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知道?”
“当然。”
“那我先问你,刚刚我亲你那一下,你还生气不?”
“不……不……不生气了。”的确,他哪还能生气啊,现在笑得都快岔气了,就算还有气,暂时也生不出来了。
第93章 欲纳小妾
待把赵世宇那狂妄的家伙好好整治得惨不忍睹过后,心情大好的金惜年又随陆重九回茶楼畅饮了一番。
言谈间,她又把为何捉弄赵世宇的缘由对陆重九细说了一遍,陆重九听后,不但没有同情,反而还朗声取笑道:“小丑妹,你还真是暗恋人家长大的啊?看不出来嘛,你这小模小样的,还有少女怀春的时候?”
被他这样一说,金惜年的好心情瞬间被破坏了一大半,忙拉长着脸道:“胡说什么呢?我才没有暗恋那家伙。哼,我眼光没那么差,这一切,不过是他自作多情罢了。”
“是吗?”陆重九眉目带笑,一脸质疑的看着她。
这时小雀却挪了挪身子,怯声声的说了一句:“三小姐……其实你……真的有喜欢过这赵公子,在你没失忆前,那时候你可喜欢他了,嘴里,心里,全是他……”
“什么?你失过忆啊?”陆重九惊诧的说着,同时双手一伸,像对对待宠物一样捧着金惜年的头,不断的来回打量。
金惜年被他晃得脑袋发晕,忙将他的手打开,一脸不爽道:“干什么?不就失个忆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怪不得我说你这丫头怎么办事如此胆大妄为,不按常人的规则与套路,原来脑袋出过问题啊。”
“你什么意思?”
见她一副要发火的样子,陆重九立马笑笑,冲着旁边的小雀道:“小雀,这丫头是不是以前很正常,然后脑袋失过忆就变得不正常了?”
小雀尴尬一笑,完全不敢去看金惜年,只有埋头吃菜。不过这一表情似乎已经告诉了陆重九,事实的真相。
“呵呵,看来真是如此了,小丑妹,想不到你还有这造化。”
“哟哟,瞧你这口气,好像很不服一样。”
陆重九挑了挑唇,眉眼眯起一抹温暖的笑意道:“我哪敢不服?我只是担心你呀。”
“担心我做什么?”
“万一哪天你若是恢复记忆了,岂不是又要爱上你刚刚说的那个人渣赵世宇?”
“呸,无论如何我也看不上那种男人。”
“是吗?可别忘了,你曾经正如小雀所说,对人家痴心一片呢。”说到这里的时候,连陆重九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话语里的那股子酸气。
金惜年也没多想,直接回驳道:“痴心一片?哼,那又不是我。”
没有听出金惜年弦外之音的陆重九,只当这丫头皮薄不肯承认,于是打趣笑笑:“好好,就算你不喜欢他行了吧?不过,我问你,现在你可有意中人啊?”
见陆重九突然把一张俊邪得让人流口水的脸凑了过来,还一脸神神秘秘的对自己问着这么隐私的问题,金惜年瞬间有些脸红的站起身来,大声嚷嚷道:“没有。”
陆重九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她,怀疑的偏着头:“真的没有?”
“骗你干嘛,说没有就没有。”
“呵呵,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的眼睛?”
“哎哟,你真是蹬鼻子上脸了我说你,姓陆的,你最好别挑战我的极限啊。虽然今天你帮了我,可是你别忘了,想得到金雪凝的芳心,你将来还必须要依靠我。”
听到“金雪凝”这个名字的时候,陆重九的容颜顿时变了变色,眼神也沉寂了许多。
发现这八卦的家伙突然不说话了,金惜年也发现了点什么,语气不由得软和了几分:“怎到了?说到你的心肝宝贝儿了?不开腔啦?不得瑟啦?”
陆重九依旧没有说话,只是握起桌畔的酒盏,将一杯烈酒狂饮而下,其中,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
金惜年调侃道:“你愁什么啊,最近也不见你来金府,其实你要来得勤一些,说不定金雪凝早就是你的人了。”
本以为陆重九会表露如此颓丧难受的样子,完全是因为金雪凝的缘故,不料他突然出口的一句话,却让金惜年怔了好半晌。
他抬起头来,认真的凝望她说:“你上次被她打得如此严重,伤可有好匀净?”
