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么了。”
凤琷把他抱起来坐到旁边沙发上去,让肖何挨着自己的腿坐下,也不说话,就在他屁股底下蹭。
蹭……
肖何简直要疯,这鸟又搞什么鬼!
“做什么,我不是说可以帮你……”
“不行。”凤琷生无可恋,抱着肖何一顿啃。
肖何脸色变来变去,却还是没反抗,让凤琷一直在他身蹭出来了,他才松一口气。心想这会儿该他弄一弄了吧,他又不要紧,又没有灵力暴动,谁知凤琷蹭完了直接没动静,趴在肖何肩膀上光顾着喘气。
“……”
这家伙……明明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这会儿装什么傻鸟?!自己爽过以后根本没想到他嘛。
肖何不高兴了,肖何想打鸟。
凭什么你拿我搞完就把我扔在一边啊?!要做做全套啊!刚刚的亲亲舔舔继续啊!
……
肖何用力深呼吸几次,自我安慰道,算了,本来在实验室做这种事就挺叫人难为情的……
“肖何?”
肖何被凤琷亲吻的动作从发呆中拉回来,对方那张漂亮的脸上尽是温柔神色,他金色的眸子注视着肖何的眼睛,侧过脸去啄他的脖颈——鸟类啊……喜欢谁就总是忍不住想啄对方。
“为何不理我,在想什么呢?”
亲亲呀亲亲呀,你怎么不亲亲我——凤琷的表情在这么说,还带着点欲-求不满的委屈。
——你特么比我还委屈吗?!
他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坐在他身上满眼复杂地看着他,指甲几乎掐进肉里。他想跟凤琷说你这样是把我当发泄玩具,把我不当人,我是有感情的,有反应的,不能你弄完了就把我丢下,你这样就算约-炮都约不到回头炮,会被拉黑名单的……
“肖何……”
小凤凰保持着委屈索吻的表情回看他,肖何很想打他一顿……不但打不过,而且不舍得,终究在他的美貌中败下阵来。
算了……亲一下就亲一下吧,何必非要让他不高兴。
肖何捧着凤琷的脸回吻他——吻得很难过。
应麟接到凤琷的通知后就从龙宫来了凡间,他本想去找星君算一算凡间有什么灾难,想到仙界那些麻烦便又作罢了,顺路转去凤琷那里,一来看看他情况如何,二来了解一下事情的真相。
谁知他来的不是时候,一来就看见碧玺珠光溜溜地骑在凤琷身上摁着他亲,被摁的凤凰还非常享受。
……
应麟复杂地看他们一眼,瞬移走了。
应麟也不知道把自己瞬到哪儿来了,回过神就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一处高高的建筑物顶,迎着凡间特有的杂质充足的风,思考人生。
他现在心情有些复杂,据他所知凤琷应不会这般……才对,从没听过他对谁甘愿屈居人下,几万年里也就出了头蠢麒麟敢作死觊觎他后面,还被整那么惨。
青苍君下场可比凤琷自己说的惨多了,要不然也不会养伤养了五百年。
凤琷性情不算暴戾,但是真的惹怒他,那可不得了。
青苍那只蠢麒麟不但被打断了两条腿,身上鳞片也给他扒得没剩几片。神龙爹和应麟赶到时,凤琷正踩在他身上疯了似的拿火鞭抽,若非青苍还没蠢到家,关键时刻藏进自己的本命法宝,早就让他抽死了。
——但是即使这样了还叫唤着“我是真的心悦你啊霓霄君”然后换来凤琷更加猛烈的攻击,也是蠢得没谁了。
因为这件事确实是青苍不对在先,他又打不过凤琷,被揍了也只能白挨。神龙爹听过事情原委非常生气,当着青苍的面狠狠骂了凤琷两句。
——没错,狠狠骂了两句,真的只有两句。
——怎的下手这么狠!胡闹!
