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松!”
“一,二······吹!”楚月按压了十下之后,沉声吩咐道。
似是被她的沉着、冷静所感染,宋建国也逐渐的平静了下来。
听到楚月的指令,他赶忙深吸一口气,按照之前的交待不敢有一丝疏忽,低下头往弟弟口中渡气。
随着“呼~”的一声。
楚月能明显感觉到宋小弟的肚子已如同气球一般,慢慢的涨了起来,看来宋建国这一口气,着实不小。
“把鼻子松掉啊!”看到宋建国像是终于完成了一件大事似得瘫坐在一旁,喘着粗气,可手却是忘了收回。楚月真的是哭笑不得。
宋建国听闻,手便像触了电一样往回缩,心里后怕不已,额头上的汗更是大颗大颗往下滴。
“继续!”
“······吹!”
“呼~”
“······吹!”
“呼~”
“吹!”
“呼~”
两人配合的越来越默契,宋建国几乎都不用楚月吩咐,便能掐着点进行人工呼吸!
“咳咳~”
宋建国这口气还没开始吹,就听到身下的小弟微弱的轻咳声!
“小尘~”
宋建国欣喜若狂,内心的激动甚至要高过于得知小弟死去的消息。
死而复生了!
玄夜深邃的眸中亦是闪过一抹亮眼的神采。
他望向楚月,眼里饱含着柔情、宠溺、与自豪!
这是他的女人,神秘,美好,而圣洁。
明明手抖得都几乎没有力气按压,但还是紧咬着双唇坚持。
她再一次给他们带来了惊喜:人“死”还能复生!且并不需要内力的辅助,谁人都可以为之。
他将楚月从地上扶起,搂至身旁,轻轻为其按揉着双手。
片刻,一股暖流从楚月的手心传遍全身,竟是分外的舒坦,瞬间便赶走了周身的疲惫与疼痛。
“夜~”
他,刚刚初愈,且又身心疲惫的经历了一场大战,都还没来得及休息,便前往医馆看望伤兵。
殊不知,他自己的身体也并没有比他们好上多少。
现在,他居然还动用真气,只是为她驱劳除惫!
楚月紧依在玄夜的怀里,甜蜜轻喃。
他在身边就好!
在她疲惫的时候,能够抱抱她、夸夸她,
就这样,便好!
“哥,你又没漱口吧!嘴里一股的味道,难闻死了。呸~”
宋建国“······”
楚月“······”唉~这么好的气氛就被你给破坏了。按照惯例,你不是应该与你哥抱头痛哭,追悔自己十几年来的过错与感谢你家大哥吗?
玄夜“······”(目光中有冰刀子射出~)
三人齐齐瞪向正在狠擦嘴巴,满脸嫌弃的宋小弟。
看他那样子哪还有半点奄奄一息的样子。
宋建国尴尬不已,又喜又怒,一口气憋在胸口上又上不去,下又下不来,憋得满脸通红!
小兔崽子!你给我等着!
“哇~小尘真的活了!”
“他没死······”
“军医明明说他没了气的!”
“不会是诈尸吧!”
“呸呸呸,有统帅在,什么妖魔鬼怪敢出来做怪!”
“那是楚姑娘医术的高超,才把他救活的!”
“落了气还有救?楚姑娘是仙人吧!”
“可不就是仙人······”
被驱散的士兵再一次聚拢,围在玄夜十步远处,叽叽喳喳的议论着。
其实他们并没有跑多远,他们全都在不远处藏好偷偷的注视着这边。
刚看到楚月起身,还以为是小尘没救了,放弃了,谁曾想下一刻小尘便从地上自己坐起来了。
宋小弟听到众人的议论,皱起眉头,不解的问道:“我刚死了?”
“是啊!连军医都说你落气没得救了。”一个和他关系好的娃娃兵跳上前来,与他小声地说道:“宋都统还抱着你哭了呢!我也偷偷的摸了下你,却是没有气,没有脉搏了!”
