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琷最终拎着肖何的汽车放在路边草坪上,一开车门,肖何就扑出来,正好让他抱个满怀。
凤琷笑着摸他的头顶:“好啦好啦……我在呢,别怕。”
——终于意识到遇到危险先找他了嘛。
肖何心脏在胸腔里扑腾扑腾跳得飞快,凤琷见他吓得不轻,干脆像抱孩子一样托到自己手臂上抱起来,宽大的鹤氅袖子如同羽翼张开,覆盖在肖何背后,像护着崽儿的老母鸡——就差伸出俩翅膀来扑扇扑扇。
不知道是不是鸟类特有的习惯,凤琷抱着肖何的时候总想把他塞在翅膀底下藏起来——对方害怕的时候他这样,他觉得对方可爱的时候也这样,真是令人很难理解。
肖何把脸埋在凤琷怀里,对方身上灼热的温度伴随凤息透过衣料传过来,才叫肖何心里稍微安定一些:“……谢谢,我没事。”
凤琷指着汽车说:“这物为何失控?”
“刹车失灵……”
肖何把车前盖掀开仔细看:“刹车线好像被剪断了,有人要我的命。”
凤琷绕着车悠悠转了两圈:“为何感觉你比怕鬼还怕这物,这不是你的坐骑吗?”
“是倒是,但是……”
“不听话的坐骑只有一个下场。”
他笑得很好看:“宰了吃肉。”
“……它是铁做的,没肉可吃。”肖何默默想,如果汽车有思想,听到这些话恐怕要害怕得缩成一坨。
“哼。”
肖何感觉到凤琷心情有些起伏,试探着问:“在生气?”
——之前是有,但是后来被调戏得生不起气来。
凤琷不好意思这么说,故意道:“快了。肖何,你太弱了,这几日,你若手段厉害点……”
也不用受这么些委屈,知道有人要害你还不把他揪出来扒皮抽筋,一点都不痛快!
肖何听后愣了愣,冷静下来仔细反省自己——这鸟是觉得跟着自己捎带吃憋屈了吧。
不过他最近似乎真的太过依赖凤琷,肖何感觉……现在离开他的话,自己大概活不过一小时——想要他命的东西太多了,现在又添了人类。
对于妖怪还好说,凤琷从来没手软,但是对于凡人,他不得不顾忌自己,只能跟他一起憋屈,对于这等天之骄子,非常不能忍受吧。
肖何心里很抱歉,就像夹在老婆跟母亲之间的男人一样无助,但是他还能怎么办呢,真让他去大开杀戒,一把火烧了法院?那必定不能啊,只能尽量安抚凤琷。
肖何握着凤琷的手慢吞吞地捏了捏:“你别生气,跟你们神比起来,凡人可能活得没那么潇洒……但是这件事交给我就好了,我能解决,以后也会尽力不给你找麻烦。”
凤琷皱着眉头戳他一指头:“你在说什么,赶紧把要害你的人找出来。”
——后面的事就交给他好了,凡人不能犯法,但是他又不是凡人。
肖何默默想,要是能找出来还用你来说,罪犯脸上又不会写着罪犯两个字,他也很迷茫啊。
“现在有点眉目……对方可能跟实验室的人有关,我也不能一个一个问,会打草惊蛇。这种事急不得。”
“急不得急不得,等你急起来早就被人弄死了!”
凤琷一见他这副模样就火大,他一向在三界横着走,什么时候这么受限制过!不找别人麻烦他们就烧高香谢祖宗吧,居然有人给他找麻烦,还要动他的人,更可气的是他居然不知道对方是谁!
要让他查到了,非扒了他的皮!
肖何冷静地盯着他急躁的样子,等他自己把火星扑棱干净了才说:“还有一个比较快的办法,去找今天那些人,病人家属……他们接触过办手续的人,可能是一条线索。”
“我找机会去跟他们谈谈,他们不配合的话我们还能使钱……先打电话给吴叔,让他来接我们……你要去哪!”
“在这等我!”