且一出苍山范围就掰着凤琷的肩膀嘘寒问暖:“有没有受伤啊?好好好没受伤就好,下次再有谁敢欺负你,回来告诉爹,爹帮你打死他。”
虽然应麟对青苍给凤琷下药的行为也感到气愤,但是他做不到神龙爹这般——没见你儿子已经快把人家打死了吗,神龙就能睁眼说瞎话了吗。
凤琷笑得气度恢弘:“不需要。”
神龙爹就偷偷露出一个“儿子大了”的落寞表情。
应麟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冷着张脸静静看着这对父子,仿佛已经升天。其实他很想问问,父神啊你还记不记得两千年前凤琷就成年了……
神龙爹大概是世上唯一一个没有认识到凤琷有多凶残的,就连应麟都知道不能随便惹怒这只凤——他说的话从来不是开玩笑,威胁他要啄瞎他的眼还有掰断他的龙角的话,应麟从来没当笑话听。
但是即便如此,神龙爹还是固执地认为凤琷很小很弱需要人照顾,从小到大,这种场景见得多,应麟就渐渐习惯了,后来他变成了面瘫。
——表情太活泼的话,他怕控制不住几几。
其实小时候应麟也想过,为什么父神要这么偏心眼,比如对方经常告诉他凤琷从小体弱多病,需要好好呵护,然而经常被凤琷欺负得哭成一坨的幼龙只觉得对方在胡扯。
直到有一天,月圆之夜,他亲眼见过凤琷被自己身体里的两道神力折磨成什么样子。
——然后他就变成了第二个神龙爹。
应麟坐在那里好久好久,太阳几升几落,他还是没动,神色有些阴郁——凤琷怎么就想不开委身给一个凡人了呢?难道因为碧玺珠?
(纯洁的神龙哟并不知道有一种叫骑乘的体位)
“喂。”
应麟还没纠结完,突然被一个突兀的声音打断,他惊了一下,竟然有人能在他察觉不到的情况下靠近他?
那是个凡人,面相年轻,一副笑嘻嘻的少年模样。
见应麟终于注意到他,少年这才继续说:“你磨蹭什么呢,到底跳不跳,我等了半天。”
应麟只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没有任何搭话的欲-望,他在回忆,这次下界有没有好好装扮成凡人的样子。
“咦……你不是来跳楼自杀的吗,要跳快跳,看我干什么。”
应麟依旧看着他。
“喂!你是不是聋啊!问你话呢!”
应麟一愣,心说他怎么知道我是龙,看来自己这次装扮得还不到位。心事重重的神龙从台上跳下来,绕过那人离开了。
被当成透明人的某少年:“……”
出了天台门后,转过楼梯口应麟就再次瞬移离开了,这次瞬移情绪稳定,精准地移回了龙宫,拿到一只玉瓶后,再次瞬移,这回瞬移到了肖何家门口。
应麟与凤琷的无所事事不同,他成年后就接手了父亲的工作,包括凡间地府,各界都去得很频繁,所以对于凡人们之间的礼节,他懂得比凤琷多太多。
比如,知道进门前要先敲门。
门打开了,肖何西装革履地站在门内,只有外面的白大褂有些乱,领子翘起来那边的脖颈上隐约可见一个红色吻痕——凤琷啃得太贴近下颌,用力又狠,到现在还没消下去。
其实现在天色很晚,正常人应该看不到,奈何应麟并不是正常人。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肖何,心里有些疑惑——这个人,看起来不像上面的。
肖何也在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应麟,对方出色的容貌令他不由就想起家里那只禽兽:“什么事。”
应麟回过神,意识到自己老盯着人家看有些怪异。
“凤琷在哪。”
并不令人意外的答案,肖何让开身体,对他说:“进来吧。”
第27章 基友是下面的?/事前/事后/打官司正式开始啦
26.5
应麟对肖何的坦然有点意外,跟他进门后,对方请他坐到沙发上,转身去叫人。应麟哪里坐得住,便跟过去。
肖何察觉到应麟跟上来只作不知,直接走到床边,俯下-身撑着凤琷身侧的床铺吻在他耳朵后面。
原本在床上打滚的凤凰不明所以,又因肖何挡在他眼前,完全没看到他身后还跟着个应麟,心情很好地把肖何捞进怀里,堵住嘴一顿啃。
一人一神吻得旁若无人,暧昧水声回荡在室内,听得人脸红心跳。肖何微微转动眼珠,往后方斜瞥过去,余光里瞧见跟着自己的男人已经不见了,才稍微退开一点,顺手阻止凤琷接下去的动作:“有人找你。”
凤琷收起脸上的笑,皱眉问:“找我?”