宋小弟抬头看了眼满身是血,狼狈不堪的大哥,又低头看了眼自己大腿上的那一处还没来得及包扎,但并没有什么大碍的伤口,心中一万匹草泥马踏过,内心咆哮道:“我宋牧尘居然是被吓死的!”
宋牧尘腾身而起,走至楚月身边,下跪磕头。
“楚姐姐,救命之恩,没齿难忘!从今日起,我宋牧尘便是你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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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们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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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你不配
“啊!”
楚月惊讶得瞪圆了双眼。什么就叫做是自己的人了?
难道小说里面写的,有了肌肤之亲就要对人家负责的事是真的?
不是吧!
她也没怎么样他啊!
况且还是在情况紧急之下不得已而为之的。
再说了,这小鲜肉也不是她的菜啊!
她可没有这老牛吃嫩草芽的癖好啊!
年龄相差了那么多,你让她怎么下的去手?况且,她都已经是“有夫之妇”了!
这边楚月还沉浸在YY当中,那边的宋小弟则已经朝着玄夜俯首:“统帅,小兵宋牧尘请求消除军籍,恢复平民的身份,还望统帅恩准!”
“哄~”
众人一片哗然,皆是诧异不已。
虽然依照大楚律历,国家战乱征兵期间,家族中至少可以留下一个传宗接代的男子。
宋牧尘本身没必要从军,现在确实可以请恩退去,以求保全自身。
可是,今时已不同于往日。那些危险的日子都已过去了。
现在,匈奴王子被俘,生死不明,他的军队遭受重创,前路未知!
匈奴的全面溃败已成定局。
这个时候,正是他们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期。而宋牧尘却在此时选择退伍,让他们甚是感到不解。
身为军人,除了卫国,可不就是为了得到功勋,光宗耀祖吗?
与众人的迷惑不解不同,宋建国了然的看着自己的弟弟,他虽然调皮、淘气,但他同自己一样,是个有恩必报的人。他应该是想······
“为何?”玄夜冷冷的俯视着宋牧尘,一如平日里的孤傲、高冷。
可如果你敢再直视他波澜不惊的黒眸久一点的话,你会发现他的眼神中除了高冷,还藏有——杀气。
否则,跪在地上的宋牧尘怎么会感到恐惧与危险,而汗湿后背呢!
为了不泄露自己的胆怯,宋牧尘紧闭双眼,一副舍生忘死的样子,说道:“只有先成为了平民,我才能一心一意地给楚姐姐当奴才,伺候她一辈子!”
“嘎~”当奴才?伺候我?一辈子?
这一下楚月可真是惊掉了下巴,军人不当,当奴才。即使有救命之恩,也不用如此回报吧!再说,她也从未想到要得到谁的报答,只是单纯的不愿看到朋友伤心,不愿看到生命的逝去,才力所能及的有此一搏。
楚月正待要推拒,便听到头上传来一声狮吼,直震得她耳朵嗡嗡作响。
“滚~”
他绝不允许他的月儿身边除了他,再出现另一个男的,哪怕对方还只是个不喑世事的男娃!
“哗~”
众人又是做群鸟散······
统帅太可怕了,有没有!
那狮吼可比天上之惊雷还震耳,那满身的杀气比之暗夜修罗还悚然······
面对绝对的威严与强势,宋牧尘也是害怕得心如锤鼓,怦怦作响。
可他却依然直挺挺的跪在地上,倔强而不甘的问道:“为什么?”
“噗~”
一旁强逼着自己冷静而留下的宋建国,此时恨不得上前把那小子揍晕拖走。
堂堂大楚亲王也是他等所能质疑的吗?
“你,不配!”玄夜的视线在宋牧尘的伤口上一扫而过,随即轻搂着楚月往医棚走去······
也许是玄夜扫过的视线太过炽烈,宋牧尘只感觉头皮发麻,羞愧欲死!
他再也没有力气支撑,一下子瘫软于地,泪流满面。
宋建国被唬了一跳,急忙上前扶起弟弟,不安的问道:“小尘,你怎么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宋牧尘苦笑,脸上露出本不属于他这个年龄,不属于他的——苍凉!
