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要带着他上去吗?上去了,他就再也不会是你的了。”纳兰容握住了钟宝的手,低低地,“我知道你舍不得他,所以,不要送他上去。”
“那么,就让我去死吧。”一哭二闹三上吊,以死相逼,这是那些没脑子的古代女人才会做的事情,没有想到,有一天,他秦伯牙,也会不得已地,以死相逼。
“不,我会带你去找南风浅的,我们一起去鬼医谷不?”钟宝其实已经敏锐地发现了秦伯牙的不同了,自从那天从荒原回来,秦伯牙,就不再是原来那个秦伯牙了,他不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知道,秦伯牙的身上,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以前的秦伯牙,是不会轻言生死的,但是这个秦伯牙,不定,真的就走投无路了。
“我想去鬼医谷。”秦伯牙轻声地回答,怎么会这么简单呢?钟宝,居然这么简单,就答应了他,是他低估了钟宝对他的感情吗?
“不必了,宝。”纳兰容终于又开口了,眉宇间带着浓重的郁色,“我已经飞鸽传书去了鬼医谷,相信南大神医,很快就要到这里了。”
“你怎么会知道这是鬼医谷的药?”秦伯牙向纳兰容,南风浅,真的会来吗?
“原来你不知道吗?”纳兰容低低地嘲笑道,“你中的毒,叫做七杀,毒发之时,假死一日,吐血两日,七窍出血四日,一共七日之后,全身血液流尽,包庇而亡,这种毒药,故名七杀。”
“七杀是鬼医谷的独门秘药,享誉江湖的程度,和缠、绵、悱、恻不相上下,你,我曾今纳兰家的公子,会不知道七杀?”纳兰容笑了起来,但是秦伯牙在他的眼底,只是到了凄凉与悲哀。
“是伯牙浅薄了。”原来南风浅给他的,是这种叫七杀的毒药吗?他已经假死了一日,剩下的,就是等着吐血两日吧?
还是,南风浅,会来吗?他要离开这个所谓的地下迷宫,有希望吗?
接下来的两日,秦伯牙能做的,就是不停地吐血,仿佛要把自己浑身的血液,都从咽喉里面吐出来,钟宝不让他照镜子,只是一个劲儿地哭,其实他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
他本来就长得不算太过美丽,面上的皮肤,又偏白,现在一下子失去了这么血,恐怕脸上已经白得恐怖了吧,不定,能和西方传中的吸血鬼有得一比。
秦伯牙其实不明白,既然南风浅注定要来,钟宝现在还囚禁着他,又有什么意思呢,地上那一批,迟早会找到这个所谓的地下迷宫的,钟宝这么做,何异于掩耳盗铃,自欺欺人?
到了第四日,除了遍布全身的酸痛,秦伯牙的注意力,已经被自己不断流出的口腔所吸引住了,原来七窍中第一个发作的是口腔吗?他像,什么都阻止不了了……
到了第五日的时候,房间的门终于被打开了,秦伯牙的眼睛,已经遍布了血水,根本就不清东西,但是他知道,南风浅,终于还是来了。
“哎呀呀,怎么才这么一段时间没有见你,你怎么就变成了这么一副样子?”这么戏谑的声音,除了南风浅南大神医,还会有谁呢?
“哇哇,你居然已经用了七杀,这个已经到眼睛了哎,居然五天了,你竟然还忍耐得住不来找我,若不是这位兄台飞鸽传书给我,我不定就来不及救你了……”
南风浅滔滔不绝地着,像不见秦伯牙不断流血的眼睛似地,反而拍了拍纳兰容的肩膀,然后又像是嫌脏一般,收回了他的纤纤十指。
章节目录 七杀和悱恻
纳兰容皱了一下眉头,只当做没有到南风浅那么显而易见的动作,着秦伯牙道,“那你愿不愿意救他呢?七杀之毒,想必你要比我清楚。”
“哼,”南风浅不屑地哼了一声,然后道,“若不是为了救他,你以为我会跟着你出鬼医谷?真是笑话。”
“既然南神医肯出手,那就再不过了,不知道需不需要单独为神医准备一个屋子?”纳兰容一点儿也不恼,伸出手,把钟宝拉到了怀里,既然他都来了,你还有什么担心了,我去了这几日,恐怕你都没有休息吧?”
