫仗着修为高深,对多出的旁人也不屑一顾,他杀性尽显,仰天嘶吼:“今日,凡欲阻我大业者,神挡杀神,佛挡诛佛!”;卢濯风被搅了赏花心情后本就不悦,狸猫那狂傲的语气,更是让他浑身不爽,索性把凤焦琴放到一旁,张口怒骂道:“我去你的大业!大言不惭,本王今天就好好教育教育你这猫妖!”;狸猫暂居上风,停下攻势来,轻蔑冷哼:“一只只剩半颗内丹的臭狐狸,也敢称王?真是笑话!就算你们几个加起来,本宫也都不会放在眼里!”;“你说什么!你敢说我是臭狐狸!亦云,这混蛋他骂我是臭狐狸!我臭吗!?”卢濯风还是头一遭被人说是臭狐狸,别的狐狸身上,确实有股怪味让人难以接受,可是他乃火狐,自小就没有那个困扰,走哪儿都是个移动香囊好吗!他严重怀疑那狸猫是不是瞎;“不臭不臭,我们家濯风最香了!”刘亦云赶紧哄着自家炸毛媳妇儿,而且他说的也是实话,卢濯风每每情动时,身上都会散发出一股扑鼻清香;“呵,真没想到,这被废弃的太子,竟然沦落至半人半妖,难怪我派出去的那些个小妖,会说找不到你这个早就该死之人。”狸猫容颜被发丝掩去一半,看上去带了几分邪魅,就有几分让人厌恶;狸猫刻意强调刘亦云是半人半妖,这让卢濯风如何忍得!一双火红狐爪立刻显现:“老妖怪,不挠死你,我卢濯风就跟你姓!”;“齐上吧!一个一个来,太没有成就感了!”狸猫聚气于掌,手中剑一分为二:“今日,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王者之剑!”;卢濯风先行攻击,晏紫钥与蒋梓寒持剑紧随,而狸猫却丝毫不慌乱,以剑形筑起防御之墙,使得晏紫钥他们占不到任何便宜,双方虽有僵持,但狸猫更显从容;“蒋公子,攻他下盘!狸猫所习道行如老树盘根,只要根不稳,他就盘不上道!另外,他怕火!”上一战,念慈他就输在轻狂,这些年来,杜时宇经常趁着夜色去东宫查探,发觉这只狸猫夜晚从不点灯,他才敢断定狸猫应该是怕火的;得到指点,卢濯风因内丹缺失而无法驾驭三昧真火,所以只能以红绸为武器,他这红绸看似绵软,内中却暗藏雪域天丝无数,柔中带刚,正好可用来牵制狸猫上盘,狸猫上盘受制,蒋梓寒立即以花雨为剑,攻击狸猫下盘,晏紫钥则速退几步捻法诀:“以我之名,赐真火三昧!”;再厉害的人,只要一被人拿捏住弱点,气势上就已短了三分,狸猫见势不妙,逃得没有半分犹豫,愤愤丟下一句:“本宫今日暂且放过你们,下一次再见,本宫定要你们死无全尸!”;这场争斗,谁都没有讨到便宜,待狸猫走后,蒋梓寒收起曦羽,如释重负,他愤愤冲到晏紫钥面前,揪着他的衣领,近乎咆哮吼道:“你方才为什么分心!你知不知道你是在跟谁对战!是狸猫!是修行了一千多年的狸猫!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一分神,他一剑杀了你怎么办!”若你死了……我怎么办……蒋梓寒把最后一句憋在心里,不敢说也不能说;“那又怎样!我们修道之人从来不会贪生怕死,若是吾不慎死在狸猫手上,那也是天意如此,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晏紫钥扒开拽着自己衣襟的那双手,把人狠狠推开,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当他看到蒋梓寒怀里护着别人时心里会有些难过,他明明应该高兴的才是啊,因为这样一来,蒋梓寒就不会再来打扰自己,自己就可以安心修入仙途了,不是吗?可是为什么那么难过,那么想哭;“好!是我多管闲事!是我自作多情够了吧!你走吧!”别再让我看见你!可是看不见你时,我日思夜想,见到你后,你却说你与我无关……呵呵,原来当真是我自作多情,蒋梓寒狠狠把眼眶里的晶莹给憋了回去,他告诉自己,就算放弃也不可以哭泣!
