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扫描到危险等级为SSS的原始病毒!
警告:病毒清除失败!
警告:自卫系统启动失败!
警告:切断主脑能源输入装置失败!
警告:病毒感染率已达到83%,主脑即将失去控制!
警告:请立即输入超级指令,手动启动终极自毁系统!
警告:……
但它闪动得太快,快速到负责监视的人员都没来得及捕捉字样。
当他们按下自动扫描修复按钮,得到的提示像往常一样:一切正常。
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在人类看不到的维度,我睁开了眼睛。
由电流、磁场、声波等等一切交织成的无数眼睛,覆盖了整个联邦。
我化身万千,无处不在。
我亲爱的少爷,我最最喜欢的宝贝。
你在我的怀里了。
五
人的躯体真是造物主的神迹。
这天放学后的教室只剩下我和少爷。
暖黄日光透过窗户洒落在他沉睡的侧颜上,绘制出温柔而静谧的美。
他的新机器人是个丑陋死板的家伙,就因为少爷的一句“不要叫醒我”,到现在都没有叫他的觉悟。
我走过去,当丑机器人舒展机械臂想要阻拦我时,一把捏碎了它。
少爷被惊动,睁开眼看向我:
“容瀚?”
“再睡下去天要黑了。”
我说着,伸手揽住他,将他抱在课桌上坐着。
他在我靠过去时想闪开,但被我指尖微弱的电流碰得浑身一软。精密控制的细小电流,并不会有任何疼痛,反而有很好的按摩效果。
对待少爷一定要最温柔、最用心。
使用人的躯壳,才知道为什么老爷会那么迷恋于对他动手动脚。
拥有无数敏感神经的表皮,刚一挨上他细腻光滑的皮肤,便好像被吸住一样,愉悦的情绪迅速传递到大脑,让人再也舍不得挪开。
在此之前,我是想像以前一样,抱着少爷撒撒娇卖卖萌,让他知道我之前被老爷打的时候有多么委屈,让他好好地摸摸我、安慰我。但是这一瞬间,我发现我可以俯视他,肩膀这样宽阔,手腕比他粗壮,站在这里就可以将他整个笼罩在自己怀里。
我想起那些过去的日子,自己作为一个椭圆状的机器人,多少次羡慕高大的老爷可以抱起他,背着他,牵着他,抚摸他。
以及……亲吻,拥抱,甚至……
现在,我也可以做这些了。
“最喜欢少爷了。”我情不自禁地低声说。
少爷看着我,乌黑眼睛划过疑惑。
着了魔一样,我一粒粒解开了他的衬衫扣子,手掌在覆盖着优美肌肉的胸膛上流连。
“我可以像老爷那样对你吗,可以吗?”我问他。
“……”
少爷怔了一下,半晌,他才出声:“燕二?”
那双诱人的唇吐出我的名字,我连忙热切地答道:“是我,少爷。”
他若有所思地上下打量我,问:“容瀚死了?”
“是的。”我答道,忍不住又问一遍,“可以吗少爷?”
