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继续维持懵逼状态,苏傲阡抱起我就一齐滚到废墟中,以至于他的袖子都不慎被魔龙的爪子撕裂,踩下的一脚没有成功把脚下的两人踩死。魔龙一个翅膀挥来,苏傲阡拽着我就飞到石梯上。
男人问我:“可伤到没有?”
我摇头,顺便瞥一眼他流血的手臂表示,大哥,我到没事,可你就有事惹,话说流这么多血不疼咩?
男人笑笑:“无碍。”
啧啧,你要当英雄,我是不会拦你的,去吧!皮卡丘!
再苏傲阡要全力反击的一刻,魔龙后方隐约出现一个身穿斗篷的神秘人。只见那神秘人浑身上下被黑雾萦绕着,而那黑雾还带着千万道细小的闪电,黑雾中变幻出许多蠕动的触角,眨眼的功夫探出,攀上魔龙的身体。
一条触角缠住魔龙的尾巴,再一条环住它的爪子,更多的触角爬到魔龙的翅膀间,脊背上,脖子上,将它有力地缠住。魔龙发出凄惨的叫声,因为它的翅膀,竟被活活勒断。
两只翅膀一同被折断,这怪物的叫声越发慎人,触角搅住它的脑袋,让它连叫唤都成了问题。
魔龙的身体抽搐着,脊背血淋淋一片,断掉的翅膀被触角拖进黑雾中吞噬。而魔龙的身体,从尾巴开始,也在一点点被拉进黑雾里。
那团黑雾越来越大,几乎占领半个禁兽场,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如此巨大的魔龙在我的眼皮下,一点点地被黑雾吞得连骨头都不剩。
再然后,吃掉魔龙的黑雾,闪烁千万道闪电,几欲划破苍穹,那一条条张牙舞爪的触手还分泌出恶心的粘液。
我的心情从激动到惊呆再到懵逼,如此循环多次后成功被虎住。
我眼睁睁地看着一位笑容邪魅的青年,从黑雾中不紧不慢地走进我的视线里,那青年还疼爱地摸了摸一条触手,丝毫不介意上边的粘液,就如同对待他的宠物。
青年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气质绝对,那双殷红的眸子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明明是满脸笑容,却感觉怎么都不怀好意。
青年瞳里映着苏傲阡身后的男子,在他看来还是那样冷漠,那样高贵不容亵渎。
良久,青年开口道:“洛,你想我了吗?”
第五十九章:人家胸口疼
我大概真是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懵逼好久后……
卧槽!骚年!你肿么会变成酱紫!触手系真的好咩!还有!辣原本是我的电流!要不要利用得这么恰到好处!你不用它来治愈专门来装逼毁灭世界的吗!
觞无狱说:“洛,看见我很惊讶么?”
不是很惊讶!是特别特别惊讶!我感觉酷快要不能呼吸了!你们两个可以不可以不要随便释放辣么强大的气场,都欺负本教主没有修为是吧!
尽管刚才在与魔龙的对峙中伤了手臂,苏傲阡依旧带着不容小觑的气质,讽刺道:“呵,被遗弃的狗还指望被主人惦记着吗?”
