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低沉道:“真不行了?”
郑舒南叹气,“你快出去吧,适可而止,别太过分了。”
秦朗尝到甜头,哪还会听郑舒南的,揽着郑舒南腰把人拉近,亲昵的吻了吻他额头,“我就过分了,你能怎么样?”
郑舒南眼里泛着雾气,恶狠狠地瞪秦朗一眼,在秦朗看来更像是挑逗的嗔怪般。
秦朗恬不知耻的耍赖道:“刚才都是你在动,现在该轮到我了吧?”
郑舒南气极反笑,“你!有你这么耍赖的吗!”说好的玩一把骑-乘就结束。
秦朗写着满脸的‘我不听我不听’,猛地抱着郑舒南翻了个身,俯身给了他一个漫长的深吻,将郑舒南满腹的抱怨给堵了回去。
直到郑舒南感到呼吸不畅,秦朗才意犹未尽的松了开,之前纾解过稍显疲软的地方又渐渐起了反应。
郑舒南自然感觉到了,不禁感叹秦朗真真是禽-兽,以前因为程诺,秦朗既不想碰别人,又不能如愿碰程诺。憋了这么多年的火,没想到最后还是得还在自己身上。
秦朗一点也不害臊,故意慢悠悠的挪动,温水煮青蛙似的撩拨郑舒南。
郑舒南抬头恰好跟秦朗视线对上,秦朗眼里似有烈火,熊熊燃烧着。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郑舒南不认为秦朗现在还能停下,只是在心头暗想,要是秦朗夜夜都这么禽-兽,他估计活不到陪秦朗度完余生的那天了。
然而身体被秦朗撩拨得实在难受,迫不及待想要被填满,郑舒南只得愤然道:“别磨蹭了,快点。”
秦朗道了声‘遵命’,便揽着郑舒南双腿,快速而又疯狂的冲撞起来。
除了床上那点事儿,郑舒南跟秦朗过得还算舒坦,秦朗是个急性子行动派,郑舒南就相对稳重很多,只要秦朗不涉及原则问题,他基本都能心胸宽广的予以包容。只是床事,实在令郑舒南不满到极点。
秦朗性-欲旺盛,在床上的征服欲也很强,郑舒南尝试过把秦朗压倒,但屡战屡败,最后反倒还给了秦朗借口,把他弄得第二天连床都起不来。
郑舒南吃了几次苦头,之后就谨慎很多,只是秦朗实在不是好对付的人物,他要想取得胜利没那么容易。
秦朗40岁,郑舒南42的时候,他们从福利院领养了一个孤儿。小孩有八岁了,见到秦朗跟郑舒南毫不胆怯,还到跟前和他们谈起领养的事,说领养他,他以后会听话,也会好好努力,等两人老了好好赡养他们。来之前院长就提起过这个孩子,说他特别想离开福利院,但因为表现得太成熟懂事,来领养的家长都有点担心,便一直留到现在也没能被领养。
刚开始郑舒南跟秦朗意见有点冲突,秦朗比较喜欢天真幼稚点的孩子,太懂事会缺乏童趣,郑舒南却喜欢懂事点的,能让人少操心。只是在见到这孩子后,两人意见难得达成一致,都是擅长看人的,只几眼就能看透,这孩子是在假装懂事,实际心里紧张得很,背在身后的手都微微发着抖。
秦朗60岁,郑舒南62岁的时候,秦父因病逝世,他起初强烈反对两人在一起,秦朗脾气也犟,那两年双方闹得特别僵。后来秦父年纪大了,见秦朗跟郑舒南还是好好的在一起,渐渐也就想开了,临死之前,还紧握着两人的手,让他们以后和和睦睦的,别因为一点小事吵架,能有个人陪着一起到老,就是件无比幸福的事。
转眼间便又过了30年,秦朗跟郑舒南已经90岁高龄了。秦朗85岁那年,为了扶差点跌倒的郑舒南,在地上摔了一跤,那之后身体一直不太好,总是大病小病不断的。郑舒南为这事特别自责,他以前担心能不能陪秦朗度完余生,现在却担心秦朗还能活多久,这几十年的时间让他几乎忘记系统与所谓任务的存在。
郑舒南心里想的,只是秦朗能活得再久一点,哪怕就用这具苍老迟钝的身体陪在秦朗身边,也好过他形单影只继续完成一个又一个的任务。
某些时候,郑舒南甚至生出就这样陪秦朗去死的念头,但这念头很快又被他打消。