钟宝倒也不挣扎了,任由纳兰容抱着,头微微地垂了下去,只了一句“我想睡了……”,居然就这样在纳兰容的怀里睡了过去。
“”宝,宝……你不要急吧……“纳兰容有些着急,摇了摇钟宝,可是回给他的,只有轻微的鼾声。
“有什么着急的,只是劳累过度罢了,少见怪!”南风浅瞪了急吼吼的纳兰容一眼,然后从袖子里抛过去一颗黑亮的药丸,“把这个让他吞下去,再睡上两天,就了……”
“这是什么?”纳兰容接住药丸,警惕地着南风浅,鬼医行事诡异,他怎么敢放心地让钟宝吃下这么一粒来路不明的大药丸?
“自然是给钟宝补身子的药咯,我南风浅还犯不着给他一颗毒药毒死他,歹,我和他,也算是旧识了,”南风浅轻蔑地笑了一声,然后抱起了秦伯牙,“不是要给我准备一个单独的房间吗?现在就带我过去吧。”
“请神医跟我这边走吧……”纳兰容也跟着笑了一声,然后把药丸塞进了钟宝的口中,鬼医行事古怪,但确实没有必要,为难钟宝,秦伯牙不,他什么都不会知道,等了出来的,南风浅也已经被困在这地下迷宫了……
是他,草木皆兵了……
待南风浅把秦伯牙放到了床上,拿出东西细细地把他眼睑上粘连的血水擦掉,纳兰容早已经抱着钟宝离开了。
“他们到底对你做了什么,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你不要,你是被钟宝和纳兰容囚禁起来了吧?”南风浅抬起了秦伯牙的脸,了又,确定了没有什么污渍以后才松开了手。
“我很抱歉,我确实是被宝关了起来,”秦伯牙动了一下眼珠,果然比先前清楚了很,“服下七杀,也只是为了把你叫来,然后引起外面的人的注意。”
他望着南风浅,南风浅的脸色却在他这一句的时候,立即沉了下来,“你的意思是,他们能救你,而我不能,我只能做一个引他们出来的饵?”
“……”秦伯牙忽然不出话来了,南风浅的,确实一点儿都没有错,可是,依南风浅的性子来,他要是照实,这南大神医,不掐死他才怪,“当然不是的,只是他们大概以为我已经掉下悬崖死了,所以为做万全的打算,我才要放出消息,我没有死。”
“真的是这样?”南风浅望着他,带着重重的怀疑。
“当然是这样。”秦伯牙轻舒了一口气,然后在他出最后一个字时,嘴巴里,就被塞进了一颗黑色的药丸,“唔,这是什么?”
“当然是七杀的解药。”南风浅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不过,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还是过两天就要随我会鬼医谷疗养一段时间吧。”
“可是,你我现在的样子,能去鬼医谷吗?恐怕连这地下迷宫,我都出不去。”
“有我在这里,你怕什么,若是他们不放你出去,我就要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所以我请你来,是正确地啊。”秦伯牙笑了一声,喉咙里忽然传来一阵腥甜,然后一口浓稠的血液,就从喉咙里倒灌了出来。
“怎么会这样?”南风浅立即点住了秦伯牙的穴道,然后把人抱在自己的怀里,抓起了他的手腕,“你服了几颗七杀?怎么会出现这么紊乱的脉象?”
“两颗……咳咳……”秦伯牙想要再咳,却被南风浅快速地制止了。
“不能咳,再咳下去,会止不住的!”南风浅很快又点住了秦伯牙两个大穴,紧扣住他的右手手腕的手,却不曾松开,“怎么可能只有两颗七杀,两颗,不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南风浅盯着秦伯牙苍白如纸的脸,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慌忙地扯开了秦伯牙的衣襟,左边的胸口上,有一道血红色的痕迹盘桓其上,“果然是这样……”
手颓然地松开了,南风浅望着他,带着一种悲哀的苦涩,“你怎么会同时服用了悱、恻,你是疯了吗?你不知道这两种药混在一起,差一点就要了你的性命啊!”
“悱、恻……”秦伯牙不敢置信地望着南风浅,“怎么会有悱、恻,我怎么可能自己去服用悱、恻!”