苏傲阡丝毫没有恼怒的意思,笑得优雅:“我的洛不过是在和我闹情绪,恋人总是要忍让几分才对。”
苏傲阡对这话不怎么在意,可“恋人”这个词像刺般扎进他的肉里,浑身上下都不舒服,野猫什么时侯就成了这个小子的恋人了。
青年妄自判断使男人十分不悦,他对青年一直以来都不太喜欢,这回对这小子的映像更加不好。
苏傲阡说:“年轻人,你很有勇气。”
觞无狱保持笑容:“不敢当。”
话虽这么说,两道闪电立刻从觞无狱身上窜出,直击男人的位置。
布起的结界很自然地把那两道闪电挡在外面,以至于闪电碰到结界后分解成数万条细小电流四处乱窜,却丝毫伤不到苏傲阡。
男人不急着出手,看着结界上的电流,在思考些什么。
男人皱眉,似乎……有哪里不对的地方……
接着,苏傲阡猛然发现,电流间有股熟悉的味道,是野猫的气味。
把思绪捋顺,苏傲阡的心情差到极点,他真没想到野猫之所以会没了修为,竟是多半输给了这个臭小子,搞不懂一个脾气浮躁的年轻人,有什么地方值得野猫为此做到这种地步。
我哭丧着脸,你是不会明白的……暗自擦泪……
越想越气愤,苏傲阡的结界威力加大,把闪电给震了回去。
两道闪电飞回,青年伸出手臂接住它,臂间隆起的肌肉能明显看到暴起的青筋。他笑着,黑雾上的电流全部跑出聚集到两手掌心间,汇聚一堂,逐渐扩大。
光亮闪烁,照得觞无狱的面容甚是鬼魅,那扬起的唇角透着几许轻浮,笑意加深,掌间电流威力越来越大。等待时机后,掌心挥出的几亿道电流铺天盖地的袭向苏傲阡,把天地照得通亮。
被电流包围的苏傲阡自身卷起一阵寒流,如侵入的薄雾,从脚下徘徊开来。一切都恍如慢动作般精细,那寒气染上男人周边的电流,慢慢地冰封住。而那电流就如此被定格在半空中连着身后的威力,一齐被侵袭的寒流冰住。
空气中的温度下降,被冻住的电流延伸到觞无狱跟前,眼看就要连同青年一起冻住,只见青年殷红的眸子发出一抹红色的光芒。亿万道被冰封的电流瞬间打破冰块,迅速收回觞无狱体内。
紧接着,黑雾中蠢蠢欲动的触手在一瞬间飞了出去,精准地就要插入苏傲阡的胸口。
这下我完全乱了阵脚,如果苏傲阡死了辣我的任务就没戏了,所以死基佬还不能挂啊!
我一个健步如飞,跑过去挡在男人身前,触手刺穿我的胸口,从我的背后探出,剧烈的疼痛使我几乎晕厥。
顿时一口鲜血吐出,红了那块雪白的衣领,垂下的链子也被染得到处都是鲜血。
触角抽出的瞬间,觞无狱整个人都是呆的,他不知所措地看着男子捂着不断冒血的胸口,那好看的眉宇皱成一团,长长的睫毛沾少许血迹,脆弱地颤抖着。
我嘴里又涌出一股血,身体倒下时被身后的苏傲阡接住,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眼里第一次有了害怕的神色。
他抱着我,按住我的伤口,防止更多血流出。
麻痹!我不禁爆粗口,觞无狱那臭小子下手怎么这么狠,透心凉的意味太痛苦了,就仿佛心脏都破裂成碎片。而这疼痛里还带着点点失落……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在失落什么……
苏傲阡紧握住我的手,胸口的血弄得到处都是,在白色的衣衫上格外刺眼。
可是怎么,血反而越流越多……把那块血洞都浸成暗红色。
苏傲阡红着眼,情绪失控地对我说:“你看我!别闭眼!”
这句话几乎是用吼的,我控制不住地笑了,这一笑让男人彻底懵住。
这么久以来,男人没有看见过这样冷漠的脸真正意义上的笑过,哪怕是一点勾唇的弧度都没有,可是……此刻,他却不愿意看到对方笑……这有点凄然的笑容,让他的心脏都停止跳动,然后就是席卷而来的酸涩。
“什么……”我笑着说,“什么别闭眼,本座还不至于会死,用这么矫情的话干嘛……”
男人怒吼:“你还笑!”