按理说,以陆重九这种吊儿郎当的性子,是不该有这样深情且凝重的目光,就算是有,也不可能是对着她金惜年来表露的。
所以,她很不确定的打量了四周一眼,发现在场的除了自己和小雀以外,并无旁人。
片刻,她才用手指着自己道:“你是在跟我说话?”
“蠢丫头,不然你当我是对着鬼说吗?”陆重九见她傻乎乎的样子,不由没好气的责斥道。
金惜年忙挠了挠头:“你怎么知道我被她打过?”好像她记得自己受伤那段时间,他没去过金府啊。就算去了,以也不可能知道自己受伤吧,毕竟以金雪凝那阴辣的个性,岂会让一个爱慕他的男人知道她是一个怎么装B的女人。
“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你就说吧,你身子如何了?”
被他这样问,金惜年着实有些不好意思了,心里虽是感动不少,但表面上还是拿出女汉子该有的大大咧咧:“没事,没事,我皮厚得很,伤早就好了。”
“是吗?”
陆重九还是有些不相信的瞟了一眼她那单薄的身子,又道:“你不是会些功夫嘛,难道不懂得保护自己?”
“咳咳,一点皮毛而已,用不到正式场合上的。”她推托的说着,其实她很明白,现在根本就不是该展露实力的时候。
“唉,你这丫头,也不过是表面要强罢了。”
听他语气突然多了几分伤感,金惜年很是不适应的摇头笑道:“算了算了,不提这些事了,说说你吧。最近在忙什么呢,好久没去金府了,你可不知道,这金雪凝每天都盼着你能去呢。”
“我?呵呵,也没什么事,整天不过在醉玉坊听听曲罢了。对了,这次你怎么知道我在醉玉坊的?”
“这还不简单,以前你为了得到金雪凝的芳心,每天让你的小厮从我这里拿取书信,我多少还是能从他口中套出一些东西。”
“呵,这狗奴才,嘴真不严实。”陆重九面带笑意的责骂着,心里却一片敞亮。
“好了,别怪你那奴才了,要不是他,今天我可就嗅大了。”
“那你要怎么谢我?”陆重九半敛着黑眸,一缕青丝从双肩垂落,瞬间为他的俊美增添了几分潇洒与不羁。
金惜年有些迷醉的看着这家伙,心忖,这脸长得可真好看。于是,也不多想,直接打趣道:“你要我怎么谢?以身相许?”
“噗——”陆重九嘴里含的一口茶,直接喷了金惜年一脸。
“对不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金惜年一边擦脸,一边深深的叹了口气,然看盯着充满歉意的陆重九道:“哎,我说你姓陆的,你什么意思啊?趁机想报复我啊?”
“小丑妹说起趁机报复,你确定你不是想报复我吧?我好心帮你,你竟然还说要以身相许,你这不就是传说中的以德报怨嘛!”
“我……”金惜年彻底无语了,虽然她知道对方一直嫌弃自己,可是没想到,会嫌弃到这种地步。当下,小心眼作怪的她,拽起小雀的手就道:“小雀,我们走。”
“是,三小姐……”
小雀也觉得陆重九过份了,于是听着金惜年的意思,准备离开。
陆重九却慌了神,忙上前阻拦道:“等等,小丑妹,我跟你开玩笑的,你就当真了?别走啊,我正喝得高兴,你这一走多没乐趣啊。”
“哼,我又不是傻瓜,坐在这里逗你开心也就罢了,还让你如此取笑。”
“哎哟,我错了行不行?你再留一会嘛。”
“放手。”
“不放。”
金惜年一眯眼,清亮的眸子闪过一抹诡异的光芒:“真不放?小心我喊非礼。”
陆重九知道,这丫头一般流露出这样的眼神,自己肯定就要倒霉,当下惊得立马将手松开,规规矩矩的往后一退道:“你究竟想怎么样?”