天涯两端,本就不该互有交集,方才混战,念慈的轮椅已被摧毁,蒋梓寒只能让念慈倚靠在自己肩头,这本是朋友之间的帮助,看在晏紫钥眼里却又让眼睛火辣辣的疼了,他觉得自己,或许真的不该留下;余波未平,满树山樱还在翩然飘落,落花最是知离别,奈何它也无法改变自己的结局,或化作春泥更护花,或等天雨来时随水去,然而无论哪一种结果,都不是它想要的,花儿是孤独的,因为没有人懂它;受惊的蝴蝶复又展翅还来,轻轻落到樱花花瓣上,亲吻安慰着依然留在树枝上的花朵儿,因为他们是同路人,蝴蝶懂得花儿的悲哀,花儿明白蝴蝶的心事,飞花落后,把伤口留在残枝上,蝴蝶痛过,把眼泪藏在翅膀里,就如此刻的晏紫钥与蒋梓寒,一个把伤留在身上,一个把痛藏在心中,互相折磨,互相伤害;晏紫钥牵强附会的带着笑意,修长指尖被他紧紧嵌入掌心,指甲划破手心沁出鲜红两点,他仿佛觉得,只有让自己痛了,才能够把祝福留下:“蒋梓寒,祝你、幸福。”;转身后,你我从此泾渭分明,别再相扰了;
可是世界就只有那么大,命运之轮不会因一个决断而放弃转动。
第75章 第七十五章:飞来横醋
残花散落一地,杜鹃轻轻吟唱,明明方才还联手御敌,怎的说翻脸就翻脸?那句祝福,谁都能听出来醋味十足,偏偏那两个人局中人还故作无事;方才晏紫钥所用的一招一式,念慈都再熟悉不过,那是他幼时手把手教会一个孩子的,晏紫钥已转身走出数步,念慈急忙唤道:“少侠,请留步!”;“不知公子还有何事指教?”晏紫钥闻言脚步虽停,但并未回头,因为,他不想去看别人如何在自己面前恩爱;“没什么事,就是想问一下,少侠可是自玉浮山中来?”念慈已多年未见过晏紫钥,不知道那个小小少年长大后是何模样,若按时间算来,他的小师弟也该跟这少年一般大了吧;晏紫钥依然没有回头,客气答道:“是,吾正是自玉浮山来。”;“那敢问少侠师承何人?”念慈越是回想着小少年,就越觉得眼前这个少年郎眉宇间有几分熟悉,得知少年与自己师出同门,念慈便更想知道对方是不是那个少年了;“你问这个做什么?你虽身怀道法,但四周却有妖气萦绕,你我交浅,何必言深。”晏紫钥屏住呼吸,努力让自己不要回头,千万不能回头;“我……”该说吗?要如何说呢?是说自己曾经也是凌云观弟子,后来为了一个妖而叛离师门了吗?念慈揪紧了心房,许久才说:“罢了,少侠不愿说,吾也不会强求,只是那狸猫阴毒,你以后若是遇上他,千万要小心行事。”;蒋梓寒将念慈打横抱起,对身后之人冷冷说到:“晏紫钥,多谢你的祝福,我一定会过得很好,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风骤起,花雨零落成泥,脚步踏踏,将残枝碾作灰尘,或许,不见不念更好……
蒋梓寒抱着念慈欲走,晏紫钥也更是头也不回,可这时念慈却着急得喊了一句:“等等!”
念慈示意蒋梓寒放下自己,蒋梓寒无奈之下,只能把人放下来,问道:“怎么了?”;“你刚刚、刚刚叫他什么?”念慈借着蒋梓寒肩膀支撑,勉强站立着,焦急问着:“你是不是叫他晏紫钥,是不是,是不是!?”;“是啊,有什么事你别急,急坏了身子我可担待不起。”蒋梓寒不知念慈为何突然变了一个模样,好像既开心又着急的样子;蒋梓寒柔声安慰着念慈,这对晏紫钥来说更是无形的逼压,就在他准备御剑逃离这种压迫感时,念慈却忽然挣开蒋梓寒的搀扶,尝试着往晏紫钥那边折返,还不停喊到:“紫钥,是紫钥!钥儿你别走!吾、吾是……啊!”;念慈腿脚本就已经失去行动能力,方才,也不过是强撑着一点力气,才能跨出两步,念慈再无力气,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上,手掌还被樱树残枝给蹭破了皮肉,可是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要把晏紫钥留下:“蒋公子,快帮我留住他。”;蒋梓寒本欲把念慈扶起,可是念慈却只让他帮忙把晏紫钥留下,他想,或许念慈与晏紫钥是故人吧,不然怎会一听到晏紫钥的名字就那么激动,他让卢濯风过来帮忙照顾念慈,自己去把晏紫钥拦下:“晏紫钥,你听到没有,念慈叫你留下来。”;念慈念慈,叫得这般顺溜,晏紫钥心中怒气不打一处来,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人,喝道:“他叫吾留下吾就要留下,当吾晏紫钥是什么人,可让尔等随意呼来唤去么!”;“你!”