我故作轻松道:“……如果……咳咳……你……再不为……本座治疗……恐怕……咳……”
我又开始呕血,后半部分的话没能成功说出来,就被男人横抱起要回去。
觞无狱身上的黑雾全散了,他在原地傻站了很久,他想上前去,可只走了几步,就被苏傲阡发出的气流给震飞到地上,摔在废墟中。
男人头也不回地说:“你没有资格再碰他。”
你没有资格再碰他……
这句话如同回音回荡在觞无狱的耳边,男人抱着男子已经走了,青年躺在废墟中没有打算站起来的征兆。
他的手臂被尖锐的石头划破一条口子,有血淌了出来,可他一点也不在乎,殷红的眸子没什么焦距地望着天空,也不去理会摔在废墟中被灰尘染脏的衣袍。
他就这么静静躺了许久,脑海里一片空白。
再然后……他想起刚才男子的笑容……苍白的脸上……牵强的笑容……美得……让人心疼……
青年没想到男子会为苏傲阡挡身,所以他下手根本没有太多顾虑,就那么……直接狠狠地……刺了进去……连反悔的余地都没有……
鲜血染红男子那身雪白的衣衫,还有那张绝美的脸庞……明明是该死的惊艳却又不该出现在男子身上,他不想看到对方受伤……一点也不……
许久,觞无狱笑得悲悸:“……洛……你这又算什么啊……为别人挡身……让我痛苦……”
他闭了闭眼:“小狱……真的没有资格……再碰你了吗……”
许久,青年才离开,他手臂上的血还在滴,他却像没看到一般不打算处理。
难得见男人这么紧张,我好像有点点感动,他不断地唤我野猫,野猫,我想说别再这么叫,本教主又不是没名字。
算了……我自暴自弃的想,也听习惯了随他去。
苏傲阡生怕弄疼我,极其小心地脱掉那身血衣,伤口上的肉粘着血衣被扯动,还是让我疼得一阵呻吟。
男人拨开我脸庞的头发,让我躺在他怀里清理身体。
他的手碰过我的脸,我的脖颈,我受伤的胸口还有精瘦的腰间,后来我就在那道炽热的目光下昏睡过去。
冬季在不知不觉中来临,冷风呼啸,吹过大地。
男人无微不至地照顾着那位还在昏迷中的男子,一日……两日……三日……
他忽然有点害怕野猫一睡不醒,那男人估计疯掉。
白色的小猫长大了一点,叫声依旧稚嫩,它扑在男子的身旁,歪头凝望着,偶尔发出的喵喵声都是带着低落的情绪。
男人抚摸猫咪的脑袋:“你也希望他快点醒来对吧……”
“喵……”
猫儿低头,在被子边蜷缩成一团。
男人捞起小猫:“我们该走了,不要打扰病人休息。”
“喵……”
猫儿钻进主人怀里,情绪低落。
醒来时,外面下着倾盆大雨,我下床光着脚踩在地毯上,窗外的风很大,带着点点雨丝飘进房内,吹得我有些冷。我拢了拢衣领,关上窗户,才发现,脖颈间的项圈已经被取了。
我摸摸脖子,上面被项圈束缚出的痕迹也擦过很好的膏药,味道清爽还有一股淡淡的幽香。
胸口的伤也被精心处理过,绷带像是刚换的,一点渗出的血迹都没有。
我叹气,看来我这伤也没白受,总算是获得苏傲阡的信任度。
不会吧,冥剑在禁兽场里!对我这样手无寸铁的人,我要怎么进那群禽兽的栖息之地。
不行……本教主胸口疼……
我捂胸,对前途一片迷茫。
推门而入的的苏傲阡为我披上一件外袍,柔声道:“总算是醒了,吾还以为你打算这么一直睡下去。”
我说:“你这是在咒本座死吗?”
男人扶我到床上:“吾像是会诅咒人的人么?”
“像。”
男人笑了,摸摸我冰凉的脸颊:“野猫得补充些营养,体温一点也不暖和,脸上也没什么肉,都不可爱了。”
我需要个屁的可爱!
“胸口还疼吗?”
“还好。”
“野猫,不要硬撑。”
“嗯……有点疼……”
男人说:“让吾摸一摸就不疼了。”
我板着脸:“……”
第六十章:你的世界也许有很多人
苏傲阡望了我许久,慢慢地抱住我,没有从前的强势感,像是有点无奈和纵容:“野猫……让我抱一会儿……”
他拥得极轻,像是怕弄到我的伤口,一遍又一遍地抚摸我的头发。
尽管被一个男人抱着感觉极其不自然,但毕竟很少见到他情绪这么低落的时侯,我也就任由他这么拥抱着。
男人宽厚的胸膛很结实,很有安全感,也很……嗯……温暖……真搞不清楚苏傲阡条件这么好怎就误入基佬这个怪圈呢,他这样的男人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非要浪费时间在我身上。
啧啧,觞无狱也好,苏傲阡也罢,基佬的世界我们直男不懂。
男人浑厚磁性的声音响起:“野猫……吾差点……差点就要失去你了……”
男人说:“虽然……你确实心狠了点,也不怎么诚实,总是骗我背叛我……只要有助于自己的利益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额……大哥,你这是在表扬我吗?
