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公子,你怎么了?”在钟宝的一声惊呼里,秦伯牙忽然就倒了下去,倒在了钟宝急忙凑过去的怀抱里。
章节目录 你不喜欢宝吗?
“公子……”钟宝吃了一惊,伸手探向他的额头,烫,他发烧了,焦急地着怀中安静的人,心里装着复杂,他会是他的,他想,只属于他一个人。
着已经昏了过去的秦伯牙,钟宝微微勾了一下嘴角,最后,留在他身边的,只有他一个人……
热,头痛,呼吸重,身体沉重地粘在床上,秦伯牙挣扎着,感觉到唇上了柔、软的触觉,辗转反侧之间,苦涩的味道顺着喉咙流入心中。
他不要这样……
努力地想要抗拒,四肢却动不了,他病了,心里清醒地知道,只是意识游离在身体之外。醒过来的时候,钟宝端着晚上要吃的药半跪在他的面前,眉峰微微地皱起,唇上,还沾着那些黑色的药汁。
“公子,你终于醒了,我担心你,连纳兰都不知道你得了什么病!”见他醒过来,钟宝的眉头终于有些松动了,转而有些开心地半搂住了他的身子,“你昏迷了三天了,我都要急死了。”
他像,确实是睡了很久……
秦伯牙想要推开离他已经过分近了的钟宝,奈何身上根本没有一点点的力气,于是只能开口道,“你明明知道,我已经病了,就应该放我出去……”
“出了这么汗,我帮你换衣服吧,不要担心,总会起来的。”钟宝却顾左右而言他,不容易才把人绑到了身边,他怎么会,傻到放手就放手?
秦伯牙没有力气反抗,了心里知道了,也只是浪费自己的唇舌而已,于是只能干瞪着钟宝,任由那双手,慢慢地解开他的衣衫,然后在他滚烫的皮肤上游走,“你,你的身子太弱了,没有去帝都之前,可不是这样的。”
“没有被你关在这个迷宫之前,我也很的。”他身上的力气,都被抽走了,能做的,也只是一逞口舌之欲,“何况,是你一直希望我病着吧?”
秦伯牙着钟宝,眼神里都是寒霜,他早就想的,却一直没有出口。
“……”钟宝默然以对,没有反驳,也没有承认,只是颓然地松开了手,这样,能算是默认吗?
“这样不吗?你的身体,本来就不,还不如休息一会儿,我照顾着你,没有别的人,难道,这样不吗?”钟宝的嘴微微地撅着,像是受了委屈一般。
“哎……”他那个样子,秦伯牙还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我们,都是男人,怎么可以呢?何况纳兰公子对你,不是更吗?”
“我们都是男人……”钟宝忽然笑了出来,还有比这更没有服力的借口吗?“公子,难道容敬欢,连子期,连子息,他们三个,难道就不是男人吗?”
“我从未过,我还喜欢着他们……咳咳……”秦伯牙缓缓地开口,隐忍住喉咙里的躁动,“那都是错误的,所以,错误地事情,就不应该上演第二遍……”
“在他们身上,都是对的,在我的身上,就变成了错的?”钟宝望着他,心里难言的怒火,都被挑了起来,他们……都是不同的,所以他们可以,他就不可以?!
身体像是听从了怒火的安排,钟宝一下子就扯住了秦伯牙已经松散了的衣襟,“我不会放弃的,我早就过,我不会放弃的!”
“你应该放弃的。”秦伯牙望着他,平静地,在走最后一步前,他总是希望,能够以他最希望到的方式解决的。
“我不会放弃的!”钟宝已经近乎疯狂了,他无时无刻不在担心,有人发现了这里,发现了秦伯牙被他藏在这里的消息,而秦伯牙,根本就不能理解他!
身体压了上去,他用力地咬住了男人淡蔷薇色的嘴唇,“我不会放弃的,我绝不会放弃地。”
异乎寻常地激动情绪中,在那个汹涌的吻里,秦伯牙觉得,自己就要被眼前的这个人,吃下去了,而耳边,始终围绕着的,是钟宝那一声声的“我不会放弃地……”
“晚饭了,要吃晚饭了吗?”