“打道回府,哼。”
“你还真够绝情的,刚刚我那么帮你,你说翻脸就翻脸啊。”
“是你自找的。”
“就算我方才的确过份了一点,但比起你当众亲我,害得我颜面尽失,我的损失更大好吧?”
“损失?姐亲你,那是你的荣幸。你还真当是个人我就会亲啊?”
“小丑妹,你……你这口气还真不小。”陆重九不由委屈的捂着自己的半边俊颜,满为难受道:“也就换了是我肯给你这机会,你瞧瞧旁人,谁会把你当女流氓抓起来才怪。”
“那我在此就感谢你八辈祖宗了。”她压低语音大声说着,同时朝对方作了一揖,看得对方莫明其妙。
“喂,小丑妹,你这真是谢我?我怎么感觉你像是在骂我呢?”
“呵呵!”
“你等等啊……就算你要走可以,但你得把这桌的酒菜钱给结了吧。”
已经快步出门外的金惜年不由回头狡黠一笑:“陆公子,据我所知,你从来不差这顿酒菜的钱吧。”
陆重九昂首挺胸的上前一步,得意洋洋道:“本公子的确不差这顿酒菜的钱,可是,你不是说为了报答我,而宴请我的吗?”
“刚开始是有这想法,可后来吧觉得你这人太可恶了,请你白吃白喝太不值得了。所以麻烦你,自己结账。再见!”留下这句话,金惜年和小雀几乎是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茶楼大门。
陆重九看在眼里,几乎气得在原地踱步,心想,这丫头25 真是机灵到让人头痛啊。下次,自己一定不能轻易入了她的道。
……
金惜年和小雀回到金府的时候,府里正闹一件大事。
刚开始回来的时候,看到全府的下人个个一副全神戒备吊心掉胆的样子,金惜年还以为又有什么灾难要冲自己而来。后经打听才得知,这次的事情与自己全然无关。
原来是金守正趁着空隙时间,跟厨娘杨云芳卿卿我我,却让过来为金夫人熬汤的花姨瞧见了,花姨为了邀功,便偷偷将此事告知了夫人,金夫人怒气冲冲的过来抓奸,正好看到云芳依偎在金老爷的怀里。
一怒之下的金夫人大骂云芳勾引金老爷,意欲将她赶离金府。而金老爷看着云芳哭得一脸梨花带泪且无比委屈的模样,便向夫人坦承,自己和云芳是两情相悦,以及好了一阵子,还打算把云芳纳为偏房。
虽早知老爷有纳妾的意思,但金夫人以为在她无形的压制下,老爷还是会顾及她的感受,不会真的做出此事。但,当她看到杨云芳时,她知道,一切事情,都不是她所能控制的了。
于是一时想不开的金夫人,准备离开金府,回自己娘家去。
而金老爷虽然执意想把杨云芳纳为自己的小妾,可是念及多年的夫妻之情,也并不想这样让金夫人回娘家。这样一来,府里就闹成了一个僵局。
如今,金夫人并没有走,她只是在逼金守正做个决定。看他,到底是留自己,还是要杨云芳。
得知这一真相的金惜年,就直奔大堂,毕竟,有热闹不看,那是王八蛋。
“三小姐,三小姐,你这又是要往哪去啊?”小雀怕她添乱,忙上前把她唤住。
“我去凑热闹啊。”
“三小姐,你还是别去吧,以免惹祸上身。”最近府里祸事连连,她真不想三小姐去沾这淌浑水。
“没事,我倒要看看,恶毒妇人如何PK腹黑厨娘的。”
“三小姐……三小姐,你小心啊!”
知道自己阻止不了金惜年了,小雀也只能在身后干着急的喊着让她小心。
金惜年心情是异常欢快,能看到金夫人气成这样,倒也是人生一大乐事。
到前厅的时候,正好碰到自己的父亲正焦头烂额的在长廊边上走来走去,金惜年无比欢欣的唤了一声:“爹……”
金守正回过头来,看到正是自己的三女儿,神情没有多少改变,依旧皱眉的应了一声:“嗯,三妮,你来啦。”
“爹,你在为夫人的事情着急吗?”
金惜年拿出一副忧君之忧的神情,无不装出小棉袄一般的贴心。看得金守正心中微暖,缓缓的点了点头道:“你都知道了?”