“但是……”他继续道,“如果你不在了,我会很难过。”
喂……别说的我要死了一样好吗……只是受伤而已又不是快挂掉,把气氛弄得那么忧伤干嘛……我才不会因此而感动呢!
怀里的人难得一次这么乖巧地躺在他怀里,静静地聆听他说话,不反抗不挣扎,也没有讽刺的话语。不过是简单的顺从,就使得男人心底的某块区域被融化,对于男子,他总是心软的。
苏傲阡心情似乎有些愉悦:“野猫,你一直都这么乖就好了。”
想得美,要不是本教主有伤在身动来动去会扯到伤口,再加上看你可怜兮兮一副求安慰求抱抱的模样,我才不会容忍那只不规律的手在我身上摸来摸去!
最重要的还是,男子的伤是为他受的,他既开心又心疼,这说明野猫还是在乎他的不是吗?可当时对方的笑容,真的刺伤了他的眼,连同整个心脏都揪了起来。
他喜欢男子脸上露出点其他的什么表情,却不希望对方在那样的情况下笑。
他会受不了……
“以后别再做蠢事,吾还不至于弱到要让自己的人替吾挡身。”苏傲阡补充一句,“更不愿你受伤。”
我说:“不关你的事,是本座自己要如此,你不必苦恼。”
我扯扯嘴角,还不如不解释,越解释越乱。
苏傲阡说:“你不希望吾有事对吗?野猫?”
我没回答,毕竟这问题不好回答,说确实不希望?那岂不是会让这基佬误以为我对他有意思。
外面的风把窗户吹开,阵阵冷风夹杂雨点飞进屋内,吹得两人的衣摆飞舞,使我下意识往男人怀里缩了缩。
什么时候,天都这般冷起来。
男人望向窗外的瓢泼大雨:“冬天了。”
我一同瞧着,有几滴雨水还落到我身上,很凉。
“吾记得第一次见到你就在冬季,那天也是下着很大的雨,你倔强地站在雨中,小小的身板被淋得湿透。你拽住吾的衣袖死死不肯松手,一双眸子胆怯地望着吾,明明怕得要死,又不肯低头。”
苏傲阡像是在回忆些什么:“那时你大概才十岁左右的样子,个子不高,脸却肉乎乎的,笑起来也很可爱。”
他的话有种带着岁月穿梭的时代感:“你曾经……是一个很爱笑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后来你就不那么喜欢笑了。你的性情渐渐变得冷漠,和吾也不再那么亲近,甚至故意疏离。再后来,你完全变了一个模样,就仿佛不论是谁都走不进你的心里。”
我想,男人描述的,大概是这身体以前的事情。可惜我穿到这身份里后,只了解这身体的一些情况,其他的一概不知。后面的事也就不用多说。
男人有点苦恼:“吾当初对你也挺好的,你怎么就想着把吾拉下去,你想要教主的位置吾不介意给你……可你偏偏为什么要选择背叛?”
额……干嘛这样幽怨地看着我……我怎么知道这身体以前的主人怎么想的……
男人更加失落:“接着你就抛弃了吾。”
抛弃……我有点眼抽……
苏傲阡瞧男子的发丝间睫毛上都沾着点点水珠,碰了碰我的额头,扶我坐回床上。
“伤员需要多休息,你还是别下床乱走动得好。”
我想表达一下我是上身残又不是腿残,苏傲阡关上被风吹开的窗户就让我躺下,盖好被子。
“你再睡会儿,有事再叫吾。”
苏傲阡说完就起身出去关上门,我躺着想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不知不觉就睡去。
一直到半夜,觞无狱悄悄避开一层又一层的防护,躲过巡逻的侍卫才趁机进入这间房里。
他看着躺在床上的男子,安静地睡着,换过的干净衣物里还夹杂淡淡的药味。一头长发整洁地捆绑在肩头,微敞的衣领间露出一点缠在胸间的绷带,青年还能清楚地回忆起触手刺穿男子胸膛的情景。
觞无狱尽量放轻脚步走到床边,望了男子好一会儿,才伸手触碰上对方的脸颊细细地抚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