就在秦伯牙觉得,钟宝要把他吃拆入腹的时候,纳兰容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在这个时候,无异于就是一种救赎的声音,钟宝的动作,也在纳兰容走进来的一刻,停止了。
“我还不饿,给公子去盛过来吧,他三天没有吃东西了。”钟宝坐了起来,若无其事地理了理自己的凌乱的衣服,向纳兰容。
“还是你给他盛,你知道他爱吃什么,”纳兰容也像什么都没有到一样,走了过来,目不斜视,“我有些话,想对秦公子,也许,我能劝服他。”
“那就辛苦你了。”钟宝站了起来,了纳兰容一眼,就走了出去,纳兰容望着他的背影,忽然就低下了头,他和他之间,到底隔了了远地距离,还是,只是隔了这个男人?
因为这个男人,明明一无是处,却像妖魔一样,紧紧缠住了钟宝的心智,是他,毁了钟宝,也毁了他和钟宝的原本触手可及的未来……
“你要对我什么?”秦伯牙着纳兰容,眼里满是不解,这个人,应该是爱钟宝的,可是他为什么能无视钟宝这样的行为,为什么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目不斜视,充耳不闻?
“你不喜欢宝吗?他那么爱你,尊敬你,仰慕你。”纳兰容低声地,语气里,却有那么一抹挥之不去的苦涩在里面。
“你不喜欢宝吗?你这么爱他,宠溺他,纵容他?”秦伯牙反问,至少从那一抹苦涩里,他可以确定,纳兰容是爱钟宝,不仅是喜欢,更是深爱。
“可惜,他的心思,都在你的身上,我能如何?”纳兰容终于笑了出来,“你不过比我早认识他而已,他却早就认定了你,你,我能怎么办?”
“难道你就为了他,把我困在这里,有我在,他更加不会爱你了!”秦伯牙吼了出来,纳兰容,难不成是疯了吗?若他是纳兰容,早就把自己踢得远远的,哪里会帮着钟宝,困住这个情敌?
“不然我还能怎样呢?他那么难过,他像发疯一样?真正残忍的人,是你,你不该让他,爱上你的!”纳兰容激动了起来,像一只受伤了的野兽一般嘶吼着。
“可是,错的人,并不是我,我从来没有让他爱上过我。”秦伯牙还是冷静,是的,他没有错,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做过什么坏事,至少,这这一世,他扪心自问,没有做过什么错事,“但是,你这么做,是错的……”
“你是,宝的帮凶。”秦伯牙着纳兰容,一字一顿地。
“是啊,我是做错了事,我是宝的帮凶,那又怎么样?”纳兰容失声笑了出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然后,他着秦伯牙,忽然就平静了下来,“是的,我是帮凶,可是,我愿意,我心甘情愿,做宝的帮凶。”
“你疯了。”秦伯牙望着纳兰容的眼睛,最后。
“我是疯了,宝也疯了,都为你疯了。”纳兰容平静地回答。
他们相互对望着,然后,钟宝就端了晚饭进来,浓郁的味道,弥漫在屋子里,似曾相识。
“这是什么?”秦伯牙问他,钟宝已经在他的面前停了下来,拿过勺子,舀了一勺汤,心翼翼地吹凉了递到他的面前。
“人参鸡汤,没有安逸王那么的百年老山参,但是这是红楼里最的人参了,来,尝尝。”青瓷的勺子被心地塞到他的口中,浓郁的鸡汤顺着咽喉缓缓地滑下去,带走了方才那碗药残留下来的苦涩。
他吃不吃人参的坏,却吃出了钟宝的痴心错付。
“谢谢你,我饱了。”几勺子鸡汤被灌了下去,胃里还是空的,但是秦伯牙已经吃不下去了,他根本就对钟宝无意,这么浓郁的汤汁,他怎么能吃得下去?
