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听闻此话的主事却是一震!
他刚刚明明是帮尚书大人开脱啊!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还帮他揽了一身罪!
豆大的汗珠滚落,偏偏百姓的议论声不绝于耳。
“居然让六品官员接覃王妃,尚书果然是不把覃王放在眼里啊!”
“你懂什么,尚书怎么敢得罪皇子,那背后肯定有人撑腰。”
“真的?和亲向来都是皇后操持安排,难不成是皇后?哎可怜覃王没有个娘亲撑腰,皇上也……”
“嘘,你小声点!”
“
眼见舆论竟然又扭向了皇后和皇上,主事简直吓的站不住,明明他只回答了三个问题而已啊!
灵机一动,对着旁边人使了个眼色,而后恶狠狠的道:“还不赶紧去看看尚书大人有没有忙完?”
旁边人领命狂奔。
孟漓禾继续闭上眼,安静的听着外面的议论纷纷。
周围的人还真是八卦那!
看来古代人民也是挺好玩的嘛!
尚书赶来时,看到的便是自己的主事对着一辆有些破的马车擦汗。
不过一个战败国的公主,以为自己是谁?
今日,他要不给她点颜色瞧瞧,真是枉做官这么多年!
第19章 帮哥哥迎亲
当下,礼部尚书直接上前。
不做任何铺垫,直揭孟漓禾短处。
“我乃礼部尚书,方才一直在处理贵国那十座城池的事,要知道,竟然这么短的时间便拿下十座城池,礼部很多事情都来不及做呢!”
孟漓禾却不怒不恼。
“也对哦,不过我记得我们两国的合约,要和亲之后方生效,既然时间来不及,不如我们合约就此作罢,等贵国慢慢打下这十座城池,相信礼部的工作已经准备好了。”
说着便下令:“我们走!”
茶馆二楼,宇文澈的手一紧,完全没有注意到,对面的宇文峯摇摇头,转眼座位已空。
“这……”礼部尚书显然没料到孟漓禾会这样说。
他一直听说是风邑国上赶着投降,所以才完全不当回事,加上皇后确实交代过不用办什么仪式。
但是这合约成不成,却不是可以被自己毁掉的。
看着孟漓禾的马车已经开始往回转,连忙上前:“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解释来晚的原因,您也知道,那些城池蛮夷之地,礼部要做的可是繁多。”
“是吗?”孟漓禾在里面开口,“确实要做的不少,不过有一点礼部不需要做了,因为我国即便蛮夷之地,也懂得何为迎亲礼,礼部需要的话,倒可以去学学呢!”
尚书被堵的哑口无言,偏偏无法反击。
他确实没有准备,现在日上竿头,回去准备显然来不及,但是这样,却显得觞庆国,连蛮夷都不如。
即便为官十几载,他终于承认,这官真的枉做了!
一时间如热锅上的蚂蚁,一筹莫展。
“五皇子到!”
一声常常的喊声,成功打破眼下这僵局。
孟漓禾不禁疑惑,五皇子?
她好像要嫁的是二皇子吧?
这五皇子是来做什么?
众人皆是一愣,循声望去。
只见一人骑着大马前来,当真是面如冠玉发如雪。
人中龙凤绝不为过。
“微臣,微臣……参见五皇子。”
在场官员赶紧行礼。
宇文峯摆了摆手,示意平身。
却对着那辆马车开口道:“风邑国公主,现在的迎亲礼可还满意?”
此话一出,众人均大吃一惊。
皇家之人竟然亲自主持迎亲礼,可见,这公主地步不一般啊!
孟漓禾更是疑惑,终于掀开车上的窗帘,朝前望去。
只见整条街,每家店铺的门前,都绑着两个大大的荷灯。
而地面上,长长的红地毯一直绵延了整条街。
众人皆是一片惊呼!
而扭头看向马车时,那惊呼声竟是更甚!
因为孟漓禾虽只露出半面侧颜,那那绝世的面容真的不是盖的!
这简直是太美了!
感受到周围热烈的目光,孟漓禾赶紧钻回马车。
天哪,这张脸还有用呢。
可不能随便暴露!