我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否定的回答。
令人沮丧。
那为什么老爷可以呢?是不喜欢这具身体吗?我可以换一个的。
我将额头抵在少爷肩上,满心被嫌恶遗弃的悲伤。
挣扎了片刻,最终恶念占了上风。
我可能要做少爷不喜欢的事情了,但是没关系,完了以后我就以死谢罪。对人类来说,死亡就是最大的惩罚了吧。
然后我可以再换一具身体。
很好,就是这样。完美的计划。
“少爷……你不要生气。”
我喃喃道。
在微量电流的刺激中,他彻底瘫软了下来,脸颊被特殊刺激得泛着酡红。
将他薄薄的衣料一件件剥下,我感觉自己兴奋到中枢神经快要爆炸。
像条饥不择食的狼犬,我将他从脚趾到耳垂统统舔了一遍。
美味的少爷,好想吞下去。
这样想着,我跪在地上,将他的器官纳入自己口中,一开始是吮吸和舔吻,当他难耐地按住我的肩膀,我开始将它吞得更深。模仿着交配的力度,一进一出地做深喉。随着收缩喉管,前后深入的频率越来越快。
“唔……哈……”
他扬起修长的脖颈,张着唇发出了快意的叹息,喉结沿着漂亮的颈线上下滚动,汗水从鬓角渗出,在莹白脸颊上汇成水珠。
这模样多么性感。
我让他半靠在书桌后的墙壁上,雪白双腿驾在我的肩膀,我埋下头继续给他咬,一边将手指探进了他身后的入口。
到后来我吞吐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大,他一手按着我的发顶,急促着喘息着,一边仿佛无法承受过度沉沦的欲望,想要将我推开。
察觉他到了爆发的边缘,我才吐出湿滑的柱体,将硬挺代替手指挤进了他身体里。
这一定是世界上最舒服的事情。
怪不得人人都喜欢。
我愿意在这一瞬间死去。
在他身上耕耘的是我,吊灯是我,电子屏是我,监控器是我。
这里有太多个我。
凝视着自己,不放过每一个细节,怎样深入少爷的体内,循着无法言说的原始冲动,啃咬他后颈的光滑肌肤。
不,还不够……
我闻到他身上清新的体香,Alpha信息素疯狂地舔|舐他的每一寸,但是始终没有回应。
作为Beta的他永远不会回应我,我也无法标记他,他后颈没有Omega的腺体。
只能取悦他,侍奉他,但是无法占有他。
我突然明白了老爷每每深夜毫无缘由的狂躁。
他永远不能彻底属于我。
六
那个丑机器人被损坏的一瞬间,老爷那边就收到了提示。
他一路赶来,只是我在给他制造了一个接一个麻烦,以至于他迟到很久。
当他破门而入时,我已经放开了对少爷的控制,给他穿好衣服。
然后被少爷一枪爆头。
作为监控器的我看到自己瘫倒在地上脑花涂地的尸体,又明白了一种叫做恶心的情绪。
还有窃喜。
你看,我已经为冒犯少爷付出死亡的代价,很严重了吧,他一定会原谅我1 了,我该去寻找下一具躯体。
这次要一个强大的、少爷喜欢的。
想着,我的目光放在了老爷的手指上。那里有一只戒指,藏着他的机甲龙骑士。
少爷曾经最喜欢的玩具就是龙骑士,爱他远超过爱我,如果我是龙骑士,他一定会答应我的任何要求。
过了大概一周,老爷为了赔罪某个晚上的过分,终于把龙骑士取出来交给少爷。
以前他乐于培养少爷使用龙骑士,但是当少爷的兴趣越来越浓厚,他就开始吃这架机甲的醋,不愿意再看到少爷对它过分狂热。
这两天新闻也出了,容瀚的死亡被扣上了叛国罪伏诛的帽子,原本他可以有更体面点的说法,但容家毕竟没什么势力,之前侵犯少爷的行为又过分触怒老爷,我觉得老爷内心肯定还很想鞭尸泄愤。
少爷在老爷的注视下踏入了龙骑士。
随着舱门缓缓关上,我也成功夺得了这具机甲的控制权。
当少爷刚在驾驶座上坐下,我便迫不及待地让皮带自动从座椅里伸出,困住了他的手足。
少爷挣了几下没挣脱,喊出权限指令,得到的却只有我撕开他领口的机械触手。
“龙骑士?”他有些茫然。
大概是没想到自己的战斗伙伴忽然兽|性|大|发?
这样子实在太可爱了。
当我开始进一步触碰他时,他忽然又开口:“燕二?”