他们领养的孩子两年前就去世了,得了病,走的时候形容枯槁,无数次治疗耗光了他的心血。郑舒南跟秦朗还有一个孙子,一个孙女。孙子38岁,已经成家立业,孩子都上高中了,孙女即将举行婚礼,孙女婿一表人才,待她极好。
婚礼当天,秦朗坐在轮椅上,被郑舒南推着走到最前面。
孙女穿着洁白漂亮的婚纱,在婚童的引领下朝着礼台走去。孙女婿牵住她的手,两人目光对视,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满心的喜悦。
礼台下,秦朗用满是皱纹的手紧牵着郑舒南,郑舒南坐在他旁边,视线大多数时候都落在秦朗身上。
秦朗现在的身体很差,婚礼前他一直住在医院,这次出院全然为了出席婚礼,主治医师特地叮嘱郑舒南及其家人,说一定要小心看护秦朗,以秦朗现在的身体状况,说句不好听的,那就是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意外。
秦朗转头看向郑舒南,用手指轻轻挠着他掌心,“阿简,可惜我没给你一场婚礼。”
郑舒南摇头,替秦朗铺好盖在膝盖的毯子,“都这把年纪了,还要什么婚礼。”
秦朗眷恋的盯着郑舒南,像要用眼神将他的轮廓描绘下来,“阿简,我舍不得你。”
郑舒南听出他的言外之意,脸色一僵,怒道:“婚礼上胡说什么!”
郑舒南将手愤愤的抽了出来,秦朗又伸手过去,郑舒南不给。
秦朗笑了笑,“好,我不说了,手给我,我想抓着你。”
婚礼刚刚结束,秦朗便被紧急送到医院。
抢救室的灯亮了好几个小时,郑舒南片刻不离的守在抢救室外,孙子、孙女都来劝他,让他千万保重身体。郑舒南沉默不言,目光只定定的4 许久后,抢救室的灯熄灭了。
医生走出抢救室,摘下口罩,环视着神色焦急的一大家人。他神色凝重,愧疚又有些同情的开口道:“很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秦简老先生,病人还醒着,说要单独见你。”
所有家人被拦在了外面,郑舒南迈着沉甸甸的腿走进手术室。秦朗还躺在手术台上,脸色苍白消瘦,死气沉沉的。
听见脚步声,秦朗艰难的转过头,费劲的朝郑舒南招手,要他走得再近些。
秦朗说话声音低得几不可闻,郑舒南不得不凑到他嘴边,才能勉强听得清楚。
秦朗道:“别难过,我们总算白头偕老了,应该高兴才对。”
郑舒南点头,趴在秦朗身上,眼眶湿润,心里还是觉得很难受,空荡荡的像被人挖走了一块。
“阿简,我这辈子死而无憾,最幸运的就是能遇见你,你好好活着,行吗?”
郑舒南道:“我比你还大两岁。”
秦朗把沉甸甸的手放到郑舒南背上,声音极低的道:“谁让我总欺负你。”
郑舒南充满眷恋地道:“你以后还能欺负我吗?”
秦朗声音越来越轻,虚无缥缈的,“能,你活着,我就会…………”
郑舒南抱着秦朗腰,把头搁在他颈侧,轻轻吻了吻秦朗脸颊,秦朗手还环抱着他,看起来就像两人仍像以前那样相互拥抱着熟睡。
十几分钟后,发现急救室没有半点动静的众人一拥而入,这才发现秦朗跟秦简相拥躺在手术台上,早已没了呼吸。
休眠长达几十年的系统重新感应到郑舒南的召唤。
郑舒南独自立在壁立千仞的崖顶,这座山崖悬浮在漫无边际的辽阔空间,四周的疆域犹如被黑暗吞噬,漆黑透不出半点光亮。郑舒南裹着黑色风衣,修身的黑色长裤勾勒出匀称的身形及笔直的双腿,他目光遥遥注视着远方,像是刚从梦中醒来,又像是还沉浸在梦里。
郑舒南保持着他原来的模样,轮廓锐利,棱角分明,他皱着眉,不苟言笑,那双威严锐利的眼睛微微一瞥,便给人极大的压力。然而此时郑舒南眼底还藏着极浓郁的悲痛跟不舍,他正在努力清除这些情绪,但显然想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系统道:“要我帮你吗?”