凤琷说着转身走出两步,又回头一把抓过肖何,拎行李一样在手里,嘴里还语速很快地嘟囔着:“不行,你不能一个人,你得跟我一起。”
然后肖何就被拎了起来。
肖何被凤琷拎着跑了好几个地方——确切来说是瞬移了好几个地方,他好像在找什么东西,但是凤琷速度太快,即使有结界罩着,肖何还是被甩得头晕眼花,根本什么都看不清。
如此数次,凤琷最后终于在一家居民房前停下。
肖何探出头:“这是哪儿?”
“病人家属。”
“……现在找他们还不是时候。”人家刚败诉才不会配合你啦。
凤琷不说话也不敲门,他站在门前一脚把门踹开,门里有人正在门口穿鞋,一见凤琷傻眼了。
凤琷杀气腾腾地走过去,抬起一根手指指向他喝问道:“何人给你们办的捐赠手续,何人指使你们起诉肖何。”
包括肖何在内,在场的人皆听到脑海中有清音响彻,直面凤琷那人更甚,只觉迎面扑来一股劲风,脑子里一片空白,还没说话,凤琷就接着说道:“林圆圆?女的?”
说完又一阵风似的带着肖何走了,从出现到离开,整个过程不足两分钟。
肖何被他夹在胳膊底下默默想,这就是所谓的搜魂术吧,还挺好用的。又想,还好他是大长腿迈出人家家门,不是用瞬移,不然得把人家吓出毛病来。
其实凤琷刚刚使用的并不是搜魂术,而是更霸道直接的“神谕”,顾名思义,这法术就是神的命令,所闻者不得不从,莫敢不从。
刚刚凤琷一指点在那人额头上,就是选定回答问题的人,问出问题,只要那人心里反应出问题的答案,凤琷就能在识海中接收到,而且所有在那一瞬间下意识反应出来的想法,都能接收到。
力量更强的神对力量稍弱的神询问时,对方都不得不回应,更别说神对凡人发问。
这个人其实是比较幸运的,因为凤琷突然闯进来,他没来得及反抗,被神谕搜问一旦有迟疑,就会降下惩戒,有时候是失忆几天,有时候是头痛十天半个月,至于凤琷与刚刚那个人的等级差别,大概会直接被问成白痴……
凤琷就这样维持着暴走状态,几分钟时间就把肖何准备至少一个月完成的活给干完了。
瞬移回汽车旁边,凤琷终于舍得把肖何放在地上,一落地肖何就跑到一边扶着树吐了起来——瞬间移动这种高速转移,肖何有点吃不消。
凤琷发泄了一通后心情倒是稍微变得好了一点,等肖何吐完了他还有心情嫌弃人家身体弱。
“林圆圆是谁,是她给那家凡人办理的捐赠手续,至于撺掇他们起诉你的人就比较多,是他们家的亲戚,周围的邻居,询问过意见的好像都在撺掇他们打官司。”
肖何一听就想明白了,有心人根本不需要出面,只需稍微煽动一下,就能达到目的。那个人从开始就看透了这些人的想法,患者家属的侥幸心理,围观群众看热闹的心理,亲戚邻里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心理……不露面,促成了这件事的同时,还保全了自己。
“可惜你没问那个律师的来历……我当时以为他在背后策划会顺势给他们钱,却没想到对方根本都没出面。”
肖何有些懊恼,他虽然头脑比较好使,毕竟年纪比较小,经历的事也少,没什么经验。
“谁说我没问,所有与今日之事相关都能看到。”凤琷倨傲地抬了抬下巴。
“律师是一个神秘人帮忙请的,只不过那人借的是病人朋友的名义,通过千里传音……电话,来帮助他们,钱是放在一封信中投放在家门口的铁盒子里的,这家人连那人的脸都没见过。”
凤琷见他的样子忍不住伸手在他脑袋上揉来揉去,软绵绵的头发比他头顶两个旋乖巧多了。
肖何听后一脸呆滞:“这也敢收……这就是传说中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吧。”
“还是从那个林圆圆开始查吧。”
肖何皱着眉头思考一会儿:“我们实验室没有叫林圆圆的,是女孩子?”