虽然不知道五皇子来此的原因,但有一点可以确认。
他应该是来给自己壮场面的!
看来,她的命还不错呢,这古代的英雄果然是多呀!
当下,心情大好。
“多谢五皇子。”
迎亲礼顺利进行,马车沿着红毯而去。
“二哥,怎么样?够不够浪漫?我和你说,对待女人就要这样。说吧,要怎么感谢我!”
回到宇文澈身边的宇文峯赶紧邀功,一脸得意洋洋。
宇文澈淡淡的扫了宇文峯一眼。
“你这么喜欢献宝,就去把嫁衣送过去吧!”
“等等,二哥,你,你,你,要把芩妃娘娘做的嫁衣给她?”宇文峯感觉身心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那可是二哥的娘亲芩妃康健时亲手缝制的嫁衣。
他原本一直担心,照他这个冷血哥哥的属性,这件嫁衣怕是给不出去了!
就算这女子再怎么有特色,也才算是见过两面吧!
“怎么?”宇文澈皱皱眉,“嫁衣不给她,难道你来穿?”
说完,不等宇文峯拒绝,又淡淡的吩咐道:“来人,帮五皇子换装。”
“二哥!我错了二哥!饶了我吧!”
俊秀的脸立刻垮了下来,哭天喊地求饶道。
他就不该一时嘴贱,不然的话,也不会有这么一遭了。
而傍晚,在驿站收到嫁衣的孟漓禾,简直受惊更甚!
听说这可是覃王送来的!
难不成,这个覃王对她还有那么点意思?
糟!
看来,她的计划要快点实行了!
第20章 王妃好可怕
夜,覃王府内。
宇文澈皱了眉:“你说她晚上扮成丫鬟溜了出去?”
“回王爷,确是。不过又不太像溜,属下看到这个女人手随便一晃,她面前的侍卫便全部闭上了眼睛。”
宇文澈倒是不意外,想来是和那日一样。
“之后呢?”
“之后,她好像还逮着几个人,问了几个问题。”
“什么问题?”
“都是……都是一些关于王爷的。”属下声音越来越低。
“关于本王?都是什么问题?”
“大概是王爷是个什么样的人,还有一些是,知不知道王爷不喜欢什么。”
不喜欢什么?一般要嫁人的女人,不是该打听将来的夫婿喜欢什么么?
这个女人,怎么总是这么出人意料?
“之后呢?”
“之后去了一家医馆,属下等她走后进去问了掌柜,掌柜却说,她只是买了普通的药和绷带之类。之后便回了驿站,再也没有出来。”
宇文澈眉头微皱,这个女人,大半夜去医馆干什么?
暗卫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王爷,属下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宇文澈回神,望向属下。
“这个风邑国的公主行为诡秘,属下担心她会加盖王爷,而且又是风邑国的第一美女,退一万步,也难保风邑国不是想送过来蛊惑……”
“好了,下去吧。”宇文澈冷然打断。
眯了眯眼,这个女人,的确够的上行为诡秘,且那所谓的催眠,瞬间便可以牵制住人。
若是可以被自己所用,那必有很大助力。
但,的确,不得不防。
只是,他宇文澈乃是他人可以随便觊觎的?
他明天便要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是敌是友!
锣鼓声天,鞭炮齐鸣。
覃王府内喜气洋洋,所有的下人都喜上眉梢。
因为他们的覃王继领了圣旨便消失了几天,众人皆担心他会抗旨不尊的时候。
他不仅回来了,还主动试了喜服。
而且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不情愿。
这简直是太好了!
要知道,自从芩妃出了事,他们的覃王宇文澈,可是再也没笑过了。
如今娶了亲,多了体已的人,总归是好事。
然而,此时坐在洞房内的孟漓禾,盖头下可是一张苦瓜脸。
她穿越仅一天,便遇到两次遇险,一次截人,一次和守卫及官员正面冲突。
真是够不顺的。
可是,为什么偏偏婚礼这么顺利?