“咦,这么快?”钟宝有些疑惑地着秦伯牙,但是还是放下了手中的碗和勺子,拿过纳兰容递过来的丝巾,一点一点擦去了秦伯牙嘴边残留的汤汁,“胃口怎么变得这么了?要补补了……”
似是喃喃自语的话,却让秦伯牙更加难受了,他想要让钟宝快些离开,不然他的心里,要更加地憋闷了,“了,我吃了,你也该去吃饭了。”
“是啊,你饱了,我倒真的还没有饱,”钟宝忽然轻轻地笑了起来,然后一把搂过了秦伯牙的腰,“你吃饱了,那就应该让我吃了……”
话音刚落,搂住他的腰的手就蓦地收紧了,秦伯牙一下被带到钟宝的怀里,炽、热的吻,铺天盖地地就落了下来,口腔里的空气像全部被带走了,连呼吸的权利,都被剥夺了,在他被吻得没有一点力气的时候,钟宝的唇,终于离开了他的口……
章节目录 疯子
但是这个绵长的吻,并没有结束,只是转移了阵地,他的喉、结,他的锁、骨,他(月匈)前的蓓、蕾,都在成为钟宝攻城略地的目标,秦伯牙想要推开这个压在自己身上的年轻的身体,可是,四肢,根本就不是他的一般……
无望地垂下了头,秦伯牙想要闭上眼,但是闭上眼之前,却到了纳兰容,正站在他们的面前,面无表情地着,钟宝一点一点地吞噬着他,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纳兰容,你是疯了吗?你真的疯了吗?”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秦伯牙发疯一样嘶吼了起来。
如果纳兰容那么爱钟宝,他怎么可以忍受,自己爱人,和别的人,苟合?
“你也跟他一起疯了吗?”秦伯牙羞愤地喊着,纳兰容,怎么可以就这样面无表情地,由着钟宝胡来?
“他是为你疯的,我是为了他疯的……”纳兰容着他,语气愈加的平静,像一点儿也不在意,一点儿都不介怀……
“疯子……”秦伯牙闭上了眼,这就是所谓的爱情吗?爱到没有任何理智,爱到不分对错?爱到如疯如魔?
他不是这样的人,所以不能理解,这样的爱情……
下面忽然传来了剧烈的疼痛,在他胡思乱想的空隙,钟宝,还是惯穿了他的身体,如一把利刃,剖开了他的身体,也剖开了他的神智……
难言的悲伤和莫名的绝望包围着他,秦伯牙觉得,自己快要死了,虽然,死是懦夫才会有的表现,他曾经信仰的宗教,也不允许妄念死亡……可是,那一刻,他真的觉得,活着,累……
被深埋在体内的气血终于忍不住翻腾了起来,钟宝又热切地吻上了他的唇,他终于再也忍耐不住,或者,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忍耐……
“哇”地一声,鲜红的血液如同奔涌的河流,从他的喉咙里,宣泄而出,终于如愿以偿地闭上了眼睛,秦伯牙最后能想到的是,为什么那些药丸的药力,不早一点发作?
“公子,公子!”钟宝的(谷欠)望,还停留在秦伯牙的体内,他急切地吻着他,想要在他的身体里,证明自己的存在,可是迎接他的,却是奔涌而出的血液……
秦伯牙倒在了他的怀里,整个人都像是被泡在了鲜红的血液里,钟宝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就要被他这么吐完了,身体忍不住地颤抖起来,明明前一刻,这个男人还在他的怀里,抑制不住地遄息着,为什么,下一刻,会变成这个样子?
“公子,公子……”钟宝声声地叫着他的名字,可是秦伯牙,却没有一点点的反应。
“我来……”纳兰容走上了前,然后快速地点住了秦伯牙的穴道,那些似无休止蔓延的血液,终于停30 了下来。
“他怎么样了?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钟宝望着纳兰容,身子还忍不住在细细地颤抖着,那些显而易见的恐惧,令纳兰容,忍不住不悦地皱起来眉头。
“先披上衣服吧,”纳兰容低声地着,然后替钟宝捡起了那早已褪到了地上的衣服,轻轻地给他披了上去,“这个情形,应该是中毒了。”
“中毒,是什么毒!”钟宝一下子惊叫了起来,中毒,明明他已经几乎把秦伯牙与世隔绝了起来,为什么,还会有什么中毒的情形?
“我一下……”纳兰容的眉头皱得更紧,拿过秦伯牙手,粗略地了一下,“应该确实是中毒,但是究竟是什么毒,你可能要自己问他了。”
“你什么意思?”钟宝的“霍”地站了起来,怒气冲冲地道,“纳兰容,你不要血口喷人!”