刚刚搬家公司给他送来一张床,是肖何早前让吴叔订的梧桐木打造的那张,一同送来的还有一支精巧结实的秋千。凤琷变回鸟在秋千上玩了一会,又跑去床上打滚——他确实更爱梧桐木,熟悉的气息让凤琷觉得很舒服。他正滚得高兴呢,谁这么找死来打扰他。
肖何靠在床边,拉着凤琷一缕头发把玩:“也许是令弟。”
凤琷一听差点从床上蹦起来:“他来做什么?!”
肖何不动声色地看他一眼——反应够大的。
“他大概在客厅里。”而且可能被吓着了。
后一句话肖何没说。
凤琷便拉着肖何去客厅。
应麟坐在沙发上发呆,确实受到了点惊吓——刚刚他看得分明,那个凡人……还真是那个凡人是主动方,伏下身吻醒凤琷的动作那么熟练,娇羞呢?傲娇呢?别扭呢?这么主动,这跟他认知中“下面那个”不太一样啊?更重要的是那只凤凰也默认了他的行为?!
肖何心中也有计较,第一眼看见应麟他就有种奇怪的感觉,对方在气质上跟自己很像。
虽然凤琷说过自己有个弟弟,但是有血缘关系的神搞在一起又不是什么新鲜事,希腊那一堆哪个不是乱-伦的祖宗,谁知道中国的神是不是跟他们一样没节操,指不定他俩就骨科了?
或者爸妈不让骨科,这只凤凰就喜欢上气质相近的自己了呢?
是的,肖何最介意的还是应麟是面瘫这件事——喜欢的人弟弟跟自己气质好像啊一不小心就想多了怎么破。
凤琷站在卧室门口,一眼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应麟:“你这是什么打扮,不用装了,肖何见过我的真身。”
“……”
连真身都见过了……
噫!!等等!怎么、怎么这个凡人脖子上戴着个好眼熟的东西?!
应麟深邃地注视着肖何脖子上吻痕旁边那一小片彩色羽毛,回忆起某只毛还没长齐的鸟曾经得意地指着自己后脖子告诉他那是将来要给他媳妇儿的东西……
那时候他还是条小龙,晃着尾巴问凤琷:“仙侣是何物?”
火红的雏凤拍拍毛茸茸的翅膀回忆说:“吾亦不知,听说是能给吾生蛋的。”
没想到他竟找了颗珠子当媳妇儿。
应麟很想把凤琷抓起来,大耳刮子抽醒他问问,这他妈的能生蛋?!
肖何被应麟奇怪的眼神看得莫名其妙,下意识往凤琷身边靠了靠。
应麟心里叹口气,撤掉伪装,头顶上生出两支巨大的银色龙角,一头墨发长至腰间,身上的装束也变成好似古时那种铠甲。
“你来做什么。”
凤琷声音里有明显不悦,习惯性伸手将肖何搂住:“竟还从正门进来,吓到他怎么办。”
“……”被吓到的明明是他好不好。
“那件案子还有些事要详细问你,我下界来未察觉妖气,无从下手,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凤琷带着肖何坐到应麟对面沙发上:“你有问题且问他吧,他当时也在场,脑子还很好用。”
凤琷说完又补充道:“他叫肖何。”
应麟想说在我的概念里他叫碧玺珠。
……但是怕被凤琷揍。
肖何一直安静地坐在一旁没说话,一直在留意两个神之间的气氛——呃,话说他留意干什么,就算凤琷是个搞骨科的变态,还能打死他?又不是他爹。
应麟面无表情地将脸转向肖何:“它有什么特征?还记得长什么样子么。”
“它?你们在说医院里见到的那只怪物?”
凤琷终于想起来应麟要来查案的事没跟肖何提过,便点头称是。
肖何从茶几下面摸出一张纸一支铅笔,刷刷刷不一会儿画出一张素描,赫然就是医院里见到的怪物。
应麟看了一眼小画:“佘耳?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凤琷把脸凑过去:“你朋友啊?”