他推开宋建国的搀扶,踉跄着走至一旁。
“哥,你赶紧找军医包扎一下吧!我没事!”
“一起去吧!你这伤口虽无大碍,但也应该好好包扎一下。”
可谁料这安抚的话语,却让宋牧尘瞬间崩溃,他嘶声咆哮道:“哥,你们都知道了吧!我这伤口根本就不致死。我,是被吓死的。”
“哈哈哈哈~我是被吓死的。”
“统帅说的对,我不配,我不配!”
“我连成为她的奴才的资格都没有······”
宋建国死死抱住以近癫狂的弟弟,虽是心疼,却也怒其不争。
“既然知道自己不配,那你就该努力配得上保护她。你现在这样算什么?啊!一介懦夫!”
待到宋牧尘渐渐平静了下来,宋建国方才松开他,轻声说道:“你知道感恩,这是对的;你要报答楚姑娘,这也是对的。但方式却用错了。”
“你自请退伍为奴,殊不知,此举不仅楚姑娘不敢苟同,也会让统帅不满!”
宋牧尘不解的抬头,为什么统帅会不满?
“唉~”
宋建国摇摇头叹了口气,小尘还是太小了!还不懂的男女情爱······
“大伙皆知统帅深爱楚姑娘,而此,又怎会同意你一个男子伺候楚姑娘一生呢!每个人都有占有欲,越爱的东西,越爱的人,往往不许别人窥视、肖想。就好比你儿时喜欢的那把小木剑吧!那时你不是日日带在身边,连睡觉都要紧紧搂着,不许别人触碰一下?这个道理是一样的。”
“我这么说,你可明白?”
宋牧尘低头稍稍沉思了下,随即便如梦方醒,了然的点了点头,“哦~我知道了,我该等到统帅喜欢上别的姑娘的时候,我再给楚姐姐为奴,那样,统帅就不会不同意了。是吧?”
他儿时的那把小木剑就是因为他喜欢上了父亲为他做的新“宝刀”后,被他送给了对它垂涎已久的小黑哥。
宋建国:“······”
他扶着额头,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唉,赶紧去找军医包扎吧!大概是失血过多了。
·······
早已远去的玄楚二人,自是不知这身后之事。
否则以玄夜那残暴的脾气,指不定会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来。
“夜,你那样说小尘会不会太残忍了?”这时候的小孩还处于叛逆期,都是及其爱面子的。
这样子说他,不会造成什么心理阴影吧!
玄夜没有回答,而是漫不经心的问道:“你想让他伺候你?”
楚月连忙摆手否认:“没有没有,我只觉得你说话重了点!”
玄夜停下脚步,认真的说道:“将不严,无以立威!”统领者,不需要拥有亲和力,只需要绝对的强势,能让人崇拜、仰慕、服从即可。
对人的好,不是浮于表面的好,而是确切的为他们做了什么实事。
看着楚月依旧不怎么苟同的表情,玄夜低头浅吻佳人,释放美男计。
他修长而白皙的手指,将楚月披散下来的头发,细心拢好,轻声低语道:“月儿,本王的柔情只予你一人!”
美男计一出,楚月,卒!
······
“已死之人,何以能重生?”
刚进医棚的楚月,便被众位军医齐齐相问。
外面的响动他们是听到了的,心里早就已是被猫挠了似的,心痒难耐。要不是职业操守好,又因为有王爷在外边看着,他们早就跑出去一探究竟了。
此时看到了正主,这哪还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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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能救治否
楚月拧眉望着眼前极其拥挤的医棚。
她没想到这里的坏境竟是如此的脏、乱、差。
在她的印象当中,军用医棚应该是非常整洁干净,一间一间小房子连绵在一起,军医忙着医治重伤员,医徒从容不迫的熬着各种汤药、打着下手······
可现在,他们告诉她,这个三千平米左右的空旷场地,就是他们所谓的医棚?