“对。”
肖何拉下凤琷作乱的手握住:“这个人比我想象的藏得还要深……明天我打电话去问问,公益机构里面有没有叫林圆圆的。至于对方的辩护律师,可以托曲师哥查一查……我个人不太想从这个人入手,律师都不是省油的灯。”
凤琷就笑了:“是吗,用强的也不行吗。”
肖何斜他一眼:“你是强盗吗,我们凡人不兴这样。”
凤琷被他瞪得心里一热,搂着肖何往车上走:“外面太冷了。”
肖何疑惑地眨巴两下眼睛,s城还不到开始冷的时候啊……
上了车凤琷压着车门咔哒锁上,一把把肖何拉过来让他坐在自己腿上,虚弱地靠着他:“折腾一整天又是隐身又是变身……我消耗好大。”
肖何很自觉地把自己凑上去:“那你吸两口……”
他对于自己“凤琷专用充电宝”的身份相当适应了。
凤琷就搂着他的脖子贴在肖何唇上啾啾啄几下吸两口,然后一脸颓废地偏开头:“唉,不行。”
肖何惊讶了:“为什么不行?”
凤琷就扶着他的腰很正经地解肖何的扣子:“你穿着衣服没气氛。”
“……”
肖何突然就明白这鸟想作什么妖了,瞧他美得,眼底那笑意也不掩饰掩饰,怎么装都不像好吗。
肖何面无表情压着他的手:“这是……大马路旁边,这块地方也不偏僻。”
凤琷拉开肖何的手继续解他的衣服:“不是有车吗。”
肖何重新压上:“……有车也不好,人家会看见。”
“还有我的结界。”
凤琷说完干脆直接把肖何放倒在后车座,贴在他耳朵上边吻边说:“肖何,那天晚上之后,我发现用那————种方式吸取碧玺珠,比单纯呼吸吸取效果好很多……”
“……”
“我可是为你奔波一整天呢。”尾音没在肖何胸腹之间。
“……”
“我好累……”凤琷含住了肖何一边的乳-头。
累你还他妈的这么精神!
“上次的药还没用完。”
“不许用药!”
肖何颤着被他剥光大半的身体愤愤地在凤琷绝美的脸蛋上咬……不下去,亲一口:“结界真的没问题吧!?”
“呵呵……当然没问题。”
凤琷抱着肖何吻着他,自欺欺人地想,说不定跟应麟确认碧玺珠的问题之后就真的不能跟肖何这样那样了,趁没确认之前他还是多这样那样几次吧。
第33章 凤凰颈后羽的真正含义
肖何以为神至少在床-事上保守点,装作君子非礼勿视非礼勿言什么的……毕竟之前几次他听自己说得直白还会骂他口无遮拦,毕竟就算不是古人也作了一副古人的打扮。
谁知道他在大马路边上都能发情……
凤琷把失神的肖何抱起来,他一动肖何就忍不住呻-吟了声,这鸟无所顾忌,让肖何把车后座完全放平,可以给他胡来。
“刚刚有人过去的时候,好舒服。”
凤琷在肖何耳边带着某种暗示说:“怕被人发现?”
肖何看了他一眼,把头埋下去不太想说话——就算知道他在外面施了结界,车子外面有人站着说笑,凤琷就故意把车晃得幅度很大,故意把他压在车玻璃上让他“看风景”,隔着玻璃肖何的脸只跟路人不到五十厘米的距离……肖何再怎么也是有羞耻心的,私下里还好,当着陌生人的面他做不到啊!
凤琷就低声笑着让他岔开腿坐在自己身上,抱着肖何的腰轻轻晃动。
“不要了……你怎么、怎么还没好……”
“才开始吸呢,你不能自己舒服完就不管我。”
肖何顿时想哭——这话你好意思说吗?还有刚刚那么久你他妈没吸?
凤琷抚摸着肖何的身体,大量灵力涌入他体内时,凤琷身后就会张开两只若隐若现的巨大翅膀,圈着他们俩缓慢地张合。
肖何趴在他肩膀上喘了许久终于喘匀了气,盯着近在眼前的翅膀,下意识伸手摸过去——竟真的摸到了。他好奇地把手心贴在上面,凤琷也没阻止,他的手一贴到上面,那若隐若现的羽翼就完全显露出来,然后凝实了。
肖何不由抚摸着它缓缓摩挲——他此时背上的羽翼跟他变成原形时候一点都不一样,特别大,而且是更加炽烈的火红,每一根羽毛都仿佛被金光包裹着,根根分明,合在一起看又如岩浆一样隐隐要流下金红的液体。
肖何感觉到耳边喷着热乎乎的呼吸,对方的声音有些模糊:“怎么样?”