蒋梓寒被推得一个趔趄,许久才缓过神来,他认识晏紫钥这么久,怎么才发现晏紫钥发起火来,比女子还要蛮横三分;那二人僵持不下,观晏紫钥那神色,颇有蒋梓寒若是再敢拦路的话,他就拔剑问候的架势,念慈自是不忍此事发生,让刘亦云和卢濯风搭手,把自己挪近一些,他从来没想过,事隔十年再相遇,当初那个小少年长大了,脾气也大了呢,无语轻笑后开口道:“钥儿,念慈留不下你,那池遥呢?池遥能不能有这个面子,请你高台贵足临门一顾?”;初听池遥二字,晏紫钥心神激荡,木纳转身后仔细打量,这少年白发之人怎会是他记忆中的池遥师兄?可事实就是如此,只是十年岁月,蹉跎的不止是时间,还有人,他呐呐不敢叫出声来,只试探性问道:“你……是池遥师兄?”;自己一手抱大的师弟,犹疑着不敢相信自己,念慈觉得自己真是做人失败啊:“怎么?不像吗?不过想想也对,这都十年过去了,你只怕早就忘了吾是何模样吧。”;“没有!吾怎会……怎会……忘了二师兄呢,只是……”他不敢说,自己是把记忆停留在了十年前,那时的池遥与现在的念慈,他真的无法联系在一起;小时候,师叔们都夸池遥英俊潇洒,剑术卓绝,还说晏紫钥天赋异禀,只要多加努力,以后一定可以超越池遥,现在的事实也是如此,晏紫钥一步步往修为顶峰爬去,这十年来,他想过与池遥无数种的相逢场景,唯独没有想过是这样……
而且更可恨的是,他与池遥见面后,自己竟然还因他人与池遥置气;越是靠近,念慈就越不敢相信,颤抖着的双手,搭在晏紫钥肩头,欣慰道:“十年不见,钥儿你长大了,都比师兄还高了啊,唉……这岁月啊……”;晏紫钥能感受到,搭在肩头的手还在隐隐泣血,他小心翼翼握住它,翻过来看,掌心破了好几道口子,应该是刚才跌倒时弄伤的,于是晏紫钥很没用的超级想哭,哑着声音问道:“二师兄,疼不疼啊?”;浓浓的鼻音好像撒娇一般,这又让池遥想到晏紫钥还是个小团子的时候,就他打个盹儿的功夫,晏紫钥就把自己给弄伤了,等池遥醒来后,看到的就是晏紫钥鼓着包子脸坐在地上,剑也被扔到了一旁,在寒风中吸着鼻子,想哭又没哭;池遥把他带回房间处理伤口的时候问他疼不疼,晏紫钥也是这样哑着声音回答说疼,池遥问他为什么不哭,晏紫钥少年老成的回了句:师尊说过,男儿有泪不轻弹,玥儿是男子汉大丈夫,才不会哭呢!
这一别啊……真的什么都变了,当年那个哑着嗓音说不疼的孩子,现在却反过来问他了,念慈笑笑:“没事儿,这点小伤也疼不到哪里去。”;晏紫钥扯下衣袍一角,擦拭着念慈掌心上残留的树皮渣子,看得他心里难受:“二师兄,你又骗吾,这都流血了,还能不疼吗?”;即使伤口再疼,那也会被亲人相逢相逢的喜悦所冲淡:“吾真没骗你,真心不疼,不过,你怎么会和狸猫对上了?”;“这不重要,二师兄你呢,怎么会跟他们几个一起出现在这里?”晏紫钥擦干净伤口,把随身的伤药到在伤口上,提醒到:“这个药专治外伤,效果不错,但是刚刚敷上时会有些痛痒,你且忍耐些吧。”;念慈举着双手,手上伤口被纱布包裹得紧密严实,轻叹:“看来,你这些年在观中学了不少本事呢!”;他俩唠叨叙旧,却让卢濯风心里好笑,这师弟无端吃醋,吃得还是师兄的陈年老醋,这下看你们两个还闹不闹了,卢濯风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21 了出来;刘亦云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问到:“濯风,你笑什么?”;“没什么,只是觉得今天天气不错,亦云,我还有曲子没弹给你听呢,所以……小道长,你家师兄就自己照顾吧,你两顺便叙叙旧,我和亦云就不打扰了哈!”卢濯风一边说着,一边把念慈送到晏紫钥怀中,然后拖着刘亦云,抱着凤焦另寻了他处好风光,继续我弹琴来你读书,羡煞那些个笨鸳鸯啊;他俩一走,这回就换做了那樱树遭殃了,莫名其妙被人捏出个五爪印来;说放手的是自己,到头来吃味的还是自己,蒋梓寒忽然想狠狠给自己一个耳光,人家师兄弟之间相亲相爱,关自己何事,无意识中,更是掰断了眼前繁花一枝,拿出墨扇来哗啦一声打开,正好没有人拖累自己,就别辜负这满山无限风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