抬头可见夕阳,低头可闻沃土。
几千伤兵错乱的挤在一起,平均一平米要占到两个伤兵,这其中还要包括数百军医、医徒,与重伤者躺着所占用的地方。
军医倒是从容不迫的一个接着一个的医治,可是那穿梭其中,时不时的被绊倒的小医徒,与那汤药横飞,惊起哀嚎一片的情况是什么鬼!
虽是露天,通风奇佳,可也挡不住这么多汉子堆在一起!
汗味,血腥味,药味交织在一起,那叫一个酸爽无比。
但现在正是救治伤者的高峰期,楚月也没有在此时提及坏境差的事,毕竟这些东西的改进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现在说这话反倒是帮倒忙,扰乱别人医治。
她对着忙的脚不占地,耳朵却高高竖起、期待她回话的军医说道:“猝死、溺亡、刚死之人,在一定的时间内,是有一套急救的方法。这种方法很简单,人人皆可练习。”
“但这种法子,并非对所有患者都有用,它有时间的制约,也有个人因素的制约。”
“这次之所以能成功救人,也是小尘自己福气大,碰巧适合急救而已。”
众医者释然,方才他们这儿人云亦云的,越说越离谱,只道楚姑娘是仙家之人(因为林中两人诀别的一幕打动了他们,知其与王爷皆用情至深,成为王的女人那只是早晚的事。现在他们已没人叫楚月为楚管家,皆是称其为楚姑娘。),有起死回生之仙法。前有仙血解剧毒,现又有仙法救小尘。
不过现在听楚月说方法其实很简单的、并没那么神的样子,他们虽是释然,但个个都是眼冒着精光,手上的活儿虽没停,但那眼神总是时不时的瞥向楚月,期待着她说更多关于急救的知识。
要知道,对于他们来说,一个病人一旦没有了呼吸、没有了心跳,那就已经是死人,回天乏术了!
而比军医更炙热的眼神则来自众多伤兵,他们与军医们单纯的对待新鲜医术的求知欲不同,他们有的,是对生的渴求!
“将军百战而死”!可他们这些士卒却是“一战万骨已枯”!
楚月只感觉鼻头一酸,这种眼神她见过,就像几年前她与秦羽去往大凉山,看到的那里山里孩子们一样。
他们对生活充满着向往,对美好充满着渴求,他们不抱怨现状,他们只是尽自己所能做到最好。
他们的愿望很小:家人团聚!衣食无忧!
而这些士兵的愿望,却比他们更小,他们只想活着,仅此而已!
玄夜轻轻将楚月搂至怀中,如同掌心至宝,“那些急救的方法,可待闲时再教,不急在这一时!爷先派人送你回去。”
他便不该带她来的,只是徒惹伤心罢了!
“爷有事便先去忙吧!我在这再待会儿,虽说不一定帮得上忙,可也以防万一不是!”
有了之前的成功案例,楚月看着等待军医医治的各种伤兵,她真的不甘心就此离去。哪怕是此时有人想喝点水却不得,她能递些过去也是好的。
玄夜本是不同意,这儿着实不是一个姑娘家该待的地方。可一低头便看到她那忧伤的小脸,只得无力的叹了口气,“那你在这等爷着,爷去下白翁那儿,很快便回来!”
怒哈尔如今生死不明,他必须前去确定情况,以备之后的部署。
“好!”
玄夜微微紧搂了搂楚月,以示爱恋后,便穿过人群向前走去。
白翁的专用医室便在医棚最之外的小院子里,那是他的处所,也是研究药物的地方。
玄夜走后,压抑的冷空气也随之消散了,医棚立刻就炸了锅。
“楚姑娘,能多跟我们说说急救的方法吗?”
“是啊!是啊!楚姑娘,教教我们吧!”
望着眼前目光灼灼的众人,楚月平复心情,扯了扯嘴角,婉言笑道:“好啊!”
······
“楚姑娘,这儿有个伤者的脉搏和心跳都停止了,可能用那套急救方法一救?”一位年轻的军医站在人群之中,颇为激动的颤声嚷道。