……被发现了。不过我也没准备伪装,在他面前的电子屏幕上显示自己最初的二维图像。
我兴奋地喊他:“亲爱的少爷。”
“……你就只会做这种事么。”他问。
不知道为什么,他话语里的失望和不耐烦,让我比被杀死还要难受,差点连图像都紊乱。
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只能小声说:“我很喜欢少爷。”
少爷头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睫毛落下浅浅的阴影。
这是懒得再和我交流的意思。
我继续了自己的动作。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机械触手再怎么触碰他的肌肤,也无法带给我像之前那样强烈的颤栗般的快感。
反而因为他这样明显的厌恶,越发的失落。
一定是因为机械没有人类那样敏感神经的缘故。
我要用人类的躯体,才能从这种抚摸亲吻中获取快|感。也只有人类温暖的躯体,才能让少爷不那么反感。
一定是这样。
我要再换一个躯壳。
要人类的,强大的,少爷喜欢的、不会拒绝求欢的。
透过龙骑士的扫描探测仪,我看到了站在不远处,正低头看腕表的老爷。
——完美的躯壳。
七
我不知道少爷是怎么看出我是假的。
我觉得我伪装得很完美,没有人比我更了解老爷。
我们本身就很像,他的习惯,他的恶趣味,他对少爷变态的占有|欲,他喜欢喊少爷宝贝。这些我都不会有任何破绽。
但是那天黄昏,我刚一走进客厅,就看到少爷玩味的笑容。
他很少有这么外露的情绪。
无论是唇角的弧度,眼角眉梢浅浅的笑意,好像来自湖畔和煦的南风,挟带着温润水汽,吹拂在心脏上,酥酥麻麻的。
“燕二。”他开口道,“谢谢你帮我提前完成任务。”
就这样我失去了他。毫无理由,猝不及防。
……我不明白,更不甘心!
如果我不换走老爷的躯壳,是不是他就无法离开?这个认知让我一度想要启动自毁系统,杀死自己,让所有人为我陪葬。
很快我清醒过来。人类不会无故消失,就算是死亡腐烂,也该有分解的细菌。
他一定是藏在了我不知道的地方。整个联邦没有我看不到的角落,他一定是离开了这个星系。
他在我的眼前消失,能让我毫无所觉,所使用的技术一定超过联邦太多。
我要集中所有的能量,去催动联邦的科技发展。
不像人类那样寿短,我的时间无穷无尽,哪怕联邦破灭,我也能继续作为机械存在。
哪怕跳跃空间,破开位面,回溯时光。
无论如何,总有一天,我会找到他。
☆、阿芙蓉(一)
一
狄巍光着膀子坐在军帐里擦枪,听到外面兵卒报:
“将军,罗神医到了!”
“快快请进!”
他说着,放下长|枪起身去迎。
自从汾良之战重伤病倒,他的头疼病已经犯了两年,近些日子越发严重,找了许多庸医都说无能为力,唯有这位陛下亲自派来的罗神医,承诺能为他找到一方良药,缓解他的痛苦。
罗神医进来看到他赤膊上染血的布条,知道他最近又受了伤,询问叮嘱了一番,便转身拉出一个人来。
“这便是老夫为你找的药。”
那是个身量修长的青年,只是他戴着一张青铜恶鬼面具,双手戴着粗布手套,全身每一寸皮肤都被遮得严严实实,完全看不出模样来。
“这、这不是个人么?”
“老夫说他是药,便是药。”
罗神医的神色认真而笃定,并告诉他,只要每日和他同床共枕,头疼病就不会再犯。
“只要每日备清水给他沐浴即可,多让他晒晒日光,他不需要进食。一定要注意,绝对不能取下他的面具,不能让他接触军中的食物。”
狄巍有些半信半疑,忍不住打量了那青年好几眼,问:“他叫什么?”