没有个什么覃王的红颜知己前来闹个婚,也没有个皇帝皇后的前来刁难一下。
要知道,她可是想了一百种表情,准备届时成全的!
什么覃王妃啦自己完全可以不做,合约也可以妥妥履行,她完全可以表现出这样大度。
然并卵。
英雄无用武之地。
悲哀。
看来,如今,仅剩最后一个办法了!
孟漓禾悄悄掀开盖头,跳下床跑到窗边,从窗缝里往外偷偷看。
这边的院子里很安静,门口有两名守卫。
难道还怕自己跑了不成?
孟漓禾不由腹诽。
不过好在他们是男人,应该不会随便闯进来。
孟漓禾安了心,偷偷回到床前。
解开外面的嫁衣,再解开里衣,然后,拿出一根缠在腰间的绷带。
很快,操作完成。
孟漓禾轻轻的盖上盖头,嘴角高高扬起。
嘿嘿嘿嘿嘿嘿。
“王爷到。”
门外,喜婆的嗓音响亮。
看来,是覃王敬酒后回来了,这是要揭喜帕喝交杯酒了。
孟漓禾赶紧微微直了直身子,安静的坐在床边。
待会,希望不要吓到他。
“吱呀。”门打开。
两个脚步声由远及近。
“王爷,请揭王妃的盖头。”喜婆将喜杖递过,转而去端起两杯酒。
宇文澈拿着喜杖上前,即便是现在,他还是一副冷冷淡淡,不为所动的样子。
只是,脑子里却不由描绘出那张脸。
这个女人,确实极美,即便是那日打斗如此狼狈之时,亦丝毫掩盖不住那绝美的容颜。
而今日,梳着新娘妆,穿着母亲做的嫁衣,不知该是怎样的面容。
一直不浪费目光在女人身上的宇文澈,此刻,竟被那大红色的龙凤,吸引住了。
喜帕上挑,落地。
“啊!”喜婆一声惊呼,手一松,两杯酒垂直落下。
宇文澈飞快回身,两只手一只一杯,稳稳接住。
喜婆这才回过神,意识到自己险些闯了大祸,脸色苍白。
只是,这王妃怎么会是这样?
第21章 洞房对垒
半个头都缠上了白色的绷带,那绷带上,还带着斑斑血迹,乍一看,恐怖至极。
一直垂着头用余光扫着一切的孟漓禾心里一喜。
成了!
看来,她这幅样子,成功吓到喜婆,那足以让这个覃王讨厌了吧!
当下,立即装出一副伤心的样子。
手偷偷掐了一把大腿,勉强挤出两滴眼泪。
一边擦泪,一边抽涕道:“覃王恕罪,我在来的路上遇到刺客,不慎将我的头打伤,而且还深深的划到了我的半张脸。如果覃王嫌弃,我,我,我可以独居小院,不打扰覃王清静。”
然后她再伺机逃跑,反正他也会慢慢忘记有这个人。
当然,这些必须不能告诉他。
却听头顶上,男人浑厚的声音传来。
“无妨,本王不嫌弃。”
喜婆一惊,竟然不嫌弃一个已经毁了容的女人?
而且,她老眼昏花了吗?
为什么她好像看到了覃王在笑?
若是此时手里端着酒杯,她肯定会再次掉落下去。
而孟漓禾更是一愣!
咦?这是唱的哪出戏?
完全不符合剧本啊?!
难道他没有看到?
当下,难以置信的重复道:“王爷,您真的不嫌弃?”
“无妨,本王会请最好的大夫为你医治。”
啊嘞?到底什么情况?
这王爷有病不成?
不对,等等,她为什么觉得这个声音这么熟悉?
孟漓禾下意识抬头。
只见一个穿着大红衣服,手里端着两杯酒的男人,正面目表情的看着她。
然而……
“怎么又是你?”
孟漓禾惊呼,脸上的绷带险些掉落,样子颇为滑稽。
宇文澈皱了皱眉头,放下了手中的交杯酒,帮她把绷带提了一下。
“我是覃王。”
不可能!孟璃禾三观已碎,瞪大了双眼,看着面前的男人。
孟漓禾这才发现,眼前这男人,手里拿着的是交杯酒,而身上,穿的不是喜服又是什么?