“不是你自己吃的?”南风浅有些狐疑,但是隐隐地,又像有些开心,不是他吃的,那就……
“当然不是,悱、恻是什么药,我还不清楚吗?”那一次的洞房花烛夜,他难道还不够清楚吗?“我是不是,没得救了?”
“本来是差不了,七杀与缠、绵或者悱、恻同用,有伤人五脏六腑的功效,不过还,发现得早,我南风浅是什么人,怎么可能连这么简单的毒,都解不了?”
罢,还得意洋洋地了他一眼,像刚刚的紧张,只是装出来的一般,“不过,咳咳,为了安全起见,你必须要跟我回一趟鬼医谷了。”
“只要我们能出去。”不是没得救,那就是有的救,去鬼医谷也,以鬼医谷的实力,不定能挡掉容敬欢和连子期。
“有我在,你还怕什么?”南风浅得意地笑了起来,“即使没有连子期和容敬欢,我也能够带你出去的,你着吧。”
“我当然是相信你的,南风浅,南大神医。”
章节目录 其实,你可以叫我风浅
“其实,你可以叫我风浅…”南风浅忽然,完又很快地转过了头,他觉得别扭极了,脸上不自己地划过一片红晕。
“哈?”秦伯牙简直要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风浅,南风浅,这是傻了不成?
“反正我们都那么熟了,南风浅南风浅的叫,见外,”南风浅的脸还是别在秦伯牙不见的方向,“那我以后叫你伯牙,伯牙……”
“呵呵……”秦伯牙不禁想要哑然失笑了,南风浅,这到底是怎么了?
“哎,我都叫你了,你怎么不叫我一声?”声音忽然拔高了,南风浅见秦伯牙并不回答他,忽然有些着急了,急急地叫道。
“哈?”秦伯牙觉得自己的神经又被粘连住了,“哎,风浅……”
虽然不知道南风浅心里在想什么,但是秦伯牙还是决定先顺从南风浅的心思,一声风浅而已,其实他们真的也算是患难之交了。
南风浅听到了这一声风浅,却高兴得像是要跳起来一般,一下子抱住了秦伯牙,“伯牙,再叫一声,再叫一声,我觉得听极了,伯牙,伯牙……”
“哎……”秦伯牙在心里暗自擦了一把汗,到那么高兴的南风浅,忽然也笑了起来,“风浅,风浅,风浅,这样可是满意了?”
“恩,伯牙最了……”南风浅抱住他的手,抱得更紧了,心里忽然像是喝了蜜糖一般,甜,那种甜,比他的师妹给他煮的红枣莲子羹还要甜,比秦伯牙给他做的黑森林蛋糕还要甜。
容敬欢,连子期和连子息走进来的时候,到的就是我们的南大神医紧紧的抱着秦伯牙的情形,听到的,就是那一声声甜绵的“伯牙”和“风浅”……
大队的人马被留在了入口处把守,他们不眠不休地找了他几天了,不容易从纳兰容的行踪上找到了这座深埋在红楼地底下的地下迷宫,没有想到,到的,竟然是这样一幅情景?
那个比妖精还要妖魅的男人,那个叫做“风浅”的神医南风浅,是他的新欢吗?
“伯牙……”三个人滞滞地叫了一声,那个人却只顾着沉浸在和南风浅的调笑中,压根就没有去注意这一声不算太声的“伯牙……”,反倒是那个南风浅,大概是听到了他们的叫声,偷偷地侧过头了他们一眼,眼里带着太过明显的得意。
然后快速地转过头,将自己唇,印在了那个人的淡蔷薇色的嘴唇上。
嘴唇上忽然被两片温热含、住,秦伯牙被吓了一跳,怎么刚刚还像个孩子一样在和他笑的南风浅,竟然一下子吻住了他?这个世界,是要倒施逆行了吗?