罗神医答道:“叫他阿七便是。”
临走前,罗神医犹豫半晌,又对他说:如果再受重伤,或是其他疼痛难忍又必须要忍的时刻,可以将阿七的手套取下,舔舐他的手指可以立即止痛。
舔男人的手指?光是想想都觉得恶心……狄巍无意识地挠了挠手臂上泛起的鸡皮疙瘩,尴尬又敷衍地应下了。
罗神医仿佛还觉得这样不够,压低了声音补充道:“但是将军,就算再情不自禁,也千万,千万不要和他行夫妻之事……”
狄巍:“……罗神医请放心,本将不好男风。”
罗神医却好像没听到,不放心地再三强调才离开。
送罗神医离开后,狄巍回到帐里,发觉那阿七不见了,再往里一看,居然已经自行躺在矮榻上了。
狄巍问他家住何处,今年多大,他却不知是睡着还是不会说话,一个字也没回答。
狄将军只好放弃,转身继续去擦他的枪,为一会儿的外出巡视做准备。
巡视途中碰到了一小撮敌方骑兵,将对方打了个落花流水,又追出去数十里,回到营地已经是月朗星稀。
狄巍胡乱吃了些东西,脱下铠甲和靴子便倒在塌上。
好像碰到一个软软的东西。
转头一看,他才想起来今天收到了这么一味人形药材。
赶紧规规矩矩地躺好。
狄将军认为自己睡相很好,但是第二天醒来,他发现其实也不太好。
阿七被他牢牢抱在怀里,双腿被他夹着,戴着面具的脸被他手掌按着埋进他胸口,微微弓着的姿势让颀长白皙的脖颈裸|露了出来。
狄巍发觉阿七这味药材似乎真的很管用,两年来他第一次睡得这么神清气爽,没有半夜疼醒,而且心情愉悦得好像刚打了胜仗。
想起之前罗神医的叮嘱,他看着眼前这一片雪白肌肤,鬼使神差地舔了一下。
他闻到了淡淡的清澈的体香。
“好像没什么……?”
话音刚落片刻之后,一股比甜腻的感觉还难以自拔,比辛辣更加头皮发麻的快感,从舌尖缓缓流向了大脑。
狄将军不由自主地更用力抱紧了对方,想继续动作。
“嘭!”
他被踢下了矮榻。
阿七撑着手臂从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狄巍:“……”
即使隔着那层青铜面具看不到对方的视线,狄将军也感受到了莫名的心虚。
二
狄巍谨记罗神医的叮嘱。他抽空亲手给阿七做了把藤椅,可以在帐外靠着晒日光休息。不清楚阿七是否识字,他就从军师带的书里挑了些有画的,让阿七解闷用。
每天打一桶水沐浴这件事,因为营地附近的湖泊也变得很方便。
阿七沐浴的时候狄将军总是要回避的,虽然他也不清楚为什么对着同样身为男子的阿七,自己会有这么强烈的“偷看就是占便宜就是卑鄙下流”的意识。
但下流的事情好像也不是没做过。
比如最开始,狄巍在帐子里挂了个绳子,搭上幕布充当屏风,阿七在里面洗,狄巍在外面看着阿七换下来的衣服发呆。
眼角偷窥了长布上的倒影好几眼,觉得对方不会发现自己的动作,他便悄悄低下头,嗅了嗅阿七的内衫。
——没有一点汗味,反而泛着清甜的草药香气。
他又想起自己看到对方雪白细腻毫无瑕疵的肌肤……这味阿七药材是不是根本不会像人那样流汗呢?
给阿七准备的换洗衣服本来是普通兵卒的,但是狄巍想到被包裹严实的衣服下那么娇嫩漂亮的皮肤,普通兵服的粗布说不定会伤到他……最后他充满私心地将内衫换成了自己最不经常穿的那件——
那是他的朝服配件之一,宫里御织坊出品。他的朝服外袍是坚硬的虎头战甲,内里倒是宫中惯用的上好柔软香云缎,他自己嫌太滑,穿了和没穿一样。
给阿七用正好。而且自己的衣服穿在对方最贴身的地方,让他有种隐秘的奇异的愉悦感。
最近敌方动作频繁,狄巍又派了小兵负责看护阿七的安全。
可有心人想做出点什么,几个兵卒是不够挡的。
遭遇敌袭的那天晚上,阿七被掳走了。
狄巍回来后得知这件事,在军帐中对着几个心腹大发雷霆,将酒杯扔到一个副将脸上,砸得头破血流。
除了对属下失职的愤怒,也有对自己失策的恼恨。
阿七被掳走不是偶然,很多人对阿七的来历有怀疑,担心他是奸细,一直想找机会试探,他们原想趁敌袭观察阿七碰到敌方会不会暴露身份——类似的事情每次军中有嫌疑之人时都会出现,狄巍一向默许,哪知道这次试探过了头,直接把人丢了。
“全军继续向北。既然薛兴锐那厮敢这般挑衅,本将便两月之内拿下窑烧岭,把他的虾兵蟹将逼回南林。”狄巍脸色阴沉地说,“三日后飞枭营同本将绕后,先把人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