原来,他就是覃王!
原来,自己要嫁的人就是他!
那她刚刚折腾的什么劲,明明就是他救了自己,看到自己完好无损的!
真是好丢脸!
所以他刚刚一直就是在看自己演戏?
真是气死人!
这个腹黑的大坏蛋!
赌气一把将绷带从头顶拿下,露出那本就洁白光泽的小脸。
喜婆睁大了眼睛,新婚夜,就听说过扮美的,这王妃倒是与众不同啊!
自己真是老了,不懂现在的年轻人了啊!
孟漓禾鬓角有几根发丝因扯动散乱了下来,微垂在因窘迫加生气而红红的脸上,随着她的呼吸微微摆动。
宇文澈的嘴角,却轻微的扬起,漾出了一抹完美的假笑。
重新端起了酒杯,用眼神来示意喜婆。
“咳咳。”喜婆淡定咳嗽,“王爷,该喝交杯酒了。”
宇文澈赶忙收回视线。
将其中一杯酒递了过去。
虽然生气,但事已至此,孟漓禾也不想在喜婆面前再丢脸,直接便接了过来。
也没什么扭捏,很快环住宇文澈的胳膊。反正,早结束早完事,她坐了一天,真心累死了!
然而,手臂环绕,额头相贴。
孟漓禾还是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心,咚的跳了一下。
前世加今世,她从没有和哪个男人这么亲近过。
何况,这个男人的脸,实在帅的是天怒人怨。
这一点,她前世便已经感慨过了。
所以,喝完酒的孟漓禾速速抽回手,傲娇的偏过头不看他。
“仪式完毕,请王爷王妃早些礼成。”
喜婆退了出去。
孟漓禾却大大方方的坐在了覃王的对面,倒是洒洒脱脱。
礼成?
几个意思?
这就是滚床单的文言版吗?
眼中的笑意,有了一些些小小的奸诈。
忽然,一只手向孟漓禾胸前伸来。
孟漓禾一个激灵,竟是反射性的从床上跳起:“你干什么?”
宇文澈的视线淡定落在她手中的酒杯上。
“帮你拿杯子。”
孟漓禾一愣,尴尬的看了看还在自己手中的杯子,主动伸手递了过去。
然而,却见宇文澈方接触到酒杯,目光触到自己胸前,一个闪躲,便很快移开了眼。
孟漓禾皱皱眉,怎么回事?
她还没有什么下一步的计划呢?怎么这家伙,就狼性大发了?
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前,却顿时如同雷劈!
天哪,刚刚绑完绷带笑的太嗨,竟然忘记系上内衣和嫁衣的带子了!
不仅露出大红的肚兜,还露出了……
天哪,他不会觉得自己在引诱他吧?
孟漓禾欲哭无泪。
好吧,她刚刚是想要主动一些,然后让覃王觉得她是一个不太检点的人。
然后,被讨厌了她,就能暂时的解脱了。
可老天爷这么成全她吧?
一边赶紧整理好衣服,一边开口:“那个王爷,刚刚这个,我可以解释。”
“嗯。”宇文澈淡淡的应了一句,没有回头。
“我刚刚是拿衣服里面的绷带,所以忘记了……”
孟漓禾越说声音越小,今天真的是丢死人了。
老天爷吧,让她钻到耗子洞里去吧!
“嗯。”
依旧是简简单单的一句回答,可孟璃禾发誓,他决定有在心里嘲笑她!
“王爷,既然大家都是熟人,不如打个商量如何?”孟漓禾眨眨眼。
她发现,只要是在他的面前耍些诡计,却总是被拆穿。
不如,正大光明的来场谈判好了。
宇文澈终于回过头,望向她的脸:“说来听听。”
从第一眼看到这女人开始,她就是诡计多端,又有辣手无情的一面。
不论是所谓的摄魂术,还是那神秘莫测的手印,都成了横在他心头的疑惑。
可看到那丫头泛着精光的水眸,他知道,这丫头怕是又要出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