“我是不是血口喷人,你自己心里,想必要比我清楚,”纳兰容冷笑了一声,着钟宝,“你,这地下迷宫里,会有什么毒药?他进来的时候,明明的,我和你,谁又会下毒呢?你,除了他自己,还能有谁?”
“……”钟宝终于不做声了,除了秦伯牙自己,还能有谁?
为什么,秦伯牙宁可这样对自己,也不肯退一步,和他在一起呢?
他明明那么爱他,比任何一个人都爱,为什么,秦伯牙,不上他?
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为什么?秦伯牙,就是不肯分一点点爱给他?
纳兰容抱住了钟宝,心翼翼地吻去了他脸上奔腾而下的泪川,为什么,他们都要爱得那么辛苦?如果,这个男人死了,消失不见了,该有?
纳兰容盯着秦伯牙那张惨白的脸,忽然想,是啊,要是这个人,忽然死了,该有?
在纳兰容无情的宣判下,钟宝终于确定了,秦伯牙,确实是中了毒,可是,即使这个人欺骗了他,他还是不愿意松手,他一直抱着秦伯牙,从夜晚到白天,又从白天到夜晚,他滴水未饮,粒米未进,一直抱着秦伯牙,等着他醒过来。
第二天傍晚的时候,秦伯牙终于幽幽地转醒了,他知道他一直睡在一个人温暖的怀抱里,抬起头,到钟宝那么憔悴不堪的脸,他还是有些不舍了,“宝……”
钟宝一直抱着他,现在像是睡着了,秦伯牙低低地试着叫了一声,他本没有打算,钟宝能醒过来的,没有想到,只是这么低低地一声,那双原本紧闭着眼睛,立即就睁开,带着惊喜又慌张的神色,紧紧地望着他……
“公子,你醒了吗?你哪里不舒服吗?”已经嘶哑的喉咙里,急急的蹦出焦急的字句,钟宝这么紧张地望着他,秦伯牙,反倒不知道该什么了。
“你到底哪里不舒服,公子,你不要吓我啊……”见他不话,钟宝一下子更加着急了,却只是一个劲儿地问他,连他的身子,都不敢碰一下。
“他不是哪里不舒服,是你该不舒服了,宝……”
章节目录 掩耳盗铃
“他不是哪里不舒服,是你不舒服了……”纳兰容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里面,是两碗白米粥,散发着淡淡的香气,“你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过东西了,他醒了,你总肯吃了吧……”
“恩,我先喂公子。”钟宝开心地着,接过了纳兰容递过来的粥,想要去喂秦伯牙,却被纳兰容一把拦住。
“我来喂他吧,你自己吃,你手上没力气,喂完粥都改凉了。”着,纳兰容就拿过了另外一碗粥,接过勺子,舀了一勺到秦伯牙面前,“你快些吃吧,不吃,怎么有力气撑到救兵过来呢,不定他们还没来,你就力竭而亡了……”
纳兰容一边喂,一边着,引来了钟宝愤恨的目光,似乎也不在意。
秦伯牙却是心头一颤,他们都知道了吧……
“你们不用问我什么吗?”静静地吃完了纳兰容喂过来的一碗粥,确实是很的味道,秦伯牙擦了擦嘴,问纳兰容,也问钟宝。
他这么一问,钟宝的脸色立即沉了下来,着他,却不话,纳兰容却露出了一副早该如此的神情,“你对自己下毒,是打算比宝把你送出去医治?”
“是,我是有这个意思的。”秦伯牙也毫不避让,他是这么想的,“我不妨直,这个药,是鬼医谷的南风浅给我的,要解这种毒,必须是他本人。”
“公子!”钟宝不敢置信地望着秦伯牙,泫然欲泣,他怎么能对自己下这么重的手,“要是我们没有找到他呢?万一找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呢?公子!”
“那就是我命该如此,我不会怨你们的。”秦伯牙平静地,在服下药的那一刻,他就决定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若是能让他再上一次奈何桥,也未尝不。
“你倒是对自己有信心,但是相比带你去找南风浅,我宁愿让你死在这里。”纳兰容怨毒地着他,这个男人,为什么不去死了?为什么,还要醒过来了呢?
“你胡!”钟宝却立即打断了他,“我不会让公子死的,我不会的!”
钟宝冲着纳兰容,大声地叫着,秦伯牙,他的公子,怎么可能会死呢?怎么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