应麟一时无语,很想问问他是不是有病。
“这种妖怪叫佘耳,是从沼泽的污气中生出来的,有些也以尸气为食,就会长出这种人脸。不过它是食腐的,并不吞吃活人生气。”
肖何这次主动开口:“它在医院吃了我的病人。”
“怎么吃的?”
“把口器插-进人身体里面,然后吸一些红通通的气体。”
应麟皱眉。
凤琷在一旁插话:“人的生气与五行一样,分为五色,红色的应是心火。不过我从未听说妖怪吃生气还要分类吃……多费劲。”
应麟眉头皱得更紧了:“如此看来,这件事还真是不简单,我要仔细查查,先行一步。”
凤琷嗯了一声:“我送你。”
应麟起身走了两步,突然转过头,沉默地看着肖何。
肖何很识趣,坐在沙发上没动:“恕不远送。”
27.
凤琷将应麟送到门口,抱臂看着他:“有什么话还要单独说?”
应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沉默良久,凤琷都开始不耐烦了他才说:“你是下面的?”
凤琷:“……”
应麟:“……”
“你是不是有病?!”
应麟:“……”
“我……我像吗?!”他指着自己的鼻子惊恐地问。
应麟复杂地看着凤琷那张倾城倾国国色天香的脸,他本就不善言辞,这下更加不知从何说起——毕竟涉及到对方私事,他不太好继续插嘴。应麟磨蹭了一会儿,从袖子里摸出一个青色的玉瓶,还没塞到凤琷手里就嗖地一下瞬移离开。
风中留着一句狼狈的:“保重……”
“等……!”
他还没来得及问碧玺珠的事情呢!!刚刚当着肖何的面不好问……这混账跑这么快干什么?!
凤琷疑惑地接住半空中掉下的玉瓶,拔开塞子轻轻嗅一下,一股清香飘散出来。
“玉露腻柔膏……”
……
这他妈的不是他家那位嫖遍三界的龙亲戚搞出来的东西吗?!送给他干什么?!
凤琷站在风中凌乱许久,想把这药效不明的玩意儿扔了,却又见玉瓶上浮现几个小黑字——小得生怕别人发现它们似的。
“封……什么啊,封丹田?”
凤琷仔细咂摸着这三个字的意思,回过神后脸上突然露出个微妙的笑容:“原来如此……想来也是,那条龙睡了三界多少东西,不但没出事,还睡出一群儿子来,说不定这东西对凡人还真能有点用处。好兄弟呀,没白疼你。”
——说的好像疼过人家似的。
所谓天生地养的上古神力量都很强大,这其中神龙的力量比凤族更加占有优势,若说神凤只是身份在那,神龙就是力量强大到令所有生物都难以承受,尽管他们没有凤琷这种神力暴动的情况,控制不好也是会给欢爱对象吸干了的。
而作为下面那个,比起上面那个更容易被动地成为被采补的对象,应麟担心凤琷是怕伤到那个凡人才甘心屈居人下,于是送了这玩意儿……为了让他稳居上位应麟也是蛮拼的。
碧玺珠的异变让凤琷不得不注意,本来两个人开了荤,正该食髓知味,凤琷硬生生忍着没再碰肖何,实验室那次被他调戏急了才像蹭大树一样蹭了他几下……日常与他亲亲摸摸,灵力都不怎么敢大力吸……上-床更是再也没有的。
精致的玉瓶在手里转了转,凤琷觉得可以再开荤试试了,到底是不是……那什么的原因。
凤琷脸上带着笑回屋,肖何正在厨房做晚饭,见他笑得春风拂面,便问:“叙完旧了?”
“我与他有何旧好叙。”
肖何不动声色地切着菜:“是么,你跟他关系很好?”
“动不动就会打起来也叫关系好的话……啧,干嘛总说他。”
肖何就闭嘴了,心想动不动就打起来也算关系好的一种表现,不知道现在有些人就喜欢相爱相杀吗。
凤琷见他不说话就又凑上来,从后面搂着肖何的腰,垂头在他脖子上蹭:“你饿了吗?”
肖何早就换下西装,里面只穿着一件白衬衫,系了一条蓝格子的围裙。凤琷贴上来也没说话,继续切菜。
凤琷被冷淡了颇为不满,贴在他背后嘟囔:“能不能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