“嗯,爹,府里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
“那你是不是也觉得爹做错了?”金守正一脸颓丧的说着,往日颇为锐利的双眸,也不复曾经光采。
“爹,你怎么会错呢?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嘛。”不但没错,而且干得灰常漂亮,若是能再多纳几房妾室回来,那就更好了,因为她想看着金夫人被活活气死。
“你真的这样想?”金守正有些错愕的看着自己的三女儿,如今他和元芳在一起,几乎身边所有亲人都反对以及不理解他,但他万万没想到,唯有曾经这个一直被他忽略的小女儿,会这般支持他。
金惜年晃动着乌黑的脑瓜,一脸天真道:“我当然这样想,爹爹位高权重,又正当壮年,多娶一房妻妾,为金家传宗接代,延续香火有什么不好的?况且跟你同朝为官的那些大人们,谁不是妻妾成群啊,就爹爹你,这么多年来就只有大夫人,虽说当年还有我娘,不过我娘都死了十来年了,你也该再找一位了。”
“惜年……”
这些话,简直就说到了金守正的心坎里,瞬间老泪纵横了有木有?
“爹,其实人活在世,最重要的就是开心,按你心愿去做吧。况且我觉得云芳姐姐人不错,长得又温柔漂亮。”
“金惜有你这句话,爹也总算是颇为安慰啊。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金守正袖袍一挥,带着满脸的无奈与难受道:“只不过夫人和你的两位姐姐,却死都不肯让我纳妾,而如今,云芳,又有了我的骨肉……”
“什么?爹?云芳姐有你的骨肉了?”
金惜年水眸大瞪,一脸的不可思议,心忖,这金老爷子还挺厉害啊,都要四十的人了,还能整出一小的,这要再生出个男丁的话,那金家岂还容金雪茹两姐妹嚣张了?
“惜年,我……”
看到金老爷那满是为难的样子,金惜年不由激动的上前握住他的手道:“爹,这是好事儿啊,万一云芳姐给你生个儿子,你就后继有人了,你可不能辜负了人家啊。”
本还以为这三女儿会觉得自己为老不尊,以及怪罪自己做事太过冲动,可在听到她这样一番话后,金守正突然觉得眼前的黑暗,瞬间为光明所取代。
一脸欣然道:“我也正有此意,断然不可委屈了云芳,还亏待了我们金家的骨肉。”
“所以啊爹,你一定要早点把人家纳娶入府,否则肚子大了,你让人家云芳姐怎么见人啊。”古代可不比现代,挺着肚子就可以结婚,还说什么让自己的子女来见证他们的婚姻是一件多么浪漫的事情。但在古代,你若被人家发现大着肚子结婚,人家不把你浸猪笼都算好的了。
“女儿啊,不是我不想娶云芳入门,只是……只是……”
“只是大夫人那里不好交待是吗?”
聪明的金惜年一语说中,金老爷则默不吭声。
她水眸一转,忙上前安慰道:“爹,要不让我去劝劝大夫人吧。”
“你?”金守正忙摆摆头道:“没用的,现在她谁的话都不听,连我都不见。”
“爹,我们试试吧,这不试试怎么行啊,让我去吧。”
“可是……”
“爹,走吧!”
第94章 气走对头
金惜年和金守正父女来到金夫人居住的怡心阁时,却发现金夫人的房间一直是紧闭不开。
金守正不由叹了一口气的望着自己这懂事贴心的三女儿道:“三妮,你瞧,唉……”
“爹,你先别急。”说罢,朝他机灵的眨眨眼。
“这怎么能不急?如今门扉紧闭,连见她一面都难了。”
“爹,既然她关着门不见,那我站着门口去劝说,反正只有一门之隔,相信她也听得见。”
“这……”金守正迟疑了一下,脸色有些犹豫道:“会不会太过莽撞啊?”
“莽撞不莽撞我可不知道,不过我明白的是,云芳姐的肚子可等不得了,难不成夫人一天不见你,爹就一听不下决定吗?”
“如此说来,也不无道理啊。”
“那成,我就当你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