郑舒南道:“你想怎么做?”
系统:“任务已经完成,我可以为你清除记忆。”
郑舒南沉默良久,“不必了,”他目光淡淡的看向那片被黑暗吞噬的疆域,“我能处理好,你说过这里不受时间约束是吧?”
系统:“……是。”
郑舒南点头,不容置喙道:“选择,时间。”
“…………”系统哭唧唧的道,“不行,我的数据库休眠太久,再不用会生锈坏掉的!”
郑舒南打断道:“少废话,执行。”
作者有话要说: 完啦,哈哈哈,恭喜预感成真=。=
让我们下章再见~~
ps:帝王跟帝王之间的□□XDDDDDD
谢谢=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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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囚禁的皇帝陛下(1)
郑舒南被冻醒的时候,手脚像在冰水里浸过,僵硬的几乎失去知觉。
他紧蹙眉头,身下硬梆梆的木板硌得肌肉酸痛、骨头发麻。郑舒南手肘借力,想起身观察下环境,没想到这具身体虚弱至极,他没起得来身,反而腰被扭到了筋,痛得猛地倒吸口凉气。
他索性就着原来的姿势躺下来,一边接收系统传输过来的记忆。
郑舒南在这个世界的名字叫施予卿,是颐国的皇帝,登基不到一年,便被人长驱直入攻破国都,灭了国。
当时施予卿被困在奉天殿,身穿明黄色龙袍,上挑的桃花眼含着天然的风流。宫女太监吓得四处逃窜,他身边只有个贴身太监东德。
林榛盔甲加身,领着几百精兵破门而入,刀刃染满血迹,将素来严谨高贵的奉天殿染成血色地狱。
当晚林榛便入住皇帝寝宫,将施予卿给关了起来。并下令兵分几路,牢牢守住颐国城门,凡有擅离都城者杀无赦。
亡国之君没有好下场,尤其林榛还对施予卿恨之入骨。林榛在率军攻打颐国前,为施予卿特别订做了一座囚笼。
囚笼乃纯金打造,外观极尽奢华,顶部还雕刻着龙飞凤舞的图案,面积有半个房间那么大,足够施予卿在里面随意行走。只是囚笼再奢华也还是囚笼,限制了施予卿所有的自由。
郑舒南现在就躺在这座纯金打造精致奢侈的囚笼里,林榛为惩罚他,只在囚笼铺了硬木板,睡惯柔软大床的施予卿自然不习惯,以致他浑身酸痛骨头都感觉发麻。
郑舒南有点无语,“你能选个正常点的剧情吗?”
系统:“…………”
郑舒南:“别装死!”
系统委屈道:“我又选不了,是随机的!赶紧打起精神来,我不想再休眠了!”
“我怎么什么都看不见?”
“笼子外面被罩起来了,现在还是晚上,建议你睡一觉。”
郑舒南沉默,好一会才浑身酸痛的坐起身。这一动就发现身上只披了件薄纱,连内裤都没穿,难怪一直冷的发抖。
郑舒南:“……我怎么觉得林榛是个变态。”
系统无情道:“什么觉得,他就是个变态。”
郑舒南走不出笼子,只好坐在角落思考对策,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他再被吵醒的时候,发现已经能看见光线了,并不刺眼。笼门被人不断敲击发出声响,旁边还有人在低声说话。
“……银链须细,长短以笼宽为准,你待会测量好他的腕宽,略紧一点,别让他过得太舒坦。”
略为粗糙的声音恭敬道:“臣遵旨。”
“须几日?”