肖何以为他问翅膀,有些失神地说:“真好看……而且很舒服。”
上面暖洋洋的……却又不单纯是手摸到的温度,很奇怪但是真的很舒服。
凤琷愣了一下笑起来:“这是……我元神的一部分,并非……谁都可以触碰到……嗯!”
他突然用力让肖何忍不住叫出声,手也不由地掐住他的翅膀,肖何的身体被撞得剧烈而快速地摇晃了几下,让他话都说不完整。
凤琷的声音竟也变得动-情无比,甚至有些激动和哽咽:“肖何,你摸到我的……”
他声音太异样了,吓得肖何赶紧松开手,一边抽着气一边想——难道翅膀是什么特别的部位?!怎么仿佛他摸的是他的生-殖-器……
凤琷眼底的震惊难以掩饰,那里面金光汹涌着卷成涡旋,死死盯着肖何。
巨大的羽翼突然收拢,到最后完全包裹住肖何,后者随着他收拢的动作渐渐睁大眼睛,到他的翅膀完全贴附于自己的身体时,那种触感……最后一刻变成灭顶的快-感,猝不及防地袭击了他,肖何不受控制地痉-挛着尖叫起来。
“感觉到了吗……”
“不、不——!!”
是的,袭击……霸道的,不容他拒绝的快-感。
凤琷收着翅膀缓慢地摩挲着肖何,声?2 羧缤潘湓糜治氯幔媸倍寄芘〕鲆慌枥矗骸啊词钦庋ず巍丝讨埃乙仓惶刀选!?br /> 那个……早就无从考据的,神凤一族的传说。
“呜——!啊……啊啊……不要!不要!”
肖何躺在凤琷身下不停地惨叫,脖子上那片彩羽发出微弱的金光。肖何疯了似的左右摇晃着头,双腿在座椅上蹬动,所有的感官都在因恐惧而拒绝,脚尖却舒服得紧紧缩起来,腿间也诚实地,因高-潮不停涌出黏糊糊的液体。
那种感觉……好奇怪……
仿佛自己的灵魂正在被强大的触-手抚摸着,又害怕又愉悦,令他止不住战栗,想要逃开,又爽得想干脆这样沉沦算了……相当于百倍于高-潮的快-感把肖何刺激得直接失禁。
“不可以不要,这样说我会生气的。”
凤琷闭上眼睛,唇角勾着笑,两片火红羽翼将肖何从下到上轻轻抚过,他脸上餮足的表情丝毫没有掩饰,就像吃了什么巨补之物。
凤琷知道他们俩强大程度并不对等,肖何一介凡人承受不住自己的神魂,把翅膀收了回来,他轻轻摸着肖何那张表情都乱七八糟的脸,从喉咙里溢出低沉愉悦的笑声:“知道我的颈后羽是什么意思了吗……”
肖何浑身软绵绵地被他抱起来,根本连声音都发不出。
“我也是刚知道,收了我的东西,你就是我的了,包括魂魄,都是我的……永远是我的。”
关于神凤的颈后羽有个传说的,收下彼此翎羽的双方,相许的不再是身份,而是灵魂缔结,至元神毁灭也再不能分开。
凤琷很开心,但是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因为找到上古一族的传说而感到开心,还是因为找到了肖何……
肖何碰触他翅膀的时候凤琷感觉很愉快,而他自己用羽翼反抚回去也确实体会到了不同,一丝丝甘泉一般的细流经由他的翅膀汇入识海,非常……舒服。
但是比起这位存在以万年记的神明,肖何凡人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他灵魂程度上的爱-抚,若不是凤琷做得小心翼翼,肖何的后果可不是爽到失禁那么简单。
凤琷在肖何额头上轻轻吻一下:“只有我才能让你感到快乐……肖何,嗯?昏过去了吗。唉,还是太弱了。”
——经历过这种性-高-潮,确实也对任何别的快-感都提不起兴趣了吧。
——吸-毒也救不了他了吧!
凤琷没急着离开,爬到车顶让肖何趴在自己胸口,仗着有结界掩护,就这么衣衫凌乱地搂着他看夕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