“唔唔唔……你快……放开我!”绵软无力的手推拒着南风浅愈加靠近的(月匈)膛,但是这个动作,在遥遥地站在不远处的三个人眼里,却变成了明目张胆的勾搭……
但是,他们三个人,一时间,却没有人敢走上前去阻止……
“不要吵……”抵在自己(月匈)前的那双手,没什么力气,却还是显得碍事了,南风浅一下子抓住了那双手,然后整个人都压到了秦伯牙的身上……
刚开始只是打算贴着那两片嘴唇像不远处的那三个人示威,但是渐渐地,他像是变得不满足了,贴着变成了含、住,含、住又变成了深入浅出……
他的舌头,像是自己有了生命力一般,开始发了疯一般追逐着秦伯牙口腔里那一根软软的舌头,等到那个人被他追到了角落里,再也没有一点反击能力,他又狠狠地(口及)住了那根舌头,用着缠、绵的力道,紧紧地将彼此缠绕在一起。
“你们,都是傻了吗?”
不远处的那三个傻了一般的三个人,最先反应过来的人,是连子息,他的拳头紧紧地握着,眼睛里几乎要冒出火来,他问着身边的两个男人,眼神,却始终落在不远处正在和一个妖男激吻的那个男人身上。
容敬欢和连子期却不答话,只是屏住呼吸着,不是他们不想上前去制止这一幕,只是,他们都不敢,他们都是做错了事情的人,可是那个叫南风浅的妖男,却一次又一次救了那个人,他们有什么理由,去制止?所以,唯有沉默以待……
“呵,你们果然是傻了!”但是年纪稍的连子息,却没有他们这样的心思,他是忍不住了,一个箭步就冲上前去,伸出手想要分开两个人,哪里想到,南风浅一下抱住了秦伯牙,在床里翻滚了一下,立即就避开了连子息的攻势。
“连子息?”秦伯牙被翻滚得脑子都有些晕了,但是他清楚地到了,连子息就站在他的面前,然后头一偏,就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容敬欢和连子期。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他们来的这么快,南风浅前脚进来了,他们三个,就后脚发现了这里?钟宝呢?纳兰容呢?
“鼻子灵,你们三只癞皮狗,来得倒是快得很。”南风浅抱起了秦伯牙,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又帮着秦伯牙理了一下,“若是来的晚一些,就有免费的春、宫可以了。”
“……”果然,是这个样子,秦伯牙了眼得意洋洋的南风浅,心里不由地流了一把冷汗,这就是南风浅的个性啊,咳咳,确实就是怎一个毒舌了得……
南风浅这样了以后,那三个人的脸色,果然更加地难了,连子息甚至已经把手放到了佩剑上,刚刚要喷出火来的眼睛里现在简直是恨不得射出箭来。
“你什么,你这个妖男!”着,那把宝剑已经出鞘,银白的剑芒,直指南风浅。
“呵,没想到你已经醒过来了嘛,倒是没有摔傻,你的哥哥不出手,你倒是替他出手了?”南风浅笑吟吟地着,然后向连子息,他在皇宫也呆了不短的一段时间,连子息对连子期怎么样,整个皇宫恐怕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你……你……”连子息指着他,却不出话来了。
秦伯牙却笑不出来了,他对这把剑,是再熟悉不过了,当日一剑刺穿了他的胸膛的,像就是这一把剑了。
他想要怎么样呢?再杀他一次?为了连子期?
“怎么,没话了吧,还是让你的哥哥过来吧,起来他比较有话。”南风浅笑着挑开了那把剑,秦伯牙的反应,他怎么会不出来,显然,连子息,是让他有心结的……
当初那个无期,到底还是后会无期了……
“南神医指教了,”南风浅已经这么对他了,这么赤果果的挑衅,连子期也没有办法再气定神闲地站在后面了,“我们今日,是来带伯牙出去的,不知道神医,是不是要一起走?”
完就扫了连子息一眼,示意他把剑收,连子息瘪了瘪嘴,不情愿地瞪了秦伯牙一眼,为什么,他要向着这个妖男?为什么,他要连一个正眼,都吝啬投到他的身上?
不过,既然连子期已经这么提示他了,不情愿地,连子息还是放下了手里的剑,颓然地走回到了连子期的身后。
“唉?”南风浅抬起头,忽然了秦伯牙一眼,“伯牙可是没要你们来救他出去,你们凭什么,要救他回去?”
“难道伯牙还愿意留在这里不成?”连子期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星夜兼程地赶回帝都商城,却在半路接到了秦伯牙失踪的消息,于是派遣了连城回帝都,自己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没有想到,到的,居然是秦伯牙和南风浅这个妖男在纠缠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