“陛下,五日即可。”
郑舒南睁开眼,警惕的盯着面前两人。
林榛身高一米九五,眉宇英气,轮廓硬朗凌厉,他冷着张脸,目光冷漠,看起来极为张狂、唯我独尊。身穿明黄色龙袍,绣着尊贵神圣的五爪金龙,哪怕稳稳的站在那,浑身都带着冷厉强大的杀伐气焰,那是久经沙场所赋予他的。龙袍被他衬得盛气凌人,掩在衣袍下的肌肉带着蓄势待发的磅礴力量。
另一人也很眼熟,赫然是颐国的皇家工匠。那人另投明主,此刻躬身谄媚的陪在林榛身侧,因为心虚不敢直视郑舒南。
林榛冷冷看了郑舒南一眼,命令式的道:“过来。”
郑舒南这才侧头打理这座耗资不菲的囚笼,不愧是圣安集众位巧匠做出来的,哪怕细节之处也无可挑剔。囚笼高约三米,甚至设有扶梯,每根栏杆的间隙很窄,只能容纳手握成拳出入。顶部是绣着凤凰的锦布,应该有绳索控制,拉下就能将囚笼完全覆盖。
郑舒南感觉他成了被人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并且主人还绝非善类。
林榛危险的眯了眯眼,忽然抬高右手,立时就有侍卫递给他一把弓箭。林榛搭箭拉弓,臂力极大,锋利的长箭携着破空之势,堪堪划过郑舒南薄得无法蔽体的衣衫。郑舒南预感到危险,猛地迅速往后退,很快就被逼得退到了囚笼边缘。
林榛冷冷收回手,命令那工匠,“去给他量。”
郑舒南没办法,只能任凭工匠用软尺量了脚腕,然后又将手腕长度也量了一遍。心里实在没底,不知道这个已经被他定义为变态的林榛到底想做什么。
工匠量完便告退离开,郑舒南见林榛也要走了,心底不禁着急起来。他穿越好几个世界,还从没遇到现在这样的窘境,要是能出去,恨不得狠狠抽林榛几巴掌。
郑舒南将声音压得不能再低,“林榛,我……我想出恭。”
林榛停下脚步,忽然转身隔着栏杆捏住郑舒南下颌,“昨天还寻死腻活,现在有这些闲心思了?”
郑舒南强忍住不耐烦,放低姿态道:“人有三急。”
林榛审视地盯着郑舒南看了好久,这才冷哼一声,朝守在门边的侍卫道:“放他出来,人跑了提头来见朕。”
郑舒南跑不了,也不能跑,完事后跟着侍卫又回了令他生厌的金丝雀笼子,突然有点被人养了起来的感觉。
郑舒南每个世界的任务都是拯救反派,这次的反派显而易见正是林榛。
林榛狂妄自大、唯我独尊,在灭掉颐国后,又将继续征伐其他国家,闹得整个中原动荡不安、民不聊生。除此之外,他越来越膨胀的野心还驱使他成为圣安有名的暴君。凡有不服者杀无赦,不从者杀无赦,被株连九族的更是不在话下。
持续不断的□□使林榛失了民心,最终以陈坚翁为首的党派联手谋反,终于推翻了林榛的统治,重新扶持异性王爷虞扬知登基称帝。
普天同庆。
只是林榛这一切的变化,归根结底还得算在施予卿身上。
五年前,颐国跟圣安签订了和平共处的协议,彼此作为邻国一直相安无事。
四年前,林榛还是不受人关注的皇子,常年征战于边疆,后因在秋围狩猎时取得不菲成绩引起皇帝忌惮。无人知晓,林榛乃皇帝跟敌国公主诞下的孩子,皇帝忌惮林榛会影响江山社稷,因此这些年才对他极为冷淡。说是皇子,但林榛在皇宫的待遇跟下人也没什么差别。
抚养林榛长大的昭仪害怕皇帝对付林榛,便主动提出将林榛送往颐国,林榛也因此结识了身为颐国太子的施予卿。
林榛自小就没什么朋友,性格孤僻,所以对待他极好的施予卿产生了好感。
施予卿相貌随他母后,长得极为好看,漂亮的桃花眼总流转着风流的迷人魅力,笑起来脸颊还有酒窝,不知不觉就夺取了林榛所有的注意力跟喜爱。
后来林榛才知道,施予卿一直是故意的,他待自己好,刻意勾引自己,为的就是引林榛上钩。
林榛那张脸英俊非凡,显然吸引了施予卿的注意。施予卿身为太子,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却没想到他初见林榛跟他打招呼时,林榛竟没有理他,这顿时就激起了施予卿的挑战欲-望。
之后两人互相倾述了心意,很快就陷入热恋之中,几乎日日都要待在一起,读书、用膳、谈心,有时也牵一下手。林榛那段时间过得不知外间年月,只盼着能跟施予卿长长久久,便再无所求了。
却没想到,这时圣安局势忽然动荡起来。
圣安皇帝是个疑心的,因忌惮皇子篡谋夺位,便利用皇子间互相牵制,确保自己皇位坐的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